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7 【焱步/焱无上X步香尘】日暖尘生香（更新章三至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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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樓主發表於: 2022-10-27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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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7 【焱步/焱无上X步香尘】日暖尘生香（更新章三至2楼）

章一

南极圈原住民自割腿肉充饥产物，无粮可吃着实令人痛苦。

—————以下正文—————

***

焱无上会走到幽梦楼大门口其实完全是个意外。

自得步香尘相赠《魔佛武典》，焱无上即开始潜心钻研内中所载武学。然而武典功诀高深卓绝、幽微莫测，其中更有不少看似自相矛盾令人百思难解之处，纵使武艺高强如焱无上也是颇感棘手。每遇此时，他便会信马由疆放步漫行，权当给思考过度的头脑放个风。待他心情平静下来，身处之地往往已离妖界百里、千里，乃至万里之遥。好在高手总是会化光这一招的，倒不至于对他造成困扰。

这日焱无上亦是研读武典许久却苦无进展，不免生出些许浮躁心绪，于是照例外出散心。行至半途，迎面吹来风中依稀夹杂一缕沁人花香，竟令他精神为之一振，连带思绪变得清明起来。更让焱无上在意的是，此香总有一种似曾相似之感。好奇之下，他不禁顺着这股花香前往追溯源头。
随着花香逐渐由淡转浓，焱无上也愈加接近此行目的地。渐次入眼的雅致楼阁熟悉得让他微微一愣，刚想转身离去，但见正门前一人倚墙笑吟吟看向自己，可不恰是步香尘那女人！
只闻她笑道：「不知今日吹的是什么风，居然将圣婴主吹到我这幽梦楼来了！贵客驾临，不如与我入内小坐一番？」
吹的就是你那身熏人妖风！焱无上心下腹诽，面上不显：「本爷不过一时修炼心烦四处随意行走，现今也该回转妖界，便不叨扰花君清静了，请。」虽然当初妖艳洪荒分别之时两人决意了断过去恩怨，但是他到底不想跟这心眼繁复的女人过多接触相处。
步香尘出言挽留：「既已来至门前，何妨进门一叙？如有关于修炼一道的问题，正可与我探讨一番，总强于独自一人苦思不解。」语气很是真诚。焱无上见她脸上虽是一片盈盈笑意，却不像往日带着刻骨媚气，看着顺眼不少。再观她眼底隐含落寞，倒似当真只是欲邀故人一聚排解寂寥。他心中不由一动，一声「好」便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步香尘得他应承，愉悦道：「可巧我日前得了一坛好酒，待会让人拿来开了，味道想来该合你心意。」说完转身在前引路，竟是丝毫未给焱无上拒绝余地。
焱无上一言既出，此刻也不好反悔。他不想在懊恼一时心软着了那女人的道这事情上浪费时间，只得自我安慰步香尘武功精妙，实力不下于己。八品神通自有独到之处，她又是武典原持有者，与之相交对自己修炼有所裨益。这般思量一番，方才压下不忿之意，跟着进了幽梦楼。

步香尘将焱无上领至花园凉亭安坐，片刻便有两名容貌清秀的青年男子上前行礼，齐声道：「恭迎花君。」
步香尘翻掌比着焱无上介绍：「这位是圣婴主。」两人又躬身道：「见过圣婴主。」焱无上观他二人神态谦逊，气度沉稳，只觉比以往那两名言行无状的侍女强上数倍，于是放缓气势颔首示意。
步香尘继续吩咐道：「倚琴，你去酒窖将我半月前带回的那坛酒取出呈上。弄月，你到厨房准备几个下酒菜送过来。」说完回头再跟焱无上寒暄了几句，不一会倚琴和弄月就将酒菜并碗筷端了上来。
步香尘接过酒坛揭开封布，一股馥郁酒香立刻飘浮溢散，焱无上登时双眼一亮。步香尘将两个酒碗满上，捧起一碗递给焱无上道：「请。」焱无上接过，待步香尘也举起手中酒碗，方道一声：「请。」将酒液尽倾口中。
此酒入口十分甘醇绵软，及至落喉极致呛辣浓烈，待得酒尽碗空后又别生一股悠长回味。焱无上喝得心怀大畅，由衷称赞：「果然好酒！不知此酒唤作何名？」
步香尘正为他倒酒续杯，闻言动作一顿，淡然道：「此酒……名唤<如梦>。酒液入口如梦起时分，坠落虚幻甜美。落喉如梦醒时节，回归现实辛辣。余味绵长恰似忆梦难舍，怅然若失。是故曰为<如梦>。」
步香尘说完脸上一瞬出神，焱无上猜她想必忆起往昔，不觉回想起当初她在妖界伤重垂危时的自白，难免有些同情她的遭遇。虽说同样命途坎坷，但自己一路始终得到同伴真挚支持，而这女人却被身边人不断背叛。可惜他不擅安慰别人，只能回道：「梦总是会醒的，该怎么活便还得怎么活。」
步香尘回过神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转而笑道：「不错，圣婴主不愧一界之主，胸襟旷达非常人所能及。既然你喜欢此酒，那我只能割爱相赠了。」
焱无上嗤之以鼻：「本爷还不至于夺人所好。你只需告知此酒是何处出产，本爷自会前去求购。」
步香尘举袖掩唇一笑：「可惜此酒天下只得一坛，圣婴主若不愿收下，以后酒瘾犯了想要再饮，就烦请移步到我幽梦楼来吧。」
焱无上怒道：「本爷岂是那种嗜酒贪杯之辈！」气得一口饮尽碗中之酒。喝完思及自己刚才发言，顿时大感尴尬。
所幸步香尘没抓住他失态不放，而是主动改换话题：「你之前说修炼心烦，是对武典何处有所疑问？」
焱无上松了口气，正色道：「关于此事，详情听说……」
步香尘认真听完他所述内容，反复沉吟后慎重道：「对于此处，我倒是另有看法……」
二人探讨良久，焱无上大有茅塞顿开之感，心中颇为兴奋。欲待再行相询，一看天色却是已近黄昏，自己也该告辞离去，未免有些遗憾。
步香尘将他送到门口，笑道：「圣婴主如有疑问，随时可上幽梦楼寻我这酒友交流切磋，步香尘必备好酒菜扫榻相迎。」
焱无上皱了下眉头：「步香尘，既是酒友，直接叫本爷焱无上即可，朋友相交无需称呼那些虚名。」
步香尘略略一怔，定定看他半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直笑得焱无上摸不着头脑，差点恼羞成怒。却见步香尘转瞬端整神色，肃容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焱无上，请。」
焱无上见她如此正经反而有些不习惯，不过终究没说什么，只道一句「请」后便化光离开。
步香尘在门前望着焱无上离去方向又立了一阵，这才回身进入幽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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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8)

1樓發表於: 2022-10-27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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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南极圈冷冻粮二弹。
关于合宿选择正确同伴的必要性。

—————以下正文—————

***

那天两人共饮一遭过后，焱无上便不时会前往幽梦楼小坐。此君往往日出辄至，日暮始归。他一到作为主人的步香尘势必得起身相陪。几趟下来，一向慵懒随性，平日素喜睡到自然醒的步香尘就掌不住了，劝他道：「武典解读极为费时，似你这般有一天没一天前来交流片刻，着实事倍功半。与其如此，不如你隔段时间便在幽梦楼小住一番，更有利于详研书中内容，也可省下来回奔波之苦。」
焱无上难得露出踌躇之色，犹疑道：「此事……是否于你之清誉有碍……」
步香尘举扇抵唇笑道：「春锁红颜早在武林艳名远播，还能谈何清誉！倒是你焱无上该不会怕届时江湖传言圣婴主成了幽梦楼的入幕之宾，被我步香尘啃得骨头都不剩吧？」
焱无上耳听得她柔声谑语，猛然想起当日妖艳洪荒之内，这女人大方解衣露出莹白酥胸将自己逼至落荒而逃的情景，顿时脸上一片血红，赌气道：「笑话！本爷堂堂男子还能惧你一个女人拿我怎样不成？幽梦楼即便是虎穴狼窟，焱无上也要住上一住！」
步香尘见目的达成自是心怀大畅，啪地合上手中精致纸扇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步香尘就在此扫榻以待，恭候阁下大驾光临。幽梦楼必以上宾之礼款待圣婴主。」
于是小坐顺理成章变成小住。

同居从来不是一件易事。
便是有着血缘维系的家族亲眷，共处一室也难免有众口难调之虞，更何况是两名性格南辕北辙、习惯天差地别的妖与人。

焱无上过去听地狱变和释阎摩谈起苦境见闻，言及普通百姓日出而作，勤事生产。若有日上三竿方才起身之人，必定为大众所不齿。
他寅时即起身开始练武，至辰时方准备进食，席间却只自己一人，不见步香尘身影。焱无上暗忖自己身为客人总不好撇下地主大快朵颐，便问一旁伺候的倚琴道：「不知步香尘何时过来？本爷且待她来到再一同用膳。」
倚琴闻言不由面露难色道：「圣婴主，花君尚在安寝，非到午时不会起身，您还是自行先用早膳为好。」
这岂止是日上三竿！根本已到日上中天的地步了！练功之人懒散如斯，简直自甘堕落！
忆及自己曾在妖界争夺战中输给这个修炼懒怠的女人，焱无上只觉喉头腥甜，被一口陈年老血哽得喘不过气来。

步香尘是个夜猫子。
这跟她的作家职业有关。
兰陵不谢花一到黑夜降临，便感文思泉涌，下笔如神。
因此同行赠其外号「午夜兰花」。
她亥时即焚香开始写作，至丑时才搁笔就寝。不料堪堪躺下一阵刚要入睡，就听见窗外传来某人挥舞长枪所带起的猎猎破空之声。
睡意无端被搅，步香尘险些就要冲到院中给焱无上展示一招「梦花问世」。冲动之际忽然想起自己曾言「必以上宾之礼款待圣婴主」，只得生吞下这口气，毕竟上宾要练武自己总不能禁止人家提枪。
常言道闻鸡起舞，这人简直起得比鸡还早，难说鸡就是被他给叫醒的！
步香尘一边暗自腹诽，一边默数焱无上的挥枪次数权当催眠，好半晌方昏昏沉沉睡去。

虽说夜里睡得不太顺遂，不过步香尘到底在午膳之前爬了起来，将自己打理妥当后前去膳厅。
焱无上整个上午都在观阅《魔佛武典》，过程之中难免存疑。但步香尘既然未醒，他也不能闯进对方房内扰人清梦。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时分，总算见步香尘露面，焱无上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步香尘看焱无上已在桌旁等候，立刻开口告罪道：「倒是我的不是，竟让客人久待。倚琴，马上开席上菜罢。」
倚琴连忙应下，到厨房跟弄月取过丰盛菜肴为二人呈上。步香尘又请焱无上起筷，两人才开始用膳。

焱无上嗜辣。妖界位置偏僻，终年阴寒，是以妖族族民大都口味偏辣，饮食风格与苦境川湘菜系有异曲同工之处。
步香尘喜甜。幽梦楼地处苦境灵脉，周边地区物产丰富，百姓饮食讲究精致，日常烹饪偏好淮扬菜系做法。
因步香尘素来晚起，幽梦楼惯常是不备早膳的。焱无上能吃上早膳，还是多亏倚琴心细，记着问他晨间几时起身，嘱咐弄月给他备好。但焱无上只让他们做些馒头包子即可，是以两人并不知他口味如何，午膳便仍按步香尘一贯口味做了。
至于步香尘这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为何不曾想到此点，盖因昨夜焱无上到来之时，她正沉迷创作不可自拔，于是不巧将此事疏忽了。

午膳有一道无锡酱排，烧得酱汁红亮，肉质细嫩，看着极其诱人。焱无上夹起一块送入口中，立时尝到一种咸中带甜、甜中带咸、甜咸混合、又咸又甜的奇妙滋味。他一时之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脸上就显出极为微妙的为难表情来。
步香尘正好抬眼瞥见，先是一怔，然转瞬便了悟他是不惯菜色味道，对于自己的失察大感脸上无光，讪讪开口道：「我竟忘了事先问你口味嗜好，当真不该。不如你稍等片刻，我让弄月重烧几道菜过来。」
随侍一旁的倚琴看主人难堪，急忙请罪道：「此事是我等大意，未曾询问圣婴主就自作主张定下菜式，与花君无干。还望圣婴主勿要怪罪花君。」
焱无上艰难吞下口中排骨，摆手道：「无妨，因我平时多是吃辣，故而适才有些……左右不过是一餐饭而已，无需劳动你们再忙活一次。」
步香尘见他不愿劳烦他人，只得算了，但心下不免愧疚，又懊恼自己处事不周，也没了享受美食的心情。
食不知味的两人草草结束了这场乌龙午膳。

午膳过后，倚琴、弄月为二人奉上香茗。
焱无上一边喝茶冲淡口中残留的诡异味道，一边问步香尘道：「你今日午后有何安排？能否一同研讨武典？」
步香尘品着茶香，思索着道：「午后要处理本月读者来信，怕是无暇一道解读武典。」
焱无上听她这般回答不禁有些失望。因他上午独自研读武典并无进展，故不欲继续做无用功。但除翻看武典外，他暂时亦无其他消磨时间之法。穷极无聊之下，焱无上问出事后令他后悔不迭的问题：「本爷可否旁观？」
步香尘显然也对他的请求极为诧异，不过依然爽快答应：「有何不可？难得你有意于武学以外之事，我自是欢迎。」

两人移步来到花园，园中已先行摆好座椅并燃上步香尘日常喜欢的熏香。步香尘招呼焱无上入座后，便姿态优雅地侧卧在她那张华丽花榻上。
焱无上被满园香风熏得头疼，暗忖这女人已经一身香气，还要点这劳什子香作甚？且这香味尚不如她自身体香来得怡人，真是多此一举！
这厢步香尘出言吩咐弄月：「开始奏报罢。」
弄月应道：「是。启禀花君，本月共接读者来信二百七十四封，三分之二均是询问花君何时再有新作问世。另有三十八封是向花君告白示爱，二十八封是与花君讨论前作内容，最后二十封是其他作者书迷所寄，大多为批评谩骂花君作品之语。」
坐在旁边喝茶的焱无上听得差点忍不住喷出嘴里茶水。
步香尘卷弄着鬓边垂落发丝，悠然道：「那些黑子来信无需理会，从赞美本君写得好的信中抽一封念来，我会亲自回信并赠其附有本君签名的《闻香小史》一册。」
弄月从桌上信堆里拣出一封，拆开展平后念道：「此信出自名为巧芙之读者。其中言道：兰陵女神如晤……」
焱无上虽从未看过步香尘所著之作，然在江湖行走间亦略有所闻。此刻听弄月一口一句念着「文风香艳、遣词精妙」，「意态风流、笔力上佳」云云大肆溢美之辞，肉麻处直令他不觉寒毛倒竖。观那读者署名分明是个女子，竟然也看这等不良读物，实在不知羞耻！无声唾弃着巧芙姑娘的节操，焱无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惊。
恰好弄月念到「如若巧芙生为男子，品读花君佳作，必脐下三寸蠢动难抑而灼热坚硬不可收拾……」
「噗————————」
焱无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口中茶水贡献给了花园草地。
陶醉在读者热情洋溢真挚称赞里的步香尘被他吓了一跳，忙问道：「发生何事？焱无上你怎样了？」
焱无上几乎是自椅上一跃而起：「无事只是一时不察被茶烫着本爷突然想到武典一处关窍先回房研究了告辞！」
接着他便一阵风似的闪了出去，徒留目瞪口呆的步香尘和弄月主仆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好色无耻言行放诞，苦境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断然不可接近！焱无上心有余悸地打了个颤。
莫名其妙不识风雅，妖界的男人毫无情趣可言！绝对不能深交！步香尘心怀不屑地撇了撇嘴。
两人难得殊途同归地意见统一了一次。

托午间教训的缘故，晚膳倚琴和弄月做了两种口味的菜食，供二人各取所需，总算达成宾主尽欢。
用膳完毕，步香尘一放下筷子就精神奕奕指挥道：「倚琴弄月，速到院内将书案座椅整理妥帖，掌灯焚香、磨墨铺纸，我要开始著书。」
焱无上本以为她夜间预备打坐调息，不想却是准备写作编文。如此一来这女人岂非完全无暇修炼？他大感疑惑，不由问道：「步香尘你不用花费时间练功吗？」
步香尘笑道：「奇花八部一旦练成，修习者一身便与自然相系，呼吸之间即可自行调息，无需另费时间特意练习。」
焱无上抚掌赞道：「奇花八部当真神功也。」

自己辛勤练武，不敢懈怠，日夜不辍，寒暑不断。
这个女人只要舒舒服服躺着就顺便把功一起练了。
刻苦修行的自己还曾输给这个躺赢的女人。
天道何其不公！
焱无上感到喉头腥甜味道更浓了。

满心惆怅的焱无上回房翻阅了一会武典，看着将至亥时，便收拾一番熄灯就寝。
随后他发现熄灯并未使房里光线减弱多少。
因为院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步香尘一向习惯在庭院著书，昨晚因恰逢雨水方屈居房内写作。
所以焱无上此前并未享受彻夜灯光洗礼。

焱无上睁眼躺在床上，望着头顶被院中灯火映得一丝一缕纤毫毕现的纱帐。
心底默念客随主便，告诫自己身为借居之人，不应干涉主人日常习惯。
自己当初放言「幽梦楼即便是虎穴狼窟也要住上一住」，现在不过灯光亮了一些……可能不止一些，难道就不能适应调节吗？
焱无上继续瞪着头顶纱帐线条，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虽说夜里睡得不太顺遂，不过焱无上到底在鸡鸣之前爬了起来，将自己打理妥当后手持凤影突来到院中开始练武。
而另一边，堪堪躺下一阵刚要入睡的步香尘听到长枪划空之声，倏然睁开一双含怒明眸。

在这种互相折磨的情况下同居了将近两月，期间武典解读确实比之前要进展不少，但二人也已忍耐到了爆发或麻木边缘。
所以此时接到妖界传书让首领回去参加花椒丰收庆典，对两人而言简直不啻于稀世佳音。

因为焱无上明日便要离开，于是步香尘今夜特意准备好酒替他践行。
步香尘为焱无上满上酒碗，叹道：「可惜你这么快就要回去，等要事办完早些过来，步香尘随时在此恭候。」
焱无上笑道：「待俗务了结，焱无上必当再行上门叨扰，届时你可不能将我拒之门外。」
两人举碗相碰，一口饮尽，相视而笑。
内心同时暗想：社交辞令果然最是虚伪。

饮酒误事，这是先人所总结最精辟的经验之一。
周朝之人曾亲睹商朝灭亡的过程，认为亡国之因其一便在于商人嗜酒无度，故称承放酒杯的案台为「禁」，并颁布禁酒令《酒诰》，以法律禁止周民饮酒。春秋之时更有当政者下令铸造云纹铜禁，于其上雕饰威猛神兽，警示后人不可因纵酒贪杯而犯下过错。
然而时光倏忽岁月荏苒，多少古人皆作了土，唯有杯中酒水依旧飘香。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
总有贪恋醉生梦死滋味的人，甘愿放纵沉溺此物之中。

翌日清晨。
焱无上顶着宿醉引发的头疼睁开双眼，看见步香尘衣衫不整容色疲惫睡在自己怀里。

[ 此帖被bluewind在2022-10-28 14: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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