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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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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2 千少一x愛三千||孤單的人
0
百年之前，愛三千還未被三教囚於他們所設的牢中，三教魔蛋也是鮮少人知的修煉方法，愛三千仍鬧著武林不安，三教為首者也開始坐立難安。許多年輕貌美的男子都被抓走，被當作僕人、禁臠都有，也有反抗的男人，有不少死在愛三千的手下被扔了出來，三教開始通緝追捕愛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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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消停下了動作但眾怒難平，愛三千不是一個喜久待在自己的地盤的人，他狩獵男人多是自己主動看上了誰又或是手下的人提及才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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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追捕人的一日，月娘露出一抹笑意，月光照亮天宇各處，包括幽暗樹林，綠葉半遮掩了路徑但來者並不急於尋出路，前幾日下過雨過路人的腳步早就抹去大多，樹葉沙沙作響更凸顯此刻的寧靜，從樹林細縫中露出的光落在了一個身穿以白為主紅黑為輔的人身上，柔軟的綢緞隨著走動而飄起，如未出閣少女的手以塗著蔻丹的兩指捏著粉色手絹，偶爾舉起擦拭過額上虛汗，他的目光不曾低頭看望地上小徑卻能閃過地上樹木突起的根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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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挪動比常人快了半步到一步，風吹起了人的衣擺，也吹起銀白的髮絲，愛三千忍不住半闔了眼避免異物刺激到自己的眼，伴隨風的不再只是葉的沙沙聲與泥土散發出的霉味，意識到這點的愛三千腳步停頓一下後又繼續走著，卻是揮了揮手絹用上面的香味將鼻尖的氣味揮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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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盛開不敗的玫瑰花裝飾的花床出現在森林深處，四腳佇立，地上卻沒有因移動花床而出現的痕跡，不禁讓人好奇這個花床是怎麼運過來，花床上面側躺著一個男人，雙眼闔閉手持花煙卻無星火燃燒，平靜的呼吸讓人懷疑他是閉眼沉思又或者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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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久，來者已經站在花床的周圍，千少一睜眼，嘴唇抿吸煙斗，花煙從他的口中吐出，白芒的煙。月立於正上面，愛三千臉龐與手渡上了銀白毛絨，因為垂首望著千少一，那髮絲垂滑下了肩，愛三千的面上是好奇、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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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盯著人是不禮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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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溫水流過，溫文儒雅的聲音，可就像冰塊融化的圓角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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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禮了，男奴愛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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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浮沉近千秋，獨少一念九九九，千少一九九九，武林出名人物，為何會到此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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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出悲喜的聲音，愛三千得寸進尺靠近人，千少一的目光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許是互相警惕的意味，畢竟武林路上走多，心眼自然也多了。愛三千自然知道自己在武林上的風聲可不好，但大部分的人對他避而遠之或者假意的阿諛奉承，不過看不上的人也不在少數，千少一不屬於這些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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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並不是你的地盤，我更好奇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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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不一定會回答你的所有問題，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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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初次見面的人提出問題，愛三千面上也沒有真誠詢問的模樣，千少一緩緩吞吐了一口花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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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傷害自己身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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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拿著煙斗的手停頓，身體細微的僵硬沒能躲過人的眼神，只不過發生瞬間，千少一抬眸把目光移到對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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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閣下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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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手絹抖了抖，將擴散的花煙揮淡了，貓族的嗅覺本就靈敏，縱使花煙中的氣味再少，總會混雜在裡頭，愛三千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只不過看出這個人來歷不凡又做出匪夷所思的行為才引得他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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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繼續待在這裡嗎？愛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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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上的秘密被人看破，千少一的語氣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冷淡，在念出愛三千的姓名時停頓了一會，愛三千以手絹掩蓋面上浮現的一種嘲諷笑意，不過一會，他便換成撩動男人的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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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我以後還有緣，千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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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訪客離開了，千少一為自己顯露出的窘態而默不作聲，花煙下隱瞞著的事物一向鮮少被人看穿，對愛三千的認知不夠他能夠解惑，令他默不作聲的是剛才最後一句話的停頓，男奴，是他將要脫口而出的名字，但話語停在舌尖又吞咽下去，他琢磨不透這個名字到底是好還是壞，曉得愛三千對男人的喜愛匪淺，喜愛中有幾分真情倒不是現在他看得清的，男奴，男人的奴又或者男人是他的奴，可笑宛如嘲諷一般的名字，千少一浮現出了一個疑問，他明明可以改掉名字，但為何不做？這個疑問千少一並不需要回答，就像深夜的抒發，無須一個答覆或是擁有相同困惑人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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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樹林到河川邊又由河川到山谷，千少一靠近人煙又遠離人群，武林的漩渦是他本能嚮往的地方，欣賞景色之優美本是他千年以前不曾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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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不小的湖畔周圍的隱蔽處，千少一仍躺臥花床之上，地上花草叢生又不顯得雜亂，一朵朵野花生長於這片地方，風夾雜水汽吹來涼爽，粉色的床簾飄蕩著。忽然，蝴蝶群飛來，在花床的周圍徘徊，千少一拿著煙斗向旁一揮，，蝴蝶便被風吹到他處，不過一會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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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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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非類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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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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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漫步走來，千少一沒有回答，只是憶起當時月光下雖然離他有幾步距離的愛三千，身上的氣味卻隨著風飄來，縱使玫瑰香氣包裹著他們，不同的香味只會更加突兀。愛三千不惱人對方的沉默，倒是掩唇又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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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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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上再次更加近的距離，愛三千幾乎是倚靠在他的花床柱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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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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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語句，若不是現在是白日那不免生出幾分旖旎，粉色的絲絹與床簾同時被風吹起，原本用繩子收起了床簾，就彷彿被人解開般，細繩隨風而飄，兩個人的視線中儘是粉色薄紗中的對方，千少一只是笑著，對人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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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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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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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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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千少一短暫的沉默，愛三千摸不清他在想又或者是自己越矩，對面前躺臥花床的男人抱著一種摸索底線的試探，冷瘦英俊的少年面容，愛三千自然對美男子產生好感，不過看不清實力的部分讓他有所忌憚。愛三千指尖觸及床面似乎要撐身坐下，花床卻向一旁移開，愛三千被這個避開的舉動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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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勿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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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嘴角扯得更開，愛三千又靠近了一點，千少一臉上仍是看不出悲喜，彷彿自己說出的話沒有意思，愛三千餘光注意到地上幾乎上沒有拖移的痕跡，心裡倒是有些訝異人無聲無息的內力能夠如此，他到底如何活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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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希望能入你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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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眨眼的速度，愛三千已經坐落床側，捏著手絹的手撐在床上，側著傾身看著慵懶的男人，千少一再一次吞吐花煙，至少比先前幾次多了無奈與淡淡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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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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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男人都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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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頓了一會兒，也對這回答頗有幾分不知所措，轉移話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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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怕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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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對人的提問很是滿意而笑著彎眉，捧心一般將手搭在胸口上，曖昧將視線停留於對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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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話我就不會感覺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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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唇齒間流露出笑聲，好像驅散先前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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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弄人的感情，千少一對你的行為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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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落，一陣風吹來撩動湖畔引起層層波動。愛三千的笑意收了幾分，人的感情本就輕易搖動，如果將精力放在建立上面那一切都是搖搖欲墜，比盲目愛情更加可信的是利益，一時間情慾燒身不也快速冷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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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不執著於愛上面，友誼不也能夠使人不孤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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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厚曖昧不清的語氣要是被其他人聽見根本就不可信，但聞者沒有太多反應，似乎認同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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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而為，愛三千躺在了花床上，千少一舉起煙斗欲要將人扔下，後者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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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夜了，晚風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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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也很容易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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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的手放下了，一夜，愛三千沒有任何越矩動作，翌日，千少一便送愛三千到三千兄妹的地盤離開了。愛三千扭著腰身踏入貓門，動作快而如水上點石穿越周圍掩人耳目的草叢，大廳像昨夜舉辦了晚宴，酒杯、水果、食物殘餘都留在了桌面上，愛三千無奈，小妹因為沒有新寵而不開心，不過她懂事，而他也為了在這件事上將她摘得一乾二淨沒少作一些傳聞，等三教將他囚禁，那她也需要有本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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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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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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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飫甘饜肥滿足的語氣，貓姬從通往另一條路的門口走來，滿面春風，顯然昨夜的風流很是滿意，光是走到門口就聞到人身上的氣味，濃郁的玫瑰花香味，濃厚到彷彿連髮絲、里衣都有，貓姬帶著一絲曖昧又嗔怒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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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兄長獨食，我就不給兄長留幾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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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點吃吧，為兄先來跟你說說以後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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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道阻且長，要有的是耐心，愛三千不乏耐心，就像對千少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商討好一切，踏出貓門之外，他就要與貓門隔絕，他對小妹自然不捨，手足情深，不過這份傷感沒有流連多久就被飛信打斷，信上的字是對他的甜言蜜語，對過去在師父下與他「交流」的熱情，愛三千又回憶起了千少一的話，昨日的湖畔不是無名湖，聯想著，他想，千少一想必是一個痴心的，可是又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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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惋惜的是後來到三教捕捉到他時一直沒有機會遇見千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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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十年，三千總門到了破碎的地步，貓姬逃跑了，沒有活人留在貓門，愛三千跌跌撞撞的回來，他要找一好漢報仇，在那之前他幾乎把貓門跟周圍都翻過，確定沒有貓姬的屍體他才放下半顆心，有自信能夠殺了一個小子，不知道是從哪裡的不安讓他回來到貓門，空氣中散發著地上血流後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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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從四面八方吹進來，冷，愛三千想起了一開始找到算萬年的溫暖，暖到心裡，他的甜言蜜語挑撥他們兄妹感情，這份暖意就像海邊的沙灘隨著夜色降臨而變得寒冷。冷得他沒有注意到來者，玫瑰氣味由淡轉濃，愛三千似是有預感的離開屋簷下，夜色之下，花床、男人、月光，像極了初次見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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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出乎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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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沒有應話，薄唇抿著，過了一會，千少一才開口，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而乾澀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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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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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總門兄妹同愛一男的事情鬧得武林沸揚，大家都知道紅雲選的是貓門之主，貓姬慾三千，多的是人看昔日猖狂的三千主宰落到這種下場，愛三千認為千少一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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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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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復，不過是人們為自己的作為找了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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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愛不是該戲弄於掌心上的事物，就算是為了大義，千少一沒有說出他不認同這個行為，難得皺起的眉頭卻顯露出對這件事矛盾而產生的情緒，過去三千兄妹的事情不是輕易抹滅的，如今紅雲的作為亦然，千少一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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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何？有權有勢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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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落得皆空的下場，愛三千望著千少一，過去他臉上那沒心沒肺的笑也提不起來，剛才的冷意被花煙拂開似的，愛三千感激他的舉動，只不過比起仇恨在前，感激也化作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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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如果你有機會看見我的妹妹，一定要告訴我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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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答應了，貓門最後也只剩淡淡的玫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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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再次聽見愛三千的消息時是他死的消息，在盲三少的盲園中，四分五裂，造天筆屍體收拾遺骨花了很多時間，也給千少一趕上來到修羅海的時間，紅雲背對著來人，他側身，哀傷在看見人的時候多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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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太冷了也太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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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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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面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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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雲再一次背身對人，拿著愛三千的遺骨多了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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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海中太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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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紅雲站了半刻，終是轉過身把愛三千的遺骨交給千少一，離開寒風刺骨的海邊，千少一微微睜開眼看著床上的包裹，深吸一口花煙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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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還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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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千少一選擇將遺骨埋在貓門，花床騰空而起又降落在貓門的空地，尋了一處花開得最繁盛的地方，替愛三千立了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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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沒辦法替人完成最後會面的心願，也可能是同為靈胎的心情，又或許是對襁褓幼兒的不忍，他出手救了貓姬，但仍阻止不了一頭栽入嫉妒中的女人，人的邪念，本不該由無知的嬰兒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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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養小星的過程中他去過許多次那貓姬死的懸崖邊和埋葬愛三千的地方，不算少的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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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啊，我要出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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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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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變得安靜，頭一次，千少一一個人到了埋葬愛三千的地方，貓門其實在這些年來不少人欲要踐踏，仇人不在少數，他不得不種下玫瑰花與讓滿是尖刺的莖藏在暗處，讓那些欲要在人死後踩上一腳的仇人摸著鼻子而反。身邊少了一個嘰嘰喳喳的朋友，顯得安靜許多，但卻感覺不到一絲寂寞的情緒，愛三千的墓周圍長出不少的玫瑰，被風吹動的玫瑰花搖擺著，最靠近的一朵落了兩瓣花瓣飛向他，千少一睜開眼，它們好像在風中交織旋轉，有一片落在他的床上，另一片則被一陣逆風吹到墓碑上，剛好掛在了「愛」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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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少一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真的不會感覺到孤單和寂寞，無論以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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