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1 【冥迹|地冥x天迹】飞走一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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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樓主發表於: 2024-08-21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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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1 【冥迹|地冥x天迹】飞走一只鸟

**现pa小甜饼。
**人物归原剧，ooc归我。

完蛋了，天迹心想。
他的面前是只鸟笼。金属打造，造型典雅，精美华丽的纹饰环绕着错落有致的珠宝，通身写着昂贵两个大字。它的主人显而易见。
此刻这只鸟笼正空荡荡地挂在架子上。

鸟不见了。
仅仅一个错眼的功夫，笼子里的鸟就没了，以天迹仙人般的动态视力也只能堪堪捕捉到这只鸟窜出窗外的残影。
一切快如闪电。
等天迹回过神，大敞的笼门就像在对他无声嘲笑。
等等，他明明没有开过笼门啊！

没人能替他作证，天迹不得不面对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这间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而地冥的鸟丢了。
完蛋了，他痛苦地抱住头，他绝对会被地冥暗杀的，但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

众所周知，地冥是个很讲究生活情趣的人。黄泉三千丈有一整面专门用来摆放红酒的墙柜，地冥喜欢根据当天的场合、心情抑或天气来挑选最为搭配的那支，而这仅仅是他各类收藏中的一小部分。地冥爱好广泛，音乐、调香、写作、占星、种植，不胜枚举，在等身手办和危险化学品的制备上也有相当造诣。
但地冥从不养宠物，他的原话是，豢养弱小生物以获得归属感的行为是一种徒劳。
天迹心想地冥你这扫射范围有点大啊。

意外发生在三个月前。
那天地冥如往常一般在办公室加班，天气app推送雷雨预警时他刚回完设计部的邮件要求全部重做。半小时后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如期而至，笼罩全仙门地界。地冥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颇有闲情逸致地欣赏了一会儿黑云压境、风雨晦暝的末日景象，这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打算去关窗。
就在这时，一只麻雀突然从半开的窗口飞了进来——或许用撞更合适，它浑身湿透，耷拉着折断的半边翅膀，“啪叽”一下砸到地板上。
像是用光了全部力气，它奄奄一息地啾了一声，就不再动弹了。

从那之后，地冥有了一只鸟。
他给它疗伤，定制了一只鸟笼，然后叫它邪说。
事实上地冥并不太主动提起它，但因为工作日邪说待在办公室（地冥专门为此打了个报告），很快，全云海仙门上下都知道地冥养了只很乖的鸟。
而借着办公室相邻的地利，天迹自信他掌握了更多不为人知的信息，譬如这只鸟只在地冥在场的情况下又乖又温顺。根据他每日来地冥这儿打卡获得的情报——基线一天五次（早中晚+上下午茶），上不封顶——他有理由认为，这是地冥最喜欢的鸟，虽然他也根本没有其他的鸟，并因此希望他对之前那番关于宠物的偏激言论进行深刻反省。
地冥表示拒绝——在他看来邪说并非宠物——并微笑着要求天迹连人带鸡腿滚出他的办公室。

现在，这只鸟飞走了。
天迹立刻冲出大楼，在仙门附近用掘地三尺的劲头找了一圈，毫无所获。
他倒不担心邪说的安全，不确定是它天赋异禀还是地冥训练有方、抑或两者兼有，明明小小一只，但这只麻雀简直可以用猛禽凶兽来形容，寻常猫狗完全不是对手。
他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

天迹绝望地打开外卖软件，下单鸡腿香肠叉烧包。
去仙山之前，他想先吃顿饱饭。

*

坏消息，等地冥回来，他会死得很惨。
好消息，地冥今天外出不在，他有一天的时间找回邪说。

被抓壮丁的云徽子和非常君坐在对面，沉默地看着天迹画寻鸟启事。
最后一笔勾完，天迹自信满满地举起纸：“怎么样！”
云徽子盯了半天，勉强从一团黑乎乎的扭曲线条中辨认出一个圆形和一个椭圆形：“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天迹：“……我明明画得很像啊。”
“凭这张画是绝对找不到地冥的鸟的，”云徽子痛下定论，“大师兄你还是安心去吧，逢年过节我一定来祭奠。”
天迹面无表情：“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人觉适时开口：“天迹，其实我们可以使用科技，你手机里有存过邪说的照片吗？”
“对哦，”天迹一敲掌心，恍然大悟，“都忘了我们是现pa了！”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翻出一个名为啾啾的相册。
人觉：“啾啾？”
天迹悚然一惊：“好友你突然卖萌我很不习惯。”
人觉：“……我是说相册名字。”
天迹：“哦，那是我给邪说起的小名，很适合它吧？”
他边说边点开相册，顿时弹出满满一屏幕的鸟照，列表根本拉不到底。
人觉和云徽子眼睁睁看着天迹在几百张犹如复制粘贴的照片里认真挑选，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硕大的疑问：
这到底是谁的鸟？？

*

照片问题解决，天迹开始写文案。
[今日上午9点，在云海仙门附近走失一只麻雀，如照片所示。大名邪说，小名啾啾，叫两个名字都会有反应。]
[特征为翅膀上有黑色条纹……]
云徽子吐槽：“这算特征吗，难道不是是只麻雀都有吗？”
天迹淡定解释：“但邪说的黑色很特别。”和地冥的发饰尖尖是一个颜色。
云徽子：“？”
[……，尾巴根部有两块亮黄色的三角形图案，十分漂亮。]
默云徽尚在困惑一只灰扑扑、平平无奇的麻雀真能称得上漂亮吗，人觉已经一脸麻木，完全懒得理会天迹滤镜大开。
[如有任何线索，请联系1209-0324-xxx，找到必有重谢！]

天迹写完沉思片刻，问道：“你们俩有仙门社群的小号吗？我想在网上也发个帖求助。”
云徽子摇头，人觉也表示爱莫能助：“我本来有个越骄子的小号，但它被封了。”
“你这个小号就算没被封也太显眼了……”天迹苦恼叹气，“得找个不会引起地冥注意的号。”
他本人的号首先被排除，天迹打开联系人名单，往下划拉半天，最后问练仙者品愁惶借了号。
品愁惶杀青得又快又早，赌一把地冥没印象。

*

收到君奉天百忙中回复的消息时，天迹正拖着两位劳力四处张贴打印好的寻鸟启事。

9:18 天迹：奉天怎么办啊啊啊啊[尖叫][尖叫][尖叫]
9:18 天迹：我好像不小心把地冥的鸟弄丢了[哭泣][哭泣][哭泣]
12:30 君奉天：找到了吗？
12:30 天迹：还没有[衰]
12:31 天迹：我上网发了求助，现在准备在仙门大楼方圆十里内贴满寻鸟启事[双手合十]
12:31 天迹：地冥明天回来，今天之内没找到的话我就完了[光环笑脸]
12:32 君奉天：试过寻宠团队吗？之前圣司的雪貂走丢，委托寻宠团队找回来了。
12:32 君奉天：稍等。
12:38 君奉天向你推荐了“AAA苦境专业寻宠No.1”
12:39 天迹：好我试试！

“没问题，我们有苦境顶尖的搜寻手段，百分百替您找回。”寻宠团队在一小时后抵达现场，“初步估计需要一天半时间。”
一天半，那就得明天了。
送走开工的寻宠团队，天迹神色凝重。
“看来不得不上Plan B了。”
贴完启事后非常君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溜走，只剩下日程透明的云徽子被迫奉陪：“什么Plan B？”
天迹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搭成塔状，用一种极其高深莫测的口吻缓缓说道：“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翻译成人话，就是先用别的麻雀伪装一下，一天后再悄悄换回来。
虽然天迹对这个计划并不乐观——想骗地冥太难了——但他洒脱、豁达地想：难道事情还能更糟吗？

所以邪说你到底为什么要飞走，笼门为什么会打开……天迹内心流泪，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要如此努力以求保住小命，他好心酸……

*

云徽子离开前幽幽提醒——他终于因为要和客户开会而得以从天迹这儿解脱——没有哪家宠物店会卖麻雀，这意味着天迹如果想要，就得自己去抓一只。
手机弹出新消息提醒时，天迹正蹲在小树林里认真观看简易捕鸟装置的教学视频。他切过屏幕，是社群私信。
天下第三人：你丢的是这只鸟吗？
天下第三人：[图片]
天下第三人：它刚刚从外面飞进来，正在狂吃我家大米！
天下第三人：如果是你的鸟，麻烦快来带走，它已经吃完半袋了！
图上这只麻雀乍看与邪说有八成像，就连尾巴上也有两个三角形图案，可惜是米色的。
天迹正要回不是，手指忽然一顿。
品愁惶：看起来有点像，我这就过来。

忽略过程中秦假仙看到天迹时的惊讶“怎么是你”、疑问“你什么时候养鸟了”、以及在天迹一把逮住鸟就走时的大喊“钱呢说好的重谢呢还有我家大米”这些小插曲，天迹顺利获得了Plan B的主角。
然后顺路去超市买了颜料和笔。

这只新麻雀意外的不怕人，被天迹捧在手中也没什么反应，一心一意只管埋头吃饲料。
直到天迹画完，它扭头发现自己尾巴上的三角形被涂成了黄色，突然炸毛大叫：“唧！唧唧！！”
“嘶，”天迹猝不及防被啄了一大口，“怎么了，你不喜欢黄色吗？”
“唧唧唧！！”
“抱歉，”天迹连忙安抚，“稍微忍一下下，我买的可洗颜料，等明天事情弄完就给你洗掉。”
好不容易安抚住，眼见天迹拿出鸟笼，麻雀小小的豆豆眼又立刻瞪得溜圆。
“唧唧唧！！！”
“拜托了，就一天，救我一命吧大侠！”
“……！”
麻雀忽然安静，过了一会儿，它昂首挺胸地蹦跶几步，自己飞进了笼子里。

*

等天迹将一切痕迹收拾干净，又回自己办公室处理完剩余的工作，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
他关上门，扭头看了看地冥的办公室，又不禁犹豫起来。
回溯过往经历，他很少有需要欺骗地冥的时候，与此相反，魔术师却经常凭借缜密深入的规划和高超的障眼法将他蒙在鼓里。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的经验值差得有点远。
要不，他还是乖乖坦白吧，他应该罪不至死吧……

“叮咚”
20:45 AAA苦境专业寻宠No.1：已锁定目标大致范围，预计明日中午完工。

……熟练度不够，天赋点来补，半天而已，逍遥哥没在怕的！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迹就到了公司。
这对他来说十分难得，毕竟上班嘛，能踩点到岗已经是他自觉自律的极限了，早到晚退、自愿加班是地冥才会做的事。
天迹难得有些紧张，他先冲了杯咖啡提神，然后就不断刷新邪说的消息，期间抽空把君奉天、云徽子、非常君等知情人士挨个骚扰了一圈——理所当然没人回他。
等第二杯咖啡见底，离上班时间还差一刻钟。
门外响起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不紧不慢，渐渐接近，最后停在了隔壁办公室前。
是地冥。

天迹做了个深呼吸，挂上和往常一模一样的笑容，镇定地打开门：“早上好，地……”
他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地冥身上。
然后他哽住了。
地冥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十分眼熟的鸟。
天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鸟没有消失，很好，这不是幻觉。

等等，天迹的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邪说会站在地冥肩上？它什么时候飞回来的？不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快拦住地冥别让他进去——
晚了，在天迹卡住的那几秒地冥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他说着转过头，余光瞥到窗边的鸟笼。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顿住了。

隔了两秒，地冥发出一声饶有兴致的感叹。
“哇哦。”

天迹好想死。

“叮咚”
是天迹的手机提示音。
8:48 AAA苦境专业寻宠No.1：根据目标痕迹最终追踪到此处。
8:48 AAA苦境专业寻宠No.1：[地图定位]
8:49 AAA苦境专业寻宠No.1：是栋私人别墅，按了门铃没反应，推测屋主目前不在。
天迹抖着手点开定位，果然是黄泉三千丈。
……这条消息但凡早发五分钟，他都不至于如此社死……

一只玉桂狗轻轻地碎掉了。

*

地冥昨晚回到家，一开灯，就看到一只麻雀趴在玄关台面上呼呼大睡。邪说竟然记住了路线，一路从仙门飞到了黄泉三千丈。

“确实长得很像。”
地冥对着鸟笼里的麻雀端详片刻，很快发现端倪，“哦，尾巴上的黄色是你画的？”
“……嗯。”
“画技进步了，”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天迹，“眩者该夸赞你吗，为了骗过我如此用心。”
“……”完了完了，这熟悉的阴阳怪气，天迹尴尬一笑，“没办法毕竟你很难骗……呃不是，我是说我错了，真的，我不该想着瞒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慌不忙地欣赏了一番天迹坐立不安的表情，地冥忽然说：“这次就算了。”
“！”没料到这么轻易就被放过，天迹一个猛抬头，“真的吗！”
“看在你有努力找邪说的份上，”已经顺藤摸瓜翻到用品愁惶的号发的求助贴，地冥可疑地停顿了一下，“而且这张照片拍得不错。”存了。
“嘿嘿，是你喂邪说桃子时我偷偷拍的，”天迹满血复活，欢快地说，“十七你人真好，晚上请你吃大餐！”
“你钱够吗？”
“安啦，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但很奇怪，我发誓我没有开过笼门。”
“我猜是邪说开的，”地冥说，“昨晚我做了测试，它不知何时学会了自己开门。”
“原来如此……等等，”天迹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整件事和我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天迹欲哭无泪，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提心吊胆一整天，还在地冥面前社死了一回……邪说你下次要飞去找你爹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叫两声也好啊……
“确实如此，”地冥幽幽开口，“如果你最后没想骗我的话。”
“……好啦，是我不好，吃完大餐再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

虽然洗干净了颜料，但那只麻雀似乎对地冥提供的高级饲料非常满意，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着挤挤挨挨凑在一起的两只小鸟，天迹问：“要一起留下吗？”
地冥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于是这只新来的麻雀便叫离凡了。

两只鸟上一秒还亲热地蹭着，下一秒就菜鸟互啄打闹起来，天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地冥对着电脑处理工作，键盘声响了一阵，他突然说：“其实，我打算过几个月等邪说长大，就放它离开。”
天迹一愣：“啊？”
“幼鸟长大了便会离巢，这是自然规律。”
“如果到时它们不想走呢？”
“那就继续养着，它们有选择的权利。”
天迹心下微动，“所以你才说不是宠物？”他凑到地冥桌前，笑嘻嘻地冲他眨眼，“别担心，就算你变成空巢老人，还有逍遥哥陪你啦。”
地冥定定看着他，微笑着吐出一个字。
“滚。”

---END---

努力补剧中
wb, lof：楼外清酒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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