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2 【雲玉七夕40h活動 08.22 21:00】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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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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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8-22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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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2 【雲玉七夕40h活動 08.22 21:00】步步

　　你留下足跡，而我一步一步走向你，找回你的，擁有你。

　　玉離經送走了敬掌門等人回到故地後，帶著遂無端走遍雲忘歸曾經與他說過的那片河山，最後終於回到與養父母一同居住過的故居，之後他要遂無端回到昊正五道，他決定安居於此地。

　　故居破敗，已無人煙多時，他用盡身上的盤纏與許多氣力，方整理成能住人之地。

　　夜裡，他一人坐在庭院處，身上早已非著當年華服，換回昔日布衣，別時舊日主事衣冠，僅用布條紥起馬尾，重回少年之態，只是心已非當年。

　　他仰望著一輪明月，手捧著一罈酒，想著那人，突然一笑。

　　那年明月猶在，惟故人已遠，多少當年事，早已如夢。
　　忘歸，可尋有歸處？

　　飲盡一罈酒後，回屋入眠，唯留庭院桌上那杯酒仍舊滿盈，好似待人與其共飲一般，只是那人早已不在。

　　山居歲月，悠悠而過。

　　玉離經在山下尋到一教書先生的工作，雲海仙門故人也曾來訪，攜來尊長們苦心為他所書之心法，他含笑收起心法，於閒暇之時，充作養生之法進行修練。未曾回應尊長們提及至仙門久居之事；德風古道，各方儒教派門亦有書信往來，探討儒學之理。

　　他也曾拾起那人教授之釀酒方子，學著釀酒，但怎麼釀都無那人的酒好喝，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君子各有所長啊！」

　　這生活平靜無波，好似當年那人曾經酒後、頸項纏綿間曾經提過，若有一朝退隱，望與他攜手生活之景。
　　「離經，你我終有一日如此渡日似乎不錯。」那人玩著他的髮，在他耳邊說道：「若你倦了，我帶你走遍那片山河，看看我們沒看過的河山，再回到你的故里，日時你山下作教書先生，而我則打獵走跳山林，夜時一同飲酒，望著那星空……」

　　此話言猶在耳，但那人早不在，一個人的生活已不知多久，而他還是停留在這裡未曾離去，夢醒之時，眼角似有淚，卻要自己抹去，因那人不喜，淚不該流下。

　　那年，德風古道夏主事來訪時，見到他的樣子感嘆一聲：「曾經聽過劍儒尊駕提過你於山野退隱，今見玉主事這樣，真是反樸歸真。」
　　他卻笑彎眉眼，反問面前之人：「夏主事，在此無錦衣華服，只有一名鄉村野漢，有何事見教？」
　　「德風古道，缺一名教席，商請玉主事重回德風古道。」
　　「我已離武林江湖已遠．手無縛雞之力，一介無用書生，還請夏主事放過我吧。」
　　他想搖頭拒絕，卻被夏承澟一口回絕：「但我希望你回來。」
　　「德風古道人才輩出，何需我呢？」

　　夏承澟接過他手中酒水，飲下一口說：「儒門重振，新招儒生，尚需教席，幾經思量，汝最合適。」
　　「我元功盡失，無法持護持儒門。」
　　夏承澟看向他的面孔，淡然一笑：「劍儒尊駕曾言您在旅途、山居中曾經修練過雲海仙門尊長所傳來的心法，主事若有疑問何不一試。」
　　玉離經淡然一笑，心中雖腹誹遂無端，想拂袖而去，卻回首說道：「不及當年七成。」
　　「七成，足矣。」夏承澟放下手中的酒說：「如今武林初平，德風古道不涉武林事，若有七成，可傳業授課矣。」

　　他卻知那人話中有話，便問道：「會如此尋我，為何？」
　　「德風古道大招門生，有名來自文風谷之人，似昔日故人。」
　　那翠綠色的眼珠望向夏承澟：「此事甚為荒謬。」
　　「然汝也知有其可能。」夏承澟望著他說道：「另外，身兼南儒掌門與德風古道主事，我亦累了，若你願歸來，我亦放心不少。」

　　夏承澟走後，他望著那輪明月，無聲多時後，閉上眼輕聲一嘆：「再歸來，仍是故人嗎？夏主事今日所邀，回門仍是主事，權衡利弊之間叫人該如何選擇。」

　　數日後，德風古道來了一位訪客，由夏主事帶往各處遊覽，那人身著素色儒袍，頭束普通儒生之髮式，與夏主事行經各處流露出懷念之色。
　　玉離經輕聲詢問諸事後，瞇著眼望向蹴鞠場上與眾儒生玩在一起的身影。他與夏承澟站在廊下，望著那身影，一時間失語，差點跌落台階，險些失了曾為主事儀態。

　　原以為再也不見那人，再次見到時，卻覺如夢一般，那人眉眼與身形如遠望如夢中人一般，遠遠一望不需多加確認，便知是夏承澟所提之人。

　　玉離經手抓緊柱子，眼神瞪大地望向那人，內心百感交集，卻不知從何問起，一旁夏承澟說：「文風谷將他送來時，仿若故人再世。」
　　「再怎麼樣也不是他了。」玉離經轉身欲離去時，夏承澟開口：「我已命他為德風古道司衛，護衛玉主事。」　　「我還未答應重回德風古道之事。」

　　夏承澟聲音低沉地說說：「那人來時說他要待在這裡不可，他說他答應一個人要留在這裡。」
　　玉離經回頭神情欲言又止，夏承澟露出意有所指的神情：「玉主事總不會負他的心意吧。」

　　玉離經嘆一口氣，拂袖離去時，卻沒注意到蹴鞠場上那人手捧著蹴鞠，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人身影，似曾相似。」

　　重披主事衣冠，再回德風古道，玉離經坐在粹心殿的一隅，心中翻湧多種想法，卻難以化為言語，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終究還是回來了。」

　　回到了這裡，卻再也回不去過去，白雲蒼狗，人事蒼茫，曾經在這裡的人們早已不見，只留下自己和容貌相仿的那個人。

　　在他步入粹心殿時，只見那人朝自己喊聲一聲主事，便持著劍站立在殿外，那人說：「他喚雲忘歸，是夏主事說的名字，他只記得自己來自文風谷，為等待一人，留在德風古道。」

　　不憶出身，不記昔日之景，此人還是那人嗎？

　　玉離經看著雲忘歸的側面，想起那年的情景。

　　那年初入粹心殿時為主事時，雲忘歸興沖沖朝自己喊一聲主事，殿裡無人時，那人抱著自己說著我家主事真棒，主事就是厲害，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那人親一口。

　　那人的神情，那人的笑容仍烙在記憶裡，但那人卻再也不會說這些話了。

　　他閉上眼抬起頭，不想讓眼淚流下，才睜開眼，就看見那人用著擔憂的神情，望著他：「主事，您怎麼了？」
　　他想說無事，喉頭卻一哽，說不出話來，還來不及喚那人的名字，眼淚卻被那人揩去，那人雙眼中盡是擔憂：「主事，見你看著此處眼淚就要流下，是有心事嗎？」

　　雲忘歸只是想安慰面前的主事，卻不知為何才開口，就引著面前的人淚水滑落下來，主事的哭非是號啕大哭，而是望著自己，淚水滑落雙頰，咬著下唇看著自己，不發一語，分明不語，卻更令他心痛不已，好似他曾經見此人落淚，卻不捨得他哭泣一般。

　　「主事…你有話可以跟我說，別這樣。」雲忘歸的手環抱住那人說著：「主事若有傷心事，就向我說吧…」

　　一樣溫暖的擁抱，一樣的氣味，讓玉離經想沉溺於那人的懷抱，卻在碰觸到那人的衣服時，他清醒了，那人已經不在，再相似也是他人，不是那個曾經同窗，曾經共枕而眠，再也不是自己難過時，會開解自已的人了。

　　「司衛，你逾矩了。」玉離經推開雲忘歸時，刻意迴避那人褐色的眼眸，因為玉離經知道那人眼中再也不會有那深情與那說不清、道不盡的意味了。

　　玉離經苦苦一笑後，便要雲忘歸請來夏承澟，商討日後之事。

　　他看著那人先是錯愕，後是轉身離去的神情，一步一回頭，只想看著他，他閉上那翠綠的雙眼，苦澀一笑後，收起自己的心事，再睜眼，他僅是德風古道的主事－玉主事。

　　「如果真的是那個傻小子，你該如何？」鬼麒麟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玉離經若有所思：「不可能，那年我親手葬了他。他不可能回生，除非…」
　　「你當年施的禁術，說不定真成了。」
　　「那他為什麼會忘了我？」

　　鬼麒麟沒有回答，又消失了形影，留下他一人，看著那人的身影越走越近，眼神中的擔憂溢於言表，但他卻清楚，那人不是他……，不是他的雲忘歸。

　　在德風古道內，玉經離始終有一處地方，不願踏進，也不願靠近，明知他該去一趟，卻仍是猶疑不已，最初是藉由諸事忙碌為由逃避，直到一切步上軌道後，某日夏承澟提及時，他才願意踏上此地。

　　他提著提籃，帶著雲司衛不知從何處弄來的酒，走向那人的墓地，想好好拜祭那人，訴說走過他曾經走過的地方經歷與感受，還有那個與他同名之人的事。

　　轉眼間回到德風古道已經半年，這陣子總忙碌於主事職務與教席之事，在疲累之時，看見了總在粹心殿外之人時，總會不自覺得微笑，卻又轉瞬間想起面前之人只是同名之人，而非是他，頓時失落起來。

　　那條路他夢裡走了千百回，路的盡頭是那人的長眠之地，但今日卻不見那人的墓碑。

　　提籃墮地，酒瓶碎落，酒香彌散，那翠綠色的雙眼，盡是不可置信。

　　該一直存在的墳塋，消失無踨，他與那人唯一連結，他親手葬下那人的地方，消失在此，不該是這樣的…那人已逝，怎麼可以連那人的曾經存在的痕跡都一一消去，不該如此。

　　心中除氣憤外，還有著莫名的絕望感，他可以猜得到是誰所為，但為何…為何要如此…

　　鬼麒麟出現在他身側，看著玉離經蒼白的臉色：「這墓是誰扒的，你心裡早已有數，但你想怎麼作…」
　　玉離經面上平靜，語氣顫抖地說道：「你覺得他還活著嗎？」

　　鬼麒麟一臉你心裡有數的樣子，消失在玉離經的眼前，玉離經毫不猶豫轉身便往粹心殿而去。
　　雲忘歸坐在粹心殿的一隅，望著天際，怔怔出神，他發現他愛上主事，那個新來的玉主事，但他不知道他該如何是好。

　　他還記得那一夜，他抱起在庭院望月飲酒的單薄身影時，那人在他懷裡叫喚著他的名字，不知從何而起的衝動，令他想親吻那個人，抱緊那人，告訴他別再難過，但他不行，因為玉主事口中叫喚的雲忘歸不是他，即使他叫雲忘歸。

　　玉主事喚他叫雲司衛，生疏有禮，卻令他心生異樣，似乎一切就是那麼反常，他理當是該奪下主事手中的酒，要主事告訴他心事，然後抱起那人往主事房裡，聽他傾訴心事，相伴左右。

　　他對於那人有著莫名的渴望，想親吻那人，卻被那人雙眼中的疏離與隔絕禁絕在千里之外。
　　他多麼告訴主事，忘了那個人吧，卻開不了口，似乎這樣說，就失去什麼立場。

　　他不知道他從何而來，該往何處去，他醒來時，已在德風古道內，夏主事告訴自己他出身文風谷，為文風谷內一名儒生，隨他來到德風古道後，因意外失去記憶，而他職責司衛，負責護衛主事，任主事差遣處理。

　　夏承澟原本答應他，任他性子想去哪便去哪，但在開口離開德風古道的那一刻，他不知為何腦中總有個聲音訴說著：『你既覺抱歉，倒是試著定下來啊。』

　　所以他留了下來，留在了德風古道內，那人希望他定下來，所以他在此處定下來，因為模糊的記憶裡，那人就在這裡。

　　難道真的是玉主事嗎？

　　他飲下一口酒，分明釀的是桃花酒，卻感到苦澀之味，他還未嚥下口時，只見那人回到粹心殿，神情愴惶，雙眼微紅，才想放下酒杯詢問一二時，那人卻像沒看到一樣，衝進夏主事的房裡。

　　「主事…」餘聲未了，只聽著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樣子倒像那傻小子……」

　　雲忘歸看見一頭異獸打量著自己，還未開口詢問，就聽到在裡間內的劍嗚聲，一人一麒望向裡間，只見玉離經走出來，手持玄景天懷，雲忘歸大步走到他的身邊，玉離經用著碧綠色雙眼盯著雲忘歸，那眼神令雲忘歸一時間不知所措：「主事，我作錯了什麼？……」

　　玉離經看著面前的人露出那一抹帶著暖意的笑意，不同於先前的疏離與克制，如桃花一般的盛開，令雲忘歸瞬間神迷，說不出話來。

　　玉離經收起玄景天懷，搶過那人手中的桃花酒，飲下一口問道：「這味道如舊，只是故人是否如舊呢？」話語裡的意味深長，令雲忘歸為之一怔，語氣中略為遲疑地說：「主事…你是在說什麼啊？」
　　玉離經瞇起雙眼，似乎盤算什麼：「我是說這酒不錯，如同多年前故人所釀一般，這酒…晚上送入我房裡吧！」他拍了拍面前呆滯之人的肩說道：「身為主事，至今還未與你好好聊過，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一同聊聊吧！」

　　「夜…夜談？」
　　雲忘歸的眼神中盡是滿滿的驚訝，而玉離經則是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在那一瞬間鬼麒麟在旁意味深長地說：「你們兩人間的關係是該談談了！」

　　玉離經離開粹心殿的背影，似乎少了什麼負擔，腳步輕快起來，而雲忘歸則是奔入夏承澟所在的書房失禮地大喊：「夏主事，你說了什麼啊！」

　　夜裡，玉離經已換下主事繁複的衣物，除去白日所戴的冠冕，長髮散落及地，穿著中衣披著一襲外袍坐在桌前，看似專心讀書，目光卻看向那在房門外的身影，嘴角露出那一絲微笑，似乎笑著那個人。

　　猶記那時兩人是儒生之時，那一夜說好的秉燭夜談，卻不知為何那人在房門外猶豫是否入房，直到自己喚他的名字後，他方入房內。
　　玉離經還記得面前之人微紅的耳朵，臉上還未飲酒就染上的紅暈，當兩人飲完酒睡下之時，已不知是何人主動，還是他，還是自己，吻上對方的唇，遂成好事，今日見門外之人的身影，不禁令他笑出聲來。

　　雲忘歸望著月色，手上提著那桃花釀，猶豫是否直接進入房中，卻又隱隱覺得不妥，仿若有雙眼嚴肅看著自己，那朦朧中的臉龐不苟言笑，還未開口就知道那臉龐要說什麼．該被罰抄經典，幾日不得離開某處云云，一想到這裡雙膝不禁軟下來。

　　才想離去，卻在這時聽到後方的人聲：「你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若主事要吃了我，我自然雙手奉上啊……啊！不是…我怕被人教訓啊！」雲忘歸一回頭，便見那翠綠色的雙眼，含笑盯著自己說：「那怎麼不敢進來？」

　　雲忘歸想說什麼，才要出口卻又收了回去：「我擔心打擾主事休息。」

　　「說好今晚秉燭夜談，何來打擾呢？」玉離經牽起他的手往內走去，而雲忘歸另一隻手提著酒，任著他拉著走入房內：「主事我…」
　　「怎麼，難道司衛言而無信嗎？」

　　桌上的菜餚微涼，桌上的酒杯有些殘酒，可見房裡的主人已不知等了多久，就等他著踏入房門一談，這陣仗令雲忘歸看著玉離經，還未來得及說話，玉離經接過他手中的桃花釀，一打開酒封，這桃花釀的氣味溢散開來。

　　玉離經倒出桃花釀於杯中，嗅聞熟悉的酒香，就一口飲下，瞇起翠綠色的雙眸，看著那人僵硬的動作，揚起了一笑：「司衛怕我嗎？」

　　雲忘歸神情一怔，想說什麼，思索再三後，才開口：「主事，我怎麼會怕你呢？」
　　玉離經一聲輕笑，又飲下一杯酒：「還是你還是怕著那人呢？當年你未曾說出怕著那人，卻想把你我之事摀著、藏著，直到被那人知道後，臨到受罰時才肯說出口。」
　　話裡話外都有著些許的怨懟與埋怨，讓雲忘歸聽著起疑雲，思索再三後才開口：「那人…是誰…？」
　　「你不記得，還是不願想起來呢？」玉離經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含笑說著：「是存心逃避，還是遺忘了呢？」

　　雲忘歸的手不自覺得摸上那人的手，觸感非是細嫰，而是粗糙不已，令他覺得不太適應，他心想這該是他呵護有加的雙手，怎麼變得如此粗糙，難道…

　　他抬頭用著褐色的眼眸看著面前之人，想衝口而出的是喚著那人的名姓，是欲向那人傾訴的情感，卻在開口的那一刻，被束縛住了。

　　「想不起來也無妨，只要你活著就好…」那靠近的臉龐未施胭脂，就染上一抹酡紅，雙眼中帶著那欲訴未說的情話，嘴唇上那陌生，卻又熟悉的觸感，親吻上的那一瞬間聽到那人的呼喚聲：「雲忘歸。」

　　那吻含著淚水，含著那欲訴卻無處可訴的思念，直到現在才說出口，一直說不出口的依戀喚醒了那人的記憶。

　　好似什麼炸開一般，他腦中浮現許多事，多年前的相識，相知相許，相擁入眠的一切，最後含淚訣別時，那人的聲聲呼喚……最後化為面前之人的臉龐。

　　顫抖的手撫上面前之人的臉龐，回應那顫抖的親吻。

　　玉離經感受到雲忘歸的回應，在唇上流連不去，他睜開眼，看著雲忘歸認真又珍惜的樣子，不禁一聲輕笑，感受到輕笑的人睜開眼，看那著翠綠的雙眼，還來不及作任何回應，便被那人輕咬嘴唇。感受到痛感，看見那雙眼中的笑意，雲忘歸將那人抱在膝上，然後更熱烈的吻上對方。

　　玉離經盯著雲忘歸臉龐，感受著他的親吻，內心不由得感到慶幸，心想原來還是他。

　　在鬼麒麟的引導下，他曾經回到玄黃島他看到秘法的記錄，施術需要代價，代價是那人的記憶被封印，若在醒來時，無施術之人在側，記憶無法再次開啟，而解法只有一個──施術者的吻，而他卻在雲忘歸醒來前，離開德風古道。
　　因為他認為此術不會成功，他早已絕望的認為那人無法再醒來，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但他卻沒想到終有這一日。

　　直到夏承澟尋到他，他再踏上德風古道見到雲忘歸的身影時，原以為只是夏承澟尋來安慰自己的替代品，卻在數次接觸與對談，感到那萬分熟悉的感覺，只是不敢肯定。

　　數度猜測後，他看到那已不在的墓地時，心中一直懸著的那一分懸念落了地。

　　「離經…」那熟悉的呼喚在耳邊迴盪著，他的手擦臉上淚水，擦去那些不甘與離別，那人靠自己肩上，用著熟悉的語調說著：「我似乎錯過了許多……」
　　「沒有，你沒錯過什麼…你回來了，就好了！」他的嗓音中強忍住淚水不肯流下，卻聽著那人在他耳邊說：「我夢中記得你的嗓音，記得你曾說過的話，要我留下，所以我留了下來…」

　　話還沒有出口，消失在兩人的話語中，化成情慾與欲望，燃起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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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忘歸將玉離經擁入懷中久久不放，看著玉離經不堪疲累地睡去，他看著玉離經的睡容久久無法離神，最後化為一聲感慨般的嘆息，閉上了眼。

　　粹心殿內，夏承澟正低頭批閱文書，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帶些許的輕浮與輕快，隨之一壺酒放在桌上，他一抬頭便見雲忘歸正看著他。
　　夏承澟放下手中的筆，才要開口，就被雲忘歸打斷。
　　「多謝。」

　　夏承澟瞭然地低下眼眸：「沒什麼好謝的。」
　　雲忘歸敲敲桌子，夏承澟抬頭看著面前之人，已無迷惘，反而是一如往昔般的精神。

　　雲忘著看著夏承澟的神情，笑了一聲：「說實在我真想打你，但想想算了。」
　　夏承澟疑問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只聽見雲忘歸說：「你害了我，我也嚇了你，想想就打平了。」
　　夏承澟想說什麼，想想就笑出來，雲忘歸又說：「更何況你把離經找了回來，我再跟你計較，好似我心胸狹窄了！」

　　夏承澟好氣又好笑的想說什麼，只見雲忘歸瀟灑地轉身離開說：「我去看離經啦！夏主事就多擔待些吧！」
　　夏承澟飲下一口水，突然想起德風古道的人們談起玉離經與雲忘歸時的樣子，眉頭不禁一皺，心想日後的日子恐怕難過了。

　　「雲忘歸…」玉離經醒來時，他撫摸床邊，卻早已冰涼，他瞪大雙眼，檢查了自己身體和床邊，被收拾得地乾乾淨淨，只有身後異後的感覺，他踉蹌下床，披起裡衣。
　　他走到桌邊看著昨晚的酒菜，已經被收拾乾淨，玉離經的雙眼不可置信，最後只能苦笑說：「難道，這只是場夢嗎？」

　　正在懷疑與傷感時，卻聽見門被踢開，雲忘歸端著午膳走了進來。
　　「離經，你怎麼醒來了。是我和老夏說太久了嗎？」
　　「你去了哪裡？」
　　「我去找了老夏，我怕你醒了會餓，就去拿了午膳。」雲忘歸將午膳放在桌上，連忙將玉離經按在座位上：「你就先吃吧！」

　　雲忘歸坐在桌上，看著玉離經的吃相，他笑著眉頭彎彎，時不時為他添菜端湯。
　　玉離經突然間不習慣，他看了雲忘歸傻愣的樣子，把一口菜塞進雲忘歸的嘴裡，雲忘歸瞪大了雙眼，看著玉離經邊吞下嘴邊的菜。

　　「你這樣我吃不下。」玉離經放下自己的飯碗，把一旁的碗塞在他的手上：「陪我吃。」
　　雲忘歸笑著說：「主事之命，我不敢不從。」

　　在房裡安安靜靜的，兩人只是吃飯，卻又時不時相視一笑。
　　直到吃完飯後，兩人安靜了許久，互看一眼後，他們又再親吻，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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