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6若我如初8【愛慾之承】，13F (吞雪/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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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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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樓主發表於: 2016-07-31 15:0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6若我如初8【愛慾之承】，13F (吞雪/鳩)

【一】煩惱

吞佛是非常優秀的白領階級，是的，非常優秀，有房有產有錢的那種，就是沒有閒，他總是工作超過七十二小時，就算下班了也窩在公司不肯回家，公司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只當他正在事業上升期，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一心一意的只想掙錢的主兒。

但是難為公司有勞基法，就算他創造了不少經濟奇蹟，還是被素有女后之稱的九禍給請回家去，甚至給他阿莎力的放了長假，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就是不許他在公司露面。

這說起來對於其他人而言應該是好事，畢竟像吞佛這種有事業競爭力的男人，又正值壯年，長相也不差，他雖然是混血兒，可是混的挺「好」的，一頭惹眼的赤紅色髮絲，肌膚是病態的白，但是身體結實，一看就知道是有在鍛鍊的主兒，再怎麼說也是黃金單身漢，人人搶著要，放假當然是約三五個女伴出去走走，風流快活一番，才不愧對人生。

只是想主動約他出去的女人卻少之又少，原因只有一個「他有孩子」。

這或許也算是一個吞佛不太想回家的理由。

理由歸理由，得了長假下了班以後，還是得回去面對他用工作置之不理的事物，於是他拿起了公事包，離開了辦公室，搭了電梯向下往地下室的停車場走去，一想到回家要面對的糾結，情緒就有些崩。

這比工作還要難，就算吞佛不想承認自己在工作上雖然能夠盡善盡美，但是當保父的工作卻一蹋糊塗。

他解了鎖，坐進舒適的車內，不由得開始整理，事情接踵而來讓他措手不及的，只能硬著頭皮接下的原因。

※

那大概是好幾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吞佛剛畢業，他的恩師一蓮托生的老婆也才剛生產，很幸運的是雙胞胎，那時候他跟那位老師很親近，基本上禮數是要有的，進醫院送送禮順便關心寒暄一下是禮數。

吞佛也曾經有過沒有這麼社會化的時候，那時候感性跟理性是成反比，他感性的那一面多些，不像現在這麼的理性，再加上他跟恩師又是遠親，很遠的那種，大概過年時候打過照面、拜拜年、過了幾回酒就算成事的那種，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甚至不用回答有沒有房、有沒有產、有沒有女朋友的蠢問題。

再隔幾年，他聽說雙胞胎的母親死了，在弔唁的會場，兩個孩子穿著黑色的西裝，一個是表情生動，一個很標準的家裡死了人，唯一讓人在意的就是雙胞胎誰也離不開誰，哥哥走到哪、弟弟就跟到哪，讓吞佛有種看見移動雙面鏡的錯覺。

接下來吞佛就跟一蓮托生失聯了，幾乎快要好幾年，他都在社會上碰碰撞撞的打滾，跌了跤、受了傷，又爬起來，開始學習人情世故，收斂起自己的任性跟自尊，學會將事情做到最好，然後他的事業開始上升，偶然之下又與一蓮托生有了聯絡，不過還是喪禮。

雙胞胎之一死了。

那陣子治安很不好，小學總是宣導要結伴而行，說附近有誘殺小朋友的慣犯在遊蕩，陸上警戒的很，可是再怎麼警戒也沒有讓雙胞胎倖免於難，吞佛聽說死的是哥哥，名為鳩槃，性格很活潑的那個孩子，被誘拐犯一刀入心的捅死，弟弟因為目睹哥哥被殺，受到的刺激過大，正在接受心理輔導。

守靈的時候，那孩子被送回會場，可是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吞佛面對這種事情也不好說風涼話，畢竟死的不是自己家的人，只是一直等到半夜，許多大人都去睡了，那孩子還是維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的，就好像一具娃娃一樣。

出於關心，應該是吧？吞佛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種東西，他只是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真奇怪呢，他們名字是不是寫錯了？」

「寫錯了？」

「是呀，明明死的應該是劍雪才對…」

那孩子掛起笑，跟遺照上的面容如出一轍。

原本這件事情是與他沒有半毛關係的，只要一蓮托生後來沒有因為倒楣的車禍死掉的話，照理來說他跟這個孩子是完全打不著一竿子，可偏偏命運就像是玩弄他一樣的，一定要攪亂他的人生。

一蓮托生死後，原本孩子應該要送進健全的寄養家庭，可是因為劍雪精神開始出現不穩定的狀況，常常說些顛三倒四的話，甚至做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與辯解，這讓許多收養他的家庭都開始出現反彈。

終於，最後在無可選擇下，吞佛領養了他。

他領養的第一日就接受了心理醫生的資料轟炸，醫生說劍雪因為受到刺激過大，心理產生了自我保護意識，下意識地創造出第二人格，也就是「鳩槃」，假想兄長仍然活著來確立存在感，剛開始甚至出現自殘、自言自語，自我爭執的現象。

剛開始吞佛真的以為這沒什麼，不過就是個孩子，難道他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了還有什麼可以難倒他嗎？事實上是難倒了沒有錯。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領養一個孩子卻要當作兩個孩子來養？

買一送一嗎？

[ 此帖被沐霧在2016-08-16 23: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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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scilla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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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16-08-03 22: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大開了新文！
所以，這次是輪到劍雪精分了啊，風水輪流轉啊！
不知道這篇文裡吞佛有沒有精分的過去，是純粹的養父呢，還是同樣人格分裂的前輩呢？

不知為何想到一句花開並蒂蓮……

樓主留言︰

過去大多都是吞佛精分比較多嗎 ?其實我只是覺得性格轉換很有趣，就寫了。 At?]FjL6S
花開並蒂蓮這句話真的很適合用來形容鳩槃跟劍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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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殊sh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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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8-04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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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帶精分的小孩子這個設定好有趣，雖然劍雪看起來很乖但應該也會很辛苦吧？
加黑的那句話讓人好在意啊，當时死掉的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呢？很好奇精分的兩個人格性格有什麼差異

樓主留言︰

這時候應該套用一句"龜笑鱉沒尾，鱉笑龜頭短短"，因為鳩槃跟劍雪都覺得死的是對方，所以到底是誰死了還有待商榷呢。畢竟雙胞胎DNA是相同的，根本沒辦法靠著鑑定來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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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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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3樓發表於: 2016-08-04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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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依賴

回到家，吞佛一開門就被一個黑色的影子嚇得背後冷汗一身，迅速地開了燈發現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就站在門口，手上還抱著一隻綠色泰迪熊，明明是很可愛的模樣，可是卻讓男人遲疑了，不知道究竟該喚哪個名字。

喊錯就糟糕了。

迅速地觀察了一下孩子的神色，吞佛深吸了一口氣：「劍雪。」

「是的，是劍雪沒有錯。」面無表情的凝望著吞佛，那一雙藍色的眼睛就好似冷冽的泉水，平靜無波的宛若靜潭。「因為等的太晚，哥哥睡著了。」

看著吞佛將西裝外套掛在衣帽架上，那雙大手撫上那墨綠色的腦袋，因為觸感良好搓揉了兩下：「那我們不要吵醒他，好嗎？」

劍雪乖巧的點點頭，就跟普通的孩子一樣，就在吞佛放下心，正要往客廳邁開腳步的時候，一把菜刀被扔過來，深深的刺入腳邊的地板。

「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一回來就說不要吵醒我，你安的是什麼心？吞佛童子。」跟乖巧的劍雪完全呈現反比的語氣，吞佛看著那原本乖巧的孩子臉上盡是桀驁不馴的神色，然後拿著菜刀衝上來就是一陣亂砍。

他明明應該囑咐保母將尖銳的東西都鎖在櫃子內才是。

迅速地移動到客廳，卻發現保母已經被綁在椅子上，嘴裡還塞著布球被布條綁著，吞佛瞬間覺得壓力好大，可是狀況不容許他分神，閃過突刺來的刀子，仔細看屋子中到處都是砍痕，還有被撕裂的娃娃屍體跟一堆破碎的玻璃渣。

這就是為什麼劍雪沒有辦法被其他人領養，因為鳩槃對這世間滿滿的惡意，自從被他人殺死之後，他就開始以傷害人作為報復的手段。

「還要繼續胡鬧？」

「本來是想折磨保母讓你瞧瞧，但是我現在更想要在你身上戳出洞來。」

鳩槃一步步的逼近吞佛，手上的刀子散發著不祥的銀光，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子會做的事情，吞佛望向一旁被遺落在地上的泰迪熊，當刀子砍過來的那一刻，他將泰迪熊往前一推，銳利的刀子劃破了泰迪熊，裏頭的棉絮四散出來。

然後瞬間吞佛奪下了刀子，將那孩子給壓倒在地上，冰冷的嗓音清晰的道：「讓劍雪出來，不然…」那冰冷的刀子貼在那孩子的臉龐上，銳利的刀鋒輕輕一劃就讓孩子稚嫩的肌膚開始出血。

原本激烈掙扎的孩子不動了，看起來是暈過去了，吞佛確認身下的身軀不會再反抗，將昏迷過去的人兒給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將刀刃重新收進抽屜內，並且帶上密碼鎖，然後走向滿臉驚恐瞪大眼睛的保母，鬆開了她的嘴跟身軀：「我指示過要將刀刃收好，不要讓孩子碰到不是嗎？」

※

心理醫生朱聞倉日每個月會來家裡一次，檢查劍雪的狀況，他跟吞佛說了一句很有趣的話：「劍雪是無。」

一個徹底淨空自己人格的孩子，劍雪的存在就跟他分裂出來的兄長人格一樣特別，他沒有特別的喜好、沒有特別的愛怒，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吞佛會特別放鬆，就像是這個孩子從來不存在，只是會呼吸的植物。

吞佛給他什麼，他就接受什麼，他不挑食、不鬧脾氣，說起來挺好養的，因為他也不會特別要求什麼。

與這樣平靜無波的劍雪相反；鳩槃是火。

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傷害這世間的一切，他暴躁易怒，道德感低、自尊心高，碰到刀刃就會失控，吞佛買給劍雪的東西有一大半都毀在他手中，家裡四處都看的到被分屍的布偶，就連吞佛養的那隻金絲雀在接孩子來的不到一個禮拜就頭身分家。

家裡不能養動物。

吞佛只是這樣認知，而且要阻止鳩槃這個人格出現，就是傷害劍雪的身軀，雖然這並非他所願。

只有這種刺激，鳩槃才會心甘情願退讓身體的主控權。

「唉呀呀，你怎麼可以傷害孩子的臉呢，我不是說過傷哪裡都沒有關係，以後這孩子是要靠臉吃飯的。」朱聞倉日一邊碎念一邊給劍雪的臉龐上藥包紮，很快的那張如娃娃白淨的小臉上就被貼上紗布跟固定用的紙膠帶。

「嗯。」吞佛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似乎在等著劍雪看診完。

「最近劍雪跟鳩槃有沒有吵架呢？」朱聞倉日處理完傷口，坐回位置上開始例行公事。

「有。」

「那大概都吵什麼呢？」

「哥哥想要身體，可是劍雪不給他。」

「劍雪真乖，要跟哥哥說身體是自己的，不可以給他用，知道嗎？」

「可是哥哥說身體是他的，不是劍雪的。」

「身體當然是劍雪的囉，哥哥已經死掉了，所以哥哥沒有身體，劍雪知道嗎？」

吞佛在旁邊聽著快要讓耳朵長繭的對話，也真佩服朱聞倉日居然有臉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雖然對方總是強調這是存在感的強化。

精神分裂通常會發生的原因是因為對於自己的存在感認知低，並且有受過過大刺激，導致病人產生退縮、逃避等負面情緒，因此衍生出另外更堅強的人格去承受，通常這種人格會與自己原本性格反差甚大。

「哥哥說，死的是劍雪。」

「這怎麼可能呢，警察叔叔都說死掉的是哥哥，所以劍雪還活得好好的唷。」朱聞倉日笑望著眼前的孩子，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下一秒劍雪抓起桌上的原子筆，就朝著朱聞倉日刺了過去，然後那神情又變了：「你才去死，你全家都死光光。」

然後想當然，鳩槃又被吞佛給制住了，然後朱聞倉日從醫療箱內拿出一支鎮定劑，給那孩子打了一支頗痛的針。

「我認為劍雪的自我認知在下降。」朱聞倉日看著睡倒在吞佛懷中的劍雪，活脫脫的天使模樣，想來這孩子給自己治療也有一年的時間：「只要他對自己的自我認知不夠，另外一個人格就會佔據身軀，我認為你應該要多跟劍雪培養感情，而不是讓他覺得自己可有可無。」

「我工作很忙。」吞佛千篇一律的理由都是工作很忙，事實上也真的是這樣，當然他沒有對朱聞倉日說自己已經開始放長假的事情，除非…

「你少來，我已經從禍娘那裡知道你開始放長假！」朱聞倉日幾年前對九禍死纏爛打的追求，終於修成正果，最近兩人訂婚如膠似漆，更不用說他們總是在討論帶孩子的吞佛。

這讓吞佛不得不懷疑他們私底下約會難道都在討論關於他的隱私嗎？

「總而言之，你如果是個監護人的話就該強化一個這孩子的自我認知。」朱聞倉日記下了筆記，扔到吞佛臉上去：「這是你這一個禮拜的功課，給我回去好好幹，幹不好我就讓禍娘炒了你。」

※

筆記上寫著一大串東西，不外乎就是要培養孩子人格，加強他的自我意識，首先要讓他有自己的喜好，朱聞倉日建議他要讓劍雪自己選擇穿衣風格，而不是替他做決定，所以吞佛把兩套睡衣放在床上，就讓劍雪自己去選。

可是當他洗好澡十分鐘出來以後，那孩子裹著浴巾全身赤裸的坐在床上，一臉愛睏的打著瞌睡。

吞佛替他選了件純白色的睡衣給他換上。

熄了燈，小小的身軀被他摟在懷中，劍雪睡得不安生，動來動去的像是在找舒服的位置，吞佛也就由著他，約莫過了十分鐘，那孩子總算找到舒適的位置，趴在吞佛的胸口上睡的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又或者早已經變成習慣。

冷氣調整到26度，吞佛原本喜歡更冷的溫度，可是因為孩子的緣故，再調低恐怕要感冒了，只好就將就，久了，也就習慣。

人的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慣性。

柔軟的床、孩子規律的呼吸聲，逐漸讓有著鋼鐵般意志的金眸也開始渙散，入睡前仍想著：要是劍雪這病一直不好，可真是傷腦筋…

才剛要睡下，劍雪的身軀忽然劇烈顫抖起來，惹得吞佛又是一陣警醒，他坐起身將床頭夜燈打開，果不其然的那孩子又開始半夜啜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目睹了親人在自己眼前被殺，會有PTSD（創傷後心理壓力症候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抱著劍雪哄了又哄，那孩子才睜開淚眼迷濛的眼睛，似乎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爸爸…？」

「要不要喝水？」

孩子點點頭，吞佛才抱著他往廚房走去，也不知道該說感情好還是感情不好，總之劍雪在他家待了也有好一段時間，事事都依賴著他。

要不是因為最近公司真的忙翻天，他也不會疏漏於對於這孩子的照顧，當然這不能是一個理由，充其量只是藉口。

照顧劍雪這樣一個孩子，說實話就算是一個健全的家庭也會感覺到壓力很大，尤其是鳩槃的暴力傾向跟非常人可以理解的思路，而在經過鳩槃大亂後，受處罰的總是劍雪。

變相贖罪。

「好點了嗎？」撫摸著那孩子的臉龐，劍雪又再度睡眼惺忪的倒向他的懷抱中，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抬頭望著吞佛。

「嗯？」

「爸爸…」

劍雪低喚的那兩個字其實讓吞佛不太高興，他畢竟是個單身的男人，要當爸還有點早了些，可是他收緊了手臂將劍雪給抱了起來，將他往上拋了拋：「又重了些。」

劍雪盯了他看了好一會兒，爾後才綻開笑容，純淨的不帶任何顏色的笑容，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孩子，與他玩了好些時間，才又抱著他進臥室睡覺。

這次劍雪在他懷中睡得很熟，沒有再被魘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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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gw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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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4樓發表於: 2016-08-04 21: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嗷嗷嗷嗷嗷大大的新坑
很少见精分的剑雪啊，原来鸠盘是这么暴力的人格。。。
其实我最喜欢吞雪养娃梗了，很好养活的剑雪跟很不会养娃的吞佛
想想就带感啊
大大加油，轻虐剑雪啊。。。

樓主留言︰

對不起，我開了很多坑都沒填:D(還敢說，被刀捅)鳩槃是因為弟弟才這麼暴力的唷，因為每次出來都被欺負，所以鳩槃哥哥才這麼有攻擊性，不過跟吞佛的互動總是很可愛就是了。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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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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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5樓發表於: 2016-08-06 12: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空殼

「劍雪總是這樣，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咧開大大的笑容，就像是一如往常的平日，而自己卻做不出那些表情，彷彿自己的情感都投影到了眼前這人身上，而自己只是一面不會反射的鏡子。

「沒有想什麼。」

他總是思緒保持空白的，就像是他原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樣，又或者該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事情能夠讓他起波瀾，所以劍雪總是想著自己是一攤水窪，陰暗的、隱蔽的，就在那處卻沒有人會發現他的存在。

「你應該多笑笑，就像我一樣。」

「那是你，不是我。」

就算是生得一樣的臉也不可能有同樣的脾性，他又將目光放空在遠處，就把自己當成一株小草，沐浴在晨光中，感受著那光與熱，卻希望不被人發現。

「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今天你…」

劍雪聽著那個人的唇瓣開合，卻聽不見那與自己同樣的嘴巴在說些什麼，是自己不肯面對又或者是外頭的蟬鳴太大聲，讓他沒有辦法聽清？

那個夏天，炎熱的、煩躁的、吵雜的，一如往常的讓人心生不快。

他的兄長在那個夏天被人給奪走了。

所以，劍雪討厭夏天。

※

「吞佛，我們今天要去哪裡？」

鳩槃興奮的坐在他肩膀上亂蹭亂動，吞佛要非常的穩住才不讓那調皮的孩子給掉了下來，今天早上他原本是打算要帶劍雪出來走走，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起床就換成了鳩槃，百般無奈之下也只好順水推舟的帶這個小魔王出來走動。

「去附近公園走走，這幾天你不是在家悶著？」

「好耶！」

其實鳩槃跟普通的孩子大致上沒有兩樣，愛玩、好動、開朗，只要他沒有接觸刀之類凶器，對於吞佛還算是好應付的：「你弟弟呢？怎麼一大早就讓你出來。」

「他做惡夢了。」鳩槃勾著吞佛的髮絲玩，弄得他頭皮有些疼：「大概睡不飽吧。」

「昨晚不睡得好好，怎麼又魘了？」

「我怎麼知道，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吞佛受不了鳩槃在自己肩上又抓又撓，把那小兔崽子放下後，那孩子就一溜煙的衝去跟其他孩子玩了，沒有想到小孩子還會好面子，被人背還不想被同伴看見，走向一旁長椅上看著小孩子們鬧騰。

鳩槃是這一帶的孩子王，每次帶他出來就能吆喝一群孩子當跟屁蟲，帶著他們在公園內到處跑，雖然說沒有什麼不好，相反之下劍雪就不太喜歡戶外活動，有時候帶他出來寧願坐在椅子上曬許久的太陽也不見他移動半分。

孩子多動是好的。

是誰說出這句話的，吞佛才正這麼想，就看見說那句話的主人慢吞吞地走過來，懷抱中還多了一個表情陰鬱的小孩：「慕少艾。」

「下午好，今天鳩槃還是這麼精神，羽人要不要去找鳩槃玩？」慕少艾笑問著懷中的孩子，他懷中的孩子沒什麼反應，許久之後才從慕少艾懷中滑下去，走到正在孩子中心的鳩槃身邊。

那個孩子是羽人非獍，說起來也是境遇頗坎坷的，他的父親經商失敗，在孩子面前殺死母親以後又自刎，小小年紀的孩子就這樣看著雙親死在自己面前，被救出來的時候，聽說滿身是血的模樣，讓人不忍。

或許是因為兩個人帶的孩子有些同病相憐，所以或多或少會交換彼此孩子的資訊，鳩槃的情況，慕少艾也知道個大概。

「我倒希望他別這麼有精神。」吞佛模稜兩可的回應，鳩槃無論何時都很有精神，不管是拿刀砍自己的時候還是其他時間。

「孩子不精神就是病了。」慕少艾拿出自己慣抽的菸遞給吞佛，被後者以手擋掉婉拒，他也不介意，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畫面帶到鳩槃跟羽人這裡，那兩個孩子躲到附近的草叢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給你看個東西，我剛才找到的。」鳩槃笑著撥開草叢，是一隻受傷奄奄一息的小狗，他的表情就像是發現新玩具一樣的，羽人則是滿臉驚恐。

「我…不想看。」羽人的臉色瞬間鐵青的難看，起身就要跑回慕少艾那裡，被鳩槃蠻橫的押回草叢內。

「我想把他剖開看看裡頭長什麼樣子。」鳩槃笑得開心，話卻說的讓人心驚。

「不，這樣不可以…少艾會生氣…」

羽人連聲音都在抖，可是鳩槃才不理他，去旁拿了一塊大石頭，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玩伴將石頭砸上小狗的腦袋，原本奄奄一息的狗兒就這樣殞命在鳩槃的手中，接著他又看著鳩槃就這樣拿著尖銳的石頭碎片試圖要支解那已經沒有呼吸的屍體。
所有的一切都被染紅了，羽人彷彿看見了那晚，自己父親親手殺死母親的過程，精神終於承受不了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叫。

「啊、啊－－…！！」

大人們聞聲趕至羽人身邊，慕少艾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衣物染滿鮮血的鳩槃，還有已經瀕臨崩潰狀的羽人，吞佛看見鳩槃的模樣還有那隻狗的屍體倒抽了一口氣，走上前就是拎住鳩槃，將他們給分開，可那孩子卻還在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我只是想要看看那隻狗的身體裡有什麼，我沒有錯！」

「羽人，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慕少艾安撫著在自己懷中哆嗦的羽人，雖然已經停止了尖叫，那孩子卻狂吐了起來，幾乎要吐到暈過去。

事情就這樣轟轟烈烈的鬧到醫院去，羽人的狀況稍微穩定下來，慕少艾正要找罪魁禍首算帳，卻發現鳩槃早已經躲回去，人格又換成了「劍雪」，那孩子坐在吞佛的懷抱中，似乎不能理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慕少艾有氣也無處發，吞佛只能給人家道歉並且攬下所有醫藥及住院費用表示自己的誠意。

「我可以去看看羽人嗎？」劍雪的要求讓慕少艾原本想要拒絕，可是又想到這孩子並不是罪魁禍首，只好肯首並且囑咐羽人不可以再受刺激。

白色的病房內，羽人似乎剛清醒，雙目有些無神的看著到床邊的劍雪，他先是驚恐地瞪大眼睛盯著劍雪，爾後才發現眼前這孩子的表情跟鳩槃完全不一樣：「誰？」

「我是劍雪，哥哥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有跟他說不要那樣子…」羽人小聲地說，劍雪只是望著他。「為什麼他一定要看小狗裡面的東西…」

「羽人想知道為什麼嗎？」劍雪傾身向前，在那孩子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羽人瞪大眼睛，淚水簌簌的掉了下來。

回家的路上，吞佛原本是要帶劍雪直接回家，可那孩子一反常態的堅持要回公園去，然後他們又回到了剛才小狗陳屍的地方，屍體還這樣放著根本沒有動過，劍雪一看見屍體就抓起旁邊的碎石片繼續將狗兒的肚子給割開，從裡頭撈出幾隻小狗的屍體。

「明明就…不是空的。」

…

醫院內，慕少艾在病床旁削蘋果給羽人吃，從劍雪走了之後那孩子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他有些擔心的問：「羽仔，怎麼了嗎？劍雪跟你說了什麼害你哭成這樣？」

「…劍雪說他是空的。」

「什麼意思？」

「劍雪說他自己是空的，所以鳩槃才會想要看看其他東西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是空的…」

如果身體不是空的，又怎麼塞得下兩個靈魂？
若是身體不夠空，那麼多餘的靈魂又該置於何處？

[ 此帖被沐霧在2016-08-07 02: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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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6-08-08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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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你這混帳東西終於給我發坑了!!!
表達一千個感動!!
話說目前到了第3章我就很難耐了呀!!
一篇看下來簡直中毒一樣，期待著後續!
一隻小鳩槃這麼暴力卻孩子王感覺好可愛呀!!另一邊小劍雪好像玻璃娃娃一樣
不過你功力又進步了.........讓小孩子說這樣的話......
我都覺得揪心了

世界就是一齣狗血肥皂劇每個人都依照劇中設定演完終幕
是神都有妄想何況是人?所以我的一生都在書寫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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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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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6-08-08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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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衡

透明、清脆的聲音從音樂盒內傳出，引得劍雪瞪大眼睛，這是他的禮物，也是一場意外。

吞佛今天臨時要出門一趟，但是家裡沒有人看顧劍雪他不放心，只好拜託朱聞蒼日替自己照顧劍雪半天，好讓自己盡快處理完事情，等到回程的時候，在地下街冷不防的興起念頭想要挑選禮物給劍雪，再怎麼說事情也是突然落在自己頭上，雖然他對劍雪本無任何承諾，卻總心照不宣。

回到家的時候，朱聞蒼日一如往常在給劍雪做釋放壓力的治療，一踏入客廳堆滿了大量黑色不祥的畫作，看起來劍雪的病情一如往常的沒有進展，他也算是習慣，輕喊了一聲那孩子的名，那孩子才從無窮無盡的黑色深淵中清醒過來，然後放下手中的色筆，朝著進門的吞佛走了過去。

「爸爸。」

吞佛將劍雪給抱了起來，將禮物遞給了他，那孩子似乎有些困惑跟茫然，在摸索其中的東西之後，他才發現這東西是禮物，面對那精緻的小盒子，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吞佛給他解開了緞帶打開盒子，才拿出裡頭的音樂盒。

不過劍雪對於禮物的態度並不如想像中的美好，他幾度在吞佛要拿著音樂盒靠近的時候，用手想要拍開那東西，死死的抱著吞佛的頸子，就好像那東西會咬人一樣，吞佛對於劍雪的態度不能說不失望，只好將音樂盒子給放在旁邊桌上，打開讓音樂流洩出來。

劍雪聽見那清脆的水晶音樂時，好奇地睜大眼睛，反應似乎也沒有先前如此抗拒，吞佛正想著劍雪這反應應該是喜歡才是，卻朱聞蒼日臉色難看的瞪著他。

喔，不，看來麻煩大了…

想當然，收拾好了劍雪散落一地的畫作，吞佛被抓去廚房被朱聞蒼日狠狠地念了一頓，內容無怪乎是沒有經過心理醫生鑑定就帶東西回來，要是孩子的反應再激烈可能會導致不良影響之類…噗啦噗啦。

可是吞佛的眼角餘光發現坐在客廳的劍雪，正用他小小的手好奇地摸索著音樂盒的邊緣，似乎試圖去理解他買回來的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用的，那個模樣很是可愛。

但是回過頭來，朱聞蒼日因為他的分神顯得更火了，叨唸被硬生生的延長了半個小時，直到他好心的提醒眼前的心理醫生，他跟自己的老闆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那叨念才就此作罷。

劍雪在沙發上等他，看見他走近，原本還在摸音樂盒的手縮了回來，吞佛坐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他就鑽進男人的懷抱中討抱。

「今天朱聞都讓你今天做了些什麼？」吞佛看著劍雪兀自的在他懷抱中找好位置坐下，臉上帶著困倦。

「畫畫。」

「都畫些什麼？」

「不畫什麼，因為太無聊了，朱聞叔叔又不給休息，只好把白紙給塗成黑色的。」

「怎麼不挑其他顏色？」

「因為朱聞叔叔準備的色筆，黑色居多，若是沒水了，還有可替代的。」

朱聞，九禍知道你有這麼蠢嗎？知道嗎？

外頭開始下雨了，接下來的幾天大概都會這樣不時的下著大雨，劍雪又在盯著陽台外頭看，陽台外頭可以看見街上的行人都開始撐起各式各樣顏色的傘，在灰濛濛的雨季中，反而像齊開的花朵般的，吞佛其實有些好奇劍雪究竟在看些什麼。

可是他知道那孩子什麼都不會說，他的世界一如往常的沉默。

「劍雪？」

「嗯，爸爸…」

忽然身體被一把抱起來，劍雪躺在那男人懷中，似乎有些茫然：「沒什麼，想抱抱你。」說實在他也記不清，為什麼劍雪會叫他爸爸，他實在不怎麼喜歡這稱呼，畢竟他還年輕，連個愛人都沒有就直接是一個小孩的父親，雖然每次劍雪這樣喊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該照顧他的責任。

會覺困倦，卻不曾厭惡。

且欲罷不能。

吞佛記得劍雪一開始是不喊他爸爸，都只是沉默地盯著他瞧，相較於與鳩槃激烈衝突的關係中，他就像是個旁觀者，不與吞佛起衝突也不曾關心，他們的關係改變是因為鳩槃對他做了一件頗為激烈的事情，那也是個意外，前邊有說到鳩槃一碰刀就會失控，也是源自於那次，他不小心將銳利的刀鋒送進他的肚子。

在刀子沒入時，吞佛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而事情發生的原因，綜觀只是一件小小的惡作劇，卻未想到這場惡作劇的殺傷力會如此驚人，而當時，是他照料了半個月的劍雪阻止了他的兄長，用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握住刀鋒，才沒有讓刀繼續深入。

他只是受了輕傷，相較於劍雪被劃開的手心，的確是輕傷。

撫觸著那手心烙下的痕跡，怵目驚心歷歷在目，吞佛親吻那掌心時，劍雪覺得癢而縮了手：「別這樣。」一句話制止了吞佛的所有動作，讓那男人只能悶悶地抱著他，有些鬱鬱不樂的模樣。

真要說的話，欲求不滿嗎？對一個孩子…

「我送你的音樂盒，不喜歡嗎？」

劍雪聞言望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只華美的音樂盒，卻沒有回應他的話，轉頭看著窗外的細雨，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吞佛也就不強他了，畢竟再多說些什麼都是多餘。

細雨靜靜流過，就像是他們之間悄然無息流過的時間般。

※

晚上，鳩槃那小惡魔醒來了。

吞佛至今仍然搞不懂他們兄弟倆之間互換的契機，總之鳩槃的出現是看機率的，他高興的時候會佔據劍雪的身體一整天，不高興的時候你連一眼都見不著他，他就是一個這麼奇妙的孩子，而且情緒起伏很大，大起大落的讓人有些吃不消，很少像現在這模樣，安靜。

音樂盒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看起來似乎對那東西很有興趣，吞佛是不擔心那東西被玩壞，弄壞了再買一個就是了，只是都到了上床時間才出現，看來今天晚上沒這麼好睡。

「吶，吞佛，這是給我的嗎？」鳩槃看見他出來，興奮的拿著東西纏著他問，喜上眉梢的表情很可愛，至少劍雪是不會出現這種模樣。

「是給你跟劍雪的。」吞佛就事論事的回應。

「真的嗎？我很喜歡這個！」鳩槃笑容很燦爛，撲上吞佛抱住他，然後在他懷抱內蹭了兩下，這下子倒是換吞佛有些受寵若驚了。「至少比那些該死的玩偶來的有趣多了。」

他的話讓吞佛有些複雜，玩偶是他買回來哄劍雪的，就不知道鳩槃對那些玩偶怎麼會恨之入骨到了某種病態的地步，除了那個綠色泰迪熊之外，其他玩偶似乎都沒有倖免於毒手。

看鳩槃似乎精神挺好的模樣，吞佛只好陪在旁邊等他倦了、累了想上床睡覺，可是他小看了孩子的體力，鳩槃把玩著那音樂盒，一直到了後半夜都沒有想睡的意思，坐在沙發上看著苦境台重播的新聞報導，他的眼皮有些重，他想著或許是這些天太疏於鍛鍊，偶爾也該帶孩子出去慢跑。

「吞佛，吞佛！」

「嗯？」

「你喜歡我嗎？」

喜歡嗎？吞佛對於這問題感到非常的有趣，他強打起精神看著那張雀躍的小臉，說實在的他對鳩槃的心理陰影面積實在不小，畢竟沒有一個正常的孩子會初次見面就把刀子送進你的肚子內，可是很奇怪的他就是討厭不了鳩槃，或許是因為自己同情心氾濫吧，也可能是自己也有一段輕狂的過往，他知道鳩槃想被認同、想被愛的渴望。

「我喜歡你跟劍雪。」

「不能只喜歡我嗎？」

「不能。」

「是因為劍雪比較乖，對不對？你們大人都喜歡比較聽話的孩子。」鳩槃的話讓吞佛沉默了許久，最後將那孩子拖進自己的懷抱中。

「你跟劍雪都有自己的優點，我不認為能夠輕言斷定你們誰比較好。」

「可是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希望我消失嗎？你們一定希望留下來的是劍雪對不對？」

打從一開始就不被承認的存在，鳩槃的話語如此的讓人心碎，吞佛不能否認自己想過，若是鳩槃消失，就表示劍雪能夠做一個「正常」的孩子，他與朱聞蒼日治療了劍雪這麼久的時間，都將鳩槃當作是生病的徵兆，可是換個位置來想，鳩槃也不過就是存在著。

只是這份存在，也不被人給承認。

「不管是劍雪或者是你，我都會承認並且愛著。」

就算沒有辦法痊癒也沒有關係，他已經逐漸習慣這種生活，鳩槃也好、劍雪也好，吞佛知道這輩子是沒法與這兩個孩子劃清關係，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兩個都接受：「好了，到上床時間了，你玩也玩夠了。」

「我才剛醒來呢！」鳩槃幾分不願意，可是看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就知道他其實也已經快到極限。

給那孩子換上睡衣，他安靜的模樣跟劍雪幾分相似，說起來這兩兄弟原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也無分兄長或者是弟弟，那一晚鳩槃顯得特別乖巧，不吵也不鬧的，都快要讓吞佛懷疑他是不是與劍雪換回去了，可是偏偏他把玩自己髮絲的小動作，讓他清楚的知道還是鳩槃。

「睡吧。」在那孩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鳩槃迷濛著眼睛，似乎也困乏了。

「晚安，吞佛。」

[ 此帖被沐霧在2016-08-09 05:27重新編輯 ]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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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336398

級別: 精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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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0)

8樓發表於: 2016-08-09 04: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篇糖吃的我不要不要的~原本沒有要回頭看布布的我被你這人拉回來了!!!
不過看著這篇~感覺兩個都是想同時存在但是卻總有一個被當成異端阿~
灑糖又給我揪心!不過看到最後扁是這樣小溫馨開心啊~~~~~~

世界就是一齣狗血肥皂劇每個人都依照劇中設定演完終幕
是神都有妄想何況是人?所以我的一生都在書寫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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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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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9樓發表於: 2016-08-09 16: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選擇

劍雪不挑食，可是很喜歡小黃瓜，可是孩子的口腔小巧，牙齒又脆弱，有時候吞佛給那孩子一根小黃瓜，那孩子就可以啃上半天，而且專心致志的幾乎不吃其他東西，當然這件事情要是被朱聞知道了，又會罵吞佛壞心眼，就知道欺負孩子，可是這樣子的劍雪真的很可愛。

在劍雪這年紀的孩子多半都喜歡甜食，像是布丁、糖果、餅乾之類的，偏偏那孩子硬是跟人家不一樣，小口小口的啃著，溫吞吞的讓人著急，活像是掉牙的老人家，吞佛就喜歡坐在旁邊一邊做自個兒的事情，一邊注意孩子有沒有噎著，當然這種景象是不能被朱聞看見，在心理醫生發飆前，他還是把小黃瓜刨成絲，好讓劍雪吃的更爽快俐落一些。

劍雪還有個奇特的習慣，他喜歡窩在沙發上，抱著綠色泰迪熊整天不動，只要吞佛沒喊他做其他事情，他可以這樣保持上一整天，任由墨綠色的髮絲鍍上金粉又換成銀光，日出日落，除了中間偶爾起來上個廁所又或者是吞佛喊吃飯才慵懶的移動，做完這些事情以後又復於原位。

時間久了，吞佛還是覺得好奇，卻不曾主動開口詢問，因為他覺得有趣，縱然不知道那藍色眼眸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劍雪的表情在那時候顯得靜謐滿足，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偶然的提起，希望那孩子告訴他答案。

「想被忘記。」單純的孩子，說著單純的夢想，卻是最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被忘記？」

「如果劍雪被忘記了，大家也不會難過了。」

那孩子是知道的，知道在父母的心中，哪個孩子的份量比較重，敏感而聰慧的知道這個秘密，縱然他們是雙生子，手心手背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可是心是偏的，比起安靜的他而言，他的兄長就像是陽光一樣，父母曾經給予期盼，希望他的兄長能夠發光發熱，直到那個夏天的慘劇發生，原本該是影子的他被推到了人前。

他希望被遺忘，被遺忘的時候人們就不會將悲傷冠於他之名，被遺忘的時候這世界就安靜了。

安靜的世界，是他的歸屬。

「傻劍雪。」

雨季仍然持續著，鳩槃這這孩子出現的機率似乎也多了起來，劍雪似乎頗為厭惡下雨，給他的兄長有了可趁之機，那孩子在屋內奔跑鬧騰，一刻都靜不下來，吞佛偶爾被擾得受不了，就把鳩槃抱在懷裡，讓他跟著自己一塊兒看書做事。

「吵鬧的像隻猴子。」

「你胡說，我才不是猴子。」

帶有報復性的啃了吞佛的手一口，咬的極其用力都要見血，鳩槃的舉動只引來吞佛沒好氣地瞪視，暗自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那孩子小臉都皺了，就是不肯認輸，用那充盈著淚水的雙眼回瞪他，這一瞪讓吞佛又再度嘆了口氣，揉揉那孩子的腰，起身進了廚房，再回來手中拿著一盒布丁、一只小湯匙，嚴肅的道：「吃完自己收。」

雨，繼續下。

鳩槃蹲在陽台，盯著只有一扇玻璃門之遙的東西看，吞佛走到他身邊發現是翻覆的巢，掀開一看幾隻幼鳥被狂風打落墜地，死的死、殘的估計也活不了，迅速地將幼雛的屍體給收拾了一番，這幾日狂風驟雨，難免會遇上這種景況，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又給鳩槃看見。

那孩子對於死亡特別敏感，有時候又讓吞佛覺得他好似會吸引死亡。

「我也跟那些東西一樣死了對不對？」

「…」吞佛沉默，知道自己不該回答任何問題。

「我不想死。」那孩子將臉深深埋入膝蓋間，手心抓著自己的衣裳用力到幾乎泛白。

伸手想要觸摸那孩子的頭，卻聽見他痛苦的低吟…

「為什麼死的不是劍雪呢？」

掌心最後還是覆上那墨綠色的腦袋，將那在顫抖的身軀攬入懷抱中，即使知道不管什麼安慰都無用。

鳩槃清晰的知道他已經死了，卻不願承認。

「不管是你或者劍雪，都不該死去。」

淚水浸染了他的胸口，吞佛將那孩子的脆弱盡收懷裡，微歛的金眸染上複雜。

※

「吞佛。」

聞聲，吞佛只是微抬了頭算是回應，畢竟他知道從朱聞蒼日的嘴中，不可能會吐出什麼人話，果不其然他聽見了：「如果你有心病千萬要說出來，我可以不收費。」

「此話怎講？」他故作不解。

「照顧劍雪，你壓力很大對不對？」朱聞蒼日一臉憐憫的望著吞佛，這目光讓吞佛無端上火，卻無奈他平日冷漠慣，即便憤怒也不會顯於臉上。

「敢情您今日挺聒噪的？」皮笑肉不笑，一笑便是藏刀。

朱聞蒼日縱是昔日水裡來火裡去，也不敢惹到眼前這男人頭上，只是趕緊轉移話題：「那孩子的狀況有好轉。」

「嗯。」

如果再不好，吞佛恐怕真要把朱聞蒼日給做了，畢竟是他費盡心思顧了快要兩年的孩子，如今算算也該有八歲快九歲，這兩年來的時光對於吞佛跟那孩子而言是難熬的，在許多家庭周轉波折的，對人性的不信任慢慢轉變為能夠在他懷中訴說心中所想已是不易。

「你想要將那孩子困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一輩子與否，該是問他造化，不是問我。」

困一輩子也可，吞佛畢竟是照顧恩師之子，劍雪孤冷、鳩槃嗜殺，怎麼說都不是能夠安心與社會接軌的性格，他有錢有閒有產有地，再怎麼不濟也能供那孩子自學至成年，至於成年後若是病仍然未好，養一輩子也不無可能，在那之前他恐怕要準備一筆不小的金錢足至供兩人花用。

「可萬一劍雪對他人動情了呢？」朱聞蒼日一句話直刺吞佛心坎，見那人金眸略帶不滿的鋒利，他連忙撇清：「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你要知道人人性向不同，你不是直的，總不能硬是將劍雪給掰彎。」

這句話惹來的是吞佛將對方辦公室昂貴的花瓶直接砸上朱聞蒼日的臉，開門進來的九禍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卻劈頭就先責怪朱聞蒼日欺負自己的下屬。

※

吞佛的性向是個比劍雪這種患有心理疾病的孩子，更讓朱聞蒼日感到好奇的之二，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不碰女人，更該說的是他自讀書到出社會這段期間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感情歸處，說他眼光甚高也好，說他對男人有興趣也罷，總而言之，吞佛的那一份屬於自己的感情從沒有聽說過有寄託過他人。

也無怪朱聞蒼日一直覺得吞佛領養劍雪根本就是在奉行日本的光源氏計畫，自己的老婆自己養有沒有，問題是劍雪是個男的呀，而且還是吞佛恩師的獨子，好吧，原本是雙胞胎現在只剩下一個，如果真的如朱聞蒼日所想，吞佛領養劍雪只是在培育自己往後的情人，那麼一蓮托生大概會氣得從墳墓中爬起來，把他最愛的學生給掐死。

「我對女人沒興趣不代表我要對男人有興趣。」吞佛第一次這麼義正嚴詞的捍衛自己的性取向，可是卻換來了朱聞蒼日一個更恐怖的表情活像是看到鬼一樣。

「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冰戀患者，那麼我會立刻把劍雪給帶過來自己養。」朱聞蒼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的好像煞有其事：「我尊重你的戀愛取向，可是你不能放到劍雪身上！」

他所說的話讓吞佛差點就要當著自己老闆的面對朱聞蒼日進行暴力行為，可是正巧劍雪結束了身體的健康檢查，被護士牽進辦公室裡頭，那一向冰冷自制的男人才沒有把手放到朱聞蒼日的脖子上狠狠地掐他一把。

「爸爸。」

「嗯，身體都檢查好了？」

吞佛抱起劍雪，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把他摟在懷中的感覺特別踏實，劍雪依著他，把身體靠向他，手上還拿著剛才護士小姐給的小點心：「吃嗎？姐姐給的…」

「你吃吧。」替那孩子把點心外頭的包裝給撕開，劍雪看吞佛似乎真不打算與自己分食，才自己小口小口的吃起那香甜的紅豆餅。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朱聞蒼日打死都沒見過吞佛對這孩子以外的人有這麼好說話，要吞佛真有心要培育光源氏計畫自己好像也拿他沒轍，要知道劍雪讓他治療了快一年的時間，不要說心房沒打開，時不時的還要提防鳩槃出來作亂，而吞佛倒好，挨了一刀以後兩兄弟對他言聽計從。

「吞佛，我真心覺得孩子不能只有父親，你要是真的為他想，還是給他找個母親吧，況且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吧？有個賢內助打理家裡也是挺不錯的選擇。」

惱人的雨還是下個沒完。

坐在車上，跟著車陣移動著，吞佛離開朱聞蒼日的辦公室剛好是下班車潮量最大的時候，整個道路都堵住動彈不得，看來要回到他家不塞個一兩個小時是不會罷休，他想到那傢伙說的話就覺得煩心。

「劍雪，你想要一個新媽媽嗎？」吞佛倒是很好奇劍雪會怎麼應對，只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第一次看見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起了波瀾。

只是那孩子一如往常沉默，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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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16若我如初8【愛慾之承】，13F (吞雪/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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