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2 【默杏默】存在最优解（双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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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21-12-12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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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默杏默】存在最优解（双性转）

双性转清水一发完
尝试一下36雨怎么发帖
人物属于金光OOC属于我

我很小的时候一直觉得姓“杏”的还算蛮多的，后来发现只是因为接触的人太少，上了小学察觉到除了我和父亲那边的亲戚之外真没几个姓杏的。姓杏倒也没什么，但是女生叫杏花君就未免超纲了，听说是祖父的一个医生朋友提议给我取名叫这个，祖父还真就拍板给我把名字定了。
等到三年级，我已经被允许自己上下学的时候，班上多了个人，跳级来的，瘦瘦矮矮一个小丫头，自我介绍说自己姓“妹”，奇了怪了，老师补了两句说是默字，在姓氏里念mei，四声。我打量了一下教室里唯一的空位就我这个发育太早被迫单独最后一排的人旁边了，一晃神就没听见小丫头名字叫啥，果不然老师让她先在我旁边委屈两天等下次换座位往前调，我也就无所谓她叫啥等会再问就是了。姓默的丫头扎单个高马尾，鼻梁上一副眼镜，双肩包背带果绿色，穿着明显比她人要大俩号的校服，袖子卷了一圈，裤腿也卷了边缝上去，乖乖被老师领到了座位上。等老师转过身我戳了戳小丫头的胳膊肘，“你叫啥来着？我刚没听清。”
“默苍离，”她这次说的是mo而不是mei了，“你没听清刚好，我现在的名字有生僻字，过不了多久就要改名，你还是叫我默苍离吧。”
“默（mo）苍离？话说姓默（mei）的好像蛮少的。”
我当时没看懂她的反应，现在想来她当时是有点欣慰的，“确实少，你叫什么。”
“杏花君。”“杏花？好名字，姓杏的也少。”“没办法，投胎投到杏家了呗。”她望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那天晚上我睡着睡着被我妈摇醒，问我怎么做梦哭那么大声，我说我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梦里的事哪能当真呢。
我俩聊天还算投机，可惜没几天就调座位了，她和班上原来最矮的女生做了同桌，我和班上最高的男生坐最后一排，就算下课也不见她和同桌后桌聊天，偶尔扫一眼过去，只能看见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绿头绳绿卡子。班长发作业的时候我听见她名字了，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写，也没有听见其他同学把她叫默苍离过，其实不如说是班上其他人和她没有半点交集，她就像是一个放在教室里的木雕，早上出现放学消失，就这么过去了一周。
她一惯早来教室，我那天起了个大早去堵她，真等人到教室了又不知道到底想找她说什么，对视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她对我说“早安。”
“他们是不是不带你玩。”
“是我没找他们，”她拉开书包拉链，递过来一本书，“《绿山墙的安妮》，有兴趣吗，这本我快看完了。”
“绿？”我颠来倒去观察了一下书皮。
“不是因为我喜欢绿色才看的，这本是加拿大一个女作家写的，我觉得你也能看，还差几页没看完，你有兴趣的话放学来找我。”
从那天开始我们一起上下学，她看什么书我们就路上聊什么，再多几句今天上课讲了什么，就到我家院子了，我们在单元门口告别，她会在听见我到家的关门声后离开，然后在院门口回望一眼我家厨房窗台，我就给她招招手，等第二天早上在我家楼下见。平时在学校就该干嘛干嘛，苍离继续窝着看书，我和同学打打闹闹，偶尔被班主任撞见拎着骂一顿。大小考试一般都是她第一，我前几名，小升初一起进了市一中，学业比以前重不少但晚自习下了还是一起回家，放假约着去公园书店图书馆，生日互相约个饭，还有科技馆建成第二周去逛了逛。暑假我回老家就被祖父的医生朋友拉去诊所打下手，看着病人打吊瓶，滴壶里点滴一滴一滴下落，天花板上吊扇晃悠悠，窗户外面日头正高，我突然觉得以后当个医生就不错。
唯一和小学不同的是某天突然发现苍离低血糖，之后我俩就随身带葡萄糖了，但就算她低血糖，中考体育照样要跑，考试跑完她的心脏不知道把血泵到了什么地方，脸色苍白像没有几滴血液留在她体内，灌完口服液掺着走了一圈也没缓过来。我们在操场外面找了个长椅坐下，我听着她仍无节奏的呼吸，突然就很想抱上去。
此前我从来没有意识到，默苍离，我的这位不论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的朋友，她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她熟悉儒墨道法每一位有记载的先秦诸子的思想，她初中就在准备英语四级考试，她可以对老师的解题方式提出质疑并列出最优解，但短短一个八百米就险些要她的命。
我还是抱了上去，她整个人僵一下，就像这个抱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无所不能的大脑需要时间处理我的行为，短短一两秒之后苍离选择靠过来，把她的一部分质量交给我分担，而我将她搂得更紧，一只手探上她的颈动脉，感受她的脉搏一点点变平稳。
最后她拍了拍我，“我没事了，眼镜。”
我把她的眼镜盒打开，递到她面前。她把眼镜捏起来戴上，然后习惯性的中指推了一下镜框，“杏花，你成绩单拿了吧。”
“拿了。”“走吧，回学校交完成绩跟我回去，下周周末又该模考了。”
那是我第一次去她家，此前她已经来过我家很多次，我觉得我房间的装饰物算少的，但是她的房间单调到令人发指，除了有窗户的那面墙和门之外，其他墙面都是书架，拿膨胀螺丝直接钉在墙上，书架几乎被放满了，一眼扫过都是些她看过的书的书名，靠窗户放着一张办公桌，一边放着电脑打印机，另一边叠着各种资料。能让人看出这间房不是书房的是角落放着的单人床，床单花纹是绿色的小方格。
苍离从资料堆里抽出一个L夹，取出来里面夹的材料，是我近几次模考的各科数据，她找到总分的那张，指着折线图给我说：“按你现在的成绩我们能不能上同一个高中还不一定，再提至少二十分就稳了，”女生变声期通常声音会变得又尖又细，但她的声音反而比以前更低沉了，也更让我觉得可靠，接着她又给我看了其他很多数据，总体而言就是今年题目会比往年更难，但是分数线相较于去年只高不低，“以后晚自习下了先来这边，我给你补习，补完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问我想不想和她上同一个高中，想不想补习，而是直接用一个陈述句通知我。苍离知道我不会拒绝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她总是这样，就像已经完全掌握事物发展规律，并且顺着这个规律再推一把，做出一些就算逾矩了也有利无害没人会拒绝的事。
托她的福，中考我们都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进了同一个班。高中离我俩的家非常远，我不得不选择住校，但苍离好像很乐意住校的样子，想不通她要被迫和自己的藏书库分离了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异议。我们一起去办了住校手续，并且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其他两个室友里面有一个也是我们初中的，办了半宿只有中午回宿舍，另一个听说开学没多久就住院去了。高一比初三还要严，天晓得学校还要学生跑操，还好苍离给班主任说了情况之后班主任批了假，要是真让这个默苍离天天跑步迟早要出人命。
也是在高中的时候，我开始察觉到自从认识苍离，她就一直在引导我接受她希望我有的知识。偶尔几次我会有意反驳她，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但她只是合理解释了我们两人观点的不同在哪，分别有哪些值得采择的地方，然后就翻篇了。或许她没有在尝试塑造我，我们只是恰好相似。
住同一个宿舍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我们每天共处的时间增加了，早上我的闹钟会刚好在她洗漱完的时候响起，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吃早午晚饭，一起回来写作业，想找对方讨论问题只用一转头。她写作业很快，印象里她从小写作业就很快，扫一眼题目就能报出解题思路和答案，写完她就抱着平板爬上床看书，我屡次告诉她躺着看书对眼睛脊椎不好，每一次苍离都从上铺探出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缩回去继续看。
偶尔我起床了她还在睡，我就知道她来月经了，等洗漱完毕再拍拍她的床头把人叫醒。我例假每个月都很准，但是她每个月都会提前差不多一个星期，一次只来四天。我们在宿舍违规搞了只煎药壶，隔一段时间就趁放假去看中医，一直调理到高三她的情况才好一点了。我算算日子她刚好在高考期间会来例假，一问才知道她之前中考也和例假撞了，但上次她提前想到会撞就吃孕激素推迟月经了，这次应该也要吃药往后推时间。
高考完我意识到从现在算起到去大学报到之前，不到三个月时间，这段时间会是我和苍离最后共同相处的时间了。我看着从宿舍搬回来的东西，有一些不常用的甚至还在箱子里没有归位，我的卧室放了不少东西但还是很空，我觉得是因为少了个人。
苍离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她不再约我去图书馆，放假之后我们更经常一起逛商场、去猫咖，我们互相参谋着买鞋和裙子，我们带着电脑在靠窗的座位填志愿，她填的几所全是师范，而我的志愿全是医学院。没有人提起不久之后就要到来的分离，我们默认分离这个词永远不会真正实现在我们身上。等到我要出发的那天苍离陪我和我父母去高铁站，她交给我一个盒子，说过完十八岁生日再拆开。

那之后我们很少联系，开学很忙，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偶尔我们打电话也是聊几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十八岁生日，我和三个室友一起出去吃了顿饭，破例买酒回宿舍，打开尝了尝喝不惯，想找地方把这瓶酒放起来，意外找到了她送我的那个盒子。看时间还没过晚上十二点，算不上过完了十八岁生日，我把那个盒子放在床头，准备睡醒再拆开。
我做了个非常冗长的梦，我看见一个男人，这个人和我同名同姓，我看着他学医，看着他遇见默苍离，看着他们离开羽国来到中原，看着默苍离把杏花君捅了个对穿，一片混沌中我在想为什么我还没醒，眼前再有画面已经是濒死的默苍离，叫杏花君的男人冲上去接住他。我逐渐理清一切，再好的医生都救不活一心求死的病人，默苍离会死在这里。我并不意外梦里出现自己和朋友的名字，这些潜意识里的东西总归有可能在梦里映射出来，只是这个梦未免情节过于曲折。我看见冥医变成一片蓝色的云，他们又在琉璃树下相见，默苍离给了杏花一串黄金串，然后我醒了，这个故事最后居然还算是happy end，逻辑完整到不像是一个梦。
我搓了两把脸试图摆脱这个梦对我的情绪造成的影响，然后打开了苍离给我的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串黄金串，和梦里的一模一样，但是苍离怎么会知道我梦到什么，怎么会提前送出这个礼物，我刚才看见的只是梦吗，又或许她也做过同样的梦？但梦怎么可能完全一样。
我仔细回想了我记得的关于她的全部，从我们认识开始，苍离没有表现出任何正常未成年的特点，她说话不急不缓，空闲时永远在看书，从没和人起过冲突，评价事物一直很客观，就像是与生俱来就有观点采择的能力。我尝试假设了一下在我们还没相遇的时候她就做了这个梦，但如果只是一个梦又怎么可能让她挂心到现在，甚至送了我这串黄金串。最后我决定问她，我轻手轻脚穿上外套出了宿舍，拨通她的电话。
“杏花。”听见她的声音我瞬间就想通了，默苍离和我认识的苍离声音其实一样，甚至默苍离把冥医叫杏花的语调也和苍离称呼我时一样。她在电话那头听我不说话，说道：“现在你确定这不是梦了。”
“苍离，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我知道了之后去找你的，找到后才发现那时的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按照一些不科学的方法推算你应该会在十八岁想起来，”她顿了顿，看我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就继续说，“或许你会介怀我瞒着你，但这是个与曾经不同的时空，这里的墨家学说的办法是最不可行的，儒家与我们以前接触到的略有不同，总体而言这边的民族气质是和九界毫不相干的，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再像个钜子一样成为领袖，你也有机会安安稳稳当一个医生。”
我接受了苍离的说法，我们又聊了一会，关于以前的我们和现在的我们，我们非常清楚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盘绕在我们之间将我们系在一起的都不止是友情，但我们谁都不曾提起。我们彼此默认对方的观点，我们时常不被世人理解但我们为对方提供支持，以前是这样的，以后也会是这样，因为苍离就是我的最优解答方案，而从苍离的角度来讲这个最优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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