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3 【萬獨】半醉半清醒《下》 1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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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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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樓主發表於: 2020-11-09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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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萬獨】半醉半清醒《下》 1樓-完

《上》

深夜一點多，梅香塢過了打烊時間，老闆娘送最後一位客人——又喝得醉醺醺的泰玥皇錦上了計程車，再回到店裡，萬雪夜已經收拾完桌面。

「義母您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來就可以了。」

同樣喪夫喪子的泰玥皇錦每次來都會纏著戀紅梅說心事，也讓戀紅梅再次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然後兩人又哭又笑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唱了一首又一首的哀歌，將一生的悲苦濃縮在一個晚上，情緒大起大落加上酒精催化，不累才怪。

「嗯，那我先回了，你也快收拾收拾回去吧！」然後也叫了車走了。

萬雪夜將已經熄燈的看板搬進店裡，將原本做氣氛而調暗的燈光開到最亮，一舉讓方才店裡瀰漫的那一股因為泰玥皇錦點唱的“返來阮身邊”所帶來悲傷氣氛掃蕩個乾淨，但仍無法照亮萬雪夜心中那塊陰影。

她們心中都有再怎麼呼喚，也不會有回應的名字。

藉由收拾殘局，清洗杯盤那嘩啦啦的水聲，萬雪夜也將心裡被引發的哀傷洗去。因為不忍心裡的那一個人落了塵埃，所以她努力的將店裡每一個角落都用吸塵器吸了乾淨，再如同將心門鎖緊一般，再三檢查了門禁之後，才安心離開。

時間已經兩點多了，狹小的巷弄中只剩下她踏在水泥地的皮靴聲，快步走到巷口的路面停車格，往口袋掏不到鑰匙，才想起她是參加晚餐聚會後錦煙霞載她過來的。

拿出手機要叫車時，螢幕顯示有訊息，點開一看是獨眼龍傳來的，他今晚也出來喝酒了？

“下班了嗎？我在附近，可以去接妳。”——傳送時間是三十分鐘前。

“我在巷口停車格這邊，不方便就別過來了。”——也許人回去了。

“等我，三分鐘到。”——對方馬上就回覆。

有些意外的萬雪夜決定給他一碗泡麵的時間，但獨眼龍來的比泡麵還要快30秒，大約是麵體還有些許硬度的感覺吧！

轟隆隆的哈雷引擎很有特色，騎著重機的鬍子大叔也帥得嫑嫑的，這麼性格的大叔怎麼會選擇自己呢？是同情還是他與義父的友情的延伸？亦或是她一直不敢面對的愛情？她心裡有疑惑，卻不敢問他，怕是破壞了現狀，總覺得一旦說破，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所以她問了錦煙霞，結果她點了首江蕙的“半醉半清醒”給她聽。

『無論如何，妳先問問妳的心，在乎他嗎？』

「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出來跟朋友喝酒？」萬雪夜一邊接過他遞來的安全帽，一邊覷著他的神色，就算他醉了也不會臉紅，但若喝的多了眼角就會下垂。

「策君心情不好，找了幾個人聊天而已，我沒喝酒。」獨眼龍拋了件外套給她：「上車。」

戴上安全帽套上外套，坐上後座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腰：「今天晚了半小時，泰玥皇錦又來吐苦水了，義母也有點醉了，已經先走了。」

「嗯。妳呢？喝多少了？」重機行駛在初秋的深夜，夜風有讓人清醒的涼意，但仍能感覺到她靠在他肩上吐出的氣息。

「大約是半醉半清醒吧！」她深吸了一口氣後，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背上。

他以為她要休息一會兒，可是背上卻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龍哥，我跟秋露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也不諱言，她是我最愛的人，至今仍然是。」

「嗯，我知道。」

「毫無保留的愛情，我已經全部給了她，往後再也無法愛另一個人如同愛她一樣。」

「嗯。」

「有人說，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愛情也一樣各色各樣，不會每一個人都適用同樣的方式，所以我不該因為痛過、受傷過就把真心鎖起來，那麼做的話，我不會幸福，秋露也不會安心。」

「⋯⋯」有些訝異她今晚突如其來的剖白，但他決定讓她好好說出心裡的話，畢竟這機會難得。

「也有人說，既然我愛過、痛過，就表示我一定還有能力去愛人，因為我能依據自己的經驗換位思考，去體貼別人的心，即便不能為愛全心全意的付出，那麼至少也能為自己保留一些餘地，讓自己不再那麼痛苦。」

「龍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辦法像愛秋露那樣愛你，但我會努力回饋你，我知道這可能對你不公平，如果、你覺得不好⋯」

因為在乎他，所以要對他坦白，如果他覺得不好，或者有更好的選擇，她就不該霸佔著他。

「不！」獨眼龍空出一手握住在腰間她有些冰涼的手：「我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真的！」

至少妳說妳願意努力，這代表我們還有進一步的空間，我相信總有一天會完全的擁有一個屬於我的妳。

「龍哥你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男人，應該去找一個與你相愛的人，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而不是在我身上虛耗光陰。」

「妳剛才說有各式各樣的愛情，幸福又何嘗不是？我自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妳不用幫我計較，只要妳願意待在我身邊，就安心地待著便是。」

「可是，你這樣會讓我越來越難放手、越來越自私⋯⋯」

「那就不要放手！」

感覺到他更堅定的握著自己的手，萬雪夜也忍不住更用力的抱緊他。

她要他！

**********

你講咱對愛嘸通太計較，
搏感情著愛寸步留，
每一晚總有人有淚無地流，
也總有人將真心鎖著著。
人講這世情著愛看乎透，
一世人嘸好一直遼，
每一晚總有人嘸敢過情關口，
參像咱幸福還擱塊風中飄渺。
啊～心塊半醉半清醒，自己最明瞭，常常心事若到嘴口，又擱摻酒吞落喉。
啊～朋友當作阮是無聊，阮攏笑笑嘸敢哮，愛情是無疼嫌無夠，受傷又過頭。

**********

當晚回到住所，一進電梯裡萬雪夜便迫不及待地與他吻在一起，直到雙雙倒臥在沙發上，在吻與吻之間⋯⋯

她說：「以往，我從未定義過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我決定交給你來定義。」

他用鼻子磨著她的，近距離看著她的眼睛，氣息打在她的唇上：「妳是⋯我的女人！」

宣示完畢後，像是毫無保留向對方敞開一切般與她熱烈的做愛。

在這之前他們也會做這種事，但她不稱之為做愛，而是擁有單一對象的性行為。雖然他也很尊重她，向來以她的意願為主，她若說不他就自己解決。

今晚說開了之後，感覺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解決生理需求，更在乎的是對方的感受，覺得應該讓彼此都覺得愉悅而享受這身心靈交流的時刻，所以可以稱之為“做愛”了吧！

山高水長，他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慢慢體會彼此的心意、慢慢寫下一篇篇屬於他們的愛情故事。

—————————————————
老身最近都在聽江蕙的歌，所以藉歌生腦洞文。

獨眼龍表示：還好沒讓我含淚唱“再會啦！心愛的無緣的人”

[ 此帖被佟泩在2020-11-13 20: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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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1樓發表於: 2020-11-1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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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肉沫

《下》

與他初見是在義父的喪禮上，在義母與他的爭吵過程中得知他是義父的學弟，一個是為了臥底不斷惹事的黑警，一個卻是受到重點栽培的國際刑警。

昔年在一次跨國緝毒行動中，萬曙天不顧危險替已被打傷一眼的“荒野金刀（代號）”擋子彈，結果不僅臥底身份曝光還廢了一隻手、成了棄子。

失去臥底警察的高薪，撫恤金也不足以填補小光那如無底洞般的醫藥費，獨眼龍二話不說交出了自己的補償金，然後出走去了國外，只是沒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萬家先送走了小光，而後一蹶不振的義父醉死路邊。

不想在義父喪禮上鬧笑話的她試圖勸義母，卻被義母狠打了一巴掌：『若不是因為妳，妳義父也不會去當臥底！』

他阻止義母繼續拿她出氣：『不是那樣的，大嫂。』

『不要叫我大嫂，你滾！滾離我萬家，不要再讓我見到你！還有、妳也是！』

為了不繼續刺激義母，他在街角的便利商店外勸她：『大嫂只是無法承受傷痛，情緒要有出口，不是故意要遷怒於妳。』

她向他要了根菸，然後吐著煙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那天，她十八歲生日，也是她到萬家的第十二年，但是沒有人在乎。

送走義父之後，高中一畢業她便離開了萬家到外地生活，也認識了無父無母的聆秋露及跟她情同姊妹的春桃。

不知是否命運作弄，她愛上了溫柔婉約的秋露，在春桃好不容易接受她們的戀情之後，秋露卻病倒了，醫生宣告是血癌。

沒有親人的秋露只能排隊等待合適的骨髓出現，為了籌錢給秋露做骨髓移植，萬雪夜決定偷偷去援交，結果第一次交易便遇到假裝買春客的獨眼龍。

當時，他看著穿著一身嫩黃雪紡低胸細肩帶洋裝，還刻意濃妝豔的她說：『妳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

然後用她是他的線人向警局交代後，把喝得八分醉的她帶去他的家，一邊粗魯的擦去她的妝容，一邊用話術套出她援交的原因後，給了她⋯正確說是秋露一筆錢治病。

她堅持收錢辦事，還要照價碼“分期償還”，起先他拒絕，而後她拉下了細肩帶，跨坐在他腿上，呼著酒氣問他：『難道我對你而言，一點魅力都沒有？』並說如果是他、她可以，若是別人⋯她選擇跟秋露一起死去，因為她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於是她的第一件洋裝在他手中被撕成碎片。那一年，她23歲。

之後“恩客”一直都是他，因為他直接包辦了秋露的醫藥費甚至喪葬費，秋露終究沒能等到合適的骨髓捐贈者。

臨終的那天，秋露用蒼白的微笑謝謝她，她短暫的一生因她的愛跟春桃的友情而豐富，要她繼續活下去，找到她不能給予的幸福，然後看了一眼也在病房內的獨眼龍說，也許那個人已經在她身邊了。

而她當時只是沈浸在失去秋露的悲傷中，根本無心於其他。

送走了秋露也付清了相應費用的次數之後，他們結束了這段扭曲的關係，在那24歲那年的聖誕夜她不告而別。

離開傷心地的五年間，她在外地唸完短期大學，又留在那裡工作了將近兩年，還是被義母找回來幫忙，然後重回梅香塢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

他說已辭了刑警，自已帶了一支小隊，開了間高級保全公司，專接政府政要保鑣工作，自已也偶爾出任務。

而義母身邊也有了蕩叔關心照顧，她很高興，客人都還沒喝掛，自己就先醉倒了。

他說要送她回住處，她卻發酒瘋賴在大街上，最後被他扛回他家。那晚，在酒精催化下，他們做了。或許是以往的經驗所致，她覺得他們之間非常契合，於是又重新開始了性關係，甚至還同居了。

如今想來，十多年來與他短短續續的牽扯在一起，無論是出於什麼理由，幾乎都是他在照顧著她，她實在欠他太多了，多到不知拿什麼去償還。

收音機裡傳來女歌手輕柔的歌聲：
該愛的就愛、該恨的就恨，妳要為自己保留幾分⋯⋯不管未來多苦多難，有他陪妳完成⋯⋯妳若勇敢愛了就要勇敢分～🎵

是啊！讓自己再勇敢一次又何妨？人生苦短，莫蹉跎。

**********

傍晚回到家，發現家裡頭燈開的敞亮，廚房中飄來陣陣飯菜香，他心中不免訝異。以往、即使梅香塢店休，她也不會待在這裏，更不曾做晚餐。

聽到動靜，她自廚房探出頭來：「回來了。去洗手準備開飯了。」

雖然臉上還是酷酷的表情，但可以聽出些許愉悅。

他放下鑰匙換了室內拖鞋，洗好手經過已有三道冒著熱氣菜餚的餐桌走進廚房，她正在盛蘿蔔排骨湯。

他一邊從洗碗機裡拿出兩人各自的碗筷，一邊問：「怎麼突然⋯」

她戴著隔熱手套端著湯正要從他身旁經過：「龍哥，我想好好跟你一起過日子。你呢？」

他沒回答，只是隔著她雙手的熱湯湊過去啾了她一口：「好。」然後拿著碗筷轉身走去餐桌。

她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是否是被湯的熱氣給熏得，覺得臉上有點熱，心跳得有點快。

頭一次煮飯給他吃，難免要問些“味道可以嗎？”、“會不會太淡了？”、“要加香菜嗎？”

他邊吃邊“嗯”、“不會”、“可以”之後，待兩人都吃飽後，抽了張面紙替她擦了嘴上的湯油，看著她的嘴唇說“好吃”

飯後他倒了兩杯紅酒，說是謝謝她美味的晚餐，結果酒喝完了一整瓶，兩人也從沙發廝磨到浴室。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然後⋯

然後就每天幸福快樂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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