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3 【主默欲、雁欲】餘生有幸 - 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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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5-2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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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3 【主默欲、雁欲】餘生有幸 - 至1

/*一個貴亂，主默欲、雁欲，情感關係雙向的大致有默杏（餘生有“杏”）、默欲（過去式）、雁欲（“魚”生有“信”）、赤俏（餘生有“信”），還有一些混亂單箭頭。*/

（1）
        週六，默蒼離在家整理一個專案申報材料。忽然手機響了，是欲星移打來的。默蒼離接聽電話，對面的聲音有點焦急：“默蒼離，你在哪裡？不是說中午吃飯談共同申報項目的事，這都幾點了？”是默蒼離的同事欲星移。
        “今天杏花的醫療隊出發，我去給他送行李，之後就忘了這事，抱歉。”默蒼離看著日程表上劃掉的“12點，欲星移，麻辣誘惑”，不緊不慢地解釋著。
        “你臨時有事我理解，難道提前說一下也不會？時間就是生命啊默同志，浪費別人時間就是謀殺。”欲星移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這飯還吃不吃了？”欲星移這個人向來圓融，通常不會用這麼沖的語氣和人說話。現下這麼說，意味著他很生氣，雖然聽起來是玩笑話。
        “今天我已經安排了其他事，明天吧。明天我請你，向你賠罪。”默蒼離如此說。
        聽默蒼離這麼說，欲星移猛然記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也明白了默蒼離爽約的真正原因。他哧笑一聲。
        這一天是他們開始交往的紀念日。
        欲星移和默蒼離交往過，持續了大約七年，從大二到欲星移研究生畢業後工作一年。默蒼離是直博，那時還在上學，欲星移已經工作，他們聚少離多，兩人的感情出現了一些問題，於是欲星移提出了分手。他並不想分手，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早晚要分手，不是他提出就是默蒼離提出，他自己主動提出只會難過而已，如果等默蒼離提出，那就是難堪了。
        後來默蒼離工作了，那時他們的同學朋友大多已經成家，欲星移沒聽說默蒼離有什麼新的感情進展，而他心裡還放不下默蒼離，便離開了原來的工作單位，到了默蒼離所在的研究院。可是，分手數年後的第一次見面就聽默蒼離提到他的交往物件，原來默蒼離並不是沒有感情進展，相反，工作一年就快結婚了算是進展很快的了，只不過默蒼離與從前的同學朋友聯繫少，沒人知道他的感情狀況罷了。欲星移並不想當第三者，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送上了祝福，之後一直和他們夫妻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這一次是默蒼離申請科研專案，想讓欲星移參與他這個項目。其實欲星移自己已有打算，但是沒有博士學歷的人申請下來的可能性不太大，而默蒼離伸出橄欖枝，他便考慮了。他們定下時間一起吃飯好好談一下這個項目，時間是默蒼離定的，地點是欲星移選的。欲星移壓根兒沒有想到這個日子有什麼特別，默蒼離大約一開始也沒想到，之後發現了，於是故意爽約，因為他不想給欲星移任何錯誤的暗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精准地掌握一切，消除一切可能的變數，全然不顧會不會對別人造成傷害。從前和欲星移交往時他是這樣維護他們的感情，現在他也是這樣維護他的婚姻。
        不過，默蒼離說的也不全是假話，他現在的伴侶杏花君的確是剛剛結束隔離這一天就要出發，默蒼離提出送行李過去的時候杏花君因為知道默蒼離和欲星移有事要談不讓他送，默蒼離堅持，杏花君才同意了，並提醒他和欲星移解釋一下。但默蒼離並沒有提前和欲星移說，故意讓欲星移空等了幾個小時，他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欲星移不要逾越，儘管欲星移是真的想談正事，完全沒想到這個日期是他們過去交往的紀念日。
        欲星移太瞭解默蒼離，所以很快從他的反常舉動中明白了他的真實意圖。他本來就因為被人放鴿子很不高興了，想通這一點就更是怒火中燒，然後氣笑了。
        “好啊。不過，既然是賠罪，麻辣誘惑的檔次可就不夠了。”欲星移勉強忍住破口大駡的欲望，用儘量平和的語氣說話。
        “你定地點。”默蒼離回了一句。他從欲星移的語氣中聽出他的怒氣，也就知道欲星移已經明白他的意圖，同時也知道欲星移不會真的翻臉，請他吃頓大餐這事也就揭過了。他太瞭解欲星移，如同欲星移也同樣瞭解他，因為瞭解，他才會選擇這種方式。
        “那好，一會兒發你。”欲星移掛斷了電話，叫服務員點菜。這裡的菜的確很辣，欲星移這個愛吃辣的都被辣出了眼淚。
        ***
        “不是有慶功宴嗎？怎麼還有空約我吃飯？”默蒼離拿著手機飛快地打字，他在回復欲星移的邀約。
        “慶功宴定在明天，但我想先聽你祝賀我。”欲星移回復。
        “祝賀我校第一屆機器人大賽圓滿成功，欲主席辛苦了。”默蒼離回復。
        “不夠，我要聽你當面說。今天晚上6點二食堂二樓，別忘了哦。”欲星移回道。
        “好。”
        當天晚餐時間，二人在學校二食堂二樓碰面。欲星移已經買好了自己的炸雞套餐，見默蒼離來了，又去另外的窗口排隊給默蒼離買他愛吃的砂鍋魚。買好吃的，兩人找座位坐了下來。
        “選在食堂慶祝不嫌簡陋嗎？”默蒼離問了一句，開吃。
        欲星移回道：“你不是愛吃砂鍋嗎？”咬炸雞。
        默蒼離笑道：“這時候難道不應該回答‘重要的是一起吃飯的人，不是地點’嗎？”
        “欸？”欲星移覺得默蒼離有點反常，這話好像有點別的什麼意思。他的心跳得有點快。
        隨後，默蒼離便下筷子，在人聲鼎沸的學生食堂裡對欲星移說：“這就懵了？接下來這句可要好好聽哦，好話不說第二遍的——”
        欲星移還沒回過神來，就聽默蒼離說：“欲星移，和我交往吧。”
        欲星移愣了好半天，之後才說：“我……我沒聽錯吧？怎麼忽然說這個？”他是喜歡默蒼離沒錯，可是這一回真的只是和他分享活動成功的喜悅，全然沒想到會接到告白。
        “你不是和我打賭說如果這次活動辦成了就要我答應你一件事嗎？”默蒼離笑道，“難道你想的事和我想的事不是同一件？”
        欲星移後知後覺地紅了臉，笑著回道：“默同學都這麼說了，那必須是同一件事啊！”
        “欲同學，請正面回答。”默蒼離一本正經地說。
        “我答應。”欲星移還是有些暈乎乎，於是轉頭看看窗外，“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吧？”
        “那要不要咬自己一口確認一下是不是在做夢？”默蒼離回道。
        “好主意。”欲星移果然咬了一口，卻不是咬自己，而是咬在默蒼離的手腕上。
        “哇，你還真咬。”默蒼離甩了甩手腕。
        “咬一個手錶印，我要好好記著告白的日期和時間。”欲星移抓住默蒼離的手腕，在咬痕處吹了吹，又道，“想起小學的時候也是這樣咬一口，畫一個手錶。”
        “幼稚。”
        “那要怎麼做才不算幼稚呢？”
        “吃完告訴你。”
        兩人吃完飯，離開了人來人往的食堂，出去散步。他們在校園裡轉了很久，同樣的校園，同樣的風景，卻似乎完全變了樣。兩人聊了很久，他們是小學同學，初中和高中便分開了，大學又意外地考入了同一學校，有很多舊事可以追憶。這天晚上沒選修課，默蒼離破天荒地沒去自習，就這樣在校園裡轉了一晚上。他們一直並肩而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一點也不像剛剛告白的熱戀中的情侶。準備回宿舍的時候，欲星移有點走神，開始懷疑之前告白的真實性，步子放了些，落下了幾步，默蒼離才拉過他的手，之後就一直沒放開。走到宿舍樓旁的僻靜處，欲星移忽然心跳加速，默蒼離拉過欲星移，按住他的後腦吻了上去。燈光下，兩個人影交纏為一，難分難解。
        ***
        次日，二人在欲星移選定的一家百年品牌的酒樓吃飯。默蒼離頗有些肉疼，這裡的人均消費可不低。不過，欲星移有意讓他肉疼也就意味著他不會不給這個臺階，還是值得的。
        默蒼離到的時候，欲星移已經坐下了，而且點了酒。待默蒼離坐下後，涼菜也上了桌。欲星移開了酒，倒了一杯推給默蒼離：“既然要賠罪，就先自罰三杯。”
        “這酒度數太高。”默蒼離瞟了一眼酒瓶上標的度數，皺了皺眉，有點猶豫。
        “少給我裝，我還不知道你的酒量？”欲星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默蒼離知道他很不滿。
        “杏花說飲酒傷身，我已經好幾年不喝酒了，現在酒量真不行。”默蒼離回道。
        欲星移頓時拉下臉：“既然賠罪酒都不喝，那這飯也不用吃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把我喝倒了，那正事還談不談了？”
        “我說默同志，可是你說賠罪的，那今天就沒別的正事。”欲星移初離憤怒，忽又哧笑一聲，“罷了，算我做人失敗，我接受你的賠罪，你請便。”
        欲星移轉身就走，冷笑道：“弄得好像是我逼你賠罪似的。”
        “回來，我沒說不喝。”默蒼離叫住欲星移，又道，“我若倒了，記得送我回家。”
        “廢話，我才不像某人一樣沒分寸。”欲星移回到座位上坐下了，卻仍然沒好氣，又補充一句，“你若倒了，這頓算我的。”
        默蒼離喝了一杯酒，然後就趴桌上了。
        “醒醒，一杯倒可不是你的酒量。”欲星移喚了一句，又道，“該不會是裝醉不想結帳吧？”見人沒動靜，不禁歎了口氣。
        欲星移撥通了史精忠的手機號。史精忠是二人的同事，和默蒼離同一科室，一直叫他老師。史精忠和默蒼離家在同一社區，是同事中關係比較好的了，所以欲星移打電話請他開車來接人。
        “杏花。”醉倒的默蒼離說了一句醉話。
        欲星移聞言心中一痛。他的確不曾放下，卻從沒想過破壞默蒼離的家庭。他以為像這樣維持著同事的關係，只在心裡念著他，也可以一生一世，可是，默蒼離連一個念想也不願留給他。他鼻子有些發酸，忽然有些灰心，終究是沒有落淚，只抽了一張紙巾擦鼻涕。就這樣坐了一會兒，他又撥了一通電話。
        電話通了，欲星移道：“今天有空嗎？”
        “又受什麼刺激了？”對面傳來不太清晰的略沙啞的聲音。
        “我發定位給你，一會兒來接我。”
        “行。”
        “可以晚些出發，免得遇到不想遇見的人。”
        “哼，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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