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08 【史默】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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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i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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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6-08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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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史默】Last.

人類史艷文×大概是AI默蒼離，末日

屋里没开灯，史艳文端坐在沙发上，唯二的光源是电子钟的屏幕与他指间明明灭灭的烟头。

他在等。

0：00，史艳文扫了一眼时间，随电子钟整点提示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电流声，他眨眨眼，对着面前漆黑一团的空气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微笑。

“你回来了。最后一次的八小时维护感觉如何？”

“是八小时零三分，寻找网络和电源花了些时间。为什么不开灯？”冷淡的电子音顿了顿，“我记得你戒烟很久了。”

点点火星已经蔓延至纸烟尾部，看上去下一秒就会袭上史艳文的手指，他适时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正中央——这是玻璃茶几上仅存的物件，笑意不减无辜道：“是啊，所以我没在吸，只是点燃它。”

语毕，史艳文随手一指烟灰缸以示清白。烟灰埋葬了滤嘴棒，最后一点赤色已然散尽余温，如同这颗死刑将至的灰败的星球。

“至于灯嘛……电与时间都所剩无几了，我知道你从未陷入此类困扰，但天命已如此，就让艳文再尽一些人事。

“陪我走完最后吧，苍离先生。”

他的语气好似在讨论早餐吃什么一般轻快，外头是粘稠死寂的夜，双层无机玻璃映不出任何东西，电流声有些不稳，如电子生命体尚有载体时偶尔会发出的叹息，旋即一个淡绿色的虚影被投射在史艳文身边。

“你明知晓一盏小小的灯不足以威胁我的存在。”

到底是光波信息与空气的衍射交叠，默苍离的脸有些飘忽，却也叫史艳文晃了神，许久未见这副面容，漠然的神色，抿紧的唇，都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致。

“那先生为何也不愿开灯呢？”

“黑暗环境下投影更加清晰稳定，换言之，为了你能更好地看清我。”

史艳文怔怔看过去，湖蓝的虹膜盛着莹莹碧色。像是雨后静谧潮湿的草地，他没来由地想，借着这份微光离座接通一处电源烧上最后一瓶纯净水，又变戏法般从橱柜下层摸出半包普洱和一个陈旧的陶瓷杯，当他慢条斯理泡好茶坐回原位，默苍离早就捧了相同的一杯候他多时。

史艳文忍俊不禁，于是也就这样做了，他顺从心意轻笑出声，为这份等待，为虚拟绿人手中的空气茶杯。

苍离先生真是好兴致。他打趣。

无意义的玩笑话。……听从指令行事罢了。默苍离的回复同与从前同款干巴巴，只是一成不变的电子音仿佛添了些许强势。

沉默在空中弥漫开来却不显得突兀，他们累积的相处经验中占比最多的就是这个。电子钟是电池式的老古董，在水开时已经完成了它此生的责任，时间永远地定格在5：30，显示屏渐灭，功成身退。默苍离尽职尽责履行着身为人工智能并不存在的照明的义务，史艳文啜饮尽茶水，屈指敲了敲腕上手环，默苍离了然，只一瞬便转移寄身进小小的电子设备，这是在他的人形机体尚存之时二人就有的默契。

这下屋中仅剩的光源也消失了，史艳文长呼一口气终于再站起，抚过手环拧动门锁，毅然决然踏入无际的黑。

“时间差不多了，苍离先生，与艳文一道欣赏地球上最后一个日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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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杯子是情侣款，史艳文买的，默苍离的绿底加向日葵，自己的蓝底画太阳。
默苍离曾经是有身体的正经AI，不是这个电子病毒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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