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03 【俏赤】幻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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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ouso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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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4)

樓主發表於: 2013-07-03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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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俏赤】幻焰

前言：
其實就是某天午睡夢到阿俏跟赤羽大人月下交談的一個畫面
然後就腦袋抽風很嚴重，於是這篇文就誕生了﹝冷汗
朋友是說沒什麼配對味，必較像俏/赤啦，不過標題還是這樣標防雷~~~

正文：

    在今夜之前，俏如來大概很難想像自己和西劍流軍師一同坐於月下的景象。

    他本欲前往西劍流暫居之地找宮本總司談話，卻是在途中瞥見獨自坐於庭園內的赤羽信之介，不知怎麼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即使身為階下囚，對方依舊將自己打理得很好，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屬那雙凝望著園中流水的褐眼了──纖長的紅睫微微遮掩住平時清亮的雙眼，俏如來見赤羽信之介靜靜地看著潺潺流水，眼裡若有所思卻又好似什麼也沒想。

    鮮紅的髮絲被風輕輕吹起，在月光的映照下有如燃起的火焰一般，然而，映入俏如來眼底的豔紅，卻是逐漸轉成黏稠的腥紅。他微微瞪大眼，身體輕顫，佛珠因忽地收起的手而碰撞出聲。

    俏如來突然覺得有股刺鼻的血腥味隨風竄入鼻腔，堵得他難受。待得他意識過來時，自己已走到那人面前，而對方也抬起頭與自己四目交接。

    一時無語。

    然後，他見赤羽信之介開了口，卻非是自己以為的詢問西劍流的處置方式，而只是淡淡一句：「你也睡不著嗎？」

※

    在今夜之前，俏如來大概很難想像自己和西劍流軍師一同坐於月下的景象。不是難想像坐於月下的動作，只是難以想像如此平和的氣氛──沒有彼此刺探，也沒有立場之隔；有的，只是漫無目的的閒聊，和頗有收益的談話。

    突然，一陣悶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赤羽信之介撇開頭，以袖掩口，稍嫌劇烈的咳嗽讓他皺起眉。若是平時、若是常人，俏如來定會擔憂、定會關切，但，此時非常時，而是停戰後不久；此人也非常人，而是……敵方的軍師。

    俏如來望向赤羽信之介被紅衣襯得白皙的修長手指，他想，雖然對方極少親自動手，但是，因眼前這男人死的中原群俠定是……不可勝數。這麼一個念頭閃過，便覺有抹紅自手腕開始蔓延至指尖，將那骨節分明的手染上如那襲紅衣般的血紅。

    很刺眼。

    若說不恨，是騙人的。多少無辜的性命葬送於西劍流之手，多少前輩因此戰而亡，要他怎麼能說不恨？

    但是說恨，又能做些什麼？

    死去的人不會因殺戮而復生，胸口的傷痕也不會因奪走相同數量的生命而癒合。他不願讓仇恨蒙蔽自己的眼，不願讓仇恨延續到下一代，所以，他怎麼能說恨？

    「俏如來？」

    「啊……抱歉。」

    一聲呼喚將俏如來的思緒拉回，他下意識的道了歉，然後心底有些懊悔自己為何要胡思亂想，破壞原本的祥和氣氛。

    他開口將方才的對話繼續下去。然而，因為心虛而稍稍撇開視線的動作，便就此錯過了赤羽信之介眼裡閃過的不明情緒。

    兩人又交談了會，最後以赤羽信之介讓俏如來早點回去休息作結。說也奇怪，兩人的交談雖然與當下正欲解決的西劍流問題無關，但俏如來卻也從中得到一些想法。

    彷彿放下一塊大石子般，心情輕鬆不少。俏如來走在廊上，腦海裡卻莫名浮現方才赤羽信之介的模樣，突然，他步伐一頓，竟是腳跟一轉往回走去。

    方才，赤羽信之介咳完嗽後、唇邊的血絲，竟是被心頭煩亂的他給忽略了。

    是決戰時落下的傷吧。俏如來心想，然後又想到對方似乎未做過任何治療的事實，腳步瞬間加大了些。

    然而，在那紅影進入俏如來的眼裡時，熟悉的棕影也一同映入。他停下了腳步。只見赤羽信之介被宮本總司一把扣住手腕，另一手拉起袖擺，讓月光照在紅色布料上，照出上頭不能說是小片的深褐色血跡。

    赤羽信之介縮手欲拉回，卻是被更大的力氣拉起，然後半拖半扯的帶出俏如來的視線。

    ……有師尊的話，就不用擔心了吧。

    俏如來想，然後抿了唇，抬腳走回自己房內。

※

    被人當面說：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裡，只要是人都會不悅的吧。

    但是俏如來沒有。因為他知道，這點是他贏得這場戰的重要之處，而且……他總覺得這句話含有那麼一絲激將法的意味在。

    眼前浮現赤羽信之介因為自己的堅定語氣而勾起的笑容。

    如果，他們的立場相同，對方定會是位受自己尊重的好前輩。

    ……

    眉頭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皺了起來。

    ……前輩、嗎？

    莫名的覺得這稱呼有些不對勁……是因為自己還放不下對西劍流的仇嗎？

    俏如來在心底嘆了口氣，然後來到大廳。

    「離開的船隻我已備好，你們就趁著今晚趕快離開吧。」

    「多謝，在離開之前，吾還需去見一個人。」

    俏如來聞言，不須赤羽信之介說明，一抹藍影便竄入腦海裡。

    他垂下眼，輕輕點了頭做為回應。

※

    俏如來本以為，赤羽信之介是去與神蠱溫皇道別的，然而，在宮本總司為自己帶來關於神蠱溫皇的信息時，他才發現，對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他。

    本來，他應該要有好心情的，但俏如來卻覺得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悶感。

    對方去還珠樓，是因為宮本總司的請託。俏如來突然想到，也許，那夜對方與他談天的內容，大概也是受宮本總司之託，裝作不經意的閒聊，卻是為了讓自己多方思考後下定決心吧。

    他緩緩地眨了眨眼，然後抬起頭看向遠處漸遠的船隻，突然有些茫然。

    他有些抓不準他們兩人的關係了。

    是敵？但他們已結束了戰爭。

    是友？但他們並無實質交集。

    ……

    赤羽信之介。

    俏如來無聲地念著對方的名字，腦海裡忽然閃過一段經文。

    心如幻焰，但有名字，名之為心。適言其有，不見色質；適言其無，復起慮想。不可以有無思度，故名心為妙。

    他閉上眼，在心底又默念了幾次，被攪亂的心漸漸隨之平復，有如靜止的水面般，平靜無波。再次張開眼時，船隻已離開了他的視線，無影無蹤。

※

﹝以下大概是HE版本這樣XDD﹞

※

    「俏如來？」見對方因自己的呼喚而拉回心思，赤羽信之介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這場景好生熟悉啊。」

    「啊、」

    「別說抱歉，吾聽膩了。」輕啜香茗。

    聞言，俏如來微微偏頭，笑了笑便帶過。他望向坐在當年位置上的赤羽信之介，然而，對方卻非是穿著正裝，而是著較為輕鬆的服裝，紅髮也是簡簡單單地束起，而非平日般的一絲不苟。

    他想起兩年前，對方也是坐在這，與自己一同飲茶。十年未見，僅有幾封談東瀛與中原的公事書信，夾雜少許官腔式的關切話語，可想而知，那夜的交談實在稱不上熱絡。

    「十年已至，祭司兩人的囚禁也到此結束。」俏如來抬手，為彼此又添滿了茶：「赤羽軍師準備何日啟程？」

    「……」赤羽信之介垂下眼，沉默了會，待得俏如來投去疑惑的視線時才緩緩開口道：「不回去了。」

    「嗯？」

    「祭司大人與柳生大人會由伊織迎回東瀛。」赤羽信之介啜了口茶，繼續道：「吾會留下。」

    「這……」俏如來愣了愣，隨後一想便是明瞭對方的意思。

    讓生命走到盡頭的祭司二人作為贖罪，本就對中原方不公平，所以，對方在西劍流安定下來、完成祭司的託付後，便要真正完成當初他對西劍流做的處置。

    但是……

    「赤羽軍師，俏如來當初也是知道此事的。我既已同意，便不需你這樣做。」

    「吾以為……」赤羽信之介盯著俏如來，紅睫輕搧：「你想殺吾。」

    聞言，俏如來一愣：「不、」

    「十年前的那晚……沒有嗎？」

    俏如來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微妙的沉默頓時飄散在四周，讓人心頭沉悶。赤羽信之介皺了皺眉，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脫口而出這樣的話語，只是，在這相似的情景下，莫名地想起俏如來當時的模樣。

    事到如今，俏如來也不可能要他代祭司兩人囚禁中原十年，更不可能要他以命相抵……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赤羽信之介在心底嘆了口氣，將話題扯回：「抱歉，是吾失言了。吾沒有別的意思，吾留下的用意跟邪馬台他們一樣……當然，如果你不需要的話，也不用勉強。」

    「……能得到赤羽軍師的幫忙，對中原來說再好不過。」

    然後，也沒有然後了。

    赤羽信之介便留了下來，以償還祭司兩人的十年為由，處理西劍流與中原交流的相關事務，閒暇時再幫忙俏如來處理聯盟的事項。

    朝夕相處下來，不知不覺也過了兩年多。

    「所以，你方才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赤羽軍師積欠的十年加上利息該算幾年呢？」

    料想不到的回答讓赤羽信之介愣了下，然後輕挑單眉：「吾以為盟主的師尊是默蒼離而非冥醫。」

    聞言，俏如來淡淡的笑了，動手將冷了的茶倒掉，再換上一盞熱茶。

    「終於發現西劍流軍師很好使喚了嗎？」

    聽出對方的調侃之意，俏如來也只是應了聲，然後換得對方一臉「你學壞了」的表情。

    嗯……也許，他還有發現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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