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7 【军兵】雨天与撸猫更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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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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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5-27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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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7 【军兵】雨天与撸猫更般配

*《论堪舆在犯罪现场重建中的实际应用》系列
*表面上是特工的风水先生铁骕求衣X表面上是特工的啥玩意成精风逍遥，另外掉落带着背后灵满世界乱晃的阴阳眼间谍头子史艳文（←这句话是看本篇前应该先去看《史艳文的唯物主义世界观重建之路》的意思）。
*有墨家算命组的插花（……）

/(^-=pAX
雨天与撸猫更般配

铁骕求衣有点发愣。
他站在史艳文的秘密部门的某间办公室里，屋子里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少年。
那少年的棕色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马尾，他的脸上有血，从他来到现在一直没有洗掉，也许把他带到这里来的人也不在乎。铁骕求衣想，按史艳文的意思这个少年应当是一件武器，而武器保持这个样子也是正常的。
问题是事情不止于此。
因为铁骕求衣看见那个少年脑袋顶上支棱出什么东西来——尖尖的、毛茸茸的，有着深棕色和棕灰色的条纹，一般人会形容它们是猫科动物的耳朵。
——还是狸花猫。
诚然像是铁骕求衣这种人见过不少不科学的东西，但是即便是这样，现代社会在人类面前抛头露面的妖精也还是太少了，比作祟的鬼怪要少的多，更别提他面前的这只（如果可以用这个量词的话）明显还是个未成年的……幼崽。
因为妖精的生命也是很漫长的，如果面前这个少年如同史艳文的资料上说的那样只有十六岁的话，那么他肯定是个幼崽。
“风逍遥？”铁骕求衣皱着眉头问道。
“是我。”
那个少年笑眯眯地回答他。

其实后来只要想一想，铁骕求衣就会知道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发现那件事的人，但是也许对于风逍遥来说不是如此。
十五分钟之前——
“这是违法的吧？”当时铁骕求衣和他上司史艳文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廊，他的手上拿着一沓资料，“那个孩子还没有成年，你不觉得这比较……雇佣童工？”
走廊上的其他员工跟受惊的鹌鹑一样散开，不过鉴于史艳文一直是个挺温柔的人，可能他们在害怕铁骕求衣。
“我没有说他现在就要工作，但是我的确想要培养他。再者说他现在不留在这里就只能去少管所了，就算是打抢劫路边女孩的小偷也不能把人家打成严重伤残，这已经属于防卫过当了。”史艳文挥了挥手，他那位面色严肃的背后灵兄弟影子一般地跟在他的身后，在史艳文能看见那位之后仿佛已经习惯了，“再者说，这是你师兄拜托我的。”
铁骕求衣一挑眉。
师兄这个词在现代社会听上去挺有武侠色彩的，但是如果你小时候在一个风水大派里长大的话，这倒是不奇怪，而能被称之为铁骕求衣的师兄的只有一个人。
策天凤，当然现在的名字叫默苍离，省公安厅痕检科科长。
……他们之前真的都是风水先生来着，谁让降妖除魔这种工作在现代社会没市场呢，他们又不真的想去干那种给土豪改家里的风水格局的工作。
他们之前把史艳文的背后灵事件说开了以后几乎立马就遇上了一个有点灵异的案子，这个事件迅速地让史艳文认识了默苍离和欲星移，估计这个时候他和默苍离已经很熟了。
但是铁骕求衣还是难免多看了史艳文一眼：他以为史艳文只在有灵异事件的时候会去和他们钜子打招呼来着。
“是这样的，”史艳文解释道，“你知道苍离先生身边有一个叫做杏花君的医生吧？”
铁骕求衣点点头，别说是知道了，他们都怀疑他们钜子和冥医先生要好事将近了。
“冥医先生有一个病人叫做无情葬月，是那小孩的好朋友，那小孩出了打伤人的事情以后他的好朋友求冥医先生帮忙来着。”史艳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自然，冥医先生去找了你师兄，然后你师兄又来找了我——我看那个小孩的资质真的很不错，就想了现在这么一个办法。”
……资质不错是你从娃娃开始养特工的理由吗？？？
然而没有什么卵用，史艳文就是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间谍头子。他在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就被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叫走了，不知道是去解决什么毁灭世界的事件。铁骕求衣在心里默默地叹气，但是还是别无选择地拐进了走廊旁边的房间。
那个房间里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面临着进少管所还是成为一个邪恶的大间谍这种鬼扯的人生选择题。
那个少年名叫风逍遥。
而在铁骕求衣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 * *

“狸花猫能成精吗？”铁骕求衣问道。
此时此刻他在尚贤宫里，他的宝贝师妹凰后——现年二十岁，他们这帮师兄弟里唯一一个主业依旧是降妖除魔的人，堪称风水大派尚贤宫的良心——一边玩吃鸡一边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见到了什么？”
尚贤宫的网线是最近才拉起来的，只要是在深山老林里想联网真的太辛苦了，但是钜子坐镇尚贤宫的时候不能上网又十分的焦躁。实际上默苍离一年也不回几次尚贤宫，他们省公安厅的案子真的是堆积如山，所以最后网络全便宜常年坐镇尚贤宫的凰后了。
不过就看她玩吃鸡这熟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门派可能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良心。
“这几天看见了一只。”铁骕求衣回答道，他在凰后身后的书架上找着关于妖怪的资料，“我感觉有点惊讶，毕竟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个类型的。”
“想看妖怪的话去钜子他们单位嘛，他们那里从法医到实验室研究员全是妖怪，我听说半个孤鸣狼族的成员都在警察系统里工作。”凰后一边跑毒一边吐槽道。
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对于那些妖怪来说，在警察系统里工作——尤其是刑警方面——是目前最容易能接触到灵异事件的工作之一，按照默苍离那边的统计数据，每年有灵异因素参与的案子可以高达百分之零点零三。
到并不是说这些妖魔鬼怪就没法去干正常工作了，但是他们显然还是喜欢选择一些和自身的气息相近的工作。
凰后撇了一下嘴，继续在那里玩自己的游戏，铁骕求衣在她的身后翻着书架上的书籍，凰后能闻到尘土被搅动起来的味道。
过了一会，她听见铁骕求衣说：“我找到了。”
那个时候凰后刚刚好打完一局，于是也凑过去看铁骕求衣那本书——那本书看上去有些面熟，当年默苍离看的那份关于蛇精的资料好像也是从这本书上面找的。
书籍泛黄的页面上画着一大堆猫咪，看上去完全是货真价实的猫片。
“这种猫妖很罕见啊，这都能见到一只，师兄你可以去买彩票了。”凰后看着书籍上关于这个种族的介绍，“唔……变成人形的时候可以隐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但是开天眼的人还是可以看出来，这倒是可以解释师兄你是这么看见的——等等？”
他们手上拿的这本书是关于妖怪的不怎么靠谱的市井野史，这应该是解释为什么后面那行字会出现在书上的唯一原因。
因为关于猫妖的条目的最后写着：不过这个种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有一种奇特的普通人也能在他们化为人形的时候看见他们的原型——也就是耳朵、尾巴之类——而他们相信这种人是他们的灵魂伴侣。
铁骕求衣：“……”
凰后：“呦呦呦呦呦呦呦呦——”
也不知道他是师妹在呦呦呦什么？！他明显是属于能开天眼的那一类好么？他们的老师会哭的！
然而这吐槽没什么卵用，那个时候铁骕求衣没有发现，但是等他发现他师妹为了补贴家用成为了一个网文写手，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叫做《霸道军师俏猫妖》的时候，他就知道真的没有什么卵用了。
今天的铁骕求衣依旧很心累呢。

* * *

不过也就是因为风逍遥那个种族的奇怪传说，以后铁骕求衣再见到风逍遥的时候内心有点复杂。
他之前是想跟风逍遥谈谈的——关于他的直属上司本职工作是个风水先生、他们的老大是个有背后灵的阴阳眼什么的。但是还是说，如果他贸然让风逍遥知道了铁骕求衣能看见他的耳朵，让风逍遥误解了什么怎么办？
这完全不能误解啊！那孩子还未成年呢！
所以说那真是一个麻烦的种族传说。
这个现状导致铁骕求衣一想这件事就要头疼起来，不过风逍遥本人比他不是人还有猫耳这点更让人感觉头疼，因为他是铁骕求衣见过的第一个未成年还得从酒吧里抓出来的家伙，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都应该去网吧的吗？
然后在你训他胡闹的时候，那脑袋上头那两个毛茸茸的带条纹的棕色猫耳就会惨兮兮地耷拉下来，撒娇似的要来晃去，那真的很令人分心。
除此之外，史艳文说的倒是没错，风逍遥的确是个很有资质的孩子，尤其是在冷兵器运用的方面。现在他还得上学，等到他成年以后，应该就会以正式特工的身份加入史艳文的部门。
铁骕求衣是他的教官，他的监护人，还是要去出席他高中家长会的那个人——而有的时候他也会想到猫耳的事情，往往是他在靶场看风逍遥打靶、或者是在训练场看风逍遥和其他年轻特工对练的时候。
他想，我总有一天得把猫耳那事告诉他。
毕竟人和妖精的体质并不相同，如果他们能把这件事说开的话，也许还能钻研出一些更适合风逍遥的训练方式。
那么再等等吧，铁骕求衣想，等到他成为正式特工、有了自己的恋人之后吧，这样至少不会让他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 * *

然后日子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了，铁骕求衣慢慢地习惯了风逍遥脑袋顶上那个毛茸茸的、随着他的每一个情绪要来晃去的耳朵，习惯了动不动就会甩到桌子上的他的尾巴，不会再在那上面投注太多的目光。
然后铁骕求衣慢慢地就觉得，这并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了。
或者这样也可以。
他这样想道。
就比如说他知道省厅的法医科科长温皇的本体是一条蛇，默苍离也知道，但是他们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就算是这样，日子也一天一天地过下去了。
毕竟有的妖怪还是会因为和风水先生之类的人共事而感觉到困扰，那么，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 * *

结果最后提这茬的人居然是史艳文。
这件事发生在他们认识风逍遥的第四年的时候，也就是风逍遥二十岁那年。
这一年是风逍遥正式进入史艳文的部门工作的一年，而这一年对于史艳文来说更加重要——简而言之，人逢喜事精神爽，几个月之前史艳文终于和藏镜人在一起了。
终于，对于一个陪伴了史艳文三十多年的背后灵来说，用这个词一点毛病也没有。
而史艳文精神爽的特别明显，因为他在有一天铁骕求衣给他交报告的时候忽然问道：“你的终身大事问题打算什么时候解决啊？”
铁骕求衣虎躯一震，他的上司终于心情好到想要给自己的下属相亲了吗？而藏镜人如同往常一样站在史艳文身后的阴影里面，面无表情里面好像掺杂着一丝的嘲讽。
“……我没有女朋友？”铁骕求衣措辞了半天，最后说道。
“他不是说女朋友，”藏镜人在史艳文后面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他是说风逍遥。”
铁骕求衣：“？？？”
铁骕求衣很是愣了一下，他很确定史艳文看不见风逍遥的猫耳——因为史艳文的那双眼睛是真的那种阴阳眼，就是只能看见有阴气的东西的那种，猫妖可不属于这个范畴里——而根本不是人的藏镜人可能知道的更多，但是看他的表情，他可能也并没有对史艳文说过。
“也许你没有注意到，但是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觉得你们两个是一对儿。”史艳文的语气很真诚，笑容里带着某种诱导，“虽然他有自己的员工宿舍，但是他一周里有五天是住在你家的。”
“那是因为他自己不喜欢做饭。”铁骕求衣开始说。
“你们两个的所有任务都是一起出的。”藏镜人冷冰冰地指出。
铁骕求衣皱着眉头：“但是我是他的教官——”
史艳文微笑着打断他：“你们两个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还互相挑对方的盘子里对方不吃的菜。”
铁骕求衣：“……”
藏镜人不耐烦地一锤定音：“而且他在任务中受伤的时候你就会推掉自己的所有工作，一天二十五个小时都呆在风逍遥的病房里。”
铁骕求衣：“……”
藏镜人声音里的怨气很足，因为铁骕求衣翘班的话一些敏感文件可能就只能让他帮忙处理了，这个人非常讨厌文书工作。
他们的间谍头子用手托着下巴，异色的虹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乐呵呵地说道：“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铁骕求衣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契机，因为在史艳文的狂轰滥炸之下，他再一次去看风逍遥的时候又一次很难不注意到他的耳朵和尾巴了。
那些显然不属于人类的东西看上去还是暖烘烘毛茸茸的，给人一种很想挠的错觉。
要命的是他再一次见到风逍遥的时候是他们的打斗训练，偌大的训练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然后铁骕求衣还是和风逍遥一对一训练的，他简直都有点怀疑史艳文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了。
但是不可避免地，最后他们还是在格斗垫上扭打成一团，没有武器的话徒手格斗并不是风逍遥最擅长的，但是他做得已经比多年之前好很多了。虽然他的力气没有铁骕求衣大，但是他的体型更小更灵活，这也是他的优势所在。
就好像猫咪一样，铁骕求衣想。
而风逍遥也很清楚想从正面撂倒铁骕求衣不太可能，所以他总想要绕到他的身后去勒他的脖子。铁骕求衣提防这这一点，从来不把自己的背后站在对方的面前。风逍遥的动作非常敏捷，带深色条纹的尾巴甩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弧度来，可能是为了帮助他的身体保持平衡。
有一次风逍遥都快成功了，但是铁骕求衣猛然扭身去拖住他，他们两个绊在了一起，一块乱糟糟的跌倒在地板上。风逍遥想要在铁骕求衣把他按倒在地板上之前溜走，而铁骕求衣觉得这是抓住他在最好机会。于是，很自然的，铁骕求衣猛地伸手——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一把抓住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紧接着他们两个都僵住了。
风逍遥盯着他，眼睛睁得远远的，脑袋顶上的猫耳朵都竖起来了。而铁骕求衣抓着他的尾巴——尾巴根，糟糕——那尾巴在铁骕求衣的手里嘭得炸毛了，就跟鸡毛掸子一样。
然后铁骕求衣跟被烫着一样松手，他开口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要消失了，他平生第一次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我不是——”
可是他又一次卡住了，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瞧见风逍遥的眼里燃起了一种几乎是快乐的光辉来，然后下一秒，风逍遥就跟一只真正的猫一样敏捷地跳到了他身上。
铁骕求衣被他撞了个趔趄，完全没来得及躲开。
“老大仔！你能看见！”风逍遥的声音听上去完全就是惊喜本身，“我就知道你能看见！”
而铁骕求衣的心沉到了谷底。

* * *

“你是个渣男，你知道吧？”凰后一边码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尚贤宫里都是按键盘的到底声音，还要加上那边玩消消乐的默苍离和他身边安详地喝茶的杏花君。铁骕求衣痛苦地捂住了脸，很想用头去撞桌子。
“我只是在他要吻我之前告诉他我能看见只是因为我是个正经风水先生而已。”铁骕求衣头疼地说，“这难道不是控制灾害损失的手段吗？”
“然后呢？”默苍离冷冰冰地说道，冷了一半，因为紧接着杏花君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
“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史艳文说我处理好这件事之前两个人都不要去上班了。”铁骕求衣回答。
默苍离含着点心含含糊糊地说道：“愚蠢。”
铁骕求衣垂死挣扎：“胡说，我怎么会知道他暗恋我——”
“你就是选择性失明而已，拜托感情相关的问题去找老三好吗，我感觉他看上去可情感专家了。”凰后愤恨地使劲敲键盘，可能是对她第一本爱情小说的两位原型很恨铁不成钢，“钜子，拜托再派一个人来尚贤宫跟我打下手好吗？我现在整理古书都没人搭把手。”
默苍离在那边深沉地点点头：“老师来信说他从玄奘法师那里坑了一个外门弟子来，要是培养起来的话这两年就能给你弄过来。”
铁骕求衣：“……”这两个人显然就没有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正感觉自己更头疼了，就听见杏花君在那边说道：“铁骕求衣先生？”
他抬起头来，看见杏花君坐在那里，手里捧着茶杯，带着一个有点苦恼的微笑。杏花君顿了顿，然后说道：“虽然我说这话不合适，但是……我觉得你就是先入为主地感觉自己能看见他的耳朵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你修习的道术了，其实就算是你最开始看见他耳朵的原因不是因为感情，也不能说从此以后就都没有感情了不是吗？”
铁骕求衣愣了一下。
默苍离舔了舔指尖上的点心渣，用和这种可爱动作完全不相符的冷漠语气重复道：“愚蠢。”

* * *

铁骕求衣去员工宿舍找风逍遥的时候，天正在下雨。
这个时候再下雨天气就又湿又冷了，而员工宿舍总是比他自己的住所阴冷一点。铁骕求衣在去的路上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知道敲门之后才感觉到有点紧张。
他花时间想了想风逍遥会不会给他开门、如果风逍遥不开门的话他是撬锁还是踹门——然后门就开了。
风逍遥站在门口看着他，身上穿着旧的套头衫和磨得发白的牛仔裤，正是他在不工作的时候喜欢穿的那一件。铁骕求衣看见猫咪的尾巴从他的上衣下摆下面垂下来，尾巴尖懒洋洋地勾在他赤裸的脚踝上面。
“史君子找我了？”风逍遥问道，他的眼睛倒是不红，就是声音有点哑。
“没有，”铁骕求衣说道，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有点词穷了，“我是为了私事来的。”
风逍遥没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他。
“我——”铁骕求衣又一次试着开头，旋即又觉得这个开头蠢得要命，他处于一种介于苦恼无无奈之间的情绪里，觉得把话说完并不比让藏镜人去处理文书更简单。
然后他就放弃了。
铁骕求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带着一身下雨的苦味水汽走进门廊，伸手一把把风逍遥捞过来。
以风逍遥的身手他当然是可以躲的，但是他并没有动，只是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铁骕求衣的手抓着风逍遥的手臂，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紧张实在是有点丢人。但是风逍遥长长的尾巴扫过他的裤脚，于是他就什么就不说了，就凑过去亲了亲风逍遥的嘴唇。
凰后说的没错，他之前的表现还是挺渣的，希望风逍遥别打他。
然后他就做了他之前就很想做的一件事——他腾出一只手去扯开了风逍遥绑头发的发绳，然后就想撸猫那样去顺他的头发。手指埋进那些栗子色的发丝里面去，指尖蹭过猫耳朵的根部。
然后他听见风逍遥哼了一声，整个人往他怀里拱了一下。铁骕求衣改环住对方的腰，继续轻轻地亲吻他的嘴唇，手指从风逍遥的头发一路蹭到他的耳侧。
风逍遥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像是猫咪那样咕噜咕噜的声音，铁骕求衣忍不住笑了。风逍遥仰着头瞪他，目光并不是很恶狠狠的——而且铁骕求衣发现对方的尾巴正勾上了，缠着铁骕求衣的腰往他那个方向拽。
然后风逍遥说：“我本来打算你要是没有表示，我就去在试一次的，反正事情也不可能更糟了。”
“上一次我是的错，”铁骕求衣说道，声音算得上是温和的，的确是，按照默苍离的说法，这叫做“愚蠢”，“我想这一次应该换我主动。”
风逍遥眨了眨眼睛，眼里的光芒看上去非常、非常的亮，然后他说道：“有道理——老大仔，关下门怎么样？”
铁骕求衣笑了起来，灰色的雨丝正沿着他身后逐渐的飘落，带着一点湿而凉的气息。
他说道：“好。”

（完）

———————

文中提到的那个让史艳文认识了默苍离和欲星移的事件，是由《史艳文的唯物主义世界观重建之路》中那个盗墓贼的案子衍生出来的。那一篇应该叫做《含蝉》，篇幅会比较长，主要讲的是欲星移和北冥封宇的故事。
然后从时间线上来说，杏默的《杏林东路741号》就发生在这篇军兵开头前一年，所以这个时候杏花君和默苍离刚刚开始谈恋爱来着。
而这篇军兵结尾部分之前，从时间线上来说是藏史的《藏镜人的非人类通用语言教学事故》一篇，也就是讲藏史怎么在一起的那篇。
那么从藏史两个人认识到在一起中间有多少年呢？七年。
——所以说我就说要让他们像成年人一样的理智的、缓慢的谈个恋爱来着（……）。
然后等军兵篇结束后的两年之后，就是之前提过的那个公子开明第一次去找默苍离，然后不幸遇上了杀人案的那个故事了。没错，公子开明就是前任钜子坑来的那个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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