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4 【宁离】聘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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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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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1-24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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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宁离】聘狸

古人乞猫，必用聘。黄山谷诗“买鱼穿柳聘衔蝉”。瓯俗聘猫，则用盐醋，不知何所取义。然陆放翁诗“裹盐迎得小狸奴”，其用盐为聘，由来旧矣。张孟仙刺史云：“吴音，读‘盐’为‘缘’，故婚嫁以盐与头发为赠，言‘有缘法’。俗例相沿，虽士大夫亦复因之。今聘猫用盐，盖亦取‘有缘’之意。”

——《丁兰石尺牍》

吴越山中多猫。

夜雨初歇，暖霭晴岚自远岫漫出，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碧玉簪上。谷内溪边的竹林被初阳镀了一层鎏金，林中雾气蒸出暖意，竹节上冒了汗，渐渐汇聚成流，渗进地面的枯枝残叶中。

轻柔的窸窣声交织成韵，一只母猫把小猫崽们从窝里叼出，一个一个地放在林中空地上，不远处的雀儿受了惊，扑棱棱拍着翅膀飞向了高处。母猫一跃之下扑了个空，回转来时，一窝猫崽都已动了身。有三两成群于林中腾起而扑蝴蝶者，有正侧头歪脑伸着粉色的舌尖打理腹部毛发者，亦有团团围上欲自母猫处讨奶者，状状种种，不一而足。唯有一通体纯黑的小猫将前爪缩在身下，阖眼在方才被放下的位置，续昨夜未尽的一场好眠。背丘随着呼吸有节奏地隆起，竖起的猫耳时而一抖。忽过一阵和风，有竹叶簌簌而下，落在了那猫崽的颈间，这才见之眯眼欠伸，缓缓弓起背脊，却又落回竹叶堆中，似是在暖阳下醒了醒神，才将身躯撑起，也不与其他猫崽一处争抢，只待母猫哺完了一众毛色各异的乳猫，自去卧在它身侧啜奶。

“阿婆，今日的鱼从江滩边收来啦！”

小姑娘身着翠裙，赤着双脚，背后背了竹篾编的鱼篓，扎着羊角辫的纤瘦身影被夕阳拉长。行至柴屋门前时，跺脚吓走了来门前倾倒秽物的筐里刨食的一只野狸。阿婆闻声出来接她，眼中映入蹦蹦跳跳的自家孙女，皱起的眉角里都漾开了笑意，将鱼篓从小姑娘的身上卸下，又伛偻着伸出手来摸了摸她头上的羊角辫。

“好啊，我们囡囡长大了。你明天记得去给住在东璧山中的那个慕容姓书生送几条鱼。年轻人，细皮嫩肉又不会自己下河，真是……”

阿婆这般絮叨着回了屋里，不多时天色渐黯，漫山炊烟遍起，将微现的星子晕得摇晃起来。

“慕容大哥，这是我阿婆要我给你带来的鱼！”

这村庄本位于三郡交衢，又深隐群山之中，无人统辖，近年外界天灾频仍，多有冻馁而亡于道者，是以山村亦受祸殃，时见流寇与盗贼。村中青壮多已赴外地谋生，只余下些老幼妇孺任人宰割。慕容宁本是北地望族之子，衣食富足，却因与家中理念龃龉，连夜出逃，扮作书生随心游历山水。行至江左，见此处风景殊胜，便在村外山中流连了几日。某夜却正逢一波贼寇入村逞凶，天剑慕容府十三少爷自幼最是嫉恶如仇，哪忍得这般碍眼之事，一柄劫寒提在掌中便入了贼窝。那班匪徒本是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见首领当场被剑气分尸便作鸟兽散，自此村中复归清净。民人淳朴，感念救命之恩，也常送些山禽江鲜与他。时日久了，慕容宁就生出些长居的心思，但不愿他们为恩情牵绊，平日便只让小辈称他“大哥”或“宁叔”。此时小姑娘跃至屋外，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听出来人身份，笑应一句，敛衽起身出了门。

“菱歌，回去替我感谢你阿婆，还有这——”

“不要不要，每次都要塞银两给我，害我被阿婆骂，慕容大哥，你真是不像话！”

小姑娘说完便冲他扯出个鬼脸，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欸，话还没讲完，这么着急吗。”

慕容宁收起了手中折扇，扇端在掌心轻敲几下，抬眸望向那抹翠绿逐渐远离的所在。心道此回仓促，不知菱歌回去之后，她家中那名老者是否能发现被藏在衣领中的碎银。

衣角消失在层叠翠色中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一条黑色的绒尾摆了摆，在地上嶙峋怪石的缝隙间一闪而过。

“哈，不知是谁家的小狸奴。”

黄梅时节，山中镇日为烟雨所笼，空濛间自晕染出一幅水墨丹青。当日那只猫崽一路随菱歌回了家，阿婆觉得它生得喜人，家中又时或为鼠所扰，便教菱歌在后院养起来了。矮篱围作一圈，虽知猫儿擅跃，但总归聊胜于无——未过多久，菱歌便发现这法子有些多此一举，那猫崽除却觅食，便是安然在檐下枕雨而眠，略无离开此处之意。

某日慕容宁午间前来，正遇上菱歌切了新鲜的江鱼，吊在丝线上去喂那幼猫。溜黑的圆眼带着些甫睡醒的湿意迎着慕容宁的目光而来，内中夹着浓重的慵懒之色。

次日，白衣书生携袖中一物，又踏院中残花而来。吴绮薄如蝉翼，层层卷着的一撮细盐被细长指尖沾了一点，送至粉嫩的鼻尖下。那猫从另侧转过头来，绒耳略微动了动，伸出软舌舐过，微湿的痒意留在了慕容宁的指端。

“慕容大哥，它看起来很喜欢你诶！”

——这便算作是礼成了。

阿婆与菱歌都不甚介意家中狸奴被人聘去，左右也不过是只灵物罢了，能与恩人相伴总归是好。若非慕容宁执意要以银粮相酬，甚至于数次登门仅为此事，阿婆是断不会愿意收下的。

那狸奴自此住进慕容宁的小院，晴昼常于屋上眠，若逢时雨，便伏在书生案头，黑色绒尾慢慢地摇。慕容宁看得得了趣，手中折扇转去与之交缠嬉戏。直至暮霭沉沉，窗外淅沥由浓入淡，这厢墨里的雨中海棠却仍只有残梗一枝。

“唉，罢了。”

慕容宁信手自书箧中摸出几册，于桌上横铺开来，想着该与这小狸奴一个文雅些的名字，他于此事上虽常随性，却总是大家出身，不至像菱歌那般将就以“臭蛋”一类的杂号呼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笔如持剑，银钩锋回，纸上落了数个备选，却皆不如人意，他便先将内室的门掩了，往后厨热些吃食来。待他饭饱之后披星穿庭而归，狸奴已不见了踪影，案上一卷《离骚》的纸面上却多了枚墨痕爪印。慕容宁沉思片刻，笔锋入砚，挥毫将其延作一枝五瓣寒梅，见之浑然似天成，便倏尔展颜。

“哈，这便算作是你给自己定名了。”

狸奴自来至此处，似对那柄长锋软剑颇为依恋，常见之或眠或醒偎于其侧，偶尔睡得酣了，前爪上一团漆黑的毛便伸展开来搭在剑鞘上。这剑本是慕容宁离府之时顺手带出，他从前用惯了软剑，总觉寻常寒锋杀戮气太重，比不得手中这柄劫寒八面玲珑——更何况，若真是寻常的剑，也难入慕容府之人的眼。此时心头所爱被一只狸奴据为己有，慕容宁却也不恼，只觉得它这举动有趣得很，取了块鱼干来，要换狸奴高抬贵手。不知是未清醒还是此物着实欠缺吸引力，猫儿在睡梦中嗅了嗅气味，仍旧将头别开去了。

原是一只爱剑的猫，未免奇谭。

数九寒冬，盆中炭火燃作噼啪声响，慕容宁在院中练剑，流风回雪中，长鋏锐芒冲破层层雾霭，点向东厢房前一枝凝冻的梅。小狸奴正于树下嬉玩，爪尖在雪层和其下冻实的土地上挖出一个圆圆的坑。慕容宁拈花在手，枝上薄雪飞落，在漆黑的脊背上洒出一片霜白色。猫儿察觉凉意，抬头见他唇边淡笑未褪，兀自走回屋内烤火。

待慕容宁一套剑式运毕，带着那枝梅回了书房，狸奴未见踪影，内间却隐隐传出陌生的窸窣动静。起初他以为自己错判，或是猫儿偶然调皮动了什么物什，并未置于心上，却在反复确认之后瞬间警觉起来。在他武息堪能探得的边缘处，似是隐隐有陌生人的呼吸声。

如此形容却也不甚确切，那呼吸声中并无掺杂任何威胁，反使人觉得有些熟悉。慕容宁手中劫寒出鞘，尽量屏去声息转入内室。床榻上那人一袭红白相间外袍，侧身支颐，黑色长发散在枕上，对他的到来宛如不觉，却正与周公相会。

哪有这样的道理。

天剑慕容府十三少爷一时有些气短，在家中时未尝遇过此事，纵然他较同龄人遇事已属沉稳，却终究不过方才及冠的少年。此时在心内已然有如擂鼓，欲当场将人唤起问个明白，未料此人任他轻呼重叫，急推慢搡，竟是仍旧沉酣。慕容宁抑下找寻山下村民来抬人的念头，燃起了案头烟管，静待他自己醒转来。

一杆云霞香将尽，才终见榻上的人有了动静。惺忪睡眼蒙着层湿气，手在交叠上举的半途中被另一双手拦在了半途，未及反应，腕上已经被缠了一条麻绳。

“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我房内。”

慢条斯理的声音此时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慕容宁将绳套这头拉了拉，似在提醒倚在榻上的人他此时的处境。却见他就着手腕被绑的姿势续上了方才未竟的一个懒腰，又打量了周遭房中布置，一双水眸中的好奇不似作伪。

“啊，原来变成人，是这样的感觉。”

心中狐疑更甚，慕容宁在他只言片语中判断此人真假。

——或者该说，此猫真假。

“离骚，我记得你是这样叫我。”

腕上的绳子略微松懈，里面的两只手灵巧一缩，从绳套中抽了回来。狸奴化成的人轻轻揉着被勒出红印的手腕，目中神态不无可惜。

“唉，看来这下又要养很久，很久了。”

白衣书生看着这只……这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人怔愣片刻，脑中已经浮现出无数从前在话本上见过的神鬼志怪典故与各类坊间传言。他在其中拣选过一遍，问出了一个至为关键的问题。

“传闻猫妖吸人精气，此事是真？”

狸奴与他的相处和从前并无太大分别，只是读书闲坐时伏在膝头的从一只小猫变成了一个少年。慕容宁间或想伸手去摸一把，却抚到白皙的后颈，指尖的触感温润光滑，书便读得入了神，久久留在某一页上未曾揭过。莫离骚似是落了不少做猫时的习惯，譬如爱洁，譬如昼寝，平日便常见他跃上房顶，在身下铺开一条白绒毯，俯卧着入了眠。醒转时，手背压出两片红痕，又次次以此为借口，向慕容宁去讨鱼和酒。

何必与一只猫这般计较。慕容宁如此想着，心道不知别家的小狸奴是否也如他这般被纵得过了头。

转念又想，真将聘来的猫养成人的，怕也并不多见。

慕容宁很快就发现，那小狸奴不爱吸人精气，却专偏好剑气。如今化作人形，更是不加遮掩对劫寒的喜欢，甚至于夜中常闻剑声。慕容宁起初不信他能有此天分，某个月夜便披衣起行，透过隔窗看向院中持剑的身影。银辉铺落，映上剑锋，从他的角度看去，正见一对狭长的凤眸，蕴了一池微漾春水在轻缓地眨动着。

下一刻，朔风倏起，春水乍破。

莫离骚兴之所至，未曾束发，运剑之时略微仰首，肩上长发便顺势垂落，衣间朱红袍带随着手中递剑腾身的动作扬起，又一节一节缓缓落回。专属于猫的灵巧化入他从慕容宁那里看来的剑式中，半点不见轻浮，却反而化作三分谪仙之气。又见他在剑风间藏了不知何时学会的异域术法，最后收剑之时，隐约在寒芒中织出一片淡金色来。剑芒中心的人尚未落回地上，便又借力一点足尖，跃过院墙向另侧去了。

原来是打的这主意。

慕容宁轻笑，去岁冬日里他将梅树下那个猫爪刨出的小坑挖深了些来储酒，现下时节梅子泛青，这酒，正宜启坛。

他持着折扇转进东厢院内，果见熟悉身影侧躺在绒毯上，面前一张矮几上摆着杯盏，旁边埋酒的坑被用落叶掩了起来，一观便知是何人手笔。

“宁，你怎来了。”

莫离骚双手将酒坛揽入怀中，仰头饮了一口，舌尖快速地清理掉了唇边沾的酒液，转过头来看向慕容宁。狸奴馋酒，酒量却不佳，此时两颊已经现出些微酡。慕容宁被问得好笑，走到他身侧盘膝坐下，越过他去分了一盏酒喝。

“你抱坛自饮，那这杯盏，难道不是给我准备的？”

莫离骚似是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他放下酒坛抬起头来，醉意在眸中化作迷雾，缭绕着迟迟不肯散去。慕容宁觉得他这般情状率性可爱，饮酒的间隙抬眸打量着醉猫，也未有阻止之意。莫离骚又饮了半坛，看着眼前的慕容宁不甚清晰，便伸出手来搭在他肩上要他莫乱晃。

“宁，陪我……呃，再饮一杯……”

兀自讲完，他似是觉得有些热，又收回手去解开胸前的铜扣，衣襟散向两侧，身骨也不似平日端正，早已闲闲松松地歪在了绒毯上。

“好了，你已经饮很多了。”

“我……我没，我没醉……你看，我的剑法，是不是很……”

他如此说着，便摇摇晃晃要站起身来。慕容宁深怕他真耍起剑来，手疾眼快将几案上的劫寒取过，运上些内力将之抛至头顶梅树的枝丫间，手中折扇转去架住莫离骚的臂弯。不想小狸奴得了支撑，足下失力，便顺势倚进了慕容宁怀里。

“……”

书生，猫妖，春夜，桃树，酒坛。

不论怎样看来，这场面，都太容易使人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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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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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01-24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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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那小狸奴还不知天高地厚，抓过人的手便往自己颈间放。许是做猫时向主人家耍赖讨喜成了性，此时酒劲盈满脑中，便也不去计较自己究竟是猫是人。慕容宁只觉掌心不时被不安分的指尖挠过，温热从手中传至心头。他本非断情绝欲之人，从前在家中时便未少趁夜逾墙入花楼，而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怀中人半眯的眼里自纳春情，指下偶尔触得的细滑肌肤更如诱人采撷。此情此景，他便念及无数古人词句，情情爱爱，丝丝缕缕缠在心上，乱了方寸。

心有所悦，自无不可。更遑论对方还是只同样钟情于他的猫。

轻吻覆于薄唇之上，如点水般挑动着彼此心弦。春衫半解，藏纳其下的声色被窥探，双手以温柔姿态爱抚过每一寸，气息缠绵间，勾出无边浓情。枝上的雀儿因着这里人声尽散开去，自到别处树上栖落去了。直至月入中天，一场云雨才归于平静。

这回的事终究以莫离骚因疲累，放任自己变回狸奴，占据慕容宁的怀抱休憩了一整夜为收场。后来山中岁月不记年，慕容宁偶尔再想提起此事，莫离骚却不许他再继续言说下去了。

“聘妻当如小狸奴。”

多年以后，已经成为慕容府当家的慕容宁曾这样感慨。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人怀中拥着剑，沉眠正酣。

他们后来回到莫离骚的故乡，仍旧是连绵的雨，仍旧是那处竹林，虽难寻得猫窝故迹，但带来的切片鲜鱼却总是过夜后辄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是被谁家的小狸奴叼去。慕容宁偶尔想再以盐相试，却又忆起从前那个午后，料想若是别家的猫，也不会这般痛快便就缘而来，便作罢了。

阿婆与菱歌也去拜访过几回，慕容宁带来的礼物她们仍旧不收，倒都与莫离骚分外亲近。菱歌已将至嫁人的年岁，却还是搬了草垫子来，坐在“莫大哥”的面前缠着他讲话本中的故事。莫离骚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接过了她手中的市井书册。在后厨帮阿婆添火的慕容宁便顺手烤了鱼干来，坐在他二人身旁慢条斯理地吃。

“宁，我劝你善良。”

“哈，二当家想要，厨下还有多余，请。”

吴越山中，自古多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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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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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1-25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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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康乐，骚哥的脾气就是猫咪啊，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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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zhang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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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1-26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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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文笔意境太美了，莫离骚做猫再合适不过，我吹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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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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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1-01-29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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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樓(神菇) 的帖子

谢谢喜欢！离骚真的很像大猫猫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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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l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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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1-01-29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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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hunzhangshu) 的帖子

谢谢太太！我努力多写一些猫猫离来给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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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n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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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1-04-11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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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文笔好好(*¯︶¯*)离骚喵喵真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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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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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1-04-1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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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好好吃！文言文用得好好我好羨慕，十三有豔福啊，我都不曉得這些習俗，文章生動有趣，雖然有好些文言文也不難讀，醉貓離騷超級無敵可愛，十三真是撿了隻好貓妻>///<
好喜歡舞劍舞到去偷酒那段喔，面對化人的貓也相當沉穩的十三好棒，後面那段隱約的床戲也讓人好激動，總之好喜歡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