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23 [蝶月]似是故人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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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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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05-23 11: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23 [蝶月]似是故人逢

我承認我很無聊很無聊很無聊……啊~~~~~~~~~所以寫這種東西……堅持看到最後的人……容我說一句……大人，好有耐心啊

這個江湖每一日都有舊人死都有新人嶄露頭角。人，一旦入江湖直到退隱的那一日都是要在廝殺中度過。江湖的險惡不在于背叛和被背叛，亦不在于暗算。江湖最大的險惡就是儅你身陷其中之時你卻不知道這就是江湖。
紅蝶蹁蹴的楓林，一身華服男子輕搖金扇。腰閒是平常人家一年家用也買不起的金玉腰帶。尾端還吊著一串顔色各異大小一致的珍珠。最上端卻是很罕見的黑珍珠，隱隱發出幽光。一身白衣袖口領口盡是金綫鑲邊。衣服上還有金綫綉成的雅致花朵，看質地就知道是洛水繡坊隱娘的手工。隱娘的刺繡，一朵一半手掌那麽大的花，就要五兩銀子。可見此人不缺錢。還很喜歡用錢。

他是誰？他是江湖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花樓公子花離君彥。江湖……對他而言只有一步之遙。此人的聰明之処就在於永遠都可以讓自己與江湖有一步之遙。僅僅一步不多不少。
再往前走幾步，隱約聽到女子的笑聲。有如翠玉相擊清澈而帶著少女特有的氣息。
走到第十二步，蹁蹴紅蝶忽起殺機。那熟悉的陣勢，熟悉的蝶影……很像，但他知道一定不是。

自那年陰川一別，二十三載。那兩個彆扭的人，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他還記得色無極說過的話。她說，有一種人天生就該與人長久。如果公孫月是男人的話……

後面的話沒有再説下去，她只是掩面帶點不懷好意的笑。

他卻了然，那是一種不得不放棄的決心。

愛情是什麽東西？他不懂。就像很多年前的瀾漪一樣。瀾漪常說，他不愛女人。不是因爲他愛男人，而是因爲他不知道怎樣去愛。

“哎呀呀，小蝴蝶。多年好友，你就這樣對待我？”

“蝴蝶不在傢，跟老婆辦年貨去了。”一道紅色的身影飄然而過。

“公孫……蝶月？”他遲疑片刻叫了這個名字。

“大叔，你是誰？”女子輕巧落在他面前轉了個圈，還有幾只紅蝶跟在身旁。公孫蝶月左手一揮紅蝶盡數散去。

花離君彥笑盈盈對上眼前眉目玲瓏的女子，摺扇一開説道：“我是花離君彥。”

“花離君彥？那是什麽東西？我只聼過瀾漪章袤君。他是我叔叔，不過已經去黃泉种蘭花了。”少女順手撩了一下發絲，隨著微風在空中交錯起來，手腕轉動的時候發出清脆鈴鐺聲。

“你父母真沒良心！”花離君彥收起扇子做了個捧心狀惹得公孫蝶月哈哈大笑。

陡然，笑聲咋止，殺機四起。紅蝶軟劍迎面而來，花離君彥側身一閃伸出兩根手指硬生生夾住那把劍另一只拿摺扇的手朝蝶月手上一敲。霎時間她手腕一痲鬆開手來，那把劍輕輕松松穩穩當當落在君彥的手上。

卻在瞬間，看見楓葉片片紛飛，蝴蝶蹁蹴。公孫蝶月騰空而起紅發在空中飛揚交錯，旋身的舉手投足皆有一種妖嬈的曖昧。

他曾見過一次這樣的場景，很多很多年前，屬於他和蝴蝶君之間的恩怨情仇。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別大，大到掩蓋了後來肅殺的血腥，大到淹沒了那些快要成河的鮮血。

蝴蝶君在他面前使出了從來不曾用過的絕招，那翩翩起舞的身影透著悲涼的凄美。白皙的手指划過長空，雪花落在指尖瞬間溶化化爲水滴散落出去。

白色的長髮在空中交錯，他自那發絲之間見到公孫月慾言又止的臉龐。

“蝴蝶君啊……”花離君彥一聲嘆息，劍氣在眼前停下，分毫未傷。

蝴蝶君倒退三步，道：“說。”

他整整衣服，把紅蝶軟劍往蝴蝶君面前一抛，道：“百年的交情哪……你願意為一個女人傷我？”

“我不曾負你，但，要動我的女人先踩過我的屍體。不過……”蝴蝶君撩一下頭髮擺一個風情万种的樣子，繼續道：“不過，我要和我傢阿月仔永遠在一起。所以……恐怕你只有兩個選擇。一、讓我殺了你。二、不再追究這件事。”

“這就是你男人的氣魄，殺手的眉角？”

“蝴蝶有蝴蝶的原則。我蝴蝶君從來都是重情義的人。只是如今，情義不能兩全。今日你願意放過她，他日我願意為你兩肋插刀。”

“哈哈哈哈哈哈……”雪地裏，花離君彥的笑聲尤爲空曠，“好一個為情為義的陰川蝴蝶君。”

說畢轉向公孫月：“當日的黃泉贖夜姬，今日的丹楓公孫月。那枝死不開竅的蘭花偏偏要和你賭氣。他心裏其實比誰都願意你放下過去的。”

“你……”

“我怎麽知道？”花離君彥笑了笑，“我是誰，我是花離君彥啊。上窮碧落下黃泉。花離君彥無處不在。我……會招魂呢。特別是那種留有怨年不願投胎的魂。縂要自己跑過來。甩都甩不開。那枝蘭花啊……生前累我，死後還要纏著我。我只好發發難得的善心幫他超度了。”

“五弟……五弟當真這麽說？”公孫月一激動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惹得蝴蝶君在旁邊自言自語：“算了，看在是自己兄弟又幫那只蘭花傳話，我饒了你。”

“他還有兩句話叫我交待你。”

“什麽？”

“不要幫他報仇，和蝴蝶君好好歸隱。”

蝴蝶君耳朵不甚尖，聽到這句話馬上靠過來：“哎呀呀……蘭花啊蘭花，雖然平素我與你不合，但你這番話只得讓我蝴蝶君日後為你免費取了殺你之人的人頭。”

“既然話已帶到，我要走了。”說畢，摺扇一合毫不留戀的轉身。

“等等！”身後是公孫月的聲音。

花離君彥回頭看了看她，給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你……爲什麽，可以不恨我。”

“我爲什麽要恨你？”

“啊？”

“如果你不出手，那些人就要死在我手上了。”

“啊……”公孫月一聲輕呼顯然不解。

“他們哪……雖是我家人，卻處處無惡不作。我從來也不喜歡他們。十三嵗那年我便起了殺機。只是那時候力不從心，沒想到等我出去幾年卻被是黃泉贖夜姬的你搶先了。我不是該感謝你沒讓我成爲軾親的兇手麽？”

“那你……”

“我來，只是傳話。那只蝴蝶太衝動了。公孫月，既然你已經是公孫月就不要再被過去捆綁。所謂的贖罪，只會讓別人有機可趁。這就是江湖。江湖只有殺與被殺，死了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偏要入江湖。進了江湖，就注定要被殺或者殺人。這是江湖的規矩。你可明白……也不要再爲難蝴蝶君了。他可為你出生入死，但他是蝴蝶不是貓沒有九條命。”那句“沒有九條命”話還沒有落音，人已在幾丈之外，背影模糊。

“這就是你說的永不收費的花離君彥？”

“只要是他，我可以免費做任何事情。”

“爲什麽？”

“哎呀呀，阿月仔……莫非你在吃醋？放心放心，那朵花自然有別人采，我蝴蝶君生生世世只愛你公孫月一個。”

“你每次岔開話題都很假。”

“啊……我說的是真心話啊……”

“哼。”

蝴蝶君跟在公孫月背後打轉，偶爾回頭看看好友離去的方向。

身為殺手，怎麽可能像公孫月以爲的那樣殺一兩個人而已。

在認識她之前，他曾和花離君彥去大漠挑了隱匿于北漠的隱人族一万三千七百八十四人盡死于他兩人之手。那時他身負重傷花離君彥硬生生為他擋下七十七刀，刀刀致命。

他……欠他。一只蝴蝶一朵花，他們合該天生是朋友。

公孫月並不知道蝴蝶君與花離君彥的過去，但，她看見蝴蝶君偷偷把那把紅蝶軟劍收在腰閒。這就是所謂的朋友之義麽？沒有強迫，只有了解？

這樣的情……這樣的義，她公孫月何等有幸有一個重情義如蝴蝶君這樣的男人來愛她。

想著，嘴角一摸輕淺微笑，朝蝴蝶君道：“蝴蝶君，再不快點走要天黑了。”

“阿月仔……等等我啦~~~~”

待續~~~~

[ 此貼被朧月在2006-12-18 20: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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