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6 【釵談】默默默默。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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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樓主發表於: 2015-12-27 00: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6 【釵談】默默默默。短篇完結

* 感謝各位朋友的小花&回覆喔～！

   * 通篇以談無慾第一人稱來寫，心血來潮想揣摩一下這個配對~ 其實我對葉的
     不是很熟悉.......粗略抓了下感覺，看倌們先將就一下囉！



一.

    被安置在水晶湖療傷那段時間，四頭奔波的日子再度被迫中止下來，在開啟軒轅之
傳之前，我就有了心理準備，破鬼沒河這一關，欲得，亦必先有所捨。一直以來，即
使有時我並不情願，亦不能否認，素還真與我之間，的確存有一種過分極端的默契，
這種默契擺在危難之前尤為顯著。或許這就是命吧，這一生闖過幾遭最艱難的生死關
，通通與素還真有關。

   搶在他之前開啟了那只盒子，用他的自創八卦無形步老練地繞過他的那一瞬間，眼神，
便是我們在四面楚歌下，最熟悉的語言，從年輕走到如今，依舊都是--------我談無欲敢保
證，世上再也無人能比我更快、更透徹得僅用一個眼神就能讀懂素還真，這近乎是本能
了……可我從不以此驕傲，誰會因為自己懂得吃飯喝水呼吸而洋洋得意？恐怕不會的。

……..於是，我沒有再去多看他一眼，再看，我怕自己又會忍不住想罵他囉嗦。

耀眼到刺目椎心的光束爆過眼前，聽著後頭眾人的驚呼，那一刻，我異常的平靜。我早
有自覺，有捨才有得，溫熱的腥黏的液體從兩邊眼角流下，我依舊挺直背脊，因為我感
覺得到，素還真就站在我身後。

   白恍的光芒消散，世界暫時陷入了永夜時空，是，之所以說是暫時，是因為那個人握著
我的肩膀，只以我聽得見的低語與慌張對我說，沒事的，師兄一定設法。

   當時，我聽得心裡想笑，但面上依然冷漠地回了一句，你真囉嗦。

二.

現在身浸冰涼的湖水中，據說水晶湖晝夜變換的景色極其幽幻，只可惜現在好不容易悠
閒下來的時候，卻什麼也看不見。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運氣的，起碼現在外頭的人
都因失散的五大神器及得焦頭爛額，而我，終於也能一回樂得當個甩手掌櫃，我忽然懷疑
，這是不是就是素還真之所以那麼喜歡詐死的緣故。

每一日我幾乎能聽見每一種鳥類的叫聲，也能感受到陣陣山風的吹拂，受過無數次的
傷，這還是第一回傷在眼睛上。鬼沒河裡，那人急切的叫喚猶在耳際，即使當時立刻就
看不見了，過了如此多年，我依然能從聲音裡對他的情緒抽絲剝繭-------原來素還真，真
的慌了。

水流溫潤，我撫著手中的一顆玉石，是昨日無聊的時候在湖底摸出來的，質地光滑細
緻，明顯是玉，就不知是什麼顏色而已。翠鳥在頭頂吱喳蹦噠，不久就有一陣腳步聲，
輕颳起地上的沙沙聲響，乍聽之下，穩健平緩，可隨之接近，又能從那過於規律的步伐
裡覺出一點小心翼翼的味道來--------是個高手，還是個刻意讓自己腳步走起來像個常人
般的高手。

腦海不經意掠過一張臉，心間驀地一愣，並沒預料自己會想到這個人。或說，在這樣
的時機，這個人竟會離開素還真的身邊到水晶湖來。我沒有回頭，幾天下來，我已經
相當適應一個人在待在這片清幽的環境裡，換句話說，我早已適應了自己是個瞎子，
明白就是轉頭也無用。倒不如保持這個背對湖岸的姿勢，只待那腳步停落在身後。

很安靜，男人就在背後，幾乎聽不見他的呼吸，我卻能感受到他的視線，誰也沒說話，
當然，也不能期待對方會主動開口。因他本就不能開口。

   無聲一笑，我伸手劃起一波漣漪，隨後就聽見背後衣料的摩擦聲，一股氣息逐漸靠近，
停在了我的脖頸處。忍不住眉頭一皺，一隻佈滿老繭的大手悄然地按在了肩頭，我聽見
了低沉的音節，啊。

   我伸手按在肩頭的那隻手背上，全當招呼了，一個人縮在湖裡，每天都在想五大神器
的事，於是當時也並無多想，開口便問，他讓你來的？你們當真就這麼閒啊？語氣不好
不壞，只略帶點調侃，對這個男人，偶爾私底下我也是會調笑兩句的，程度當然不及我
與素還真平日那樣唇槍舌劍的相處，但也有起碼也有幾分輕鬆，這已很不錯了，想想以
前，我跟這人可是完全無話可講的。

   那隻大掌反手執起我的手，動作輕緩，頓了頓，接著一隻粗糙的指腹點上我的掌心，開始
寫畫起來。忍住抽回手的衝動，沒辦法，畢竟我真的不是素還真，能聽他一聲啊，就能覺出
對方心頭的千言萬語…….不過，真是癢啊！

   寫完了，葉小釵也沒有放開，依舊那樣沉默、又不容抗拒的握著我的手，我能想像得出
他現在的動作，揹著一刀一劍，撩開靛藍的衣袍，盤腿席地而坐。橫越在那張臉上那一
抹霸道的疤痕，使他原本的英挺黯淡下去，多了鋪天蓋地的滄桑，那一道疤，幾乎成了
刀狂劍癡以外的第二個生命代稱，與他如影隨形，難分難捨。

我笑笑，打趣說，…..素還真現在肯定是四面受敵了。只聽男人又輕輕啊了一聲，十年如
一日的，我仍然聽不懂話意，卻聽出一點無奈之感。披在背後的長髮被一把撩起全放在了
右肩，對於對方這出奇不意的行為，我並不表示反應，只是一昧放任，葉小釵似乎也沒有
半點不好意思，自然而然的半拉下我身上唯一裹體的單衣，這時背部受了風，起了一片細
小的疙瘩…..

我的呼吸長而穩，男人的手掌貼上了我的背心，一股溫熱的暖流透過皮膚滲入了背部的
經脈，堅定而溫柔的蔓延至我的全身，我深深吐出一口氣，忍不住舒服的嘆息，這麼些天
來，終於，不冷了。

心安理得接受那人渡過的內力，不知不覺之間，另一隻手繞至了我的胸膛，貼近，我能感
覺到匯聚於對方手心中那股無形的熱流，與冰涼的湖水是截然不同的溫度，在它即將貼上胸
扣的剎那，我準確地抓住了那手，眼前一片漆黑，打開軒轅之傳後我的平靜並非裝腔作勢，
可現在的的確確冒出一絲迷惘，我搖了搖頭，這次他沒有在啊，只是沉默著，與往日不同的是
這一次我捕捉不到他的神情，瞬間我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無法開口的，此時此刻，我也看不
見了，這樣的沉默，將我與葉小釵徹底的隔離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手微微使勁，我對他說，夠了，好多了。並沒有對他道謝。

   我跟他的手就這樣交握於赤坦的胸前，溫熱的內力使我昏昏欲睡，他的手指一如其人，安
靜，卻堅決，那五指穿過我的四個指縫，十指便這樣交纏起來，我藏在水底的右手拽緊了
那顆未經雕琢的玉石，忽然間對於這種什麼都看不清的狀態感到慶幸又厭煩。

   也許是瞧我沒有抗拒的意思，沉默的男人，舉止越發大膽起來，單手便將我整個人從湖裡
拖上岸，雙腳沒有觸地的機會，他直接將我凌空抱起，溼答答的單衣貼在皮膚上，沿路滴著
水，我忍不住想，這人要是能說話，如今又是怎樣一番光景？他的沉默，來自於自身的殘缺
，素日的溫吞謙和不過是因為他無法開口，才不與人爭辯計較罷了，並非天性如此……傳說
中的刀狂劍癡、與素還真有蓮葉相隨之稱的他，是不是本來就是一個霸性的男人？

   應該是的。如若不是，又怎麼會選在一個這樣的時候，一個這樣的情態，來欺負我一個看不
見的瞎子…..我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差點忘了自己還在葉小釵懷裡，那人動作一頓，
又在我耳邊啊了一聲，我想這一次自己應該聽明白了，應該是在問，你笑什麼吧。

------我笑什麼？當然是笑你葉小釵。
  ------我笑什麼？當然，是笑我自己。

氣血上湧，止不住咳了兩聲，喉管一陣細癢，又想咳，卻被我硬生忍下來。不知道是不
是我的表情不對，葉小釵似乎有些擔心，有感他打算將我放下，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只
憑著直覺湊近他的耳窩，只說了兩個字，我冷，嘴卻貼上了一個意外又不意外的地方。

  …..葉小釵不是一個矯情的男人。上一次經驗便讓我深有體悟。這一次他依然如舊，對我這
種算自投羅網的舉動，沒有表現出多少興奮，卻也自然接受。他順勢咬住我，一手直接剝掉
了我的衣服，抱著小孩似的，讓我的雙腿環住他的腰。

  我渾身赤裸攀住他的頸子，僅僅是如此，就已經全身燥熱。連續泡了七天湖水的緣故，就連
五臟六腑都是生寒的，些許熱度，就足以點燃一個人。跟這個男人的交歡註定是安靜的，沒
有任何情話，事實是他不能說，也是他不曾對我“寫”過。我也沒有。


  他抱著我進了一個屋子，很快地我們滾上了床，葉小釵的身上也沒了遮蔽物，手指攀著他的背
肌，他正在我的身體裡，沉默地做著激烈的事，我什麼都看不見，倒抽一口冷氣後，我語氣斷
續地問他，……你說素還真慘不慘？

男人伏在我上身，一個交頸的動作在我頰邊低啞地啊了一聲。


  我悶哼一聲，又問，要是他發現我們倆在這裡快活….你說他、會如何？


  葉小釵猛烈一頂，再度啊了一聲。

  我讚嘆了一聲，說，真舒服……

  男人啊了一聲，接著又是一回狂風驟雨般的衝擊。

....連續幾個下來，我仍然只聽懂了最後一個啊，簡直就像我一個人自言自語。我
伸手擋住雙眼，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事看不見的。

我忽然很想知道葉小釵此時此刻又在想什麼。…….可又覺得，問了也無用，因為他的回
答我大部分都不懂，而我其實並不喜歡他在我手心寫字，只是別無辦法，因為我無法像素
還真一樣能理及反應過來葉小釵的千種沉默；葉小釵也無法像素還真一樣能讀懂我的萬種
眼神，我們之間既有親暱的結合，又有遙遠的隔閡，彷彿水池裡葉月的倒影，遙遙相映。
虛幻相依。

我們心裡都明白，卻是誰也沒有去改變現狀。我們聚少離多，多數的時刻，他是素還
真最緊密的戰友，我是素還真僅存的師弟，我們看似是沒有太多關係的。像這樣相濡以
沫的時刻，都只能是忙裡偷閒，因為當彼此真正都能閒暇下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
也都不是對方。

下雨了。我聽見外頭猛烈的風雨聲，它徹底掩住了床第之間唯一的喘息，這下徹底安
靜了，除了葉小釵的指尖，其他都是如此不真實。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個男人的雙
手，它握刀、握劍，曾幾何時這樣撫摸過他的妻子，這雙手剛剛在湖邊為我撥過髮，驅
過寒，此刻又帶與我巔峰的快樂……..因為我看不見，我才發現，原來不知道從什麼後開
始，自己已經牢牢記住這雙手的形狀，還有那張帶疤的面容，我撫上他的臉，靜靜摸索
著，從眉眼到鼻樑，還有那條蜈蚣般的疤，我情不自禁想吻上去，可惜位置落錯了地方，
葉小釵啊了一聲，又啊了一聲，我從未如此刻這般強烈的希望，他若能說話，多好….

你若能開口說話。我或許也有許多說不完的話能同你講。
你若能開口說話。會在忘情之刻怎樣喊我。
我因你的沉默而沉默。
  你因我的沉默而沉默。

啊，已經成為我最熟悉的聲音。啊，是你叫我的名字，啊，是你對我的問好，啊，
是你讓我保重自己，啊，是你每一次低啞的失控與滿足的嘆息。

葉小釵，我也曾想問過你，這千萬次的音節裡，你有沒有一次與雲雨無關的情動？
但現在我已經不想知道。

我曾動過心。就在很久很久以前。以及在剛剛水晶湖裡你的手掌貼在我的背心的時
候。

但我想我不會告訴你。正如你永遠也不會告訴別人你最愛的人究竟是誰一樣。因為
葉小釵不屑騙人，我也一樣，你不會騙素還真，我也不會騙你，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
好的，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正如我肯定，你永遠也不敢告訴素還真。

   「啊-----」一個吻輕輕落在我的眼皮上，我嗯了一聲，沉默的抱住了沉默的男人……

------ End

[ 此帖被情情在2015-12-28 12: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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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per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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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3-08-16

鮮花(221)

1樓發表於: 2015-12-27 15: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沙发！
野望中的配对钗谈啊！大好大好！
一直觉得这两个人的交集只限于素贤人的东宫西宫很是可惜，多有戏的两个人，当然贤人的印记还是无处不在，笑，更增一些似乎是“偷情”般的快感和刺激。
其实还蛮想看谈谈“曾心动”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开始也一定很特别吧，在默默默默的如何开始？很引人遐思啊~
在爱情里太明白了其实很累，遥遥相望、虚幻相依也不错，说不清虽然令人不安、但也好过说清了心碎。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