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6 [原無鄉X倦收天] 九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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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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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2)

樓主發表於: 2015-06-17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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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6 [原無鄉X倦收天] 九陽琴

南宗有道，名無鄉，擅琴且長於釀。釀三時之酒，名事、昔、清；操九弦之琴，曲窮、無極、渾成。又聞其藏名琴，喚九陽，拒示於人。有師問之，其亦拒，答曰：唯一友可聞。師復問其友，初不肯言，後怒答：余音繞床，,三日不絕！

    那是個秋日的午後，斑駁的陽光透過一片金燦燦的銀杏葉落下，帶著暖意稀疏撒在偎依於樹下小憩的兩人身上。
    倦收天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從靠在原無鄉肩上的姿勢滑到了他懷裏，而原無鄉則體貼的曲起一條腿，兩條腿一高一低，正好讓他舒服枕著，大概是怕他著涼，還脫了外披給他蓋上。
    他就著醒來的姿勢，睜著眼睛看向天空，鈷藍色的天幕從遮了大半的銀杏樹冠邊緣延伸出來，幹幹凈凈的沒有一絲白雲，和那一樹金色杏葉一起，半金半藍的鋪滿眼簾。也就那不時如金色蝴蝶般翩翩落下的葉子，讓人感覺這不是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秋景。
    倦收天就那麽呆呆看著頭頂的天幕，直到眼睛有些澀了，才閉了下眼睛。再次睜眼的時候，正對上原無鄉低頭笑盈盈看著自己目光，剛要開口喚他，就被他豎起一根手指按到唇上打斷:“……噓……你聽。”
    按在他唇上的玄解，隔了絲質的手套後，只讓人只感到溫暖而幹燥，也似帶了陽光的味道，如在烈日下曝曬了整個下午，又在夜間蓋到身上的棉被一般。
    倦收天被他這麽一阻，便順從的不再開口，閉上眼睛仔細傾聽起來。
    他的耳力極好，閉上眼睛聽的又更為清楚，只聽得那微微的風吹過樹梢，千萬片銀杏葉子簌簌作響的聲音；又聽到幾只小鳥在葉子裏愉悅的嘰喳聲；然後是自己和他的呼吸聲；最後，才是從遠處傳來的模模糊糊琴音。
    “琴聲。”
    閉著眼的倦收天長睫輕顫，嘴唇動了下，說出自己所聽見的聲音。只是那剛睡醒後略微幹燥色澤微粉的唇，開闔之間滑過玄解之上絲綢的模樣，又是情色，又是無辜，讓原無鄉無端的心底一癢。
    像是落上了一根輕飄飄的雁羽。
    良久不見人回答，倦收天又睜開眼睛，那雙金棕色的眸子在這秋日的午後似要逐漸化成了水，又再釀成蜜，最後終成了酒，只消看一眼，就能讓人醉溺其中，啞著嗓子再次回他，“我雖不擅於琴，但依然能聽出其中情意，可能是來參加三境道會的哪家同道，怎麽？”
    原無鄉被他目光醉的一時恍神，很快又定下心來，微微笑了下，“沒，就讓你聽聽。”
    原無鄉時常笑，笑起來溫潤如玉，似暖風襲人，極是好看。但在這明媚的秋日午後，在金黃杏葉和鈷藍天幕的襯托下，顯得他膚色更為白皙，臉上還帶了一抹微紅。倦收天忍不住抬手觸了觸他的臉頰，入手微溫，果真比平時暖熱些，“好友你亦善琴，何不按弦以應？”
    原無鄉抬手捉了他作亂的指，壓在臉上。他的手指略微冰冷，激的自己幾乎從這綿倦的秋日午後清醒過來，不由的心中有些難過，因他之前受了極重的傷，此時雖已痊愈，但依然氣血兩虛，四肢冰冷，哪裏還像之前那樣一年四季都暖著，想到此處，原無鄉心疼的側頭親了親他的手心，“陪你出來走走，哪裏帶著琴。”說完意味不明的看著橫臥在自己膝上的人，目光有如實質般一寸寸撫過他的身軀，“不對，還真有張琴……”語畢，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低聲一笑，“……九陽琴。”
    倦收天臉上頓時一赫，偏了頭不去看他，“……原無鄉，你好無聊。”
    “是誰說的，余音繞床，三日不絕……”原無鄉悶笑著，抬手一下一下撫過他披散在肩頭金白相錯的發。抓了他曾經心急之下說錯的一字不放，直到懷裏的人被他惹的豎了毛，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為止。
    見他真被惹的有些羞惱了，原無鄉才止住繼續逗他的心思，緩緩開口，“若是想聽，也不是沒辦法，只是還需你配合一二。”看到他好奇的重新看向自己，原無鄉才抽出一直摟住他肩的左手，目光示意倦收天抬起右手，同自己五指指尖相貼，“還記得巧奪無極變心法麽？”
    “自然。”兩字一出，倦收天指尖微微出現點點金芒，原無鄉也同時運起內息，指尖的銀芒同他的混在一起，手往後撤，一時昊光生弦，兩人緊貼後又分開的十指指尖之間，拉出五根金白色的琴弦而來。
    倦收天微微睜大眼睛，他倒是沒想到兩人相濟互生的內力之間，還能生出這般感應，只是不知能不能響。
    透過斜斜橫過他臉龐胸前的金白色琴弦，原無鄉看著他那驚訝又疑惑的表情，眉眼之間笑的愈漸柔和，抬起右手指尖凝氣，微微一撥，清越的一聲頓時響起，隨即抹挑勾剔摘，又轉輪鎖撥伏拂，一聲聲同遠處縹緲而來的琴音相合。
    倦收天依然在他膝上躺著，舉著右手，仿佛真成了他懷裏的琴，透過金白色的弦光，襯著大片大片金黃色的銀杏葉，從未曾有過的角度看著他。只看的他低垂了頭，羽睫在這角度下顯得更長，其下的目光專註而深情，不知是在看弦，還是透過琴弦在看自己，但目光只是同他一觸，就已然膠著到了一起，知曉答案。
    於是剩下的半闕琴音，終是零零落落，最後沒於一片衣服摩挲的細微聲響之中。

    遠處高高的樓臺之上，撫琴的道人忽然按弦而靜，惹的犯了秋困迷迷糊糊蜷在一旁塌上聽他琴的人抬頭睜了眼，不解的看著他。
    “不彈了？”
    “不彈了，被惹的沒了彈琴的興致。”
    “哦……”
    “不過……倒是被勾起了談情的心思……”
    “嗯？……嗯！”

[ 此帖被秋梧鳳兮在2015-06-19 12:24重新編輯 ]

痛终有时，爱必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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