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6 【风雀】同巢（完结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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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yeyong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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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1-16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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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6 【风雀】同巢（完结附番外）

直男皇帝杜舞雩x进贡美人弁袭君
“我杜舞雩就算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喜欢一个男人！
真香。”

一

杜舞雩最近有些郁闷。
一个外邦小国在他的千秋宴上进贡了一对孔雀，并一个美人儿。
孔雀是难得的，开屏时华丽美艳，他甚是喜欢。但这美人，穿着孔雀羽做成的衣裳，在他的千秋宴上翩翩起舞，像只开屏的孔雀，美则美矣，却有些奇怪。
原因无他，会开屏的孔雀都是公的，美人——也是男的。
皇帝在宴会散后偷偷叫住使臣问：“我能不能把孔雀留下，美人退回去？”
使臣当时脸就绿了，从前只听过买椟还珠的，如今怎么有个留孔雀退美人的皇帝？

二

美人当然是没退成。
因为长公主鸠神练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风风火火地去找了杜舞雩，开口就是一顿训：“皇帝，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人家进贡的人也好东西也好，焉有退回去的道理？更何况你多年来后宫空虚，为着子嗣传承，也得把美人留下。”
“？可他是男的啊。”
“管他男的女的，反正你都得把人收了！”
“……”皇帝委屈，但皇帝不说。他随便给了美人一个名分，又随便指了一个宫殿，就让美人搬进去了，连带着那对孔雀一起。

三

杜舞雩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用在处理政务上，根本无暇考虑传宗接代的大事，所以后宫一个人都没有。
弁袭君成了他后宫的第一个，男人。
皇帝上朝的时候，就有大臣委婉地提醒他，不要沉溺男色，也该考虑一下生孩子的事了。
我是个直男，谢谢。我只是目前还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皇帝委婉地回复。
后宫只有一个男人的……直男皇帝？
皇帝很生气，为了证明他真的是个直男，他从没有踏进过弁袭君的寝宫一步。

四

美人儿就急了。
他被进贡过来当然是要牢牢抓住皇帝的心，为自己的母国谋取更大的利益。
但现在皇帝一步都不进他的寝宫，他要怎么抓住皇帝的心啊。
弁袭君看着自己宫里那两只孔雀，在庭院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忍不住过去薅孔雀的毛。
一根，一根，又一根。
终于他想出了办法。
弁袭君请皇帝到他宫里看孔雀。
杜舞雩其实还挺喜欢那对孔雀的，想起自己很久没去看了，所以欣然接受了邀请。

五

“这孔雀的毛怎么好像变得稀疏了？”
弁袭君温柔一笑：“大概是现在在换毛呢，掉得有点厉害。皇上不如坐下来看，我让人准备了茶点。”
两人坐下来，相顾无言。
坐了良久，杜舞雩又问：“这孔雀怎么不开屏呢？”
弁袭君扭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只公孔雀，公孔雀抖抖索索地开了屏，尾羽稀稀拉拉，不再那么漂亮。
“皇上您看，您一说它就开了，果然是有福之人。”
皇帝看得不甚满意，转身离开了。
弁袭君就骂那对孔雀：“要你们何用！”
孔雀敢怒不敢言。

六

皇帝去美人宫里只看孔雀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为了讨好皇帝，特地弄来一只白孔雀。
白孔雀全身雪白，尾羽上带一点淡淡的金色，开屏时流光溢彩，甚是美丽。
皇帝心想，这下虽然没人说他好男色了，又多了个玩物丧志劳民伤财的罪名。
于是把白孔雀一起扔去了弁袭君宫里养着。
传旨的公公千叮万嘱说要好好看顾这只白孔雀，皇帝来是要看的。
弁袭君满口答应。
第二天早上宫人便大呼小叫：“不好了，两只公孔雀打起来了！”

七

两只公孔雀打得不可开交，白色和绿色的羽毛飞了一地。那只母孔雀就在旁边看戏。
宫人试图上去拉架，两只孔雀被按着还要扑棱着翅膀伸长脖子去啄对方，弁袭君怒从心起，亲自上去拉开两只孔雀。
皇帝听说了这里的闹剧，下了朝就过来了。
杜舞雩看见这一院子的孔雀毛，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进去。
弁袭君向他道歉，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养这几只孔雀的，恭恭敬敬送了皇帝离开，转头就指着三只孔雀说：“今晚就把你们做成菜，清蒸红烧油焖，一个也别想跑！”
三只孔雀缩在原地装鹌鹑。
门口传来“噗嗤”一声笑。

八

原来是皇帝去而复返。
弁袭君大惊失色，忙问：“皇上怎么又回来了？”
杜舞雩敛了脸上的笑意，道：“原来你在人前人后还有两幅面孔呢。”
弁袭君惶然不知所措地看向他，皇帝走近几步，垂眸看他。
美人儿远看美，近看更美。眼角勾勒成孔雀尾羽的模样，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异色的瞳仁仿佛宝石一样熠熠发光。
皇帝绷着脸道：“我回来是想起还有件事没做。你把手伸出来。”
弁袭君不明所以地伸出手。
皇帝从他发上取下一根白色的孔雀羽毛，放在他的掌心，然后笑着离开了。

九

丢人的模样被皇帝看到了，弁袭君气了好几天。
一气之下，就病了。
伺候他的宫人大惊失色，连忙说要去找皇帝。
被弁袭君拦着不让去。
宫人没办法，只能先去找了太医来开了药，服侍他喝了药睡下。
他睡觉也不安稳，还在梦里念杜舞雩的名字。
宫人以为他思念皇帝，便趁他睡着悄悄去了皇帝那里。

十

杜舞雩那日从弁袭君宫里回来以后，就觉得自己不大对劲。
那天教训孔雀的弁袭君模样十分可爱，盛气凌人地站在院子里，倒像是孔雀之王。
杜舞雩有一点点心动。
随即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毕竟他是个直男，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人。
他心烦意乱地抓起手边的奏折看，正好外面内侍禀报说，弁袭君生了病，想请他去看看。
他想也不想回答道：“朕又不是太医，找朕看有什么用，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看他。”

十一

弁袭君做梦梦见自己小时候。
他是个番邦小国的庶出王子，从小生母亡故，不受宠爱，被送到京城当质子。跟着质子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只孔雀。
先帝不喜欢孔雀，收下之后就随意吩咐了宫人养着。
但在他的母国，孔雀是神明的象征，是最尊贵的鸟。他想知道那只孔雀过得好不好。
后来他寻到那只孔雀时，已经被饿得半死不活，被关在一个铁笼里。他搬起大石块砸开铁笼上的锁，将那只奄奄一息的孔雀抱出来，想送它离开，不料砸笼子的动静引来了饲养孔雀的内侍。
之后便是一顿打。

十二

像他这样的小国质子，人微言轻，从来不被宫人放在眼里。内侍生怕丢了孔雀不好向先帝交差，非要他把孔雀交出来。
他抱着孔雀死也不放。那群人又打又骂，下手很重。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打死的时候，有人站出来制止了内侍。那些人跪在地上行礼，口称“太子”，弁袭君茫然地看向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
少年走过来问了他事情缘由，便答应他会将孔雀带走好好养着。
弁袭君看着怀里孔雀满身的伤，落了一滴泪水打在它头顶，“它伤成这样，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别哭，”少年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掌坚定而有力，“它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也是。”
怀里的孔雀仿佛应和少年的话一样，勉力伸长脖子轻轻蹭了蹭弁袭君的脸颊。

十三

弁袭君醒来的时候，殿里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太医。
人一多就吵得他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
立刻有宫人上来回话：“您醒啦，这些太医都是皇上召来给您看病的。”
他一惊，“皇上怎么知道我病了？”
“是奴婢去告诉皇上的。”
他瞪了宫人一眼，“不是让你不要……罢了，皇上还说什么了吗？”
那宫人把头垂得更低，道：“皇上只叫了所有太医来给您看病，还说……说让您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弁袭君觉得自己病得更重了。

十四

直到弁袭君病好了，皇帝也没有来看过他。
他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和落寞。
宫人安慰他：“陛下一定是因为政务繁忙才没空来看您的，要不您去看看他，做点吃食带过去？”
弁袭君深觉有理，于是做了些吃的带去看皇帝。
一路上宫人不停道：“您待会儿见了陛下一定要告诉他，您有多么思念他。您不说，陛下就不知道，他就不会来看您了。记得一定要说！”
弁袭君恼道：“要你多嘴。”

十五

杜舞雩看着眼前的美人儿，病了一场仿佛瘦了些。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病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
弁袭君犹豫着开口，“陛下……我……我……”
杜舞雩手里捏着块糕点，抬起头来看他，“嗯？何事？”
弁袭君：“我……你……”
杜舞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弁袭君眼一闭牙一咬：“陛下，我一个人在宫里，远离故国，时常觉得十分孤寂，不知陛下……”
杜舞雩：“啊，朕明白了。”

十六

皇帝颇为善解人意道：“一个人在宫里是挺闷的，你要是愿意出宫转转就去吧，朕让人拿腰牌给你。”
弁袭君：？
“你是个男子，出宫也不妨。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朕会指派侍卫保护你的。”
弁袭君：？？
“记得宫门落锁前回来就成了。你去吧。”
弁袭君：？？？
他稀里糊涂地拿着出宫的腰牌，就被带到了宫门口。
宫人急道：“您都跟陛下说什么了！他怎么就要赶您出宫了？！”
弁袭君：？？？？？？？？？

十七

宫外果然是挺热闹的。
但弁袭君满心郁闷，耳边还有宫人在喋喋不休：“我说您这样可不行，您要是喜欢皇上，就应该说出来啊，直接告诉他！您不说，皇上他怎么知道呢！”
弁袭君：“谁说我喜欢他了！”
“您病着的时候做梦都在叫皇上的名字！”
弁袭君气恼道：“我说了，他听不懂我说话那有什么办法！”
宫人又道：“您得直说啊！您直接说‘我喜欢你’，不然皇上他以前都没喜欢过别人，怎么听得懂您在说什么。”
弁袭君双颊染红，“我……我说不出来！”

十八

正走着，突然撞到一个人。
对方是个青年人，发色灰蓝，皮肤白皙，眉眼之间有几分阴郁。
弁袭君欠身道了歉正要离开时，却被对方叫住，“且慢。”
“我看你长得不错，不如跟我回府吧。”
身边宫人大呼小叫起来：“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你这样的登徒浪子！我们主子也是你能……”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侍卫匆匆上前拜见：“参见小王爷。”
弁袭君：……

十九

弁袭君回宫后不久就是中秋宫宴了，皇帝今年也安排了他参加。
席间小王爷喝了些酒，便起身向皇帝道：“皇叔，心奴想向皇叔要一物，不知皇叔给不给。”
杜舞雩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早逝皇兄的儿子，头疼起来。自皇兄过世后，这孩子行事便愈发无法无天了。他道：“你先说说你要什么？”
小王爷遥遥指向弁袭君：“我要他。”
弁袭君慌忙看向皇帝，只见他亦看过来，急切恳求道：“皇上，我……”
杜舞雩心头十分烦躁。

二十

他强自定了定神，开口：“心奴，不要胡闹，你要别的朕都能给你。”
小王爷不依不饶，“我就要他。”
杜舞雩看着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头不忍，愈加烦躁，偏偏小王爷还在继续火上浇油：“他不过是个贡品，凭什么便不能给了我？”
杜舞雩狠狠一拍面前桌案，冷然道：“什么贡品，你再胡说八道便滚回王府去。”
众人很少见到皇帝发怒，皆吓了一跳。
长公主鸠神练出来打圆场，“心奴，还不向你皇叔道歉？”
宫宴不欢而散。

二十一

弁袭君在众人散去后独自前往了御花园。
暴雨心奴站在假山旁边等他，开口便道：“你说我们这样相见，要是被我那好皇叔知道，会不会以为我们有私情啊？”说罢想了想，一面自己觉得瘆得慌，又一面想到杜舞雩怒不可遏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
弁袭君不理会他奇怪的模样，只道：“我只是来谢你一谢，让我知晓他的心意。以后咱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暴雨心奴忽然道：“他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一切只不过是他作为帝王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弁袭君有些恼怒：“这与你又有何干？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
碰巧宫中侍卫巡逻到此，他推了推暴雨心奴，低声道：“还不快走？”

二十二

弁袭君回宫的时候，杜舞雩已经在他宫里等着了。
他连忙上前问道：“陛下怎么来了？”
皇帝平静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待在这宫里？”
弁袭君一愣，“陛下怎么这么问？”
杜舞雩道：“朕方才去看了看那几只孔雀，它们活在这院墙之中，虽然好吃好喝地住着，可是终究不得自由。倒不如把它们放了。”说着就要让人带走那三只孔雀。
三只孔雀被人拖着死命挣扎，“嗷嗷”地大声叫唤，好不凄惨。
孔雀：莫挨老子！老子不想走！

二十三

弁袭君连忙制止了众人，回道：“陛下，孔雀胆小，别吓着它们。”
他垂了头，又道：“陛下，孔雀天生双翼不发达，飞不起来。更何况孔雀稀有，若是放回山林，难免又要被人捉了去，届时陛下又怎能保证它们过得会比现在好？”
“是么，”杜舞雩反问道，“那你呢？你也甘心在这深宫里过上一辈子？”
他反手抽出弁袭君压在书桌上的一张宣纸，念了一句上面的诗：“刺桐花谢芳草歇，南国同巢应望归*。”
“不，这只是我闲来练字所用，并非……”
杜舞雩打断了他，“我不信你身为一国王子，会心甘情愿入宫为侍。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该回去了。”

*：选自李郢《孔雀》

二十四

弁袭君面上血色迅速褪尽，“陛下都知道了？”
“是，”杜舞雩眉间隐有怒意，“朕派人去你母国查了，才知道你是庶出王子。即是王子，何必又要假借上贡的名义进宫？倘若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这天下人又会如何看朕！其他番邦又会怎么看朕！”他越说越怒，将手中宣纸扔在弁袭君脸上。
宣纸边缘锋利，在弁袭君脸上划破一道口子，慢慢有血珠渗了出来。
他顾不得去擦脸，反而站了起来，直视杜舞雩，“陛下既然去查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父王已经死了，我那嫡出哥哥继承王位以后，看我不顺眼，想起我曾经入宫为质子，才想出这么个刁钻的办法将我打发了。他就是笃定我不敢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如果陛下今天让我回去，明天我就会死。既然如此，你不如现在就将我杀了，反倒痛快！“

二十五

弁袭君微微仰起脖子，直视着杜舞雩，做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杜舞雩看着他修长的脖颈，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即使处于再苦难的困境，也不肯低下自己优美的头颅。他抿了抿唇，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来。
那时候他还是太子，在皇宫里到处瞎逛，走到一座偏僻的宫殿，却看见一群内侍在围殴一个孩子。
那孩子无比瘦弱，被众人拳打脚踢，却死死怀抱着什么东西不放。一开始他以为那孩子是偷了东西被人发现，定睛一看，他护着的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孔雀。
他想起那是南方一个小国进贡给他父皇的孔雀，随着孔雀而来的还有小国的质子。他的心里莫名为自己无端的揣测感到愧疚，于是过去制止了众人。
那个孩子被打得嘴角渗血，可他顾不上擦拭，先去看怀里的孔雀。

二十六

杜舞雩问清了事情的缘由，轻轻摸了一把孔雀毛。这只孔雀被关在铁笼里，内侍饲养也并不上心，还时常用石头去砸它，现在已是濒死。
那孩子伤心地落下泪水。
杜舞雩的心里猛得抽痛了一下。明明，那个孩子与这只孔雀是一样的处境，被当作一个什么玩意儿似的献给皇帝，随后就被皇帝抛在脑后，关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永远不见天日。他这样拼死护着这只孔雀，是物伤其类还是别的什么，杜舞雩想不明白。
他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给那孩子擦眼泪，“它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也是。”
杜舞雩答应那孩子，会把孔雀带走好好养着。
那孩子抬头谢他，他在蓄满泪水的眼眶里，看到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异色双瞳。

二十七

杜舞雩有些心虚的愧疚。
他清了清喉咙，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救下的那只孔雀吗？”
弁袭君一愣：“什么？”
“我后来把那只孔雀带走了，给它找了兽医瞧过，又好吃好喝地供着，它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可它终日郁郁，不肯多吃东西，最后还是病死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它放回故国才好。这偌大的皇宫，不过是一座囚笼，于它是，于你也是。后来父皇驾崩后，我就下了圣旨，将你送回故国了。”
“我只是不明白，明明将你送回去了，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弁袭君怔怔地望着他。

二十八

弁袭君有点不能理解杜舞雩的脑回路。
良久，他才道：“那只孔雀……我早该想到的……它终日郁郁并不是因为什么思念家乡，它只是想要个同伴。”
杜舞雩不明所以。
“孔雀本来就是群居的。没有同伴，它太孤寂了，最后便死了。”
“其实在哪里生活，对它来说都是一样的。”弁袭君缓慢而坚定地说着，“他只是想要有个同伴，在意他、关心他、爱护他。”
“噢，”杜舞雩一解疑惑，“所以这次你们送了一对孔雀进宫？”
弁袭君：我的心好累。

二十九

杜舞雩留意到弁袭君脸上被宣纸割伤的口子还在渗着血珠，伸手用拇指帮他拭去了。
温暖有力的手掌贴着脸颊，弁袭君轻轻一颤。
小时候那个帮他拭去眼泪的少年，和面前帝王的面容渐渐重合。他的一颗心在胸腔里鼓动着，欢欣得快要跳出来。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杜舞雩问道：“当年将你送回故国，我并不知道你家原来……这些年你一定过得不好吧？”
生父的冷漠，兄长的刁难，深宫里的步履维艰，在这一刻通通远去。他反手握住杜舞雩的手掌，低声道：“那些都不重要了。”
兜兜转转，我终于又回到了你身边。

三十

最近大臣们又很心累。
皇帝非要娶一个男人当皇后，这这这——成何体统？！
不，这不是成何体统的事，而是皇帝你说好自己是个直男的呢？
大臣们在早朝的时候哭诉无方，只好去找长公主鸠神练来管管皇帝。
鸠神练：“哎呀你们说什么呢，本宫听不见。再哔哔让驸马打你们哦。”
皇帝下朝之后就去了弁袭君宫里。弁袭君正专心致志地喂着孔雀，孔雀蹭了蹭他的手，然后从他掌心叼走食物。
皇帝站在宫门边不出声看着他。
两只公孔雀倒是注意到他来了，哗啦啦地打开了尾羽，在庭院里昂首踱步。弁袭君顺着望过去，便看到皇帝的灼灼目光。
他站在院里，微微笑起来。

[ 此帖被aiyeyongheng在2019-01-16 10:5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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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yeyong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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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01-16 10: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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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zj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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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9-01-16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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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mxs莫挨老子233333333333 这糖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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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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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9-01-16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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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风雀粮！车很美味啦！孔雀是骄傲的也是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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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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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9-01-16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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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超棒的！霏霏居然是个好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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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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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9-01-17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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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孔雀我爱了呜呜呜呜！！！！风雀超好吃的！！！！感谢太太产粮

行人莫问当年事
故国东来渭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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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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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9-01-18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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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医生跪下来！！太太厉害太太冰阔落！！！

天天嫖娼身体棒，我嫖娼来我健康。哪天要是没白嫖，我的心里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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