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28 鮫人的眼淚(欲星移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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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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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樓主發表於: 2014-11-28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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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8 鮫人的眼淚(欲星移相關)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關於伯祖父的英勇事蹟－－

伯祖父年輕的時候離開鱗族，在中原行俠仗義、平定水患、救人無數，是海境翹楚、鮫人族的驕傲。

他一直都很嚮往，期許自己將來也能成為如同伯祖父一般出色的人。

只是，他覺得困惑。

『為什麼，伯祖父不跟我們在一起呢？』

這麼偉大的伯祖父，從中原回歸之後，竟未在海境任一官半職，只留下一本關於金雷村的故事，便遠離人群、隱居在海境一處冷僻地區，獨自生活。

他一直不懂為什麼，即使詢問大人們，也沒有一個人肯告訴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

在他七歲時，他見過一次伯祖父。

那一日，他念書念得實在悶了，瞞著父母、老師，一個人偷溜出海境，結果跑著繞著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著急的哭了出來，眼淚化作珍珠、一顆顆落地。

『小朋友，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你的家人呢？』

一個十分陌生的男聲從背後傳來，他連忙轉身，看到了一個相貌俊秀、衣著素簡的中年男人，不知怎的，他一點都不害怕這個初次見面的人，反而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回浪辰臺的路。』

『浪辰臺……』聽到這三個字，男人的神情閃過一絲恍然，又低頭看了看他以及地上的珍珠，莞爾一笑，說：『是了，你是鮫人一脈的孩子，難怪……是不是讀書讀的悶了，所以就偷偷出來？』

小臉一紅，抓著衣服的手緊了緊，他點頭。

『沒事，我送你回去吧，前面的路況對孩子是有些複雜。』男人笑的溫柔，朝著他伸出手，『來，我抱你吧，我走的快，早點把你送回去，也早點讓你的父母安下心。』

『……嗯。』

小小的身子被男人抱起，那個懷抱非常溫暖，和他父母的非常相像，年紀尚幼的他忍不住窩入男人懷裡，男人察覺他的動作，大手力道輕柔的撫了撫他的頭髮，沒多說什麼。

一路上，男人偶爾會詢問他海境的事情、他家裡的事情，他嘰哩呱啦的說了很多很多，男人或點頭、或回應，臉上的微笑沒有減少半分。

但是他依然看見了。

男人眼中，是一片深沉不見邊際的抑鬱寂寞。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景色變得越發熟悉，他知道他快要到家了，忍不住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又是一笑，將他安穩的放在了地上，然後，蹲下身子、與他對視。

『我送你到這裡，之後的路你應該知道了，那麼，我要離開了。』

『嗯，謝謝你送我回來。』

『在離開之前，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

『什麼？』

伸手將他的手包覆在自己掌心，男人語氣平和、神色淡然：『鮫人的眼淚是很珍貴的，你要好好的收藏，若真有一天你不得不流淚，希望那是有所覺悟、是為了保護你認為重要的人、事落下，而不是因為愧疚以及悔恨，懂嗎？』

這番話他聽的懵懂，想問清楚男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後方，父母焦慮的呼喚聲已然入耳，僅是這樣分神一瞬，男人便消失在他的面前。

後來，他逐漸長大，早早的把這件陳年舊事拋至腦後，連帶也遺忘了男人的長相、語氣，待菩提尊對他說「你現在見到了」，他便回憶起了。

再後來，他的眼淚落下之時，他似乎也懂了，當年伯祖父為什麼特地告訴他那些話，為什麼要他好好收藏。

鮫人的情感，是柔軟的。

鮫人淚則要為了對的人、對的事情落下。

欲星移知道現在這一滴眼淚，代表的不只是一顆珍珠，更是代替久遠前那一段苦澀沉重，以及一顆撕裂的鮫人心而流。

她的百年怨念、他的終身痛苦。

若能由這顆珍珠開始，使得那些難受的事情有所改變的話，這一切都值得。

但是，他辦得到嗎？

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宛若幼時預見男人那日的天空，喃喃自語：「果然，我們系出同源，同樣的……作人失敗，你說是嗎？伯祖父。」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 此帖被瘋子羽在2015-08-17 10: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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