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9 【戾解】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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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樓主發表於: 2023-09-29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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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9 【戾解】沉沦

#碧血玄黄千秋邀月36H
【9月29日 15:00】
　　
*原作向，如果有与原剧不符的地方就当是我的私设吧ORZ
*不知道自己在写啥（躺）
　　
　　*
　　“解天籁，你当真是执迷不悟，无药可救！”
　　
　　他似乎已经无数次听过类似的话语。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们，皆因他转变观念作风而渐行渐远。渐渐地，身边的昔日老友，竟然只剩下了儒籯一人。
　　
　　“解天籁，你……”
　　他将心神从地籁琴上移开一分，抬头瞥了眼瘾君子，平淡道：“怎么，你也是来与吾划清界限的？”
　　瘾君子并未作答，他长叹一声反问：“你当真要为了戾祸做到这种地步吗？”
　　“吾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并非只为一事、一人，而是为了尘世万灵平等大同的愿景。”解天籁拂动琴弦的手停下，心里有了即将再次失去一名朋友的预感，“罢了，你若不认同吾之做法，吾也不强求。念在朋友一场，好聚好散吧。”
　　瘾君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吾不会放弃说服你。”
　　
　　解天籁目送儒籯离开万籁寂影，瘾君子的执著确实让他感觉到讶异。他没有想到，在他宣扬“异端邪说”后，仍有出身名门正派的好友愿意与他来往。
　　这讶异，仅次于当年他被幽明无明在遣双非手中救下时。
　　
　　*
　　当戾祸杀掉遣双非并为解天籁治疗伤势后，两人之间有一段漫长的沉默。
　　解天籁闭着眼盘坐在地，暗自运转内力疗伤，却能感受到另一人探寻的目光直直刺到他身上。虽然道门法宗与戾祸是敌人，但自己毕竟是被他所救。
　　况且这个魔头方才胡言乱语了许多歪理，解天籁打定主意不理会他，只等伤势好转就离开这里。但很明显，戾祸的决定与他截然相反。
　　戾祸道：“今日之前，吾便已观察你很久了。”
　　“这是你今日出现在此的理由吗？”解天籁忍不住道，“你救了我，要杀要剐请便。若有别的事让吾做，那就免了。”
　　“吾为何要杀一个刚被吾救下的人。”
　　“那你到底有何目的？”
　　戾祸轻笑了声，解天籁听出了笑里的一丝轻蔑，但也听出这轻蔑并不是针对自己：
　　“人类的所有行动都有其目的，便以此推断世间其他生灵的行为，何其自大，何其愚蠢……不过吾也要坦白，今日吾对你确实有所企图。”
　　解天籁几乎要冷笑出声了：“吾该夸奖你的坦荡吗？”
　　“哈，这是一个邀请。”
　　
　　解天籁随戾祸到了他的实验农庄，便听到了他那惊世骇俗的言论。
　　戾祸的质问并非没有言辞反驳，但当解天籁想到方才人如家畜般被豢养、屠宰的场景，又想起自己所遭遇的背叛，心灰意冷地想，因为嫉妒便勾结敌人背叛同门的人类，确实没有比动物优越到哪里。
　　这样想来，戾祸“万灵平等”的主张并非毫无道理。往日那些冠冕堂皇诸如为了万民之类的话，解天籁也说不出口了。
　　
　　“戾祸，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幽明无明。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
　　解天籁神色复杂：“吾与你好像并不熟络。”
　　“但你已是吾认定的共道之人。”
　　“吾从未接受你的理论。”
　　“你早晚都会接受，”戾祸对此很自信，“况且你刚刚动摇了不是吗？”
　　解天籁沉默许久，缓缓道：“你与传闻中完全不同，身为一个魔头，竟然在乎敌人对你的称呼。”
　　“不是敌人。”戾祸纠正，“难道只许你们人类拥有名字吗？你将人类与其他生灵的界限看得太过分明，才会有今日的诸多疑惑。”
　　“哈，‘诸多疑惑’吗？”解天籁心想，戾祸在某些地方确实仁慈，他在农庄时表现得糟糕至极，在他口中却只是“诸多疑惑”。
　　
　　“幽明无明……”解天籁低声自语。
　　“吾在，好友。”
　　“吾不是你的好友！”
　　
　　解天籁此时的处境有些微妙，说是被软禁，却没被限制自由；但他若想离开，却会被戾祸温和且不容拒绝地阻止。经过遣双非背叛一事，解天籁对自己这条被敌人救下的性命早就看淡，可他却对戾祸灌输的理念感到恐惧。
　　那是他坚持了数百年的认知被动摇的恐惧。
　　
　　“说到恐惧，”幽明无明像是一眼看透了解天籁的心事，“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是否也是一种傲慢？”
　　解天籁低着头，手指捻着花萼，故意不去直视幽明无明：“寥廓主人又有何高见？”
　　手里的花是戾祸给的，自诩为天谴的幽明无明竟然耗费力气医治受伤的动物已让解天籁震惊，他将受他力量影响而重新绽放的花递过来时，解天籁更是感到心慌。
　　这花是个烫手山芋。道枢的涵养让他做不出丢弃救命恩人赠花的行径，但又不知如何处置。这是平等的万灵之一，若他不小心将这脆弱的花朵碾碎，说不定就成了戾祸口中人族傲慢的把柄。
　　解天籁觉得自己被戾祸搞得有些精神衰弱。在思绪彻底飞远前，解天籁感受到有人凑近，疲惫的大脑还未来得及示警，他便被捏着下巴抬起头，被迫与近在眼前的幽明无明对视。
　　解天籁一惊，手中的花坠入尘埃，他挥开戾祸的手，恼怒道：“无礼之徒！”　　　
　　“吾记得与人说话时注视对方同样是人族的礼节，”幽明无明上前，“同路人，先失礼的是你。”
　　解天籁已经学会不与戾祸争口舌之快，他干脆背过身不客气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听到戾祸愉快的笑声，以及随着对方逐步靠近而来的质问：“解天籁，你怕我吗？”

　　*
　　夜晚的万籁寂影如同其名，阒寂无声。皓月当空的庭院中，唯有地籁琴音铮然。
　　琴曲弹至一半便戛然而止，解天籁失去兴致，百无聊赖地准备起身离开，却突然想到多年前与无明初遇时的那个问题。
　　
　　恐惧吗？也许吧。但恐惧的真正原因，如今唯有解天籁本人心知肚明。
　　
　　儒籯认定解天籁是被戾祸的鬼话糊弄而沉沦，就连幽明无明本人也认为，解天籁是因认同了他的理想而愿意与他携手，共同打造那个万灵平等自由的新世界。
　　但解天籁明白，他自甘沉沦，并不是因为‘理想’而认同戾祸，而是因为戾祸而接受‘理想’。
　　
　　“铮——”
　　地籁琴的颤音回荡在寂静的夜幕中，唯有独自一人时才敢剖开内心的解天籁笑了：
　　“无明，吾能够沉沦在你我共同编织的美梦中，是多么、多么地……”
　　
　　
　　fin.

今日唯一活动：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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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9 【戾解】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