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08 庭中有奇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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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飄綺

遠謫、漠視、古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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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2)

樓主發表於: 2006-04-09 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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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 庭中有奇樹

庭中有奇樹，綠葉發華滋。攀條折其榮，將以遺所思。
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此物何足貢？但感別經時。
──漢．無名氏．古詩十九首

他終於回到了好久不見的住處。
令他詫異的是，那個麻煩的師太不在，雖然豁然之境依舊宮燈處處，紗幔揚揚。
只因去到了不解巖好友了無音訊，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只好回到這兒。
但也許很快他又得逃出去了。

趁著自以為是的女主人不在，他穿梭在宮燈與紗幔錯綜的網中，竟錯覺那些原來不屬之物都是那個女人的陷阱，要攫捉他似的。
來到寢室外，悲哀地望著原來應該是株曇花的地方，卻栽了棵不知名的詭異植物。

該說它是桃樹，卻開著如牡丹般的花，朵朵茂盛艷麗，難道是師太下了太猛的藥麼？
舉起手攀折其一，眼前一看他真的說不出這是什麼植物了。
有著牡丹的雍容，卻別有一番清香，像是那人褪盡一身華麗，披髮倚在他懷中的模樣。

這時他可以摸著他的髮，任那柔順的紫白色在指間溜過千萬次也不倦。再愛撫那人細緻冰肌，看那羽睫輕顫，說不出的可憐可愛。
他在他的懷裡，累極地睏眠，瘦削的肩頭就碰在他的胸口，彷彿全世界就只要他的懷抱，就只要他的溫暖和他沉穩的心跳。
或者他的手愛憐地滑過他身上，如在廣袤的雪地馳騁，當他來到那曖昧的叢林，就會聽見那楚楚的甜美的一聲呼喚：「──啊…劍子……」

驀然，他驚覺自己身陷漫漫白霧，一點一滴濕潤的水珠都是對那人的想念，籠罩他全身不可分離不可割捨。
終於他低下頭，發現自己原來還是佇立豁然之境裡，手拈著不知名的花朵。
只是突然有股衝動，把這花兒簪在那人的髮上，看那人嬌憨的輕笑。
把這花兒送你可好？

不幾時他又搖頭苦笑了，再敢忝不知恥地去到疏樓，不被一掃把轟出門才怪吧。
饒是這花香沁了滿袖，從豁然到疏樓卻是咫尺天涯無窮，那麼遙遠不可企及。
那人哪兒還少了花，這朵不知名的奇珍，又怎能入了儒門龍首的眼？
權充是去探望他的藉口，卻毫無說服力可言。

他與他的別離就像這朵花的枯萎，惶惶然不可挽回。
分開的日子怕如一朵花的起落，綻放、凋零。
雖然一閉眼他還能見到那絕世的容顏，還有那薰香盈懷。
但是他已再不能擁那人入懷中，彼此的距離已如花的生死。

罷了。
他終還是拋下了那花，再不豁然。
離前，他回頭望了眼人事已非的家，觸目有刺人的紅色。
跨步踏開。也許他會懷念的，是師太弄巧成拙的奇樹。

他們的一切都慢慢地，所有愛，所有恨。－－靜水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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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08 庭中有奇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