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6 【素釵】傻人與痴人作者：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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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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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樓主發表於: 2011-02-06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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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 【素釵】傻人與痴人作者：佛者

轉載許可

>>>佛釵大人，月釵想轉載妳所有的同人文到36雨和創作可否？

吾佛釵，授權於月釵，願將所有的布布同人文交由月釵處置！

月西墜，星羅虛稀，夜下蓮池呈一片不祥昏明，色似清而不清，形似明亦難明，曖昧又糾纏，一如世事始終灰暗難平。

誰來解？

誰可解？

又是誰願解？

腳步輕輕，卻未掩飾，由遠而漸近，但在最後一步停了下來。

坐在亭欄上的身影，挺直著，專注著，不寬不厚的肩膀，揹負著世上最重的包袱，不大不小的雙手，攬住了世上所有的事，只要放下便能解脫，只要放手便能自由，卻不曾想過做過，不求不怨，傻傻的堅持著。

看著他，明明只有一步之遙，他卻有種追不上的錯覺。

是在前方的他走的太快？還是在後頭的他走的太慢？還是……

這一步……他該怎麼走？是繼續？還是回頭？

【天冷，為何不多添件衣服？】將手上的厚衣披著他身上。

回過頭，轉過身，露出微笑道：『回來了，何時回的？怎麼不去休息？』

【方回不久，回房不見你，想你該在此。】以往他總是愛在此獨自沉思。低頭看著他手上捧著依然盈滿的茶杯。【茶都涼了。】想他定又是在此坐了一夜。

『嗯？哦，一時忘了。』微笑道後，一口將茶飲下。

【都涼了還喝？豈不是又苦又澀？】

皺著眉，無辜笑道：『確實又苦又澀。』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喝？倒掉就是，何必委屈？】

搖了搖頭。『它本是又甘又香，是我讓它變成又苦又澀，無人願嘗，如此我豈能辜負它。』

【若無你從中插手，何來它的甘香，讓他人共享。】

『便是因我插手了，我更不能隨意抽手，我不忍見它成了殘渣。』

【就算知道它是又苦又澀，你也心甘情願將它飲下，不捨丟棄？】

『從我握著它時，我便不曾想過要放掉了。』

【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

『哈，就是沒人願意傻，只好我來傻。』

看著明明承受著難以入喉的苦澀，卻還是笑得一臉輕鬆的他，真不知該心疼還是該責罵。【我幫你重沏過一杯新的。】拿過他手上已乾的茶杯，轉身備茶去。

凝視著重新起火煮茶默默做著的人，冷漠態度中總有一絲溫柔，明知他的茶無論如何的燒煮，味道依舊只會又苦又澀，卻還是一次又一次陪他飲下，再為他重準備過新的。

明明可以阻止，為何卻冷冷地看著他為了他做著這些事？

是太冷情？還是太自私？還是………

【好了，快喝吧，別再讓它涼了。】將新茶放在他的手上。

握著熱燙的新茶，溫暖從手心漸漸暖和到心口，身上的寒意似乎也被驅散，不再冰冷。

低頭看著手上氤氳的熱茶，一股溫暖的香味充斥在鼻腔內，繚繞不散。『謝謝，人都暖和了。』

【只是小事罷了，只是手藝不如你，你就將就一下。】

抬頭看著他，一笑。『雖不如我，卻在我最需要之時，溫暖了我。』

回望著他。【味道如何？】

『一樣，又苦又澀。』

【是嗎？】

『你明知我的茶葉無論怎麼煮，出來的味道只會又苦又澀，為何還願意一次又一次為我備過新的？甚至陪我飲下？不覺苦嗎？』

【……很苦。】

『那為何還要喝？你可以不要喝的。』

沉默一會。【因為我想喝看看傻子的茶，是何種味道。】

『呵，結果呢？』

【就像你說的，又苦又澀，甚至難以入喉，但是……】

『但是什麼？』

【卻讓我一飲後，難以忘懷，甚至想一飲再飲。】

『明知苦，為何還要再飲？豈不是傻？』

【是傻，但我依然想要，就怕你不願與我同享。】

『不是不願與你共享，我明知它是苦的，豈忍心再讓你飲下，讓你與我同苦。』

【早在你讓我飲下第一口那刻起，一切便遲了回不去了，而且……你其實一直在尋找與你同飲之人吧？】

『………』

其實不是前方的他走的太快，這是他故意留出一步之隔的距離，要的是讓走在後頭的他隨時有時間可以猶豫，這一步之隔，是他對他的不忍與不捨。

他其實在等，等他再跨前一步，但他從來不說，也不會說。

『……是我的一時衝動連累了你嗎？害你必須與我喝下這苦澀的茶。』低下頭，不再看他。

【如果我不願，你也強迫不了，會喝下，便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就算這杯茶已經又苦又澀，只要你願意與我共享，我便會再喝下，茶涼了，我便會再為你備出新的熱茶。】

要跨出其實很簡單，但他也等，在等他回頭拉他一把，讓兩人真正同步進出，只要他還沒打算回頭，他便甘願在後頭等著，守著，直到那天的到來。

再抬頭看著他，眼中有許多道不盡的情緒，卻也隱在看不到的地方。『你這豈不是比傻的我更痴？』

【也許吧。】

原來不是太冷情，也不是太自私，而是自己太依戀他的溫暖。

因為他知道他永遠會為他備上一杯新的熱茶。

明知手上的茶早已冷了苦了，卻不願倒掉，那是因為他知道有人會陪他喝下這杯苦澀的茶，他一直在等著，等著他的到來。

微微一笑，然後將手上的茶就口，但留下了一半，舉杯向上。『要喝？』

毫無猶豫，拿走他手上的杯子，一口全數飲下。

兩人之間，到底是誰傻？誰痴？

【還要嗎？】

搖了搖頭。『不用了。』放下杯子，再看他一眼，隨後伸手攬抱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腹部上，感受他身上的暖人的溫度。『你其實不需要那樣做。』

『你……只要在這裡就好。』

【我永遠等著，不走。你呢？】

回應他的，是手臂的縮緊。

那是他的依戀，他的不捨，以及心底永遠說不出口的訴求……

留下，為他留下。

那杯苦澀的茶，他需要有人陪他飲下。

微笑，回抱著他。

那杯茶，他早決定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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