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最近凛杀瘾很大我要吃凛杀我要看恶毒鸦鸦pua飞机杯给我看……于是这是第二篇,包含少量生怀流and死亡元素,一点点车,不重要,主要是pua XG0,@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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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葡萄酒,凤啼双声,血,杀无生。 +s`n]1HC
凛雪鸦看着公寓里的一片狼藉,只有片刻的惊讶,随即心情大好:他本以为杀无生再崩溃也不过去医院做人流,没想到对方能疯狂到这种程度——或者说,愚蠢到这种程度。 T^"d%au
杀无生躺在地上,身体蜷缩,长发披散,修长的手臂贴着瓷砖,手中仍紧紧抓着凤啼双声,而且是带血的凤啼双声;衬衫几近被血染透,初步估测伤口在腹部,这个出血量,孩子一定没了;地上还有一瓶摔碎了的桃红葡萄酒,凛雪鸦记得,他曾经向杀无生推荐过这种上世纪风行的酒,同时告知对方此酒最好的产地——想到这里凛雪鸦满意地笑了。对方永远把他的话听进去,鸣凤决杀不光是一流杀手,也是绝妙的戏弄对象。 X{)M}WO+r
可是,现在要做点什么呢?凛雪鸦难得纠结。他的计谋已经结束了,却因为对方此刻神志不清而没机会得到战利品。果然还是要先把杀无生叫醒吧。 aFLm,
凛雪鸦走过去,白发在肩头一扫一扫,他的脚步从来极轻,这是窃贼的专业素养,然而却不遮掩发尾摩挲的声音。杀无生对这种声音极其敏感,他太熟悉了,三年来多少个日夜都期盼听到这种预示着凛雪鸦正在靠近的声音。他还没昏得那么彻底,而且因为顽固的执念,一听到就又颤抖起来,努力地想睁开眼。他动刀时洒脱至极毫无留念,怎么一想到凛雪鸦,又这般难看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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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要醒了吗。”凛雪鸦验收战利品从不蹲下,依旧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甚至有闲心点起烟斗。 #CM2FN:W
杀无生睁开眼,他以为这是失血与疼痛带来的幻觉,即使真的看见了那个人也并不太惊讶——凛雪鸦,被他亲手亲死,拖着尸体埋进土里的凛雪鸦。 ZI1[jM{4^F
可是,他分明让那枚小小的胚胎死去了,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凛雪鸦的灵魂停驻,为何眼前依然出现了这个人的幻象。 z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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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算作存在? Zf|f $1-
拥有一具肉体,可以呼吸,活动,思考,有情感,欲望,种种需求。 (HY|0Bgr
杀无生从来不能确定凛雪鸦是否拥有这些,对方神通广大而鬼神莫测,已经不可用存在来估量。掠风窃尘于他而言是一团模糊的雾气,音容笑貌都带着寒冷与高深。或许只有对方死了才能变得可控一些,死人是不会欺骗与偷窃的,不用再担心被他戏弄,被他在心底不屑地嘲笑,被他用看似友善实则轻蔑的眼神打量。 -E.EI@"
作为尸体的凛雪鸦简直像曾经那个陪伴他三年的朋友。使人安心的,又体贴又亲切,即使不再说话,不能活动——那又有什么关系。 2Ddrxc>48
有一瞬间杀无生真的不想将这具尸体下葬。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血泊中故友的白发被染上殷红,忍不住拨开头发让对方保持形式上的干净,一旦开始触摸就很难停下。接着变成摸那张熟悉的脸,过去即使床榻间他也没有这么摸过,凛雪鸦其实从来离他很远,这种亲昵的冒犯是不被容许的。再接着,吻: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杀无生俯下身去,开始收敛呼吸,即使他知道死人不会再醒来也无由地担心惊醒对方。靠近对方精美而无血色的脸,杀无生仿佛能看到自己紧张得神色僵硬的模样,这一定不体面,一定为凛雪鸦所嘲笑,仅仅想到这里都不敢再靠近——最后一秒,唇没有碰上。 J|s4c`=
不要了。杀无生有些恍惚,心口发寒,撕痛,他不清楚自己要逃避什么,只是身体清晰地发出反抗;甚至想干呕。 gX);/;9mm+
是因为讨厌这具尸体吗?还是因为昨天那份体检报告? WFtxEIrl3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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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生这段时间一直幻听。 d"$ \fL
从凛雪鸦身死那日开始的。 r3#H]c
他记得自己用凤啼双声一雪前耻,掠风窃尘死前徒劳地握住他的剑,那双撬开了天下无数宝藏之所的灵巧双手却不能拦住鸣凤决杀的剑,即使抓到了剑身,杀无生依然利落地将剑捅进对方腹中,看着这个能言善辩的罪人说不出任何告饶的话,伤口渗出鲜血,身躯剧烈颤抖,最后就像过去的无数个落败者一样死在自己面前。 Ucv-}oa-?
好,好,好,结束了。杀无生抽出剑,踉跄几步,开始失魂落魄地大笑。他早就没有希望,没有欲念了,只是当初的执念支撑他行尸走肉般活到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凛雪鸦,他的命从被生父抛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值钱,可是尊严又是另一回事,凛雪鸦说他夺走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取乐,这才是真正的、噬心魔咒。 8%Pjx7'<
杀了对方又怎么样呢?不怎么样。不会得到赏金,或许还会被这人生前的朋友追杀。可是杀无生对着那具尸体依然由衷的快乐:这是他的宿命。他常常想到宿命,却也常常不平,生死输赢都是小事,最不平的是与凛雪鸦的一切,想到自己从第一次呼吸伊始就不可避免地等待着被对方戏弄,他简直想阻断命运;那怎有可能。可是转念想,若宿命的终点不是剑圣会的那一局,而是今日,他杀了凛雪鸦,往日屈辱的一切是为了让他有杀死凛雪鸦的动机,铸造爱恨。如今他证明了宿命的无可动摇,亦证明自己配得上成为凛雪鸦的朋友——那具沉默无力的尸体,还可以贬低他吗,还可以用他最不解的温柔神情嘲笑他吗,还可以不动声色地看不起他吗。 O0wD"V^W
再也不会了。杀无生时隔多年地感到宁静。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中再没有掠风劫尘。 PZQ}G*p3
按惯例,杀完重要的对手之后他会洗个澡,喝一瓶酒,让自己全无负担地入睡。今日这场宿命性的谋杀值得更大的阵仗,但是杀无生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做的。他在浴缸中待得更久,洗得手指发白发皱才离开,这期间凛雪鸦生时的桩桩件件都在脑中重播。这没什么,杀无生任让自己袒露皮肤,放任或愉快或不堪的回忆卷席自己,他知道这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无法困扰他。 kpEES{f
然后,浴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无生,最后为什么不亲我?没有好好告别的话也算不尊重对手喔。” u"tv6Qp
轻松上挑的语气,好像俩人依旧亲密无间,可以随便开玩笑。 [&6l=a
凛雪鸦。 QO 0T<V
怎么可能是他? 'H:lR1(,
杀无生猛地坐起来,溅起水花,他忽然间草木皆兵地觉得浴室里的雾气都好像凛雪鸦烟斗中传出的,镜子被雾蒙住了,依稀能看到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是浴室里并没有那个人。 !qT.D:!@zF
坐久了开始有点冷了,杀无生无动于衷,依然仔细地听着:水滴声,他自己呼吸的声音,热水器工作的小声嗡鸣,然而凛雪鸦的声音并没有再一次出现。 4u 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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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生豪饮却不懂酒,好酒劣酒都咽得下去。直到这三年来和酒中行家同吃同住,被凛雪鸦养出一点点对酒的挑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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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雪鸦懂酒,考究酒的产地、原料、酿造方式等等,而且似乎很有手段搞到好酒。他曾经言之凿凿地告诉杀无生,最好的酒都在私人酒窖中,绝不会贴上标签对外出售,不市场流通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他自己有数量可观的藏酒,同时也不吝于喝,甚至随意送人。杀无生第一次喝到对方珍藏的安茹红葡萄酒时说,喝起来不如二锅头呢。凛雪鸦笑得止不住,烟斗敲敲桌面,回道,看来无生的舌头已经被劣酒浇坏了,唉呀,这可不能坐视不管,以后只许喝我带给你的酒。 $f_Brc:n {
可是现在你已经死了。 8z\WyDz
杀无生从柜子里拿出三瓶酒精度极高的烈酒:凛雪鸦最看不起的那种,批发生产,绝不是精酿的成果,烈而不堪细品。 db4Ol=
有什么关系。杀无生继续沉默地喝酒,连杯子也用不上。凛雪鸦喝酒是为了愉快,作为身份和品味的象征,而他喝酒仅仅为了自我麻痹,忘却痛苦,为了浇熄痛苦而糟蹋好酒才是暴殄天物。 ,0;E_i7
“无生,放着酒柜里珍品不管去喝劣酒,这才是在浪费我的藏品呢。去开一瓶桃红葡萄酒吧。” Qr$uFh/y
杀无生等了片刻,忽然觉得愤怒——为什么?凛雪鸦死了,而他却没有得到应得的宁静。难道对方死前仍然留下了这种歹毒的计俩,掠风窃尘对一个玩具就坏到如此地步,即使死后不放过。 sJ25<2/
杀无生看着瓷白的地板上微微映出的影子,刚洗过澡还湿润的发尖朝下滴水。他不受控制地考虑了一下对方的提议:摄入太多劣质酒精也许真的不好,哪怕不为别的,为了十周的胎儿;不过凛雪鸦也并不知道这些。洗完澡不吹头发也不好,可是这里也没有吹风机。他只有和凛雪鸦在一起的时候用过那东西,从小到大,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等待它们自己干掉就是常态。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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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梦。 :U^a0s%B
杀无生梦到自己去挖坟,凛雪鸦的坟,还是大白天。他一个人驱车前往,然后发现坟中空无一物。 5YJLR;
这怎么可能?杀无生还记得自己如何把凛雪鸦埋下去的,背着一具不断流血的温热的尸体,这具尸体身不由己地颠簸,他在草地上留下脚印与血迹,接着挖开一块坟地。生长茂盛的草茎被切断时也会发出尖叫,不过是沉闷地尖叫;它们的血也是粘稠的,不过是半透明的绿色。这不可能是幻想,杀无生记得那种重量,记得挖开潮湿的土用上的力气。才过去几天,新翻出的土上只来得及长出几根小芽,凛雪鸦的尸体就消失无踪了。现在明明应该正在腐烂才对。应该有食腐动物盘旋在这里,啃食这具无力反抗的尸体。杀无生回忆起这个画面,轻微地想要呕吐。 d'J))-*#UO
接着他醒过来。现在是凌晨四点,屋里漆黑一片,可是很快就会明亮起来,太阳升起来,不需要灯光,那明媚的光芒可以越过窗帘,把屋内变得平坦简单,再没有秘密。 q#F;GD
可在这光明的前夕,依然是最容易出现秘密的时刻。醒了吗?或许还没有。杀无生感到自己的胃依然抽痛,也许因为不规律的饮食,也许是因为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让他看到了不该在这里的人。 qbpvTTF
人是很容易对习惯的东西视而不见的。朝夕相处太久,杀无生近乎忘记了凛雪鸦长着一张那么美貌那么可怕的脸。如今在夜里重现,他像一个吞噬了活人灵气的幽灵,步步向杀无生走来。这本应十分可怖,但此刻只是在杀无生心里激起极小的波澜:这是晨雾一般轻巧的幻觉,很快就消散了。坏处是终将失去,好处是无需顾虑自己表现得如何。道德、恩怨、记忆……通通可以抛弃。就像凛雪鸦无数次在夜晚邀请他品酒一样,也唯有凛雪鸦那类取乐的行家可以哄骗别人一同沉沦。这一刻只需想着拥抱、快乐、热吻,说出什么样的蠢话做出如何的蠢事都可以原谅。 0O|T\E8e
杀无生走下床,背上仍带着噩梦遗留下的冷汗,可心情雀跃紧张,他杀死凛雪鸦就已断绝恩怨,现在只是私会情人的鬼魂。赤脚走过去,快些,再快些,不要再离开了,不要在触碰前就消散了。 9["yL{IPe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过去要欺骗我,为什么留下那么使人厌烦的幻觉……在我所不知道的那些瞬间,你还活着,是吗?又构架新的骗局,可是世界上的盗贼、诈骗犯、杀手已经够多了,我难道不能继续做你的…… |&o%c/
我的……? ?E=&LAI#
凛雪鸦在阴影里如是笑了一声,回应杀无生。也许鬼魂无法离开阴影的庇护,他始终停留在一处,皮肤微微映出莹白的光,既像一簇鬼火又像一束满月的光。杀无生想到他曾经杀死一个女巫,她死前留下的咒语是,被拘禁的候鸟常死在月圆之夜。此刻杀无生忽然想象得出那样的画面:扑腾翅膀导致的羽毛掉落,撞笼子导致的流血不止。 Fn yA;,*
与此同时,凛雪鸦轻轻走近,终于抚摸他的脸,眉骨,鼻梁,嘴唇。掠风窃尘确实死了,这个鬼魂没有呼吸,却依然吻上来。两具躯体叠覆在一起,压到窗边。杀无生抓住窗帘,拉开再拉开,窗外是一轮静美的满月。杀无生迟钝地感到了恐惧,战栗地想重新拉上窗帘,然而凛雪鸦从后抱住他,十指相扣,这就没有做其他事的余地了。 8tY],
鬼魂的声音和死去的巫女有一瞬重合,杀无生感到对方吻在他耳后,那么可恶的带着笑意,月色既哄骗了生者又哄骗了死者,接着听到:“不要醒。” x4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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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雪鸦是一个真真正正行骗的行家,把珍贵的东西窃走,留下一文不值的赝品。 >n{(2bcFs
正如他自己死了,然而依然留下来那个似有若无的幻觉。 `fj(xrI
杀无生一周没有出门了。他请钟点工,一天吃一到两顿饭,觉得需要就去洗澡,看电视和睡觉打发时间,唯一固定的工作是练剑。于是他有漫长的独处时间。 _\1wLcFj
也就意味着,有漫长地与幻觉对话的时间。 UXnd~DA
杀无生幻想出来的那个声音就像凛雪鸦本人一样,博闻强识到了不太正经的地步。区别是凛雪鸦大多时候对他不坦诚,许多事他心有答案却懒得说出来告诉杀无生,除非为了一个戏弄对方的诡计,或者真的惹急了杀无生非要他说。更多时候是凛雪鸦有技巧地误导杀无生开口,他本人则是很有兴致地听着。杀无生以往庆幸自己得到这样好的朋友,这样体贴聪颖的听众,后来才知道对方蜜似的笑意中藏着多少恶意。杀无生倾诉过往时的信任就是在为窃贼完美的作案手法鼓掌,多全心的依赖就是多热情的喝彩,每个字落下都是对凛雪鸦的赞誉——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被不知情的受害者感恩戴德更快乐?凛雪鸦早就在收割战利品了。 |U>BXX P
相比之下,这个幻觉则耐心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T1LtO O
杀人这种事副作用不小,日积月累会让手上磨出茧,眉目沾上戾气,甚至心神走火入魔。不过走火入魔与高明的哲学也只有一线之隔。杀无生没有经过系统的文化教育,仍在杀人的经验中构建了自己的思考。 1ki##v[ W8
杀无生对幻觉说,人是为了验证可能而活着的。大多数事简单,太易推测,显然,我只要出鞘,某人的性命就会被了结,这是他最终的宿命,亦是我宿命的一环。还有一些事并不像直线般简明,有二分之一、十分之一、百分之一或千分之一的概率——一旦剑出鞘,所有可能性就不复存在了。也就是,真正的“宿命”降临了。所有人都像这样被固定在自己的宿命上。一切从来都不曾有过转机。 25o + ?Y<
幻觉悠悠答复,鸣凤决杀大人针对薛定谔的猫提出了一个近似的变异概念模型,我宣布从今以后这就叫杀无生的猫。 /|bir6Y:
杀无生略做思考,惯性地猜测对方这句话是否另有深意,通过打开某度搜索“薛定谔的猫”之后,面色不善地意识到方才那句话原是不动声色地揶揄。 ehoDWO]S
“……我讨厌生与死的叠加态这种说法,也不懂什么物质的唯一性,”杀无生勉强提炼出百科中几个似乎比较重要的词汇,“宿命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而不是每个抉择的关头都会裂变出一个平行宇宙。” 4hr;k0sD
“哇哦,”幻觉不痛不痒地假装惊叹,杀无生甚至想象得到凛雪鸦脸上露出那种嗤笑的神情,“无生,正和你说话的我难道不算生与死的叠加态吗?” ==l p\
杀无生坐在沙发上,闻此无端冒出一身冷汗。想象着白鸦和放射性物质及无限的食物与水被在同一个笼子里,然而这里真正的囚徒不是白鸦,而是被关在笼子外,甚至无法窥知对方生死的自己。 ,g;~:
“不,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HJ:s)As
“何必急着否定呢?无生,你会不会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你幻想出的我,能有这般博学机敏吗?” dyC: Mko=
……杀无生心想这人自夸起来真是毫不汗颜,可却也是实话。他不作答,咬着下唇心头不安。 #db8ur3?
“猜猜看,也许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我没有被你杀死,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对你说话呢。” o5-oQ_j
“不可能。无论何种境地,我都会追杀你到死。” ;l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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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没错。只是你在杀我之前就丧命于旁人剑下了。好在那位也是绝世高手,你也算死得其所。” ?sfA/9"
杀无生将手紧握成拳,忍不住站起来。这番话叫他心里翻江倒海,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无谓的争辩,只想将那说着话的烦人的宿敌揪出来。 LsS/Sk
“若没有可以寄托的实体,鬼魂是不可能显形的。”那声音依旧从容,好似看到了杀无生此刻的焦躁一般,甚至故作好心地提醒他,“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东西是我与世间的联系——要密切到,它可以代替我的地步。” !=_:*U)-'
杀无生只觉得呼吸一滞,皮肤上传来细小的寒意,他的心几乎瞬间跌至谷底:凛雪鸦知道的,他还是知道了。关于那个未出生的胚胎。 =h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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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杀死他了,也杀死了灵魂可以寄托的载体。 n{6XtIoYq
杀无生睁开眼,失血使他极困极冷,可是痛感还不甘心就此睡去,砰砰撞在大脑上使他不得不清醒,忍耐着来着伤口的狞痛,同时感受着愤怒与惊骇。 N4}j,{#
“你还是骗我了。”这是陈述句,“毁掉你寄身的东西,幻觉还是没有消失。” 2G=Bav\n+
这句话杀无生说得很费力,很慢,短暂地吐出一些血沫。凛雪鸦蹲下来,仔细打量对方,手里还拿着那瓶冰镇过的桃红葡萄酒,他笑着用瓶身贴上杀无生的脸颊。 5hUYxF20h8
“醒醒吧,无生,我可不是幻觉。”他说得很轻松,手指也贴上对方脸颊,轻柔地捧起,“你去挖坟却发现空无一物,真的是梦吗?亦或是有人催眠呢,让你的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以为它是梦呢。” bjmUU6VLT
杀无生蜷得更紧了一些,开始咳嗽,进而脊背打颤,他此刻最多转转头,拒绝凛雪鸦亲昵的抚摸,亦不与对方视线接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5?&k? v@
“从始至终,你没有过幻觉。”凛雪鸦摇摇手里的粘土人,那十五公分的小人浑然是缩小的凛雪鸦,是上次杀无生生日时收到的,来自他至交好友掠的礼物,“是它,装了微型摄像头与监听、对讲装置。我随时都看得到你在做什么,也可以用它与你对话。可惜,你从来没有怀疑到这里。即使我已经给了提示——无生,你从来是这样迟钝。” ZT5t~5W
不是的。杀无生已经看不清对方,实际上看不清任何。意识缓慢地被剥离,那些真正光路怪奇的画面开始出现,可他还能听见凛雪鸦说话,勉强还能思考。不是的,他其实能猜到……大概能想到,也许有什么诡计,也许对方又在欺骗自己,也许要坚持周围有没有监听装置……可是他从来无法真正怀疑凛雪鸦。 MRwls@z=
“再见了。” RY8;bUSR
得手的掠风窃尘飘然而去,亦带走那瓶桃红葡萄酒——难为杀无生将这份礼物保留至今,刚刚还在冰桶里镇过。凛雪鸦心中愉快地考虑,是今晚就将它饮尽,还是留到杀无生坟头再饮呢 Z,M?!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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