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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0【雨天的溫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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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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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
樓主
發表於: 2005-05-20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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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0【雨天的溫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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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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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多指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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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讓大家盡興啊~~...(鞠躬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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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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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天下大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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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到了今日,你我窮途末路背道而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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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忘記、我會替你記得,那一日、你輕輕擁著我,度過名為「心碎」的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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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麼時候、你我眼光不再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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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麼時候、你我默契不再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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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什麼時候、你我身軀相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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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那個大雨滂沱淅瀝不知休止的午後,你對我最後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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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下了幾天幾夜的雨、高處不勝寒的樓閣清冷依舊,多了雨水零星更添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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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今日是反了麼?連雨都打了進、敢情我這個”天”是不被放在眼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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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嘲諷、怎耐風雨不止反倒像抗議似的,打進高樓吹得粉帳羅縵處處紛飛、雨水更是滴進屋內使得滿地水漥一灘一灘,令樓中人甚為其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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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倒是不在意的、無夢樓高聳直入霄漢,偶有風風雨雨也無妨,但狂風驟雨接踵而至、如今這空中樓閣已然欲成了水中小屋,叫他如何高枕而臥乃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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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風吹過了無痕、今日狂風竟使漣漪陣陣不止,如何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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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決定離開這片滿是雨水的漥渠、尋找退水之法,以免替他”萬丈高樓平地起”的兄弟又氣他不懂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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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想起那些所謂的”兄弟”,非死即傷、還有令人芒刺在背的冷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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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狂野的風是他最早的犧牲者、如今成為內室中一尊俊朗瀟灑而無生息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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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藹燦爛的雲是最相信他的受騙者、如今成為提劍誓殺滅門仇人卻無奈的復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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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鬱冷情的電是最重視他的叛離者、如今成為視己於無物以冷漠相向紫電相對的寡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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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個兒、便成了他們眼中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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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先背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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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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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飄忽、捲起輕風激起雨花,留下瀰漫空氣的潮濕與無以復加的滄涼、成了窒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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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問了幾家師傅、可都說得等到雨停後才有法可尋,他沒辦法、只好悻悻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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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難道真要等到無夢樓成了水鄉澤國才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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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天…儐澈B可折煞我無夢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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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自己、雨也是自己,在這雨天的日子裡、總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是唯我獨尊踞傲天下的天、抑或是傷人傷己義無反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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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不應存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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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瞧瞧自己下身衣裳早濕得黏身,一把紙傘竟遮不住漫天雨滴往身上打;正欲往前行、不意見到某個人,渾身如電流竄奔,僵直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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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神冰冷犀利、似要將自己瞧得透徹,壁壘分明;於其中幽深闇沉、似有崩天坼地之能,將噬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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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直楞楞瞅著、無動於衷,自己執傘而立、不知該逃該面對;就如此沉默、雨像穿心箭隻隻透徹人心,令他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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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耐不住沉寂的他還是率先打破幾近窒息的氣氛,以往總是如此、無夢樓上的歡笑,似乎都是自個兒同暴風帶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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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選在雨天呢?想殺我、等放晴了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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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未竟、見來人搖頭,又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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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你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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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卻有什麼在心底蔓延,不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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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著什麼念著什麼、怎麼今日竟無法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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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自從你我陌路之後,便再無所謂的”心靈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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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下了幾日雨、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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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開口、言語卻是令他錯愕,瞳眸放大、懷疑是否因霏霏雨絲連日不開而讓那人有些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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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是該讓他親手除之而後快的人、怎麼卻會因為這雨找上門來,還是他隱約中、仍是眷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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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欲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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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那棟你們為我造的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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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棟藏著許多秘密的樓、已快成斷瓦殘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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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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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震驚、他可以確定今日的那人定是不對勁,可他不會不識相地去開口問之、說了等於親手毀滅這難再有的獨處;於是他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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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決定你的去向、要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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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無夢樓正為風雨侵蝕、深怕一旦出口,從此他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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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焉、兩條影一前一後,隱沒於迷濛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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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步不前、為難;他沉默不語、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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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橋連日經過風雨沖刷、溪水暴漲將之沖毀,而它是回去的要道、這下可好,怕是回不去了……回頭報以遺憾的笑、無奈不言而喻;豈知那人似是不死心、毅然決然邁步走向他,寡情的唇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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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無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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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那人沒變,仍是如此固執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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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凌空而起,竟是那人攔腰抱起自己化身點點璀璨紫光飛向無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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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種感覺溢滿胸口、澎湃洶湧猶如驚濤拍岸,又似幽咽琵琶難流冰下;毫無預警、又一陣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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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午夜夢迴、仍無緣想望今日景況,待到旭日東昇、你我又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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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似是回到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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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偎在他胸膛、聽見他心跳鼓動起伏,縱然身軀冰冷、只要此刻方寸火熱又有何妨?他笑中帶淚、如雨中花,滌潔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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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之前、你我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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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語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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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未曾有停歇之象、兩人仍是向無夢樓前進,一路上、靜謐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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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夢樓上風雨如故、水浸至大廳約有足踝之高,難以行走;他停步、他卻置之不理,堅持要他一同落坐。他不得所以、雖知他喜好雨天,可在浸水的廳堂品茗似乎非常人所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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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你親手泡的”秋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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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開口、他只能應允,至今仍是如此;脫去鞋襪、在水中是贅物,往內室走去、不消一刻,一壺清香傳來、又帶了淡淡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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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對無語、品嚐秋茶、品嚐雨聲、品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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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愈淹愈高、二刻已及膝,忽然有種想望、讓你永遠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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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又高了、敢情是要我同你滅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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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玩笑話、竟換得那人如誓言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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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和你、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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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一如往常、不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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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似乎也不符他冷漠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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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話、我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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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冷、他起身預備重溫陶壺,孰料桌腳被水淹得看不見、閃神就是要跌落地面弄得一身濕;那人心神不比動作、大手已然環上他身子帶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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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又想流淚,連忙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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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明白、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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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內室、淅瀝雨聲中,錯過了一聲冗長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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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天南地北、促膝長談,內容大多不甚清晰、可又有誰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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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只是雨停之前一份最後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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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黑雲散去雨勢漸小,天光欲明;惆悵將至、代表了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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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要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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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如是說、語氣中有些惋惜,他笑笑不語、可眼中似有千萬水波流轉,脈脈欲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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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另一場驟雨將至、永遠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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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離開之時、他卻怎樣都說不出口,那句殷殷切切的”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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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人坦率、眼神冷清如舊,卻多了什麼不該出現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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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別、下次再見你我將是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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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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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這次將是日後能拿出來回憶的寶藏、於奈何橋上、於孟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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