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22 【默苍离中心】【杏默】【温赤】Hey S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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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樓主發表於: 2020-09-22 10:0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2 【默苍离中心】【杏默】【温赤】Hey Siri

食用说明：
* 可能涉及到严重的四智OOC，请不要打我，或者轻点打我也行吧…
* 现paro，以讲jiang故xiang事sheng为主，谈恋爱是为了讲jiang故xiang事sheng【大雾】，所以杏默和温赤左右无差啦~
* 本来是想在~~国际小熊猫日~~919默苍离登场纪念的时候发的，怎奈这个人太难写了，四智太难写了，卡文卡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于是拖拖拉拉今天才完成，默教授你原谅我好不好。
* 夹杂了一丝丝某美剧的味道，有猜测的可以在下面回复hhhhh
* Ready？楼下开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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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樓發表於: 2020-09-22 10: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默蒼離輕吸一口氣。

「杏花。」

叮叮。

「抱歉，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機械男聲答。

「這果然出了問題。」赤羽信之介搖搖頭，「但是明明什麼都是好的，網絡連接語音識別系統數據庫，我親自盯著人一項項調試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是陳述句，不是誠心誠意的疑惑。

「如果你說的調試的人是貴處炎魔的話，那麼我認為還是把這個手機先格式化處理一下才好，不然不光手機會糊塗，連你我都會被傳染的。」默蒼離自認為已經是給了這位一向精乾的男人十足的面子。

一邊的神蠱溫皇恨不得是半躺在皮沙發上悠悠地開腔：「唉，默先生難道就對我這樣沒有信心嗎？好歹列位現在也是在我的辦公室里呢。」

「但是有信心又如何呢？現在做出的只不過是個成功的失敗品。」默蒼離轉身欲走。

「明明只差最後一步，我們可以再一起研究一下。」赤羽攔阻。

「研究？」默蒼離捧起他的保溫杯，「故布疑陣也沒辦法掩飾無能。」

甩下一句話，默蒼離連一絲興致都沒有留下地，像風一樣飄出了辦公室。

「神蠱溫皇！」在別人面前失了面子，赤羽信之介興師問罪，「當初說一切都搞定了的人可是你！」

「我溫皇一向是言而有信的人，更何況這是赤羽先生您拜託的事情，」溫皇歪頭避過赤羽向他丟過來的雜誌，「出現了這種狀況也讓我很訝異啊，不信你聽聽。」

他拿起那個可憐巴巴的手機點開語音助手程序，慢悠悠地吟詩一首：

「功名爵祿盡迷津，貝葉菩提——」

「麥再念咯！是說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腹黑溫仔！」還沒念完，手機揚聲器就傳來了千雪孤鳴的聲音，音色和語氣都可以打一百分。

「默蒼離以外所有人來測試的時候都沒有出過那種問題，」溫皇做作地委屈巴巴，「赤羽先生，你看，這問題可不在我的身上。」

赤羽沒有發作，但是臉色仍然不好看。

「這東西借我幾天，我再去找旁的人仔細研究一下。」他從溫皇手中抽出那台手機。

「只要赤羽先生開口，別說是一個手機，什麼都可以借您。」溫皇借勢懶洋洋地靠向赤羽，「可以是另外的價錢，也可以不是，全看赤羽先生。」

然而撲了個空。

赤羽站起來一臉嫌惡地看著他：「上班時間還是請你好好審你的文件看你的稿子吧。」

赤羽把辦公大樓的角角落落都找了個遍，一番苦找後終於在檔案室角落里發現了俏如來，把手機交給了他並用人話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

「要不就算了，」赤羽看著俏如來熬紅的眼睛，頗有些心疼，「他本人都已經試驗過了，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俏如來試著叫了銀燕的名字，反饋的就是雪山銀燕的兩聲大哥，又試著叫了父親和小空，兩次都是AI生成的公子開明語音，惟妙惟肖得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是策君在線實時應答。

「明明就是好的，為了進數據庫我還去研究了缺舟……」俏如來愁得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到文件堆里，把手機插上數據線連上電腦，「每段代碼我都按書上說的從頭學過然後讀過了，分析sns和即時通訊系統信息的那裡是溫皇前輩幫忙改的，怎麼會在老師身上出現這種問題……」

赤羽剛想順口回一句「那是因為他運氣太差氣場太強把代碼都嚇壞了」，但是看見俏如來是認真地打開程序包看著一行行字母數字抓耳撓腮，又不忍心地壓這句話咽了下去。

誰能想到一個靠編書賣書看稿審稿維生的默蒼離會給跟著自己的小實習生派這麼一個和本業八竿子打不著的活計。

「只有在他的身上才會出現這種問題，其他人都能準確識別聲音屬於哪個用戶之後，從用戶各個平台的活動信息中提取總結制定出最符合用戶目前心理預期的回應策略……」赤羽換了種方式解釋這個現況，「所以排除其他可能的問題，原因只有一個。」

「是老師他自己的問題……」俏如來闔上筆記本電腦，沮喪地揉揉酸脹的眼睛。

「現在來看，直接和他說你做不了吧，」赤羽安慰他，「這本就在你的職責之外。」

「但是這也太離譜了。」俏如來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老師他會想做一個語音聊天的手機軟件要我寫程序？為什麼只有他會讓軟件無法正常工作？我想不通。」

「我們都想不通。或許只有冥醫這種程度的朋友才能……」赤羽像是想到了什麼，「你要不去和冥醫打聽一下為什麼默蒼離要鬧這麼一出嗎？」

被說到問題所在，俏如來苦惱地抵住眉心：「我接到這個活計的第一反應也是想去找冥醫前輩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問了修儒說前輩這三個月被外派到不知道什麼地方，誰也聯繫不上，所以我才來找赤羽先生幫忙，想著赤羽先生做軟件工程出身，至少可以幫我入個門，能做一部分是一部分，誰想到……」

那麼現在看來這個問題沒有解了。

如果是一般的編輯部老大，根本不會想到搞這麼一出，也不會把這份工作的全部扔給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實習生去做；如果是一般的小實習生，若是接到這種無理無由並且和主業毫不相關的任務，十里有七八會虛與委蛇一陣子之後舉手投降，另外的二三會上網痛罵腦殘領導並直接掀桌不乾。

怎奈，默蒼離是默蒼離，是總做出三步內解不出真實意圖舉動的默蒼離，而俏如來也是俏如來，在這麼個領域里必須完全靠自己踏踏實實一步步做起，稍有不慎就會被罵拼爹靠爸。

Perfect match。

把做這個無釐頭項目做得不成人形、又被結果打擊到差點喪失意識的俏如來拖到餐廳進行能量補充一定是他在這出算不上鬧的鬧劇里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赤羽看著疲倦得差點一頭栽進面湯里的年輕人，這樣想到。

默蒼離覺得最近來找他講肖話的人很多。這使他十分厭倦。

辦公時間還可以來講有的沒的，這種東西不經腦子就問出來真的好嗎？

這不，這份書稿審到一半，章節標題的層級編號和引文角標混亂得他下一秒就要缺氧，電話鈴聲適時又不適時地響了起來。

「喂。」他感覺自己的聲音比平時更沙啞了，單手攬過保溫杯。

「默先生。」拿腔拿調的聲音，是競日孤鳴，「默先生近來可好？」

「下次這種直接打到座機的電話最好還是先報上自己的名號吧，競日先生，」默蒼離沒有接著無謂地寒暄下去，「而且有事直接說事。」

「哈，」那邊的聲音自嘲地輕笑，「默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尖牙利嘴，這可令我安心不少。」

默蒼離覺得自己距離掛電話不遠了：「關心我的生命安全的話，投人壽保險是不錯的選擇，受益人寫您沒關係，我不在乎。」

默蒼離的心臟突然多跳了一下。就一下。是因為上了歲數了嗎？

「默先生可不敢亂講，畢竟是貴界大拿，說不上什麼生死憂危，但是您動動手指可是能引起不小的風吹草動。」

「要是想安插蒼越孤鳴來我司工作我沒有意見，」默蒼離是非常迫切想結束這通荒唐電話，「只要他能通過學歷篩選那麼我就不為難他。」

「我們自己家裡能解決的事情，怎麼勞得動默先生掛心？」競日孤鳴仍舊咬著不肯松口，「不過的確，小輩們成長總是讓人忍不住時不時地去說道說道。」

「孤鳴家三世同堂令人欣羨，不過這樣看來競日先生要操心的人可真不少。」

「除了小蒼狼還算聽話，我家其他的全都是過於有主見的人，指導協調起來可著實讓我頭疼不已。」對面的競日孤鳴換上了遺憾的口吻，「這點來講，鄙人反過來是要羨慕默先生了。」

「默某從未婚配，膝下也無子女，孑然一身，被競日先生羨慕可真是意料之外。」

「孑然一身，哈。」只差臨門一腳，競日孤鳴的拿腔拿調忍不住夾雜幾分激動，「可有那麼句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有傳有習才是師生，有雙向的交流才是教與學，」默蒼離礙於面子不好直接掛掉電話衝到窗邊呼吸新鮮空氣，「從這種角度看，我並沒有成為過任何人的老師，更逞論終身為父這種可笑的說法。」

「未能求得真傳的自然不算是真正的學生，但是假如默先生連俏如來都不肯認的話，是不是過於執著了呢？」

原來這就是你和我打這麼久長途電話彎彎繞的真實目的嗎。默蒼離想。

「史艷文的兒子，不過是個來實習的年輕人罷了。」

「以俏如來最近的動向來看，貴處的實習內容還真是豐富，」競日孤鳴冷笑，「不知道具體內容傳出去，是不是能讓還在象牙塔里念書的小朋友們理解為什麼貴處十幾年間只有過包括俏如來在內的兩個實習生。」

默蒼離自動過濾掉了不想聽的內容：「競日先生一介幕後總裁還能在每日管理人才濟濟的公司之余分神親自打電話來關心區區一個實習生，我看該是我肺氣虛弱才是。」

「區區一個實習生，就能黑進九界信息管控中心的系統，」終於聊到正題，競日孤鳴興奮不已，「默先生是撿到寶了，今後貴司可以在廣告精准投放方面大展拳腳。」

「哈，俏如來。」默蒼離並不就坡下驢，「競日先生大可放心，史艷文的兒子，他不會也不敢用那些東西做什麼的。但是其他人會做什麼，我不好說。」

「唉，是啊，但史艷文的兒子，有誰能拿他怎麼樣呢？」競日孤鳴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現在忍不住輕咳了起來，「看來我司是要再升級一遍防火牆系統，江山代有才人出，現在的年輕人啊，能耐大到如有神助……」

「我想競日先生應該已經說完最想說的話了，不過這通電話讓我覺得競日先生搞混了自家公司和數據中心管理處，可能是每天廢話太多講到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默蒼離打斷他，「一個忠告，下次請省下劣質廢話直奔主題，不比根基深厚的孤鳴家人，可以每天都講這麼大通，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現在看來還有肺虛氣虛。」

「自然自然，」競日孤鳴目的達成，「那麼再會了默先生。」

「還是不要有下次了。」默蒼離終於掛掉了電話。

為了一個簡單到直接推掉就可以的無理要求，俏如來，你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呢？他端起保溫杯走到窗邊，氤氳的水蒸氣散入大空化為無形。

TBC

[ 此帖被bcbb_co在2020-09-22 20: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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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09-22 20: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4

沒想到，前一天才大發慈悲地勸俏如來放棄，今天就又要負責把這個平日乖巧機敏、近日垂頭喪氣的小狐狸拎到默蒼離那裡聽訓。

「和他最後接觸的人是你，」默蒼離在視頻電話那頭，攝像頭不知對準的是黑漆漆的哪裡，勉強傳來的聲音仍舊淡漠，「現在我找不到他，赤羽，我只能來問你。」

赤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憤憤地想著默蒼離你蹂躪俏如來也就算了你蹂躪我一個信息處的來乾這種碎催活計，我都要祈禱哪天有人來克你，一邊給俏如來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

赤羽又給俏如來發了幾條信息，可平日秒回消息的俏如來，這次過了半小時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真是奇了！被怒氣觸發得，赤羽下意識地撥通神蠱溫皇的電話。

「赤羽先生專程打電話來就是來關心另一個人的嗎，唉，」溫皇懶洋洋道，「就我所知，俏如來在來拜託我幫他搞這個事情之後，他就再沒出現過。」

「那你們部門呢？他的工位呢？甚至默蒼離辦公室呢？工作日一個大活人總不至於在單位消失吧？」

「赤羽先生，我只是對公司的監控系統頗有些瞭解，但是也不至於隨時定位什麼什麼人在哪裡吧，」溫皇無奈道，「哦不過如果你說默蒼離的話，他現在也不在辦公室哦，剛才打電話過去談新刊的時候，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

赤羽及時地掛上了電話。

平日一個穩妥懂事機靈的青年，竟然被一個無釐頭的項目逼到人間蒸發這種地步嗎？

還有默蒼離這個責令他人尋人的，竟然也在這個時候玩消失。怎麼回事，這兩個人都怎麼回事？

Perfect match！

被這一連串天降大鍋砸糊塗了的赤羽，只消冷靜下來稍微想一想就有很大可能提出這樣的問題：相性如此良好的一對師生，不管是哪一方，可能會因為在公司尋人這麼一件小事來驚擾別的部門的人嗎？

此時此刻。檔案室的角落。

「我做不到。」被默蒼離精准抓包自己對著看得似懂非懂的一串串代碼愁眉苦臉，俏如來也只好認栽，「老師，我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會出這樣的問題。」

檔案室的角落罕有人問津，在最深處書架的更深處只空出了兩米見方一塊地方，此刻也已經被俏如來一台電腦一個台燈和高矮不一的書堆佔去了大半。這裡一人多高的架子上堆積著十數年未曾翻閱過的稿件和書信，一層層厚重的牛皮紙信件袋上落滿了灰塵，被俏如來這些日子的走動，被此時此刻兩人的呼吸，被默蒼離的拂拭，揚到了半空中，在台燈昏暗的金光下現了身形，又不知落到了哪裡，沾上了什麼。

「你先去找了赤羽，讓他給了你這些入門書籍，他幫你從零開始寫了最基礎的核心代碼，」默蒼離看光標在行間不斷跳動，「但是他不能解決語音庫調用的問題。」

「赤羽先生是信息處的副手，我原本的想法是，請這個級別的人教我寫應該是最快捷的選擇，沒想到他直接幫我寫了最要命的部分，甚至還驚動了溫皇前輩幫忙優化了分析sns和即時通訊系統信息的代碼，」俏如來乖乖承認，「但是直到寫完代碼我才發現，這件事情的關鍵並不是學寫程序和調試程序，而是在於要調用九界通訊信息數據庫。」

「公眾根本不知道通過運營商網絡傳送和收取的每一條信息、每一張圖片、每一份文件，以至於每一通電話，都會被運營商監控並將內容備份存檔，電話的錄音也包含在內，」默蒼離幾不可見地點點頭，「這事情本身就不合規，一旦捅出來，不管背後操動的大人物以怎樣的理由解釋，也都是會被長期加以批判的把柄。」

「運營商有保證用戶信息安全的義務，」良久，俏如來才開口道，「本來老師丟給我的這個項目本來是不可能實現的。」

「但是你還是做到了，」默蒼離更正他，「因為你接觸到了缺舟。」

「當時我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嘗試去破作為防火牆的缺舟系統，沒想到缺舟直接判定我擁有調用數據庫的權限，」說到這裡，俏如來自己也甚是迷惑，「但是在絕大部分人都不知曉這個數據庫存在的情況下，缺舟為什麼給我打開了數據庫的後門讓我任意使用？」

「我只說事實，問題你自己去想，」默蒼離無視俏如來的疑問，「現如今許多數據中心都把服務器建在深山老林里，那裡恰巧是孤鳴家長期以來的地盤，進駐那裡進行通信工程作業的，不管是哪裡的人，除去衣食住行幾乎完全受孤鳴家下屬的第三產業把控以外，還有一項現代社會不可或缺的東西也幾乎被孤鳴家掌握。」

「是電力，水電，」俏如來不假思索，「那邊地勢落差大而雨水豐沛，水電資源異常豐富，附近也沒有大型城市來消耗水電資源，這也是大型服務器和天文設備選址青睞那裡的原因。」

「基礎設施不歸私人掌控，但是維護基礎設施的人沒必要做那麼繁復的背景審查，只要能幹活，要得工錢不多就可以，在這種篩選條件下，本地出身且不願背井離鄉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選。」

俏如來想了一想：「一邊在水電基礎設施工作，可以接觸到下游用電單位的信息，一邊保持對孤鳴家一定程度的服從，這些人就變成了孤鳴家暗中監控那裡各個數據中心的眼睛。」

「大概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瞭解到那邊的情況時，孤鳴家就已經著手準備實施這種漫長而全面的滲透了，不過事情做得明目張膽，看一眼各個水電站職工名單就能瞭解個透，」默蒼離清了清嗓子，「而最近這一年這項滲透和監控終於有了名為防火牆實則為楔子的缺舟這一成果，也是拜競日孤鳴二十多年對子侄的培養終於開花結果所賜。」

「如果說缺舟是看在我和它的完成者蒼越孤鳴有舊才判定我有權限的話，那麼是誰向缺舟系統中加入的這種靠人際關係親疏作為評價條件的？就算我和蒼狼私交甚篤，他在做一個這樣的系統的時候也不可能把私人關係這一條放在權限授予處理部分。」俏如來忍不住質疑，「或者說，事實有可能是競日孤鳴給蒼狼的實驗性人工智能學習系統開了通訊數據庫的後門，而非完全體的缺舟系統在接觸到內部數據之後，通過學習內中真實世界信息，在不斷的肯定與否定的循環中模仿了人類的行為。」

「孤鳴家祖孫兩人雖然不會冒被抓住馬腳的風險去篡改數據，但是任何人通過任何方式接觸通訊信息數據庫，都會被發現……一個本應該沈默在世間長河中的家族，把玩著一個存在即是公權力越界鐵證的龐大數據庫，其中還涉及了利用數據庫信息學會了人際關係自行決定要不要給外人開門的人工智能。」

默蒼離的眼睛里，一圓是台燈的映影，一方是亮得刺眼的電腦液晶屏：「這太失衡了。」

「所以，老師是在用這樣一個荒誕的命題來打草驚蛇，警告孤鳴家不要對數據庫肆意妄為。」俏如來總結。

「除去我，除去孤鳴家，除去計劃建設這個數據庫的人，現在這個世上知道存在這樣一個不存在的事物，又多了你一個，俏如來。」

俏如來只是看著默蒼離，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默蒼離比他瘦弱，比他矮小，整個軀乾薄如常青藤的葉片，彷彿在這個狹小的封閉空間內，被他們的聲音喚醒的十幾年的灰塵，都可以把他單薄的肩膀壓垮。但是這樣一個氣力都屬下游的人，此時此刻，只用電腦液晶屏幕里閃動著的機械冷光和平淡的話語，就能把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很好的一個機會，無論是利用這個數據庫做些什麼，發現什麼，窺探這片土地上每個人最深的秘密和恐懼，亦或是向全世界公開這個數據庫的存在，讓一切大白於天下，斷掉所有的眼睛和耳朵，人們可以不用活在被監視之下，不管是一般民眾，還是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默蒼離難得地解釋了起來，「現在，生殺大權在你手上。」

二十幾年前，默蒼離察覺到了孤鳴家的暗中動作；十幾年前，默蒼離的身邊開始有了第一群默默監視著的眼睛和悄悄聽著的耳朵，九界中心通訊信息數據庫開始儲存第一封郵件、第一條消息、第一通電話；一年前，蒼越孤鳴完成了名為防火牆實為數據庫後門的測試版缺舟系統並暗中上線，並在這一年之中讓缺舟利用數據庫中的真實世界信息快速學習、成長、穩定。

現在俏如來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我現在還什麼都做不了，基礎的代碼我都沒法獨立寫上幾行。」良久，俏如來搖頭，「我做不了，而且也不能做什麼，因為現在那些眼睛耳朵只是在暗中窺伺，數據庫只是在不動聲色地存儲，孤鳴家的缺舟系統也還沒出手做任何越線的事情。」

默蒼離鏡片後的眼睛眨了眨。

「但是我會一直看著他們，」俏如來的聲音顫抖，「如若他們突破如今的所碰觸到的底線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九界都會遭受震蕩，而全天下也才安定不過百年。」

「只是看著嗎？」

「我會比他們想象得成長得更快，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到來，我也能對付得了他們。」俏如來聲音顫抖著繼續，「人們經不起這種衝擊了。」

俏如來細弱而堅定的聲音剛落下，默蒼離手機的蜂鳴音響起。他看了眼前受到事實衝擊剛剛回過神來的年輕人，接通了這通電話。

檔案室里太安靜了。安靜得連手機聽筒那端傳來的通訊信號不良的破碎噪聲都能分辨。在通訊噪聲里夾雜的是一個男人聲音，聽不清字字句句，但是語調的高昂和語速的急迫瞭然於耳——和默蒼離的截然相反。

「喂……嗯……還好……嗯……嗯……我知道……好……嗯……嗯。」

默蒼離幾乎是每隔一分鐘才能瞅准對面的人喘氣的機會，插些回應的字句進去。

俏如來幾乎能猜出打來這通電話的是誰，但是這樣靜謐的環境，以及剛剛才被迫中斷的話題，更別說是在接電話的他的老師默蒼離這個人——不論是從哪一方面考慮，他都沒有開口的必要。

他只是那樣站著，看著默蒼離偏去一旁的目光慢慢地有了一些他人一貫有的溫度，一向挺直如松的脊背也肉眼可見地鬆弛了下來。

這通電話仿若打了十年。

「手機和電腦留下，你可以回去了。」掛掉電話，默蒼離又恢復了接電話前的平淡。

「是。」俏如來如蒙大赦，撿起電腦旁的書籍，小心翼翼地穿過架子間的過道，向門外逃去。

「還有。好好休息，忘了這個程序吧。」就在他推開大門前的一瞬，他聽見默蒼離在那個角落補充道。

「不要勉強自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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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0-09-23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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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鬧這麼一通只是為了讓俏如來清楚這個數據庫的存在並且測試俏如來的態度？」聽罷溫皇的猜測，赤羽連火冒三丈都懶得了，「直接說就能做到的事情，搞這麼些彎彎繞，這個默蒼離究竟是在想什麼？」

「老當益壯，仍有赤子之心嘛，出點謎題看他人怎麼解可能是他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了，」溫皇把茶盤推向氣鼓鼓的赤羽那邊，「況且聽說他們師門行事風格都是這樣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分配給他們十個人一個大辦公室……於其讓他們分散在各處，把全社的人都攪得雞犬不寧，還不如讓他們聚在一起，玩他們自己內部的遊戲。」

赤羽剛端起茶杯又忍不住吐槽：「看別人被題局困住的窘迫模樣只是你一個人的趣味，神蠱溫皇。」

「赤羽先生這麼正直的人連我都沒有看懂，怎麼就又能看懂一個默蒼離呢？」溫皇也給自己倒上一杯，「鬧了半天，赤羽先生還沒有問我為什麼只有默蒼離才會使這個程序出現問題的呢。」

「程序的bug是沒有完全de乾淨的那一天的，就算自認為de乾淨了，也會很快出現語言上甚至邏輯上的更優解，」赤羽終於抿上了一口，「更何況那程序的主代碼只有你我兩人做過，短時間內看不出問題的可能性很高。」

「赤羽先生就算妄自菲薄，本人可是對自己的技術頗有信心。」溫皇擺擺手，打開那個程序的代碼。

「這段是你修改過的，不寫注釋不是我的風格，」赤羽湊過去看向那一行行字母，「怎麼，這只是調用和分析，你做了手腳？」

「是讓它更嚴謹，」溫皇難得地開始認真解釋，「這個程序的整體邏輯框架是，先調用輸入聲音的用戶A的數據庫內容，提取近期的關鍵人名、人稱代詞、形容詞、動詞甚至定位信息，統計情感傾向，分析出的結論就是用戶A現在最想得到誰的回應，這個聲音應該是怎樣應聲的，然後再調用需要輸出的用戶B的數據庫內容裡面與用戶A相關的那部分，之後通過同樣的流程分析出最佳的回答，最後合成該用戶的語句語音並輸出。」

「是這樣的沒錯，」赤羽點頭，「所以怎麼就還是默蒼離身上有問題？他不在數據庫里？」

「沒人逃得過這張覆蓋九界的監視天網，默蒼離不是神仙，他也不能例外，」溫皇繼續，「事實上，想要徹底不提供任何數據給這個監視系統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樣的話，在這個高新通信技術無處不在的世界，這個人會寸步難行。」

「那麼，排除了數據寫入問題，是默蒼離的數據庫的調取利用有差錯？」

溫皇故作神秘地嗽嗽嗓子。

「默蒼離會讓程序出問題這件事我也很疑惑，於是用缺舟幫我看了看統計出的’默蒼離最想得到誰的回應’這一步的數據……缺舟不給我查閱完整原始數據的權限唉。」

「缺舟要是會思考，一定會覺得你是個變態跟蹤狂，但是你繼續講。」

「唉我以為赤羽先生會搶答是冥醫呢，」溫皇稍微有些失落，「但是確實，這一步的結果是默蒼離最想得到的是冥醫的應答。」

「再愚蠢的系統，聽到默蒼離測試時直接說的冥醫的名字，也能猜對。」

「我同時又看了其他幾個測試樣本這一步的結果，發現這個程序很好地研究了人的社交行為，它得出的結果和我們對人際親疏的認知符合度很高，」溫皇繼續道，「甚至冥醫杏花君的數據庫也完全沒有問題，根本連其他的調用痕跡都沒有。」

「說了半天，你還是沒有通過排除錯誤選項得到最終的正確結果。」赤羽沮喪地坐回了沙發。

「但是，但是，」溫皇的語氣上揚，「我發現其他測試樣本的數據統計出來的，輸入這個程序的，也就是想得到回應的用戶A相關數據庫樣本量是GB級別，而程序所利用的要模擬的那個用戶B的數據量，可能只有一百多MB大小。」

「意思是說，比如劍無極說幾句話，程序需要調用學習的他自己的數據大小有5個G，」赤羽試圖理解，「而程序只需要從鳳蝶的數據庫里提取並學習100M的數據。」

「要是雪山銀燕的話，那麼可能只有十幾兆了，」溫皇搖頭輕嘆，「GB對MB，即使是說千得一，用戶A作為輸入者也還會心甘情願地一直講下去。」

赤羽察覺到了什麼：「說到這個地步，莫非是默蒼離的數據庫大小不夠？」

「程序調用的數據量比較少，0.9G左右，連一個GB都不到。」

「但是就算只有九百多兆，程序依舊得出了他想聽冥醫回應的這個結論，錯誤不在這裡。」

「是的，症頭是在下一步，學習冥醫的數據然後分析如何應答，或者說，問題也還是在默蒼離身上。」溫皇恢復了以往的懶散神情。

「我要被你繞暈了。」赤羽甚至已經痛苦地閉上眼。

「程序發現，為了回應默蒼離的簡單‘杏花’兩字，需要學習的冥醫那邊的數據量過於龐大，達到了驚人的TB級別，在有效響應時間里，程序學不會。」溫皇總結道，「可能換成說’它學不好’更準確一些。」

「……等一下，你是說這個人工智能覺得自己學不’好’，」赤羽還是緊閉著眼，「人工智能的學習只是利用高速的運算對巨量的數據進行統計分析找規律而已，它怎麼學不會。它只用得出一個分析結果然後生成語音向外輸出就好，輸出得不合心意的話，挨罵的也是俏如來不是它。」

溫皇繼續道，「我猜，這個程序在一周的時間里，已經學會了’恐懼’的意味，同時也學會了偽裝和逃避，只要假裝自己有bug，就能避免開發者被罵，也能避免自己被改掉，喪失已經學會的一切……但是這一切只是猜測而已。」

赤羽得出結論：「所以，程序不知道該模仿冥醫回答默蒼離什麼。」

「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我很詫異，這完全不符合平常我們對他們的認知。」溫皇換了一邊二郎腿翹，「大費周章折騰出的一個所謂智能的系統，還不如我能嘮叨，給它調用整個九界中心數據庫的權限都學不會，簡直比劍無極都廢物。」

「只要這個程序能得出一點點的回應，我認為劍無極可能會對著它連著嘮叨一整天，早上程序演神田京一，下午演雪山銀燕，晚上演鳳蝶。」赤羽故意，「但是好歹這個程序是你寫的，說它不如劍無極不是你的風格。」

「是啊，赤羽先生和我寫出來的程序，我們兩個人心血的結晶，怎麼能讓那個小子和它相提並論，」他做作地長嘆一聲，「所以赤羽先生想聽聽我給它找了什麼學不會的藉口嗎？」

「哦？」赤羽的好奇心被激起來，睜開了眼，「對於這個結果你還有分析？」

「赤羽先生這樣找上我，是為瞭解決找不到俏如來的事情，你說，我聽，並且討論俏如來在哪裡，雖然現在這個問題不重要了，」溫皇攤手，「然後，我們又對’默蒼離為什麼會讓程序出錯’進行了討論，因為我對程序最終版本和核心代碼以及缺舟的瞭解更多，於是變成了我說，你聽，我費嘴皮子，赤羽先生只要應聲就好。」

「啊，是。」意識到自己是在應聲，本是自然而然的回應讓赤羽突然覺得有些古怪。

「赤羽先生來找我是因為有傾訴的慾望，我來解釋這麼一大堆也是因為我想對你闡述我的觀點，雖說其中包含著解決問題的目的，但是首先還是傾吐欲比較重要。——管他能不能解決，先講一通再說。」

「你現在這樣一通解釋的樣子就是表達欲的表現了，但是這和這個程序學不會有什麼關係？」

「我的推測是，別的用戶都是想要有一個傾訴的對象，想要在自己表達的時候不至於落入無人回應的孤單境地，我們寫出的這個系統做出的回應，只是在模擬一個理想的聽眾的行為。而默蒼離他，」溫皇抿了一口茶清清嗓子，「唯獨他，只有他，他對於這個程序的期望是聽到很多、更多，由冥醫杏花君說出來的聲音。即使這個聲音只是個合成品，他也想聽。」

默蒼離只是想聽杏花君的聲音，大費周章地，但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默蒼離一直注視著孤鳴家和九界中心通訊信息數據庫的活動，我認為一方面是監視，另一方面也是保護。

「他深知監視偷聽所有人通訊活動的眼睛和耳朵的數量只會增加下去，而孤鳴家也不會放棄攫取九界最深刻秘密的機會，於是他這二十幾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盡力遏制九界中心監視監聽繼續深入和孤鳴家活動突破隱私底線的同時，盡可能地保護數據庫的安全與完好。

「或許，被數據庫抓取並存留的那些他和冥醫之間交談的字句、圖像、聲音，佔了默蒼離所認為的九界中心通訊信息數據庫存在意義的很大一部分，所以他才沒有在一開始就對抗眼睛和耳朵的出現，也沒有隔絕監視的天網遺世獨立，更沒有假借孤鳴家的動作讓數據庫廢掉。」

默蒼離只是想讓自己和杏花君，以及這世上所有的人，能多留下一些活過的痕跡。不管是出版書籍、發行刊物，還是讓數據庫記錄下每日寒暄的只言片語，上到理想和迷茫，下到日常喜怒哀樂和平淡流水，能多留下一絲作為人的證明，從千年的尺度衡量起來，都不枉活過這一遭。

赤羽沈默著搖搖頭。僅此而已。

「啊，和赤羽先生講到這個點嗎……某人也該如願以償了。」終於安靜了一會兒，溫皇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看了一眼牆上掛鐘的時間，切換了電腦界面。

「你這麼喜歡看社里職工每時每刻乾活的話，我建議你把辦公室安在安保室里，這樣可以全天全時段高清大屏把還珠社盡覽無余。」面對溫皇的監視狂行為，赤羽轉彎抹角地表示了不滿。

「唉，在安保室里，我會失去很多自由的，比如像這樣和赤羽先生講話就不行，」溫皇操作鼠標放大密密麻麻的閉路電視實時影像中的某一塊，「而且一直盯著屏幕，眼睛很累的。」

「檔案室八樓北走廊？為什麼？為什麼是檔案室門口走廊？」赤羽看著放大後屏幕影像上的文字注釋。

「赤羽先生問我俏如來的去向後，我看了監控，發現俏如來出去了上了一次洗手間，人有三急嘛，」溫皇伸手輕點屏幕上指示衛生間的方向，「幾分鐘後他回來，不久之後，默蒼離也進了檔案室。」

「這兩個人真是……」一想到這一出折騰對自己毫無裨益，而自己還搭進去了無數時間精力，最後連尋人都要無緣無故被差使，氣是不好對默蒼離生的，赤羽只能怪自己淪陷在俏如來可憐巴巴的「前輩先生」攻勢之下無法自拔。

「喏，他們終於出來了，看來我拜託狼主帶給冥醫的東西終於送到了。」溫皇饒有興趣地看著黑白的影像里，先走出一個抱著一摞書垂頭喪氣的俏如來，過了幾分鐘又走出一個默蒼離，一手抱著筆記本電腦，一手攥著保溫杯。

「什麼東西？」

「衛星電話。冥醫他幾十年前報名的無國界醫生終於輪到他了，而且還是急活，臨走之前他只給默蒼離留了冰箱里一頓飯和一張紙條，然後背著證件錢包衣服鞋子就飛到不知道哪裡去救不知道什麼人去了。」溫皇聳聳肩，「所以這幾天你沒覺得默蒼離對咱們特別暴躁嗎？是因為他既聽不到冥醫的嘮叨，還要在一整天和師弟們鬥智鬥勇之後回家自己做飯，唉可能換我我已經餓死自己了。」

「可憐的俏如來……不對是可憐的我自己！」赤羽突然反應過來，「等一下，那麼默蒼離是知道俏如來對一切人避而不見的時候大概率躲在檔案室的？」

「也許吧，也可能是他找了幾個地方之後才發現俏如來在那裡的，我知道俏如來在檔案室是因為我發現他最近一直在附近出沒，實習生辦公室都沒有他。」溫皇退出了閉路電視系統。

「他知道俏如來在哪裡，那為什麼還要問我？」赤羽這次是真的想對默蒼離生氣了。

「赤羽先生擔心俏如來受到打擊之後一蹶不振吧？」

「……算是吧。」

「所以來找我商量尋人是不是出來得很急？」

「一般從我的辦公室到這裡，不算等電梯，要走8分鐘，今天稍微快一點，5分鐘多一點。」赤羽無意義地看了眼手錶。

「電腦是不是沒有關？是不是還連著社內網絡？」溫皇循循善誘。

「啊……」赤羽心裡一緊，「這。」

「趣味，真是趣味了。」溫皇目送赤羽風也似的離開。

提出超綱問題的導師，不肯放棄一直挖掘嘗試解決的學徒，身體力行踐行普通度日規則的醫生。

Perfect match。

溫皇掏出自己的手機。

「Hey Siri。」

「我在。」

「打開飛行模式。」

「打開飛行模式後，我可能就沒法工作了。你確定嗎？」

「是。」

「好的，已經打開飛行模式了。」

神蠱溫皇拉開抽屜，挑出一塊蝴蝶貼紙，對準筆記本電腦前置攝像頭貼了上去。

至少現在，不容許有人的窺視和干擾。

他反復地摩挲了一會兒，確定貼紙妥帖後，才靠著椅背放鬆了身形，闔上了雙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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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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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22 【默苍离中心】【杏默】【温赤】Hey Si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