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25 （杏默）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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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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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樓主發表於: 2014-11-25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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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5 （杏默）因果

只是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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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個小孩，很有學醫的天分。城裡最好的大夫偶然發現，就帶他在身邊學醫術。
有一天，老大夫從城外救了一個染上疫病快要死掉的小孩，那小孩病好了也無處可去，據說整個村子的人都病死了。老大夫收了那個小孩當徒弟，於是原本的這個徒弟就變成師兄啦。
這位小師兄起先很興奮，後來卻有點點沮喪。新來的孩子很快就跟他差不多水平了，雖然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啦，但學得也太快了吧！
小師兄沒有當面撅小嘴，那孩子卻似是看了出來。平常不愛說話的孩子，看著小師兄認認真真地說，自己也是從小就學醫，本就有基礎，不用為此妄自菲薄。
小師兄也說不準是因為知道不是自己太差、還是因為被關心了而開心，甚至沒有去計較那小孩的口氣簡直像是長輩在教育晚輩。

不過，雖然醫術上小師兄還是保持了作為師兄的顏面，在學堂裡可就不得不服了。那孩子知道得多、思維敏捷，連老先生都自認才疏學淺沒什麼可以教授給那孩子的了。
老大夫聽了老先生說過小神童的能力後，找小神童好好談過一次。
小師兄想，小神童這麼厲害，應該去京城做大事，不會只留在這個小城吧，師父應該也是一樣的想法。但他又有些難過，好不容易才跟這個不愛說話的孩子熟悉起來，就要分開啦。
於是他偷偷蹲在窗外聽師父和小神童的對話。果然師父是說起在京城有熟識的學士，想要舉薦小神童去進修。可是小神童婉拒了，說想要留下來學醫。
小師兄很高興，卻也惋惜，小神童明明去做別的事業可以更有成就。他偷偷拉過小神童，問為什麼不去京城做大事。小神童說：「我自幼便想要學醫，雖然醫學上的天分可能比不上其他，但志只在此。」

小神童肯留在醫館，師徒二人當然更高興。兩個孩子漸漸地長大了。
老大夫有個小女兒，小時候還仰慕過師兄，但後來發現師兄跟小神童情投意合，也就默默地放開了。後來這個妹妹愛上了城郊的手藝人，高高興興風風光光地嫁了過去。那天小師兄作為娘家兄弟去送嫁，一高興多喝了點酒，回來時城門已經關了。
他只好去城門外的土地廟將就一晚上。進了廟門卻意外發現，小神童已經坐在裡面，還另有一名白衣白髮的和藹中年人。
原來小神童傍晚時猜到小師兄會貪杯遲歸，也曉得他進不了城便只好來土地廟，就先行來廟裡等他、陪他。中年人卻是個羈旅人，正路過此處，於廟中暫宿。
小師兄一眼就看出中年人有內傷在身，也看出小神童已經給他處理過傷勢了。小神童的醫術只比他差那麼一點點，他對治療水平當然是放心的；但他不放心這個中年人的身份，這種內傷顯然是被江湖人打傷，如果有什麼追殺的仇家，豈不是會連累自己兩人？
中年人也看出他警惕的眼神，溫和地笑了笑正要開口，小神童先出聲讓師兄不用擔心了。他來之前，小神童和中年人已經聊過，也知道他是為了佈局故意受傷，而設局已成便無其他危險。
相逢即是緣，他們在土地廟坐著聊天。小師兄對中年人講的一些經歷很感興趣，尤其是在他們出生前發生的那場魔禍中，一些蕩氣迴腸的往事；小神童則總能從那些故事的線索推斷出局勢的走向和最終的真相。
夜深露重，兩個年輕人在火堆邊依偎著睡著了。中年人微笑看著他們。

第二天清晨，城門開了，中年人也要再次踏上旅途。
分別前，中年人問道，不知二位何時成親？
小師兄紅了臉撓撓頭，說，師父打算年後退休，到時我們成親接手醫館。
中年人道了喜，然後拿出一面銅鏡，說，萍水相逢也是朋友一場，年後我卻無法分身去喝二位的喜酒，留此鏡聊作賀禮。
小師兄還想客氣地推辭一番，小神童先行收下了，他便也道了謝。

晨曦中，小師兄和小神童牽著手走向城門。
中年人目送他們的背影，然後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向廣闊的天與地。

【完】

2014-11-25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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