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22 （慕少艾）花雕春響之結（完），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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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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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5-12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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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2 （慕少艾）花雕春響之結（完），23F

第一次寫慕少艾，文章裡的人物可能個性抓得不太準，無法接受的人就跳回上一頁吧^^bb
這篇文是突然心血來潮寫出來的，寫得不好請見諒，也請多指教了^_^

正文start：

一縷輕煙緩緩而上，來自煙斗的沁香入鼻，是醉乎？生乎？夢乎？死乎？

呼…那人淡淡吐口氣，接續的是懶懶語氣似埋怨的問句：「阿九啊～飯煮好了沒？」

過了會兒，「虐待童工虐待童工～」不遠處傳來回聲，答非所問。

「呼呼～想我生你養你呵護你十來年載，恩比山高比海深，春天為你摘花逗樂，夏天為你搧涼驅蟲，秋天…。」語未竟，捧心之人只差沒痛哭流涕便被香味截斷了嘮叨。

不，那不是香味，是帶著甜味的烤焦味。

凝視著眼前不知名產物半响，「阿九…這是什麼物體？」

「少艾，莫不是你老了痴了昏了暈了竟不識泰山…腳下湖裡的撈起被阿九為報答少艾而充滿愛的料理。」

一口氣不斷說到底，阿九雖因缺氧而面紅，但旁人可理解為面色紅潤充滿朝氣的象徵。

慕少艾看著眼前所謂「愛的料理」著實不敢恭維，聽了一串「愛的告白」心有餘悸。

但高人就是高人，更何況是隱居數十數百年高人中的高人，將無數驚愕化為二字：「呼呼～」

阿九挑眉不語，但頭上抖動不已的耳朵及身後甩動不已的尾巴顯示他的得意與好心情。

這是童工報復無良資方（飼主）眾多手段中小小的一條罷了，只是配菜只是配菜，正餐還沒上呢！

他偷偷的，不，是光明正大的邊煮邊吃，此刻，他不思飯不吃飯只想看某人吃鱉，乃人生一大享受之一。

「不對呀！不對呀！想我可愛的阿九何時變得如此壞心？」慕少艾一臉懊悔，「莫非是我的教育方法錯誤？」

阿九抬頭挺胸，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桌上的菜餚道：「少艾，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是浪費實物，會遭天譴，天打雷劈下地獄的。」

「呼呼～天譴麼？下地獄麼？」慕少艾呼口氣淡笑著。

或許他的天譴尚未來到，但地獄嘛…他去過嚐過…就不知道是否走出過…

茫茫然的一陣煙霧瀰漫，是桌上的熱菜餚，是口中的煙斗，是腦中的記憶，是心中的傷痕。

阿九站在一旁，看著原本多嘴的慕少艾倏地安靜無聲，陷入自己的冥想。

阿九敲了敲自己的頭，本來想讓少艾開懷大笑，不料說錯話得到反效果。

每年的這個時候少艾都不太對勁，問朱痕叔叔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問羽人大哥…僅得到沈默的回答伴隨哀愁的胡聲。

為什麼選在春天？冬天不更適合？也許只是他的私心…往後，藉由春天嫩芽初綻、微風輕拂之時或許能遺忘，而冬天，能想起他的溫柔。

＊＊＊

「你答應了？」看著總是嘻皮笑臉叼著煙斗吞雲吐霧的好友（其實是損友）依舊一副大無謂（畏）的述說著與他人的約定，他不知道該喜或憂。

喜的是他樂觀豁達的心態，憂的是他此去不知生死。

「呼呼～朱痕好友，此時的藥師需要一頓好料安撫我幼小不安的心靈，當然，最好在來上一壺好茶，熱呼呼的好茶。」

朱痕翻了翻白眼，這傢伙是來做什麼的？

事實上，比起好茶，朱痕更想拿出兩罈好酒，把慕少艾灌醒。

雖然面容凶神惡煞口出惡言，但朱痕的「刀子口豆腐心」早已被慕少艾摸透，在碎碎念當中完成了一桌好菜，當然，配上一壺好茶。

酒？酒就等他提了正事再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慕少艾此番前來，必定有要事，絕非單純告知或來蹭一頓飯這麼簡單。

「呼呼～果然是好菜、好茶，不愧是朱痕好友，深得我心。」慕少艾吃足喝足，擅自靠在朱痕的貴妃椅（其實是慕少艾強迫朱痕製作的）上，繼續吐出一圈圈、一縷縷煙霧。

「我不需要你的心，只不過…需要你的真誠，好友，該說實話了吧？」朱痕在慕少艾之完飯後迅速地收起，一臉正經地問道。

「真是讓我傷心的言語，我的真心在你眼裡難道不值一粒米嗎？」慕少艾扯開話題顧作輕鬆，縱使遲早要面對，但他還想享受一下朱痕式的關心與溫暖。

「一粒米？你是米蟲吧？怎能和米比？米可以吃，米蟲可不能吃啊！」朱痕懶懶地回擊，語帶雙關。

「啊！這一箭刺中我心真痛！」慕少艾往後一倒，整個人躺在貴妃椅上，好一副貴妃醉酒的模樣，只是這我見猶憐的模樣在朱痕眼裡如同東施效顰般，無效。

朱痕不答，凜冽的眼神盯著慕少艾，大有你不說實話我也不發話的氣勢。

慕少艾對天發誓，他絕對不是被朱痕的眼神嚇到，只是體諒朱痕的眼睛本來就大，再讓他瞪下去只怕要變成凸眼魚了。

「我需要你幫個忙。」慕少艾不拐彎抹角，因為他知道這招對朱痕無效。

「什麼忙？」一定沒好事。朱痕暗自有了心理準備，慕少艾的忙幫不得幫不得，只是每次說不幫還是幫了，因為，他是慕少艾，而他，是朱痕。

「幫我雕個刻吧！」慕少艾笑道。

「雕刻？」敢情是把他當木匠了？除了煮飯泡茶做家具之外，還兼職雕刻？

「對，其實沒雕刻這麼恐怖啦～」慕少艾開始不正經了。

朱痕不語，怒瞪。

「呼呼～這裡。」慕少艾用手指了指左眼下方，「幫我弄個圖上去吧！圖在這裡。」從懷中拿出一張描圖，遞給朱痕。

朱痕一看，愣住，這…這…這不是惡人、罪人之證嗎？朱痕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慕少艾，只見慕少艾目光灼灼地點頭。

「朱痕好友，不要懷疑，就是那個圖。」淡然一笑置之，不過是個圖嘛～有必要這麼緊張？

「你…是認真的？」朱痕愕然許久，啟口，卻只能吐出這五個字。

「沒有開玩笑。」慕少艾眼中的堅定與臉上的笑既矛盾又相合，但看在朱痕眼裡，卻是無比的礙眼，更深沈的是心痛。

朱痕手緊抓著那張圖，內心不斷顫抖，喃喃地道：「為何要讓我做這種事？」

「因為…你是我的好友，今生最信任的人。」收起了狡猾與玩鬧，慕少艾笑著，手中的煙斗不知何時早已放下，如同他放下對自己生命的堅持與執著，但提起的是更多人的性命安危。他知道他的決定傷害了身邊的人，尤其是一直以來對他任勞任怨的朱痕。

對朱痕，他有著滿心的感激與愧對，但他曉得，朱痕一定會原諒他，就如同以往。

朱痕緩了一口氣後，道：「你真殘忍。」

慕少艾不否認，僅僅凝視著朱痕，耐心等候他的答案，縱使他已知道朱痕的答案將是肯定。

朱痕嘆一口氣，無奈道：「算了，反正你任性又不是第一回，要我幫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呼呼～朱痕好友所託之事慕少艾必當竭力完成。」

「答應我…完整無缺活著回來見我。」朱痕一字一句緩緩道出。

慕少艾默然，他無法給予肯定的答案，因為，他也知道未來的事誰也無法掌握，但他，還是點頭了，欺騙朱痕，也欺騙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一直談笑風生，每天來朱痕家蹭飯，鬥嘴一番，而後瀟灑離去，日復一日。

朱痕小心翼翼地在慕少艾的臉上『雕刻』，每一筆刺入慕少艾的肉中，痛在朱痕的心中，這無暇總是帶著笑容的臉，將有一塊傷痕，一道無法彌補的缺憾，上得去卻下不來。

他不忍視卻不得不視，要刺也得刺得完美。

等到整個圖完成後，朱痕已是汗水淋漓，他不能控制自己顫動的心，卻必須用盡力氣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顫抖。

望著自己的『作品』，朱痕很想流淚，為眼前這位棄自己生命與尊嚴不顧，僅為了蒼生的幸福而奮不顧身的好友。

有時候，他真想殺入忠烈王府給忠烈王一刀痛快。

「朱痕…。」慕少艾終於不隱藏情緒，低聲喚道，充滿心疼、無奈與感激。「來不醉不歸吧！好久沒有琴笛合奏了，今晚來個痛快！」

朱痕笑了笑，豪氣地道：「就這麼說定，可別落跑，我去拿兩罈酒來！今宵有酒今宵醉！」

等朱痕消失在內屋後，慕少艾再度拿起煙斗，輕輕吞吐了一口，喃喃道：「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朱痕取酒來，掏出笛、擺上琴，一切準備就緒。

朱痕捨杯，直接以口就罈先飲一大口，接著拿出西洋長笛，嗚嗚咽咽忘情地吹著，一曲接一曲，似要發洩所有情緒，聞者不禁動容，有時豪氣干雲直衝雲霄，有時悲切令人潸然淚下，時而萬馬奔騰，時而涓涓細流。

笛音裡的瀟灑與無奈、關懷與惆悵盡表無疑，慕少艾心中百轉千回，哪裡不知朱痕的心思？

笛音近尾聲之時，慕少艾抬手，錚錚鏦鏦串插而入，慕少艾緩緩啟口輕吟：「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江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簫；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笛音緩緩減弱，似有若無，琴聲繚繞伴著人聲低吟，一個轉調，慕少艾又唱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朱痕放下笛子，低喃著：「是啊…明日愁來明日愁。」

合奏止，人聲停，琴繞樑，聲漸小。

而後，兩人互相拼酒，直到醉臥地上方休。

隔天一早，朱痕送慕少艾出門，慕少艾揮了揮手，道：「不相送不相送。」

朱痕看著慕少艾的背影，輕輕一笑，「怎能不送？有送有回，你該記得禮尚往來。」

沒有給予正面回應，「呼呼～少年無端愛風流，老來閒賦萬事休。萬丈勳名孤身外，百世經緯一樽中。」慕少艾的背影，伴隨著詩號，消失在朱痕的視線中，留下的是一地的悵然與足跡。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朱痕輕聲說道，「更與何人說？」

[ 此貼被漓痕在2009-01-22 12: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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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5-14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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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花雕春響之二

之二

「呼呼～阿九啊～有友來訪，該備茶了。」懶人慕少艾回神，依舊叼著煙斗，毫無慚愧之心的命令童工。

「是誰是誰？朱痕叔叔嗎？」阿九興奮的問道，千盼萬盼終於盼到朱痕的身影，如果讓慕少艾一直沈溺在自己的冥想中，可不是件好事。

等阿九將茶端出來放在桌上後，便看到一人影自遠方走來，事實上，朱痕很少來到這裡，通常都是慕少艾帶著寵物阿九直衝落日煙…蹭飯。

慕少艾雖不嗜酒，但，每次來到落日煙，仍是順便坑了朱痕一、二罈好酒，慕少艾的理由是：好東西與好朋友分享；同甘共苦才能算好友；既然可以坑而不坑是對不起自己；所謂吃虧就是佔便宜，看！朱痕佔了他多少便宜啊？

當然，未成年的童工只能乖乖坐在一旁喝茶乾瞪眼，或者，昏睡在床榻上。等到天色已晚，慕少艾會背著童工回家，而臉上則充滿溺愛的笑容。

朱痕固定會在這個時節這個時刻到來，他們有共同的記憶，對於那段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過去，朱痕總是不著痕跡的輕輕划過，船過水無痕，縱使曾經帶起漣漪。

阿九至今已放棄追問他不曾參與的過去，只是，充滿好奇與擔憂的眼神常讓朱痕心疼不已。

這兩個人…總是讓他無法放手不管。

「喏。」朱痕面無表情地將一盒東西放在桌上，便坐下自顧自的酙一杯茶。

「呼呼～伴手禮伴手禮，是什麼東西呢？」慕少艾依舊斜靠在椅子上，文風不動。

「不會自己開起來看嗎？」朱痕挑眉，這傢伙懶得太過火了吧？

「藥師年紀大了啊…。」手中說著不符合現實的話。

朱痕翻了白眼，每到這個時候，慕少艾會更懶更刁蠻，已經非常任性的慕少艾會更加任性，不過，就算如此，朱痕還是…一個『好人』。

「髮白齒搖、全身無力、骨頭易碎、病根難除…。」口中持續碎碎念的慕少艾始終不肯自己動手拆，寧可動嘴講到口乾舌燥。

「那你該去看大夫了。」朱痕笑道。

「耶？哪有身為大夫去看大夫的道理。」慕少艾吐口煙，搖搖頭道。

「你不是年斥記大了，髮白齒搖、全身無力、骨頭易碎、病根難除嗎？既然如此表示你的醫術退化了，當然需要看大夫了。」朱痕也不是容易打發的人物，一記回馬槍讓慕少艾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呼呼～名醫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何須勞駕他人？頂多來個補氣補血補吃補睡的藥方子。」慕少艾分明強詞奪理，卻是理直氣壯。

「唔…看來是心病了，那就讓我朱痕好友替你打通一下氣血經脈吧！」語畢，朱痕隨即起身欲走向慕少艾。

慕少艾瞬間挺直身體，兩手揮揮，連忙道：「別別別，何敢勞駕朱痕大爺？」說是這樣說，慕少艾仍舊無意動手拆盒子。

真拿你沒辦法，在心裡低咕的朱痕認命般地轉而動手拆盒子。

一陣清香自盒中飄出，淡淡的煙草味。

「呼呼～朱痕好友真是深得我心，好一盒煙草香味。」慕少艾上身前傾，聞著桌上煙草盒子飄出的淡香，「這打哪來的？」

「前幾天出門路過順便買的。」

「原來只是順便。」慕少艾又倒了回去成慵懶狀。

「不試看看嗎？」沒有理會慕少艾的埋怨，朱痕笑著將煙盒遞過去。

「哼哼～」慕少艾用鼻子哼了哼。

阿九這時終於忍不住發話了：「少艾真是懶人一個，每次都要朱痕叔叔服侍。」用手劃了劃臉頰，嘲笑道：「羞羞臉啦！」

「哈哈哈…。」朱痕忍不住大笑，「好友，可是返老還童了。」

慕少艾挑眉，道：「呼呼～真是壞心的兩人，聯合起來欺負我，阿九！茶冷了，重泡。」

「啊～又再虐待童工啦～公報私仇～」阿九大聲嚷嚷，還是動手將茶重新溫熱。

「少艾，別欺負小孩子。」朱痕接過茶壺，親自重泡。

「還是朱痕叔叔對我最好。」阿九微微仰頭45度角，挑釁似地看著慕少艾。

「是是是～那你搬去跟對你最好的朱痕叔叔住吧～」慕少艾笑道，接著轉頭跟朱痕說：「你把他寵壞了，難怪他最近變得越來越惡劣了。」

「那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吧！跟誰住就像誰啊！」朱痕手不停，面不改色的回擊。

「跟你住會更糟吧～已經很嘮叨的阿九會變得像老太婆一樣，整天嗡嗡嗡。」慕少艾呼了口氣，嘖嘖嘖地搖頭嘆息。

「少艾，你說錯了，嗡嗡嗡是蜜蜂不是太老婆。」阿九學慕少艾嘖嘖嘖的糾正錯誤。

「呼呼～那只是譬喻，意思是你會像老太婆又像蜜蜂一樣騷擾我的耳朵。」慕少艾用煙斗敲了敲阿九的頭，惹的阿九哇哇大叫。

朱痕看了看天色，已是向晚，便起身告辭。「天色已晚，我要先回去了。」

「不在這裡過夜？」慕少艾笑道，「你很久沒在此過夜了。」

「不，你只是想留我下來幫你煮飯吧！」朱痕信誓旦旦地說著，慕少艾笑得更開心了，「知我者，朱痕也。」

「你也別老是欺負阿九，自己動手做嘛…又不是不會。」朱痕笑著往外走，順便揉揉阿九的頭。

「真的不願留下？」慕少艾不死心地問，朱痕的好手藝可是遠近馳名，不留下來煮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改天吧！反正你昨天才在我家吃了好一大頓，好料不能天天吃，吃膩了我可變不出其他花樣。」

「呼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正是有我的品嚐才能讓你廚藝精進吶！」慕少艾絲毫不感到害臊的說。

「我老了。」朱痕一本正經地說著，頗有冷面笑匠的天分。

「哈哈…。」慕少艾不禁捧腹大笑，這什麼跟什麼，這是在呼應一開始兩人的話題嗎？

朱痕聳聳肩，轉身揮手離去。不是他狠心，而是依照以往慣例，晚上另有他人會來。

看著朱痕的背影，慕少艾吐口煙，道：「真是狠心的傢伙。」

阿九聽了開口替朱痕辯駁：「是少艾太厚臉皮啦！除了虐待童工外，還要虐待朋友，無所不虐。」

「呼呼…阿九啊…準備晚餐之後，該打掃一下屋子了。」

「啊～～～少艾又在欺負我啦！」阿九雙手抱頭慘叫，乖乖的走到廚房準備晚餐，身後傳來慕少艾的聲音：「或許我們可以吃點野味。」

阿九興奮的往回跑，手舞足蹈地問：「這麼好？那要吃什麼野味？」

「呼呼～有隻大白鳥來了。」慕少艾閉眼說道。

「要射下來嗎？」阿九雙手比著射箭的姿勢，問道。

「你射得下來嗎？」慕少艾笑問，這隻大白鳥他都不見得射得到了，更何況是只會比手劃腳的阿九？

「總要試驗看看啊！」阿九跳著反駁。

呼呼…還試驗啊…我可不想再有任何實驗或試驗的行為了。慕少艾瞇眼想著。

＊＊＊

「萍生，你覺得這個藥方如何？」南宮神翳問道。

「唔嗯…這個嘛…教主以為如何？」雖稱對方為教主，但口氣中絲毫無尊敬之意，認萍生才剛進入翳流沒多久的時間，面對南宮神翳看似信任的詢問，實質上卻是帶著刺探之意，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打了軟球回去。

聽到這種散漫的回答，南宮神翳並不憤怒，面對大魚就必須有耐心的放長線來釣，身為翳流教主的南宮神翳有的是時間和耐性。

說到認萍生，他是南宮神翳無意中救到的人，雖然目前將認萍生留在教內，但不代表南宮神翳完全信任認萍生。

其實當初大可不必費心的救起認萍生，只是，南宮神翳對於認萍生倒下前的那個眼神感到興趣，因此出手相救。

自從認萍生醒來後，南宮神翳一直無法掌握『認萍生』這個人，臉上的黥印是真實的，命人探查認萍生的過去，與他自己所述完全符合。

可是，南宮神翳仍覺得事情有蹊蹺，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好似一切都被某人掌握般，讓南宮神翳對認萍生充滿警戒。

縱使如此，南宮神翳卻無可避免的被認萍生所吸引，被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所牽動。

任何人都沒有發現這個事實，連或許南宮神翳自己都無所察覺。

「萍生，本教主是在問你，怎麼變成你反問本教主了？」南宮神翳挑眉道。

「教主啊…您既然是教主，您所配出的藥方又怎是一介小小認萍生可評斷呢？」認萍生淡淡笑道，過早掀出底牌並非明智之舉。

「你儘管評斷，本教主不會怪你。」

「先謝過教主的賞識，但教主不怪我，我會怪我自己啊！」

「喔？怎說？」

「怪我自己說了不得體的話，讓教主蒙羞吶…」

「呵…認萍生真愛說笑，以你之能，又怎會讓本教主蒙羞呢？」

「教主還是饒了萍生吧！」

「如果本教主說不呢？」

「…教主…您這樣…好像路上的登徒子在戲弄良家婦女啊！」語畢，認萍生拔腿就跑，瞬間消失在南宮神翳面前。

「嗯？登徒子？」南宮神翳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敢情是把翳流教主當成登徒子了！

那良家婦女…呵呵…南宮神醫不禁低笑著，好一個良家婦女啊！認‧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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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7-20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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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花雕春響之三

之三

那人走在林間，微風吹起白色衣帶，吹起燦燦黑髮，也吹出了泠泠噹噹的奏章。

仔細一看，那人手上拎著一串風鈴，背上揹著二胡，怡然地走向目的地。

遠處傳來孩子的說話聲，那人雖面無表情，但放軟的眼神顯示他的愉悅。

「少艾少艾，是羽人哥哥來了。」阿九興奮的叫喊。

慕少艾瞇眼看著入口處，自言自語：「今天的訪客真多。」

雖著那人的腳步近了，清脆的鈴聲隨風先人而至，阿九豎起耳朵，說道：「羽人哥哥又帶風鈴來了。」

阿九回頭望著屋子，一整排的風鈴少說也有十幾串，阿九歪頭困擾地說：「怎麼辦？快沒地方掛了。」

慕少艾睜開眼睛笑道：「這還不簡單，掛在樹上嘛！」語畢，只見一人走入，手中風鈴泠泠作響，伴著屋簷下的噹噹聲，顯得格外熱鬧。

慕少艾不禁笑稱：「這裡快變成市集了，藥師我該改行賣風鈴才是。」

那人一聽，低頭看看手中的風鈴，再抬頭看向屋簷下的那排風鈴，用低沈略帶無辜又哀傷的聲音道：「你不要了嗎？」

乍聞此生此語，慕少艾頓時一陣罪惡感湧上，好似自己是拋家棄子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只得連忙道：「要！要！怎麼可能不要？世上可找不到比羽仔手藝更好的人了，送人我都捨不得哩！」語畢，伸手搶過那人手中的風鈴。

阿九在一旁竊笑著，哈哈！少艾，講錯話了吧！

看到幸災樂禍的阿九，慕少艾揚起燦爛的笑容，對阿九道：「阿‧九‧啊～」阿九全身汗毛豎起，感到一陣陰風吹過，乾笑道：「什麼事？」

「把這串風鈴拿去掛著。」慕少艾遞給阿九，皮笑肉不笑地吩咐。

阿九摸摸鼻子接過，無言地望著那一排已無空隙可掛的屋簷，心想：該不會真的要掛樹上吧？

每次羽人來到這裡，總是頂著一張酷臉、寡言少語，雖是他天性如此，但這種時候看得出來，他對慕少艾的任性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包容。

有時，沈默也是一種體貼。

在這個時刻到來，羽人會特別準備幾首輕快活潑的樂曲，想以此抒解慕少艾的愁悶，或是藉以舒緩慕少艾的情緒。

然而，這些樂曲到了羽人手中的二胡，總是天上幾分憂愁，讓羽人非常苦惱，而慕少艾則笑倒在地，這也算是另類的安慰方法吧！

「羽仔啊…你的二胡造詣愈來愈高了呢！」慕少艾笑道。

「……。」羽人不動如山，冷淡的不言不語，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慕少艾卻是明瞭的，羽人漸漸泛紅的耳根顯露他的害羞，慕少艾更是忍不住想逗弄他。

「羽仔啊…耳朵紅了喔～」尾音上揚，慕少艾的好心情不在話下，故意以俏皮的口氣宛若談論天氣般，朝羽人身上投下一顆炸彈。

羽人的身體明顯一驚，不自主的手便往耳際摸去，就在即將摸到時，一隻手早於他先撫上了。

羽人的身體明顯又是一僵。

慕少艾低笑出聲，別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所有身邊的人都被他整過無數遍了，最喜歡的頭兩號就是朱痕和羽人。

跟在我身旁這麼久，這兩人怎麼就是學不乖呢？慕少艾不禁感嘆，已然將自己當作學堂裡的授課之人，面對不僅僅是對牛彈琴的牛，根本是兩根木頭。

羽人縮脖子、撇頭閃避著。

「會癢啊？」慕少艾明知故問。

羽人冷冷怒睇的慕少艾一眼，雖說看似兇惡，但在慕少艾眼裡，這嗔怨的模樣還真是一點氣勢都沒有。

「你呀…。」真是有趣，最後那四個字並未說出口，一旦出口，羽人可能有好幾年不會踏足這裡了，慕少艾在心理低咕唸著，嘴上掛著溫儒笑容，只是這笑容在阿九和羽人的眼中，充滿危險與狡猾。

看過狐狸的笑容嗎？就是那個笑容。

＊＊＊

「萍生，你真有趣。」南宮神翳淡笑道，不帶任何惡意，只是單純的陳述。

認萍生很納悶，南宮神翳掌控著整個翳流，作任何實驗毫不心軟，充滿城府的一個人，為何會出現這麼單純的表情？

進入翳流的這些日子，認萍生發現南宮神翳並不像外傳那樣嗜殺，有時南宮神翳的表情很天真，問話也很天真，宛如充滿好奇心的赤子。

但是，南宮神翳對於「死亡」卻無動於衷，病患或實驗者的死亡對南宮神翳來說僅僅代表藥方失敗，在他眼中死亡之人就像廢棄的物品一般，丟掉即可，不在乎、不悲傷。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認萍生突然很想知道，南宮神翳的成長背景，是怎樣的父母、師傅才能培育出這樣的…人才…。

南宮神翳的確是個人才，更甚又可稱為天才。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較量，認萍生倒是很想與他一較高下，只是目前臥底的身份不容他如此張揚。

認萍生未曾發現，他有時倔強驕傲的眼神早已引起南宮神翳的注意。

南宮神翳不曾對某個人如此上心，但認萍生是不同的，南宮神翳隱約發現了這個事實。

和認萍生的相處時間是愉快的，南宮神翳無法否認，因為認萍生的眼神和言語，總能讓他得到意料之外的樂趣，觀察認萍生變成南宮神翳的興趣，就像認萍生總是觀察著南宮神翳的言行一般，兩人頗有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認萍生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殊不知，知道越多苦惱越多，如果連心都陷進去，那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認萍生在發現一絲蹊蹺的時候就止步，也許不會有日後的掙扎，然而，這也只是也許，也許是不會發生的未來。

南宮神翳正考慮著是否讓認萍生進入實驗室，這是冒險，而風險在南宮神翳眼中，並不代表什麼，只是第六感隱約的告訴自己，這次的風險或許會不同。

不過基於惜才愛才之心，南宮神翳的天秤早已倒向認萍生。

「萍生，你等下隨本教主來。」南宮神翳嘴角的笑若有似無，讓認萍生看不真切，藏在笑容之下的禍心，即將揭曉，這個代價，兩人都負擔不起。

讓我來揪出你的狐狸尾巴吧！認萍生眨眨眼，笑道：「好的，教主。」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心裡卻已是幾分了然。

南宮神翳閉目養息，認萍生無法猜到南宮神翳的想法，但他自己卻想起了遠方的友人，果真是一步江湖無盡期，這次他賣臉可不希望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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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3樓發表於: 2007-07-23 02: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呼呼~少艾好可愛~^/////^
寫的真不錯呀！
平時少艾的個性應該就是這樣子啦！
壞壞的，但又讓人喜歡的緊~^^

唔......原來是這樣，所以南宮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壞蛋嘛~
那...那...小慕還下的了手嗎？
他只是觀念異於常人而已啊！

羽仔也好可愛~~>//////<
我也想聽有憂愁的「活潑快樂的曲子」~~
而且~容易耳根紅......
喔喔~真是可愛到讓人超想撲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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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2)

4樓發表於: 2007-07-28 20: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慕靈子
感謝您的看文^_^
對於少艾某痕是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不確定是否抓到少艾該有的性格
非常感謝您的喜愛^^

由於南宮的想像空間（？）很大
某痕就將他塑造成現在這個模樣
不知是否恰當
不過某痕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南宮XD（毆飛）

羽仔一直都是可愛（？）的存在
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是淋過雨的白文鳥
（別問某痕為啥他淋過雨又為啥是白文鳥>"<）
在某痕的心中
羽仔其實是受XD←被白文鳥的翅膀打飛
他會很歡迎有人來撲（？）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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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2)

5樓發表於: 2007-07-28 20: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四

之四

慕少艾決定暫時離開，他將阿九帶到朱痕住處，將阿九托給朱痕照顧幾天。

阿九難得沒有異議，朱痕也難得的大方接受，只是，看著慕少艾離去的背影，兩人的眼神同樣複雜。

阿九已經不再是那個脆弱的孩子，慕少艾極放心地將他交給朱痕，朱痕甚至比慕少艾更疼阿九，他們就像親人。

慕少艾只是短暫的出遊，說出遊或許太輕鬆，只是這一趟，慕少艾非走不可，為了了卻心中的糾結。

漸漸飄起細雨，慕少艾並未撐傘，淡然地在林中穿梭，這一趟或許得耗個十來天的時間，慕少艾不急，他從來都不急，永遠的從容。

考慮了這麼久的時間，猶豫了這麼多年，躊躇的腳步終於踏出，踏上尋夢解夢離夢的一段路。

總該有個結束。慕少艾心想。

為自己的前半生做個了結。

會先經過一個村莊，慕少艾盤算著，就在那裡落腳一夜，看這雨勢，恐怕會越下越大，縱是如此，慕少艾仍沒有撐傘的打算。

這陣雨能洗去大地的塵埃，只是他身上的紅塵，能洗去嗎？

慕少艾搖了搖頭，一切未到最終，不能妄下斷言或定論。

走了將近一個的時辰，慕少艾身上已是『淋漓透徹』，身上的衣服因雨濕而黏膩在身上，慕少艾隨意找了間客棧休息，並換下一身濕衣。

當時濕淋淋地走進客棧，小二、掌櫃以及在場的客人都微之一愣，從沒看過如此『盡責』的落湯雞，真真落湯雞。

只是落湯雞是落魄之人的模樣，慕少艾的表情倒是一副無所謂，好似淋濕的並非自己而是別人。

就是這份不在意，使得他成為眾人的焦點，矛盾中的和諧，和諧中的矛盾，意外的契合。

慕少艾隨口要了間房間，並吩咐小二送上一桶水，用以梳洗。

慕少艾在房間內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等待小二將水送上，慕少艾眼波流轉，輕聲嘆了口氣：「衣服黏在身上真不舒服。」

「這位客倌，您要的水送來了。」小二在門外喊著。

「進來吧！」慕少艾回頭淡淡地道。

兩位小二抬著一桶水進來，向慕少艾點了點頭，兩位小二抬眼一瞥，頓時覺得這位客人魅態橫生，嚇了一跳，如此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兒，怎麼可用魅態來形容呢？

甩了甩自己的思緒，兩位小二趕緊退出這個房間。

慕少艾並未注意到小二的態度，抬手慢慢褪下衣裳，幸好在來之前有先買了一件衣服，否則真的得光著身子睡覺。

慕少艾整個人泡在水桶內，閉上眼睛，放鬆身體，頓感身心舒暢，在這個時候，慕少艾暫時放空，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

＊＊＊

「萍生，」南宮神翳笑意盈滿眉間，「你的手真好看。」南宮神翳突然伸出手撫上認萍生隨意擺在石桌上的手。

認萍生頓了一會兒，沒有抽手，他正猶豫著是否該像個被調戲的良家婦女，激動的抽回自己的手，並指控對方的不軌企圖。

南宮神翳如同欣賞藝術品般，輕撫認萍生的手，眼中的意涵並不包含任何色彩與雜質，就只是單純的欣賞、觸摸。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認萍生打消了抽手的念頭，他猜想，南宮神翳或許正在比較這雙手和那些活體有何不同吧！

「這是本教主見過…，」南宮神翳歪頭想了想，又道：「最令人難忘的手。」

對！難忘！就如同認萍生這個人的存在讓他永生難忘，他不知道這個人往後會更讓他刻骨銘心。

「是教主的抬愛。」認萍生不慍地道，他拿這樣的南宮神翳無法，這個像孩子的南宮神翳。

認萍生始終認為，在名為『南宮神翳』的軀殼裡住著兩個靈魂，一個是殘暴做著活體實驗的翳流教主，一個是單純如赤子的研究者。

就像他的軀殼裡藏著兩個靈魂，一個是懸壺濟世的慕少艾，一個是翳流惡徒的認萍生，扮演久了認萍生，都快忘了慕少艾，是否，南宮神翳也是如此？在兩個靈魂之間擺盪，分不清。

南宮神翳主動放開認萍生的手，道：「萍生…讓你作為翳流首座如何？」

＊＊＊

慕少艾睜開眼睛，凝視著天花板，他不知道他的前半生到底怎麼過的，為何答應忠烈王笏政的提議，又為何會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呼呼～真是沒事找事做啊…。」慕少艾喃喃自語，道的是以前也是現在。

難道我被素大閒人給傳染到了，注定一生勞碌奔波？慕少艾起身，轉頭看向一旁的小鏡，幸好幸好！這張臉這軀殼依舊風流倜儻、文質彬彬、毫無瑕疵。

慕少艾隨意拿了條毛巾擦拭頭髮，並穿上衣服，隨意披上外掛便出房門下樓吩咐用餐之事。

這趟出門慕少艾不打算成為慕少艾，也不打算成為認萍生---這個讓人心痛又心恨的名字。

一次足以。

他會完成慕少艾與認萍生，兩個靈魂該是合為一體的時候。

＊＊＊

認萍生隨著南宮神翳進入實驗室，一個讓他後來想起都頭皮發麻的地方。

也許是那個實驗室讓認萍生更堅定了顛覆翳流的決定與決心，也或許是當時的『翳流教主』讓他心驚。

一個全黑的世界。

他看著在實驗台上不停扭動痛苦掙扎的人…也是非人。

對那些人非人來說，死亡是最大的救贖。

認萍生盡力保持『認萍生』該有的表情，似笑非笑，在意又似不在意，南宮神翳對於認萍生的反應非常滿意，在他看來，這就是『認萍生』。

「萍生，你覺得如何？」南宮神翳精神熠熠地問。

「什麼如何？」認萍生裝傻回問，「萍生不懂教主的意思。」

「呵。」要裝傻本教主就陪著你吧！「看了這個實驗，有什麼感想？」

「感想嘛…最大的感想是…幸好躺在上面的不是萍生。」認萍生笑道，從南宮神翳的角度望去，那黥印閃了一下，魅人的表情，冷漠的眼神，南宮神翳不知為何有這種感受，轉瞬之間，定眼一看，還是原來的萍生。

「喔…還有別的嗎？」南宮神翳再度問道。

「第二嘛…這間實驗室真是偉大又奇妙。」認萍生回答的不著邊際，四兩撥千金，不過說的全是真心話。

「嗯嗯，還有嗎？」南宮神翳不死心地追問。

「第三嘛…實驗既是殘忍又是慈悲。」認萍生淡然道。

「殘忍又慈悲？」南宮神翳挑眉，這種詞會出現在惡人的字典裡？

「嗯，就如同毒是藥也是毒，藥是毒也是藥。」

南宮神翳點了點頭，不知何意，認萍生琢磨著，應該沒有露餡才是。

「走吧！」南宮神翳領著認萍生離開實驗室，認萍生輕鬆瀟灑地跟在後方，只是內心百轉千回。

如果讓南宮神翳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發現自己的意圖，下一個躺在上面的肯定是自己，而且會比那些人非人更慘。

認萍生不禁一陣戰慄，南宮神翳此時回頭，笑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教主讓萍生進去看那間實驗室有什麼意義嗎？」認萍生大膽地問道。

「沒什麼意義，就是想讓你看一下。」南宮神翳笑著回答，像個無辜的孩子對別人炫耀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般。

認萍生不禁搖了搖頭，這什麼啊…

---

感覺認萍生越來越像保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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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7-10-06 17: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慕少艾）花雕春響之五

慕少艾撐了一把傘漫無目的在微雨中行走，慕少艾將手伸出傘外，讓雨絲一點一滴落在掌心，不刺不痛不癢。

雨勢漸漸轉小，終至無聲。

慕少艾抬頭望向天際，微微潤潤隱隱約約出現半截彩虹，忽而想到，多久沒有仔細看過虹彩？

剛從夢中醒來的渾沌意識，被幻美的蒼穹驚醒，不久之後這道彩虹將回歸虛無，而自己的歸處，就在原點。

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
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

＊＊＊

認萍生獨自在居所的涼亭裡，慢彈著琴，錚錚鏦鏦，輕吟著：
「江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簫；
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後方傳來陣陣掌聲，認萍生聞聲停音，「教主，下次別無聲無響的突然出現，會嚇到萍生的。」

「呵，認首座何時變得如此膽小？」南宮神翳調笑著，不以為意。

「這與膽小無關，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心臟負荷過大。」認萍生隨手撥弄幾個單音，漫不經心的神態卻在下一瞬間變了臉色。

「沒事吧？」南宮神翳拉起認萍生被斷弦所傷的手，食指上一條血痕，淡淡瑩瑩的赤紅珠光，南宮神翳的斂眼。

認萍生看著南宮神翳的動作與神態，只是微微一笑，不著痕跡抽回自己的手，道：「小傷罷了。」

「小傷不治，易得大病。」南宮神翳淡然地說道。

「教主看萍生…是如此孱弱之人嗎？」認萍生失笑道。

「不如請認首座告訴本教主，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南宮神翳眼光凝聚在認萍生的臉上，認萍生略微一愣，腦中閃過許多想法，臉色微變，旋即笑道：「這嘛…教主認為萍生是怎樣的人就是怎樣的人。」

宛若繞口令的回答並不令南宮神翳罷手，「就是想聽聽萍生如何評斷萍生。」

「教主啊…你不知道人最難看清的就是自己嗎？」認萍生嘴角揚起一個小弧，眼神往桌上的斷弦飄去。

南宮神翳過了很久才緩緩啟口：「是，人最難看清的就是自己，但又何能看透他人心？」

認萍生內心隱隱感到不安，問道：「是教內發生何事了嗎？」

「沒有，只是突有感發罷了。」南宮神翳搖頭擺手，隨後雙手置於身後，舉步離開小亭。

認萍生看著南宮神翳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種酸楚的感覺湧上，似乎要熱淚盈框，認萍生眨了眨眼，一抹苦笑。

高處不勝寒，表面看來呼風喚雨掌握一切的南宮神翳，擁有神賜與的天賦異秉，卻仍是一介凡人。

來自凡間也將歸於凡間，認萍生想著自己與忠烈王的計畫，第二次橫生後悔之意，認萍生嘆了口氣，就著斷弦，啟口哼吟：「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南宮神翳離開小亭後，內心複雜萬分，早上接到一封密函，上面寫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正視，卻不知是否該相信。

一方是百密而正確的情報網，一方是自己亟欲偏袒也極其欣賞的人，兩相衡量，理智告訴他該選擇前者，但腦中又有另一道聲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南宮神翳難得嘆氣，雖然他丟了個「再次查證」的回應，不過，他隱約知道，這件事情早晚得處理，傷害也遲早會造成。

他只是想要時間來證明百密一疏，也或許是在找一個相處與留下的藉口罷了。

＊＊＊

「朱痕好友…」慕少艾扯了扯走在前方朱痕的衣袖，狀似可憐。

「少來。」朱痕彈彈自己的衣袖，瀟灑地揮一揮，繼續往前走。

「很累耶～」慕少艾緩步跟在朱痕後方，一臉快要昏厥的模樣，怪罪前方的人走太快走太遠，讓他的『小碎步』跟不上。

「是你自己說要出來的，又再喊累，每次都這樣我就不跟你出來了。」朱痕無奈地轉身，責怪和抱怨的語氣並不比慕少艾弱。

「停一下停一下，前方有間客棧，稍事休息吧！」看到朱痕似乎有妥協的跡象，慕少艾馬上露出本性，一副我是主人你是書僮般，揮了揮扇子，故作瀟灑公子指揮著朱痕。

朱痕忍不住翻了白眼，心想：下次不能在著慕少艾的道。無奈每次都有下次，誰讓朱痕吃軟不吃硬。

事實上，朱痕的確像個書僮，兩人的東西全堆在朱痕身上，只因朱痕的身材比慕少艾健壯了點。慕少艾是標準的懶人性格，有床可躺絕不坐，有椅可坐絕不站，這樣的組合成就朱痕的勞碌。

兩位少年就這樣悠晃晃地走進一間客棧，朱痕心中唯一的安慰是：慕少艾沒有挑剔這間簡陋的客棧。在這荒野地方，有間客棧就該偷笑，如果慕少艾膽敢嫌棄，他朱痕絕是毫不猶豫的將行李，及一些慕少艾認為「必需品」但朱痕不以為然的東西全往慕少艾身上砸。

讓他吃自己去吧！

小二看到兩位公子笑著臉迎上來，正當慕少艾要開口時，朱痕搶先道：「來壺水幾道小菜即可。」

小二笑著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兩位客倌裡面請。」說完拍了拍桌椅，旋即入內取水。

慕少艾斜了朱痕一眼，怨念道：「好歹也叫杯茶吧？」看來對於朱痕的點菜頗為不滿。

「慕大少爺，你以為在這裡能喝到什麼上好的茶？到時難喝你又一臉苦樣，我這只是防範未然。」朱痕涼涼地道，顯然不把慕少艾的「後見」放在眼裡。

慕少艾自知理虧，只是總愛逞口舌之強的他略有不甘，但仍是閉著嘴巴，畢竟…行李都在朱痕手上啊！還有他的那些寶貝藥材。

此時，小二送上一壺水和兩樣小菜，不過是一些炒豆子和燙青菜，堪稱廚藝驚人的朱痕在入口的瞬間，眉頭微微一皺，但仍是一口接著一口吃下肚。

慕少艾嘆了口氣，認命的夾起所謂的「小菜」，口中不忘喃喃唸道：「還真是小菜兩碟啊…。」

兩人默默地食了味道一絕的小菜，休息過後再度上路。

「慕少艾。」朱痕在兩人離開客棧幾哩路之後終於開口說話。

「怎了？好友？」慕少艾側首。

「下次你自己來吧！」朱痕真是無語問蒼天，他這是何苦呢？好好的家裡不待著，就陪著這隻呆鵝東奔西跑，身上拎了一堆東西，還要忍受一頓又一頓的難吃菜餚，難道他的八字注定要被慕少艾克？

「啊？」慕少艾無辜地看著朱痕，美其名看不慣朱痕老是窩在家裡，事實上他缺的是一個移動的行李箱。

「好友，你看，這一路上的風景如畫，碧草如蔭，藍天白雲，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顯然地，慕少艾語文輪次。

朱痕冷冷地道：「那你還不快點作詩寫文當個大文人，別搞這些草藥了，我把它們扔了吧！」

「耶耶耶～別啊別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我的朱痕大爺，這可是千載難逢才能摘到的藥草，你一扔你會被天下所有的醫者怨恨的。」慕少艾緊緊抓住朱痕的手，死活不肯讓朱痕再走一步。

「哪有醫者像你這樣當的？」朱痕冷笑道，一路上兩人如此打鬧，回到家已是不知幾天後，疲累的兩人足足睡了一整天。

其實，此時的朱痕廚藝不算精湛，而慕少艾也並非名醫，當兩個少年為夢想努力的時候，尚不知未來會如此的多舛。

---

暌違多月，終於變出來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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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樓發表於: 2007-10-0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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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少艾好可爱～大心～～～
其时还是最喜欢大人所写的少艾跟阿九在一起的场景～那么放松，却又有着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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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7-10-13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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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lei
感謝看文^_^
也感謝喜歡這樣可愛的少艾^^
阿九之後的出場可能會少一點了＠＠～
因為是寫到少艾過去的事情
阿九參與得極少
所以>"<
目前的主角應該算是南宮和少艾
偶爾會有朱痕、羽人（應該會有他吧＠＠～）出來插花
但因為是自己想像的內容
只希望角色個性不會和原劇差太多^^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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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7-10-13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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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花雕春響之六

之六

大家都知道慕少艾有煙癮，嗜看美人，只是這些習慣是何時養成的卻無人得知，連慕少艾也不知自己何時染上煙癮，等他發覺時已煙不離身。朱痕總是叨唸著要慕少艾注意身體，慕少艾也總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帶過，好似朱痕所說之事與自己無關。

「我自己是醫者，有分寸的。」語畢，吐一口煙，冉冉而上的煙霧模糊了兩人的視線。

「你這個樣子不像大夫，倒像患者。」朱痕不悅道。

如此的對話不斷上眼，然而，慕少艾的煙癮有一半或許是朱痕所造成，因為他時常從外地帶回好的煙草，當作伴手禮送給慕少艾。

看到慕少艾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不可否認，朱痕因此感到滿足。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其實兩人半斤八兩。

慕少艾抽煙的理由是：「你不覺得這樣更可顯出我這位醫術精湛的大夫的神秘感嗎？」

朱痕只會冷冷的笑道：「是增加不信任感吧！」

素還真則會微笑說：「這就是慕大夫與眾不同的地方。」至於『與眾不同』這四個字是褒是貶，天知地知只有素大閒人知。

＊＊＊

某天，南宮神翳一臉神秘的拿了一盒東西擺在認萍生的眼前，認萍生的視線從案上的和子挪到南宮神翳的臉。

「這是…？」認萍生疑惑地看著南宮神翳。

「打開看看。」南宮神翳微笑道。

認萍生緩緩打開匣子，竟是頗為高級的煙草，認萍生的心底漏了一拍，「教主合以贈送認某此物？」

「你不覺得這味道很迷人？本教主認為此物非常適合你。」看似牽強的理由，南宮神翳說起來卻無比自然。

「味道是不錯，但是教主，認某沒有抽煙的習慣。」認萍生無奈笑道。

「耶…誰說煙草一定要拿來燃？煙草亦可放在囊中任其散香。」

「教主…那是香草吧…」認萍生幾乎要翻白眼，完全不明瞭南宮神翳的思考模式。

「無差，反正本教主覺得適合你就行了。」開始耍任性的某人令認萍生無言以對。

「那…謝謝教主。」

對於認萍生終於收下禮物的舉動，南宮神翳顯得非常高興，臉上帶著笑意轉身離去。

等到南宮神翳的身影消失眼前，認萍生斂眼陷入沈思，自己從未在南宮神翳面前燃煙，為何南宮神翳突然送他一盒煙草？

認萍生再度低下頭，鼻子湊上去輕輕一吸，動手翻了一下，嘆口氣，「真不是普通高級…。」這麼大費周章弄來，背後究竟代表什麼意義？認萍生不得不思考，反覆回想，依照目前他的狀況看來，他並未露出任何馬腳，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南宮神翳第一次見到認萍生的時候，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不屬於藥草的味道，這次意外的得知，認萍生身上的味道竟是煙草味。

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認萍生並未抽煙的習慣，為何最初的相遇會有這股味道？南宮神翳猜測，或許認萍生將煙草當香草用，但是，根據方才的對話以及認萍生的表情看來，他亦未有將煙草當香草用的習慣。

莫非真如密探所言，認萍生並非認萍生？

雖然尚未取得確切證據，但南宮神翳的心裡卻隱約覺得不妥，過份的在意讓南宮神翳疑神疑鬼，特別留意認萍生的一言一行。

南宮神翳負手於背，看著自己的藥草園，反思著自己對認萍生的心態，南宮神翳並不想追究認萍生的過去，他可以不看過去，只在乎現在和未來，然而，他又無法克制對於探究認萍生過去的好奇心。

認萍生所述的過去與最初密探所調查的無異，但是最近另一份報告卻是令人驚顫，他選擇相信認萍生親口說出的事實。

＊＊＊

某天，南宮神翳在例行的教中幹部會報時，時不時地盯著認萍生看，散會後，認萍生終於忍不住問了坐在上位的南宮神翳，道：「教主，為何一直盯著認某的臉看，難道認某的臉上有棉被的壓痕？」

南宮神醫聽了不禁笑出聲來，道：「棉被的壓痕倒是沒有，只看到了口水的留痕。」

「唉呀？莫非認某早上梳洗未將臉洗淨？」認萍生狀似認真的摸著自己的臉。

南宮神翳輕笑著，在認萍生訝異的眼光下，抬起手緩緩撫著認萍生的臉，喃喃道：「好一張精緻的臉，萍生，你知道嗎？你真是個美人。」

調侃中帶點藝術欣賞的口吻，讓認萍生不知該將之歸類何種，只能乾笑道：「教主，認某這張臉平凡無奇，倒是教主也生得俊美啊！」

「是這樣嗎？」南宮神翳摸摸自己的臉，不相信地口氣說著：「但是從未有人稱讚本教主。」

誰敢明目張膽稱讚你啊…認萍生默默的在心裡反控。

「你說呢？萍生？」南宮神翳不死心地追問。

「以認某看人的眼光來看，撇開身份不談，教主確實俊俏。」不然你自己去照照鏡子吧！當然，這句仍是認萍生的內心吶喊。

「嗯嗯。」迎著南宮神翳若有所思的視線，認萍生給予了肯定的眼神。

南宮神翳暫時相信認萍生的『無稽之談』。

有時，認萍生對於這位異於常人的教主有點頭痛，總是不經意之間會做出非常人的舉動或者說出非凡人的話語。

當他被南宮神翳天真而誠摯的眼神所凝視時，就像看到一隻大狗汪汪對著他立起耳朵搖著尾巴，為的只是一個摸頭的動作。

方才認萍生的回答，即可歸類為摸頭的動作，一個讓南宮神翳不再繼續追問下去的好方法之一。

只是，摸久了頭也怕不小心捩到虎鬚。

面對南宮神翳喜怒無常、極端的性格，認萍生有時不得不戰戰兢兢，畢竟自己是有狐狸尾巴和馬腳的人。

「吶…何謂美人？」過了一晌，南宮神翳再度發問。

認萍生不禁想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或者給南宮神翳一棒，「更甚順眼者，美。」

「那你對本教主是順眼還是美？」

「……。」認萍生著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教主問得難了，對教主自然是順眼，但若要說美，又恐是褻瀆。」

「褻瀆？怎麼會？我覺得萍生很美呢！」南宮神翳不用『本教主』似乎是在示意著什麼，說著便執起認萍生的手，「尤其是這雙手…」之後的呢喃認萍生聽不清。

「還有這個。」語畢，南宮神翳抬手輕撫認萍生臉上黥印。

認萍生心頭蕩了一下，南宮神翳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勁。

「教主？」

「噓…」南宮神翳用手指壓住認萍生想啟口的唇，然後雙手持續端詳、撫摸著認萍生的手，甚至將自己的臉貼在認萍生的手掌處，認萍生的內心正在兩端掙扎，該收手還是放任南宮神翳近乎撒嬌的行為？

從來沒有過，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南宮神翳，他似乎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旁若無人。

接下來的動作讓認萍生更驚訝，南宮神翳整個人貼上去，頭顱貼在認萍生的胸前，耳朵靠在左胸心臟的位置。

認萍生一雙手不知該往哪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重點是…為‧什‧麼‧南‧宮‧神‧翳‧會‧倒‧在‧他‧懷‧中？

莫非？南宮神翳有三個人格？！

天空：

月迷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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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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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1.22 （慕少艾）花雕春響之結（完），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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