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5 【天白/天魔×白無垢】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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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23p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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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3-08-25 21:3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5 【天白/天魔×白無垢】師徒

※年齡操作慎入。

-

吾與先生居住在魔界邊境的涼心居，此地鮮有人煙，頗為僻靜。

白先生是個長得不太像魔的魔，面若冠玉，有著一頭雪白長髮，一向是整齊高束在腦後，一身白衣，不說話的時候隱約散著寒氣，加上那一雙湛藍眼睛，看著冷冰冰似的，難以靠近。

「師、先……先生。」在白先生注意到之前，吾連忙改口。白先生不喜歡吾稱他為師尊，稱作師父也不行，似乎只要帶著「師」字的都不行，只要吾一喊錯，他便會皺眉，並糾正我。

「……何事？」

似乎是因為吾這次並未喊錯，我感覺白先生周遭的寒氣散去些許，吾連忙小跑步湊近師尊身側，並拿出數十張紙絹，上頭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那是我今日的功課。

「吾已將今日的功課完成了。」

我將紙張遞給先生，先生將之接過，卻不立刻查閱內容，反倒是先將之擱在了桌上。

「你呀，寫字時又忘記提腕。」先生一把抓住吾之右手，將腕一翻，又不知打哪變出了一條素白手帕，熟練地將我手上的墨漬給擦去。

「嗯……。」我尷尬地搔頭，看著那白皙指尖上的手帕，懊惱地想是否能將之取來，清洗乾淨以後再還給先生。

白先生素來喜淨，吾是知道的。

先生教我讀書識字，以儒家之四書五經為主，首重治國經緯、帝王之術，其餘雜學，卻一概不教。

琴棋書畫，分明亦是先生擅長之事，他卻不教吾彈琴、繪畫，下棋對弈，只略提過規則而已；筆墨書畫，能入眼且不會貽笑大方便可。

吾曾好奇詢問先生，咱們魔族為何要學習人類儒家的知識？

「知識學問，並無種族國家高下之分。」

「那吾可否學琴？」我又問道，先生彈得一手好琴，吾對此很是欣羨。

「你是要成為魔界君主之人，」先生捉起了吾之雙手，我盯著那漂亮的指尖，挪不開眼睛，只聽先生又道：

「琴棋書畫，是文人該學之事，卻不是君王該碰的東西。」

「但先生方才說了，知識學問並無種族高下之分，」我不滿抗辯，討價還價起來：「既無高下之分，便無該或不該學習之區別。」

「哦？」白先生挑了挑眉，只道：「那這樣子吧，只要你學好了該學之事，吾便彈琴給你聽。」

我對於怎樣才算「學好」又有疑慮，於是先生又說：

「吾可以教你下棋，行棋對弈，三尺之局如同國家、戰場，若你勝我，我便教你彈琴。」

我欣然答應，並要先生發誓不得反悔，然而，我在涼心居居住了十餘年，卻一次也未曾贏過先生。

-

我也未曾見過先生動武，只知先生長於術法，尤其擅長空間術法。

「學武？嗯……。」白先生挑眉沉吟，「武功確實是你必學之事，但此事非我所長，吾不能教你。」

白先生去書房搬了一大疊的書籍出來，我看了不禁又頭痛起來，正感到後悔之時，又聽先生說道：

「以你的天資，無師自通足矣！但仍需勤練苦練。」

我苦著臉，捧著那一大疊基礎武學功法，正想著可否央求先生給我彈琴助興，作為獎勵，先生又說：

「若你勤奮苦學，你將會是苦境魔界最強的……王者。」先生難得溫柔的眉眼，竟帶著些許笑意，「這是吾贈與你的——預言。」

-

先生從不像話本裡的那些師尊一樣，會在誇獎徒弟之時，溫柔地輕拍我的頭。

「王者無私，亦無師。」先生諄諄教誨道，「你雖學了儒家禮教，但在魔界，最重要的卻不在此。」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魔界嘛——苦境專產魔頭的地方，拳頭大的魔說話才算數。

「若吾於魔界稱雄，先生可願為吾之軍師？」先生不拍我的頭倒是無妨，我趁機蹭進先生懷裡耍賴賣乖，白先生面冷心熱，自是不會拒絕我的。

「嗯……好。」

果然，白先生只是稍稍遲疑半晌，便同意了。

-

在涼心居的日子，本是平淡而幸福的，直到有一日，先生在涼心居立了座空墓。

先生在墓碑上刻了自己的名字，只對我說了一句，「或許吾要對你食言了。」

我看著那青灰色的墓碑，風兒吹落的紅楓打在碑上，血淋淋似的。

那晚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摸黑進了先生的書房，看見桌上壓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三個娟秀小字：

「素還真。」

-

我苦思了幾天，又不敢去問白先生，只猜測那三字或許是一個人的名字。

或許這個人便是白先生鬱鬱寡歡的原因，我猜測未來便是他害了先生，所以先生才會預立自己的墓。

彼時我武藝已成，更練就了魔界裡無人能及的無上心法，就連先生亦自承在武藝上，早已不是我的對手。

於是我想，素還真嘛……不如就在他來害先生之前，我先去幹掉他。

我又想，先生最不喜他人插手自己私事，要做便要背著他來進行，我便偷偷收拾好行李，又留了封信給先生，便連夜離開了涼心居。

出了涼心居，我沿路打聽，卻無人聽過素還真，只道興許此人尚未出生？我在冥河將一奇怪的女人打落河裡，彼時的冥河流域亦是征戰不休，我便一邊尋人，同時沿途招攬魔族能人異士，收為己用，逐漸壯大勢力。

先生曾預言我為魔界未來之主，於是我給自己起了個稱號，吾為魔界之天，故為天魔。

在冥河流域又搜尋了半旬時光未果，我便帶著魔兵自冥河返回魔界，又花了數月的時間，打下了魔界半壁江山，卻仍未尋得素還真此人。

我日益思念白先生，便獨自一人前往涼心居——雖然可惜未能帶著素還真的頭顱來見先生，但這不妨礙吾來邀請他。

——是該兌現承諾，成為吾之軍師了。

-

另吾訝異的是，涼心居竟是空無一人，吾甚至詳細檢查了那處有無施予空間術法的痕跡，卻一無所獲。白無垢確實離開了涼心居，是故，那處只餘幾幢破敗的屋宇、凋零的殘楓花草，就連那座空墓，石碑亦是斑駁不堪了。

要不是確定白先生還活著，或許吾會將那墓挖開，確認先生是否在裏頭。

吾悻悻然地離開，回返魔界中心，吾在那建了座高塔作為根據地，又蓋了座城。

彼時的魔界仍偶有動亂，但通通非吾之對手，我每打敗一個魔界高手，能收為己用者，便將之錄於天魔錄之中，若不能收為己用者，則殺之。

魔族逐漸壯大起來，這打打殺殺的日子卻讓我感到無聊死了。我越發地思念白先生，派人尋訪卻總無收穫，直到有一日，我才得知，白無垢曾往金樹族之事。

原來白先生早已離開魔界，怪不得我幾乎要翻遍了整個魔界，卻仍找不到他。

但是他也早已離開了金樹領地，吾亦詢問了金樹族關於白無垢之動向，得到的卻是含糊不清的答案。

就在我煩惱之際，卻有魔兵來報：「花凋族派使者前來，意欲商談結盟聯姻。」

我擺了擺手，示意魔兵退下，內心甚為煩躁，只差點沒脫口而出說自己對聯姻結盟毫無興趣，接過帖子一看，卻是一驚。

那書帖由花凋首相代筆，那秀麗別緻如行雲流水的字跡，我卻又如何認不得呢？

我抓著書信從王座上跳了下來，只對魔兵魔將們說了句：「本座往花凋一行。」便一溜煙也似的衝了出去。

-

進了花凋領地，我只簡短地跟花王寒暄幾句，聊作禮數，便提出欲見花凋首相一面之要求。

開世花王似乎頗為不悅，只道：「你不會覬覦著本王的首相吧？」

即便花王不快，我也不甚在意，花王無奈，只好傳喚首相過來。

「白……。」我噤了聲，意識到這般場合的不便，更驚訝於白無垢手上多了個金樹族象徵之物，璀璨金葉掩蓋了他周身魔氣，如此伎倆，興許欺騙得了花王，但卻瞞不過我。

「花凋首相，確實如傳聞中一般，非凡人也。」我冷笑道，全然忘記當初是自己先不辭而別。

「你終歸是來了……。」白無垢嘆了口氣，轉頭對花王說道，「花王，吾有些私人事情，需與天魔一談。」

「要本王迴避可以，但你需要確保絕不損及花凋族之利益。」花王提出了條件，白無垢還未回應，我決定搶話道：

「只要是他提的要求，本座皆可答應，前提是——他要親口相求。」

-

花王總算識相地迴避暫離，而我則死盯著我日思夜想的白先生，問道：

「先生何故離開了涼心居？」

「吾離開涼心居，是為了尋你。」白無垢解釋道，然而我卻不信。

「吾在冥河、魔界皆有征戰，你為何未曾來見我？」

「彼時金樹族洽有動亂，金樹宗王曾經幫助過我，所以吾前往協助他平亂。」

「那現在，你為何又在花凋？」

「金樹宗王託吾來此調查一些事情。」

我在心中嘖了一聲，不耐於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要求又厚臉皮的王，又想到方才花王的條件，更為煩躁。明明是我先跟先生約定好的，他卻先幫了金樹王，又當了花凋首相。明明我才是白先生唯一的徒弟，我怎可以不是他唯一的王？思及此處，我更是滿心妒恨。便又問：

「現在，本座已是魔界之主，先生是否要實現當初之承諾了？」

孰料，白無垢抿了抿嘴，只道：「吾會與你回魔界，但並非現在。」

-

我在花凋族又多盤桓了幾日，為得是多跟白無垢說些話，盡早將人拐回魔界，此舉倒是惹的花王頗多不快，他似乎認為我在跟他搶奪人才。

確實，本座便是在跟他搶人來著。

又過了幾日，花王舊事重提，想要跟魔界結盟聯姻。

我也有了新的主意，便一口答應，附上但書：「要結盟聯姻可以，但本座要娶你們花凋首相。」

白無垢臉色微慍，冷聲說道：「如此行為，於禮教不符，況且你我皆為男子。」

我哈哈大笑，白無垢既然不承認我們之間的師徒名份，事到如今，又談何禮教不符之說？

「魔妖行事，何時需要忌憚世俗眼光、儒家禮法了？」我一臉勢在必得地說，「莫非先生以為，你一介花凋首相，嫁與我這魔界君王，有損花凋之國格了？」

白無垢被我這話一堵，倒是難得地沉默起來。

「嗯……嫁女司或者嫁首相，於花凋而言，所為無非是確保結盟的長久性罷了。」

「但吾不願。」白無垢忽地開口，「請花王令吾作為質子，隨天魔回返魔界，如此亦可。」

「你——」

我確實是氣得不輕，白無垢此舉倒遂了花王之意，少了婚約束縛，未來他要將首相討回，自然也是容易的多。

-

白無垢算是被我押回魔界的，只是礙著他首相的名頭，沒上手銬腳鍊罷了。

我沿途都在細想，自己至始至終都不了解白無垢的想法：白無垢要自己當王，我便盡了最大的努力成為了魔界之君，然而白無垢——似乎還是對自己不滿意？

當初不知是誰說的，魔界不管儒教禮法，如今卻又勘不破，搬出那世俗規範來拒絕自己？

沉默許久，我只想出了唯一解法，說道：「先生可願與吾一同被封印於天魔錄裏頭？」我想，這是唯一永遠與你在一起的辦法。

「好。」白無垢應道。

從此以後，天魔錄上便多了一個名字：玉骨冰心．白無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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餃子

天宇水魔幫參謀<-此餃很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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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5)

1樓發表於: 2023-08-26 04: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必须把小白弄回来！为什么小白要去花凋和金树也不来魔界！天魔十分不满，然后娶了白无垢XDDD
好喜欢天魔和小白这样的相处！呜呜呜太太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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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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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8-26 08: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噗，这样有年龄差的天魔实在太可爱啦，想狠狠滴rua～（白无垢：我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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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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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

3樓發表於: 2023-08-26 22: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終於下雨了～昨天比較忙今天來說說讀後感⁄(⁄ ⁄ ⁄ω⁄ ⁄ ⁄)⁄
其實我有種奇妙的感覺，這篇的天白，多少帶著一點琴白的調子，或者也不是這麼說，應該是——帶著點白無垢一直期盼的，散人的調子——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所以這篇眼見著就是寫著，兩個人的山中歲月，那些晴朗的日子里，毫無陰翳、無憂無慮的恬淡滿足。如果沒有雷霆前傳說來自外星的久遠回憶，如果沒有戰冥走向諸王宇宙的現代進程，單單按照血路的背景，草野中相遇和相知的天魔和白無垢，也許就是這樣一對平凡的師徒，未來也就是這樣一對平凡的伴侶——天魔有野心，卻也純樸，無垢永遠能做他的素心人，並不需要宵衣旰食費盡心力謀劃一個族群的未來。
真好，可惜不是真的。
幾乎所有的江湖故事里，都有人懷著這樣單純美好的願望，然而世事翻雲覆雨，能夠最終實現的，真是極少極少。
所以天魔出山去找素還真，去找他的樂趣和見識，並在離開山中美人的歲月里，逐漸變得好大喜功。所以無垢也走出山林，走向市井，在無邊無際的漫遊中去找屬於他的知音和前路——他一定不是一開始就想永遠躲在山中不出來，人總要經歷過許多艱辛，才能回頭感悟平靜的意義。正如天魔是被貪欲絆了無數個跟頭，直到爭王之後再難攪動風雲，才能領悟到，或許歸隱從前的生活，才是自己的滿足和幸福。
所以我看著看著，這篇講的猶如一場漫長的告別，卻又在筆端悄悄歸攏了原劇中悠悠十數年的歲月變幻，收束在無垢終於願意重新面對過往的單純明淨。那對天魔而言，是從普通的師徒，普通的野心家，普通紅塵俗世的慾望里走出來，真正感受和意識到白無垢完全不同的、高出流俗的心性品格之珍貴的過程，也是白無垢改變對俗塵江湖均一的厭倦和不適，變得更加從容，更能開拓前代隱士所未見的趣味的過程。
他們都在成長，唯有抓住有限的生命，不斷經歷和成長，才不辜負有限的機緣，讓彼此的差異和矛盾最終相合相融，成就人生不朽的真情。他們的歸宿不一定是天魔錄，但一定會是再度攜手。我喜歡這對看起來心性差異巨大的情侶，本因在於相信獨立的、向善的，願意全力去互相探索、理解和信任的人性。這世上沒有人天生和你想法一模一樣，也難得有人完全志同道合，正因如此，越是能夠克制分別心，在有限的緣分中彼此磨合進步，最終肝膽相照，才愈加能夠顯出彼此柔軟的體貼和意志的堅強。
從前鄭少秋《江湖奇俠傳》里有支曲子，叫作《人群中一笑相逢》，或許適合形容他們一路走來的矛盾和痛苦，乃至曾經的放棄與最終的和解：

月下獨自尋覓  
望風想想想未休  
圓月缺月都想一放不收
瞬息間匆匆一段緣  
原來一生都想不夠  
令我令我令我想不透

 夢幻夢幻如夢  
夢中風中想未休  
明日歲月匆匆想你不休  
世間真心一段情  
原來千千生都想不夠  
令我又再讓懷念留住了春秋

人群中一笑相逢  
難忘心坎里感受  
別後系我幾多夢  
難分清夢內是怨是愁

 茫茫煙波再相逢  
盈盈秋水笑依舊  
悠悠問句君知否  
是你令人瘦

ps無垢教天魔習字的場景真美，就是那只溫柔親切的兔子，和那只懵懂期待的鯊魚—跨越物種的友誼如何能地久天長，需要緣分，也需要你的真心。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