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7 【永遠】貳、遙想，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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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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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11-03 22: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7 【永遠】貳、遙想，3F

（代貼）作者：珊　　　贈橘川雲文

【永遠】楔子　

〝廣四海、遊九洲，風遠白雲秋…〞
足跡遍步深林，身形映照野澗；尋著，走著，覓著…

〝立蒼茫、馳遠志，徜徉天地意…〞
醉情於風雨之間，沉溺於雲霧深處；想著，念著，望著…

惺，謂清醒。

悟，謂明白。

惺悟，謂之覺醒。

簡單二字，問，誰能輕易做到？

完美的外在，止不住內部的敗壞…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一次失足，須得幾個百年？

尋找一處自得之所，遠離紅塵，忘卻情慾，尋找最初，求得虛無……

簡而言之，逃避。

[ 此貼被緗縹在2006-12-27 23:4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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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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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11-05 08: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壹、最初

涓涓水流，山溪潺潺，傾瀉溝澗，灑落一地清冷。
彤雲藍霞，西風殘照，映射幽徑，潑灑碎裂濃墨。

手邊懸著竹簍，衣擺印上泥污，風聲、水聲、青年不作聲。駐足不前，直視前方，靜靜的、默默的…

不遠處，一株參天古木豎立於溪流旁。銀白流瀑灑落地面，一人半曲身子，倚木枕石，闔眼休憩。

雙頰清白而瘦削，顴骨明顯而突出，翠黛輕挑微揚，勾勒狹長眼角，唇瓣細長而薄，偏紫到似乎無血色。

單衣顯露出身形，單薄的胸膛、修長的四肢、窄瘦的腰身。

大概…是所謂的枯槁形容…再好過一些。

依醫者的立場看來，不管那個角度看去，似乎…這都是長期臥病之人才有的模樣。

雖然沒有親眼看過，青年卻知道這個人，印象中這個人也非正派。他…是青年的長者，他…是青年父親的師弟。

風捲枯葉落，瑟瑟飄蕩上了衣擺，酣睡中的人不覺，只是更加的瑟縮著身子。

薄弱的身形，久病的軀幹，看似令人心憐，但就記憶中所知，此人品性不良，甚至曾經一度危害武林。

青年覺得自己應該甩手掉頭，當作一時目眩錯眼，免得徒增煩惱，甚至惹禍上身。但身為醫者良知卻不許，就算認為這個人會對父親帶來不好的影響。

對病人是放不下手，遑論對其不利。但是…青年不在乎對一個正常人下手。

心中有了決定，舉足向前，放下手邊竹簍，青年卸下青色披風，緩慢的覆在單薄的身子上。

動作輕柔，但還是驚醒睡夢中的人，只見對方猛然往旁一退，半倒在枯木邊，雙手護在胸前，蜷縮起身軀，圓睜著雙眼，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

沒有出聲，雙眼沒有溫度，默默看著受驚的人，緩緩的將披風掛回手中。

舉止失措的模樣，少了該有的風範，這會是當初人稱的仙子嗎？

呵！模樣像極了飽受欺凌的小動物，似乎…受了不少苦。

瞳眸含著迷濛水氣，凝睇著眼前朦朧身形，對方似乎沒敵意。

熟悉的特徵、肖似的面容，除了黑色的頭髮是最大的差異外，就是目光中那冷淡…甚至該是蔑視的神情。

這種眼神自己懂的，不知有多少、多少的人，將這種眼神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事，他…永遠不會以這種眼神看自己，只是…他會用令自己更不能接受的目光－憐憫…

隱匿在深山中，隨著光陰的逝去，以為已經看開，甚至欺騙已經沒了感覺，但是再度感受到，心又重重的揪了一下。

強迫壓下心頭難過的感受，雙眼移向對方熟悉旋眉，猜測對方的身分。

「素…續緣？」

沒有開口回應，只是輕輕的點頭示意。

看的出來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大概也猜出自己的身分，從他的眼神和態度，知道熟人之子對自己理當是厭惡，甚至對長者該有的丁點尊敬也不存，自嘲的揚起嘴角。

是嘛！在自甘墮落的最初，就知道永遠爬不起，這是已知的事實，自己也不屑去後悔，因為那是自己的決定。

移開目光，攀爬起身子，衣襬上的枯葉落下。

「告辭。」

轉身便要離去，走沒兩步，卻發現對方已經先行擋在自己面前。

疑惑的抬眼，望進如寒潭般的秋水中，沒錯失，那坦率無隱藏的殺意。

看著那緩慢抬起的手，閉上雙眼，也沒有逃離的念頭，反正無所謂，讓他的親子完結自己罪孽，感覺也不是那麼的不能接受。

倦了、累了、疲憊了…就這樣吧…

青年有些訝異，對方一連串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反應。

以為對方認出自己會是口出穢言、大聲咒罵，卻是什麼也沒說，便是默默的離去。

以為對方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明顯至極的殺意，會是流淚求饒、四處閃躲，卻是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的接受。

該來的掌風遲遲未至，正在疑心之際，發覺自己的手腕被擒住，睜開雙眼，發現對方在為自己把脈。

面無表前，絲毫沒有剛從鬼門關前逃開的喜悅，臉上帶著迷惑，為這兩極的作法。

「還不是沒救，讓我為你調養身體。」

簡單明瞭的兩句話，卻令聽者蹙眉。除了話中的意思，還有那命令的語氣。

「你知道我是誰？」

「談無慾。人稱…脫俗…仙子……」沒有掩飾，甚至是刻意，那是濃厚的藐視和嘲弄…

闔上雙目，壓下心緒的翻騰，甩開手中桎梏，繞過眼前的人便想離去。

手順勢搭上對方的肩胛骨，青年沒打算就這麼放人離去，在對方掙脫自己之前，用力的按壓穴道，滿意的看到軟下的身軀。

拉起對方的髮絲，沒有絲毫的留情，強迫對方仰頭，看著痛苦糾結的神情，青年心中感到一絲的興奮。

「殺了我，不要…戲弄我。」

緊閉住雙眼，不希望看到對方得意的神色，不管如何落魄，談無慾依舊希望保住僅存的尊嚴。

「醫者的心放不下重病之人。」

拉住自己髮絲的力道沒鬆開，但對方卻以迥異的溫柔觸摸上自己的臉頰。

「白蓮之子的身分，也不許對重病之人下手。」

好聞的藥草馨香，慢慢的傳來，如此的陌生，卻又如此的熟悉－以前，那個人的身上總是浸滿這種味道。

「但是，素續緣卻不介意對身體正常的人下手。」

聲音是溫柔，語氣是柔和，但話中的意思，卻是與之毫無干係。

『先救自己脫離困境，再讓自己墮入地獄。蓮子較白蓮，有過之無不及焉。』

談無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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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瀑布

想要快樂，卻又在不自覺當中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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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2樓發表於: 2006-11-12 19: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談談.....
該不會連緣緣也要欺負可愛的談談嗎？
哎呀~~
不曉得後續是如何發展呢？

在地獄中有一道紫色瀑布，
淡紫色的流水，雲煙繚繞，宛若仙境。

據說，喝下那瀑布的水就能─遺忘過去。
─一忘掉你心中最愛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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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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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12-27 19: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貳、遙想

買得杏花，十載歸來方使坼。
假山溪畔藥闌東，滿枝紅。
旋開旋落旋成空，白髮多情人更惜。
黃昏把酒祝東風。
且從容。

甫踏入世，他發現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談無慾發現他被〝談無慾〞所束縛住。

不管如何掙扎，依舊脫離不了，既然無法脫離，那就沉淪下去，直到毀滅到來。

掙扎是他所最不齒，就算知道最終會迷失本質、毀去一切，但至少那是自己的意願。因此，談無慾墮落了！

嚐遍世間冷暖，看盡世態人情。最後，談無慾找回了〝談無慾〞。

然後，他發現他又回到〝談無慾〞這個枷鎖中，勝於以往的是，談無慾擁有可以與〝談無慾〞對抗的能力。

只是…談無慾知道，他永遠沒有辦法真正壓倒〝談無慾〞…

因為…他是談無慾。

淅淅颯颯，似雨落淅淅聲，似風吹颯颯響。窗外風雨飄搖…亦是窗內人心飄移…

燭影搖紅，酒氣薰香，青年倚坐窗樞，手持酒樽，細細啜飲著，雙眼直看著窗外細雨紛飛。

細微的咳嗽聲從後頭傳來，青年沒有回頭，只是默默的為自己斟滿酒，又再慢慢的飲盡。

床鋪上一條人影有些掙扎的起身，掀開布幔也不穿鞋就走下床，拿起桌上的水壺就口飲著，喝的很快很急，還顯些被入喉的液體嗆到。

「既然是掌握文武半邊天，月才子此番舉止不覺有些失妥嗎？」青年轉過身，臉上帶著些許的嘲諷。

「一切…早就無所謂，何況，刻意加重草藥份量的人似乎沒有說這話的資格吧？」喘息著，口氣微慍，燭火照映下，談無慾的臉色顯得有些病態的紅潤。

被強迫跟著對方回來已經有一陣子，雖然在對方的照料下身軀已經明顯的好轉，只是對方孩童心性好像還未完全磨滅，常常在藥物中動些手腳，雖然不至於危害到自己的身體，但是常常會令自己因為藥物的效用感到難受。

這次…對方刻意在藥物中加重燥熱藥材的份量後，卻又加入寧神和延遲肢體活動的藥草，讓自己身體在極度缺少水分的情況下卻又無法動彈，雖然沒產生什麼副作用，但是還是讓自己的身體受到許多的煎熬。

「月才子不滿在下開出的藥方嗎？」放下手中酒壺，青年走近桌邊，隻手抬高對方的下顎。

「怎敢？」嘴角牽扯一個小小的笑容，闔上雙目。

白髮，黑髮，物體的殘像不停的在腦海變換。談無慾不想這麼近距離看著那張極度肖似的面容，那只會讓自己想到難過且不堪的回憶。

放開對方，青年走回窗檯邊的床榻上坐著，重新拾起酒壺飲著，雙眼回到屋外的夜色，放縱自己的思緒。

趴臥在桌邊，談無慾側臉看著青年，單手捂著胸口，口中的喘息加劇著，汗水不停的從額邊落下。

時間緩緩的流逝，屋外的雨打陪襯著一室寂靜的思緒轇轕…

「你犯過錯嗎？」青年忽然的開口，又像是想到什麼輕輕的笑了起來。「如果沒犯過錯，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靜默著，就在青年認為對方不會開口的時候，後頭傳出了聲音：「你…犯過…錯嗎？」

「呵呵！犯過，無數、無數的錯，甚至…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最大的錯。」

聽著話語中暗藏的哀戚，勉力的張開雙眼，談無慾在矇矓的視線中看到青年的背影，那是一個孤獨且寂寞的身影。

「很多的錯…都不能稱為真…正的錯，因為……那非是自己的意願，但是也有很多的錯…是自己…所…願意，那…才是真正的錯…與罪。」

「真的錯、假的錯，都成為了錯，何必去在意原因，錯…本身就錯了！」

「既然錯了…就錯吧…，不需要去想如何挽回…曾經的錯，只要去思考…如何延續未來的…永遠。」

「如果永遠也是錯，你…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就算…知道永遠也是錯，談無慾…還是希望…忠於自己…，忠於自己所選擇的道路。」

「忠於自己，絕佳的詞句、絕妙的謊言…」

「忠於自己…的慾望…，不管是錯、罪、孽，這…才是人。」

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獨特的性子，不能獨斷將之善、惡兩分。

人既是從最初的懵懂尋至最終的明白，中間就有他找尋真理的路徑，一切都只看他如何挑選行走的道路和他最終所領悟到的真理。

於此，世人眼中墮入俗世沉淪的談無慾，與正在找尋自我定位的談無慾，何者最為真切？

「如果每個人都忠於慾望，世間豈不失序？」輕笑出聲，青年轉身看向談無慾。

「因此，一切…都看個人…如何選擇！」

跳脫紅塵遠離世外；隨波逐流寄身俗世，或是…迥異於任何一個人，尋找真切的自我。

青年沒有再開口，只是默默的凝視著屋內的一角。一時之間，整個屋裡的氣氛都沉寂了下來。

天色漸暗，屋外的雨開始越下越大，談無慾的喘息聲也比前一刻還大上許多。

體內不停竄升的燥熱讓談無慾全身不停的顫抖，拉扯著身上的衣服，眼眶蓄滿了淚水，喉間不時的溢出細微的呻吟。

他錯估了青年的心思，藥劑中還�有令他最畏懼的成分。

像是忍耐不住，談無慾吃力的撐起身子，莽撞的的衝出屋外倚靠著樹幹，想藉由滂沱的大雨打散令人忍受不住的燥熱。

感到沸騰的胸口似乎有些平緩，忽然手腕被粗魯的向後一扯，談無慾被青年拉回屋內，轉過身將門栓重新栓上，青年轉過身冷冷的看著談無慾。

「帶你回來是想要治好你的身子，你別不自愛，帶著重病的身體出外淋雨，是想讓身體更加的惡化嗎？」

談無慾沒說話，只是將身子整個縮在角落，整身的衣物被雨水淋溼，白色的髮絲沾黏在頰邊，顯得脆弱異常。

看著蹲踞在牆角的人影身體無助的顫抖，青年揚起邪佞的笑容，慢慢的走過去，蹲下身子平視著對方。

「身體…難過嗎？」

沒有開口，談無慾只是更加的將身體縮成一塊，卻被青年一把拉進懷裡，肢體的碰觸令談無慾起了無法遏止的顫慄。

「不要…」恐懼著，對方接下來的舉止總是令自己無法忍受，所剩無幾的尊嚴早就被一點一滴的蠶食殆盡，不管是身為長者，還是身為一個男人…

「哼！每次開口說著不要，但是到最後…你可不都…會改口求我。」笑著，青年眼底卻全是冰寒一片。

身體被拽起，拖拉至桌邊，談無慾耳邊聽到桌上的物品被掃落地面的聲響，身子隨後也被壓制在桌面上，身上的衣物也被慢慢的解開，沒有繼續掙扎，談無慾睜著的雙眼，看著未闔起的窗，細雨飄進屋內。

青年會拿自己試藥，各種的藥，青年對本身的醫術很有自信，讓自己在鬼門關前不知來回了幾次，卻還是苟延殘喘於人世，青年…在折磨自己。

媚藥，是青年最常對自己下的，各種的催情藥劑，份量時重時輕，他喜歡看到自己在藥效的控制下失去自我，隨後才會利用各種方式為自己解去藥性，身體早就不知被玩弄過幾次，何必再做無謂的掙扎。

脫俗仙子，只是一個諷刺的名。

窗外，雨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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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0 (by 晏雪) | 理由: 記得回來改標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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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hnu

冷靜與自制都是需要時間來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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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75)

4樓發表於: 2006-12-29 03: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o@....
我怎麼今天才發現這篇好文啊><
小緣...喜歡做人體實驗啊...
他是因為無慾的行為才討厭呢還是因為父親是素還真呢@@

噗
醉．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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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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