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22 笑夢風塵之漣漪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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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

摘下雲霓作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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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5)

樓主發表於: 2006-10-23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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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 笑夢風塵之漣漪泛起

　　　　　　　　　　　　　　笑夢風塵番外篇．漣漪泛起
　

　
　
金烏西墜，月出東山，兩條人影於銀光引路下，急急而行。

今日南宮神翳和認萍生在回翳流途中突遇天來眼及芙蓉骨來襲，四人一路激戰至五爪峰頂。不知何故，於陰陽交昇之際南宮神翳突然真氣不順，功體減弱，導致挨了天來眼一掌。

混戰中南宮神翳又為了推開認萍生以躲過天來眼的毒氣，不慎左手上臂為芙蓉骨的利爪穿入。後來還是因為認萍生傷了天來眼，他們才能離開五爪峰。

扶著南宮神翳的認萍生一看到水源處，便先行將南宮神翳放下，然後以非常快的速度生火，倚坐於樹下之人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所有的動作。

待火勢平穩，認萍生也顧不得什麼就先行解開南宮神翳的上衣，見傷口發黑，不禁皺了眉。早聞西南邙者用毒之狠勁不輸翳流，剛才若非南宮神翳於中毒之際即刻服了解毒藥丸，並且點穴阻止毒素的蔓延，恐怕此刻已是性命不保。

而視線不曾離開認萍生的南宮神翳也發現他剛才那兇殘的眼神已不復見，於火光照耀下，其慣常冷漠的眼神裡隱含著沒有說出口的關心與擔憂。南宮神翳一方面感到欣喜，一方面又懷疑眼前之人真會是眾人嘴裡所害怕的冷情認萍生嗎？

那個習慣以冰冷的外衣和任何人保持距離的他，怎會在沒有詢問自己的意見，也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下，就直接脫掉自己的上衣，像是自己得聽命於他一般？不曾讓人支配的自己萬萬想不到今生會有這麼一刻。

不過對此事他非但不感生氣，反而有種非常新奇的感覺生起。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有機會能看到認萍生外冷內熱的一面，也因為如此，才能證明認萍生果真如己所料，是一個把感情藏得非常隱密而非無情的冷情之人。

滿心思惟此事，疏忽了自己的毒傷，直到見認萍生眉皺得更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時，南宮神翳才回過神。

他明白認萍生想做什麼，因為那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倘若此時只有他獨自一人的話，他也不會有半點遲疑，直接就先處理掉傷口。「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說道。

天來眼的毒不會馬上要了南宮神翳的命，反而是手臂的傷若不處理，恐怕南宮神翳會因此先毒發身亡。「我無法為您止痛。」
這是讓認萍生顧忌的原因，但就算有所猶豫，或者南宮神翳有意見，以他慕少艾往日的行醫風格，必也會以保住南宮神翳性命為要，先強行醫治再說。

「說過不用遲疑的。」南宮神翳即刻解下自己黑色的披風，交給認萍生，說道：「傷口流出的血液含有劇毒，撕了布吸走毒血，莫讓它噴到你的肌膚上。」

認萍生一愣，若讓這汙血碰著沒有傷口之處，雖不會因此中毒，卻也會傷害皮膚表面，南宮神翳顧及之處甚微。「我明白，請您忍著。」

話一說完，認萍生馬上從披風撕下幾塊碎布，再拿出懷裡的小刀，在火上略烤了下，一待其冷卻，便刻不容緩地往南宮神翳的腐肉切入，黑色血液大量湧出。

認萍生一邊小心翼翼地挖出腐肉，一邊以布吸取含毒的血液，直到見了骨，南宮神翳依然不曾皺眉。反而是為其刮骨去毒的認萍生於不知不覺間，眉是蹙得更深。

荒野的月夜，寧靜無聲。南宮神翳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所有的動作及表情，心裡暗思雖早知認萍生學有醫術，今夜親見他為己去毒之手法俐落，且又能將傷者的疼痛降到最低，更覺得眼前這個傳說的殺人魔頭高深莫測。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撕裂聲響起，驚破沉默的暗夜，原來是認萍生在將創傷藥敷於被挖掉的傷口後，又把自己裡衣的袖子扯斷一大截。然後走到湖邊將布弄濕，折回來再為南宮神翳擦拭傷口附近的血汙。

「幸好教主沒有讓此毒擴散開來。」他隨口說著話的同時又撕了自己另一邊的袖子，為南宮神翳包紮傷口。

南宮神翳依然保持沉默地看著他，雖是先解決了傷口毒患的危機，但體內的毒讓他極為不適，在遲疑了好一會兒後，才緩道：「辛苦你了。」

「教主體內的毒可以撐上多久？」
認萍生問了他狀況，隨手要幫他把衣服穿好，拉扯衣衫間，才注意到南宮神翳的胸膛非常厚實。不過一向以醫者身分自居且看過不少病患身體的他，並沒有多大的在意。

「它可以折磨吾好幾天。」南宮神翳冷笑道。

南宮神翳說得輕鬆，認萍生也知道他痛苦難挨。那兩人對南宮神翳的怨恨極深，會不下即刻斃命之毒，不是有極深的仇恨，就是玩毒之人的自負心態使然。先是折磨南宮神翳，讓其受腹熱心煎與恐懼之苦，最後再因無救而死亡。「此毒教主可解否？」
「這種毒名為七花七邪，是天來眼最得意的毒術，沒有他的解方等於是無解。」

這樣的答案令認萍生深感訝異，難以相信世上竟有讓南宮神翳一籌莫展的毒術。之前中原傳言南宮神翳不但為百毒不侵之體，更具有無毒不解之能，看來也非全然如此。

見認萍生疑惑，南宮神翳續道：「此毒困難在於不知是使用什麼植物、什麼蟲體來提煉，而就算猜得出配方，在不知順序下也配不出解藥。」

「需要順序排列？」
「是，若依順序排列，至少有七七四十九種排法，所以在短時間內要找到正確的排列方法，猶如登天之難。」

雖是如此，但今夜南宮神翳的臉上絲毫無有半點懼色流露，也不曾皺眉，這讓認萍生心裡暗嘆他的好氣魄。「那我們只好在這裡等他們明朝送解藥來。」

聞言，南宮神翳詫異他的說法，可也馬上想到方才認萍生曾以極快的速度於天來眼的手臂上下了三針，迫使天來眼突然撤退，或許這正是認萍生會這麼說的原因。「與你方才所下的針有關？」

「是。」他本想天來眼是心腸惡毒之輩，留在世上乃是一大禍害，故想要趁機殺了他。不過當時心念一閃，擔心南宮神翳或許需要解藥，所以便留了一手。「現在他一定是痛到想捨棄他自己的手臂。」

說著話的同時，認萍生拿著布走到湖邊洗淨。南宮神翳打量著以語氣冰冷說出這些話，和剛才為醫治自己時完全不同的認萍生。

如果是以前，他會對留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在自己身邊感到如芒刺在背，一旦自己安然渡過危機，便會想盡辦法除之以絕後患。可是現在他非但不做這般想法，反而對他產生更多的好奇以及好感。

這個一直不為長老們所接受的認萍生，現下只要隨便一掌就能殺了自己，可是他卻一心急著為自己救治。再加上剛才他眼裡對己的關心並非虛假，所以南宮神翳相信這個滅盡至親五倫的認萍生於己絕無危害之心。

「你那是什麼針？」南宮神翳想知道認萍生在針上抹了什麼，竟可以讓天來眼痛不欲生。

「針上含有葵草。」
「葵草？」沒聽過的名稱，該是來自中原的珍奇藥草，否則不會讓天來眼急忙撤退。

「經過我改良過的小草罷了。」
雖然今晚有絕佳的機會可以殺了南宮神翳，但他是為了救自己才會中毒，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於此時背叛他這分恩情。

而且即使此時殺了南宮神翳，也無法毀掉組織龐大的翳流。魯莽行事恐怕只會使翳流反撲，造成中原的浩劫。考量之後，目前他能做的也只是盡他醫者的本分救活他。

認萍生擰乾了布，回過頭走到南宮神翳面前，也沒有說什麼就為他擦了臉。自入翳流以來，他從未見過這麼落魄的南宮神翳，那殘忍霸道的翳流之主沒幾人敢正視，要這模樣讓他的部下瞧見了，絕對有損其威。

南宮神翳驚愣，有多久沒讓人這樣碰觸了？自他出道江湖以來不曾失敗，也沒有人敢碰自己。那為什麼這個平時恭敬冷漠的認萍生，今晚竟然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下就為他脫衣及擦臉？他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來看待自己？

那隔著濕布的指尖在自己臉上游走，處處流露出難掩的關懷之意，想不到精明的他也會有糊塗之時，沒有發覺他這樣的動作會讓任何人胡思，更何況是對他存有好感的自己？

他暗自想著，倘若有一天認萍生能不是這樣的情況下，而是因為喜歡自己，然後主動大方的用他溫熱的手指來碰自己的臉頰，那時的自己又將會如何的心情？

是喜悅？還是欣喜若狂地失去控制？

南宮神翳凝視著認萍生，心裡知道自己這是動情的感覺。而早在認萍生殺了自己的愛將，內心生起一絲莫名的喜悅時；早在他的目光開始追逐教裡唯一的暖黃身影時，他就已明白那樣無法主宰自心，那樣輕易就想著另一人的種種，即是所謂的迷戀。

迷戀霸業和迷戀一個人的感覺不同，卻都是難得的好經驗。

但霸業他可以正大光明，甚至不擇手段去追求，那人呢？礙於認萍生的冷情，也礙於性別的相同，更礙於教內的聲音，所以他沒有放縱自己，所以不久前他接受了長老們的建議，送了幾個美女給認萍生以行監視之實。

雖是表面配合與認同，南宮神翳真正的用意卻不在於此，他主要還是在於想知道這樣冷情的認萍生，是否也如一般男人的貪好女色？

「萍生……」他輕喚了聲。

發覺南宮神翳的語氣改變，認萍生看著他，視線對上的同時，直覺南宮神翳溫柔的眼神像在傾訴著什麼，令他生起警戒之心，刻意語氣冷淡問道：「教主有何事？」

一句『教主有何事』將南宮神翳胡亂的心神給喚了回來，瞬間他不知該說什麼，遂問道：「你自小學醫？」
「嗯？」認萍生一愣，這事他早在開始和他一同進行實驗時就曾告知，何以他會突然如此問？「為求自保，不能不學。」

雖是因為亂了心而隨口提問，但南宮神翳確實也好奇認萍生在為自己療傷時，那神情的專注及冷靜都像極了一個經驗老到的醫者，要說純粹只是為自保學醫，難以取信於人。「你不過問他們與吾的關係？」

話鋒一轉，說到這次他們遭受突襲的原因，認萍生這才想剛才是自己多心。「教主的事，我無權過問。」
今日由那兩人所說的話來推測，如果無誤，他們之間必曾是友好的關係。不過既是南宮神翳的私事，也不曾聽翳流之人提及，那就不該是他認萍生可以當面探知的問題。

沒半點感情的回覆，對剛才動情的南宮神翳來說，實是澆了一頭冷水。「那你想知道嗎？」
「您肯說的話。」

南宮神翳看著他，外界以及翳流上下無不對身為翳流之主的他充滿好奇，唯獨這個來自中原的認萍生對自己的事總是興趣缺缺，連自己開口想要談論，他也依然不改冷淡的態度。
「昔日舊友，同為藥師，但因共同研究的藥物失敗，導致他們變得人鬼不像。」

「所以懷恨在心？」

「誰想躲在陰暗的角落走不出來？」他知道認萍生想問的不會只是這樣一個已知的結果，他在疑惑著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為何自己沒有變成如他們一樣。「服下一樣的藥物卻不同的結果產生，眾人至今仍不明真正的原因，唯一能推測的也只有功體的差異可能導致如此。不過雖然當年吾外貌沒有變形，卻使得體內的狂性無法控制。」

這段早被掩埋的過去他已多年不曾提及，連翳流的長老也為了避免有心人利用南宮神翳狂性無法控制這個弱點，所以下令封鎖此事，而才來沒多久且不與人往來的認萍生當然無從獲知。

聞言，認萍生恍然大悟，原來南宮神翳固定時間服藥是為了這個原因。可是當時笏政給的消息裡並沒有這一項，看來翳流仍有很多不為外界所知的事。「不能解嗎？」

南宮神翳不回答他的問題，長年來他的狂性已被他用藥物控制住，但難保不會有再發作的一天。「吾想喝點水，你幫吾取一些來好嗎？」
「好。」

知道南宮神翳不意欲回答，認萍生即刻起身走到湖邊，雙手捧了水走到他身前單跪，南宮神翳微微低首喝了水。在飲盡的同時，唇瓣不自覺地在認萍生的手心裡略作停留。認萍生驚愣，心跳忽然加快，霎時氣氛轉為莫名的緊繃，那是認萍生今生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突然南宮神翳抓住他的手腕，聲音顫抖道：「今晚不可離開吾的身邊，吾的身體有所不適。」
驚神未定，卻在聽到南宮神翳的要求時，反射性回答了他：「是……我明白。」

「多謝你。」南宮神翳倚靠在樹幹上，緩緩閉目，同時也鬆了手。那水一喝入肚裡，體內的毒素於瞬間被強化了效用，功體受損的南宮神翳幾乎無力支撐。
見南宮神翳神色有異，認萍生把了他的脈，發覺脈動非常薄弱，似是將停，於是急問道：「教主，我能為您做什麼？」

南宮神翳雙眼微睜，看了他一眼後又閉上，氣若游絲地說道：「沒事，你只要坐在吾身邊即可。」

連擅用毒術的南宮神翳都無解之毒，他認萍生又如何能救得了？於是只好聽話地移位至他身旁坐好。

南宮神翳一感覺到他靠在自己身邊，一顆心不由得安了下來，只是此時他已體力不支，無法多說什麼。在睜開雙眼看著前方模糊的火花以及不遠處的波光時，覺得像是將勾起自己什麼回憶般，卻又在來不及想起時沉睡過去。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已是天色明亮。

一趟鬼門關歸來，他知道昨夜痛苦難受的自己能再次清醒是因為認萍生的照顧。不禁，他開始尋找認萍生的身影，隨即便看到一身暖黃的他坐在湖邊。才想叫出口，又馬上止住，滿眼的好奇只為了認萍生正在解下他頭上的髮飾。

他想起昨夜為自己療傷的他有著一頭零亂不堪的頭髮，那是他們認識以來他第二次看到，而眼前這樣梳理頭髮的認萍生倒是他首次所見。

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等皆是父母所生，那也怪不得，偏偏他又堅持穿著一身貴氣的金黃錦緞，並且在頭上弄了一堆複雜的髮飾，莫怪乎長老們老說他男不男，女不女，絕非善類。也莫怪乎他那個愛好男色的將領第一眼就迷戀上他，三番兩次想要對他霸王硬上弓。

如今想來，幸好認萍生不似外表看來的柔弱，殺起人來的狠勁與殘暴讓翳流幾位偏好男色者為之卻步。身為教主的他，除了平日找機會將他攬在身邊外，並不能制止別人去親近甚至追求認萍生，所以認萍生的強悍與冷冰間接也為他南宮神翳省去不少麻煩。

南宮神翳緩緩爬起，倚樹而坐，靜靜看著認萍生的動作。那舉高的雙手使得袖子滑至手肘處，露出白淨的藕臂，如果不是當初在救他回天之界限時就已看過他的身體，此刻他在湖邊梳髮的模樣，真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女人。

對小細節注重，代表了認萍生有著一絲不苟、難以親近的個性。然而江湖生死，又哪顧得了這些顏面上的小事？他這樣子實是像極姑娘家。

就在認萍生用濕布擦拭髮上的血汙，略為側著臉時，他看到晨光照在他左頰的刺青上，線條清晰優美，霎時他像是看到他年幼在莫愁湖畔所想像的望月美女。

曾經，他在那裡立下誓言，將來要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到那裡。後來也曾在神楓谷裡和認萍生月下獨處時，思考著因他之事而被為難的自己，該不該為任何人動情。那麼如今呢？這裡不是莫愁湖，現在也沒有柔美的月光，為什麼對莫愁湖的憧憬此刻又再次湧現？

以前他明白自己愛戀霸業遠勝過女人，所以他不曾為女人付出什麼，於女人身上他要的不過是得到男人該得的滿足。可這些日子以來，對認萍生的在意以及目光的追逐，其實已和一般的男人在追求女人沒什麼兩樣，那麼認萍生何以不能是讓自己帶到莫愁湖的對象？

他比誰都清楚認萍生不是女人，但他更知道認萍生有讓自己迷戀的特質，甚至他可以是未來和自己共創並同享霸業之人，那麼為何不帶他前去？

愛一個人不該有性別差異，早在神楓谷時就有此認知，這些日子卻為了那些阻礙而躊躇不前。想到此，南宮神翳忽覺心跳加快，像是已看到自己和他一起站在那個曾被他遺棄的湖畔一般，心不由得痴醉了……
　
　
　
　
湖邊的認萍生在擦淨了髮絲後，開始抿髮。他想著五爪峰對南宮神翳功體影響之事，也想著昨晚昏迷的南宮神翳。

南宮神翳是個極具戒心之人，平日寢宮戒備森嚴，除了左右護法因職務而能自由進出外，女侍也少能入他休憩的臥房，更別提那些只是受其一夜寵幸的女子。

這樣性格的他在攸關生死之際，絕對清楚或許他這一閉上雙眼，就再也沒有再睜開的時候，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硬撐，然而昨夜他竟把他的性命託付給自己。

但怎麼說自己在翳流裡仍是被排擠的對象，流言的四起與長老的勸諫，身為一教之主的他不會無有警惕，偏偏他又喜愛將自己攬在身邊，也因為有此獨處的機會，他才能發現南宮神翳雖兇殘霸道，在某方面來說卻又不失溫柔與重情。

所以昨夜在他不斷地冒汗及發出呻吟，而自己卻一心只想如何減緩他的痛苦，沒有痛下殺手時，他不禁質疑起自己是否為他心軟？

可是不對，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既是清楚明白翳流對江湖的危害，也就絕不會因為發現南宮神翳的什麼而可以或需要縱容。會救南宮神翳除了是因為醫者該有的仁心外，也是經過自己權衡過利害關係，所以才傾盡全力救他。

認萍生滿腦子想著這些事，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因此而停下或變慢，於弄好頭髮，起身轉頭之際，赫然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熟睡的南宮神翳已倚樹而坐，雙眼直盯著自己。

才離開不到一刻的時間，沒想到他已醒來。這一瞬間心思滿是臥底之事的認萍生不覺驚愣，隨即掩飾內心慌亂，冷靜問道：「教主您已醒了？」

他踩著平穩的步伐走到南宮神翳身前，南宮神翳這才將此時此地不該有的心念收回。方想開口回答之際，發現滑落在腿上的披風已少了一大截，同時間傷口的痛也從臂膀迅速傳來，這是他醒來後第一次感覺到痛的存在。
「昨夜辛苦你了。」他說著。

「是我該做。」認萍生見他氣色已不似昨夜慘白，也安了心，轉而問道：「教主該感到飢餓，我去找點食物。」
認萍生本想天一亮就去覓食，又因不敢輕易離開仍在沉睡的南宮神翳太遠，所以打算等他清醒後再說。

「不用！」南宮神翳阻止了他，認萍生感到不解，南宮神翳接著解釋道：「中了七花七邪之毒，十二個時辰內不能進食，只可喝少許的水，倒是你該弄點東西吃。」

昨夜南宮神翳未細說此毒的特性，認萍生才會想要為他裹腹，如今他這麼一說，他已明白該是東西入了肚，就會加快毒性的作用。「我明白了。」說完，認萍生直接走到湖畔，低下身子捧了水，再回到南宮神翳身前：「教主該喝些水。」

南宮神翳一愣，本以為認萍生是要去找食物，沒想到他先是顧慮到自己需要水喝。不由得心裡有所感動，卻也清楚認萍生必不喜愛他當面說這些話，便沒有開口。只如昨夜一樣，略低了頭就將水喝完。
「萍生，你先去找東西吃。」
「我不餓。」沒有多思，他隨即回答了南宮神翳。

「這時候不用與吾分君上臣下的。昨日一戰，再加上你已整夜沒休息，若不補充點食物，恐怕沒有力氣帶吾回去」

自成立翳流以來，都是他帶領翳流之人回天之界限，尤其征戰勝利凱旋而歸時，更顯出他身為翳流之主威風凜凜。沒料得此次秘密出門，會遇著天來眼二人挾怨報復，落得自己得讓認萍生帶他回去。

「教主小看認萍生了。」

此語一出，南宮神翳馬上想起眼前這個衣髮整齊、精神奕奕的認萍生當初在被笏政追殺時，曾連著數天沒吃進任何東西，卻又於做困獸之鬥時仍表現出驚人的意志力，那麼此時自己這麼說，顯然是低估了他。

只是事實雖是這樣，但南宮神翳也不會沒想到認萍生的不肯進食多少是因為自己，以及擔心天來眼可能突然來襲的關係。

「萍生，你說天來眼會再來找我們？」
「是。」認萍生斬釘截鐵道。

「在已滅的火堆上加些枯葉，直上天際的煙柱會引誘他們來到。」
語畢，南宮神翳屈起雙腿盤坐，閉目調息。昨日因功體突被削減，才會受天來眼一掌，導致不能自行運功。經過一夜的休養，雖毒患在身，卻已有能力可以自行修復部分功體。

認萍生弄了煙柱後，便在一旁安靜等候，直到見南宮神翳停止調息，氣色更為好轉時，才開口問道：「教主感覺如何？」
「好多了。」

「教主是否要整頓衣容？」剛才認萍生仔細看了南宮神翳，發現他披頭散髮的樣子，有失一教之主威儀。
「嗯？」
南宮神翳才疑問認萍生何以這麼說，他人已轉身去拿了方才置於石頭上的濕布，用湖水洗淨後再走回來，直接把濕布給了南宮神翳。「教主，請用。」

一到了白天認萍生就不再如昨夜的親切，不過會顧及自己的儀容，倒也是他不為外人所見的溫柔。「萍生，你這是在照顧患者，或者是服侍吾呢？」

「回報曾有的恩情。」認萍生並沒有多想，依然是冰冷的語調。
南宮神翳感到些許失望，倘若他所做的一切不只是恩情相償，而是發自冷情認萍生對己的關懷，那麼他會為此事欣喜若狂。「是哪一次的恩情呢？」南宮神翳邊擦著臉邊問道。

「此棉薄之力尚不足償昨日教主救護之情，更何況是當時的救命之恩？」

南宮神翳看著他，心想今日能取得解藥之機會也已足夠，而這為己顧及儀容的小細節，難道就不能是他認萍生難得的柔情流露嗎？

曾經認萍生說過只要償了恩情，殺了笏政報仇後，他便要離開翳流。雖然這也是一開始他為了留下他所允諾的條件，但如今他已不想讓他離開。因為既然喜歡了，就沒有不佔有的道理。「此事是針對吾而來，你不過是被吾連累罷了。」

「若不是我的疏忽，教主豈會連中二毒？」
南宮神翳將布巾還給他，答道：「你也為吾留下取得解藥的機會。」

「傷害教主者，命本不該留。」
什麼時候他效忠起翳流之主了？這個認萍生如果能像昨夜一樣老實，或許會更為可愛。「你非吾之屬下，何須如此效忠吾，更何須如此服侍吾？」他故意問了他。

「我以為教主該保持應有的風采，不能讓對方看輕。」認萍生回答了話後，用濕布試著將他背部被血液粘在一塊的髮絲化開，那白色的布染上血汙及泥土。

突然，南宮神翳沉默了，不再追問他是何種心態為自己做這些事，光是這為自己梳整頭髮已是明顯不過他對自己有著好感。否則單一個不想讓對方看輕這個理由，實不足以讓不隨便與人肢接的他來碰自己。

可惜了世間沒有人能知道另一人心裡真正的想法，如他南宮神翳本事再高，翳流裡仍不免出現悖逆者。倘若世上能有明瞭對方心意的神藥，那麼他真想讓此時的認萍生服下，一探冰冷的他心裡到底藏有多少熱情？

想到此，南宮神翳笑了聲，剛才的自己實在是過於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心意，再這樣下去恐怕會令其生畏。既然認萍生都這麼說，也沒有停下手邊親密動作的意思，那他又何必將他難得主動親近自己的大好機會給拒絕掉？

「教主因何而笑？」認萍生不明他的笑意，剛才他還一直逼問自己為何要服侍他，怎會在聽了他的答案後會笑出聲來？

對他而言南宮神翳再是如何不可一世，此時也不過是一名病患而已。再加上他並不希望南宮神翳以如此落魄的模樣來面對昨夜的那兩人，幫他整頓衣裳以及為他擦淨頭髮，也全都是為了再來的應敵設想，所以這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萍生……」南宮神翳不經意喚了他的名，想告訴他剛才滿心想著莫愁湖之事的自己，更因他認萍生這樣溫柔相待而盡是不該的想法接連生起。就在他欲言又止時，發現有人靠近，心裡不禁暗罵了聲，然後說道：「有人來了。」

南宮神翳話一說完即刻爬起，雖是身中奇毒，在功體回復七成下，短時間內尚能行動自如，只要不動真氣，就不會使毒患加劇。

認萍生也注意到了此事，兩人目光同時朝向東方，不久即見芙蓉骨攙扶著天來眼來到。那落魄樣實在和昨日的得意相去甚遠，相形之下，南宮神翳顯得神采奕奕。

認萍生走向前，冷冰自信的笑容似是一絲得意的外顯。「來求和了？」

「哼！」天來眼冷哼了聲，痛苦的表情雖是藏在面具裡，卻無法完全掩飾。「擁有美麗無害的外表，卻有著更勝蛇蠍的心腸，好個毒辣之輩！」

那手臂之痛是他天來眼今生所不曾體驗過，其痛苦更遠超過當年容貌扭曲變形時。一整晚下來只要身體稍微一動，手臂的痛就會讓他想在地上打滾，任憑如何的止痛方法都無效。能移身至此，還是芙蓉骨小心扶持，自己忍著極痛才能來到。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認萍生不回應他的辱罵。
雖然此三針看似平凡，卻是非常惡毒的手法，但他也不認為天來眼好到哪裡去。

「不愧是南宮神翳的犬馬，如他一樣狠毒。」

他的譏諷並沒有讓認萍生有半點的怒意生起，依然保持冷漠平靜的表情。「再多說個幾句，拖了點時間，太陽就多曬個幾分，手臂的痛也就會增加一些。」

認萍生所言無差，他也發現手臂曬到太陽時，疼痛會更為劇烈。「拿去！」天來眼怒道。

認萍生自天來眼手裡接過藥方，不料扶著天來眼的芙蓉骨竟在同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利爪抵在認萍生脖子上，輕刮了他的肌膚。

南宮神翳心驚，但又在見認萍生靜立不動，臉上神色無有變異時，心知認萍生有所打算，也就按兵不動。

「想拿藥方，沒那麼容易。」天來眼得意道。
認萍生冷哼了聲，冷漠的表情轉變，露出如鬼般兇殘的眼神，笑道：「小小把戲不足懼。」

再次見到認萍生眼神的變化，天來眼為之震懾，暗想這般個性極端之人，絕非好惹。「你若此時不拔下吾手臂的三支銀針，芙容骨利爪穿喉是神仙罔救。」

「我也忘了告訴你，這三根銀針世上只有我能解。而我認萍生向來不受任何人威脅，此命一條，若能為翳流教主而亡也不足惜。只是我敢沒有戒心地讓你們近我的身，即代表著我有自信你們不敢以寶貴的性命與我相陪。」

「嗯？」天來眼看著自信的認萍生，也看著身後的南宮神翳已不同於昨日，心想萬不一他真採玉石俱焚之招，那芙蓉骨絕非他的對手，屆時恐怕全都得死在這裡。考量之後，天來眼以眼示意要芙蓉骨收手。「給你藥方，救不救得活南宮神翳與吾等無關。」

待芙蓉骨收回手，面無表情的認萍生轉而將藥方遞給南宮神翳確定，南宮神翳瞧了他一眼，心裡為他的鋌而走險感到生氣。

「既然你給的只是藥方而非解藥，那麼我也只能先拔出兩針以紓解你的痛苦。另一針待教主完全痊癒後，我自會為你取出。」
「你！」他覺得認萍生為人奸詐陰險，心中十分憤怒。

「三針同留在體內只消一天一夜，人便會死亡；隨便動任何一針，或自斷手臂者，五臟六腑則會於瞬間大量出血而暴斃。我留了一根銀針，十五天內拔出就無性命之虞。」
「如果你敢騙吾，吾會不計一切毀了天之界限。」

「我不會拿翳流教主的信譽及性命開玩笑。」

「哼哼哼……」天來眼笑聲陰沉緩慢，滿是譏諷意味，對他們而言，南宮神翳毫無信譽可言。「奉勸你一事，南宮神翳是一個自私無情的小人，天底下比你外貌俊美者多的是，你不過又是一名走錯路的美男子罷了。小心啊，小心當了實驗品後被他給遺棄。」

「感謝你的關心。」
「粉面朱唇，髮飾繁覆，遠比莫虹藏出色幾分，翳流南宮教主所愛兀是不變。不過身著中原衣飾，乃異域之人，想不到一向仇視中原人的南宮神翳在這點上倒是換了口味，嘖嘖嘖……」

「你想說什麼？」認萍生對他這樣的言語感到不快。
「南宮神翳貪愛與美貌者為伍。」不將話明說，天來眼暗示了認萍生南宮神翳的癖好後，轉以憎恨的眼光瞪著南宮神翳，訕道：「水流濕，火就燥，這些年來你倒是好消遙。」

南宮神翳確實喜歡擁有美貌的強者，卻不偏好男色，由他夜裡常有女人陪伴可證明，所以這點認萍生較不擔心。「人之面皮不過是父母生來，有何好在意？」
「哈哈哈……」天來眼笑得諷刺，覺得認萍生是將話說得太滿。「擁有者不知失去之人的痛苦，你一身美麗的打扮，不就是貪圖虛有的外表？」

「也許哪日我也一樣失去時，就能明白你的心情。」他用著慣有的冰冷語氣回答。
「你！」天來眼知道他在說風涼話，心裡實是氣憤，不料情緒的波動更引來手臂的疼痛。「賣弄口舌，也是討好南宮神翳的本領？」
能讓南宮神翳帶在身邊，表示他在南宮神翳心中的分量不小，如此伶牙利嘴之輩必是以奉承阿諛的手法博取其歡心。

南宮神翳聽入耳裡，不禁覺得可笑。要他認萍生肯討好任何人的話，早就臣服於自己，何以到現在還是保持於距離之外的禮遇？

認萍生不欲搭理，說道：「你想白白送我藥方嗎？」
「哼！」天來眼提起左手，只見它顫抖不已，有失面子，又無法控制得了因痛而生的反應，心裡著實恨著認萍生。

認萍生運動元功，手指按在兩根銀針上，尚不及眨眼，他已於同時間抽出，天來眼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軟了腳，芙蓉骨急忙扶住。「你！」

天來眼以為認萍生動了手腳，卻又馬上覺得手臂之痛銳減。能只用一手在沒有絲毫時間誤差下拔出兩針，不禁暗忖此人絕不是普通的江湖人，難怪南宮神翳會將他帶在身邊。

如此之人若真心扶持南宮神翳，那麼日後自己欲圖報復恐是難上加難；但若非如此，那麼他自可在水瀧影等待南宮神翳遭受被背叛的下場。

「離開吧！半個月內若教主無事，那麼你身上的針也能順利拔出。」
「欺騙吾不會有好下場！」

「忘了對你說，情緒的波動會影響疼痛的程度，奉勸你保持好修養。」

天來眼瞪視著他，不願和他再多談話，便偕芙蓉骨悻悻然離去。

認萍生回過頭，發覺南宮神翳眼神有異，尚不及發問，南宮神翳已道：「鋌而走險，不怕白白犧牲？」
剛才只要芙蓉骨一個指動，即能穿過他的喉嚨，南宮神翳雖暗嘆他的自信冷靜，卻更不悅他的冒險。

「因為我有把握他不敢動手，而且他也沒有機會動手。」
眼神裡絕對的自信，是如何也騙不了人，即便那利爪抵在脖子上，他依然是面不改色，反倒是那冰冷的笑容及如鬼兇惡的眼神讓人感到不寒而慄。「這是屬於認萍生的狂傲？」

「也許。」認萍生笑著。
南宮神翳聞言後不語，看著他而內心有著萬般複雜想法生起，突然不自主地伸出右手摸了他的頸子。認萍生隨即斂起笑容，腦子裡迴盪著天來眼剛才所說的話，霎時兩人之間的氣氛轉為尷尬。

沒多久，知道自己失態的南宮神翳終於出了聲：「幸好無毒。」
入耳之聲，喚醒呆愣的認萍生，原來南宮神翳只是擔心芙蓉骨方才是否下毒而已，他實不該被剛才天來眼的話所影響。「多……謝教主的關心。」

收回了手，也收回了不該的心念，更是收回了想傾吐的愛意，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會有更過分的舉動。「回去吧！」

一句命令，讓認萍生為自己的多心而感到好笑。
可一句命令，也讓動情的南宮神翳硬是將滿心的愛意給壓抑下來。

「需要我扶您嗎？」認萍生問道。

「不用，如此有失一教之主的威嚴。」
他喜歡認萍生碰自己，卻不希望成為他眼裡的弱者。也唯有絕對的強者才能讓這個難以捉摸的認萍生臣服，所以他拒絕了他。

當然，拒絕也是因為想斷絕此時自己對他的非分之想。

認萍生不多話，覺得南宮神翳說得有理。這白天不若夜裡，離開這地區，就會遇到人群，西苗之人多認得翳流之主，如此攙扶著他，確實失了他的顏面。

就在認萍生以為南宮神翳準備好要離開時，不料竟見他彎下身拾起破損的披風。他看著他，不解此物可以不要了，為何還要拿著礙手？

南宮神翳拿起披風後，轉頭看著湖面，心想那個有著他對愛情憧憬的神秘地方，能陪他前去者也唯有認萍生一人而已。所以即使征戰必有所死傷，但倘若能一圓他的愛情的話，為他拿下莫愁湖又有何不可？

下定了決心，南宮神翳邁開腳步離開這個讓他發現認萍生柔情之處，而認萍生跟在身旁。

隨著腳步聲的離去，這不知名的湖畔回復原有的寧靜，而另一個神秘之湖卻輕起漣漪，只為他翳流之主南宮神翳情的生起……

-----------

這是朋友捧花以及以條件交換而來的文章
不好意思，拖了很久才寫完，原因是緹太過懶散，無法集中精神寫
其間若又有和正文或書裡的番外衝突者，還請見諒（嗚，很多細節都忘了ＱＱ）

唉喲，也有朋友捧花等朱痕的小文章
這下子如何是好？
支票不能亂開，開了就麻煩^^!
　　　　　　　　　　　　　　緹　PM10:00 10/22/2006

其實插入這段，我很難拿捏，也是讓我寫那麼久的原因
總之一定會有跳脫原來笑夢本文的感覺，請朋友諒解我回不去那個時空及心境
附帶一題，其實我很不想寫天來眼與芙蓉骨（南宮的過去）
礙於更不願於同人文裡自創人物，所以就請他們出來了
　　　　　　　　　　　　　　緹　PM10:37 10/22/2006

[ 此貼被緹在2006-10-23 06:39重新編輯 ]

澡雪出書DM 、 澡雪之八花奧義出書DM 、 新光影山谷（痞客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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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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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6-10-23 07: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差點錯過這篇...
雖然緹大人說很不想寫有關天來眼與芙蓉骨
這篇萍生在與他們交換條件的應對，的確讓我看到那個冷情的翳流主宰
而那是最初萍生吸引南宮神翳的原因，
天來眼提醒了萍生南宮神翳喜愛美貌強者的習性，
可是對於漣漪泛起的南宮，光是這點還沒辦法讓他深陷，
他是翳流之主，霸業的首要他放不下
所以是萍生在不知不覺對南宮釋放出他屬於少艾的那份溫柔，才是讓南宮神翳動情的最大因素

嗯，情動就是無由，
南宮透露出愛意的舉動也牽動了少艾的心，
緊張的情緒不是心軟...是動了愛戀的感覺吧^^
所以動心者好像不是南宮神翳一個人而已，
這不容許的感情還有這段同時的初戀心動....看文的我好滿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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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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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10-23 09: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少艾對上天來眼與芙蓉骨的冷靜狠絕，
到對南宮神翳的情動追求後的不知所措...
這樣的變化好微妙啊
其實最微妙的是南宮神翳...明明不是那麼自制的個性卻還能斷絕非分之想
後來他就不這麼客氣了(笑)

唉，慶幸南宮神翳還是有得到指尖間接的溫柔，
雖然是治療第一是醫者的天性...
但是萍生在不想讓教主看起來失魄時，相信那是出自他不由自主的關心與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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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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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10-23 10: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還是回在對這段故事泛起漣漪的這裡好了^^
這篇故事有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
好像在看著笑夢裡的萍生與教主跳到了另一個空間，展開一個新的故事，
不過故事的兩個人都把初動的感情藏在心裡，
只有在照顧主上的前提下，不是刻意的透露出對彼此的感覺

萍生在少艾的醫者仁心與回報恩情的責任下，
他才沒有任何顧忌讓教主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尤其是身體的碰觸...這對於南宮跟萍生都是例外，
萍生是避免與翳流的任何人有感情，教主則是無人敢犯觸，
於是本來是不帶什麼目的的接觸，在教主從來沒有經驗過需要被人照顧的時候，
溫柔的維護與陪伴已是受傷的他唯一的解藥...

畢竟南宮神翳也是經歷過要更堅定自己對萍生的在乎，
才領會他自己對莫愁湖的承諾...愛情對自己的重要

相對於教主的領會，萍生顯得青澀與保守(他才開始要警戒~~卻已經來不及漸漸失守)
明明想避開的感情糾纏，卻在自己發現教主的重情後...迷惘了是嗎(笑)
有那麼點可惜是因為他們彼此還在曖昧未明的時刻，
出於不自主的柔情對待也會尷尬起來，
不過也是這在笑夢裡是少著墨的部份(教主從確認心意後就很直接了)

所以我這交換條件的故事真是換到了寶啊!!!
原來萍生給予教主最直接的照顧也不是沒有，在這情動之時甚至就存在了^///^
所以緹大人~~被您怎麼笑都無所謂，這段故事要真的沒有就太扼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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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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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10-23 16: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段故事補償了我對笑夢的怨念啊……
教主在笑夢裡對萍生念念不忘的執著，
悲慘到最後少艾只主動碰過他的臉……一次><
真不知要憐憫他還是替他哭
並不是惋惜萍生吝於對教主的付出，立場違背下有些事是不能允許的，
所以如果病的奄奄一息可以得到少艾醫療級的安慰，
這一晚對他就值得了

療傷、擦臉還有整髮，
其實南宮神翳都溫柔的替萍生服務過，
一樣的事兩個人為對方做的感情深厚是不同……但是最起碼都有愛
而愛最美就在情動之初，
這時還可以以為一切都會很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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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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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10-23 19: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患難見真情，
不只是教主感覺到萍生鮮少的柔情，
認萍生不管找了多少理由，
心裡對南宮神翳的維護還是不同於醫者對病患，
這份自然的關懷特別是真情的流露

也許少艾還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
更或許在他發現翳流教主對自己的保護與信任，
他已經如南宮神翳對他一樣的為他動了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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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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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6樓發表於: 2006-10-23 19: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少艾的自信與狠絕令人動容與難以置信啊！芙蓉骨的利爪威脅更顯得少艾的冷靜與沉穩，但也令人不禁捏了把冷汗，南宮教主對這動作的怒意就很能理解了。

少艾潛入翳流前的確是個仁心醫者，他的狠絕何以能扮演的如此真實呢？為了這個任務，少艾果然犧牲太多。

如果南宮沒有那某部分的溫柔與重情，少艾大約能全身而退吧！總是傷透了才這樣想，但愛過方知情美，雖然痛，也是處處提醒情之所在。少艾還是那麼令人不捨~。

漣漪泛起與原文看來是沒衝突呢^^，看到更多的番外真令人開心！

緹，加油！雖然萬分期待妳的文，可也不要累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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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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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0)

7樓發表於: 2006-10-23 19: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傷了教主卻也飽受到三針之苦．．天來眼．．你低估了！

冷的狠絕．．這是認萍生．．總讓教主無法看清，卻又極為寵愛！

總有一天．．兩人必須對決．．但現況才是真正所該煩慮的！

恬靜的和諧．．也是曾經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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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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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8樓發表於: 2006-10-24 03: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無愛的人在學習愛人的過程裡摸索，
又豈是一見鍾情動了心就能完全的交付？
在莫愁湖的漣漪泛起，神翳與萍生從彼此的矛盾裡找到契合後，
危急存亡瞬間的柔情與王者不得已的示弱，極可能就是深入他們骨髓的悸動
對所認定的人皆付出，又剛好就是他們兩個人最相似的地方...
所以指間流轉的溫暖、相互的凝視，到貼心的打理都是，
沒有莫名的愛戀，起心動念是掩飾不了對眼前的人的注目與關心

萍生忽略情動是最無法自拔、也無法控制的東西，
神翳又小心翼翼深怕適得其反的追求，偷偷獨享著難能可貴的溫柔
（想必湖畔萍生動人的身影是深刻剪入他的心魂）
如果時間只停到為萍生奪湖的話...
這次的意外想來是好的開始，成功的一半，
就與神翳絕對會收藏這件破碎的披風一樣，難得復難得的紀念啊～

從袖風傳來好消息後，痴痴望望等了近一個月...
我問的是一段然後然後呢，沒想到緹講了笑夢的深具意義的開始，
這下子捧心者是呆愣到快講不出話來！！
至於負責任的解藥也慢慢的在為緹煉了，
如果不介意很草的草稿的話，希望緹服用後不要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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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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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9樓發表於: 2006-10-24 07: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呵呵...我真的很懷疑自己要不要再去創x了...= ="
原來他"不可在回言留無關文章的言論"是說連心得寫完了寫些其他的都不行啊...
= ="有點提不起勁寫完整版...(而且是憑印象...)
不過我會努力想一想的...

緹姊:
我可以很確定的說,我這次沒有點上一頁= = "
我是清清楚楚看完標題確定後來看的~

雖說是笑夢應該有幾會,妹我還是誠實的放棄自己認為朱痕會出現的心理~
不過居然看到南宮...這還真是又讓我驚了一下下...

這文讓我有點明白,
南宮喜歡上萍生不是他的錯.
強者往往是喜歡強者的,
更何況是一個...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令他捉摩不定的存在
美麗的外表
可以很冷靜殘酷
也可以溫柔恬靜

不巴結自己
卻又不失任何禮數

當南宮認為萍生本是不喜歡或者是要來陷害自己時
萍生救他.醫他.守著他
那擔憂與不忍清清楚楚的表現在萍生的臉上

所以,偉大的(?)教主就陷下去了...
認為他會是愛他的...
不然就不會這麼做...
更何況有天來眼與芙蓉骨在一旁搧風點火(??)
氣氛曖昧就別說了...
敢情,這分明就是推了教主進死胡同!

萍生所擁有的高規格
可不是哪天想遇就遇的見的~
教主可真是個懂得把握的人啊...
(亂入p.s.不管是萍生少艾!美美的畫面都是要給朱痕看的~~!!> <!!)

看到"水流濕,火就燥"真是....
令某櫻欲哭無淚啊...

因為...這是我段考範圍...XD

原才是還好啦...還有原君與原毀...
探究本源真是門深奧的學問啊...(遠目~)

不過...我考完了啦...orz...

依照現在我補完的時間...嗯嗯
來不及了(倒...)
10/21是我的生日
而我22號才去FF...
雖然我在小道姊那邊"柪"很久...不過什麼都沒柪到呢~~(瘋了!)
我上次的朱痕V.S.少艾廣受落日煙的各位好評呢~下次我一定要想辦法拿到黑衣白衣風之痕外加簽名~= = +~呼呼呼~
很可惜的事是...22號光影山谷沒擺攤啊?
老天啊~>0<~
聽說有"萍生"站台呢!!
我都沒看到說...(角落劃圈圈去~)

是說,那個捧花的是我嗎?
是的話我再加999朵玫瑰(...咦?求婚才能用喔?)
那我奉上999朵百合花~(日本探病不能用喔!!)
還是說999朵康乃馨比較好呢?(@@直接升格當媽??!!)
我看我還是拔九朵我家門口長的牽牛花送你好了...(比較務實...orz...)

不過,事實上...
有沒有都無所謂啦...(啊勒??我發神經了嗎?@@?)
因為我目前深刻體會到...
當一個人沒有靈感的時候...
要吐出東西是不可能的!!(啊啊...我的報告...暈死去~)
所以有的話是我的福氣
沒有的話是我的命...(喂喂...)
總之我還是滾回去~
想辦法生出網誌來回應......= ="...

大概是如此...?
最後祝姊姊
健康快樂的過每一天喔~
2006.10.23......= ="
(原本是2006.10.22 P.M.11:59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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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2 笑夢風塵之漣漪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