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8 【漠御】求婚大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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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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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3)

樓主發表於: 2023-03-18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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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8 【漠御】求婚大作战

。日剧《求婚大作战》梗
。旧文搬运，因各种原因没能写下去，以后如果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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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还没决定吗？明天早上就要开始了。”
办公室空空荡荡，另一头的声音在深夜冰凉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雅少有些为难的听着电话那头胞弟一贯低沉的应声，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来。
“虽然选择权在你，但作为兄长我还是想要提醒你——”

挂掉电话，漠刀绝尘对着低低几声短促的忙音，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劳感顺着阴影盖上他的脸。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推开座椅，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百叶窗的夹缝，黑夜里昏睡的城市黯淡无光。

今夜阴云密布，手机突然亮起的天气提示，明天要下一整天的雨，今天别说月亮，连星子都看不见一颗。
“……结婚啊。”
手中火光点了点，一股苦涩而刺鼻的味道自唇舌间弥漫开来，漠刀绝尘忍不住皱起了眉，端详起手头橘色的火光。
因为某个发小严令禁止的缘故，他已经戒烟很久了，多年后久违的烟草味反而刺激得鼻腔莫名泛起一股酸意。他回头看了看桌案，亮起的电脑屏幕照亮键盘上那封小小的，还未拆封的请柬，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仔细地写着：绝尘亲启。

自高中分别以后已经七年了，其中有五年自己都在国外，去年才刚回国，两人还见了一面，御不凡特意叫了一大帮高中同学怂恿着开了一个欢迎会。
“之后打算留在这里吗？”
“嗯。”
那时的他喝着饮料，看着已经几乎半醉的御不凡斜靠在自己肩头，嘀嘀咕咕着自家小妹如何吐槽自己。
“她竟然说我终于找回人生目标了！真是，胳膊肘尽往外拐，我就这么像是保姆吗？”
突然的抱怨叫漠刀绝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却发觉御不凡已经睡着了。他忍不住拍了拍身旁人的肩：“我才更像吧。”

从小到大，明明最让人放不下心的就是你才对。

漠刀绝尘捡起那张婚礼请柬，而这个让人放不下的竹马，现在也终于到了结婚的时候。

在收到请柬的那一天，自己还有些懵逼，随之而来的就是御不凡的电话：“绝尘收到请柬了吗？”
漠刀绝尘习惯性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记得准时来参加婚礼！”电话那头的声音喜气洋洋，“啊，记得准备一下稿子，到时候还给你安排了一段讲话来着。”
“……好。”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话筒，漠刀绝尘还是答应了这件事。
随后是一段长长的空白期——他们之间一贯如此，自己并不是多么善谈的人，御不凡不说话的时候，隔着电话，就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了。
但漠刀绝尘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说些什么，虽然他的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但身体已经习惯性作出了反应：“恭喜。”
电话对面愣了愣，随后笑开了：“谢谢。”

恭喜。
漠刀绝尘将手头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嘴唇无声地又将这两个字念了一遍。

“虽然选择权在你，但作为兄长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他是你唯一的……挚友，既然已经应下了，就不要再给自己留下第二次遗憾。”
三哥的话犹在耳畔，他也从来不是选择逃避的人，漠刀绝尘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现在他才有些明白，原来不管他人怎样评价自己万能，漠刀绝尘原来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也会有后悔的时候，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根本没有人可以教自己，也没有一本书上会有这样的答案，告诉一个人该怎样去参加喜欢的人的婚礼。

这是他二十年一直没有能说出口的秘密。

雅少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他一路看着自己这个小弟牵着御不凡的手，跌跌撞撞自蹒跚走到并肩，他一直小心翼翼替小弟保守着这个秘密，偶尔也会旁敲侧击暗示应该尽快表白，但也深知，按照漠刀绝尘的性子，大概得等到太阳打西边升起。

起初的时候也会想，在这层秘密之下，他们是朋友。是从幼儿园到高中，这整整十余年累积的，一生的挚友，自己应该像是每一位御不凡的好友一样，准备好适合的礼物，挑选好适合的礼服，早早地去礼堂，满脸笑容地送上祝福。
漠刀绝尘忍不住点了第二根烟，腥辣的味道自咽喉虚无缥缈地散在身体里，他忍不住咳了一声。
可是作为他自己，却又怎样都无法做到毫无异样，毫无芥蒂地说出恭喜，仅仅只是在电话里道贺，都感觉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雅少说不要留下第二次遗憾，但如果自己出现在现场，说不定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反而会把婚礼给搞砸了。

早知道就应该说自己有事的。
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可是遗憾却好像反而越来越多了起来。

时钟缓缓走动，数字转向了十二点，再过九个小时就是婚礼开始的时间了，漠刀绝尘叹了口气，看向电脑屏幕上寥寥几行的发言稿，又看了看浅色的请柬，犹豫起来。

一旁的手机震了震，大哥两个字跟着短信一起明晃晃地跳了出来：“我们已经出发了，想参加的话得赶快了。”
上天界距离婚礼举办地有近五个小时的车程，若是撞上高峰期堵车，那可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的问题。

何况——

一夜未眠，漠刀绝尘看了看镜中人一成不变严肃的脸，有些头疼。御不凡的洞察力一向敏锐，要是问起来，大概只能用太激动没睡好来搪塞了，漠刀绝尘感觉自己的人设在对方那儿真是日渐崩坏。

他伸出手抬了抬嘴角，试图勾出一个弧度来。这可是御不凡的婚礼，总不能还是这副模样。

记起御不凡从前也总是这样伸手抵着自己的嘴角，一边嘀咕，绝尘不要总是露出这副表情来，快笑一笑。

快笑一笑，快笑一笑，漠刀绝尘想着，努力弯了弯嘴角，强迫自己尽量神色自然愉悦，怎样却都觉得镜中人很奇怪。

——“绝尘要是总是这副表情，会老得很快哦。”

记起御不凡的话，漠刀绝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要露出这么凶的表情！安心啦，像我这样重视朋友的人——”

当然是会和你一起变老的啦！

这样的一个人，漠刀绝尘看见镜中的人终于露出了自然的表情，虽然更像是一种苦笑，自己的遗憾，只要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御不凡的人生。
自己曾经缺席了五年，又迟到了这么多年，不能再迟到了。

下定了决心，漠刀绝尘草草整理完了仪表，拿起靠在椅背上的西装，一路冲到了楼下。

天已经开始渐渐泛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三点了。
自己的车子被大哥他们借去，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快到荒漠了，再开回来接自己也不现实，那么就只剩下打车一种可能了。

凌晨时分的车辆稀稀拉拉，除了零星几个提早上班的保洁员以外，几乎看不到出租车的身影，即便偶尔过去几辆，也是踩足了油门，不肯停留。
光是打车，就已经花了半个多小时，漠刀绝尘有些担心了起来，清晨的雾气还未褪去，自朦胧的雾色里，远远看见一辆车缓缓驶来，幽幽的空车两个字格外醒目。
像是看到救星，漠刀绝尘赶紧挥手，那辆黑色的出租车也十分稳妥得停在了他的面前，像是从开始就已经算好了速度和距离。
“去荒漠。”
漠刀绝尘将礼物和西装挪上后座，报了目的地，司机应了一声，缓缓行驶了起来。

“去参加婚礼吗？”
“是。”
“恭喜啊。”
司机似乎是位非常健谈的人，紫色的短发随着说话的语气一晃一晃。
“但是先生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漠刀绝尘不由一愣：“……可能是因为加班。”
“在我看来可不是这样，”司机笑道，“你那样子就好像是那种……嗯……啊，参加初恋婚礼的样子。”
后排突然没了声音，司机一边说着被我说中了云云，一边笑着打开了收音机，是一首悠扬的钢琴曲。
不知过了多久，后排才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对一个陌生人透露了自己的消息，漠刀绝尘下意识抬头去看前方的后目镜，正好对上一双狐狸似的眼睛。
“我说年轻人，如果再给你机会的话，你要不要试一试？”
“什么意思？”
漠刀绝尘有些警觉地从手表上挪开了目光。

“重新回到过去告白啊。”对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人这种生物啊，总是只有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什么才是最想要的。”

漠刀绝尘怀疑地看着对方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脸。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可以叫我枫岫。”司机突然踩了刹车，转过身来点了点自己，“职业嘛……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妖精。”
眼看着漠刀绝尘干脆利落直接下车的动作，枫岫赶忙拉下了窗，让他往外头看——

整个世界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奔跑的行人停在了半空，飞驰的汽车也不再行驶，扫起的灰尘也悬在半空。

“你现在下车的话也会被静止哦。”
枫岫说得不痛不痒，漠刀绝尘终于放开了车把手，转过身来看向对方：“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说我和一个人打了个赌，你信不信？”
“赌？”
“赌你最后能不能改写结局。”
在漠刀绝尘诧异的目光里，枫岫将那封请柬拿在了手上：“因为那个人是个死脑筋，又很顽固，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打的赌，如果不成功，我的婚礼大概得推迟百八十年吧。”
“怎么，不相信吗？”见人沉默不语的样子，枫岫指了指他西服下那包礼盒，“里面是你准备给他的照片集吧。”

虽说犹豫了这么久，可不管是发言稿还是礼物，自己却都在第二天老老实实地准备好了。

枫岫接过照片集，眯着眼打量。

漠刀绝尘和御不凡两个人是自父辈就结下的缘分，虽说幼儿园才见面，但他们却是出生在同一家医院，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乡，漠刀绝尘今天的婚礼目的地，荒漠。
御不凡小时候看起来格外内向，数着妹妹头，扯着漠刀绝尘的袖子，总爱站在他的背后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来。而漠刀则永远挡在他的前面，从未更改。
“高中就变得很成熟了啊。”枫岫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自高中起，两个人就仿佛掉了个个，御不凡总是笑得格外灿烂，怀里永远搂着一个不大乐意的漠刀绝尘。
“啊，这张。”枫岫抽出一张特别的照片来，是漠刀绝尘剑术部第一的照片，他捧着奖杯，依旧表情严肃，眼神却忍不住去捕捉后面的御不凡——这一张的御不凡站得有些远，许多部员都挤在了冠军的身边，御不凡只得站在了外围。
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笑得很开心，漠刀绝尘接过照片，仔细地将人看了看，眼神流露出几分怀念。
“好，那不如就从这里开始吧？”
“嗯？”
“抓好椅背，我们出发了！”
漠刀绝尘还没反应过来，轰然一声油门把他整个人往后拉去，照片从指间滑落，下意识要去拿，但强大的后坐力却让他不得不后仰，等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再次睁开眼，涌入耳旁的却是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以及熟悉的那一声——

“绝尘。”

熟悉的校服，熟悉的人，御不凡晃了晃手掌，戳了戳漠刀绝尘的脸：“发什么呆呀，难不成我叫你几声阿呆，就真成阿呆了吗？”
夏日的风里带着花香清甜，午后的阳光洒遍教室，铃声响起，他愣愣地看着御不凡赶忙坐回座位，依旧没有穿越时空的实感。

漠刀绝尘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捏了捏——很疼，是真实的。

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

他猛然抬头看向前排，正巧对上御不凡扭过头，四目相对，御不凡像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对他笑了笑，便又转了回去。

他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听着已经陌生的课堂内容，满心只有前排那个在课本上涂涂画画的人。

那个人说的原来是真的，漠刀绝尘忍不住握紧了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这么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可以改变过去，改变两个人之间的遗憾，又或者可以——抢在其他所有人之前告白。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