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01.03 妖魔醫療部章之一天堂之路路遙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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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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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1-03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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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3 妖魔醫療部章之一天堂之路路遙遙

請各位多多的給點建議喔~~哪裡不好需要修改~~請多多指教喔~

第一章：天堂之路路遙遙
一片青翠的綠草地，被黑色與白色佔據了一大片，這裡，正在舉辦一場喪禮。
「慈愛的父啊！請接回你的子民，讓他永享和平喜樂……」
※※※
我，莫裔樊，正值帥氣年華的二十七歲帥哥，一家獸醫院的主治醫生兼老闆，不抽菸不喝酒無不良嗜好(應該吧！)，單身無女友，我想，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了，不是我不夠帥，不是我個性有缺陷，而是 ─ 我死了！！
我死了，而且死的冤枉兼莫名其妙。在某天的下午，正準備去休息的時候，有個醉漢衝進我的醫院，大喊著『我討厭帥哥！都是你們搶走我的女朋友！！』之後便一刀刺來，我也就如此的一命嗚呼。
真是替我自己感到不捨，我承認(自認)帥的人見人愛，但是蒼天可見啊！我沒搶過別人的女友，更還沒抱過任何一個女人。
在一刀刺進、拔出，血像是不用錢的山間小溪一直狂流，流到最後，我感受到自己成了一縷半透明的煙絲，從那個被刀開了一個洞洞的身體飄出。
對！就是俗稱的靈魂，死透了！沒救了！！
剛成為阿飄的我，看著警察、記者、救護人員把我的醫院團團包圍，犯人先是被抓了起來，接著屍體被抬走，地上還依照我的身材畫了個人形，記者浪費底片的猛拍照，三不五時的給我(屍體)跟犯人來個超大特寫。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的身體被抬走的時候，成為阿飄的我也連帶著被拖了出去，看著醫護人員把屍體丟上救護車、關門、發動引擎…等等！我還沒上車啊！
就這樣，一路練習飄移(因為我腳不著地只能用飄的)、甩尾(被車尾甩)的來到停屍間。
好啦！經歷過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驗屍官這畫一刀那切一橫，再醜醜的縫起來，外加被冰凍成「不能吃的冰棒」，這些都無所謂了，最最讓我不能釋懷的是，那個醉漢竟然是因為他那媲美「楊貴妃」的女友來刺殺我。
就算要搶，也要搶個不會壓死自己的美女啊！
※※※
回想結束，喪禮也完畢了，現在呢？我該去哪？往哪走？聖經上說，會來接引上帝子民的天使在哪？該不會…我成了孤魂野鬼了吧！？
正當我繞著自己的墓碑轉圈，轉到自己都厭煩的時候，一個金髮燙著一頭雷鬼髮型，耳朵帶滿著耳環，一臉痞子樣的少年仔，朝我(?)走了過來。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痞子少年仔雙手合十的對我(?)道歉。
嗯?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這是在對我說話嗎？轉頭，看看左邊 ─ 沒人；轉頭，看看右邊 ─ 沒人；再來個180度的大轉身，看看一整片的墓園 ─ 沒人。
「不用看了啦！就是你，莫裔樊，我是負責接引你的天使，大名鼎鼎的米迦勒！」
他是米‧迦‧勒！！這…這時在是讓人太驚訝了，聖經裡那些有著純白羽翼的天使在哪？氣質優雅的天使在哪？這個少年仔該不會是惡魔派來騙我的吧！
不知道是我的表情充分表現出內心的訝異，還是每個天使惡魔或多或少都讀心這種特技，只見那個自稱是米迦勒的天使(?)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這是流行，流行！好啦，我們該上路囉！再不走，審判庭的那些傢伙就要下班囉！到時候你就得在門外等到隔天上班為止。」
說完，就在我的正下方，發出了一圈一圈的光亮，並且往外擴散…難道，這就是俗稱的升天成佛嗎?真是有夠華麗的金光閃閃，那…依照慣例，接下來我會搭配著點點光華，直線的往上飄飛到天堂嗎?
……嗯?為什麼我還在這，連一點點往上升的感覺都沒有，而且，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怎樣，我發現…我的手在退化！！
好！現在我很確定的這不是錯覺，因為我原本正常成人長度的雙手，現在只剩下短短小小的長度，活像個發育不良的雞爪。
「喂喂喂！這是怎麼一回事！？」
完了！現在連雞爪都沒了，兩手臂空空如也。
「放心啦！這是正常的過程，你會縮成一個圓圓的球體，通稱叫『靈魂球』，這樣比較方便運送。」
就在米迦勒事不關己的解說同時，我的身體開始往頭部壓縮，最後，我成了長了一對眼睛的…球。
帥氣的臉…沒了！完美的身材…沒了！至少還有一雙眼睛…誰會高興啊！一顆光滑的球體上長了一對眼睛，能看嗎！！
我一點也不想成為電玩遊戲裡面，每個新手都會去欺負練等級的史萊姆啊！
沒手沒腳沒身體，成為一顆貌似史萊姆球的我，在空中飄上飄下，一陣風來還差點被吹走，幸好，被那個米迦勒給撈了回來。
「呼呼~~小心小心，萬一飄走了，你就只能永遠永遠的維持這個樣子囉！」
米迦勒慎重其事的說道，還從口袋裡拿出一條細細長長的銀線，在我身上佐纏又繞的綑綁了起來，尾端還留個一段一公尺左右長度的銀線拿在手中。
……如果我有手，一定會往他頭上巴個一掌；如果我有腳，一定會往他屁股踢上一腳；如果如果，我有一張嘴，一定會大膽的咒罵天使兼咬死他。
別說我脾氣不好，如果你在生前，因為一個不關你的事情而糊裡糊塗被刺殺身亡，死後靈魂還被縮成一個會飄浮的史萊姆，更正，是靈魂球；這樣都不生氣的話，那麼，你的確修養良好，保證可以收到不少好人卡。
無奈，氣勢比人低，能力比人弱，現在只能乖乖地當個氣球被天使運送到天堂去。
離開了墓園，被米迦勒拉著在大街上漫步，途中，有位媽媽牽著自己的小孩有說有笑地討論晚餐要吃咖哩還是漢堡；有隻餓翻的野狗啃著女學生給的麵包；想想，這些我最熟悉的畫面，這塊我最熟悉的地方，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前方緊急剎車的尖銳聲響，緊接而出的是在台灣大家耳熟能詳的三字國罵，徹徹底底的把我從感傷中拉了出來。
咬著檳榔叼根香菸的年輕人下了車，走到了車前輪，一腳踢開了血肉模糊的屍體，一隻貓的屍體。
頭部碎裂，頸椎受傷，八成是斷了…由於頸椎神經斷裂的不是很完全，身體還再一抽一抽的顫抖著，雖然我是個獸醫，可是對於這種狀況也只能冷眼旁觀的無能為力，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已經死掉的獸醫。
「幹！跑來給你爸撞，弄髒了寶貝愛車的輪框。」
年輕人一邊咒罵著，再次的往貓屍上踢了一腳。
我，生氣了！怒火狂燒、小宇宙爆發，就算目前沒有手沒有腳，至少還可以用史萊姆的衝撞絕招吧！打定主意要使用衝撞絕招來教訓教訓這個輕視他人(貓)生命的年輕人。
我卯足了全力往前衝了上去，徹底的忽略掉我現在身上還綁著銀線。
基於米迦勒出自好意(?)的提醒，就當我快撞上這個年輕人的時候，硬是被綁在身上的銀線給拉了回去。
「放開我！我要教訓這個少年仔，我也要讓他體認一下被撞飛重傷的痛苦…」教訓不成的我，開始在心裡咒罵著。
「好了啦！你現在是個靈體，不可能撞飛他的！此等愚人，會有報應的！」
米迦勒走到那個年輕人的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隱約上覺得這個人周圍的光亮暗了許多。接著米迦勒走到屍體旁，蹲了下來，單手覆蓋著屍體。
「吾之子民啊！莫悲傷，莫憎恨，爾等將重回慈父的懷抱；汝將永生的平和。」
米迦勒說完，我看到那隻花貓的靈魂離開了屍體，靈魂的背上還長出了一對可愛的小翅膀，振翅往米迦勒指引的方向飛走。
目送走那隻花貓，結束了這段小插曲，米迦勒牽著我過了幾個路口…我都不知道原來升天還需要等紅綠燈的！
因為米迦勒正站在路口，倚靠著電線杆，掛著一臉壞心笑的等著紅燈轉綠燈。
紅燈轉綠燈，綠燈轉紅燈…他到底要不要過去啊！
「碰！」一台快車，應聲撞上紅綠燈，這輛車…好像就是剛才那位年輕人的車子。
「看吧！報應來了！」
米迦勒把車內那個年輕人的靈魂拖了出來，同樣地縮成了一顆靈魂球。
「走吧！」
米迦勒原本光光的背部「唰」地一聲張開了白色的羽翼，一轉眼，我眼前出現了一棟白色的大理石殿堂，上頭還高高掛著「審判庭」三個大字牌匾。
嗯…看來…我終於來到了天堂。
米迦勒看著審判庭關閉的大門，若有所思的沉默思考了一段時間，最後緩緩的開口說：「他們下班了。」
他們下班了！多麼精闢簡要的發言吶！既然你張開翅膀就可以到了，那為什麼還要老牛散步般的漫漫逛大街啊！
「因為，我想提早完成明天該完成的回收工作啊！」
喔！…等等！目前只剩下一雙眼睛的我，應該沒有辦法出聲說話吧！
「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慢了點?讀心對我來說只是簡單的小把戲，尤其是對你這種沒戒心的傢伙最容易，好啦！審判庭關門下班了，你到明天他們上班前都沒有辦法進入天庭，嗯~~莫裔樊，你是一個獸醫吧?」
我看著米迦勒，上下搖動著頭(身體)：「是啊！」
一瞬間，我懷疑聖經是史上最久遠最具規模系統的謊言大全，不是我信仰不堅定，不是我不見天堂不相信(我已經看到了)，而是，這位天使長米迦勒一臉奸笑搭配著金毛雷鬼頭，上下打量著我。
只要想像一下你是個被好色王盯上，準備將你拆吞入腹的可憐小婢女，就知道我目前毛骨悚然的感覺了。
「好哩好哩，審判庭關門進不去，至少你還有個地方保證可以收留你，而且還可以順便幫我解決一些小小的事情！」
米迦勒熟們熟路的來到了兩張長方桌併起的攤位，左右兩旁還插著大大的旗子，左邊的旗子上印著「小天使宅急便」；右邊的旗子上印著「簡意服務處」。
原來，天堂跟人間一樣都是會進步的！宅急便耶！保證快速準時送達的宅急便簡易服務處，就是我來天堂報到第一天的休息區嗎？米迦勒，你真是設想太周到了。
騙鬼勒！！
看著米迦勒跟服務小天使要了一個盒子，在寄送單上熟練的寫上地址，又跟小天使要了一張白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上了好一段話，雖然說，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寫些甚麼東西，可是那一看就知道不是中文、日文、英文，歪歪扭扭活像個魚鉤、蚯蚓的文字，對我這個剛升天的可憐阿飄來說，實在是太艱深了，誰看的懂啊！
我再次的感受到，中國名言「書不可盡信」這句話的道理。
聖經裡，傳達上帝慈愛的米迦勒，正把我塞入那個已經寫好寄送地址的盒子裡，那張寫滿蚯蚓文字的紙張也一同捲了捲丟進來，還不忘用綁在我身上的銀線給繞上幾圈，牢牢的跟我綁在一起；接著，一片黑暗。
我被天使裝箱打包了！
「邱比特，拜託你囉！晚上再請你喝上一杯。
「別耍賴喔！」
這兩個天使，完全不顧當事人的意願，私下利益交換後，充當送貨員的邱比特，很盡責的開始運送我這個包裹。
「喂~ 到底要把我送到哪去啊~？」這是目前我在內心中，唯一一個想大聲吶喊問清楚的問題。
如果，人世間愛情姻緣，真的是月老牽線、邱比特愛情箭串連心，那麼，我知道這世上有那麼多配錯對的情侶是怎麼來的了！原因一定是邱比特飛行技術太糟糕，導致箭射偏，連錯心。
一路上左搖右晃，撞得我嚴重懷疑，原本光滑圓潤的我，已經成了不規則表面的橢圓形；還三不五時地來個緊急煞車，讓我徹底的了解何謂慣性運動定律 ─ 狠狠的往前撞；當然，也免不了上機堂基本的數學課，讓我重新複習何謂『頂面』跟『底面』。
「碰！」這已經是我第八次上『慣性運動定律』的課了。
「艾涅爾~~艾涅爾~~大色魔艾涅爾~~快來收你的包裹喔！」童稚的聲音，大聲的呼叫收件者。
看來這個叫艾涅爾的就是準備收留我的天使了，但是，大色魔這個稱號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應該不會喜歡騷擾一個快撞爛的史萊姆吧！？
「來了啦！邱比特，你叫我大色魔也太失禮了吧！」
身為包裹內容物的在下本人我，清清楚楚明明確確的聽到，頭上那一片『頂面』傳來窸窸颼颼的簽名聲音，終於，可以重見光明了！
「抱歉抱歉！大色魔太低估你的等級了，應該是艾涅爾大淫魔才對！」
原來，不論是人間還是天堂，都是會有白目小孩的。
「算了！米迦勒寄了什麼東西給我啊？還是個生鮮包裹？」
許多人，拿到內容物不知為何的禮物、包裹，第一個反應都是先拿起來，再平舉到耳朵旁，然後…用力的搖一搖，希望這個艾涅爾不是這些「許多人」之一。
看來，我的希望落空了，因為我正在體驗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一種彷若把自己塞進廣告中，媽媽的洗衣好幫手 ─ 滾筒式洗衣機。
不論晴天陰天大雨天，只要把衣服丟進滾筒式洗衣機，一指輕輕按下洗脫烘按鍵，再按下啟動開關，保證衣服乾淨又省事。
只要，那件衣服不是你自己的話。
「別再搖了，我都快要變成靈魂奶昔了！」
「嗯？」
包裹「唰」的一聲，本來一片的頂面變成無數的碎紙片，伴隨著光亮一起灑落在我的頭頂上。
一隻大手探了進來，我就像被夾娃娃機的鐵手臂夾中的娃娃一樣，被抓了出來，還附帶一張米迦勒親手寫的保證書。
那個叫艾涅爾的天使，把蚯蚓文保證書看了一遍，在上頭寫上一樣讓我看不懂的蚯蚓字後，那張紙同時發出淡金色跟些微的暗紅色光芒，然後消失不見。
「呵呵！」
被抓舉到艾涅爾的面前，讓我一瞬間覺得，這個叫艾涅爾的才是正牌的米迦勒吧！
淡金色微捲的短髮，比金色雷鬼頭有說服力太多了；仿若清透湖水的淡藍色眼睛，讓人覺得溫和沁涼；寬鬆的針織羊毛長衫配上牛仔長褲，顯得慵懶悠閒，真是讓我不得不稱讚一下。
「好帥的天使！」
該讚美的時候就該老實的讚美，這可是我良好的原則之一。
也許是讚美的力量真的是各界通用，綁在我身上的銀線被艾涅爾拆了下來，終於不用在當氣球了，如果他可以順便停止一下這無謂的動作會更好。
你問我什麼事無謂的動作，例如：他正在用尖尖的指甲，把我戳成一個洞一個洞的，當完氣球現在要改當高爾夫小白球嗎？除了被指甲戳，還要被他以指腹近接性騷擾的來回撫摸。
突然間，我知道大色魔的外號怎麼來的了，也順便體驗了一下大色魔的行事作風。
「喂！住手！我是個男的。」
「我知道你是個男的，還知道你是個味道良好的靈魂，走吧！要重建一個身體給你。」
艾涅爾笑笑的，手上的動作更變本加厲的拼命戳努力摸，外加三不五時地在我的背部上畫圈。
這個動作，讓我情不自盡的抖~~了一下。
「嗯~呵呵！」艾涅爾眼睛瞇了一下，讓我覺得有種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覺，當他臉上的笑容越堆越高時，我知道，我慘了！
果不其然，他停止了把我戳成小白球的念頭，改成在我身上這畫一個圈圈，被繞一個圈圈，讓我從洞洞小白球，變成Q軟有彈性的史萊姆果凍…真是夠了！
「大色魔艾涅爾，給我停止這性騷擾的動作，就算你是個天使，也給我放尊重點！」就算沒有嘴巴可以喊出來，我也要聲明一下我的權利，反正這個艾涅爾跟米迦勒一樣都會讀心的把戲。
自己從來都沒有想到死後也會如此的不得安寧，唉~頭暈目眩。
「是是是，別生氣咩！我可不是在性騷擾你喔，只是稍微的吸取一下你的靈氣而已，不過看你還能生氣，那就沒問題啦！順代一提，我不是天使是夢魔喔，還有，這裡不是天堂，是魔界，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地獄；再告訴你一項消息，你被米迦勒那不良天使給押在這裡還‧賭‧債！」
還賭債！這三個字，聽起來是多麼的刺耳，多麼的讓人心情振奮啊！振奮到讓人想要把家鄉的三字國罵給從頭到尾的複習一便，問候一下他的老爸、老媽、組先跟子孫。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米迦勒會說我可以幫助他一些事情，也知道為什麼艾涅爾會說我味道良好，原來他一直在偷吃我…這樣說好像怪怪的，偷吸？更奇怪，隨便啦！反正就是惡魔的習慣，奪取他人的靈魂來當糧食。
不過他沒有一次把我吃乾抹淨，還說要重建一個身體給我，該不會他喜歡慢慢地折磨人，再奪取靈魂吧？！
畢竟，我現在是一個被天使押在惡魔手中還賭債的可憐阿飄，處境待遇一定不會好到哪去，你有看過電視劇中哪一個被不良父親抓去青樓還賭債的女兒，日子過得很舒適的嗎？沒有嘛！
到底重建一個身體給我要做什麼呢？依照以前活著的時候，看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書，都寫說夢魔習慣出現在人的夢中，變成帥哥或美女來誘惑異性，在夢中跟人發生性關係，藉此奪取那位可憐人的精氣靈魂。
該不會，這個叫艾涅爾的夢魔，覺得直接送到手中的靈魂，沒有奪取的樂趣，所以決定重建一個身體給我，像貓玩弄獵物般的捉弄我到再掛點一次吧！？
我…我不要啊啊啊啊！這個艾涅爾從頭到腳都不像是一個女夢魔，而且我也不想重建後是個女人的身體，不是說我歧視女性，而是一個男人的靈魂放到女人的身體裡，這算什麼？人妖嘛？
再次的聲明，我也沒有歧視人妖喔！只是我一點也沒當人妖的興趣。而且的而且，雖然說我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交到女朋友，跟出生到死亡享年二十七歲，這二十七年的歲月中仍是處男一名，但是的但是，我一點也不想我的第一次(就算在夢中也一樣)，給了一位男性，還是一位夢魔！
想到就覺得悲哀，越想就越覺得淒慘。
突然間，我的腦子裡，響起了一部電影裡的一段歌詞、一段旋律…「菊花開~開燦爛~」。
我該佩服我自己嗎？在這種被天使拿去還賭債不明就裡(？)的危機時刻，我竟然還可以胡思亂想，外加替自己唱一段主題曲，我開始懷疑，當初自己倒下的時候是不是撞壞腦袋，還是在冰凍庫裡待太久，把腦子給結冰凍壞了！
算了！與其自己在胡思亂想，還不如硬著頭皮問清楚，給自己一個痛快。
「那個…艾涅爾！」我怯懦懦的叫著艾涅爾。
「嗯?」艾涅爾把我平舉到他面前。
「重塑一個身體給我後要做什麼？」我終於問出來了！！
「當然是，吃‧掉‧你！」笑容滿面的回答。
這個回答，真是有如平地驚起一聲雷，讓我又驚又怕，臉上不自覺的擺出當下的網路用語 ─ 『冏』，然後在一臉冏的石化。
「哈囉~~親愛的莫裔樊，醒醒喔！」艾涅爾慵懶的嗓音，像一把大錘子把我外頭那層石化的冏臉給「鏘鏘鏘」的敲掉。
這時候，是該徹底發揮一下身為台灣人的精神了，臨死前也要問候一下害死你的敵人。
「他X的！你這個天殺的米迦勒，接我遲到就算了，把我塞進盒子當包裹寄也算了！竟然把我押給這個大淫魔還賭債！我詛咒你每次打牌都輸到脫褲，詛咒你雷鬼頭變直髮，詛咒你，你在天上飛的時候出車禍！」
問候你的仇人，是為了抒發心中不平衡的壓力，是為了讓你恢復冷靜的思考，對現實狀況並沒有多大的助益，現在，該做的是，逃跑！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用力的飄，死命的衝，就是為了掙脫那把我牢牢抓住的大掌，在反作用力的作祟下，我的臉往前拉長足足十公分，然後『啵』的一聲，身體掙脫了，但是身體卻也在施力與受力相等的條件下，以同等施力的速度往前彈，發出『啪』的一聲，再讓自己往前空翻十多圈。
你說你聽不懂！那你想像一下，當一隻Q軟有彈性的史萊姆，被你的右手抓住正面，左手抓住屁屁，然後用射橡皮筋的方式，拉長到一定的長度候，再把左手鬆開，請問這隻史萊姆會怎樣？不知道！？當然就是看著那隻史萊姆的屁屁往他自己的臉快速地彈射過去，再發出『啪』的一聲做結尾。
就算，以後要繼續這樣當一隻飄浮史萊姆，也好過被夢魔吃乾抹淨，山不轉路轉，總有一天會有辦法的！
事實證明，『山不轉路轉』這句話有百分之八十是在安慰自己用的，為什麼不是百分之百，因為我的逃脫成功是屬於『有用作為』區塊的百分之二十內，而剩下的『無用作為』區塊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在我往前空翻十多圈之後，又被我身後的夢魔艾涅爾給牢牢的回了回去！
「被我吃掉有那麼讓你難以接受嗎？真是傷我的心啊！」
這個哀怨到像是被惡婆婆欺負的小媳婦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單手捧心，一臉悲傷哀怨兼到退三步的動作又是怎麼一回事？是我欺負他嗎？我才是受害者吧！
翻桌！我要翻桌！我要翻桌才能表達出我的怒氣！
「誰沒事喜歡被吃掉啊！還是被一個男人吃掉！給我停止那個小媳婦的狀態，我才是可憐的受害著吧！」
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的確還滿有幾分惡婆婆的氣勢。
「那是說我不夠帥囉？」艾涅爾一臉認真的提問。
「啊？」換我一臉疑惑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被我吃掉？」
我，沉默了三秒鐘，在這三秒鐘，把剛才那兩個問題給重整了一下，得到的結論是：「艾涅爾認為是他長的不夠帥，所以我不願意被他吃掉。」
我，再度沉默了三秒鐘，這次的沉默不是為了把問題重整，而是，火山爆發前的寧靜。
「這不關你長的帥不帥，而是我一點也不想被吃，你的邏輯思考有沒有問題啊？還是說你們夢魔都只是看重外表的花瓶？魔界養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你是…」
我罵不下去了，不是我詞窮，而是被一雙淡藍清透的眼睛，用比小狗還要淚光閃閃的眼神緊盯著不放，就好像我是在欺負一個純真善良的小孩一樣，唉！我投降了。
「你長得很帥，真的！」
艾涅爾依舊運用著淚光閃閃的眼神緊盯著我，還額外多附贈一個『你是在安慰我』的表情，有效地折磨我的良心。
「我說真的！」
淡金色微微波浪捲的短髮，就像是豐厚的蜜金絲線一樣，配上比晴天時還要透亮的藍眼，大約一百八十五公分多的身高，完美的身材比例，你真的很帥啦！」我一臉誠懇的看著艾涅爾說著讚美詞。
艾涅爾收起那殺傷力十足的眼神，露出一個大大的陽光笑容，就像一個單純的大男孩一樣。
夢魔，也是惡魔的一種，忘了艾涅爾的身份是我的錯。
單純的陽光大男孩，騙鬼勒！一定是剛才我的眼睛被藍色閃光給刺傷了，才會瞎眼的說那個奸詐笑容是陽光笑容。
「親親小莫，你真的很好玩，也很好騙！」
戲謔十足的語氣，讓我更加確定，剛才的笑容，剛才的舉動，一定包含了不少他個人的惡趣味成分在。
「……！」這次不開口咒罵了，我正忙著用狠毒、悲憤，外加想把他刺個千瘡百孔的眼神瞪著他。
「好熱切的眼神啊！這是再邀請我現在就吃掉你嗎？」艾涅爾一臉愉悅享受的表情說著。
「唉！」我無言了！
好吧，當我落到惡魔的手中時，就該有所覺悟了，我竟然還認真的傻傻的隨之起舞，被他耍著玩也是自己活該。
「隨便你，要吃要煮要殺全部都隨便你！」我自暴自棄的說著。
「不論生死？」艾涅爾一臉正色的問道。
「對啦！」難道他在考慮是要吃活體生「靈」片，還是清蒸煮熟的嗎？
「不論種族？」依舊一臉正色的詢問。
「對啦！」真是有夠囉嗦的，被人吃還要分種族喔，又不是在分雞鴨魚肉！
「不論歲月？」艾涅爾挑了挑左眉，表情像是在說：「想清楚再回答喔！」
「對啦對啦！」現在是怎樣？被人吃還要那麼委屈求全的嗎？
「不論…」
艾涅爾還沒有說完，這次就被我搶先打斷了他的問話。
「很煩耶！現在是要怎樣啦？要被當糧食吃掉的人是我耶！我莫裔樊都說隨便你了，哪還有那麼多的問題啊？」
「隨便一詞中，包含了很多可行跟不可行的意思，說清楚一點比較好喔！」艾涅爾略帶說教的語氣，真是讓我聽的光火無比啊！
哪有加害者那麼龜毛的。
「我，莫裔樊，不論生死，不論雙方種族，不論歲月的流逝；我，莫裔樊任憑艾涅爾處置。」這樣總該滿意了吧。
嗯？是說，說完這句話後，連我自己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怎麼有種像是結婚典禮上新人互相交換的結婚誓言，算了！能早點結束現在的狀況，不管怎樣都好，我已經快要受不了這種下一秒不知道會怎樣的精神折磨了。
就在說完這句有點莫名其妙的結婚誓言，不對，是『受害者同意聲明』沒多久後，就在我的正下方，發出一圈一圈的光亮往外擴散…這不是跟遇見米迦勒，自己為要升天的狀況一樣嗎？那時的下場是縮成一顆靈魂球，現在再來一次後的下場又會是怎樣？變成一顆更小的靈魂球嗎？還是變成更Q軟有彈性的濃縮史萊姆果凍？
現在，我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該來很認真的學習一下，電動裡的史萊姆如何把人撞飛的絕技。
一開始往外擴散的金色光芒，逐漸轉成橘紅，就像看著日正當中的太陽，隨著時間推進，由烈日的金黃慢慢轉變成夕陽的橘紅，而這一圈又一圈的橘紅色光圈，開始不安分的蠕動…蠕動？
對！就是蠕動，原本很平常(?)的光圈在轉成橘紅色後，同時也實體化地轉變成一堆蚯蚓文字，就像一個好幾層的魔法陣以我為中心點，把我團團包圍。
魔法陣開始逐漸縮小，蚯蚓(文字)們靠著蠕動來前進隊伍，隊伍還整齊畫一，真是一群有訓練的蚯蚓啊！
不得不佩服一下。
等等！我正前方那隻像打了半結的蚯蚓你跳起來做什麼？而且還是往我身上跳，還好它跳失敗了！
喂！我二點鐘方向的魚鉤型蚯蚓你學他做什麼，快點給我下來！不要黏在我身上蠕動！不准在我身上鑽！！
似乎一隻成功的蚯蚓，能有效地鼓舞士氣，越來越多的蚯蚓黏在我身上蠕動，還一隻效仿一隻地往我體內鑽動！這感覺，真是有夠給他頭皮發麻，有夠給他的噁心。
「艾…艾涅爾…我受不了了…快點，快把這半截東西抽出來。」
現在不是顧慮面子問題的時候，就算會他笑說「一個大男人還怕蟲子」這類的話也沒關係。
雖然說不會痛，但是一堆蚯蚓在體內鑽動感覺清晰的直達你全身的神經，還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蚯蚓是如何的鑽進你的體內，這根本就是一種超越肉體痛苦的精神折磨。
「艾涅爾…快點，求你了！」在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先精神崩潰的。
「不要！痛苦過後得到的果實才會顯得他的甜美，小莫莫，忍忍吧。」
這個該死的大色魔，竟然給我一臉事不關己的在旁邊說風涼話，八成這些該死的變態蚯蚓也是他搞的鬼。
「你這個該死天殺的變態大淫魔，這一定也是你搞的鬼，快點叫這些跟你一樣變態的爛蚯蚓住手，你這個一頭捲毛的不舉大淫魔；你一定會被XX然後再XXX」(詞語不雅做消音處理)
眼角蓄著淚水咒罵人真的很沒氣質又很難看，可這的的確確是轉移注意力的好方法之一，就像我說的，咒罵你的敵人是為了紓發心中不平衡的壓力；在我一邊抒發壓力，一邊轉移注意力的時候，這些該死的文字蚯蚓終於消失了。
「契約成立囉！小莫莫，以後你就是魔界獸妖族的主治醫生，詳細狀況以後再說，現在先去重建身體吧。」
艾涅爾一臉愉快地抓住不明所以的我，大步大步的往門外走去。

天下萬物以腐為重~
人因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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