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2 【日月】关于粽子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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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樓主發表於: 2023-06-22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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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2 【日月】关于粽子的由来

苦境是一座戏台，各类枭雄豪杰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是没个消停的时候。这年乱世总算结束，直到五月重五也没有新的野心家粉墨登台。饶是众人历经千磨万仞，也难免松了一口气，只觉稍得些喘息之机。
于是重伤的自去休养，心生退隐之意的自去山栖谷饮。素还真伤势不重，调养些许日子，便觉又活蹦乱跳，遂至无欲天寻谈无欲去。

无欲天空无一人。

这也是常有之理。以素还真与谈无欲的交情，那紧闭的大门如同摆设，无欲天竟无一处不可使他入内。素还真自在地开了门，像回到琉璃仙境一样，自己翻出谈无欲珍藏多年的、最好的茶叶，又去取来上等山泉水，自斟自饮好不痛快。
谈无欲回家时，便见家里清客香茶、水雾云绕。还未开门，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门上题着一行大字：“不学汉臣栽苜蓿，空教楚客咏江蓠”，不由心火丛生。气急推门，果见素还真端坐案边，不知弃用多久的香炉也叫他翻了出来，点上一炉莲香，熏得整个屋子烟熏火燎。
于是哂道：“我应该在门前架设行马，怎么教你在这里窥伺东阁。”
素还真笑：“我只不过想与你把酒，万不敢有真使你移种上苑之意。”
谈无欲道：“想要把酒，应当去寻你的山翁，在这里题什么‘空教楚客咏江蓠’？”
素还真忙讨饶：“好友，山翁是可敬而不可亲，只有你才是真知己。我久等你未回，一时兴起与你开个玩笑，千万莫要怪罪。”又见他脸色不好，忙去熄了香炉，又从谈无欲手上接过沉沉的一袋子，帮他整理时，奇道：“这是什么？”
此物长约一尺五寸，枝条不蔓不枝，叶翠而深，颇似芫荽。素还真自然不会不认识这是艾草，只是不明白为何修剪成这样带回家来。谈无欲本就是佯怒，见他茫然更是愉快，难得露出几分狡黠神色，只是不答，从他手中一把夺过，分成几簇悬挂在门前窗前。
他难得体会到捉弄素还真的快感，竟然显得像当年在半斗坪捉弄宇文天、上官乐一样童稚纯粹。素还真更是心喜，凑过去与他一道挤挤挨挨站在窗前，闻着艾草清香。谈无欲这才解释：“我今日去拜访号昆仑前辈，回来时路过山下村庄，见到村民家家户户悬挂艾草，也前去问询，村民便分了一些给我带回来，只说这是近来新生的习俗，要跟大名鼎鼎的素贤人同享。”
素还真问：“你一人前去，为何要说跟我同享呢。”
“素还真！”

素还真终于觉得，屋里的香似乎熏得弄了些，都看不到谈无欲气恼的神色。

等到屋内幽幽莲香终于散去，已经是月上柳梢。素还真和衣躺在谈无欲身边，身侧呼吸平稳和缓，但他知道，谈无欲也并未睡去。他感官敏锐得可怕，竟然闻到窗外传来的艾草清气，有点像有时谈无欲盖过他的气氛。
他猛吸了一口气，便听到谈无欲懊恼地说：“素还真，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素还真不好意思说在想谈无欲，赧然地故作正经：“道友，我在想山下村民为何突然有了这奇怪的习俗，其中莫非有人操纵，暗布阴谋？”
“素还真，你想得太多了。”谈无欲的声音隐隐带笑，“你要想知道，就早点睡觉，明早一起去一看便知。”

第二天一早，谈无欲果然应言，打扮整齐一副出门的装扮。素还真不能放心，上下打量：“你的伤势……”
“无妨，号昆仑前辈已为我医治过了。”谈无欲精神满满，“你不是担心山下村民被人算计？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素还真想，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其中并未阴谋，只是可能与我有些牵扯，怕是握住了我的把柄。但看谈无欲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只怕他一拒绝，就露怯了，又想：被谈无欲笑话一下，又算什么呢？便不扫兴，也收拾出一副出门的装扮，二人携手下山去了。
来时没有注意到，此时果然见山下一副欢腾热闹的景象。乱世终于有了些结束的迹象，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就觉得日子再没有什么苦头，便是没有糖吃，也甜得像浸在蜜里一样，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
素还真看得满足：众人奔波劳累，许多前辈舍生取义、尸骨无存，不就是为的百姓安居乐业吗？这样想着，连身旁的谈无欲都顾不得了，一心想着多看些、多看些，唯恐又被阴谋打破这样的宁静。便见果然如谈无欲所言，家家户户门前都悬挂着长约尺半的艾草，许多小孩子手腕上系着一条五彩丝线，不知是何喻意。走在路上的人，有的手里拿着鸭蛋，壳青流黄；有的拿着一个三角形状的饭团，似乎是用箬竹叶包裹制成，有的还夹杂着甜枣、肥肉等物。
远处喧喧嚷嚷，人声鼎沸，似乎是人群密集的所在。素还真更加好奇，拉着谈无欲去凑热闹。走到江边，便见一片波澜壮阔，人们蚁聚在岸边，围着两岸上停靠的两艘长船，有的在敲锣打鼓，有的在呐喊助威。再看那船，也非是为了实用而打造的，又长又细，只能堪堪坐下两排人，分别拿着桨，竟都是水手打扮。船的两头打造成龙首龙尾的模样，拟态逼真栩栩如生。越到岸边，越多人手里拿着那箬竹饭团，其中包裹物的种类也越发多了起来，豆沙、鸭蛋、火腿、赤豆……甚至有透明样，中间像琥珀一般包裹着花朵，竟然是从未见过的工艺。
谈无欲在旁边讲解：“这是在过‘端午节’。吃粽子、挂艾草、划龙舟、放纸鸢、佩香囊……这些都是节日习俗。”
素还真不解：“这箬竹饭团，便是‘粽子’么？那江上长船，便是‘龙舟’？此物究竟是何由来？”
谈无欲正色：“一问便知。”
不等素还真拒绝，他便转头跟旁边的民众搭起话来：“大婶，你们现在年年都吃粽子、划龙舟么？”
“不是咧！”大婶热情点头，“本来每年都要吃的，只是前些年，年年在打仗，谁有心思过节哟，也就是今年太平了点，看起来也没个别的什么魔呀龙呀的出现了，大伙才有心思过节了。”
素还真问：“这么说来，粽子不是今年才出现的？”
大婶乐道：“你这人看起来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这粽子几百年前就家家户户都在做了。传说是几百年前苦境武林天天打架，杀得血流成河。素还真把这些魔头召集起来，在天山使出一招玄子神功，炸毁一座山头，震慑得他们都不敢再作恶，武林才太平了一百八十年。我们为了纪念素贤人，把糯米做成山峰的样子，但是这样放着又太容易坏，所以又裹上竹叶，就是现在吃的粽子了！”
素还真：“……”
谈无欲幸灾乐祸道：“怎么，你还要问问龙舟的由来吗？”
“不必了。”素还真摇头，“师弟，有此一遭可见我真是孤陋寡闻，远远落后于时代了，真应该回去闭门苦读，弥补我的见识。我们走吧。”
“哼！”谈无欲不叫破他的窘迫，随着被他拉走。二人走后，那大婶好生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两人虽然看着年轻，但看起来一股与寻常人不同的气魄，倒像是武林人士，只是为何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呢？她女儿凑到她身边，好奇地喃喃：“那两个人……”
大婶一拍脑袋：“哎呀！那两个人，一个莲冠白发、慧相悠然，另一个白发束冠、面容清瘦仙气，难道是传说中的日月才子！”

-END-
大家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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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2 【日月】关于粽子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