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2 【冥迹（地冥x天迹）】天方夜谭（首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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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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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8-22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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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2 【冥迹（地冥x天迹）】天方夜谭（首楼完）

2023冥迹七夕活动 day1 |19：00

——他轻柔地在他半阖的眼皮上放下一粒砂，于是他们都做了个好梦。

-

“第一千零一个夜晚，破晓之前，残暴的国王对着聪慧美丽的少女落下泪来。他说：‘你的故事让我从不信与不安的泥沼里脱身，我邪恶的疑心被你流泉般清澈的话语洗去，我愿意悔过、亦想与你白头偕老……’”

“然后呢？”玉逍遥眨眨眼，问。

“然后他们便幸福地生活了下去，直到永远……直到死亡将他们迎入永远。你在急什么，最后一句了还得插句‘然后呢’？”与玉逍遥背靠背坐着的那人语带不悦。他作势起身，玉逍遥也忙跟着站起——再慢一点他就会啪地摔个后脑勺着地。不过没有人会在这里摔伤，这里到处都是软绵绵的云彩，整个世界几乎都是云朵搭建的；但他怕自己摔醒：这里是梦中的世界，这个人——自称瑟斯二世的人是这么告诉他的。

“哎哎怎么这就下逐客令了……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多和你说说话。”

玉逍遥又靠过去，瑟斯二世侧身便躲。二人在变幻的云彩之间闪了几个来回，不知瑟斯施了什么法，厚重的白云层层叠叠地环绕着玉逍遥，四面无路。我动不了啦！玉逍遥喊。云层被他喊出了一道拱门，他暗笑一下便穿过去。果然在门的另一边，瑟斯二世正等着他。这人站得定定的，目光黏在玉逍遥身上。

“再多讲一个故事好不好？”玉逍遥向呆站着的瑟斯二世走过去。这个要求他每次来到这里都提，已经连续提了一千次。对方在这一千次里没有一次点过头，但玉逍遥仍乐此不疲，只为了听瑟斯二世那些变着花样的拒绝。他暗自对自己道：同一个招数重复一千次，玉逍遥真是个无趣的人。

好在瑟斯二世一次都没有嫌过玉逍遥无趣。他脸上挂起微笑，依旧用目光迎着玉逍遥走过来。不好。他说。幸亏我本也没指望你说一句好。玉逍遥轻快道，尾音却被汹涌而来的困意猛地拉轻。他一头栽下去，没有栽在软绵绵的云上——有什么更柔软的东西清清凉凉地碰了碰他的额头，使他的灵台忽而清明许多。玉逍遥努力睁眼，团团紫色在他一片模糊的视野里费力巴拉地拼出人形。

“我也想和你多说说话。”瑟斯二世抱着险些跌倒的玉逍遥往云上一坐，轻轻地晃了晃他：“所以不要睡……你清醒了吗？”
“醒了醒了。”玉逍遥道。保持轻快的语气让他有些吃力，他方才窥见瑟斯二世那近乎完美的微笑破碎又恢复的全过程，心情也奇异地低落起来。“我不睡。”他忙补充道。瑟斯二世盯着玉逍遥的脸又进入一言不发的状态。玉逍遥报以同样无声的凝视，只是他看他的眼睛时，无论如都却没法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的同等沉重。

好奇怪，我们明明有一对相同的眼睛——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伸手从一边的云层里掏出了一面云朵小镜子举到自己跟前：这是他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唯一能自由拿取的东西。

“你做什么。”瑟斯二世歪过头去，目光绕开镜子的遮挡缠回玉逍遥身上。

“欣赏一下我逍遥哥完美的脸啊。”

他收获一声用鼻音发出的哼笑：“说人话。”

“嗯？是哪个字让你听不懂？”玉逍遥十指灵活地将小镜子换了个方向，“也照照你，让你和我完美的脸同时出镜。”

我们的长相明明完全不一样。

“……你要是把我冻死在这里，明天就听不到第一千零一个故事了。”

“我的冷笑话威力竟这么大？！”玉逍遥手一松，小镜子毫无阻碍地落进云里。

“原来你才知道，我以为你第一天就有所自觉。”

“这不是平时没人来听我讲冷笑话……”玉逍遥说到一半便住了嘴，没了镜子的遮挡，瑟斯二世眼里沉重的痛苦又毫无遮掩地被他看见。这痛苦一定是被我引出来的，但是为什么呢？玉逍遥摸着自己的脸想，为什么呢？

“第一千零一个故事讲完会发生什么？”他问。

“讲完，故事就会完结。”瑟斯二世道。

“用重复问题的方式来逃避回答可真是狡猾。”

“你很期待我讲完所有的故事么？明天就是第一千零一天，你来了这么多次，再等一天也没关系吧……你到底打算在我怀里赖多久？起来。”

玉逍遥没有动，懒懒地等着瑟斯二世推他起来，结果对方也没有动。在沉默让其中一人窒息之前，玉逍遥开口打破：“自然……不止是故事，你会告诉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对吧？”

儿童的欢笑声又遥遥地传了过来。这声音大部分时候离得很远，只有二人相对沉默的时候才能被听见。当那些声音接近时，瑟斯二世会拿出一个漂亮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彩色的砂砾，他出去一次，砂砾便会少一点。玉逍遥习惯站着等他，他有时回来得很快，有时一去不返。

瑟斯二世取出了那个玻璃罐子：“以你的博学，起码能自己回答自己的第一和第二个问题。”

“我知道……梦境的主人，传说中在幼儿的眼皮上放一粒沙，就能给他们带来好眠的存在。这里大概是你工作的地方，或者说领域？”玉逍遥慢慢地坐起身来，“嗯……我问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而且……”

然后他又笑：“而且我不是小孩子，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像大人意外闯进儿童乐园。”

“听听看，你想知道的只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诚实是美好的品质。”瑟斯二世凑到玉逍遥的耳边：“你救过我……你一定还记得对不对？我是那只蝴蝶，你给了它你的血，你真的什么都救，见到会吸血的蝴蝶不觉得害怕么？”

“你是那个……”玉逍遥开始回忆起来，并忽然意识到大脑转得有些吃力。他侧过头去想看对方的表情——那张应该很招小孩子喜欢的平和俊美的脸，该是做出了怎样迥异的神情，才能以方才那样的语气对他附耳低言？没待他看到，对方按在他双肩上的手便向前一推，让他第一千次从梦幻的云端跌落。

“明天见。”

穿过沉沉的黑暗，瑟斯二世的声音送他回到人间。

-

玉逍遥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两双清澈的眼睛忙不迭凑过来，他们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太爷爷醒了！”孩童欢呼起来，“陪我们玩陪我们玩！”

他们嚷嚷着径自出了门，也不等玉逍遥。玉逍遥笑骂了句几个小没良心的什么一起玩你们就是想吵醒我！随后慢悠悠地起身去够斜靠在床边的拐杖。杖头已经被他摸得光滑透亮，杖尾满是磨痕，杖身上则有几处奇怪的凹陷——玉逍遥是玉门世家的传奇老头，明天就该是他的一百岁生日了。他年轻时便好行侠仗义，年老时也不遑多让。据说前段时间他在某交叉道口路见不平，拐杖一拨就把路边一恶霸啪擦扫沟里去了。

天啊是谣传，大大的谣传！传奇老头玉逍遥本人拄着拐杖走得缓慢，手上脸上和普通老头一样满是褶子。按照平时的经验来看，他得再花小半个时辰才能走出家门。玉门世家真是太大了你们就不能修小点的院子吗？可是太爷爷，我们宅院就是按照您年轻时候的要求修的啊。

玉逍遥一下就哑火了，毕竟人总要为年轻时候的自己付出点代价。

年轻时候年轻的朋友找玉逍遥论剑行侠，年老之后业已年老的朋友找他煮茶论道。慢慢地年老的朋友都不见了，围绕着他的变成了小辈，然后是小辈的小辈，小辈的小辈的孩子，到了这个时候玉逍遥还活着。

早知道年轻时候不那么养生了。他嘟囔，想起明天寿宴上要摆的那堆他早就嚼不动的大鱼大肉香肠鸡腿烧烤和煎饼果子。
世间还是很快乐的，玉逍遥在心底笑了笑。他佝偻着腰，踱到树荫下备好的椅子那边坐下。所有人都忙着准备明天的百岁大寿，寿宴的主人身边无可避免地空无一人，小孩子们其实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爱他，逗不动的老头子连玩具都比不上。
玉逍遥不介意自己变成大家聚一聚吃顿好饭的理由，人长大了连相聚都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如果不让小辈们那么忙就更好了，想必他们现在忙得很累。恰好他自己也觉得很累。风掀开椅边小案上横放着的书册——玉逍遥亲自写的回忆录，五年前成书，精彩程度堪比当代聊斋志异，让玉门世家又热闹了一番顺带小赚一笔。

玉逍遥没有把眼镜拿出来，他现在看不清字也不想看，只是用曾经持剑的、如今满是皱纹的手将册子合上、把书脊转向风来的方向，好让它与旁边那壶凉了的茶一样安静。有蝴蝶飞入高墙接近他，翅膀在他眼前扑扇三四下，又因为他身上的老人味掉头飞远了。

多好啊，又是寻常的一天。玉逍遥总是被不寻常的事情包围着，可大多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故事总是扣人心弦，主角位自然不关一个老头的事。一千天之前。他掰着手指确认，嗯，还没老年痴呆。刚好是一千天之前，他出门遛弯的时候遇到一只蝴蝶：翅膀张开着，蓝得发亮，危险又充满异域风情。他离它极近，路过的时候衣摆几乎擦到它的翅膀——即使是这样它也没有飞走。于是玉逍遥又倒回几步，冒着腰闪到的危险弯下身去端详……下一秒就被蝴蝶扑了鼻子。

哎，哎，悠着点，我知道我是个帅老头。玉逍遥只是笑，蝴蝶便趴在他鼻子上不动了。你怎么不掉一点磷粉？他好不容易直起身，伸手去触蝴蝶的翅膀。它一定会飞走的。玉逍遥想，这是常识。但反常的蝴蝶并不打算屈尊迎合玉逍遥的常识，它拍拍翅膀，落到玉逍遥的手背上。

——并伸出口器扎了下去。

还能这样？！玉逍遥吓了一跳，可惜他并跳不起来。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把它当大号蚊子拍了？可是它那么漂亮……而且先走近的也是他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吸人血的蝴蝶，饿得饥不择食了吗？他飞快地胡思乱想着，蝴蝶也自顾自吸食着血液。血的颜色流进它的蓝色翅膀里，混成一种让人心醉的暗紫。

照顾下老年人啊，你要是想把我全身血液都吸走，我可是真的会拍你的。玉逍遥轻轻道。

蝴蝶在翅尖显现金色纹路时抽走了口器，也不再和玉逍遥纠缠，飞到远得看不见的地方去了。玉逍遥的手背有点发麻，他眯着眼睛去找理应存在的血洞，却只找见一抹浅浅的淡金色，哪有什么血迹？

还给治疗，它人……蝶还怪好的。既然无迹可寻，玉逍遥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顶多回家时候步子迈得更小心了点。

当晚，玉逍遥的梦里，云彩般绚丽的阶梯在他的身前铺开，直通天际，邀他一行。他踏上去，一级一级走入云层。斑驳的岁月亦在登高之时从他的身躯上层层剥落——行到尽头，玉逍遥已经变回了少年时的模样。

多少年了，这副皮囊曾经的样子连他自己也早就忘记。

“你来了。”

后来自称瑟斯二世的人正在云层之上的世界里等着他。那人递给他一面镜子、感叹他的灵魂竟年轻得仿若从不曾衰老。

-

“我来啦！”玉逍遥轻车熟路地摸到云上，却不见瑟斯二世的人。他在对方常出现的地方转了几圈，只是在脚边发现了瑟斯手里那个装砂的罐子。他伸手去捡，摸到的时候才发觉罐子空空的。

“别捡那个，已经用不着了。”瑟斯二世悄然出现在玉逍遥背后。玉逍遥本该习惯了瑟斯这种登场方式，但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他放弃了那个罐子起身回头，不想动作幅度太大，几乎挨得鼻尖都碰到一起。

“好险好险，你离得也太近了。”玉逍遥见瑟斯二世惊得一颤，也连忙退开一小步。

确实是反常的。瑟斯二世显得比平时更没精神：“你今天来得真早，我还没准备好。”

“是没准备好讲故事吗？我其实不介意明天再听。”玉逍遥觉得自己应该把多余的好奇心换做善解人意。“不是。”瑟斯慢吞吞地回答道，“我想准备一些……比起讲故事来没那么安静的活动，但我失败了，所以还是讲故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我。玉逍遥闭了闭眼，说道：“只是这样？其实很简单啦。”

“怎样简单？”

玉逍遥团了一朵云向瑟斯二世丢过去：“就是……这么简单啦！放开手脚玩的事情怎还需要准备？”

“怎么、不、需要！”一朵更大的云恶狠狠地飞向玉逍遥的面门，“拆我的云用来胡闹能让你身心放松么？”

“注意你的言辞，拆家共犯先生。”玉逍遥说完，灵活的身影迟滞几分。瑟斯二世甩来的下一团云啪地糊在他脸上，毫无实感、暖融融地散走了。

“拆都拆了，不要以为在游戏中让我我就会感激你。”瑟斯二世从云堆后面转出来，“你累了吗？”

“事实上是不累的因为自从身体不再适合多动之后我很久没玩得那么开心了我是说我很好但是……”玉逍遥如此飞快地说着，又不甘道：“我没力气了，但不累，嗯……你能明白吗？”他伸手比划着，双手被凑近的瑟斯一把握住。

“怎么……”他试图回以一如既往的微笑，但没能成功扯动嘴角，真奇怪，梦中的身体为什么也不听使唤？玉逍遥睁大眼睛，和瑟斯二世焦急又悲哀的目光相错，遥遥地与凝望着自己的衰老之神虚空对视。啊，原来是这样。他想。还是来了。

“你要死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瑟斯的掌间溢出微光流向玉逍遥身上，“我之前还能阻止你在这睡着……这次不行了，你很快就要在这里安睡，任谁都喊不醒。甚至只要我松开手……”

他将玉逍遥的手握得愈发的紧：“怕是立刻就会睡过去。”

“你在续我的命……”玉逍遥从瑟斯那分得一丝生命力后终于又能正常开口：“这会伤到你吗？”

“会，只是无所谓了，那日我得了你的血，也分走你一半剩余的寿命。”他再次不敢看玉逍遥的眼睛，“就算我现在不帮你，我很快也会死的，就在今天。”

他用恶人得到应有惩罚的语气来说这件事。恶人自然是他自己，在可怜的受害者死去的同时他也报应来临随之而去，一个自然是去天堂，他自然是下地狱那个。可怜的玉逍遥，人类是那样惜命，却被一只合该早早冻毙的蝴蝶分走了一半，虽然躯体垂垂老矣，可他的灵魂还那样年轻，造物主怎么忍心让如此年轻的灵魂早早面对死亡呢？谁代替造物主这么做，私自地缩减了他的寿命，谁就该为自己的僭越付出代价——分得一点造物主的权能，成为与人同样短命的神，虽得苟活，双足却只得悬在云上，无法踏足人间沃土。

我愿意赎罪。他这么想着，掌心光芒不觉大盛。我会先去死者的世界等他，为他铺好通往天堂之门的阶梯。

“别这样。”他听见玉逍遥柔和的声音，那双手轻轻地挣脱了他，“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他的动作使瑟斯二世蓦地回过神来，从自己那能将人溺死的情绪里挣脱、连忙俯身接住倒落的人。光芒再度亮起，依然是微光。

“你不恨……”

一根手指点上他的唇。“不许说恨。”玉逍遥笑道，“怎么会怨你，至少在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有人陪着……我的朋友们都先走啦，我这个人虽然耐得住寂寞，但到底也是喜欢有人一起的。”

瑟斯想到他对着蝴蝶自言自语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怎么宁愿相信我恨你也不觉得我喜欢你呢。”玉逍遥忆起前一天轻触他额间的柔软，“你分明……哎，话到嘴边我忽然明白了，相信别人喜欢自己果然比觉得对方恨自己难得多啊，连我也很难说出口……”

玉逍遥没能说完，揽着他的人低下头，熟悉的柔软将他剩下的话堵在唇舌之间。

“那就不用说了……”

他的心跳得厉害，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这一刻，瑟斯二世第一次强烈地感到自己活着。太迟太迟了，他们都快死了，他甚至没有讲第一千零一个故事的时间。

“我欠你一个故事，怕是没法还了。其实我不叫瑟斯二世，那只是我讲的第一个故事里主角的名字。你问我叫什么的时候，我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体也开始失去力气，天空随着他生命力的消逝显现出透明蛋壳一般的龟裂来，“甚至长相也是……孩子们梦里出现过的异国的王子。”

“你我的相遇便是最后最好的故事了……你没有名字？”

“是啊，我没有名字。”无名之人勉强地笑笑，“起初我是你年轻时的样子，自从把一个孩子吓醒之后就换了。”

他们倒在一起，双手相握。

“我的脸有这么凶？”玉逍遥不信道，“你给我看。”

“……”无名之人闭了闭眼，显现出他原本的样子来。

“噢，紫金显贵气也显凶……或许换个配色。”

他收获一声善意的嗤笑：“我好歹也是梦神之一。”

“以后吧，以后我替你取个名字，现在我的脑袋发昏……我太困了，话都快说不动了。”

“哪有什么以后，我们只有下辈子了。”濒死的梦神喃喃道，“可是只有你会有下辈子。你还记得小美人鱼的故事吗？只有人类才有不灭的灵魂，我是没有的。”

“小美人鱼的故事也说，只要被人所爱就能分得爱人的一半灵魂。”玉逍遥梦呓般地答道，“你不仅有我的爱，身体里还流着我的血……所以我们一定能一起走。”

无名之神在他的呓语里合了眼，他的色彩随着二人相握的手攀向玉逍遥的身体，身影也在这温和的融合里无止境地淡化下去。在玉逍遥也闭上眼睛，陷入安眠的那一刻，生命短暂的梦神终于完全与他融为一体。是两个灵魂，同时也圆融得如同一人——在千百年之后，或许“他们”会降生到一个人类寿逾百千也不会老去的世界，一个适合永恒不老的灵魂的地方；分得灵魂的梦之神也会与玉逍遥分离、再次与他相遇——让玉逍遥完成他的约定，给予无名之人一个新的名字。

这些自然都是未来的故事了。现在，这个失去了主人的梦境正在寸寸破碎。在剥落褪去的片片色彩中，一个厚重的灵魂正逆着坠落的万物，轻飘飘地向天空升去。

只是多年鹿成枯骨，再无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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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8-22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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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这么这么美丽的故事😭老去的小玉在睡中重获轻盈，迷梦的云端，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最后与共分灵魂骨血的梦神约定在死亡另一面相见……
很喜欢那句“相信别人喜欢自己比觉得对方恨自己难得多”，小玉……在很久以后你们将要去到那个百千岁未显衰老的世界（上演一百集古偶虐恋）（x），他的确仍然认为讨得你的恨意要比喜欢深刻……冥问你不恨我吗，be like小玉说请尽情恨我吧！但留下的话终究是“感谢一直以来你的陪伴”。非常非常美丽非常值得回味的结局，有点点伤感但更多是纯净和温暖😭😭😭

[ 此帖被glynis在2023-08-23 00:33重新編輯 ]

wb：爱鸭人士雕雕
lof：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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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8-23 0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个讲述死亡的很美丽很温柔的故事，生命像小美人鱼化作的泡沫一样脆弱，但爱抵千钧，能让轻飘飘的梦神落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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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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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08-23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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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glynis于2023-08-22 20:38發表的 : g]?>6 %#rA
天呢，这么这么美丽的故事😭老去的小玉在睡中重获轻盈，迷梦的云端，一千零一夜的童话……最后与共分灵魂骨血的梦神约定在死亡另一面相见…… lx~C{tl2
很喜欢那句“相信别人喜欢自己比觉得对方恨自己难得多”，小玉……在很久以后你们将要去到那个百千岁未显衰老的世界（上演一百集古偶虐恋）（x），他的确仍然认为讨得你的恨意要比喜欢深刻……冥问你不恨我吗，be like小玉说请尽情恨我吧！但留下的话终究是“感谢一直以来你的陪伴”。非常非常美丽非常值得回味的结局，有点点伤感但更多是纯净和温暖😭😭😭 +*eVi3

TT（亲吻雕老师）一百集古偶虐恋（拇指）他们来生骨血魂再次分成两个人，死亡变得沉重痛苦，所以在这之前我许愿他们曾经有过一次幸福充满希望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