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17 【缺俏】雲崖石刻（下，完，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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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4-20 00:2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17 【缺俏】雲崖石刻（下，完，4F）

×本文與白道子《定心符》等篇系列同梗創作，時間在《拈花》之後。

大亂方過，諸事平順，眼下已有數個月，中原武林幾無大事，苗疆與海境日漸昇平，魔世和道域各自封鎖境內，也相安無事。俏如來端坐正氣山莊內，面前擺著零星幾份來自尚同會群俠以及尚賢宮墨者的情報，不痛不癢的循例匯報，看起來事事安好，本就沒有他可以憂心的地方。

然而，他到底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左右無事，俏如來反倒坐立不安。這幾天來他都沒睡過一個安穩的好覺，時不時還要走一趟尚同會或尚賢宮，卻被諸人趕了回來。為了叫他安心，底下的人頻繁送報，俏如來實在於心不忍，可作為武林盟主或墨家鉅子，成日枯坐家中，無所事事，又心緒難安，生怕武林中無端來事，是他自己尚未看出來半分端倪。

就在他忍不住又準備起身出門之際，正巧看見缺舟一帆渡從莊外走進來，一身白衣輕塵，風姿飄逸，宛如謫仙，眉目間，不沾紅塵，不染凡俗。莫名地，俏如來焦躁難抑的情緒，在兩人目光相撞的霎那，竟消散無踪，他不由得展顏一笑，迎了上去，“缺舟先生，你回來了。”

雖說缺舟現已長居正氣山莊，但他不時外出雲遊，歸期不定，這些日子以來，俏如來呆在家中，卻也是今天才碰上一面，情緒激盪之際，笑容更深，連他自己都沒有自覺。

見到他，缺舟彷彿也十分驚喜，眸子浮起幾分輕淺的笑意，朝他微微點了點頭，“俏如來。”話音方落，不待俏如來問他這些日子又去了什麼地方，缺舟隨口便問道，“你可是有事要離開？”

“不，沒有。”自己不過就是快要閒出毛病了，想到尚同會看看眾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如今兩人難得聚首，俏如來自是不願錯過。先前兩個人各自分開，他都沒有這般真切的感覺，如今驟然相見，俏如來卻無故生出一股再也不想分開的眷戀，這才驚覺，何謂相思成災。不由得臉上一熱，低下頭去，輕聲說道，“閒來無事，本想出門走走，現在，卻是不想了……”

“既是如此，那不妨一同品茗。”缺舟似是聽出了他話中之意，又恍如沒有明白，輕輕一笑，徑自往屋內走去。儘管彼此關係早已非比尋常，但兩人平日相處，卻也不過喝茶論道，與昔日無異。

缺舟看了一眼散落在桌上的信箋，先他一步入內取茶，俏如來重新落座，埋首收拾整理面前的信件。倒也不是什麼看不得的東西，他卻不願總給對方落下個凌亂散漫的印象。

不消片刻，他把手頭東西都收整乾淨了，缺舟也正好捧了茶具回來。兩人相對而坐，四目交接，卻是一時無話。眼前火光躍躍，映得人臉上發燙，小紅爐上烹煮的茶盞翻滾着水聲，漫出的清苦茶香一下子溢滿屋子，霧氣氤氳中，缺舟雙眸微闔，也不知想些什麼。

窗外不時傳來風吹樹搖的婆娑之聲，屋簷下垂墜的銀鈴清脆，一下一下，敲入心扉，俏如來的心，卻沒有什麼時候能比這一刻更安寧，更平靜，好像就這麼坐上千年百年，也算不得是些什麼了。

“今日山莊，倒是安靜。”沉默許久，缺舟終於開口，俏如來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外頭陽光和暖，繁華醒木相依相傍，影光交錯斑斕，自成一道祥和景緻，不曾被人煙驚動。靜謐的正氣山莊素來少見，這處有史艷文，也有俏如來，往日門前車水馬龍，往來行人絡繹不絕，門庭若市的，倒少有眼下清淨。

俏如來垂目，溫聲說道，“近日武林無甚大事，自然無人登門，不如平日熱鬧。”

“偷得浮生半日閒，也非壞事。”缺舟望著他，想了想，卻說，“正巧，我有一事，需得請你幫忙。”

“嗯？”聞言，俏如來略有些詫異，但心中又不覺暗自欣喜。畢竟他始終受缺舟幫助良多，可到底沒有什麼可以為對方做的。哪怕兩人關係不比從前，諸多計較只顯得矯情，可他心底里總是隱約有所期盼，終有一日可助缺舟一臂之力。如今缺舟自行開口，他未待對方說來，已經暗暗下定決心，願為此事不顧一切了。“俏如來自當盡力。”

看他這般鄭重其事，缺舟反倒好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給他遞過來一杯清茶，“也不是什麼大事。千年以前，我曾因緣得見一套功法，身法飄渺若雲，千變萬化，甚是奧妙。那位僧者告訴我，他昔日在中原遊歷，偶遇一處雲海，雲海之中，隱約窺見千丈懸崖，光滑如鏡，崖壁之上，刻有奇異經文。他當時看得入迷，便在雲崖對面參悟，歷時八年，創下了這套功法。後來他身入佛國，來到地門，令我也有幸見識一番。這段時間，我四處雲遊，卻始終尋不得那處地方，想來歷經千年，地形有變，僧者偶遇之處，已然隱沒了踪跡。只是我到底有些好奇，那座雲崖石刻究竟是何模樣，俏如來，你可願與我一同尋訪？”

“自是願意。”缺舟才說完，俏如來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不少典籍的名稱，想著若是現在就去翻閱，指不定傍晚就能出門。難得缺舟邀他一道，他生怕有半點耽擱——一時之間，居然沒回過神來，缺舟平日里出行，多半隨緣隨心，走到哪兒就看到哪兒，不曾強求過半分。世上又哪裡有什麼地方，真正值得他惦念不忘，苦尋不得？不過就是見他悶在屋裡，卻坐不住地要往外跑，隨口找個由頭，哄他一哄罷了。

可惜，等俏如來徹底領悟過來，他們已出門在外，行至半途。這會兒，他還急著要在過往史載中，找尋有關那雲崖石刻的隻字片語。

“此事也不著急，我看那僧者所言，應當在雍州一帶，只是那一帶山脈縱橫交錯，地形殊異，難覓其踪。你我不妨先前往雍州一行，且再看。”

“既是如此，我可到尚賢宮查閱當時墨家的一些記載，說不定尋得線索。”

“明日，我與你走一趟尚賢宮罷。”

“缺舟先生？”

只見缺舟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多日不見，我亦甚是想念。”言下之意，自是不想同他分開了。俏如來聽罷，只覺得耳尖發燙，一時失語，不知所措。

=

就是個普通出門的約會梗，沒有什麼特別的。
哦，起因是因為想寫一個花錢如流水的先生，就是這樣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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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平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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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6-04-20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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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說最後那句「想寫個花錢如流水的先生」讓人萌爆了嗎？哇哇哇，超想看的！（意外戳中我的萌點XDDD）
這章的缺舟先生沒打機鋒吾心甚慰（雖然機鋒我很愛），主要是心疼俏俏啦，不忍看他好容易放個假兼海清河晏天下太平時還要頓個悟，如此平凡如尋常人家的對話，覺得很合適這時的他倆啊。
期待看先生怎樣的花錢如流水而俏俏又如何瞠目結舌這樣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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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5-01 03: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俏如來查閱了些典籍，卻無甚記載，隻字片言，大抵都跟缺舟所言出入不大。雍州一帶山脈中，確實有雲海異象，只是時過境遷，又不與時局有牽扯，墨家子弟自是粗淺地記了幾筆，往後竟再無踪跡。

“無妨，就當出門遊歷，隨緣而至。”

缺舟出言寬慰，俏如來便只得拋卻那些思慮。以往他遇事，總恨不得事事都準備妥帖，方不至於有失，如今不過只是尋一處特別景緻，也忍不住事前做下準備，倒顯得有些太過於瞻前顧後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心思重，一時半刻轉不過來，不由失笑，“先生說的是，反正眼下無事，正當趁興而往。”

兩人既說定了，就不急著趕路。缺舟隨手包下艘大船，溯江而上，也正好沿途觀覽兩岸風光。逆水行舟，船家不敢託大，原來陸路只消三兩日的行程，水路卻走了將近十來天。俏如來初時沉不下心，慢慢又被江景所迷，與缺舟閒來就坐於船頭垂釣，或在甲板上，吹著江風，對坐論道。

水道平緩時，左右山色秀麗，古木參天，遇到湍流急湧，兩岸也是懸崖絕壁，怪石嶙峋。各有綺色，卻是不相上下的別緻景色，猶如一幅潑墨山水，徐徐展開，朝夕繪彩，星月綴筆，令人心馳神往。

到雍州地界之時，俏如來幾乎徹底忘了武林俗物，墨家使命，彷彿自己就是隨興而來，攜伴遊玩。這時候，他總算明白過來，缺舟對他那不動聲色的關心與照顧，心中盈滿柔情，暖融一片。

“今晚我們便在白水城歇息一晚，這兒有處食坊，裡頭的素齋倒是一絕。”缺舟先前已經走過一趟雍州了，自然要比俏如來熟悉得多，“從這兒到岷城，尚要走上大半個月，你傳信於史君子，若半途有事，也好叫他知道如何尋你。”

“或許也不需要走到岷城，我看典籍所載，雲崖石刻約莫在天水城附近。”俏如來頓了頓，又道，“今夜先安頓吧，明日我再去召墨者。”

“水上飄泊十多日，你倒是消瘦了。”缺舟說著，指尖輕輕拂過俏如來的臉頰，他不禁一怔，頓覺臉上一熱，下意識地偏開了頭，低垂雙目，一時無話。

儘管他們彼此關係已經今非昔比，然而缺舟這樣自然流露的直白的關心，仍是叫他不覺羞澀，特別是在這樣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饒是周遭過路的行人都沒有留心他們，俏如來也多少有些心虛。

知道他臉薄，缺舟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領著他往先前食坊走去。

這些天在江上，蔬菜水果是極少的，每日都是魚蝦貝殼等河鮮，雖是可口，但哪怕俏如來還俗已久，卻到底不習慣吃葷腥，每日都是清湯掛麵，素白饅頭，出來自在一趟反倒像是看著受累。兩人方坐下，缺舟大手一揮，一連點了好些個齋菜，他本是不用吃食的，看起來都是為了給他補回來。

“會不會有些太多了……”俏如來胃口再好，那麼多素菜他也自覺無福消受。

缺舟卻不甚在意，歪著頭，輕描淡寫地說道，“都是叫你嚐嚐，若是吃不完，剩下的我們包起來帶走，城外有座破廟，裡頭還有不少乞兒。”

聽缺舟這麼一說，他便不再阻止了。缺舟雖似不涉人間煙火，也並沒有多麼悲天憫人，成日像個游離塵世的仙人，淡然旁觀人世的悲歡離合。可若是遇見不平之事，或逢人有難，他能幫得一二，卻也是不吝相幫。想到之前他與他說的那些雲遊途中所見所聞中，還有替青樓女子贖身安家之事，俏如來哭笑不得之餘，倒也是替他歡喜。好像那麼一點塵俗沾身，缺舟就沒有那麼飄渺絕塵，依舊尚在人間似的。

可接下來真正見到缺舟慷慨解囊時，俏如來卻當真大為汗顏了。即便他明白對缺舟而言，錢財不過身外之物，他也無甚概念，只是，看他花錢如流水的模樣，他也總算不奇怪為何男人會被別人誤認為和“冤大頭”沒兩樣的公子哥了。

且不說他一身白衣翩躚，衣襟袖口皆金線壓紋，衣上綴金鑲珠，瓔珞加身，手持天人笛更是墜有玉環金葉，華貴非常。儘管在俏如來看來，倒是不覺庸俗奢華，反倒猶如佛相莊嚴，謫仙出塵，但外人觀來，卻錦衣華服，身世顯貴。再看他揮金如土的淡然，好似錢都不是錢的樣子，這樣的便宜當真是不佔白不佔，佔了不白佔。

缺舟非但絲毫沒有財不露白的觀念，也總不懷疑他人的別有用心。俏如來知道，若是他真的上心，天下間哪有一個人能夠瞞騙得了他，他偏生不甚在意。前後見識到他隨手把比得尋常農戶一年收入資助給上京趕考的窮苦書生，替賣身葬父的小娃兒妥善後事，恍然不知店家有心坑騙宰客等事，俏如來終於在他們行到千陽時，憋不住，說道，“缺舟先生，我們出門所帶的盤纏可還夠用？”

“應當是夠。”說著，男人把錢袋取出，俏如來與他這一合計，發現才至半途，錢卻花了大半。缺舟似乎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卻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下，俏如來總算明白，為何每逢缺舟出門，他替他到賬房支用的時候，管賬的人總是一臉古怪。雖說缺舟行走在外，這世間已無人能夠為難得了他，可他老是不放心，每次都要備下足夠的盤纏給他，予他路上方便。過後缺舟回來，他也從不過問。說到底，俏如來自問自己對史家的賬目也不甚清楚，也無從記掛，現在想來，在管事們的心中，許是早已留下“敗家子”的印象。

思及此處，他不由得幾分尷尬，然而轉念一想，缺舟本就不染紅塵，這也算不得出乎意料。只是，像他這樣揮金如雨的，萬一中途便把身上銀兩花光，他獨自一人出門在外，又是怎麼度過？

“缺舟先生，往日你出門遊歷，盤纏花光時，你便會迴轉了嗎？”

缺舟聞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自然是興盡方返，何況飲露餐風，於我亦是尋常。”

想到一身錢財盡付，缺舟一人草行露宿，縱然知道對男人而言並非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俏如來也不自覺隱有酸楚。但他到底不好說些什麼，彷彿話一出口，無論多麼委婉，都像是一場責難。

看他這般言而欲止的模樣，缺舟當下了然，平靜地說道，“下次我會注意。”

“不……”俏如來急忙嚥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勸慰，儘管對史家來說，那些田產商舖所攢積蓄，便是再多養幾個缺舟這般的人，也不至於揮霍一空。然而，他也明白，缺舟一旦這麼說了，就一定會做到，他如果再來相勸，反倒稍顯矯情。斟酌了片刻，他只好說，“世上難免有些投機之人，先生只需注意一二即可。俏如來無能相伴，總是盼著先生不要委屈了自己，該用的地方，也不必替我省著。”

“嗯。”缺舟應聲之際，又把錢袋推到俏如來的面前，“交給你吧。”

俏如來收了錢袋，這事就算徹底揭過，往後他們彼此也自是不會再提。

倒是第二天，兩人正準備離開千陽，俏如來就在長街上遇到了小偷。小姑娘撞上他的時候，他尚一無所覺，扶起對方時，還一臉愧疚，心覺這是自己顧著與缺舟講話，忘記看路的錯。沒想到一旁的缺舟冷淡地瞥了那孩子一眼，隨即便道，“將東西還給我們。”

小姑娘彷彿被這一眼攝了心魂，害怕得渾身發抖，卻死死地咬住下唇，一言不發。俏如來見她全身緊繃，好似隨時準備轉身就逃，不禁回頭望向缺舟。他倒不覺男人的眼神多麼可怕，只是一雙琉璃瞳異色流光，似有目空萬物的淡漠，眼底浮出一絲幾不可辨的無辜與好奇，旁人看來，只消輕描淡寫的一眼，便無端生出驚心動魄之感。勿怪尋常人看來，缺舟不言不笑時，如劍鋒般凌厲，凜然不可親近。

“你可是有什麼難處，好端端的一姑娘，為何作賊？”到底還是俏如來看起來氣質溫和，和藹可親，本來惶惶不安的小姑娘被這麼溫聲細語地一問，猶猶豫豫間，終究還是把錢袋雙手奉上。見她心有不甘，紅了眼眶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又問道，“怎麼了？”

那姑娘怯弱地偷瞄了他身旁的缺舟一言，支支吾吾地，終於是把心事都說與他們知曉。無非也是家中困苦，無可奈何的故事，俏如來與缺舟對視一眼，心下已有定見。世上總有這許多瞧不見的地方，許多人艱難地生存着，俏如來大半人生都在為天下蒼生奔走，人力卻到底極其有限，他能平武林，退魔禍，依舊不能叫每個人都有尊嚴，能自主地活著。如今，既然見了，自是不肯袖手。

這一刻，他徹底懂得缺舟的悲憫，誆騙也好，真情也罷，他都不曾去計較一二。能幫的，他便一定會幫，僅此而已。

=

刪改的第四個版，本來中間還有段說書梗的，結果還是沒能寫到，只好挪到下篇了。
缺俏的難寫程度真的是MAX，每一次都讓我痛不欲生。特別是兩個人的對話，我本來以為約會還挺好寫的，結果一旦想著“希望寫出在約會的感覺”，就卡對話卡得寸步難行。我最後還是覺得，兩個人乾脆還是按照以往那樣相處，反倒容易把握很多。而事實上，我認為缺俏這兩個人即使在一起，也該是最正常不過的狀態了，沒有什麼特別的。之前倒是魔障了。
一個非常會花錢的先生，和一個完全沒有理財概念的俏俏，只能說，正氣山莊的資產一定很多！不然早晚要被敗光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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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6-05-01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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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楊柳平澈于2016-04-20 00:55發表的 : HYL['B?Wid
嗯，可以說最後那句「想寫個花錢如流水的先生」讓人萌爆了嗎？哇哇哇，超想看的！（意外戳中我的萌點XDDD） m2P&DdN[
這章的缺舟先生沒打機鋒吾心甚慰（雖然機鋒我很愛），主要是心疼俏俏啦，不忍看他好容易放個假兼海清河晏天下太平時還要頓個悟，如此平凡如尋常人家的對話，覺得很合適這時的他倆啊。 =sAU5Ag68
期待看先生怎樣的花錢如流水而俏俏又如何瞠目結舌這樣的先生~~~>/////< t1G__5wp

我覺得也不用事事都非得要不說人話才行……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我覺得缺舟先生的表達方式反倒會相當地直白。但他有些事情又不會說出來，那些默不作聲的關心與愛護會被行動所取代，俏俏儘管有點遲鈍但也最終都會反應過來。這是我看待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相處上的一些理解啦。
雖然也不一定就是這樣，畢竟這個沒參考嘛。
以防萬一我還是跟基友商量，盡量靠近她的基調去描寫，不過我們兩個人風格還是不太一樣，所以呈現出來的東西也可能有點不同，總而言之，最終還是以她那個系列為準啦。
俏俏多少能夠理解啦，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小驚訝？回過神來大概會覺得這樣的先生有點可愛。不過當場的反應就相對嚴肅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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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6-05-17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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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扶風國，一路行至略陽地界，兩人漸漸偏離了官道，轉而行於山麓之間。雍州多山脈，十萬大山，人跡罕見，山麓景色各有異同，大多道路平坦，泉水露頭，溪澗橫流，卻也有山岩荒涼，滾石覆蓋的崎嶇山路。缺舟自是如履平地，足不沾塵，倒是苦了俏如來，步履蹣跚，艱難前行。實在遇到溪流急奔，山石嶙峋處，往往還要缺舟將他負於背上，方能闖關。時常一整天下來，俏如來已是氣空力盡，無力再續。

缺舟幾番問他，可要迴轉官道，到鎮上歇息。俏如來又是窘迫又是羞愧，每每總說，不要緊，不礙事。然而，不免仍是覺得自己拖累了行程。缺舟倒不甚在意，幕天席地，飲露餐風，彷彿不過尋常，運氣好時，興許能棲身洞穴，運氣不好時，尋一參天古樹，盤根錯節處將就便是一夜。行山踏水，好似本該如此。於缺舟而言，唯一在意的，僅僅只是不願苦了俏如來罷了。

“先生如何知道，這非俏如來的樂趣？”那夜他們坐在篝火邊上，他一身疲倦地靠在缺舟的身上，火光映在身上，暖融融的，使得他昏昏欲睡。沉浸在懶得安寧靜謐的氣氛中，忽而聽聞缺舟問他，覺不覺得苦。俏如來猛然驚醒過來，悄悄抬頭去看對方，缺舟一半的表情潛伏在陰影裡，另一半卻深沉如淵，目色流轉，黑夜中，恰如琉璃，無悲無喜。他連心疼一個人都那麼不動聲色，俏如來只覺得整顆心都彷彿要化了，“同你一道走這些路，我是真的開心的。”說著，他將從前曾經的流亡經歷，娓娓道來。

那時候，被人一路逼殺，何嘗不是跌撞前行，步步蹣跚。他猶記得那些含著血腥氣的對話，孱弱間，仍不乏劍影刀光。他記得那些日子裡的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光。他一子錯算，滿盤落索，當下前途未卜，心事茫然。

那時候，他的人生，還未遇見缺舟。

“以後，都有我陪著你。”缺舟輕輕攬過他的肩膀，又把他摟緊了些，風吹葉搖，婆娑聲伴著清淺呼吸入耳，俏如來感到前所未有地溫暖與安心。

“好。”他將頭幾乎埋在了對方的胸前，一呼一吸間，淡淡熏香入鼻。如同佛前焚起的檀香燭，又似尊者笑拈的芬陀利華，一時間，他不由得回想起兒時終日相對的青燈古佛，卻不知那時，可曾有神佛真的對他微笑？想著想著，眼皮漸重，竟不知不覺，徹底睡過去了。

一夜無夢，俏如來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換了一處地方。不再是蔥鬱古木，狹窄山道，入眼一刻，卻是輕紗軟帳，潔白壁牆。想是他睡著的時候，缺舟避過的宵禁，帶著他悄然進城。只聽窗外不時傳來吆喝喧雜之聲，市井熱鬧，竟似好久不曾耳聞。

俏如來起身，繞過屏風，就看見缺舟披著一頭長髮，衣衫單薄地坐於窗前，興致盎然地看著底下往來行人，世間百態。甚少見到他這般懶散的模樣，俏如來不禁怔然，半晌才回過神，“缺舟先生。”

“我們已在天水城內。”缺舟回過頭，他這才發現男人好像剛沐浴完畢，尚未梳妝，垂下的髮絲尚氤氳着水汽，目光朦朧而曖昧，俏如來不覺臉上一熱，口舌乾燥。只聽缺舟又道，“你太累了，我便擅自決定帶你進城。”

這倒是解釋了他們為何在此。只是，一旦想到對方是怎麼將自己抱入城中，又落腳客棧的，俏如來更是赧然，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躊躇半天，視線再次落在那頭垂落肩頭的三千銀絲上，深吸了口氣，他只好說道，“我替你綰髮吧。”

聞言，缺舟側過身子，低垂雙眸，目光彷彿再次投向街上車水馬龍的喧鬧中。俏如來一手執梳，一手挽髮，慢慢地給對方打理着這頭長髮。髮絲穿梭在指縫尖，帶著沁人的冰涼，宛若涓涓流水，又似錦緞絲綢。他過往不曾替缺舟束髮戴冠，如今不免有些手腳忙亂，卻見缺舟罕見地倚在窗邊，形容疏懶，忽而又覺歲月綿長，恬淡靜好。

“俏如來。”

“嗯？”

“我們在此地多留幾日。”缺舟回過頭，握住了他執梳的手，抬眼看向他的雙眸，輕淺澄明，似含笑意。俏如來稍稍一愣，微斂眉目，慢慢地點了點頭。只聽男人又道，“天水城中有家茶館，裡頭有位說書人，上次我路徑此地時，曾聽他講過武林盟主攜群俠退魔世的故事，頗有趣味。”

大抵想到坊間傳聞都是些什麼模樣，俏如來頓覺窘迫，卻不好拂了男人的興致，只好一臉捨命陪君子的模樣，鼓起勇氣說道，“待會兒我們一道去罷。”

縱然智者千慮，猶有一失，俏如來哪裡料得到，今日說書人的題材，恰恰正是中苗鱗聯手共抗地門之禍。當他們安坐茶館，缺舟捧著茶盞聽得饒有興趣之際，俏如來卻恨不得找個地方將自己默默掩埋。尤其說道武林盟主一時大意，失陷地門時，缺舟嘴角微揚，雖絕無嘲笑的意思，反而帶著頗為懷念的意味，俏如來更是困窘不已，滿心慚愧。不僅有負那些對他寄託期望的人們，更負先師默蒼離苦心教導，那些讚揚他百折不撓的頌詞，聽來倒越發像是無言的責斥。

興許看見他坐立不安，羞愧得滿臉通紅的樣子，缺舟偏過頭，“你若不想聽，我們便先行離去。”

“不。”俏如來揪緊了衣擺，微垂雙目，“我想知道，世人眼中的我們，究竟是何模樣。”

於是，缺舟便不再說話，他伸過了手，輕輕地覆上了俏如來攢緊的拳頭。慢慢地，兩人十指相扣，一直聽到說書人講完這一段，都沒有分開。

離開茶館時，天邊紅霞絢爛，餘輝流瓦，天水城籠在一片燦然之中，洋溢着和煦的金黃色。夕陽將他們並行的影子拖得老長，最終疊合在一起，好像他們本就是親密相連一般。

一路行至長街盡頭，俏如來突然說道，“以後我們可以再來。”他想了想，若是從今而後，武林亦如眼下這般無甚大事，那麼他還能同缺舟去更多不同的地方，看更多不同的風景，遇見更多不同的人，“或者乘一葉扁舟，隨波逐流，到了哪處想要上岸，那便棄船上岸，趁興而遊。”

“好。”缺舟微笑頷首，一雙眸子，盡浮溫柔。俏如來方覺，自己終於沒有辜負對方的一番良苦用心。

卻在這個時候，一旁窄巷，忽而現身一人，一身衣冠簡樸，風塵僕僕，俏如來定神一看，發現留守尚賢宮中的墨者，心道不好。只見來人拱手施禮，神情肅穆，俏如來與身旁缺舟對望一眼，便深知對方千里來尋，定有要事了。

“弟子拜見鉅子。”

“不必虛禮，直言來意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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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域通道再開，數年前方才平息的道域之亂，又起異變。尚賢宮雖遣墨者前往探聽情報，然而連同原先留駐道域的人都一併失踪，失態嚴峻，才不得不派人來親自請回俏如來。一來一回，怕是要耽擱上許久，他深知不能再拖延，收到消息時，就打算立即回程。

收拾行囊之際，卻見缺舟端坐一旁，摩挲着杯盞邊緣，似乎若有所思，亦或是只不過發呆而已。俏如來心生愧疚，輕聲道，“抱歉……”

“尚有以後，何須道歉。”缺舟抬眼向他望去，眼底清明一片，自是不曾有怨。越是如此，俏如來越是自覺心中有愧，便又聽得他說道，“我想隨你一同去道域。”

“缺舟先生？”

“你就當，一償無法陪我尋得雲崖石刻之憾。”

“可是……”墨家之事，缺舟向來不會出手干預，頂多在他身陷險境之時，偶出援手。他不敢，也不願叫缺舟入局，這一點，缺舟亦是清楚明了。

“俏如來，你偏執了。”不待他反駁，缺舟便出言打斷，“我曾言，往後我都會陪著你。”

聽罷，俏如來不由得一怔，驟然醒悟了過來，既然他都能放下一切陪缺舟雲遊四海，怎麼卻不能叫缺舟陪他共歷江湖風波呢？若始終心存感激，顧念計較誰的付出，誰的給予，到頭來，又何嘗不是一場辜負？他有心，缺舟亦有心，為何他就是放不下，那千般糾結，萬般顧慮呢？

“對不起。”

“往後，別再與我說這句話了。”

“嗯。”

完

不要問我為什麼最後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雲崖石刻，到底為什麼還要起這個名字，因為我也不知道。
這就是個流水帳約會的故事，約會目的達到就行了不需要真的見到，而且人生有點遺憾才有美感XDD【強行解釋一波OTL
這篇文分為上中下三章其實每章的主題都非常獨立，根本可以分成完全不同的三篇文來寫，所以糅合到一起導致轉著非常突兀感覺非常脫節……另外最後我差點開車卻強制剎車的部分，我覺得大概有眼的都看得出來是生硬的轉折。然而，我已經想不到更好的。
缺俏流水帳比任何配對的流水帳都要難寫一，百，萬，倍。在你們看到的版本，每一次更新都是我改了兩個版本以上才有的成品。或許不是最滿意的，但我自覺已經不能寫出更好的了，才會放出來的。
結尾可能很突兀，不過對應的其實是，俏俏從明白缺舟先生是哄自己出門的，到自己覺得跟缺舟先生出門，怎麼樣都是好的，到願意自動在沒事的時候找缺舟先生出門，然後明白了，缺舟先生想陪著自己的心情根本是一模一樣的。他以前總是各種覺得先生已經為他做很多了，不想他做得更多了，也不想先生一個那麼不染塵俗的人捲入紛擾亂局之中，可是他沒明白過來的一件事就是，他恰恰就是缺舟先生與人世牽連的那一個點，是先生願意為了他再入紅塵的。其實他一直這樣推拒對方的幫助，某程度也是一直在辜負着先生對他的感情。大致是這個意思吧。
但我總覺得偏離了原作者的設定，不管怎麼說，反正我成功完結了。
一切的鍋都是我的，我背就是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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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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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17 【缺俏】雲崖石刻（下，完，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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