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0 【謫月】好夢如昨（劍謫仙x月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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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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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樓主發表於: 2022-05-20 22:1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0 【謫月】好夢如昨（劍謫仙x月無缺）

如果命運予劍謫仙一個贈禮，靈感是YT會員的兩個哥哥
--

1.
「要是能有兩個阿兄就好了。」
懷裡的小孩發出了煩悶的低喃。
輕拍背脊的手微微一頓，「阿兄很快就回來。」劍謫仙歉然地說。
「每次都這樣說。」月無缺翻了個身，後腦杓對著長兄，還未解下的小馬尾似乎也跟著怏怏不快地垂下。
劍謫仙伸手為他鬆開了髮繩，在小孩呼吸逐漸平緩後又吻了吻綿軟的側頰，「抱歉。」

2.
劍謫仙在自己的書房醒來，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死亡的盡頭是這般模樣，未免過於恬靜安然。他早已身處杳冥，恍惚中卻似乎聽得有人向混沌的命運祈求，此情此景，便是向那聲聲純粹祈盼的饋贈？
舉目四顧，昨夜應是下了場雪，堆滿雪的枝椏探入窗櫺，湮墨似的影疊上凌亂宣紙。
驀地細碎踏雪聲響起，劍謫仙回過身，一個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落進了視線中——這喧囂塵世中唯一教他心軟的存在。
「無缺。」

3.
「無缺。」
乍見全然不識的身影，月無缺起初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縮到門框之後，但眼前的男人朝他張開雙臂，輕輕地喚了他的名。
不知是相仿的嗓音抑或那雙紫鳶色眸底揮不去的哀傷使然，月無缺仍不由自主邁開步伐，小心翼翼湊近。他先是聞了聞男人衣袖——是阿兄的味道。

於是便心甘情願地落進了寬大的懷抱之中。

月無缺覺得白色的劍謫仙很好。
不但找出了藏得極深的糖罐，又陪自己玩遊戲、説故事，説到武松打虎時，布老虎在身上竄上竄下地鑽，小孩跟著又笑又逃，鬧得氣喘吁吁，雙頰氳氳地紅。

4.
冬日裡的天黑得早，劍謫仙到廚房裡簡單做了飯菜，小孩吃完米飯和肉便跳下坐椅。
他慣性蹙起眉，執箸指了指碟裡的茄子，「無缺，吃蔬菜。」
那張小臉登時變得煞白，瑩瑩的藍色眼睛續起淚水，「不......不要......」
直截了當的任性，卻任性得教人心疼愛憐，劍謫仙只得舉雙手投降，「今天不吃也行。」
他拍了拍大腿讓人坐上來，自己挾了茄子送入口中，「挑食的孩子可長不高，長不高便學不了劍。」
「學劍要做什麼？日日安排的功課已經夠多了。」月無缺不甚樂意地撇了撇嘴，「恆山劍謫仙，當世有誰可及？」
「倘若吾當真護不了無缺呢？」劍謫仙起身，慢悠悠踱回房。夜色瑩潔，皎白片月已停於窗中，彷若護守。
「那就是不守信了。」他將人放進床褥，那對因不解而蹙起的眉頭像是擰在心上，一陣疼。
疼愛疼愛，愛到深處，便覺得疼。

5.
「阿兄什麼時候回來啊？」嬉耍了一日，氣力早已放盡的月無缺困倦地揉了揉眼，劍謫仙明白小孩不過小小嘀咕一聲，他仍回溯起了悠長的記憶，然而這樣的夜晚多如繁星，很遺憾地，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肯定。
「快了。」他輕輕地將人摟住，月無缺便往他懷裡鑽，一雙明亮的眼睛望向自己。劍謫仙從未感到懊悔，然而在這樣的黑夜，這樣如夢的場景，悵然便變得更加清晰。
指節輕輕擦過翩翩柔軟的睫毛和眼皮，分明是淺淡的金，透紅的白，月無缺往後卻似乎往更重彩綺豔的模樣長去，幾綹金髮彎成恰到好處的捲，濃重眉宇壓著一雙漂亮的，琉璃似的碧眼。
「阿兄的頭髮變得好白。」月無缺悄悄地說，「往後的我，令你生氣嗎？」
「不，」他蜻蜓點水般俯身在那雙溫軟的唇落下一吻，「你令為兄驕傲。」

6.
劍謫仙回來時，見到已有人將沉沉睡去的無缺抱在懷中，被窗格切得細碎的月光照著身影，更顯模糊不清，他卻一下便認出是自己。他跟著側身坐上床，溫柔撫過小孩軟軟的面頰。
沉默橫陳了許久。
「無缺過得好嗎？」他本不該問，可終究忍不住開口。
萬萬不曾想到，對面的人依舊不語。

好......嗎？劍謫仙腦中浮現了那張蒼白的臉，被鮮紅浸透的衣衫，還有左胸空落落的血窟窿。
終究是自己的錯。

劍謫仙——尚未成為仙宿的那個——罕見地勃然大怒，揚起拳頭就往遙遠以後的自己臉上重重一擊，「你怎麼敢......」他牙關緊咬得咯咯作響，對方亦全無抵抗，任由唇頰被毆得滲血。
陷入熟睡的月無缺微微蹙眉，口裡發出細小哼唧，劍謫仙伸手欲將他攬進懷裡，白髮仙者圈抱小孩的手臂卻紋風不動，這下月無缺真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醒了，他左張右望，對凝結的古怪氣氛和兩個兄長之間劍拔弩張的情緒疑惑不已。
「阿兄......」他怯怯地一手拉一個袖子，「你們怎麼了？」
「無事。」白髮的劍謫仙溫聲道，終究鬆手任由過去的自己將月無缺抱回，「只是吾該走了。」
「我還能再見你嗎？」小孩眼眶當即泛出一圈紅。
「自然。」未來本不該妄圖織補過去，劍謫仙抬起自己逐漸變得稀薄而透明的手掌，仍有些戀戀不捨地為他將睡得凌亂的髮辮揩至耳後，又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幼弟背中一點，月無缺便再度軟綿綿地倚入兄長懷抱之中深眠。
他向屋外走去，踏上恆山終年不止的流雲，在如水的清光之中，幾瓣桂花吹落沾上衣袖，恍然中彷彿又見一大一小的身影於高樹濃蔭底下相倚著，沉沉酣睡。

「但我不會成為你。」如出一轍的一聲呼喊自身後響起，「我定會護無缺周全，叫他一世安然無憂。」風聲逐漸呼嘯，源於自己的嗓音亦隨之大了起來，比起咆哮，更似誓言。
「如此便好。」他感受著自己不信宿命的年輕，胸口隱隱作疼，終闔上了眼，一點一滴消逝於天地。

7.
數百年後，渾沌後的萬籟俱寂之中，一雙鮮血淋漓的手掌緊捧著兀自跳動的心，如同謹守曾經的諾言，他以同樣的聲音輕喚，「斗轉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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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eque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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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05-27 0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最後突然虐誒……希望謫月能甜甜蜜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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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yu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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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05-29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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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逃不过的命运，这对兄弟太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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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ity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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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2-08-12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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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缺思念兄长，剑谪仙又何尝不是，连最后的神识都未能与弟弟好好说说话，能再见到小无缺，也算是弥补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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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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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2-08-13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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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月多美好啊，美好却又令人心痛。美好的是谪月之间相互情深，彼此珍重。心痛的是两个相互情深的人因为命运最终天人两隔，不能配彼此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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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話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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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3-07-20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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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段真的是......看了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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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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