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03 【温蝶】振翅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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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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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21-01-04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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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3 【温蝶】振翅之间

　　　　
　　无情之人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
　　凤蝶从窗台向外望去，远处的山林在小雨的修饰下渐渐模糊了边界，只余一片苍郁而混沌的青色。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在同龄人眼中堪称寂寞的生活：规律的饮食睡眠，几乎没有社交，每天定时用精密的仪器检查身体，再将那些只在小数点后变化的数字录入到数据库中。
　　——最后这项，是那个人的要求。神蛊温皇，她的……
　　始终无法清晰地辨明彼此之间的关系，只好从最初的目的出发，最终将其定义为：主人。温皇视她为自己的所有物，起因不过是三途蛊珍稀难寻，而她是饲蛊的容器。
　　多数时候，他待在实验室，与蛊虫作伴，每周三，她会在实验室里接受一次抗药性检测。
　　远处蜿蜒公路上的一辆车闯进了她的视线。那是温皇的车，从园区的实验室开到家里只需要十五分钟，神蛊峰所占面积之大，又少有人出入，几乎可以称为他一个人的帝国。雨珠砸在车窗上，形成一股潺潺水流，凤蝶视力很好，透过那层薄薄的水帘，可以看见温皇淡漠的面容。
　　如果要逃走，现在还来得及。她对于自己心中响起的声音感到惊异，随后立刻阻止了这个想法继续延伸。温皇并未苛待她，甚至谈不上拘束，如果收紧的动作并未发生，又谈何挣脱？很快，她看见那辆车停在大门口，车灯闪烁了几下，一个穿着深蓝色风衣、身形修长的男人从车里出来，他将车钥匙揣进口袋里，懒洋洋地撑开伞。
　　没有机会了。
　　凤蝶换了一件方便注射的无袖连衣裙，清楚地知道温皇在房间外等她。
　　
　　实验室的顶灯白的刺眼，凤蝶闭上双眼，在实验台前感到一丝冷意。八月，本该是三伏天，但因为接连下雨，又在山上，气温一直徘徊在10℃左右。
　　温皇取来针剂时，已经换上白大褂，这样看倒有点医生的样子了。他一只脚踩在椅子的横杠，另一只松懈地展开，将针筒里的液体推出去一点点，吩咐道：“转头。”
　　凤蝶依言而行。她感觉到一双手正拂开发丝，纤细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接着便是一阵尖锐而微小的刺痛，温皇把针剂注入了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血液流淌，往她的心脏汇聚，不知道是药剂还是心理作用，她的四肢开始发热，身体以肉眼能察觉的幅度颤动起来。
　　“难受吗？”温皇的呼吸扑到她耳朵上。原来他靠得这么近。
　　“没。”凤蝶否认。
　　“忍不了可以说。”温皇用一种像是在观察小白鼠的目光，观察着她的神色。
　　“没什么。”凤蝶坚持说。
　　温皇看她不似作伪，于是继续将药剂注完，直到针筒里空无一物。凤蝶有些意识模糊，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温皇扶了她一下，才站起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这种观察、测试，甚至探究的神情出现在温皇脸上，凤蝶对此并不陌生。这让她联想到多年以前的一个暑假，也是这样的雨天，同样是在山上，千雪——这位她名义上的义父，四海为家的浪子，将她托管给了自己的好友。说是避暑，也是为了验收他养的蛊虫们，温皇每年夏天都会在神蛊峰待上两个月。
　　那是她记忆中与温皇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暑假。山中绿意盎然，空气冷而干净，有些雾蒙蒙的。别墅很大很空，但是并没有落灰，看得出来有人定期打扫。温皇使唤她为自己泡茶，凤蝶闻闻茶叶干燥而苦涩的香气，决定自己不要喝。
　　晚上下起暴雨，雷声大作。凤蝶被吵得实在睡不着，便抱着兔子玩偶，横跨一个走廊的距离来到温皇的房间。正在看书的温皇便露出了这种熟悉的、探究的神情，那看上去和混杂着求知欲的好奇类似，但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他手中的书册掩盖过去。
　　凤蝶不肯解释，温皇也就不问，继续在一边看书，任由她靠近自己。昏黄的灯光在雨幕下竟然营造出了温馨的气氛，最后两人都困得睡着。第二天温皇醒来，凤蝶正抱着他的胳膊，脚踢在他小腿上。而自己昨天看的书也掉地上，因为窗户没关紧淋了一夜的雨的缘故，已经变得卷曲了。

[ 此帖被褲的雲在2023-01-01 16: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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