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10.06 凶性難辨 1~完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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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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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10-07 03: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6 凶性難辨 1~完限,慎入

作者:天堂的歡愉
網址:http://www.myfreshnet.com/BIG5/literature/li_homo/100046062/index.asp
授權:
想要轉載小愉的文章....
哈哈莫莫說的把家搬空是要搬文嘍?
當然可以呀~
不過不知你要搬到哪里~~
偶一定給你授權啦~
我是想要搬到三十六雨
好的莫莫親~去那里是不是要注冊的呀~
有空偶也去看看~

1

八月十五日，上午九點整。

以環狀劃分區域的X城上空滾滾烏雲積壓翻騰，悶雷隆隆咆哮，豆大雨點連成無數條粗線，似發泄憤怒般狠狠砸向地面。

上班高峰剛過，中央A區高聳入黑暗天際的大廈群便燈火通明，精英族又進入新一天的忙碌。

商鋪集中的B區因整修地面，少數路段已陷入交通停滯，交通隊此時正全力疏導暢通。

中心警署的全日監視屏中頻頻有紅點閃爍，顯示表明各區分支均在執行任務。

C區某居民樓群。

黃色警戒線封截了一條窄小破舊的民巷入口，街口的幾輛警車及救護車已停下鳴笛。

昏暗的天色襯托，徐徐旋轉的紅、藍燈格外顯眼。

閃光燈在喀喀聲中一次次曝出，把正在檢查的警員的臉映得煞白。

“唉！這次看樣子很棘手啊！”戴眼鏡的小個男人愁眉苦臉地邊說邊記。

站在中間的中年男子輕歎一聲，雙眼沒有離開地上歪倒濕漉的鞋子。

而另一側的輕年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講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葛隊，初步檢查做完了。”久經沙場的張法醫面不改色站起身，“死者男性，年齡在十九到二十一歲之間，死亡時間距現在大約五六個小時，應該是淩晨三四點。恩…初步認定是因為頸部致命勒傷而導致的死亡，除此之外，身上各有深淺不一的傷口，大部分是凶手留下的，少部分是掙紮中造成的。另外…”法醫頓了頓，摘下白手套。

“另外什麼？”中年男子的目光終於轉回到法醫臉上。

“死者被強暴過，而且被輪奸的可能性很大，對方手段非常殘忍…和不久前一起做案手法極其相似，目標同樣是年輕男孩…不過進一步證實還要回局裏再做化驗。”張法醫語氣沈重。

“謝謝。”中年男子點點頭，拉緊雨衣的同時拍拍立在一旁仍在思索的年輕男子，“走吧韻維，先回局裏。”

“該死的！這什麼世道！都開始奸殺同性了！！嘶…哎喲怎麼感覺這麼冷…”記錄的小個男人打了個寒戰，緊跟在中年男子身後出了民巷。

年輕男子沒有動，他微微抬起眼，望向正被包裹的赤裸屍體。

慘白泛青的身上遍布傷痕，頸部還留有兩條醜惡的黑紫痕跡，幹白的嘴唇微張，失去光亮的眼睛還努力睜著，死不瞑目。

輕輕閉上眼，年輕男子吐出一口悶氣，轉身走出民巷。

那蒼白濕漉臉上的水痕，除了雨水，一定還有生前屈辱憤怒的眼淚。

“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早上倒垃圾看到的…我沒做錯什麼啊…”受驚婦女不知所措地向圍觀群眾求助。

“你沒有錯，協助調查完就放你回來。”兩名警員安撫下婦女，拉她上了警車。

“上車吧，韻維。”已鑽入車中的中年男子拉下車窗，看向正目送運屍袋上救護車的年輕男子。

“恩。”年輕男子收回目光，脫下雨衣上了車。

我一定會找出凶手，你好好安息吧。

尚韻維，二十七歲，刑事重案組兩年來表現最優異的年輕警員，頭腦冷靜，辦案謹慎認真，上個月因破獲三年懸案，被提名為新任重案組組長，離審核期結束還有一個月。

* * *

電話不斷的警局中，文員忙得不可開交，有摞如山的文件需要整理備案，即使是警局分支，刑事重案組的活也不輕松。

“小趙，這次又是什麼案子啊？冒雨辦案辛苦辛苦。”留守的小高湊到剛坐回位子上的小個男人邊。

“殺人案唄…哎…又是被奸殺的年輕男性！不活了！”小趙翻開記錄的本子，嘖嘖著嘴。

“是嘛！！那和前不久那案子是一夥人幹的？夠猖狂的啊！”小高來了興致，開始問長問短。

“估計是吧，等張法醫化驗去了。哎呀你別煩我，等化驗報告一出來肯定全體開會，到時候你就什麼都知道了，我這擔心著呢。”越說越亂，小趙苦惱地合上本子。

“你煩什麼啊？我怎麼你了？”小高一頭霧水盯著小趙。

“我怕我也被盯上啊！！哎…煩…”小趙歎了口氣，趴倒在桌上。

“噗！那夥人還沒那麼饑不擇食…不張眼吧…唉！韻維等等！”撇撇嘴，眼尖的小高見到了剛進門的尚韻維，於是忙朝他跑去。

“奶奶的！你什麼意思啊！我有你說的那麼惡劣嗎！”

“怎麼了？”尚韻維站在原地望著小高一臉熱忱地跑來。

“剛審訊3室來個電話，說有點壓不住了，讓你過去瞧瞧。”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謝謝。”微微一笑，尚韻維轉身朝審訊3室走去。

這次的案件會和上起一樣麼？

真的只是簡單的奸殺麼？

三思而後行，觀察和思索是尚韻維屢次制勝的法寶。

“憑什麼抓我！別碰我！小心本少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門外，就聽到室內的叫囂。

哼，聽起來，來頭不小。

推開門，一套套恐嚇的話正出自一個打扮前衛的帥氣男孩口中。只見他翹著二郎腿，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滿臉鄙夷與不服。

“哦！韻維你來的正好。T座商廈說這臭小子偷東西，他還死不承認，淨在這兒口出狂言。”審訊的警員見了尚韻維就像見了救命稻草，忙上前求助。

尚韻維嘴角一動，坐到男孩對面的椅子上，不露聲色。

“甭給我玩這套啊！換誰問我沒做就是沒做！也不打聽打聽本少爺家背景，找死啊你們！！”

“哦？你們家是什麼背景啊？”尚韻維劍眉一挑，忽然面帶笑容。

“打聽去啊！這不就是你們警察的本事麼！”前衛男孩翻了個白眼，對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強烈不滿。

“叫什麼名字？”尚韻維的笑容沒有褪去。

“不知道！！”前衛男孩氣得吹胡子瞪眼，不斷擺弄前額有型的淡棕劉海。

“好，那給你時間慢慢想。”尚韻維收回翹起的唇角，站起身叫上兩名警員，“留他自己在這冷靜想。”

“哈？這…”兩名警員互相望望，有點猶豫。

不過尚韻維開口，不好辦的事也能辦成。

“砰”的一聲，審訊3室的門緊緊閉合，自外鎖上。

“喂！！！混蛋！！！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沒窗戶的地方呆著！！！聽見沒有！！！我們家一定會派人保我出去的！！！到時候你死定了！！革了你的職！！！”

門內頓時傳出[劈裏啪啦]地捶踹聲，不一會兒還有摔丟東西的聲響。

“哎呀…韻維這怎麼辦啊…他再把裏面砸了。”警員慌裏慌張不時向後望著。

“讓他砸好了，鬧沒勁就不鬧了。對了，別忘了記上他一筆，毀壞警局內部設施。”

“呃…”

警員眨著眼睛，不能理解地撓頭看尚韻維上了樓梯。

這個世上什麼事都會留有線索。

我一直相信，辦法總比問題多。

“喲韻維，我正要去你們組呢，正好在這兒先給你介紹了吧。”樓梯拐角，人事科秘書叫住了尚韻維。

“好啊。”和善的笑容隨即露出，尚韻維望向秘書身後的英俊青年。

“這是新分到你們重案組的尹航，總部調過來的，在警校成績還不錯。”秘書站到一旁，笑著介紹，“這是重案組新提名的組長，尚韻維，一個月的審核期過了就正式任職了。”

“哦，你好！以後請多關照！”新人彎起明亮的雙眼，熱情伸出手以示友好。

“恩！”

握住尹航的手，尚韻維風度地回以微笑。

[ 此貼被莫亞在2007-10-24 22: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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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10-07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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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籠罩天際的陰雲久久沒有散去，豆大的雨點繼續用力砸向地面，仿佛要把人間的罪惡沖洗幹淨。

“好了，大家注意一下，下面我來介紹新同事。”

通體辦公廳中，葛源，中央警署第一分支隊長正為在場的警員及文員介紹。

亂糟糟的辦公廳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的視線齊刷刷射向站在葛源身旁的年輕男子。

“這就是尹航，今年分到咱們重案組的新同事，以後就要和大家並肩作戰，共破大案要案了。”簡短說完，葛源笑著拍拍尹航，“自己先做個介紹吧。”

“大家好，我是尹航，今年剛從警校畢業，工作上沒什麼經驗，被分到重案組非常榮幸，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我一定會盡全力工作！”

望著眼前挺拔充滿正義的英俊青年，在場響起歡迎的掌聲。

“那麼，尹航的跟進學習就拜托韻維了，把他帶得很你一樣出色！”

第一分支中，沒有比尚韻維更讓葛源信任的了。交給他，沒錯的。

“放心葛隊。”尚韻維的微笑，就是自信的表現。

“好了，大家繼續工作吧。”

站在門口的張法醫在葛源講話完畢的下一秒匆匆走進，神色流露不寧。

“尚警官，人事科給的入職資料我都看過了，沒什麼問題。”剛開始工作的尹航滿面熱情，緊緊跟在尚韻維身後彙報。

“恩。那些在警校就該牢記，重案組要的是經驗，平時多觀察多分析…”

尹航不住點頭，卻沒有留意尚韻維注視葛源和張法醫談話變化的神情。

“好！這以後…”

不等尹航說完，尚韻維便邁出腳步，幾乎同一時間，他聽到了葛源召集開會的口令。

“尹航你也跟著來吧，從現在開始就進入狀態。”走出兩步的尚韻維忽的回頭招呼，神色嚴肅。

“是！”剛到分支第一天就接受案件的尹航興奮不已，忙幹勁十足地大聲回應。

多功能會議室，葛源坐在慘白的投影板旁，面色被室內的昏暗蒙上一層土灰。

在座警員大氣不敢出一下，人人對接下來的話題都明了七分。

沈悶的室內，只有尹航一人激動萬分，初入工作就有重案接手！

挺直身板，十指交插放在桌上的他眼睛不停四處尋視，可瞄到的卻是同事一張張拉長的臉，連尚韻維的眉頭都微微緊擰，可想案件緊迫。

“恩--！剛才經過張法醫的化驗鑒定，確認上午這起青年被勒致死案和上次青年被勒死的案件屬同一凶手所為，兩案正式並案！”葛源聲音雖然洪亮，但卻掩飾不住心情的沈重。

“唉！？真的是啊…凶手也太變態了！”小高低聲驚呼，不想正瞟見探過頭一臉無知的尹航。

“什麼案件？”

“看了就知道了。”小高擺擺手，示意尹航看向投影板。

“那麼在還未詳細調查的情況下，先把這兩起案件的現場重新看一下。”

慘白的投影板上開始播映一張張殘不忍睹的照片……

陰暗的街道，倒在角落的赤裸男孩，被毆打的青紫身體，雙腿間幹涸的血跡，頸部兩道黑紫繩痕，還有那猙獰的表情，泛青的唇和瞪大的眼…

尹航開始流露的一臉興奮，在看到兩個死者的照片時，呆了。

心髒“怦怦”撞擊著室壁，交叉的十指扭擰緊握。

喘不上氣，憋得難受。

“有一點要提，這次案發現場和上次的幾乎一樣，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凶器，而且這次也趕上大雨，許多足跡都沖洗掉了，我想這可能是凶手有意安排的，而且…經過化驗，凶手應該不止一人，現在死者的身份及生活背景還有待去調查，暫時還不能下定論是劫殺，還是另有別情…”

尹航扭過僵硬的脖子，偷偷瞥向尚韻維。

尚韻維目不斜視，仍緊盯投影板，似乎希望能在那些照片中發現蛛絲馬跡。

“目前還不知道凶手的動機，最怕他們漫無目的下手…總之，我們要盡快找出真凶，阻止下一個人被害。好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吧。開始行動！”

如果連續發生命案，民眾間不僅會造成混亂，恐怕連現在的位子都坐不穩了。

葛源捏著太陽穴，目視警員一個個走出後才離開會議室。

“真是太可氣了！奸殺女人不夠，現在還奸殺起男人了！！”

剛走出會議室的小高捶胸頓足，插著腰連連搖頭。

“現在不是感歎憤慨的時候，把真正的憤怒都用在行動上吧，早點找出凶手。小高你去張法醫那看看死者身上還能找到什麼重要東西，我帶尹航去…”

尚未安排完任務，尚韻維的視線就被眼前忽然晃出的人影吸引走。

“哼！真是狹路相逢啊！你關的住我麼？”

只見一個時髦男孩，雙手插兜狂傲地擋在三人面前。

尚韻維沒有馬上開口，掃了眼灰溜溜跟在一旁的兩個警員，最後落在男孩身旁的強壯男人身上。

“怎麼回事？”

平緩的語氣流露嚴厲，尚韻維質問頻頻低頭的警員。

“有人來保這位先生了…商廈剛也打來電話說看錯了，丟的東西找到了，所以…”警員抓抓頭發，一副無可奈何。

“我說你們警察以後辦事長點腦子行不行啊？”時髦男孩撇撇嘴，白了眼身側的警員，跨出一步饒著尚韻維上下打量，“說過了，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尚韻維似聽未聽，也不去看饒到他眼前的時髦男孩。

“你怎麼說話呢？！這是警察局！不是你們家！”看不過的小高沖上前，指著時髦男孩教訓。

“現在辦案靠的可不是蠻力，有時候很多信息是要搜集的…”時髦男孩撩撩劉海，指上的骷髏戒指閃著光，目光沒有離開尚韻維，“嘿嘿…你等著吧。”

“你以為自己現在真的可以走了麼？審訊室你砸的…”

這時，不等尚韻維說完，拐角忽然跑出一個高大男子，邊點著頭邊露出憨厚笑容，“您放心，該賠的我剛才都賠過了，不好意思因為小弟的鹵莽給大家造成不便。”

“大哥？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幹嗎這麼低聲下氣啊？！以咱們的背景用的著麼！”時髦男孩氣呼呼地蹭過尚韻維，“這點小破事還用你親自來啊！”

“我不是擔心你嘛，趕快回家吧。”男子向尚韻維微微欠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憨厚。

“切！”時髦男孩嗤之以鼻地翻個白眼，掃了兩眼從始至終立在一旁的尹航，最後停在小高身前，忽的抬起手背在他肩頭撣撣，輕聲低語，“好狗才不擋道兒呢…”

“你說什麼！”剛要爆發的小高卻被尚韻維抓住。

“咱們還有重要的事辦，別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人身上。”

尚韻維側過身，完全把小高身旁的時髦男孩當空氣，絕對視而不見。

“可是…”被當眾侮辱，小高怎麼也吞不下這口氣。

“尹航收拾一下東西，耽誤的時間夠長的了，咱們該走了。”尚韻維強行攬過小高，叫上尹航頭也不回向樓梯口走去。

是賊，總有一天會露出破綻。

“操…我一會兒就去調那混蛋的資料，看他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小高邊罵邊回頭向後狠狠瞪去。

空蕩的走廊，高大男子哼笑了，時髦男孩也咧開了嘴。

一個深邃，一個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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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10-07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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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在午後停止了強有力的攻勢，但鉛灰的天空卻沒有放晴，依舊濃雲滾滾，陰霾無光。

下午六點C區死者家中。

華麗的燈飾照射出明黃溫馨的光芒，可往日幸福和諧的家中此時卻哀嚎連天。

在警局哭暈了幾次的女人坐在沙發上仍掩面哭泣，似乎想用自己全部淚水喚回枉死的兒子。

男人紅著眼，目光呆滯地立在一邊，自認屍到現在的幾個小時仿佛蒼老了數十歲。

男孩臥室，尚韻維站在窗前認真檢查遺物，希望能從中發現破案的重要線索。

尹航一動不動，神情複雜，一半是對死者和家屬的同情，一半是對凶手的憤怒。

[今天是我交換學習的第六十天，我和大家已經打成一片，晚上我們K了歌，非常開心，真希望以後還能像今天一樣快樂。]

原來是轉學生…

“尹航你那有什麼發現麼？”合上日記本，尚韻維轉過身問向靠在牆邊發呆的人。

“啊！呃…那個…”猛地回過神，尹航忙邁出一步，尷尬地搖搖頭。

“咱們是來辦案的，不是讓你來流露感情的。”尚韻維歎了口氣走到垂下頭的尹航身旁，“我知道對你來說可能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第一天入職就有這麼大的案子，對新人確實是個挑戰，但你要學會拋開個人感情，找出凶手才對得起死者和他們的家屬。記住，能偵破案件永遠靠的是線索和證據，不是你的喜怒哀樂。”

“恩！對不起尚警官！以後我不會這樣了…我現在就去查…”

尹航重重點了點頭，慚愧地不敢再看尚韻維。

“啊，兩位警官，這裏還有我兒子一些東西…你們看看有什麼幫助麼。”男人忽然出現在臥室門口，懷抱一個嶄新的紙箱。

望著尹航接過紙箱，尚韻維繞到男人身旁，“您兒子是兩個月前剛轉的學？”

“哎…是啊，我兒子原來是L大的，但L大和J大是聯誼學校，每年都有學習好的孩子作為交換對象到對方學校學習，我兒子才大三開始啊！！沒想到…都是那些可惡的畜生毀了我兒子！！！警察抓住他們！！殺了他們！！！！”男人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死死扣住尚韻維的雙臂，老淚縱橫。

“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凶手的，先冷靜一下…”

如果沒錯的話，這所J大…

“哦！尚警官！你看這個…”小心翼翼整理的尹航，忽然舉過一張照片。

“啊那是剛轉校不久學校藝術節的年級照，裏面還有不少學生的朋友家屬。”男人擦著淚探過頭解釋，當望到自己孩子的笑臉時，終於抑制不住，放聲痛哭，“看那時我兒子多開心…笑得多好…嗚…我…”

“叔叔您別哭了…這樣會更傷心的，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凶手的！”尹航一邊撫著男人安慰，一邊將照片交到尚韻維手中。

拿過照片看了幾秒，尚韻維的眉頭便輕輕擰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我可以先拿走這張照片麼？我想對兩所學校調查調查。”尚韻維盯著照片思索。

“可以可以…只要能盡快找到凶手，為我兒子報仇就行…”

尹航扶著男人走出臥室，女人騰地從沙發上彈起，撲住隨後走出的尚韻維尖叫，“有線索了嗎！？有線索了嗎？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啊！！！啊！！”

“阿姨您冷靜一下，我們會馬上調查的！您別哭了…”尹航左手扶著男人，右手拉住緊抓尚韻維不放的女人。

“兩位放心吧，只要有凶手的消息一定通知你們。以後還要你們多多合作。”

尚韻維把女人重扶回沙發，又安慰了男人幾句才帶著尹航離開。

陰雲把平日晴朗的傍晚遮得提前進入了夜晚，街邊灘灘未幹的水跡，倒映著它們身旁的景物。

“怎麼了尹航？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

走過幾個路口，尚韻維才側頭問向一直低頭跟在身邊的尹航。

“沒…就是鼻子有點酸，覺得他們失去這麼大的兒子挺慘的，我都怕他們支撐不下去。”

“是很殘酷，那些凶手確實可恨…可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為的是什麼。對了，你剛才給我看照片是想說什麼吧？”

尚韻維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反問向尹航。

“是啊！我在照片裏看到他了，就是今天在警局很猖狂那小子，沒想到他也是J大的，在那麼多人裏真顯眼。”

“恩。除了他…沒看到別的什麼？”尚韻維若有所思地打住。

“啊？還…看到什麼？”尹航探過頭，望向尚韻維靜如水的眼眸。

“第一個死者。”緩緩道出的話語，比猛然說出的更具震撼，不是身體，而是心靈。

“啊？！在…在哪？”尹航打個冷戰，覺得周身有些發麻。

“我就是覺得像，不過因為太多人在裏面，人又那麼小，所以回去還要讓技術科再做鑒定。如果真是這樣…J大就有問題了…”

“是啊！是啊！可能凶手就在那裏！也可能是凶手對J大懷恨在心，對那兒的學生報複！還有可能…”

“餓了嗎？咱們去吃飯吧。”

尚韻維打斷正種種猜測的尹航，話題一下轉了一百八十度。

“哈？啊…哦…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餓了。”

跟尚韻維學習，首先就要鍛煉頭腦靈活，適應腦筋急轉彎。

“那走吧，這家面館看樣子還不錯。”話閉，尚韻維率先拐進路邊餐館。

不大的餐館熱鬧非凡，正趕晚餐時段，食客們有說有笑，談論千奇百怪的話題。

尚韻維和尹航坐在角落的位子，很快剛點的碗面便熱騰騰送上。

“尹航今年多大？住哪啊？”咽下一口熱面，尚韻維抬起眼笑看向受寵若驚的尹航。

“啊…二十三啦…家離警局挺遠的，所以正申請住警局宿舍呢。”尹航捧著碗笑呵呵回答。

“哦…應該住離局裏近的地方，以後說不准就得半夜出隊。”尚韻維依舊挂著笑。

“啊…是啊。”尹航抓抓頭，笑的靦腆，“那個…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你笑…”

“呵是麼？你不會是很怕我吧？我不笑的時候很嚇人麼？”

尚韻維望著尹航紅撲撲的臉，笑得溫柔。

“不…不是！不是…就是…感覺挺嚴肅的…不過工作嘛，就得有嚴肅的態度，我以後得多多學習。”說著尹航忙低頭吸進一大口面條。

“恩，說的對，工作的時候要的就是嚴肅認真。呵呵…不過吃飯的時候就沒必要了。”

“恩恩…看你年輕有為…能問問你多大了麼？住哪呀？也住宿舍嗎？平時都什麼愛好啊？我平時最喜歡運動，身體好了才能抓犯人。”

原來尚韻維並沒有想象中的嚴厲可怕，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呵呵你問題還真多。我比你大四歲，生日剛過完，二十七了。現在住自己租的房子，不太喜歡和太多人住。愛好…和你一樣，喜歡運動，有空再看看書，不過一般都看不了幾頁，因為局裏經常打電話過來要忙案子。”

“大四歲？真看不出…真希望四年後的我能和你一樣…不過說回來，我也想自己住，可是沒錢啊，等工作一段後再搬出來住…再說…”

忽然尚韻維擺在桌上的手機振動響起，尹航忙停下話題，專心望著他接起電話。

隱約中，能聽到來電人的聲音。

“喂？韻維啊，我去張法醫那查了，沒什麼新發現，死者身上都是學習的東西，連手機都沒有。”小高的聲線逐漸漲起，激動人心的發現似乎還在後面。

“哦知道了，我倒是有一點發現，明天到局裏開會再說。”尚韻維不自覺掏出口袋中的照片，望著照片中一張張笑臉，眉頭皺了皺。

“等等，別挂別挂，我還有個發現！那個混小子我查到他資料了！叫晏薔！真夠衰的，還起個女孩名。不過怪不得那麼狂氣呢，他家背景可厲害了，有錢有地位，VO貿易公司聽過吧？那的董事就是他爸，下面那些小公司更別說了，而且啊，他還有個哥哥，才三十多歲就是總公司的總經理啦，聽說人挺和善，比那小混蛋強！對了還有，那小混蛋在J大上學，不過用屁股想也知道，這麼個紈！子弟能學習好麼！反正就跟今天看見的人似的吊兒郎當，不務正業。”聽著小高炮語連珠地彙報，尚韻維都有些哭笑不得。

“好我知道了，你了解的夠詳細，不過就是沒了解到該了解的人身上。”

“我就是氣不過那小混蛋的狂傲！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說我這剛憋下的氣又竄起來了。你還和尹航在一起呢嗎？外面又開始下雨了，你們早點回家。”

重要事件彙報完畢，小高也不多浪費電話費，匆匆挂斷了電話。

“這小高真能說。呵呵，尹航幹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每個人的特點了，都有他們的可愛之處。”放好手機，尚韻維抬眼看向正舉著照片仔細端詳的尹航，“又發現什麼了？”

“啊？沒有…就是想看看照片，多學學你的洞察力。”尹航忙放下照片，快速喝掉碗底的湯。

“慢慢來吧。哦，剛小高說外面又開始下雨了，趁雨小咱們趕緊走吧。今天我來買單。”尚韻維抬起手招呼服務生結賬。

“呀...這不大好吧…還是我來吧。”尹航推辭，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下次等你做出成績再來請我，到時候我肯定不來吃面哦。”

“呵呵，那好吧！一言為定！”

站到餐館門口，才看見雨水自黑暗的天空嘩嘩降落，擊到地面，濺起層層水花。

“沒想到這麼一會兒就下起來了。我沒帶傘，你…”望著燈光閃爍的街道，尚韻維才想到眼前的問題。

“嘿嘿，走吧，我帶傘了。”說完，尹航自包中掏出雨傘撐開。

深色的碎格傘面立刻為兩人擋住不停降落的雨滴，兩人靠擁著，肩並肩踩著淺淺流動的水紋向車輛來往的主路走去…

* * *

翌日，蔚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幾日來的陰鬱被昨天的雨水統統卷走，洗刷過的建築、車輛在燦爛的陽光下泛著亮光。

奔波的人們因天氣影響心情，陰霾的時候少不了鬱悶，放晴的時候卻又多了些快樂。

C區某居民樓，老爺子拎著一袋垃圾，邊笑罵著樓門口的老太太，邊一步步朝樓內側隱蔽的垃圾回收桶走去。

“哎喲喲！老婆子你可真有意思！你說不行就不行啊？管我一輩子了，現在還這麼嘮叨，說你什麼好！”

“我這麼一直說你還這樣呢！要是不說得成什麼樣了啊！快點倒完垃圾陪我去小四子家打麻將！”

“嘿！我要是聽你的還真見鬼了！今天怎麼的我也得陪老孫下棋去…哎喲今天這垃圾怎麼這麼多啊，都怪昨天下雨，讓人沒法出來倒…哎…”

老人歎著氣踢完堆高的黑色塑料袋，再扔上自家的垃圾，不想堆高的垃圾袋失去平穩，稀嚦嘩啦紛紛滑落。

“哎喲…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啊…”老人揉揉昏花的眼睛，靠向黑色袋子後的慘白。

“啊！！！！！！”

赫然間，恐懼的尖叫暴響整條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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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10-07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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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晴空下高樓聳立的城市充滿現代化氣息，豔陽高照，碧空萬裏。

可即使陽光再耀眼，也不能遍及人間所有角落，不能溫暖此時所有人的心。

C區中心警署三支，昏暗的會議室中，白花花的投影板放著光，慘白沒有溫度。

在座的十幾人面色黯淡，慍色半燃。

坐在投影板前的葛源，此時正雙手交叉抵在唇上，從他眼中便知事態的嚴重。

再這樣下去，位置恐怕真保不住了。

“小趙，把這次張法醫的檢查整理說一下吧。”

所有人的視線在葛源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同向照本就讀的小趙望去。

“恩---。”小趙向上推推眼鏡，清了清有些音顫的嗓子，“死者是今天清晨七點十分在本區第六街道居民樓發現的，和上兩起案件一樣，年齡在二十歲左右，為年輕男性，死亡特征…同樣是因頸部長時間緊勒導致窒息死亡…生前有被虐待輪奸…”

“怎麼不繼續了？”葛源瞥了眼忙著擦汗的小趙，暗罵他的沒出息。

咽下口水，小趙翻了一頁再次提高聲線，“鑒定結果顯示，三起案件手法完全一樣，應為同一團夥所為。另外…與前兩起案件不同的是，第三死者並不是在居民樓中被強暴後殺死，而是早被虐殺後轉移至此，因為大雨影響，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又是大雨！這不和那兩起發生的天氣一樣麼！他們專門在雨天作案？！”同事間開始議論。

“是啊！而且不到兩天竟然連續發生兩起殺人案，凶手似乎不是一般人，而且…”坐在最後一排不起眼的記錄文員小周神秘斷開未說完的話語。

如他所願，所有人的視線下一刻便轉移到他身上，不再像以前一樣不起眼，在警局這麼久終於有人聆聽他的發言。

“啊…我不知道說的對不對啊…只是這麼猜想…”望著眾人期盼的眼神，小周倒緊張起來，忙推了推淡灰色的眼鏡。

“快點啊，等你說呢，蘑菇什麼！”有人等不及了。

“我覺得…他們是不是在向咱們警察示威啊？”小周抬起灰色鏡片後的雙眼。

“廢話！只要有案件發生那就是向咱們挑釁！不服法的人就是跟咱們示威！不把咱們放在眼裏！”

眾人以為小周要發表什麼看法，沒想到淨是些廢話。

可某人的心卻“咯！”震了震，小周說的也許正是問題所在。

“說下去！”葛源放下雙手，緊緊盯住幾乎看不到頭的小周。

“啊？還讓他說什麼啊葛隊？耽誤時間嘛。”同事們開始不滿。

坐在尚韻維身旁的尹航不時前後觀望，頭像個撥浪鼓，轉來轉去。

而尚韻維則保持自己的一貫作風，不到會議討論的關鍵時刻，絕不輕易發言，從始至終捏著自第二死者家拿的照片觀察。

“讓他說下去！”葛源語氣加重。

是不是有人想借此把自己推下台也說不定。

作警察的時間越久，隱藏的仇敵就越多。

“好…”小周倒是被葛源強有力的命令嚇到，“我…我就是覺得…看看這幾起案件發生的場所，都是離咱們警局很近的街區，好象故意讓咱們容易發現似的，而且今天早上發現的死者屍體還是特意運過來的，有哪個凶手殺人後還敢明目張膽把屍體運到警局附近啊，早就該毀屍滅跡了。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就是我一點發現。”

“也是啊…”

小周的提醒確實不無道理，眾人開始感到蹊蹺，難道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凶手就是有意而來？那到底是朝著整個警局來的？還是某個人啊？”

不安的躁動開始蔓延，除了新人，幾乎所有警員都有幾個仇家。

“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我們應該把以往的犯罪記錄都看一看，凶手有可能和以往被捕獲或服刑的犯人有著某種勾結。搜索這次連環殺人案的關鍵詞…頸部套勒致死、強暴...不過話說回來，還是頭一次遇見對同性實施性侵犯殺人的案件…難不成是同性戀的報複？”

話音剛落，全場反倒忽然變得安靜。

學會觀察的尹航發現，有人正偷偷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仍在研究照片的尚韻維。

提到同性戀的報複，大家為什麼都看向他呢？

“恩…那麼進一步的調檔就交給小周你去辦吧！你可以找幾個助手，把以往和這幾個關鍵詞有關的案件都調出來！然後負責這次案件的…”葛源不再深究，開始分配任務。

“等一下。”

尚韻維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威力。

葛源打住自己的話，向漸漸起身走向投影板的尚韻維望去。

“怎麼了韻維？”

“我有一個發現。”尚韻維把一直捏在手上的照片放到投影儀上，即刻照片放大射在投影板上。“第三個死者也在這張照片裏。”

“唉！？”

全場響起一片驚呼，人人都伸長了脖子。

“這張照片我本想在今早晨會給大家看，可沒想到一早就發現了第三個死者，不過正好，我就一起說了。”尚韻維拾起一支筆，點向照片裏喜笑顏開的人，“這是我從第二死者家中發現的照片，大家仔細看，第二個死者就在這兒…你們還會更驚訝發現，第一個死者在這兒…而這是今天剛發現的第三個死者…”

筆尖轉了幾下，又帶來全場詫異的呼聲，除了驚異，還有恐懼。

“怎麼…怎麼回事？！這倒底是怎麼回事？！”連坐在投影板邊的葛源都不住冷汗直冒，說出來的話也打了結。

“這是J大藝術節的年級照，除了J大學生，還有他們的朋友親屬參加。我想這個年級大部分人都應該有這張照片。”白光把尚韻維的俊臉映得青白。

“為什麼這麼說？不一定吧？”小趙撓撓頭，舉手提出疑問。

“因為從攝影角度講，照片照的很專業，裏面容進了這麼多人，所以肯定使的不是一般相機，當然也不是一個學生能隨便照出來的，而且像藝術節這樣有組織的活動，最後都會有留念。按理說照片應該每個人手中都有，但保不保存就是個人問題了。”

“恩，有道理，而且J大也算比較有名的學校了，花點錢給大家留影應該沒問題。”

很快，尚韻維的解釋得到了認同。

“另外我又調查了一下，雖然第一死者也在照片中，但他並不是J大的學生，而第二個死者是剛交換過去的學生，至於這第三個死者…除了去他家調查，我想也有必要去這所大學查查，再者，應該去調查一下當時為他們攝影的人。”

尚韻維總是在關鍵時刻提出重要意見，他的出色表現，警局有目共睹。

“好！韻維說的非常有道理，那麼突破口就是J大！但是不要驚擾到其他同學，避免造成社會恐慌，現在最怕的就是那些消息靈通的記者，如果有報社來調查，不要把實情告訴他們。”葛源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於是也提起了幹勁，“那麼這起連環殺人案全權交給韻維負責！有情況隨時向我報告！那麼韻維先留下，我要和你單獨說一下，其他人散會！”

望了眼留下的尚韻維，尹航隨紛紛離開的眾人走出會議室，耳邊的討論聲卻此起彼伏。

“剛才葛隊一說出來我才發現，沒准真是同性戀情殺呢…”

“是啊，估計韻維早就想到了吧…以前哪有輪奸同性的事啊…”

“啊？你什麼意思？你說這次凶手是朝韻維來的？”

“我可沒說，說不准和誰有仇呢，沒准那凶手正好趕上是個同性戀，所以所有人還得注意，提高警惕，別以為自己就沒事了。”

竊竊私語一字不落地飄進尹航耳中，他百般不得其解，怎麼會和尚韻維有關。

“哎喲，你是新來的尹航吧。”

“呃？”正苦惱思索的尹航這才注意到身邊擠過來的男人。

“哎呀人這麼精神，以後小心吧。”推推灰色鏡片的眼鏡，男人抬眼看了看迷惑的新人。

“啊？哦…你是剛才給大家提了醒的小周吧？為…什麼這麼說啊？”

難不成凶手能找上我！？

“你不知道吧？偷偷告訴你啊，你的尚警官性取向和正常男人不一樣，他喜歡男人…”小周趴到尹航耳邊悄聲低語。

“啊？！真…真的假的？”如雷轟頂，尹航張開的嘴怎麼也閉不上。

雖說知道有同性戀的存在，但還是第一次接觸，而且還是自己今後要跟進學習的人。

“當然是真的了，大家都知道，就是不明說，估計韻維自己也知道大家看出來了。雖然我這麼說，可我們都沒有歧視的意思啊，沒看現在咱這韻維是一把手嘛。嘿嘿，我的意思就是你人不錯，沒准他會喜歡上你。哈哈…喲…不說了，他出來了，你可別告訴他我和你說的啊！！要不我就甭想在這幹了，不過你要是想多了解他的事，私下可以來找我啊。他過來了，走了啊，這次案件加油！！”小周故意把最後幾個字放大聲，而後笑著走開。

“怎麼了？愣著想什麼呢？”

小周前腳剛走，尚韻維的聲音便響在耳後，尹航不禁微微一顫。

“啊？沒…沒什麼。”

“沒什麼就走吧，咱們現在去J大。”

望著尚韻維走過自己的背影，尹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喜歡同性的事實。

“怎麼不走？你真的沒事？”

轉過頭的俊容，目光清澈。

“啊…沒事沒事。走…走。” 尹航搖搖頭，忙大步跟了上去。

真是，同性戀又怎麼了。

* * *

J大學。

時尚男女在龐大的建築群中穿行，青春團結的小群體在綠草如茵的球場舞動，三三兩兩的男女在繁茂的樹下閑聊，如此祥和的校園怎麼也想不到會和醜陋的案件相關。

時間緊迫，必須在下一個人遇難前，找到突破阻止。

幾個小時過去，暗訪仍在進行。

從被詢問的同學口中得知，第二死者品學兼優，但剛轉校不久還不十分了解。

偶然問尋中，聽說第三死者經常出現在不良場所，不過一般不怎麼來學校上課。

除了出現在同一張照片中，沒有關聯的幾人為什麼會成為凶手的目標？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喲！！看看這是誰來了啊？”

剛放走暗訪的女孩，尚韻維和尹航的眼前忽然晃出兩個人影。

發色淡棕的時髦男孩摟著一個金發男孩懶散地笑。

幾乎把照片中臉記下的尚韻維怎麼會對眼前的人沒有印象，更何況，他們在警局還有過小小的沖突。

他的名字？小高好象說過…

[叫晏薔！真夠衰的，還起個女孩名。不過怪不得那麼狂氣呢，他家背景可厲害了，有錢有地位，VO貿易公司聽過吧？那的董事就是他爸，下面那些小公司更別說了，而且啊，他還有個哥哥，才三十多歲就是總公司的總經理啦，聽說人挺和善，比那小混蛋強！對了還有，那小混蛋在J大上學，不過用屁股想也知道，這麼個紈！子弟能學習好麼！反正就跟今天看見的人似的吊兒郎當，不務正業。]

“你是‘尚警官’吧？嘿嘿，是不是很驚訝我的萬能啊？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無聊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晏薔挑挑眉，加重“尚警官”的稱呼。

“問你，認識照片中這三個人麼？”

如果不是為了調查突破口，尚韻維才賴的搭理這個闊家少爺。

“喲…誰啊？是不是他們也被你們誤認為偷摸搶的賊了？”晏薔摸摸剛買的鑽石耳丁，吊兒郎當地撇撇嘴，“這樣的小角色，我沒工夫認識。不好意思，不認識。”

“你呢，認識嗎？”

不多浪費時間，尚韻維二話不說，立刻把照片轉向晏薔身旁的金發男孩。

這個人…也在照片中。

“喲喝！這不是我嗎？哈哈哈…這張照的還真帥啊！”金發男孩所答非所問，一臉自戀花癡。

“尹航咱們走，別耽誤時間了。”快速收回照片，尚韻維轉身大步邁開。

“就…就這麼走了？他們還沒說…”尹航跟上兩步，不時回頭望望站在原地並未跟上的兩人。

“你覺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值得麼？他們那樣的闊少的確不太可能認識這麼普通的幾個人。”把照片揣進懷中的同時，尚韻維口袋中的手機焦急響起。“喂？”

“韻維調查的如何了？你們剛分頭出去，就有東西寄過來了，是一盤錄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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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7-10-07 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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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區中心警署三支。

走廊盡頭，三樓放映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韻維…你回來了？”

昏暗室中，同事表情各異地望向門口。

剛走進屋中的尚韻維和尹航便聽到接下來的唉聲歎氣與怒罵，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一定看過了錄像帶。

“哎…太慘了太慘了…看的我渾身疼…”小趙抱緊分秒不離的記錄本，又打了幾個寒戰。

“那幫狗娘養的！！真恨不得剁了他們！！太他媽可惡了！”小高一掌“啪”地拍向桌面，胸脯上下起伏。

“韻維啊…帶子我們是跳著看的。我年紀大了，這種太血腥的場面看不了了，你們看完向我彙報吧…我得去休息室歇會兒…”葛源從沙發上站起，掏出隨身手帕邊擦汗邊拍拍立在原地的尚韻維。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猜到錄像帶的內容。

“還有，你們幾個陪韻維再仔細看一遍，誰都不許走。”臨到門口，葛源再下命令。

“啊！？葛隊不是吧？！再讓我受一次罪啊？我受不了了，晚上肯定得做噩夢啊！”小趙捏緊記錄本，就差叼嘴裏了。

“別忘了你的工作責任！如果不願意以後現場記錄的任務就給別人。”葛隊翻了個白眼。

知道小趙膽小，才讓他做這工作。

“好好…我看…我看…”

小趙欲哭無淚，怎麼說掙錢也比錄像帶重要。

“瞧你那聳樣，你看小周有嚇成你那樣嗎！真是！”小高再次打開電視，把錄像帶放進機器中。

“是啊…小周你抵抗力真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小趙找個凳子，坐在離電視最遠的角落。

“哪有，為了工作嘛，能順利抓住凶手才是首要的。”小周灰色鏡片後的雙眼看向就坐的尚韻維。

“開始吧。”尚韻維拍拍身旁的位置，“尹航坐這吧。”

“哦…”尹航努力緩下緊張的心，此時，他也能想到錄像帶的內容了。

黑色的電視屏幕，在“刺啦刺啦”雜響後，彈出了畫面。

昏黑街道，滂沱大雨，幾張年輕面孔交錯出現，電子音樂後是奮力掙紮的恐懼慘叫，最後跳出血紅的兩個大字[雨祭]。

“凶手似乎對影片制作合成很專業，沒學過或者簡單學過的人根本做不出這種優質畫面。”技術科的小龐這時暫停畫面解釋。“而且後面還用了聲音處理，也就是說除了死者，其他人的聲音都變過了。”

“那可以把他們的聲音恢複麼？”尚韻維盯著定格的[雨祭]兩字問道。

“這個…還得需要一段時間。”重新恢複畫面，全場又陷入安靜。

[你們是誰！！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唔唔！！]

[還是個處兒吧！讓大爺們好好教教你，再掙紮抽爛你！]

通體黑衣且罩住面部的施暴者正輪流侵犯他們身下的男孩。

滿是傷痕的臉逐漸放大，是第一個死者！

昏黑的放映室盡是淫靡的肉體撞擊和凶犯快意的爽叫。

看不下去的小高雙手插腰別過頭，正見小趙把臉埋進記錄本。

小周雙手托住下顎，視線卻瞥向一旁的尚韻維和尹航。

尚韻維俊臉上的怒色愈見清晰，而尹航面色難看地在連咽口水。

[哦哦真爽…陪大爺爽到死吧。]

最後一個侵犯者邊大力抽動，邊接過同夥遞過的麻繩，套在早無力氣掙紮的男孩頸上。

繩子愈系愈緊，男孩的臉愈來愈猙獰，凸瞪的眼睛很快失去了光亮，與此同時，最後一個凶犯也到了高潮，在花白的濁液噴出後，畫面進入短暫黑屏，接著出現了第二個死者。

黑色小巷，暴雨狂落，雷聲轟鳴。

一樣的驚恐掙紮，被雷雨聲遮蔽的慘叫，破敗不堪的軀體，醜陋的虐待侵犯，無情的麻繩在眾人眼前又套走了一個生命。

小周再度瞥向尚韻維，只見他目射怒光，牙關緊咬，雙手早就攥成雙拳。

而小高、小趙及技術科的小龐早就別開視線，可尹航為了能幫助尚韻維找到線索，撫著前胸，帶著怒意卻又有些委屈地堅持看向屏幕。

畫面同樣短暫進入黑屏後，迎來的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第三個死者流露惶恐的眼神望著凶犯靠近。

封閉的房間激發了獸性，比前兩個死者飽受更大的折磨與淩虐，男孩叫破了嗓子等待的仍是死亡。

光線雖然暗淡，凶犯們雖然一身黑衣且罩住面孔，但他們的體型已能分辨。

“停！”尚韻維突然一聲大吼，給小龐來個措手不及。

“怎…怎麼了？”小高轉回臉，同情地望向叫停人，“韻維，你終於受不了了吧。”

“倒回去。”尚韻維語氣堅定。

“啊？你沒事吧？看到什麼了？”這時小趙也拿下遮臉的記錄本。

尹航抬起濕潤的眼看向嚴肅的尚韻維，胸口正泛著陣陣惡心，雖然盯著屏幕，但什麼也沒看到。

畫面最後定在正侵犯男孩的一個身材均勻的凶犯後身，沒有贅肉，臀部光滑挺翹，只是右臀有一片明顯胎記。

和其他幾個凶犯比較，這人想必年齡最小。

“小趙，把他體態特征記錄一下。”尚韻維試圖從定格的畫面中再找出更多線索。

“韻維…不是吧？你不會要去檢查所有人的屁股吧？”小趙百般無奈地記錄。

解除暫停，畫面繼續進行，男孩已經咽氣，但變態的凶犯們仍在實施新一輪的侵犯，拍攝的鏡頭由遠拖近，放大至血跡斑斑，淌滿體液的死者後庭…

“嘔…嘔…嘔…”

終於，尹航忍不住爆發了，他捂著嘴不顧一切沖出放映室。

“哎喲，怎麼忘了他還是個剛畢業的孩子，什麼都沒看過，一下讓他看這麼變態的東西肯定受不了，我去看看。”小龐關心地隨後追了出去。

[雨祭]的畫面結束了，但雨祭肯定不會就這樣結束。

在場人心中的陰影不禁越來越黑，越來越重。

“你說…凶犯寄來這帶子想說什麼？”小趙揉著發麻的腦袋問道。

“挑釁！就是挑釁！以為咱們真抓不著麼！！”小高氣得又開始拍桌子。

“查查這帶子是從哪寄來的，從郵局的章去查。”尚韻維把任務交給了小趙。

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線索。

“好我這就去辦！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終於可以脫離放映室的小趙，興奮拉門離去。

“除了挑釁…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小周摸著嘴唇，左思右想後大膽發言。

“什麼？”尚韻維的視線落在小周身上。

這時，門被推開，是小龐陪著尹航回來了。

“沒事吧，尹航？”尚韻維摸了摸重新坐回自己身旁的尹航。

“沒事…第一次看這種惡心變態的東西…所以忍不住就…不好意思啊…太丟人了。”縮縮頭，尹航一臉通紅。

“那你覺得到底是什麼啊？”小高把話題重新轉回到小周身上。

“哦…”延續剛才的疑惑，小周把視線從尹航身上移開，“如果按葛隊今早開會說的，如果犯人是同性戀，而且是朝警局裏的人來的，那什麼樣的人看完這帶子應該最氣憤？”

“廢什麼話啊！誰看了都氣憤！”小高一屁股坐上桌子，雙手抱胸。

“但是表露的憤怒和心理感受到的憤怒還不太一樣…”欲言又止的小周忙及時打住。

“說下去。”尚韻維目光微微閃動。

“韻維，我不是對你有意見，只是好意提個醒…大概你也明白我要說什麼，同性取向的人看完這樣的帶子…應該最生氣吧，說不定…他們就是沖你來的。”不得已，小周只好說出實話。

在場人這才想起眼前這個能幹的男人是…

這種帶子無疑是對他的侮辱。

尹航偷偷看向緘默不言的尚韻維，而後慢慢垂落雙眼。

傍晚，警局辦公廳。

效率極高的小趙捧著記錄本興奮而歸，看樣子他搜集了不少信息。

“大家聽好了啊，我搜集到非常重要的情報啊！”

“什麼情報啊！快說啊。”同事們一轟而上圍住洋洋得意的小趙。

“順著接收郵局的章，我去寄出郵局問過了，非常幸運我碰到了那天辦理這個快件的服務小姐，也非常巧合，她對寄件人印象深刻！”

“快說快說！那人長什麼樣！！”大家早按捺不住性子，連環殺人案最折磨人。

“恩！！”於是小趙翻開本子，清清嗓子大聲朗讀服務小姐的原話，“‘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看樣子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穿了件白上衣，頭發大概栗色，半棕不黃那種，身高一米七六左右，但是帶了墨鏡，臉沒看清楚，不過看比較尖的臉型應該是個小帥男，對了！耳朵上還有顆好大的鑽石耳釘，特漂亮！一下就吸引我了，所以印象深刻！’”

“啊？這什麼特征啊…符合這個也太多點了啊。”同事們有些失望，這年頭的時髦年輕人不都這打扮？

“等一下啊…的確符合這特征的多點…但咱們想想遇害者可都是J大的啊，我怎麼覺得…有個人和她描述的那麼像啊。”小高對那個曾經在警局出言不遜的混混太有印象。“你覺得呢，韻維？”

尚韻維抿住嘴唇思索了片刻，猛然間抬起炯炯有神的雙眼，“下搜查令。”

* * *

美食街盡頭的公園廣場，兩個大男孩打著趔趄坐靠到一個長椅上。

“你沒事吧，小晏？才喝多少就高了啊？”金發男孩拿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誰高了啊！？我就是腳下有點軟，你到底聯系其他哥們幾個沒啊？晚上去不去爽啦？”晏薔揉著頭發，仰靠在長椅背上，新買的鑽石耳釘隱約泛著亮光。

“你要沒事當然去了！好久都沒爽了！”金發男孩推了推晏薔。

“行行！我沒事，就是有點渴，嘿嘿…是哥們就幫我買點水回來，喝完咱就走！”晏薔指回美食街小徑，“那邊好象就有台自動賣水的機子，趕快去，趕快去。”

“好吧，喝完你就的給我起來啊！”金發男孩說完起身哼著歌走回美食街。

……

“恩…去他媽美國買水了啊…想渴死少爺啊…”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晏薔卻不見人影回來。廣場甚是冷清，夜風吹得有點冷。

無奈下，他扶著長椅站起，歪斜著走回美食街。

熱鬧的街道，行人你來我往，生意紅火。

撇著嘴，立在嶄新的自動售貨機前，望著玻璃裏反射出的不滿面孔，晏薔低罵了兩句。

“媽的！死哪去了…嗝…有好玩的竟然不叫我…”

取出一廳飲料，晏薔邊喝邊踉蹌著鑽進擁擠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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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區豪華公寓群。

周六清早，淡淡薄雲在空中飄浮。

一所公寓樓前，兩個男人靠在黑色轎車邊聊天。

十層1008號門前。

“您好…您找…”

按下幾聲門鈴，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小心翼翼露出半個頭。

“你好，我們是警察，請問晏薔在麼？”尚韻維把警官證舉到受驚的少女眼前。

“呃…他…他…你們有什麼事嗎？”少女不安地低聲詢問。

“有個案子想讓他協助調查。”尚韻維越過少女頭頂向內望去，現代化的裝潢顯示了主人的青春活力。

“這…”少女猶豫地動動眼珠，不時向身後看去。

“有困難麼？”尹航邊推門邊追著少女的視線向後望去。

“少爺…還沒起呢…昨晚喝醉了。”少女悄聲拉開門，“您兩位先到廳裏等會兒，我去叫他。”

走進寬敞大廳，尚韻維和尹航站在落地窗前，不約而同望向窗外。

“終於在這兒逮到他了，真不容易…不過他們家到底有多少房子啊？連沒人住的地方都有傭人看著，真有錢。”說完，尹航轉過身開始環視室內。

“有時候有錢也不一定好。”尚韻維的視線卻沒有離開碧藍的晴空。

“那個…兩位警官不好意思…少爺…”忽然，少女尷尬出現在走廊拐角，“少爺說…還沒睡醒，讓你們先回去。”

面向窗外的尚韻維仰頭歎息，“知道了。”

“啊…那請您兩位先回吧…”少女為警察的寬容感到高興，立刻展現笑容。

忽的，尚韻維轉過身，送給少女一記微笑，“我去。”

“哈？”

當尹航和少女反應過來時，尚韻維已消失在廳中。

“到現在還能睡這麼安穩，真厲害呀…”

望著縮在柔軟床上，閉眼蓋著薄被充耳不聞的晏薔，尚韻維有些惱火。

“你煩不煩啊！沒看少爺…睡覺呢…不長眼…”晏薔翻了身，把軟枕壓上耳朵，厭煩得將屁股對向尚韻維。

“趕快起來！別浪費我們時間。”懶散的回應登時讓尚韻維聲色俱厲。

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

警察面前，人人平等。

“覺得浪費時間就快滾！別耽誤我睡覺…”低悶的煩躁罵聲自軟枕下傳出，聽在尚韻維耳中，就是火上澆油。

“你要睡覺可以…等銬回局裏再睡！”

不再多廢唇舌，尚韻維一把掀開被子，狠狠扔到地上。

“啊！你他媽幹嘛拽我被子！！找死啊！”床上的人猶如脫水的魚，一下子彈了起來，指著尚韻維大叫。

“這不是能起來麼？”尚韻維上下打量了兩眼僅著內褲的晏薔，揚起唇角，“走吧。”

“我呸！又是你！！！走什麼啊！你是不是和我過不去啊！！！我不找你麻煩得了，你還親自送上門來了啊！！”晏薔氣呼呼順著橫飛的頭發，睡眼惺忪地踩在床上，歪歪斜斜地深一腳淺一腳。

“去了就知道了。別真讓我拷你走。”尚韻維的視線追逐著晏薔搖晃的半裸身體。

身材勻稱不說，皮膚還很光滑，屁股同樣挺翹…

和錄像帶中的凶犯極其相似，只是不知是否有一樣的胎記。

如果有…

哼！

“切！你想拷就拷啊！我不去！”晏薔雙手叉腰，瞥了眼呆在門口的尹航和女傭，“看他媽什麼看！都賴你，誰讓你放他們進來的！！明天就開了你，甭在這兒幹了！！”

尚韻維臉一沈，猛地抓住晏薔沒有防備的腳踝一拉一拽，生生把他拖到地上。

不知何時，眼前多了一個鋼環，閃著銀燦燦的光。

“幹…嘛啊？我去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啊！！哎喲…摔死我了…別…你別拷我…”晏薔皺著眉頭向後躲靠。

真被那玩意兒套住，再想掙脫就不容易了。

“走！”尚韻維這才松開晏薔的腳踝，居高臨下怒視。

“等…等會兒…我把衣服穿上，再洗個臉…現在這樣出門有損形象…”極其不情願地趴起，晏薔翻了兩個白眼，捂著屁股嘟囔著鑽進洗手間。

“別忘了戴上你那鑽石耳環，對了，還有墨鏡，今天外面陽光有點刺眼…”

• • •

C區中心警署三支。

三樓技術科二室。

“坐下！”小高雙手把非暴力不合作的晏薔推到椅子邊上。

“幹嘛啊！？”一屁股坐上椅子，晏薔瞟了眼旁邊的電腦，又瞪向圍在他身旁的幾人。

“把這幾個外景片段給我們合成一下！再把裏面女人的聲音改成男人的。”小龐指指電腦，示意晏薔現場操作。

“沒事讓我幹這個幹嘛啊。再說我也不會。”晏薔看都不看電腦，仍歪著頭瞪向幾人。

“少廢話！！大白天騙誰呢？！我們早調查過你了，學多媒體的…這個能不會？趕緊的吧！”小高凶著臉，猛拍了一下晏薔的頭。

“我靠！不會就是不會！我騙誰去啊！”晏薔捂著發麻的腦袋，肺快氣炸了。

“你再敢說！你以為警察都是白癡麼！你大學前兩年的成績我們都查過了，門門都是優！這點小玩意能不會？！”小高橫眉立眼，怒吼駁斥。

“那是我媽讓他們改的！嘿嘿，告訴你們吧，我連考試都沒參加過，更別提成績了。說真的，書都沒看過，不過你要非讓我搞搞，先給我找本書來，我照著給你弄還不行？”

不學無術的人，竟然還以此為榮，恬顏歡笑。

小高氣得沒話說，只得對著尚韻維幹瞪眼。

“既然這樣…就以後再說，不過我們還有別的問你，走，到審訊一室。”

“就是！你看人家尚警官多好，嘿嘿，走走…只要別讓我學習，幹什麼都行。”晏薔一改對尚韻維的態度，嬉皮笑臉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審訊一室。

空蕩的小房間，一張桌子，三把椅子，還有一個看不見對面的玻璃。

“我問你，老實說啊！”小高砰的把門關上，雙手抱胸打量著東張西望的晏薔。

“問！問！”摸摸定好型的頭發，晏薔打量回小高。

“屁股上有沒有胎記？”

“哈啊？！”晏薔先是一驚，而後嗤聲笑問：“你想幹嘛啊？”

“別說廢話！有還是沒有！？”小高一拍桌，台燈晃了兩晃。

“憑什麼告訴你啊。你先告訴我問這個幹嘛。”晏薔摸摸嘴唇，笑得神秘。

“說完我們就告訴你！沒做過虧心事，就沒什麼好怕的吧？”小高也露出陰險的笑。

“有、還是沒有？”尚韻維盯著晏薔的笑臉，字字問道。

“哈…”晏薔無所謂地攤攤手，笑得更加戲謔，“我要是說有…”

“褲子脫了。”尚韻維的臉色一點點陰沈。

“切！憑什麼啊！我要是不…你們幹嘛啊！！放開我！！”

不再理會晏薔的無賴脾氣，小高和另幾個有經驗的警員一同撲上，活活將他按倒在桌邊，並緊扣掙紮的雙手。

“韻維快把他褲子脫了看看！臭小子！就知道是你！！！早看出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勝利在望，小高加重了扣壓的力道。

“啊！！疼…疼死了！！！趕快放開我！！警察非禮耍流氓啊！！！”

尚韻維眼疾手快，兩下就解下晏薔的皮帶並扯掉外褲。

挺翹的臀部被平底內褲緊裹，白皙的雙腿仍在努力掙動。

尚韻維勾在內褲邊緣的手猶豫了兩秒猛然拽下…

光滑的兩瓣圓臀幹幹淨淨，白白嫩嫩，充滿彈性。

“沒有！？怎…怎麼會沒有！？”小高探過頭，先是驚詫，後是憤怒，“你不是說有嗎！？在哪呢！！！”

“我什麼時候說肯定有了！？我說的是‘要是’！！趕緊放開我！！放開！！”憋紅臉的晏薔終於從幾人手中掙出，背著身匆忙提上褲子，當轉過身時一臉羞憤。

尚韻維別開盯看晏薔良久的雙眼，輕聲道：“把墨鏡戴上，往窗口看。小高，你們在這看著他。”

思索的突破點眼看又要回到原點，現在，只剩最後一條線索。

走進監視室，尚韻維朝葛源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尹航帶著一個年輕女子走進。

“麻煩你看看這個人是那天寄快件的麼？”葛源摸著下巴，看向女子。

“唉？恩…猛一看是…但仔細看…好象又不是…”女子貼近玻璃，有些猶豫。

“再好好想想…”葛源轉過頭看了看正望進窗內的尚韻維。

玻璃窗另邊的晏薔雖然帶著墨鏡，但仍遮不住受辱後憤怒的表情。

此時正雙手插兜，氣呼呼地來回亂轉。

“不是…不是他。”女子眼珠跟著晃動的晏薔轉了幾圈，果斷肯定，“不是他，我肯定。那天寄東西的人和他乍一看挺像，仔細看就不像了…那人長得有點凶，臉更消瘦，沒這個帥。”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你來協助調查。”無可奈何，葛源只好放走了女子。

最後一個突破點也被否認。

難道一開始偵破的方向就錯了？

還是…這又是凶手的陷阱？

“你們這幫警察不僅濫用職權、還侵犯個人隱私！！我饒不了你們！！什麼調查！？就是想報上次的仇侮辱我吧！！操！都給我等著！”被推出審訊室的晏薔罵罵咧咧，口口聲聲要算賬。

偵破撲空的警員們情緒低落，再度陷入沈默安靜。

朝尚韻維和小高大豎中指挑釁的晏薔翻了幾個白眼，轉身打著手機，大搖大擺離開了警局。

“媽的…死哪去了…你他媽這回可玩爽了，到現在手機還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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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5)

6樓發表於: 2007-10-07 03: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7
接連幾日晴好天氣，白天陽光普照，夜晚月朗星稀。

然而，負責[雨祭]的專案組卻提心吊膽，惶惶不安。

事如其名，無雨的日子，天下太平；可當看到其他專案組成員破獲手中的案件時，除了欣慰，感到更多的卻是壓力。

那種無形，就好比凶犯的神出鬼沒，在你放松警惕時，給你出其不意。

案件一日不破，就表示還會有新的受害者。

三個年輕的生命相繼喪身在淫欲下，可偵破的線索卻一再受阻，一切仿佛又回到原點。

手中的錄像帶已不能再發現什麼，唯留給警員們的就是憤怒與侮辱。

明明在挑釁叫囂，卻又無可奈何，不想袖手旁觀，但只能眼睜睜等待。

“韻維我們走了啊，明天多雲，還是沒有雨，先別想了，今晚好好睡一覺吧。”小高穿上外套拉門離去。

現在，每日天氣已成為大家最關心的話題。

九月初的傍晚，已無夏日的悶熱，晚風中流動絲絲清涼。

“尹航今天要搬家吧？”合上畫有錯綜複雜關系的本子，尚韻維轉過椅子，看向在收拾桌子的尹航。

“恩！這邊宿舍的手續都辦完了，學校那邊行李也收拾完了，一會兒我就打車搬過來。”尹航擦擦手，而後關心笑道：“你都好幾天睡這兒了，晚上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尚韻維微笑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用，以前辦案的時候比這累多了。我開車過去幫你搬吧，反正晚上局裏也沒人用車，兩個人做事總比一個人快。”

“啊…不用不用，你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你可是咱們的核心主力，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尹航心中一片暖意，不好意思推托。

“呵呵，話不能這麼說，地球少了誰都會繼續轉。再說你們每個人都有優點，能破案是大家的齊心協力，一個人是辦不來的。”尚韻維拍拍尹航，走到門口，“對自己要有信心，走吧，我送你。”

“好吧…那麻煩你了。”尹航大受鼓舞，關了燈快步跟到尚韻維身旁。

“都是同事，不用這麼客氣。”

鎖上大門，通體辦公廳中一片黑暗，映著窗外灰黑天際浮動的薄雲。

• • •

一路和熟人打招呼，兩個小時後，尚韻維和尹航回到警局宿舍。

“這是新建的宿舍院吧，和我那會兒的不太一樣。”尚韻維抬頭環視四周亮燈的小巢穴。

新建的兩棟相對公寓各有四層，二樓以上附有通體的陽台走廊，一層住戶外則是宿舍院中的小型花園。

“恩，我住二樓比較方便，好象和咱那的文員小周一間，他也是最近剛搬過來的。”邊說尹航邊打開大門，兩人順勢把行李拖進房中。

二室二廳的房間，看上去很溫馨，敞開式廚房和門廳相接，每個房間都自帶衛生間。

“恩…房子不錯…而且室友還是同事，大家都認識。”尚韻維雙手插兜，不住贊許。

“對呀，小周人也不錯。嘿嘿，我住這間，進來看看吧。”說著尹航笑呵呵打開自己的臥室門。

“喲房間還不小，警局給員工的福利待遇越來越好了，呵呵。”尚韻維把行李放到角落，四周環顧。

“恩…哦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幫我這麼大忙就在這吃吧，不過剛搬進來廚房的東西還沒買全，做不了豐盛大餐，熱湯面也可以吧？”以表謝意，尹航執意要留尚韻維吃飯。

“呵呵，好啊，吃什麼都行。沒看出來，你還會做飯。”尚韻維笑跟著尹航來到廳中。

“在學校的時候自己就做過，不過太複雜的也不會啦。你會做嗎？”抄起鍋子，尹航歪頭看向尚韻維。

“我？呵，你看我像會做的嗎？在家很少開灶，一般都在局裏吃。”

“這樣啊？哈，那你爸媽會經常過來給你做飯嗎？”尹航光顧著准備下廚工具，卻沒有注意尚韻維失落的神情。

“我大學那年，爸媽坐長途車來看我，途中遇到車禍…去世了。”

想起每天形單影只的自己，尚韻維就不禁暗自神傷。

“啊…怪不得你要自己住…哦對不起，如果知道就不問了，又讓你想起傷心事了。”尹航蹙起眉頭，驚訝中帶著同情。

“沒事，都過去七年了，我也習慣了。喲，鍋裏水開了，該下面條了吧。”瞟見鍋子裏沸騰的水，尚韻維忙轉移話題。

“對對對，我怎麼給忘了…”慌忙將面條下入水中，轉過身的尹航抿抿嘴唇。

“你父母都還好吧？”拿起一粒蒜瓣，尚韻維隨意撥開。

“恩…還好，不過他們人在鄉下，家裏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尹航邊添作料邊講述自己的故事，“從小我就想當警察，可是爸媽就是不願意，說這工作太危險，我沒聽他們的話，後來有點鬧翻了…但最後還是考到了X城，當了警察。”

“這樣啊。那現在有沒有和父母聯系？”

原來，並不是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帆風順的故事。

“聯系了，我經常寄東西回去，可他們還是不太能接受我的工作…唉慢慢來吧，等我做出了業績，他們一定會支持我的。”想到以後能一直跟隨尚韻維，尹航就打心眼裏高興。

“恩！能這麼想最好。”尚韻維笑著動動喉頭，望著鍋中彎軟的面條，“呵呵，別看你做的簡單，不過還真香，我都要流口水了。”

“哈哈，別誇我了。啊，冰箱裏好像還有小涼菜，一起吃更香。”關上火，把鍋子端上飯桌，尹航又取出幾疊涼菜。

“兩個人這麼吃飯，還真有家的感覺。”尚韻維笑得溫馨，為兩個碗中挑滿面條。

“哈？”尹航卻怔了怔，幾秒後忙撇開自己的胡思亂想，笑著回應，“是啊！”

[你這麼精神，可要小心哦！]

[我的意思是說你人不錯，沒准他會喜歡上你。]

小周神秘的表情浮現在眼前，尹航沒有忘記，眼前英俊男人的性取向。

暢談中伴著“嗖嗖”的吃面聲，兩碗下去，被晚風吹涼的心中蕩著湯面的暖意。

手機在飯後不久響起，剛准備幫尹航收拾的尚韻維不得不接起電話。

“喂？啊…好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回去。”

尚韻維的溫柔被嚴肅遮蓋，收拾碗筷的尹航感到不安。

“怎麼了？”

“局裏夜班同事打過來的，有人報案說孩子失蹤了，我得回去看看。”

“不會和[雨祭]有關吧？”尹航放下手中的活兒，忙擦幹手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現在還不知道。你別去了，剛搬過來挺累的，一會兒還得收拾呢，我先回去看看，有情況明天晨會再說。別擔心，沒事的。”

“可是…”尹航跟到門口，仍不放心。

“要聽我的話哦，我可是你的上司。”拉開門的一刻，尚韻維正和要進門的小周撞個滿懷。

“咦？韻維啊！哈，還有尹航，你搬過來啦！要知道你今天搬家，我就過去幫你了…”小周又看看急欲外出的尚韻維，“這麼早回去也沒事幹，再多坐會兒唄。”

“局裏有人報案了，我回去看看。”尚韻維扶開小周，“以後尹航就是你的室友了，要好好照顧他。”

“當然沒問題了！！嘿嘿，你快去忙吧。”小周拍拍尚韻維的手臂，笑著朝尹航擠擠眼。

望著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尹航輕歎了口氣。

“呵呵，韻維還真關心你啊，我看已經沒有對下屬那麼單純了吧？”

這個小周就愛胡說八道。

“什麼啊，別亂說。上司就是上司…”尹航推開湊上前的小周。

“那可不一定哦…嘿嘿，喲，剛才你們還共進晚餐了啊，發展夠快的，哈哈！好了好了，我回來是取點東西的，現在還得出去，晚上回來再幫你收拾啊！以後咱倆就在同一屋簷下了，有什麼想知道的都可以來問我，我也可以兼做感情顧問的！哈哈…”說罷，小周大笑著鑽進自己房間。

尹航又是長長一聲歎息。

和這麼個人住，以後免不了頭疼。

可，尚韻維這麼拼命工作，時間長了，身體能受得了麼，真為他擔心…

* * *

C區中心警署三支。

“嗚嗚…嗚…你們一定得幫我找到我的心肝寶貝啊…沒有他我也不活了啊。”

白盞燈下，女人哭喪著臉不住啜泣，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強裝鎮定，講述來龍去脈。

“我兒子已經有四天沒和家裏聯系了，雖說平時他也不經常回家，但最多隔兩天也會給家裏電話，或者我們給他打電話。可是…這幾天我們怎麼也聯系不上他，手機一直關機，到學校同學也說好幾天沒見到人了。看…這是我兒子照片。”

一張戶外照移上桌面，綠色的背景前，一個金發男孩笑得得意。

這個人…

尚韻維雙眼眯緊。

與J大學裏曾看到的那張自戀面容重合。

“是在J大上學吧？”尚韻維望著照片中得意的臉，眉頭漸漸擰緊。

“對對，您怎麼知道的啊？是不是有什麼線索啊！！一定要把我兒子找到啊！！找到我給你錢！！要多少給多少！！”女人像瘋了似的，忽然扯住尚韻維的手。

“您先冷靜一下。目前還沒有線索，只是以前去J大辦事時見過他。”尚韻維拿開女人的手，“你們最後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他平時經常和誰來往？或者還有別的什麼線索提供麼？”

“恩…我們最後見到他還是上周五，他說晚上有活動不回來了，然後就到了現在，一直沒回來…”

男人尋覓最後見到兒子的那個早晨。

那天是個陰天，有雨。

“那平時經常來往的人呢…”

尚韻維邊記下男人的口供，邊回憶周五的天氣，他深深記得，那天是個陰天。

而後在周六的清晨，他們發現了第三個死者的屍體。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知道我們家有錢！！然後把我心肝綁架了！！！肯定是這樣的！！！他們要錢可以啊！！可怎麼也不打來個電話啊！！我家有錢！！！有錢！！要多少都能給！！只要把我寶貝還給我！！”女人一驚一吒，不停拍打桌子。

“冷靜一下親愛的…讓我想想…小龍最近常來往的人…”男人摟緊女人，眼珠慢慢轉動，“哦！最近好像和他們同年級的一個孩子來往…家裏挺有錢的，還自己開公司…叫VO貿易公司，對，就那個公司…他名字叫…什麼薔…小龍好像提過。”

“恩恩…是提過…還給咱們看過照片…好像叫晏薔吧…”女人擦掉眼淚，點頭贊同。

晏薔…

又是他！

重重疑點都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

毋庸置疑，現在他的嫌疑最大！

禽獸披著人皮，狼扮演著羊，在這個混亂的世界，凶性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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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7-10-07 03: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8
“幹什麼你們！？放開我！！哎喲！！”

審訊一室，一身名牌的時髦青年被大力推入，此時正揉著酸痛的手臂抱怨。

“站好了！”

晨會開過，偵破線索再次回到先前的可疑點身上。

晏薔這個社會混混，一定和連環殺人案有所關聯。

小小河堤，絕對禁不住奔流的洪水長時間衝擊，相信總有一刻會崩潰。

“我又怎麼了！？你們沒事閑的，三天兩頭把我往這叫什麼意思啊！？”晏薔擰眉瞪眼，撅嘴不忿。

“胳膊抬起來！聽見沒有！？”小高逼近晏薔，厲聲大吼。

“幹嘛啊！？我警告你們再跟我耍流氓，真告你們啊！別以為是員警就能為所欲為啊！！”晏薔警惕地不時打量靠近的小高，雙眼還滴溜溜瞟向一旁的尚韻維。

“讓你抬就抬！你對員警要再敢這種態度，就把你拔光了遊街！信不信啊！？”小高指著晏薔的鼻尖，露出少有的兇狠。

今天本來多雲的天氣，一早上就變得陰沉，看天空的架勢，又要有場瓢潑大雨。

怪不得[雨祭]專案組一上午都沒好心情，一個個兇神惡煞，希望能把可怕的祭祀驅趕。

“我要是不…哎啊！”

對付非暴力不合作的嫌疑犯，必須使用強硬手段。

不等晏薔說完，小高幾人快速沖上，生生把他按到牆邊，等待尚韻維搜身。

行事謹慎的尚韻維從始至終面色平靜，該摸的地方摸了，不該摸的地方以防萬一也摸過了，除了一部還未上市的新款手機，別無其他。

被同性摸遍全身的晏薔氣得耳根通紅，咬牙切齒，卻又無法掙脫。

“坐下。”

尚韻維揪過晏薔，站在桌旁查看手機內容。

“把手機還給我！！你又侵犯個人隱私！！！姓尚的，我饒不了你！！”

本少爺的手機是你碰的嗎！？

晏薔急得像火燒屁股的猴子，幾次想竄過來都被警員按住。

“老實坐著！給你看看，認識他嗎？”

小高猛地拍向桌子，手掌移開時，桌上出現了一張照片。

綠色背景前，一個金髮男孩笑的得意。

“這是小龍啊！我認識，怎麼啦？！你們不會對他做出什麼了吧？”晏薔雙頭舉起照片，疑惑瞥向尚韻維。

“他失蹤了，昨晚他們家來報了案。”小高語氣平淡，等著晏薔接下來的反應。

“哈啊！？失蹤了！？真…真失蹤了！？”晏薔不敢相信地舉著照片，說不出連貫的話。

“哼哼，聽你這意思…你知道他失蹤了啊。”小高雙手再次狠狠拍向桌面，加重語氣質問，“給我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啊！你那意思是我給他綁架了啊！？我好幾天沒聯繫上他，也覺得奇怪呢！”晏薔努起嘴，雙手抱胸扯著嗓門頂撞。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尚韻維合上毫無發現的手機，心態平和地坐下。

“最後一次見面…我想想啊…週五…對！週五晚上！”戴著骷髏鑽戒的手點著下巴，晏薔轉了轉眼珠，確定答案，“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後來…我稍微喝多了點，可小龍非說我喝醉了，其實我真沒喝醉，就是腿有點軟，走路不太俐落…”

“說重點！！”小高快要被眼前的混子逼瘋，除了家裏有錢，還真一無是處。

“重點？重點就是他以為我喝多了，可是我沒喝多，但又走不了路，結果我想喝水，他就答應我去買，再然後他就把我甩了，不知道上哪逍遙去了！”晏薔一口氣說完，憋得險些喘不上氣。

“再然後呢！？”小高聽得一口氣差點也沒喘上來。

“再然後？再然後就失去聯繫啦。這幾天給他打手機都說關機，也不見人來學校。”晏薔撓撓頭發，瞟了眼認真聆聽的尚韻維。

“你們認識多久了？”尚韻維仍保持冷靜，發問得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沒多久，四個月前一起去遊戲機廳玩才漸漸好起來的，說實話，對他不是特瞭解，就知道挺自戀的，家裏也挺有錢，平時…好像男女通吃那種，來者不拒…再多的…嘿嘿，和我一樣不愛學習。沒了！就知道這麼多，員警哥哥。”晏薔攤攤手，表示全部透露完畢。

“那他平時除了你，還和什麼人有來往？！”小高最看不慣在該嚴肅的時候卻嬉皮笑臉的人。

“不知道啊，不過校外好像有挺多朋友，就是聽說，沒見過。”晏薔撐著下顎，手慢慢敲打桌面，“再說，他也不二十四個小時都和我在一起，對方的隱私不怎麼打聽，嘿嘿，和你們不一樣。”

“週五那晚，你說他給你買水去就不見了，那然後你去哪了？有人能證明麼？”尚韻維又轉回到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問題上。

“那晚就我們倆，沒人證明。他去買水買了快一個小時也不回來，後來我就自己去售貨機那找了，結果沒看到人，我當時又暈的厲害就回家了。不過我家傭人可以證明我喝多了，再說第二天你不就闖我們家去了麼。”晏薔一五一十彙報，他可不想在這沒窗戶的屋裏呆太久。

“你們家傭人當然能幫你了，假的也能說成真的！”小高索性坐上桌子，居高臨下瞪著晏薔。

“什麼意思啊你！？我有必要騙你們嗎！？我倒要問你們呢！這幾天一直找我茬，我到底怎麼了我！？”

我長的就那麼像嫌疑犯？

“小龍失蹤可能和你們學校前段日子發生的幾起連環奸殺案有關。”事到如今，尚韻維敞開了話。

“哈啊！？連環奸殺案？！你…你說小龍是兇手，被你們發現…在逃了？”晏薔驚得張大了嘴，“不會啊…平時都是女人投懷送抱，他犯不上去奸吧？再說他最討厭看恐怖片了，哪能殺人啊。”

“再問你一遍，你們學校藝術節年級照裏的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撇開之前的問題，尚韻維掏出隨身攜帶的照片，重新指給晏薔。

“真不認識，從來沒見過。不過你指的這第三個好像有點眼熟…想不起來哪見的了。要不…你把他們本人叫來，我再幫你們認認？哦！怪不得上回你去學校問我，難不成他們也是嫌疑犯？”

“要是能見早就見了。告訴你吧，給你指的這三個人都是受害者，已經死了。”小高白了晏薔一眼，胸口真鬱悶。

“啊！？不…不是吧…你…你們別嚇我…讓我看死人啊…怎…怎麼會死了啊…”聽罷，晏薔面色大變，嚇得縮緊身體，遠遠躲離照片。

“他們都是被奸殺的對象，死者都是男孩，沒有女孩，而且都是你們學校的…”尚韻維貼近晏薔，緊緊盯著他。

“我靠…不會吧！！這什麼世道啊…而且…都在我們學校…你…你的意思…小龍…失蹤…和…這…有關…還是…他…他…是下一個…受…受害者啊…”晏薔連打冷戰，哆嗦得吐字不清。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剛才還那麼威風，現在怎麼嚇成這個樣子？”小高一把揪住晏薔質問。

“我…我害怕！！給我指一堆死人，還都是我們學校的，而且都是男的…能不怕麼！！萬一…下一個輪到我呢！！”晏薔嚇得也忘了掙扎。

忽然，小趙緊張推門而進。

“不好了，外面開始下雨了！是不是該出動了，幾個街區警線都布好了。”

大海撈針是最笨的方法，但此時卻不得不用。

“好，出動吧。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偏僻街巷，有情況隨時彙報。”尚韻維一下站起身，神情變得緊張。

“唉！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下雨怎麼了？”晏薔慌忙站起身，跟到尚韻維身旁。

“還沒問完你，你在這呆著！等我們回來繼續審問！”小高推開晏薔，拉著尚韻維就要出門。

“憑什麼啊！？還有什麼沒問的啊！我知道的都說了！！！我不要在這呆著！！我又沒犯錯！！”晏薔爭著要逃出門口。

“如果你不想成為下一個被盯上的受害者，就老實在這等我們回來。”

尚韻維只用一句話便把晏薔成功震在原地。

“幾個死者都是在雨天發現的，兇手似乎很喜歡雨。”

仔細想想，警察局的確最安全，而且還能最先得到情報。

為了日後安全，暫時在這間小屋子裏委屈一會兒也不算什麼。

“好…好吧…”於是，想明白的晏薔退回屋中，老實坐在椅子上。

“咱們走吧。”放下話，尚韻維等人鎖上了審訊一室的門。

隨著腳步聲的遠去，晏薔重新拿起藝術節的年級照，抱住身體，皺眉緊盯。

* * *

濃重的黑雲把天際遮暗，自天而降的雨簾澆得人心惶惶。

“韻維，你說那小混混說的都是真話嗎？”小高脫掉雨衣，鑽進車子。

“看他的樣子像是真的…但人心難測，再說咱們又不瞭解他，誰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目前疑點太多…對他不能放鬆警惕。”尚韻維望著擺動的雨刷，若有所思。

“說的對。咦對了，晨會後就沒看見尹航啊。”小高這才覺察出今天的不對勁。

“呵呵，讓他和小張去那個小龍家調查了，看看家裏能有什麼發現的。該放手的時候就得放手鍛煉，要不永遠飛不起來。”

“果然名師出高徒啊！呵呵！要不然葛隊最信任你呢！哈哈…要是把徒弟給我，肯定得被我那些壞習慣帶壞呀。”小高摸著後腦勺，笑得爽朗。

“你哪有那麼多壞習慣啊…”收起笑容，尚韻維歎了口氣，“不過真不知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如果雨停了還沒找到…”

說話間，焦急的手機鈴聲響起，尚韻維忙打住未發完的感慨，迅速接聽。

“喂？韻維啊，我是小李，我們在V街發現那個失蹤的小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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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7-10-07 03: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9
[喂？我們在V街發現那個失蹤的小龍了！！！]

黑色轎車在瓢潑大雨中疾馳，所經路面飛濺起高高的水花。

[發現的時候還有一口氣，人正往G醫院送呢！你們放心現場，我們一定好好檢查。快去醫院！希望他能挺住！]

G醫院搶救室外。

“韻維，小高你們來啦！人正在裏面搶救呢！”在走廊徘徊的小趙見兩人趕來，忙舉著記錄本奔到他們面前。

“怎麼回事？詳細點說。”尚韻維看了眼紅燈正亮的[手術中]，視線又轉回到小趙身上。

“那會兒我和小李正在車裏說話，無意間看到三個披黑雨衣的人，當時我們就覺得他們行跡可疑，本想跟蹤他們，可惜沒走多遠就被發現了，加上雨大，就丟了目標…後來…我們又原路返回，順著他們剛開始出現的街口往裏找，拐了幾個彎，就在最裏面的垃圾堆邊發現了小龍。”小趙咽咽口水，又看了看記錄本，“哎喲，你別說當時嚇死我了！本以為又是個死不瞑目的屍體，沒想到我們一靠近，那眼睛還在動，我那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然後呢！？”小高耐不住性子，早伸到小趙記錄的本子邊查看。

“我們看人還活著，當然得趕快送醫院啊，急救車沒來，也不敢動他啊。想問他點話，可他那會兒已經說不出聲了，大概是被勒的，就看見他眼睛直勾勾盯著牆，嘴在慢慢動，好象在不停重複[他]這個音，後來急救車來了就馬上送到這了。”小趙合上本子，回頭看了眼[手術中]，“估計醫生在裏面已經做具體檢查了，等他們出來問問吧。”

“這幫混蛋也太囂張了！！你們當時看清了？就三個人？體型什麼樣？”小高捏著下巴，一臉福爾摩斯式詢問。

尚韻維卻沒有說話，比往常更加沈默。

紅燈亮時，走廊中，小高圍著小趙不停詢問現場及疑犯情況，似在另個世界的尚韻維不聞不問，安靜坐在長椅上。

紅燈滅了，小高和小趙急撲住走出的醫生，而尚韻維仍一臉平靜。

“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不過…即使挺過危險期，百分之九十也會變成植物人。首先，傷勢很重，尤其是頭部遭受過不同程度的擊打，頸部也被幾次勒傷；其次，除了毆打…還被侵犯過，以下身傷勢來看…”醫生頓了頓，氣憤卻又難以啟齒，“總之，被粗暴虐待了不只一天，而且手段殘忍，患者精神上肯定受了嚴重刺激，所以說即使有了意識，神智恐怕也…不過，還要進一步等待觀察。”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希望他能早點醒過來，幫咱們破案。”小高氣得團團轉，又是拍頭，又是捶牆。

“你們都是警察？孩子的家屬沒有嗎？我還要和他們談一談，最後需要家屬簽字的。”醫生掃過此時狀態不同的三人。

“哦！已經通知過了，估計一會兒就到。哎…如果成植物人也太可憐了…”小趙歎了口氣，在本子上又記上幾筆。

“對你們來說，恢複意識也許會有幫助；但對他來說，植物人也許是…”醫生沒有說完。

矛盾左右為難，大概連受過傷的自己都不知道。

不多會兒，昏迷的小龍自急救室推出，盡是青紫傷痕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光彩，連那頭金發都顯得黯然無光。

“韻維啊，從剛才開始你就不說話，你不急不氣憤麼？凶手也太猖狂了！！”望著小龍被推遠，小高竄到尚韻維身旁，義憤填膺。

“我一直在想…”清澈的眼眸望向小高，“小龍昏迷前說的[他]是誰。”

“對啊！小趙你剛才好像提過，對這個你有什麼發現嗎？”小高這才恍然大悟。

這是一條說好也不太好，說糟也不太糟的線索。

“恩…以當時的神情看…應該是認識的人…是不是在暗示[他…是凶手]？”小趙猛地合上本子，道出自己的驚人發現。

“這個我有想過，不過那個[他]說的實在不明不白，也有可能是[他…有危險]吧。”尚韻維腦筋一轉，說出另一個有可能的暗示。

“也對啊！哎！那就複雜了！小龍到底想說什麼啊！不過不管是什麼，他應該知道了部分內幕，現在關鍵就看他能不能恢複意識！”小高忽地提起戒備，“韻維，你說凶手是真的失手沒殺死小龍…還是他們又下的一個套？如果是前者，他們知道小龍沒死，肯定會再來醫院吧？如果是後者…那目的是什麼呢…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不來的醫院的可能...所以我覺得應該加大對小龍的保護！”

“我也是這麼想的。”尚韻維看了看表，“不知尹航那邊怎麼樣了…他們應該和家屬一起來醫院…”

“是啊。哦對了！！那個晏薔！”小高忽又拍掌，“如果按做案時間推算，晏薔的確沒有任何殺人動機，他一直被關在局裏，難道真誣陷他了？咱們的目標又錯了？”

“也許是，但也許不是。”尚韻維抿住嘴唇，“不親手殺人並不代表沒有幕後策劃殺人。”

“你還是懷疑他？”小高皺起眉頭，尚韻維說的不無道理。

“每個案件都多少和他有所相關…對他不能掉以輕心。對了，一會兒你去接他過來，看看他看到小龍後的反應。”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與小高在樓梯口簡短道別，尚韻維朝小龍病房走去。

“畜生！！禽獸！！！我要把凶手碎屍萬段！！”

“啊啊！！我的心肝啊！！啊…”

“老婆你沒事吧？醒醒！！”

愈走近小龍病房，室內的咆哮與哭喊愈清晰。

目送夫婦被扶出，尚韻維才拐進病房。

“哦小張、尹航你們都在啊，查的怎麼樣？”

“沒什麼重大發現。家中照片大部分是小龍自己的，那孩子好像特別自戀，而且被家長溺愛慣了。”小張搖著頭無奈回答。

“看來只能等小龍醒來再說了…”低歎口氣，尚韻維馬上做出決定，“這期間凶手可能會再來醫院，所以我們要嚴加防範。初定你們和小高輪流陪護，一有發現馬上和局裏聯系，辛苦各位了！”

不能攻擊，就要防守。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不相信，凶手能一直不露破綻。

兩個小時後。

病房的安靜被一聲大叫擾亂，仍在做防護計劃的幾人望向門口突然冒出的人影。

“小龍！！小龍！！！”

沒有阻攔，尚韻維望了眼走進門的小高，又盯向撲到床邊的晏薔。

“小龍你怎麼會這樣啊？！到底是哪個混蛋幹的！！”

肩膀被輕輕拍拍，晏薔氣憤地扭過頭，望到的卻是一臉平靜的尚韻維。

“想必路上已經給你講過你朋友遭遇的事了，很生氣吧？是不是不甘心？”

“你到底想說什麼！？”晏薔揪緊被單，向上瞪去。

“把你知道的所有和他相關的事…告訴我。”並不是勸誘，而是尚韻維的命令。

咬了咬牙，雙手揉亂有型的發，晏薔縮在床邊。

“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我回家靜一靜…好好想想…”

* * *

翌日。

太陽初升，把昏暗的病房照亮。

一夜未眠的尚韻維守在床邊，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小龍傷痕累累的臉。

你想說什麼？

那個他…是誰？

你失蹤的這幾天，究竟知道了什麼事？

連環奸殺案已經波及到第四個受害者，這恐怕是入職以來最棘手的案件。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嗶嗶嗶嗶嗶…”

摸出口袋中的手機，尚韻維揉著太陽穴接聽了電話。

“韻維不好了，你有沒有看今早的晨報啊？不知那幫記者從哪知道了消息，刊登了連環殺人案，最可氣的是，除了注明發生在J大，還標出凶手沒抓到！這一早上就有N多家長打電話來問了！J大也給我們施加壓力，說那條新聞給學校造成了極大不良影響和恐慌，讓我們盡快破案以做解釋！你那怎麼樣啊？那個小龍到底醒沒醒啊？”

手機另端仍能隱約聽到不停作響的電話鈴聲。

問題複雜了…

是誰透露了消息？

小龍的家長？還是不安的晏薔？

是警局內部說漏了嘴？

還是凶手故意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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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7-10-07 03: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0
C區中心警署三支。

“喂？好好！我們一定盡快給您滿意答複！”

“呤呤呤呤呤…”

“沒問題！您別擔心孩子，一定沒事的！”

“嗶嗶嗶嗶嗶…”

“我知道了，學校還是安全的，真的沒問題…”

“對不起…讓您和家人擔心了…”

剛走進辦公大廳，尚韻維的耳中便充斥了電話和接連不斷的安慰與道歉。

“喲韻維，你回來了，小龍那邊怎麼樣啊？”小周從資料堆中冒出頭。

“還是老樣子，今天小高和尹航看護，一有情況馬上通知我。”揉揉略微僵硬的後頸，尚韻維吐了口悶氣，坐到自己桌前。

“昨一晚沒睡吧？要不回家休息休息。”小周抱著資料，湊過來關心。

“沒事，不是很累，你忙去吧，我靠一會兒就行。”尚韻維微笑著仰倒上椅子。

“太辛苦了，真希望這案子能早日告破啊。”小周搖了搖頭，瞟了眼已開始閉目養神的尚韻維。

周圍的嘈雜漸漸遠去，意識越來越沈…

“韻維…”

肩膀被拍了兩下，渾厚的嗓音自頭頂上方傳來。

“恩！”猛地坐直身，尚韻維本能抬頭望去，“啊！葛隊！不好意思…睡著了…”

“昨晚沒睡吧，辛苦了…不過現在有事找你，晚些時候再好好休息，先來我辦公室。”

葛源怎麼忍心下屬被案子折騰得身心疲憊，可大多時候，卻無可奈何。

辦公室。

“坐吧韻維。哎…想必你也知道消息外露的事了，現在社會上，尤其J大的家長和學生感到極其不安。剛才我接到一個電話，是那個晏薔的家長打來的，他們態度很強硬，說為了要保護自己兒子的安全，要求咱們警方派人監護…”葛源清了清嗓，繼續道：“而且點名要求你去。”

“我？為什麼？”尚韻維眉頭微一皺，思索著原因。

“我想有可能是那孩子說的。而且他們態度強硬到…讓我們聯系到你立刻去他家面談！”葛源漸漸流露氣憤之色，“有權有勢的人就這樣子，所以…”

“好吧…那就去看看情況。”尚韻維語氣平緩地站起身，“也許，這是偵破的好機會。”

* * *

豪華別墅區。

“兩位，請。”

管家老劉半恭身子，把剛下車的葛源和尚韻維請進大廳。

“呵呵，不容易啊，可算把你們等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夫婦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有起身之意。

“坐吧。”女人上下打量了兩人幾圈，咧開塗抹得鮮紅的嘴唇笑道：“我想，年輕的這位就是尚韻維--尚警官吧。”

“恩--！恩！”葛源忙尷尬坐直身子，重重清了清嗓子。

太狂氣了吧！竟然不把警署隊長放在眼裏！

“哦…呵呵，那這位一定是電話中的葛隊長了…既然兩位都在，太多的客套話就不說了。”男人接過管家老劉遞過的幾頁紙，攤上桌面，“這是監護的要求…你們看看吧。”

葛源和尚韻維拿起薄薄的幾頁紙，越讀越覺得沈。

“喲這條條框框這麼多，寫的又這麼正式化，有點複雜啊。”光掃了前兩條，葛源便賴得繼續下去，索性把紙放回到桌面，笑道：“還是您講比較清楚。”

“呵呵我就說嘛，警察是用腿辦事的，很少用腦，你寫這麼專業他哪能看懂嘛。”女人靠到男人耳邊嘲諷，聲音雖低，但卻能讓兩人聽清。

放下薄紙，尚韻維面色跟著沈下。

“那我就來說說吧。”男人摟過女人，“第一，二十四小時監護！也就是說我兒子在哪，你也必須在哪。除非得到我們許可，才可以離開。”

切，你們想剝奪人身自由麼！

“第二，在保證我兒子安全的同時，不許打探他個人隱私，要聽他的話。”

這算什麼！難道要懂事的聽不懂事的命令？！

“第三，既然專職監護我兒子，那麼警局的案件就必須暫時停手，我們可不想總被打擾，萬一給凶手可乘之機，出了事…你們可擔待不起。”

什麼！？你這是在限制尚韻維的權限，還是在限制警局！難道只顧你麼！

男人看了眼眉毛早立起的葛源，笑道：“葛隊長不要氣憤，這起連環奸殺案鬧的夠轟轟烈烈了，你還想再出什麼事麼？聽我兒子說，尚警官好像已經三番五次找過他麻煩，所以…既然這麼喜歡我兒子，那就專職專責，好好看管一下他啦。”

噗！這男人說話夠損！要不是案子鬧大了，你家兒子死了誰管啊！

“當然了，尚警官這麼辛苦，我們也不可能只讓你拿警局那微薄的薪水。只要我兒子安全，在抓到凶手前，每天都會給你薪水！起碼是警局每天給你的五倍！另外，如果你們相處良好，即使在凶手抓獲後，也可以讓你繼續監護，當然那時就不用全天了，按小時計算給錢。”

男人最後說出了極具誘惑力的條件。

本以為只是一般監護，沒想到這對夫婦提的條件竟這麼無理！

韻維啊韻維，你願意從此失去自由麼？

你…

“就這樣吧。”尚韻維露出一絲淺淡微笑，“從什麼時候開始？”

真…決定了！？

葛源對尚韻維的反應感到驚訝，忙擰過脖子瞪大了眼。

“呵呵…不愧是年輕有為的尚警官！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沒什麼疑問，就在這兩份上簽個字。”男人滿意地點點頭，抽出隨身攜帶的名筆。

就這麼無期限的賣給他們了？！

葛源皺著眉頭，眼睜睜見尚韻維果斷地簽上名字。

“呵呵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放心了！”男人和女人也各簽上名，“好了，協議生效！不過小薔還在房間睡覺，等他醒了你再上去吧。那麼…葛隊長工作很繁忙吧，可以先回了。”

葛源不甘心地站起身，又看了看面帶微笑的尚韻維。

“我送葛隊到門口。”尚韻維向夫婦點了點頭，隨葛源出了門。

“韻維啊，你怎麼就這麼答應他們了！他們那些條規太過分了！！”
見院中前後沒有人，葛源才露出一臉憤怒與焦急。

“您放心吧，我不可能被那些東西束縛了。”尚韻維望著門口的黑色轎車，目中充滿自信，“晏薔絕對可疑，不是幕後凶手，就是凶手目標之一，順著他一定能找到線索。其實，自從那個叫小龍的出事後，我就一直想跟蹤晏薔了，正好他們給了我這個機會。”

“既然你這麼想…那好吧！萬事要小心！那對男女是厲害的角色，從那協議上就能看出他們不好對付！夠刁鑽刻薄…我就是怕以後他們會為了兒子，時常給你找麻煩！”葛源歎了口氣，還真為尚韻維的日後生活捏汗。

“葛隊別忘了，主動權在我們這兒。有任何情況我都會在第一時間跟您彙報的。”為葛源拉開車門，尚韻維又想起一事，“對了，跟我學習的尹航暫時交給小高帶吧，改天我親自和他說。”

“也好。那你就好好幹吧！希望能盡快找到線索，早日破案！”

目送黑色轎車遠行，周圍又恢複了寂靜。

別墅二樓，半拉的窗簾後，半裸的晏薔終於露出庸懶笑容。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守望。

見尚韻維轉過身，晏薔忙閃離窗邊，帶著玩味的神情撲躺上柔軟大床，笑著醞釀今後的玩弄項目。

樓下，敏銳的鷹眸慢慢抬起，盯向微微晃動的半遮窗簾。

不屑的笑容勾上尚韻維的唇角。

兔子再機靈，也逃不過獵鷹的捉殺。

凶手再狡猾，終躲不過警察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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