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23 【默苍离】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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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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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6)

樓主發表於: 2014-03-23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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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 【默苍离】归迟

师尊今日不在。
空空荡荡的琉璃树下，俏如来兀自站立，等待。
在师尊来之前把事情想好吧。
将脑中思绪又整理了一遍，每一步至每个可能出现的变化都不敢放过。
师尊仍未回来。
树上琉璃玲玎响，声声敲入心中。俏如来望了一眼，又低头沉思。
如果师尊在的话……师尊一定不会说什么……用思考代替发问……定有错漏之处……
哎呀。
险些铸成大错。
……

琉璃树下一人独影，树上琉璃烁烁，风过，树不惊，人不惊。冥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情景。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的影子，但又不一样，这是俏如来。
他是俏如来，也只是俏如来。
琉璃生华，一瞬玓瓅。冥医看着俏如来，有一瞬的失神。
然后他走过去，将俏如来自沉思中唤回。
“俏如来啊，你来了。”
“冥医前辈。”
从容应答，不惊，不乱，默苍离调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你师尊待会应该回回来，先随我进去准备吧。”
“准备……什么？”俏如来疑惑，发出疑问。
“我要做饭，你来打下手。”冥医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连说话也带了点烦躁，也不给俏如来说什么的机会，径直往琉璃树后走去。俏如来无言，跟了上去。

俏如来去到琉璃树后默苍离的居所的机会并不多，不过他还是见过冥医下厨的。那一次冥医在厨房内忙成一团，而默苍离虽然被赶出了厨房，但是依旧捧着镜子站在门口，时不时地说一两句。
“杏花，我不要吃肉。”
“杏花，你的菜没剥干净。”
“杏花，火候不对。”
……
俏如来都觉得他的师尊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最后是冥医以晚饭为挟逼默苍离去琉璃树下擦镜子，厨房才得以恢复安宁。
冥医看着俏如来嘴角扬起的浅浅笑意，知道他是想起了那回事，说：“你师尊啊，不是他自己的事他一律不会插手，除了做饭这回事。他挑剔得很，一定要插手，但是他一插手一定会变成一团糟。”
“你也知道他喜欢较劲，最后是我说他再进厨房我就不做饭才阻止了他的。”
那个时候他对着毁掉的厨房两眼发黑，而默苍离站在一边念着墨家钜子不能连炊事也不会。
“师尊，真的天运不好吧……”但是喜欢与天对抗。
“糟糕到不能再说，每次他的谋算总会有点意外。”冥医走过来，看了看俏如来的进度，“虾要剔干净些，不然他就不吃了，做不了饭也没什么，但是明明做不了饭还那么挑剔……”
“师尊……很难伺候？”
“我都说过除了我没有人受得了他了，从各方面。”冥医气呼呼说道，“哦还有你，我们的天运也很糟糕，遇到了他。”
糟糕或幸运，其实毋须言。
俏如来看了看冥医，笑问：“师尊有很多坏习惯吗？”
“应该说他没有几个好习惯。”有些事，有些情，藏了太久，一旦想起来，便是源源不绝，虽琐碎，但却更见深入心中。“他不喜欢油腻的，瘦成那样，曾经还有人来问我是不是亏待他了；洁癖也很严重，但自己从来不动手；整个人冷冰冰，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他的嘴巴你也感受过了吧他对你很好了……他呀……”
细数过毛病后，又想起了其他，他的好，他待自己的不同，点点滴滴藏在时光的缝隙里，汇成江河湖海，原来已经那么久那么久。
当他已经到这个老了的年龄时，回忆起来都是幸福。
俏如来静静地听着，那是一个他不知道的师尊。

在冥医的念叨中晚饭做好了，夕阳暮沉，方桌陈朴，三副碗筷，两个人，一个空座。
“冥医前辈，师尊他，快回来了吧？”俏如来攥着佛珠，问道。
“应该来了。”
屋外忽闻细碎琉璃响，阵风倏过。
椅上铜镜中，忽划过微光。

头七。

写于2014.1.8默苍离头七

[ 此帖被妃茗在2015-09-18 22:01重新編輯 ]

天清云晏，佳日好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