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06 【俏砚】玻璃与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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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

樓主發表於: 2022-04-06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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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6 【俏砚】玻璃与瓷器

　　砚寒清接到自己老师的电话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还是打了车出门。要去的地方是同城的别墅区，寸土寸金。出租车行驶在宽阔的幽静的路上，最后停在一栋别墅前。砚寒清刚下车，便闻到一股浓烈的信息素，他皱了皱眉，仰头看着别墅。
　　别墅外面站了许多人，一眼扫过去，还有两三张熟悉的面孔。
　　砚寒清心生退意，但对面的人先一步招手，笑容和煦地走了过来：“你好，我是史艳文。”
　　果然。
　　砚寒清心头哀叹一声，史艳文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他的神态始终自若，但语速略快，三言两语交代清楚，然后为砚寒清指引了方向。
　　砚寒清点了点头，推开了别墅的门。
　　砚寒清环顾一周，只有些许瓷器与玻璃制品碎裂在地面与桌案之上。其实他不太能想象俏如来歇斯底里的模样，而眼下的情景，也似乎更能与想象吻合。
　　砚寒清上了楼，轻轻推开一扇门。里面的人坐在窗边。
　　俏如来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仿佛史艳文口中叙述的失控的人并不存在。他端坐在落地窗的座椅上，穿着米白色羊毛衫，手肘搭在扶手上，被发尾微微覆盖。
　　砚寒清没有走进去，他站在门口，与俏如来对视。
　　那双金色的瞳孔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淡淡的金光流转，看起来质朴无害，却又没有落到实处，虚虚的，不知看着哪里。
　　俏如来伸手，指了身旁的空位：“请坐。”
　　砚寒清没有动，俏如来就那么看着他，那张面孔上带着笑意，却又分明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也让砚寒清无法判断他的状态。
　　良久，砚寒清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砚寒清坐在俏如来旁边，低头一瞥，瞥见了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楼下的狼藉终于落到实处。他移开了视线，透过玻璃窗向外看，枯瘦的林木和灰色的墙壁，在寒风里阵阵萧索。
　　他不是很喜欢冬天。
　　上上个冬天，他还和俏如来在相似的日子里漫步街头，五颜六色的霓虹彩灯在头顶闪烁，喧嚣的人群仿佛无处不在。砚寒清不太适应这样寒冷的气候，将整个人埋进了臃肿的羽绒服里。
　　隆冬时节的月也是冷的。
　　砚寒清如是想到。
　　他捧着一杯奶茶，坐在背对人群的小公园里，漆黑的夜里，高悬的月荧荧地泼下一盆冷冷的光。手机提示音突兀的响起，他瑟缩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校园论坛里有人拍下了他俩的照片，大肆宣传。
　　砚寒清划了几页，熄灭了屏幕。
　　流言是早已预料，毕竟俏如来本人便是另一种意味上的麻烦代名词。砚寒清不擅长拒绝，尤其是舌灿莲花的俏如来。虽然两个alpha交往是十足的大逆不道，但似乎没有人放在心上。
　　砚寒清愁的是俏如来本人。
　　俏如来提着便利袋朝他走来，透明的袋子里装着烧烤，另一个装着几罐啤酒。砚寒清沉默片刻，提醒道：“我不喝酒。”
　　俏如来将袋子贴近了砚寒清：“是果酒，偶尔尝试一下新事物也没什么不好。”
　　砚寒清抬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更深露重，他的在的地方离学校很远，最晚的班车早已停止运行，俏如来也没有想要打车的意思，砚寒清跟着他进了一家旅馆。旅馆很小，但胜在干净，狭窄的楼梯上一对情侣腻腻歪歪的与他们擦身而过。
　　砚寒清的脚步有些迟疑，放在口袋里的手忍不住勾住了手机。但俏如来已经用房卡开了门，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来。砚寒清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慢吞吞的进了房间。
　　房间是单人房，好在床铺还算宽敞，俏如来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砚寒清清晰的看见一个不明物体从袋子里掉落，又被俏如来拾起，他盯着那个东西，忍不住又看了看俏如来。
　　俏如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理所当然：“只是为情侣该做的事情做准备。”
　　砚寒清的眼皮一跳，将控诉的话语噎下。
　　他和俏如来交往了两三个月，事情的开头称得上稀里糊涂，砚寒清总觉得是什么不得了的当。俏如来的表白相当直白，只简单的一句：你想要个男朋友吗？
　　砚寒清的一句“不想”已经压在舌底，俏如来却冲他微微一笑。砚寒清稀里糊涂被压在床上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美色误人。
　　一向只动唇齿的人突然用起美色来，的确让人猝不及防。
　　与他常年偏低的体温不同，俏如来很热，温软的皮肤熨帖着他的皮肤，热得他浑身发烫，砚寒清被迫度了荒唐的一夜，继而开启了荒唐了一年。
　　
　　“我很讶异，你会在这个时候找我。”砚寒清说道。
　　因为他们的关系只短暂存续了一年，之后便各奔东西，甚至也句告别也吝啬的未曾出口。砚寒清也从未设想过他们再见面的场景，以前是天南地北，而现在，就算在同一个城市，毫无相关的两个人，在汹涌的人群里，顶多不过擦身而过。
　　俏如来似乎并不想开口，他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阳台的方向。砚寒清半晌没有得到回复，忍不住叫了两声俏如来。
　　俏如来若有所感地转头，视线落在了他的脸庞，砚寒清听见俏如来用平静到极点的声音询问：“抱歉，我没听清楚，可以不可以请你再说一遍。”
　　砚寒清泄了本就为数不多气。
　　他虽然更喜欢独自一人，但也不是不擅长沟通，只是撞见了俏如来，不知为何，就显出了言语的拙劣来。
　　“你……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砚寒清说完，立即后悔。
　　俏如来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表示。
　　在这狭窄的室内，砚寒清其实并不好受，被头发掩盖的后颈微微发烫，alpha与alpha之间，更多的是信息素相斥，彼此的信息素会在交融的刹那变成尖锐的利刃，刺在对方的身体上，爱欲与痛苦并存。
　　他很少如此直面的面对的俏如来的信息素，
　　在此之前，砚寒清不是很能想象俏如来控制不住信息素的场景，两人交往时对方便深谙此道，将信息素严防死守，偶尔流出分毫，又迅速散去。即使耳鬓厮磨间，他也只能嗅见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肆虐穿行。
　　砚寒清在此之间从未细思过自己未来的伴侣是何种性别，只是无论如何，总该与现在大相径庭。
　　他虽然也不愿顺从生理本能，做一只被生理驯服的怪物。但也不如俏如来的离经叛道，虽然在过往之中他总能找到最好的理由粉饰太平，哪怕抬眼一望，他那塑造完好的塑像之上，早已遍布裂痕。
　　砚寒清在楼上稍坐了片刻，便下了楼。
　　史艳文还在楼下，靠着车子，远远望去，隐隐能感受到他那倦怠疲乏的姿势，只是那模样，随着砚寒清走近而逐渐收敛隐去。两人开车去了最近的咖啡厅，史艳文点了一杯咖啡，砚寒清点了一杯清水。
　　史艳文在心中措辞，在此之前他并不知晓俏如来还有一段恋情。现在见到了儿子的这位“前男友”，一时也是百感交集，他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
　　方才匆匆一面，史艳文只提了一句俏如来正处于易感期，状态不佳。而现在细细铺开，又不像当初的轻描淡写。砚寒清拿着史艳文的手机，查看里面的病历，暂时性信息素失衡。
　　可大可小。
　　砚寒清在心里道。
　　常规来说，alpha与omega是最佳配对，没有什么什么ao结合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史家家风清正，俏如来本人也不愿接受这个方案，因此已经僵持了许久。
　　而俏如来虽然注射了抑制剂，但随着时间拉长，效果逐渐减弱，在半个月以前已经出现排斥反应与严重的副作用。
　　具体表现为感官失常。
　　史艳文顿了顿：“精忠现在，状况很是不好。”
　　他说得委婉，实际上当事人五感里只剩了反复无常的听觉，以及勉强还能张口说个话。
　　砚寒清沉默，询问：“我能做些什么吗？”
　　史艳文同样沉默。
　　砚寒清搬进了俏如来所在的别墅。在此之前，他特地问医生要了信息素阻隔剂，因此还没勉强能够忍受浓烈的有些过分的信息素。
　　他将东西放在客房，敲响了俏如来的房门。
　　俏如来依旧坐在窗边，听到声音转过来。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信息素却张牙舞爪，砚寒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努力维持着表面平静，看着俏如来。
　
　　砚寒清仔细观察着俏如来的行动，不得不说，此人还是很擅长演戏。他们在一起时演技还不算精湛，但到分手时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骗过砚寒清。
　　砚寒清不太想沉溺在过往岁月，他深吸了一口气，隐隐有些后悔，alpha抚慰alpha是怎样烂到极致的主意。他握着掌心的针剂，这是特别研究而成的药剂，内里是砚寒清的信息素，剥离了alpha富含攻击力的成分，将其转换成了抑制剂。
　　他刻意发出了一些响动，然后抓住了俏如来的手，他几乎已经确定，俏如来的听觉并不灵光，因此只能在俏如来的掌心写起了字。指腹滑过杂乱的掌纹，修剪圆滑的指甲偶尔与掌心相擦。砚寒清放缓了写字速度，以方便俏如来辨认。
　　俏如来低着头，视线仿佛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砚寒清写完字，俏如来的手指微微收拢，而后垂下，滑落至身侧。然后微微点头，便是同意。
　　砚寒清握着针剂，拨开了俏如来颈侧的长发，看见一小块泛红的皮肤，腺体微微发烫，尖锐的针头刺入皮肤，俏如来依旧低眉敛目，信息素却陡然发散，压得砚寒清微微颤抖。
　　砚寒清深吸了一口气，透明的液体注入了俏如来的身躯，他的信息也控制不住地倾泻而去，在这密封的空间里与另一种信息素相撞，砚寒清有些喘不过气来，浓烈的信息素侵占着他的嗅觉，勾起一些久远的记忆。
　　他迅速后退了两步，阻隔贴在剧烈的冲突下，效果大打折扣，他只能又掏出一支普通抑制剂给自己注射。
　　俏如来倒是一直站在原地，四散的信息缓慢地消失，维持着一种没有消失也不至于扩散到微妙氛围。俏如来抬起手，搭在了自己的腺体之上，而后轻轻开口，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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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04-13 18: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雙A😭😭😭硯寒清真的不能拒絕俏如來啊……說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總體來說還是在意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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