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03 [弑道侯/军督/聆月]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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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6-03 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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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3 [弑道侯/军督/聆月]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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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夜的事情嘛……
真是腦補的太熾盛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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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千葉傳奇那裡出來，弑道侯先行去了一趟紫微宮。
此時已入夜頗久，紫微宮周圍已熄了一半的燈燭，微微的暗了下來。圍牆外寬闊的大路此刻也沒有什麼人通過了。一切看起來如此普通平常。
可內裡已經被抽了底子。弑道侯冷冷的想。
“院主……”弑道侯回神，對低著頭等他示下的宮人說：“弑道侯求見聖帝。”
“請院主稍待。”那人欠了身，小跑著向著內殿而去。
紫微宮翻天覆地的變化並沒有驚動多少人，七竅玲瓏的紫微宮近侍們卻在心裡猜到了個七七八八。弑道侯是極少來面見聖帝的，太陰司剛剛被降了謀反之罪，弑道侯就在此出現，仿佛又為猜測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聖帝已經歇下，吩咐在寢殿見駕。”通報的人回來為弑道侯引導通向寢殿的路。
“院主請。”引路的人在寢殿門口低著頭，側身為弑道侯打開淡紫色的殿門。
“嗯。”弑道侯淡淡的應聲，揮手打發走了那人。

“聖帝”此刻正在靜靜的躺在榻上。看來是藥效已過，暫時陷入了昏迷之中。
那身紫薇聖服已經被除下，整整齊齊的疊起來放在了旁邊的長案上。弑道侯不由得慢慢走上前去看，暗色的龍紋隨著折痕隱入又現出，仿佛在蟄伏又仿佛蓄勢待發。弑道侯似乎被吸引，想要確定一般慢慢的伸出手去。
“想染指它的人，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冷硬的聲音從背後突然響起，弑道侯收回手，回頭對來人施禮。
“見過軍督。”
來人正是燁世兵權。雖然動靜不大，畢竟是換了江山，燁世兵權在紫微宮坐鎮並不令人意外。弑道侯也正是想到這一點，才沒去破軍府找他。
燁世兵權踩著沙場之人慣有的沉穩的腳步越過弑道侯。弑道侯突然想起方才故去的老人當年的模樣。也是這般挺直的背脊，立馬萬軍之前，儼然就是一面聖旗，一道不倒的銅牆。而燁世兵權，便也是那時開始隨在聖帝身邊，鞍前馬後，漸漸也似了幾分聖帝當年的模樣。現如今……
“整個集境，不過就是這麼一件衣服。”思緒被軍督突然的發話給打斷。弑道侯心下一凜，不動聲色地回身一瞧，軍督正立在案前盯著那件聖服。弑道侯心說軍督突然發此感慨，看來聖帝之死並非對他毫無動搖。
燁世兵權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轉了話頭問弑道侯：“太陰司那方如何？”
太陰司是他和兩名破軍府得力下屬一起“清剿”的，軍督不可能不知道太陰司三名祀嬛已盡數被擒，因此問的不過就是那個人而已。
“尚在掌握中。”
“哦？何意？”
“千葉傳奇留下了關山聆月。”
燁世兵權仿佛被挑起了興趣一般抬眼望弑道侯，弑道侯接著回說：“千葉之意，仿佛是要維持三院三司之制，因此放了關山聆月回太陰司。”
“若吾沒有記錯，關山聆月是你擒住的。”燁世兵權似笑非笑的看著弑道侯。
弑道侯低下頭，“自是有人請托。”
“你便答應了？”燁世兵權慢慢走到“聖帝”床邊。
“既是軍督看重之人，自然不敢輕慢。而且，吾也好奇，為何千葉會獨留關山聆月。”
燁世兵權並不接他的話，只是看著安然陷入沉眠的榻上之人。弑道侯自己接下去，“原來千葉初來集境，便是被關山聆月收留救治。此番便是還了個恩情。”
“他倒是有情有義之人。不過多留一人，便多留一分變數。這份人情，是他來還，還是你替他還？”
弑道侯突感壓力上身，手心漸漸沁出冷汗。“軍督息怒，吾方才說尚在掌握之中，便是有了想法。”
“說來。”
“一方面，千葉所言無誤，太陰司一夕巨變，將祀嬛全數擒住恐惹民眾不安，留下一人坐鎮尚可安撫民心。何況關山聆月區區一個女子，便放她自由也不足壞軍督大事。另一方面，殘宗之人比太陰司威脅更大，不如便如十鋒所言，公開處斬偽王，引來殘宗餘孽，一網打盡。這要處斬的偽王，便由那千葉來……”
“嗯……”燁世兵權沉吟片刻，“可以。”

弑道侯告退出了寢宮。回身掩起殿門的時候眼角瞥見燁世兵權依舊站在榻前凝視，卻放下了一直背在身後的雙手。
他心中冷哼一聲。曾以為燁世兵權已經冷血到不在乎任何人事了，沒想到還是高看了他。
弑道侯提步一點一點踱下寢宮前長長的階梯。此時已是深夜，站在長階上望向整個紫微宮，寬宏靜匿，似沒有人氣一般。但是弑道侯知道，有多少無眠的人正在這黑暗中無聲的顫慄。
他太熟悉這氣息了。
還在打仗的日子裡，弑道侯便已經可以從帳外火把的劈啪的燃燒聲中，聽見這片靜夜裡的嘈雜。白日裡無法宣洩言說的恐懼不安全部在夜晚釋放出來，織成無形的網，籠罩著每個對戰爭不安的人。弑道侯還年輕的時候，還未如現在這邊狡乖深沉，常常捱不住這涼入骨髓的寒意，睜眼至天明。
後來他被人背後稱做狡狐，是示於人前的沉穩模樣。
卻已少有人知道那段過去的事情。
他回身又望了一眼寢殿的大門。
過去的燁世兵權也還不是現在這個讓人驚怕的虓眼軍督，無非就是個脾氣硬一點的青年，被聖帝賞識而得以重用。他親眼見過這個年輕人在聖帝身邊鞍前馬後盡心侍候赴湯蹈火的模樣，十分不似現在的聖帝與軍督。於是弑道侯便生了一絲恍惚感，突然間就覺得此時仍是當年的戎馬生涯。
然而他現在立身於印證那場戰爭勝利的紫微宮裡。身上是繁複的院主衣飾。
燁世兵權脫口而出的話，讓弑道侯略微明白了他的心思。集境要的不過就是一個統治他們的人，是誰都無妨，就是不能是他虓眼軍督。因為整個集境，也不過是他戰爭狂熱分子的一塊踏腳石。
聖帝老了，不再應隨他對戰爭的狂熱。所以他伸手把那個人化成了一把飛灰。散了去，連這那些過去。
弑道侯突然明白了燁世兵權。為軍督傳話而來的千葉對他說軍督親手掌斃了聖帝還曾讓他驚訝了片刻，此時卻心下清明的不行。
只是，弑道侯想起那個也許現在還站在“聖帝”榻前凝思的那位軍督，往後，還有誰能替你記得那些過往。那些親手奉了清茶，牽了馬，擋了箭，共用榮華的日子。
就像不再會有人記得，曾經有人在他那些無眠的夜裡藉口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揣了兩壺烈酒陪他共飲的日子。

不過過往的確不需要記得。天府院主只要放眼未來。
想到未來，弑道侯突然開始期待處斬雄王的那一天。那個人直到現在都一點消息都沒有，也許真的投了殘宗那夥殘寇。雖然他瞭解太君治，但是也只是瞭解到他們都當了院主之前的太君治。若能在處斬當日再看見他，他想親手殺了他。
弑道侯勾起一絲冷笑。
兩個杯子，不是擺下就有人飲的。
就像當初他曾擺下酒席，將當年的烈酒換成甘釀，將行軍壺換成白玉杯，想問那個人可願再與他一同舉杯。可那個人連露面都欠奉。
那便送你一飲忘川水罷。弑道侯想。
“院主慢走。”先前引路的人遠遠望見弑道侯走過來，伸手替他開了宮門，弑道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不曾注意，徑直走了出去。
那人微抬眼望了一眼這位陰沉的院主，被他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
“誰又要倒楣了。”那人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只在心裡說說就好，他還想多活幾年。
又能安穩多久呢。那人歎了口氣。慢慢掩上紫微宮的宮門。吱吱呀呀的聲音響徹在靜夜裡，仿佛一聲淒厲的夜哭。宮門轟然一聲合上，隔開了紫微宮外的洶湧的波濤和紫微宮內的潛伏的暗潮。打更的人走過，正是二更時分，百鬼夜行，魑魅魍魎隱在黑暗裡蠢蠢欲動，合著這猙獰不安的江山一起撲將出來，似要吞噬這紫薇大夢。

“聆月。”
關山聆月從淺眠中醒來，怔忡片刻才從驚醒的眩暈中悠悠轉醒。一日間發生太多事，她有些承受不住。
聆月揉了揉額角，披衣下床，慢慢摸到窗邊，開了窗望向夜空。一輪明月尚在，紫宸之氣微微流轉，好似無暇靈動的古玉一般。
她想起方才做的夢。
夢裡集境翻山倒海，她仿佛置身雲端無喜無憂。紫微宮慢慢傾坯，一切漸漸化灰一般消失不見。她起舞，直到足尖滴下血來，被廢墟吞沒，長出新芽。
她突然被人拉住，有人叫她的名字。於是轉醒。
關山聆月是這天地間微不足道的一粒棋子。生不隨已，死亦由人。漫漫長路上有人喚她一聲聆月。
便好像是可知的前路裡飄渺而纏繞的東來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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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high起来……爆脑浆什么的都挡不住（啥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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