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8 【鱗魚】紫金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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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8)

樓主發表於: 2015-12-18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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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8 【鱗魚】紫金隨夢

丹漆應隨夢，珠囊豈浪傳。

“上一次，師相的心情是否同本王一樣？”鱗王寢宮之中，清冷異常。“雖然明知道是是假的，卻還是時刻想要確認你還活著的、那種不安的心情。”

鱗王讓人取掉了牆上大部分夜明珠，說是為了讓師相能睡個安穩的好覺。所以當下的寢宮比平日裏暗了不少，惹得眾人也都自覺放輕了腳步。

“夢虯孫把這個交給了我。”鱗王從袖中挾出一粒珍珠。“師相是因為什麼而涕淚的呢？本王等你醒來告訴我。”鱗王指尖點著這粒涕珠，在欲星移蒼白的頰邊滾了一圈，平時鱗王若是做出這種舉動，一定會引來欲星移不滿地蹙眉，當下卻什麼也沒有。鱗王深深地看著又淺淺地笑了，“這顆，就算是賠給本王的。我一滴，你一顆，這樣才公平，是不是呀，師相。”說罷，他又把那顆珍珠收了起來。

這次收在胸襟裏，靠近心臟的地方。

然後他再次執起欲星移冰涼的右手，向他體內緩緩輸送著內力，試圖以神鱗渡氣之法加速欲星移外傷的恢復。

“那時，你也是想要這樣拉住我的吧。”渡完氣，鱗王托著欲星移的手背，俯身將臉放進欲星移已被他焐得溫熱的手心中，輕輕貼著，似乎在感受那稍縱即逝微薄的生氣。“可是你總是什麼都不說，憋在心裏。”

鱗王抬起臉，看看仰面朝天睡得安詳恬靜的欲星移，思忖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看過他如此平靜、不皺眉頭的表情了。

鱗王將欲星移額上散亂的一縷藍發捋好，隨後又將臉埋回欲星移的手掌。

“睡吧，本王陪你。”

*

夢中，北冥封宇是一尾銀色的大魚，在天地間自在暢遊。

雖無拘無束，卻稍顯寂寞。

忽然，他看見天邊飄來一葉孤舟，舟中坐著一位熟人。

他一個施力，從水中躍到船上。

“師相為何無端入夢？”

欲星移卻是一身高僧法袍，聽不懂魚在講什麼。

北冥封宇想要和他說話，奮力地逃開他捉住他想要放生他的手。

僧人沒想到他會逃脫，兀自笑了一下。

北冥封宇卻因這個動作，滑進了欲星移懷裏的缽中。

這是，紫金缽？北冥封宇詫異抬頭，卻看見欲星移沖他微笑。

“阿彌陀佛，魚入缽中，如沉淪法海卻有舟可渡。這是慧根，這是塵緣。”

亦是命運、輪回。

北冥封宇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僧人托著缽體，沉入水中。

北冥封宇第一次憎恨四周將他緊緊拖住的冰冷的海水，使他與那人咫尺天涯。

海面之上，一僧一缽一葉孤舟，海面之下，一魚一傷心。

慧根未至，塵緣未了。

北冥封宇面前突然變換了景色，他在紙上寫下一“情”字。

“師相，情字何解？”

眼前的欲星移微微一愣。

北冥封宇笑眯眯地支著腦袋欣賞他難得被難住時的表情。

隨後，欲星移將那張字條和一壇百里聞香推到北冥封宇面前。

海草依依，水波漫漫，那一天，欲星移的話有如春風，潤過心田；欲星移的手有如柔荑，滑過他的指尖。

“如甘似苦，慢慢體會。”

他那一日想到的，卻是師相百里聞香從不離手，大概對他的情自今後也會日益繾綣。

*

“師相……”北冥封宇喜愛用這樣甜膩的聲音喚他。

因為每次他這樣喚他，欲星移都會皺眉。

“王啊……正經些。”無奈又縱容。

“本王哪里不正經？”

“哪里都不正經。”

“師相……”

“啊……嗯……北冥封宇！”這個時候，這個稱謂，真是故意氣人到讓人牙癢癢。

“這個名字，很久都沒有從你口中聽到過了。”北冥封宇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兩人均是汗津津濕漉漉的。

*

“你早有此清明大夢，為何不早些說與本王聽。欺瞞有罪。”

“待此役結束，臣回到海境再一併清算吧。”

北冥封宇想起這話，突然很想拉住欲星移的手，讓他不要去。就像那時沒收他的滄海珍瓏不讓他直面玄狐一般。

但他知道這是夢。

因為現實，是他說出的“待此役結束，師相回到海境，再來一次的總清算。”

是他，曾經緊緊抓住過欲星移的手，現在卻親自讓他們之間的塵緣，流失於指縫。

他看著欲星移突然向他襲來，“這是一段很美麗的夢……”

北冥封宇大慟，卻不是因為身體被利劍貫穿，而是看到那人顫抖著卻依舊堅定的執劍之手。

欲星移從來鎮定，卻只因為他而驚惶。

北冥封宇不想做這夢了。

只因，夢是反的。他怕。怕真的如夢中所見，天人永隔成讖，而死去的卻是欲星移。

北冥封宇恍然出夢，看見的，卻是轉過頭來面色虛弱卻目光灼灼的那人。

那人還未張口，他便知道他要說什麼：

如果歷經輪回卻依舊無法解脫，那不如乾脆沉淪俗世丹漆隨夢。

他終還是留住了他。

他還是為他留了下來。

-与《輪回解脫》稍有關聯http://36rain.com/read.php?tid=128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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