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4 意外的樂章－最終回、再出發(6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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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le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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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0樓發表於: 2009-02-15 08: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2.15 (慎入)峨眉無雙－12、出遊(50F)

　本篇背景，於雪山隧道尚未通車之時。
　另外，請不要問我關於兩位主角到底去了哪些景點遊玩，因為那不是重點…（快速溜跑）

　會議室裡已有一群人在等候。
　「大耶，為蝦米攏架透早就來？金無聊！」
　破玄奇巴了江封嶽的頭，「惦惦啦！你是想被大哥大大用杯子砸哦？！」
　此時一位穿套裝短裙的年輕女子進來倒茶水。破玄奇記得她是那位美腿正妹，這次的裙子非常短，一彎腰就看到裙內風光…「妳內褲是什麼顏色的啊？」語氣極為輕挑，同時伸手摸上她誘人美臀。
　美腿正妹竟轉身賞破玄奇一巴掌！「變態！」
　「媽的，敢打我？！」破玄奇馬上將她強壓在桌上，開始扯開她的衣服，「老子若不姦了妳，我破玄奇三個字倒過來寫！」
　小弟立即吹口哨，更多是幫破玄奇加油：「大哥幹得好！」「大哥快姦了她！」
　美腿正妹一邊掙扎一邊喊：「你敢動狂龍老大的東西，你不要命了！放手！放手！」
　一陣冰冷寒意竄流破玄奇全身…「妳原來是大哥的東西…」鬆手。
　美腿正妹氣呼呼地瞪著破玄奇，好整以睱地穿好身上衣服，從容不迫走出會議室；再也沒進來。
　向來遲到的伯藏主，一反常態的趕在狂龍一聲笑之前進入會議室。
　破玄奇好奇問著：「二哥啊，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伯藏主微笑，「向日斜小寶貝規劃schedule一級棒，我行程順，自然就準時了。」拍拍向日斜的屁股後就坐。
　狂龍一聲笑走進會議室，「大哥好！」「大哥大大好！」
　「老二竟然準時了！是誰這麼大本領啊？！」狂龍一聲笑雖然是問伯藏主，但是眼光卻直盯著向日斜。
　「大哥好眼力。」
　狂龍一聲笑坐下，同樣把腳抬放至桌上，眼光掃過全場眾人：「有沒有事要報告？」
　無人回應。狂龍一聲笑竟然笑起來，「原來罪惡幫已經統一天下，所以沒事發生，對吧？哈哈哈！」
　笑完馬上拍桌！「媽的！破玄奇你她媽的沒事跟我報告啊？！」
　破玄奇搔搔頭，「大哥，我已經照三餐去『問候』、『照顧』御用律師，可是他從頭到尾都說那個人是他太太表哥的小孩，回來台灣玩，只是暫時讓那個人去住那棟房子，沾沾人氣，絕對不是大老爺要找的人！」
　「就這樣？」
　江封嶽插嘴，「丟啦！不過哦，他一開屬說那個老婆表哥的小孩素男的，討皮痛幾次後，就改口說素女的。」
　狂龍一聲笑的興緻來了，「原來真的是女的！好好好！去把律師抓來，給他見識一下我們罪惡幫十大酷刑，再讓他把那些人交出來！哈哈哈！」
　「大哥，千萬不可！」伯藏主馬上阻止，「我們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靠他處理，這麼做是和他翻臉，萬萬不可！」
　「嗯…」狂龍一聲笑心想伯藏主說得對，只得滿臉不悦的頭點同意。
　破玄奇開口詢問：「大哥啊，我想到一件事情，從開始在那棟房子抓人到現在，怎麼都只看到小的，沒看到老的？」
　狂龍一聲笑露出冷笑：「笨蛋！這有差嗎？啊？！抓到小的可以威脅老的，抓到老的同樣可以威脅小的，你的腦袋怎麼不會變通啊！」
　老的？小的？向日斜裝做面不改色，實際卻聽得一頭霧水…難道遺產繼承人不只一個？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哥大大，我記得有人說油畫上可能會有什麼線索，不是說要拿去檢查嗎？怎麼就沒結果了？」
　伯藏主皺眉看向日斜一眼，再看著江封嶽。江封嶽回答：「偶已經把畫拿去檢驗，等報告初來，再向大哥大大報告。」
　狂龍一聲笑胸中怒氣無處發洩，「幹！那個夭壽死老頭，死就死，竟然把一半財產留給別人？！」用力槌桌，「結果這麼簡單一件事，你們到現在都沒給我辦好！該死！」
　「大哥別生氣，那個人遲早會出現，東西遲早會到你手上，繼續叫破玄奇派人守著即可。」伯藏主露出微笑，「跟大哥報告一件事，你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哦？」狂龍一聲笑懷疑的神情，擺明不相信伯藏主會有什麼更令人高興的事。
　「上次東南亞之行沒有白費，對方已經願意和我們交易。」
　「好樣的！」狂龍一聲笑拍手，瞄了破玄奇一眼：「學著點！」
　破玄奇不甚高興：「哼，我若有那本事，也不會當老三了！」
　伯藏主打圓場，「別這麼說，你收小弟很有眼光！」
　「這倒是，」狂龍一聲笑同意，「罪惡幫能快速成長，兩個都有功勞！」
　「大哥，詳細的交易時間、地點、數量，我會再跟你確認。不好意思，還有其他事情嗎？不然我先走一步。」
　狂龍一聲笑非常不悅：「這麼急是幹什麼？！」
　向日斜主動報告：「主哥約了三個大客戶一起打麻將，還約了黑色夏威夷的負責人喝下午茶，談談地盤劃分的事情…」
　狂龍一聲笑不想再聽：「幫我跟八津蠻問好，叫他欠我的麻將錢趕快還！不然我按照行規開始跟他收利息！」
　「我會把話帶到的，大哥。」摟著向日的肩膀離開會議室及公司。
　伯藏主上車前，「你不該提醒狂龍老大關於畫的事情。」
　向日斜裝出非常疑惑的表情，搔搔頭：「為什麼？說不定那幅畫有什麼結果，大哥大大聽了之後心情會比較好…」
　伯藏主命令：「以後絕對不許再提任何關於遺產的事。接下來不用你陪了，你先回去處理公事，記得回家等我，晚上我會回去。」
　「是。」

　
＊＊

　真是難得，他竟然在用電腦！練峨眉不可置信的看著藺無雙。發現他有動靜，練峨眉馬上看電視。
　「今天的義大利麵很好吃。」
　「買來的。」練峨眉怕他追問，說了一個安全的答案。
　藺無雙回想：剛剛收電磁爐時，上面還有餘溫…看來，麵條是在家裡煮的，醬汁應該是在燕歸人家弄的。
　藺無雙繼續點選網頁…這家飯店看起來不錯，地點不差，可惜貴了點…「峨眉，有沒有興趣去花蓮玩？」
　花蓮？練峨眉一臉疑惑的看著藺無雙，「去花蓮？什麼時候？去幾天？」
　「後天，去二天一夜。」這已經是極限了。
　「太趕了。」她拒絕。
　預料之中，藺無雙不氣餒：「妳這次回臺灣，去過東部了嗎？」
　練峨眉沒有回答。的確沒有…也想走一趟…「你打算怎麼去？」
　「開車吧，非假日應該不會塞車。」
　開車？練峨眉開始想像起海岸線的美景…雖然小時候常聽說花東道路危險，但是現在沒颱風也沒下大雨，應該還好吧…開著車，海風迎面吹來…如果有條絲巾就更美了…
　藺無雙看她一直沒回答，「要一起去嗎？」
　練峨眉開出條件：「讓我開車，我就去！」
　藺無雙皺起眉頭…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開車很累的！
　看見他為難的表情，「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嗎？」
　「不是這個，妳有駕照嗎？」我不能因為想讓妳願意跟我同行，就讓妳無照駕駛。
　練峨眉站起來，找出證明文件給他：「我的國際駕照在這，你自己看吧！」
　藺無雙接過一看，的確還在有效期限之內，「所以，讓妳開車妳就願意跟我一起去花蓮？」
　練峨眉點頭，「是。」
　「好吧，那我訂飯店囉。」按滑鼠，下單。
　「我要求twin room！」（註：兩張單人床的雙人房）
　藺無雙其實並不清楚那是什麼意思，只隨口答應：「好啦好啦！」訂了一張大床的雙人房。
　到時就推說飯店沒房，換了這間給我們。心中暗自竊喜。
　
　
＊＊

　不能小看女人，由其不能小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女人。這是藺無雙坐到副駕駛座後的感想。
　趕在凌晨六點出發，走在九彎十八捌的北宜公路，儘管練峨眉很有興趣嚐試，但他怎麼也不放心讓她駕駛。到了宜蘭後，才換手給她開車。等熟悉之後車子的狀況後，藺無雙發現她開車的技術不在話下…唉，忘了在美國沒車就等於沒腳這件事，這代表她的實際道路經驗豐富。看她連地圖都作好筆記…謹慎的程度遠超過於自己…會不會其實她的開車技術比自己還好？藺無雙只得搖頭苦笑。
　練峨眉瞄到藺無雙的表情，「怎麼啦？不甘心給女人載嗎？」
　「不，不是。」只是想到有可能會輸給妳，這點有些不甘心。
　「就算是，你也得認了。」帶著勝利的微笑，「因為方向盤現在在我手上。」
　藺無雙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什麼妳會想自己開車？等別人開到目的地不是很好嗎？」
　練峨眉僅回答：「有空再跟你說，現在開車要專心。」
　藺無雙只好按耐心中的疑惑。

　來到第一個景點－七星潭。
　雖然名稱是潭，但其實是一個新月形的海灣…峨眉這麼喜歡海？
　練峨眉停好車後，「我們下去走走吧。」
　兩人一邊散步一邊聊天。海風迎面吹來，藺無雙看見她的秀髮和脖子上的絲巾隨風飛揚…就和剛剛她開車時一樣，那麼飄逸…
　「你知道嗎，在美國除非住在東岸或西岸，否則是很難開到沿海道路的。」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原來是因為這個。」看來她不是在東和西岸，才會對海岸線有這種渴望。
　「還有，我曾經看過一個美國的調查統計，浪漫美好的約會夜晚，開車出去兜風的時候，這時女人希望開車的自己，而不是對方。」練峨眉當然要撇清關係，「我的意思並不是把你當成對象，而是當我看到這篇報導的時候，我覺得我就是這樣的想法；現在終於有機會讓我實現開車兜風的夢想。」
　藺無雙並不想反駁她的說法。如果妳真的想開車兜風，直接跟我借車就好，何必要等我提議出遊，妳才來實現妳的夢想？可見妳一定把我當成對象，嘿嘿。
　練峨眉說出心裡的想法：「如果能有敞篷車就更棒了！」
　藺無雙倒是皺起眉頭，「這個…妳不早說，我可以去租。」
　「倒也不用，我是開過，只可惜不是在沿海的道路上。」
　藺無雙小心翼翼的推測…「妳男朋友的車？」
　練峨眉馬上搖頭否認：「是我爹地的車。他很寶貝那輛車的，甚至不準我和媽咪開它；只有一次他叫我開去維修，我才有機會駕駛那輛車。」
　「哪家車廠出的？」看來她的家境比想像中還好…雖然以前有聽說過，但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來…
　練峨眉聳聳肩，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有車可以用，時間到了去保養，這是她對車子的認識。
　「以前就聽說妳在美國有家，每年寒暑假都回美國，是嗎？」
　「是啊。爹地是個生意人，到處飛，最多的時間就是待在美國；每年寒暑假媽咪都我帶我去找爹地！」練峨眉回憶起兒時的快樂時光，「我還記得美國的房子裡，爹地一定會擺一張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每年爹地都會再拍一張洗出來更新，他總說，這樣就知道我長大多少了！」
　真是疼愛小孩，不過…「你爹地不回台灣的嗎？」
　「會，可是次數不多，通常都是有業務相關事項要處理時，才會回台灣一、兩個禮拜。」繼續往下說，「爹地在美國可是個準時上、下班的好爸爸呢！暑假還會帶我和媽咪到處玩！」
　「都去哪裡玩？」
　「Disneyland！小時候我怎麼玩都玩不膩，媽咪倒是快被我煩死！」
　連藺無雙都不禁笑了出來，「妳爸不煩嗎？」
　「不會，因為他玩的比我還開心！」臉上有著開心的笑容。
　兩票對一票，練峨眉的母親一定很無奈…藺無雙看見練峨眉稍微縮了一下身體，顯然是因為海風吹拂的關係，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練峨眉一臉懷疑的看著他，藺無雙早已想好理由：「我在幫妳擋風。」
　練峨眉沒多說什麼，因為他的確幫她阻隔了不少海風。
　藺無雙藉機問了不少關於練峨眉小時候的事情…她的家庭正常，只是父親的事業重心在海外，實在不太可能會是…私生女。
　等練峨眉覺得海風吹夠了之後，兩人便開車前往飯店check in。

　飯店是藺無雙訂的，自然由他去處理相關事宜。一進房間…果然，只有一張大床。「我不是要求要訂twin room嗎？」練峨眉看著他，希望他給個解釋。
　「飯店沒有房了，臨時換這個給我，我有什麼辦法？」推得一乾二淨，「一起睡？」
　「到時候再說。還沒吃午餐，好餓！」練峨眉放下東西就準備往外走。
　「等等我。」藺無雙只好跟著她離開房間。她竟然沒有生我的氣？難得。

　下午參觀一些地方後，兩人吃過晚餐後才回到飯店。
　藺無雙還買了鹽酥雞和兩罐啤酒。其中一罐是練峨眉要買的。
　打開電視機卻不知道要看什麼節目…因為他總是陪練峨眉看她想看的節目，現在他不知道該看什麼，不斷按著搖控轉來轉去。
　練峨眉開始探索這個房間，她發現壁櫥裡有兩件浴袍，還提供了拋棄式拖鞋…「我先去洗澡了。」
　「嗯。」想起她喜歡看洋片，便轉到洋片台。
　手機鈴聲響了。剛進浴室沒多久的練峨眉又出來接手機…「喂，八珍…明天，沒辦法耶！大後天？好，哪裡？OK！」掛掉把手機隨手一放，再次走回浴室。
　藺無雙迅速過去拿起手機。沒錯，是八珍打來的；再看其他來電紀錄…陰魂不散、陰魂不散、陰魂不散…上次還是個人，現在反倒變成鬼…頓時感覺哭笑不得。
　順手改了通訊錄中自己的名稱，再將手機放回原位，再坐回去看電視。　
　練峨眉洗好澡，穿著飯店提供的浴袍出來。「你在看什麼？」坐到藺無雙身旁。
　她不只洗澡，還洗頭了，味道好香…藺無雙已經開始在掙扎今晚是要當柳下惠，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忍不住伸手過去摟著她…
　練峨眉把他推開，「去洗澡！早點睡，明天才會有精神！」
　「妳剛剛講話的語氣真像我長官。」
　「聽到了還不趕快行動？！」
　「是，長官。」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隔早一天退房後，又走了幾個景點，坐在副駕駛的練峨眉終於忍不住問：「你來花蓮不會只為了遊玩吧？」
　藺無雙露出痞子般的笑容：「當然是為了玩，而且昨天晚上還玩的很開心！」
　練峨眉撇過頭去，不想理他。
　「其實有正事，中午約了花蓮的『同事』吃飯。」特別加重「同事」這兩個字。
　「哦。」原來公事只是「順便」。
　「對了，妳不是要買麻糬嗎？店在這。」藺無雙在路邊停車。
　練峨眉一看，「原來在這。」
　「聽說要排隊，麻煩妳幫我買。」從皮夾拿錢給練峨眉，「抱歉，要讓妳一個人吃午餐了。」
　「沒關係。」
　「我事情結束就來找妳。」開車離開。

　藺無雙來到白衣所在的警察局，約好利用他午休的時間講於關於黑衣的事情。
　白衣走了出來，看見藺無雙：「你是…？」
　藺無雙亮出他的證件，「我是曾經和你通過電話，說是想調查關於前罪惡幫幫主的死因。」
　白衣想起來的確有人這麼跟他聯絡過，「我們找個地方坐吧。」帶著藺無雙來到目前無人使用的筆錄室，「坐。」
　「謝謝。」
　「老實說，你想知道什麼？」
　「是這樣的，如果罪惡幫前任老大的死因真的跟罪惡幫有關，我希望能搜集到一些証據，好讓我有機會將他們數罪併罰。」
　白衣冷冷的回答：「當時都已經有高層長官開記者會宣佈，人是在搜查行動中因拒捕而開槍襲警，警方人員出於正當防衛而將他射殺。你認為你查到的真相，高層主管會採用嗎？！」
　他防備性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看來更加証明他知道什麼…「你放心，我不是當初相關案件的負責人，我是承接前輩的案子…」
　「我勸你少管此事，知道愈少愈好。」白衣看著藺無雙，「你的位階一定在我之上，看過我的檔案才會聯想到我或許和這件事有關。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無故被調來這裡，那代表你更加不該調查此事！我雖然是職位平行調動，但不保証你未來的下場會比我好！」
　看來當初有人對他施加不少壓力…藺無雙嘆了一口氣，說出部份實話：「我並不是真的想調查前罪惡幫幫主的死因，只是希望你會願意見我的藉口罷了。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請教你關於黑衣被認為是黑道臥底這件事，順便問幾個問題。」
　白衣的反應更激烈！「都已經這麼久了，你們還不肯罷休嗎？！」
　藺無雙馬上解釋：「我想你誤會了，我純粹是私人好奇想了解這件事，看能不能幫助黑衣……」
　白衣義正嚴詞：「好奇？好奇就可以挖別人的隱私嗎？！」
　「嚴格來說，我接受他母親的請託，以私人身份來調查此事。」藺無雙反問白衣：「請問你知道黑衣現在的狀況嗎？」
　白衣的態度變得比較和緩，嘆了一口氣，「我聽說他…瘋了。」
　藺無雙向白衣說明現在的狀況：「沒錯，黑衣的確是瘋了，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現在的狀況，現在他只要撿到或找到一把玩具槍，都會很高興的拿著那把槍到警察局報告，說他找到一把槍；然後局裡的人還會幫他作筆錄，再通知他媽媽來接他回家。黑衣媽要求不多，她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她的兒子會變成這樣，只想找出原因讓兒子變回原狀…」
　「別再說了…」白衣的表情變得痛苦…「我真的不知道，他變成這樣…」
　「黑衣媽想帶黑衣去治療，可是不管怎麼好說歹說、怎麼騙，黑衣都不肯去醫院；」藺無雙誠摯地看著白衣，「我相信你一定知道當時的事情，告訴我，也許我和黑衣媽了解當時發生什麼事情後，可以稍微打開黑衣的心結，或許對整件案子都有幫助！」
　白衣緊閉著雙唇，猶豫了很久之後才開口，「你介不介意我抽根煙？」
　藺無雙比了一個手勢－請。
　白衣吸了一口煙之後，「你看過檔案…但是你絕對不知道，黑衣的槍被偷這件事吧？」
　警槍被偷？！「真有這件事？」不管是個人資料還是那件案子的檔案，都未有隻字片詞提到這件事。
　白衣很肯定的點點頭。
　「是誰偷的？」
　白衣搖頭，「不知道。連何時被偷，至今都不清楚。」
　「你們的長官怎麼說？」
　「問題就出在這裡，」白衣在煙灰缸裡彈了一下煙灰，「黑衣根本不敢往上呈報。他說，警槍被偷已經很丟臉了，自己還找不回來不是更可恥？」
　藺無雙嗤之以鼻，「這不是什麼可恥不可恥的問題！他應該說出來的！我也幫我的部屬找過遺失的警槍，槍丟了沒關係，趕快找回來才是重點！」
　白衣嘆一口氣，「我也勸過，黑衣偏不是這麼想。」
　藺無雙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後來發生什麼事情？」
　「三天後，長官接到線報，說是有黑幫械鬥，要我們嚴陣以待…」
　「什麼？！」黑衣沒槍還要跟著出任務，不要命了嗎？！
　白衣點點頭，証明藺無雙所想是對的，「我當時還勸過他，生命要緊，承認槍遺失，不要出任務，他不聽…後來我們到場的時候，一開始還很有斬獲，接著一顆催淚彈來得令人措手不及，很多同事都被人從後方襲擊、暈了過去，」白衣吸了一口煙，「我和黑衣也不例外。」再吐掉。
　「然後呢？」
　「等我們醒來的時候，槍戰結束。黑衣遺失的槍，莫名奇妙回到他手上。」
　莫名奇妙的回到他的手上，難不成…藺無雙皺了一下眉頭：「難不成有內賊？」
　「我也懷疑過，但是想不出來會是誰。」白衣將煙在煙灰缸裡弄熄，「過幾天之後，上頭要求徹查每個人的槍和子彈…」
　「黑衣的槍出了什麼問題？」藺無雙問完突然恍然大悟…他的槍問題大了！
　「槍找回來了，但是裡面子彈被用光。當時在槍戰現場的同事，頂多開一兩槍，所以黑衣的子彈用光…」
　「變成第一個列入調查的對象。」藺無雙說出自己的想法。
　白衣很肯定的點頭，「而且那場槍戰中，當時罪惡幫的老大中槍身亡；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同事同樣是中槍而亡…」
　「所以懷疑這些人是被同一個人殺的？」原來檔案中的名單，是當初身亡的同事。
　「嗯。而且經過彈道測試，証明這些人的確都是死於警槍。」
　「然後你們懷疑警方裡有對方的臥底，想殺人滅口？」
　「沒錯，當時長官的確這麼認為，」白衣加重語氣：「而且認為那個人－就是黑衣！」
　藺無雙想了一下，「黑衣的槍上，有別人的指紋嗎？」
　白衣無奈的搖搖頭，「沒有。」
　藺無雙再追問：「你有沒有跟你當時的長官說，黑衣的槍遭竊的事？」
　「有，但是他反而指責我是事後共犯，企圖幫黑衣掩護；」嘆了一口氣，「沒多久之後，我就被調到這裡來了。」
　藺無雙沉默一會兒，「這一切根本說不通！如果黑衣真的是罪惡幫到警察的臥底，那他怎麼敢殺自己的老大？如果要對方尋仇，九條命也不夠他死！」
　「長官說，黑衣有可能因為利益分贓不均，或者他想改當個好人而殺人。」
　「如果黑衣真的要做個好人，那麼他殺了自己的老大是大功一件，你們應該獎賞他才對！」
　白衣同樣無奈，「長官說他還殺了其他警察，依然得接受法律制裁。」
　藺無雙不以為然，「他會湊証據，我也會！我覺得根本是局裡出了內賊，偷了黑衣的槍交給罪惡幫某人使用，對方歸還時被警方看見，內賊不得已只好殺了同事滅口，之後還栽贓給槍的原持有人！」
　「你有證據嗎？」
　「那你的長官有任何直接證據可以證明：那把槍殺人的時候，確實是在黑衣的手上？！」藺無雙愈說愈氣憤：「我還可以湊第三個可能出來！就是那把搶其實是六禍蒼龍派人所偷，用來殺罪惡幫老大後正好嫁禍警方，讓人調查不出這件事跟他們有任何關係！你長官編故事也不會編得合理一點！」
　白衣露出非常哀傷的眼神，「如果當時我們的長官是你就好了…因為你完全相信我和黑衣…」
　「那是一定要的！」藺無雙理所當然的回答：「我當然要相信自己的部屬！」
　「可惜，當時我們的長官不是這種人，他總說：『法庭上，只看証據。』他也只相信証據…」
　奇怪，証據不足還可以再找啊！這個案子只有一把曾經遺失過卻又莫名奇妙回來的警槍，為什麼這個人和高層急於結案？真的是因為社會輿論和媒體壓力？
　還有一點，為什麼這個人不利用這次機會順便調查六禍蒼龍等人？莫非…他不但知道事實真相而且還急於掩蓋？這個人恐怕大有問題…「我很想知道這個不支持部屬的人是誰，哪天若我的部屬想要申請調職，我一定要他們別去那個人的管轄！」
　白衣苦笑，「他後來算是升官了，調到你們總局…他叫犬若丸，你認識嗎？」
　哦老天爺，這真是太神奇了吧… 「不怎麼熟，只是剛好最近業務上有點交集。」因為他正是西風和昭穆尊以為看到兇手的案件負責人。
　白衣看看手錶，「我休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希望我說的能幫得上忙。」
　「你肯告訴我這些事，真的很謝謝你了！」
　「嗯，再見。」白衣送藺無雙離開警察局。

　藺無雙走出警局後，仔細回想整件事，嘆了一口氣…槍遺失並未往上呈報，反而牽連到殺人事件…我想這是黑衣當初怎麼想都沒有想到的吧。
　當年的罪惡幫老大到底是誰殺的？除非我有辦法抓到罪惡幫中當時在場之人，兩案合併偵訊及調查，否則羅生門事件不會有解答。
　目前看來，犬若丸非常的可疑…莫非他真的是當年偷槍的內賊？到底他跟罪惡幫有什麼關係？
　可惜黑衣這邊的線索只到這…藺無雙甩甩頭，要自己別再想這件事。來這的目的，是為了調查黑衣發瘋的原因，殺人兇手就等破獲罪惡幫這個組織後再說吧！
　拿出手機，撥電話給黑衣媽，「喂，是黑衣的母親嗎？」
　「我是。請問您是哪一位？」
　「我是藺無雙。」
　黑衣媽非常的高興，「藺先生，你好！你已經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了嗎？」
　藺無雙深呼吸一口氣，「黑衣媽，妳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因為事情有點複雜，而且非常的不樂觀。」
　黑長媽的語氣已不再興奮，「是…壞消息？」
　「嗯。」
　沉寂了一會兒…「你說吧，我想我可以承受。」
　「請原諒我無法再更婉轉的告訴妳整件事…我直接說了。當年，黑衣當時因為槍被偷，所以被他的長官冤枉是黑道的臥底…」
　話還沒講完就被黑衣媽打斷，「不可能！我兒子做事光明磊落，不可能和黑道勾結！」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一直想找到當初那把槍來証明自己是清白的。」
　電話那頭好一陣子都沒出聲…「…我可憐的孩子…」
　「黑衣媽，要有心理準備，」藺無雙頓了一下：「除非能有什麼新証據証明他是無辜的，否則黑衣這件案子很難再有突破，恐怕…沒有辦法再回來當警察。」
　「…我知道了…」接著藺無雙聽到一陣啜泣的聲音，「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我不奢求他再回去當警察，我只希望他能恢復正常就好…」
　藺無雙於心不忍，「黑衣媽，我有個辦法，讓我跟他說幾句話，說不定會有用。」
　「好…」接著聽見黑衣媽說著：黑衣，有長官要找你。
　「喂，您好，請問您是？」
　「你好，我是白衣的長官。白衣來我的管轄後，有提到這件事，我跟他聊聊之後，得知你們的事情。」
　「長官好！」黑衣的語氣非常有精神！
　「我重新翻了一下資料，發現你的案子裡有幾個疑點，可能會往上申請重新調查，但是…」故意頓了一下，「上面幾個長官和律師都一致認為，你的精神狀況不穩定，說的話不容易被採信…」
　「長官，那我該怎麼辦？！」黑衣非常的緊張，「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你知道的，我們有些協助犯人或証人穩定精神和心理狀況的醫生，你去跟他們聊聊，他們說什麼，你就乖乖聽話照做，知道了嗎？」
　「好好好，我馬上去！他們在哪裡？」
　「這個我跟你媽說，叫她帶你去。」話一說完，就聽到黑衣說著：媽，這個長官要妳帶我去看醫生！
　接著聽到黑衣媽哽咽的語氣：「藺先生，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們做了這麼多事…」
　藺無雙淡淡的說：「沒什麼，這是我應該的。」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趕快帶他去吧！若沒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嗯，謝謝！謝謝你！再見！」
　我這樣是做對事，還是做錯事？

　警局附近有家小麵攤，藺無雙走進去隨便吃碗乾麵。等一下還要去接峨眉，不能花太多時間。
　剛回到車上沒多久，鈴聲響起，藺無雙一看是練峨眉打來，「喂，麻糬買好了嗎？」
　「早就買好了，也吃過午餐了，你呢？事情談完了嗎？」
　「嗯，我馬上過去接妳。」
　藺無雙開車回到剛剛買麻糬的地方。提著好幾包東西的練峨眉看到他的車子，打開後車門把東西放進去，接著說著：「下車吧，海岸線不是都給我開嗎？」
　藺無雙點點頭，下車換到副駕駛座，由練峨眉開車。
　剛吃飽加上心情放鬆，人都會想休息片刻，而且峨眉開車一點都不用擔心…藺無雙的眼皮愈來愈沉重…
　練峨眉發現藺無雙已經閉起眼睛…「藺無雙？藺無雙？」
　沒有回應。看來睡得很沉。
　練峨眉看到儀表板上的油量，是還有剩，只是她算不準回不回得了台北；一看到加油站，便馬上開進去加滿油。加油的過程中深怕吵醒他。
　看來他真的很累…練峨眉苦笑。不知道是昨天晚上太累，還是前天或大前天睡眠時間不足…到了北宜公路的路口，練峨眉決定讓他繼續休息；道路危險，那就開慢點，總是回得了家的。
　練峨眉一路開車回到台北。

頂端

maple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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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1樓發表於: 2009-02-22 08: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2.22 (慎入)峨眉無雙－13、命案(51F)

　伯藏主帶著向日斜一起走進狂龍一聲笑的辦公室。
　狂龍一聲笑正看著一張紙，嘴裡碎碎念，「這幾個該死的，怎麼都還不給我出現！」
　「大哥，怎麼了？」伯藏主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向日斜則站在他身旁。
　「還不是為了那死老頭的遺產？！」把那張紙交給伯藏主，「破玄奇一直等不到人，我他ｘ的不想再等了！照這張遺囑上的名字，去把人給我抓回來！」
　伯藏主微笑，「大哥，你還在乎這點小錢嗎？只要這次交易成功，利潤是這筆錢的好幾倍！我不想大哥把心力放在這件小事上。」
　「哼！算他們走運！」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紙收好，「砰」的一聲用力關上抽屜。
　「大哥今天找我來，不是為了找遺產繼承人這種小事吧。」
　「當然不是。」狂龍一聲笑看到眼前的狀況，皺個眉頭，「我說老二啊，你現在是到哪都帶著他嗎？」
　「親愛的大哥，向日斜小寶貝是自己人，你連這個都不放心嗎？」帶著笑意看著狂龍一聲笑，再看著向日斜。　
　「算了算了。」狂龍一聲笑拿出一張白帖遞給伯藏主，「死老頭又有朋友死了，看你有沒有空。」
　伯藏主打開白帖給向日斜看日期，「我那天有沒有空？」
　向日斜看了日期後，「主哥，這天你要做健康檢查。」
　「那你去吧！」狂龍一聲笑指著向日斜。
　伯藏主微笑輕拍向日斜的手背，彷彿安慰他似的，「去吧，沒關係的。對了大哥，怎麼沒想過叫破玄奇去？」
　「怎麼沒想過？！我還派他去過一次！那笨蛋擅作主張，送錯花圈，丟臉丟大了！」
　伯藏主微笑：「大哥，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你應該可以試著自己去。」
　「不要！」狂龍一聲笑堅決反對，而且人還縮了一下，有點驚慌似的環顧一下四週。
　「大哥，老爺的喪禮是因為有人搞鬼，老爺的遺照才會在儀式剛開始的時候從牆壁上掉下來、進行到一半場地跳電、快結束時從棺材底下發出奇怪的呻吟聲；不是後來都有找到那個不肖員工和他的mp3嗎？」
　「我說不去就不去！」槌桌！
　「好好好，我去我去！大哥大大別生氣！」向日斜趕緊安撫狂龍一聲笑的情緒。原來這是他害怕喪禮的原因。難道他做了對不起父親的事，否則怎會這麼害怕？
　還有…不肖員工裝神弄鬼？目的為何？莫非有人刻意安排整件事？是誰？
　「就這麼說定了。」狂龍一聲笑拿出一疊資料，「找你來，是要你分析一下過去的資料，決定我們的進貨量。」
　伯藏主將白帖隨手放在桌上，接過那疊資料翻閱，「大哥，我需要計算一下，有白紙嗎？」
　狂龍一聲笑找了幾張紙和筆給他。伯藏主轉頭對向日斜，「我可能會算很久，你到後面坐著等。」
　向日斜點點頭，走到後面的沙發坐著等。　
　伯藏主接過白紙後再拿出自己的計算機，假意計算。過了一段時間後，在一張紙上寫下一行字，放在資料夾裡給狂龍一聲笑－－我懷疑幫裡有奸細，你的辦公室可能被竊聽。找個安全的地方交談。
　狂龍一聲笑看了之後，「你這是什麼鳥數字，這麼難看？！給我重做！」把整疊白紙撕掉，包括那張有字的白紙。
　伯藏主裝出略帶驚慌的語氣：「大哥不要生氣！我會馬上重做。只是我習慣在聞得到咖啡香的地方處理事情。」
　「那還不快去！」狂龍一聲笑命令，「還有我要跟去盯著你的進度！你別想偷懶！」
　距離稍遠的向日斜，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馬上走過來，「大哥大大，有事好好商量，不要動怒！」
　「ｘ！事情辦不妥有什麼好說的！快去做！」狂龍一聲笑已經站起來了。
　「大哥，走吧。」伯藏主示意向日斜去開門。
　向日斜聽話照辦。
　走到大樓的電梯旁，按好電梯後，伯藏主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哥，你給我的白帖我忘了拿。」
　剛好電梯門打開，狂龍一聲笑逕自走進電梯，「叫向日斜回去拿！」
　伯藏主只好看著向日斜，「到公司最近的咖啡店找我們。」
　「哦，好。」接著看到電梯門關上。
　向日斜往回走，來到狂龍一聲笑的辦公室。馬上翻開抽屜尋找那張遺囑。
　不費吹灰之力。向日斜迅速看過一遍…原來老的和小的是指這個。狂龍的父親將財產分成兩份，一半給狂龍，另外一半給一個女人及其子女。這另外一半還包含之前狂龍叫我守的那棟房子。
　向日斜對這個名字沒印象…「子女」未註明姓名，無法確定是「子」還是「女」…難怪之前狂龍聽到是女人在那棟房子出現，那麼興奮。狂龍果然不夠信任我，當初只交待「任何人」，現在交待破玄奇卻講得一清二楚。
　向日斜立即拿起桌上的筆，想找張紙，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拿走不被人發現的紙。一摸口袋，有張餐廳的名片，背面有很多空白處。
　抄下人名，小心翼翼將遺囑放回抽屜。突如其來的一陣聲響，把向日斜嚇一大跳！
　大哥大大的手機還放在桌上，仔細一看是伯藏主打來的，「主哥，什麼事？」
　「把手機一起拿來，就這樣。」掛斷。
　向日斜先將手機拿在手上，很快找到白帖，離開辦公室。
　
　
＊＊
　
　
　中午時分，藺無雙的手機響起，「喂，您好。」
　「喂，是藺無雙先生嗎？我是黑衣的媽媽！」
　黑衣的媽媽…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焦急，「妳好妳好！是不是黑衣又撿到槍了？」
　「黑衣他失蹤了！」
　藺無雙愣了一下，「失蹤了？」
　黑衣媽說話又急又快，「是啊！他昨天晚上六點多說有事情，連晚餐都沒吃就出門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他從來沒有過整夜不回家的！」
　這顯然是不尋常的情形…「黑衣媽，妳報警了沒？」
　「我正在跟你講啊！」
　「黑衣媽，我不屬於你們家的轄區，妳應該要先跟妳們轄區的警察說這件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願幫我們這對可憐的母子…」電話的另一端開始出現哽咽的聲音，「黑衣之前瘋成那樣，這裡的警察已經沒人相信他了…好不容易有人願意相信他，他的病情也開始有了起色…現在卻發生這種事，沒人會相信我們、幫助我們的…」
　病情有了起色？「黑衣媽，妳剛剛說的病情有了起色是怎麼回事？」
　「就是黑衣聽了你的話之後，總算願意接受治療，前幾天還在醫院碰到他之前的長官，黑衣很興奮的說他回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哭了起來。
　「黑衣媽，先不要哭！」藺無雙開始全神貫注的傾聽，「黑衣跟他之前的長官說了些什麼？」
　「黑衣…黑衣說他確定他是被冤枉的！因為他想起他昏迷快要清醒的時候，聽到有兩個人對話，一個人說『這些人不死，你的身份就會有危險！』」黑衣媽擤鼻涕。
　「然後呢？」藺無雙追問著。
　「黑衣還說，他感覺到有人朝他走過來，另外一個人說：『放右手，不是左手。』接著槍就回到他的手上了…」
　藺無雙打斷黑衣媽的話反問著：「如果黑衣再次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可以認得出來嗎？」
　「那個長官也是這麼問，黑衣很肯定的說可以。」
　大事不妙！「黑衣媽，我馬上就開車過去！還有，妳仍然要先去報警，這樣我才比較容易得到他們的協助！」
　「好！我馬上報警！」
　
　
　僅管藺無雙飆車前往，也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山下。
　接著開始上山。一路上，藺無雙都在祈禱，千萬不要出任何事…
　十分鐘他看見有人群聚集，還有警車停在路邊，甚至圍出了禁止一般人進出的範圍…用力槌了一下方向盤！遲了，來不及了！
　但他仍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停好車之後走過去…「先生，這裡你不能進來。」
　藺無雙亮出自己的証件，那個人放行。旁邊的人群眾多，討論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愈往前走，愈害怕自己看到的景象…
　相關人員正在地上做記號和標誌，藺無雙看見屍體已經裝入屍袋中…旁邊…黑衣媽在哭喊：「…你怎麼忍心棄媽而去！！兒子啊！！」
　人死，真的不能復生了。
　
　
＊＊
　
　
　手機鈴聲響起。泊寒波打來的。
　「喂。」
　「羽仔，你考上我們樂團的事情跟少艾報告沒？」
　羽人非獍心一凜，「還沒；我沒有他的電話。」
　「怎麼不問我咧？！還好我有想起這件事，你去拿紙筆把電話號碼抄起來。」
　羽人非獍找了紙和筆，「說吧。」
　「號碼有點長，首先是國碼……記下來了嗎？」
　「嗯。」
　「我上次和他聯絡的時候，他說會在那裡待一個月，接下來會移動到更落後的地方。算算日期，還剩一個禮拜，要打趕快打！」
　「沒問題，我馬上打！」
　「那就好！」
　掛掉手機後，羽人非獍馬上拿起市話撥打長途電話。話筒中的嘟嘟聲，讓他的心情更加緊張…
　「Hello？」
　「慕少艾，please.」
　「Excuse me, WHO? Please again.」
　忘了老外都是把姓氏倒過來說…「少艾．慕。」
　「Well, Dr. 慕, please wait a minute.」
　羽人非獍聽到對方已經遠離電話…等會兒他接電話，我該怎麼說？要從哪裡開始？
　「Hello？」
　「少艾，我是羽人…」
　「唉呀呀，羽仔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我老人家等你的告解可是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
　「……」聽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快說吧！快跟我告解你為什麼沒來送機？你告解的好，藥師我老人家可以原諒你。」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少艾就算到了地球的另一端，挖苦我的興趣也不會改變。只是…「少艾，我變成泊寒波的同事了。」我想你聽到這件事，會比聽到我道歉更高興。
　「呼呼，看來不枉我出國前一番教誨，雖然讓你氣到不想來送機，但幸好你順著你的天份，選擇到舞台上綻放光芒，不然我現在會繼續罵你一頓。羽仔，進入樂團之後，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待在一旁沉默不語，也不能任由別人誤會你、欺負你；要知道藥師我現在人在遠方，沒辦法感受你心中的不愉快、更沒辦法聽你訴苦，你一定要交一些了解你，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其實交朋友也不難，因為只要你的話多一倍，你的人就會可愛十倍，大家就會願意接近你，所以…」
　羽人非獍差點脫口說出「慕少艾，你的話少一半，你的人會可愛一倍」，但是心裡清楚明白，這次掛了電話後，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跟他聯絡了…就這樣安靜聽著慕少艾講的每一句話…
　「…從現在開始，你都要這樣做，知道嗎？」慕少艾發現自己講了半天，羽仔也沒有回應，「羽仔，你還在嗎？唉，我想你一定是把電話放一旁，不想聽我老人家嘮叨。」
　「我沒有。」羽人非獍馬上否認。
　「剛剛怎麼都沒說話？」
　「我在用心記憶。」
　「唉呀呀，羽仔，我剛剛苦口婆心的一番話，重點在哪裡？」
　「我的話多一倍，人會可愛十倍，所以要多說話來拓展人際關係。」
　「Perfect！」
　「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交了一個好朋友。」
　「做的好！你的新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叫燕歸人，未婚妻去世半年，明明跟我差不多大，看起來卻老我二十歲…」
　「真是可惜。」慕少艾打斷他的話，「我以為羽仔的新朋友是個女人。」
　「……」無言了。
　「羽仔，怎麼不說話？」
　羽人非獍腦海裡閃過那次牛肉麵事件…既然要我多說話，「少艾，把鍋子還給我，湯匙還給我，碗還給我，盤子還給我，杯子還給我！」
　慕少艾反倒笑了出來，「好個羽仔，跟我翻起舊帳了！」
　「少艾…」羽人非獍欲言又止。
　「什麼事？」
　「你要平安活著回來。」因為聽說你下一站會到更落後的地方…
　「那當然，我還沒看到羽仔你在舞台上演出。」慕少艾想了一下泊寒波的樂團名稱，「霹靂國樂團嗎？我會記得的。」
　「沒錯。」
　「我要回去做事，不能再聊了。」
　「萬事多小心，保重。」
　「你也是。」
　掛了電話。少艾，你期望我做的事情，我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千萬要說到做到。
　　
　
＊　＊
　
　
　如果可以，我從來不想接和生離死別有關的刑案。
　先撇開能否選擇的問題，這樣的刑案似乎也不太多。
　雖然黑衣的案子不是我負責，雖然黑衣只是我受託調查的對象…老天爺，至少在我做好心理準備以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我熟悉的人來考驗我？
　
　
　僅管黑衣並不是藺無雙的部屬，他還是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後，走進負責此案的分局。
　「長官你來啦！」負責黑衣一案的警員藍英過來招呼他，「你比我們直屬長官還關心這件事哦！」
　藺無雙僅淡然表示，「謝謝你通知我來。」
　「別這麼說，長官你最近似乎也在調查黑衣的事，讓你知道是應該的。」頓了一下，「黑衣連死都不平靜，他剛死的時候，有三個人主動跑來跟我說他知道黑衣的死因，還要我給他們做筆錄。」
　藺無雙順口問著：「他們說了什麼？」找了藍英附近的空位坐下。
　藍英拿起茶杯問藺無雙：「要喝茶嗎？」
　藺無雙搖搖頭。
　「第一個人說他看見黑衣跟一個陌生人在喝酒，回來時走路搖搖晃晃，所以失足摔到山下。第二個人說他看見黑衣的瘋病發作，以為自己被鬼追，沒命向前狂奔，一定是沒看清楚前面沒路，才會一腳踩空，摔死了。第三個人說，黑衣喝醉了，看人不爽，跟陌生人打架，接著就不小心摔到山下，摔死了。」藍英將筆錄拿給藺無雙，「這些人真能鬼扯！」
　藺無雙翻了一下，「你好像都沒問他們那個人的長相、特徵，或者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藍英口氣中似乎有些不悅，「我根本不相信他們講的。」
　藺無雙將筆錄放回藍英的桌上，「你通知我來，不是為了叫我看這些人的說法吧。」
　「差點忘記正事，驗屍報告出來了！」藍英翻著出那份文件，交給藺無雙，「死亡原因的確是因為摔死，死亡時間是前一天晚上的九點到十一點之間；其他，感覺上好像沒什麼需要注意的。」
　藺無雙還沒翻開便先問：「黑衣的血液中有驗出酒精濃度嗎？」
　藍英吱吱唔唔…「呃…嗯…」
　藺無雙平淡地問著：「你看過這份報告了嗎？」
　藍英似乎沒料到藺無雙會問這個問題…「我…我想留給你先看！」
　藺無雙彷彿已經看見稍早時，藍英和法醫拿報告時的情形…藍英只問了死亡原因，知道黑衣的確是摔死之後，便匆忙離去，連法醫想和他多說幾句話都被他拒絕…
　只好自己從報告中找答案，「血液中不含酒精濃度，而且…他的胃裡尚有未消化完畢的食物？！」這點出乎藺無雙的意料，「我記得黑衣媽說過，黑衣連晚餐都沒吃就出門了！」
　「她有說過嗎？」藍英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把當時黑衣媽的筆錄拿出來看。
　藺無雙趁此時仔細閱讀報告…除了致死原因之外，黑衣的胸口和腹部有多處塊狀淤血…一、兩顆牙齒有鬆動的情形…背部、手肘、後腿多處有骨折和擦傷現象…指甲裡有纖維…
　「真的是這樣沒錯，」想不到這個長官的記性這麼好，「那麼黑衣是跟誰吃的飯？」然後開個玩笑，「該不會是把他推下山崖的人吧，哈哈！」
　藺無雙正色看著他，「黑衣的確有可能和殺他的兇手相處過。」
　藍英目瞪口呆地看著藺無雙…「長長長長官，你不要開玩笑耶！」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藍英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長官，我們這裡是小地方，從來從來…不是，是很少很少發生過謀殺案…」
　藺無雙點點頭，「我相信。」
　藍英用好奇和崇拜的眼神看著藺無雙，「長官，你是怎麼看出黑衣生前可能跟殺他的兇手相處過？」
　「他胸前和腹部多處的塊狀淤血；那應該是他被人毆打所造成的。」
　藍英接過那份報告閱讀，「我以為那是他摔下來的時候造成的…」
　「假設一個人從山上摔下來，他會第一時間就摔到平地嗎？」藺無雙反問。
　「怎麼可能！又不是跳樓！這麼多樹啊草的，滑草還差不多！」
　藺無雙挑眉看著藍英。藍英一開始不知道藺無雙的用意何在，幾秒鐘之後恍然大悟：「所以他是整個人向後騰空摔下山？」
　藺無雙點點頭，「這種情形的可能性最大。」
　藍英思考了一下，「看來這三個人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了…可是黑衣喝醉這個要怎麼解釋？」
　藺無雙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站起來一下，假裝你是黑衣。」
　藍英很配合的站了起來。
　藺無雙邊說邊做動作，假裝用拳頭打向藍英的腹部，「我打了你之後，你會有什麼反應？」
　「那要看你打多大力。」藍英一臉得意，「一般人打我，我都覺得是在給我抓癢！」
　藺無雙露出無可奈何的模樣，「如果人家一拳就讓你淤血呢？」
　「哦，那會非常痛！」藍英馬上抱起肚子，「痛死了…」
　藺無雙再問：「那你會怎麼逃跑？」
　「抱著肚子跑…」
　藺無雙再來到他身邊，「如果我這時在你臉上補一拳、腰部再踢一下…」
　「行行行！長官我知道了！」藍英站直了，「黑衣應該是痛到站不穩了，還拚命逃跑…嘖嘖，這個人真狠！」
　藺無雙正在腦海裡一點一滴勾畫出當時的畫面…黑衣一開始跟這個人相談甚歡，在回黑衣家的路上兇手按照原訂計畫殺人滅口，但是黑衣之前的訓練讓他本能地開始反擊，可惜兇手力量高出他太多，黑衣不得不逃跑…最後仍然被兇手推落山崖…
　「喂，阿鏡仔，你講你看到黑衣死前甲人打架，你甘有看清楚彼個人長什麼款？沒看到哦…金可惜…蝦米衫？白色？金色？拜託，這差尚多，講清楚好否？！」
　白色和金色…如果在光線不足的地方，的確是很難辯識出來。
　藍英掛掉電話，「很可惜，他沒看到，只能肯定那個人是穿鍛面的衣服。」又想了一下，「我們這好像沒有人平常會穿廟會的衣服出門。」
　「應該不是你們這裡的人做的。」藺無雙甩甩頭，想藉此甩開一直在腦中重覆的畫面。因為他總會在最後一幕看到…犬若丸站在山崖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真的是他嗎？「我要回去了。」藺無雙準備離開。
　藍英追了上去：「長官，我現在該怎麼辦？調查黑衣的交友狀況嗎？還是徹查這裡每個可疑的人？」
　藺無雙回頭說了一句：「這是你的案子，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一定要回去調查犬若丸，看他有沒有任何不在場證明！
　開車，離開。
　只留下藍英自言自語：「我想怎麼做？我想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假裝黑衣就只是意外摔死，這樣可以嗎？」
　
　
＊＊
　
　
　門鈴響了，羽人非獍打開大門…「西風，妳怎麼會來這？」
　「你約我今天一起逛夜市的啊！」
　羽人非獍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約妳一起逛夜市的？」
　斷雁西風有點不太高興，「你明明說你要體驗一下加入人群的感覺，結果你自己竟然忘記了！」
　「我想起來了。」答應過少艾，要努力讓自己融入人群中…「吃過晚餐沒？」
　斷雁西風搖頭。
　「好，等我一下。」
　站在門口等的斷雁西風，看見一個人愈走愈近…「燕大叔？！」
　燕歸人嚇了一跳，「我來找羽人的，妳怎麼在這？」
　「找我什麼事？」羽人非獍剛好走出來。
　「因為我今天晚上沒飯吃，所以想找你一起吃頓飯。」學姊說她今天人不舒服，不來我家借廚房，只好出來覓食。
　「正好我要跟西風去夜市逛逛，一起去吧！」
　那我豈不是成了大電燈泡？「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沒關係。」
　斷雁西風不願錯過這樣的機會，「不會啦！人多才熱鬧！」
　「一起去吧！」
　
　
　走在夜市裡…
　斷雁西風指著一件衣服，「那件T恤好可愛哦！」
　燕歸人不禁想起…珠遺她一點也不喜歡T恤，她總覺得T恤穿起來不夠有女人味…可是我看西風，她身上這件穿起來也很可愛…
　羽人非獍制止她，「妳沒有辦法穿去上班。」
　「說的也是。」雖然很想買，只好忍住了。
　
　
　沒多久斷雁西風看到一個攤子，「包包都在特價耶！」
　燕歸人腦海中浮現…珠遺很寶貝她的名牌包，平常收在盒子裡很少用，偶爾用一次，用完之後還要擦拭乾淨才收回去，每隔一段時間還要送去保養…我到現在還是很難理解，為什麼用一個皮包會這麼麻煩…
　羽人非獍阻止了她，「妳不是才買了一個新的？」
　「可是這個更便宜，壞了也不會心疼，好想買哦…」
　「走吧，別看了。」
　
　
　經過鞋店…
　「這雙鞋好美啊！」
　燕歸人再次想起…珠遺從來不穿路邊攤的鞋子，她總說路邊攤的鞋型和她的腳型不合，穿路邊攤鞋子會讓她的腳磨出很多小水泡…她也很羨慕可以穿路邊攤鞋子的女孩，可以三不五時穿新鞋…
　羽人非獍一看，「跟太高，我怕妳穿了會出事。」不是跌倒，就是扭傷腳。
　「它有低跟的耶！」
　羽人非獍皺起眉頭，想著該用什麼理由阻止西風浪費錢的時候，燕歸人開口了：「價格不高，就讓她買吧！你從剛剛到現在都在阻止她血拚，這比叫她不來逛街還痛苦！」真是不懂得體貼女友。
　燕大叔竟然說中我的心聲…那表示她從剛剛到現在都在注意我囉？！斷雁西風很得意的說著，「羽仔，你看吧，連燕大叔都看不下去了！」
　羽人非獍知道說服不了斷雁西風，只好把目標放在燕歸人身上，「你不是肚子餓嗎？我們等吃過東西來再陪她看鞋子也不遲。」直接示意燕歸人往前走。
　這個舉動讓斷雁西風很不高興，可是她沒多說什麼。因為她不想讓燕大叔留下一個「西風很任性」的印象…
　三個人併肩在夜市走著，斷雁西風開始找話題，「燕大叔，好像有一陣子沒有聽到你的新作品了。」
　燕歸人苦笑，「最近好不容易有點靈感，可惜那首歌只完成了一半，剩下旋律始終寫不出來…也不能說寫不出來，只是寫出來也和那半首歌不合。反倒是那些不合的旋律，已經變成好幾首歌了。」
　斷雁西風安慰他：「從一首歌變成了好幾首歌，這樣也不錯啊！」
　燕歸人搖搖頭，「我寧願將那首歌完成，寫了一半卻無法完成另外一半，很痛苦。」
　斷雁西風拍拍他的肩膀：「燕大叔，你一定沒問題啦！我期待早日聽到你的新作品！」
　一連串的音樂和旋律再次在腦海中符現…讓燕歸人停下了腳步。
　「燕大叔，你怎麼了？」
　「我有靈感了！你們去吃飯吧，我要回家把它寫下來！」轉身往回走。
　斷雁西風非常的失望，本來以為可以和燕大叔一起吃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
　
　
　藺無雙走進家門；還沒坐下，便看見桌上麥當勞的紙袋，非常肯定－練峨眉買外帶。
　什麼原因讓她沒有自己做晚餐？再看著練峨眉一直抱著抱枕，臉上不甚舒服的表情…反射性往浴室走去，在垃圾桶中看見一個捲狀物。
　希望又再一次落空…藺無雙確定事實後，開門走出去。
　對於藺無雙的怪異舉動，練峨眉完全摸不著頭緒…他怎麼了？為什麼一看到我就又走出去？還是因為不想吃桌上的漢堡，打算出去買別的東西當晚餐？
　過了一段時間後，藺無雙買了一杯飲料回來。
　練峨眉關心地詢問：「怎麼了？你剛剛回來就又出門？發生什麼事嗎？」
　「沒什麼，買飲料而已。」把手上的熱可可遞給練峨眉。
　練峨眉打開來，聞一下味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正想喝一杯熱巧克力…
　藺無雙淺淺的微笑，坐在她身邊開始吃起今天的晚餐。
　練峨眉把杯中的飲料吹涼一點後，喝了一口，「謝謝你！」
　藺無雙嘆了一口氣，「只是…我又少了一次跟妳求婚的機會。」
　你是真的想娶我，還是因為…「你只是想對小孩子負責吧。」
　「那只是原因之一。以我的工作來說，有些話或有些事不做，隨時都有可能會變成一個遺憾…因為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誰知道我明天是不是還有命可以見到妳。」
　練峨眉聽他的語氣不是太好，順著他的話試探著：「那你是希望我當寡婦囉？！」
　藺無雙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不佳，「我不是那個意思，不要誤會。不過妳放心，如果妳真的有小孩的話，我願意馬上辭職，找一份安全的工作。」態度非常認真。
　「我並沒有懷孕，你不用這麼緊張。既然我沒懷孕，那麼手機裡的名字可以改一改了吧？『未來的孩子的爸爸』？」練峨眉拿出手機來問著藺無雙。
　「不行啊！」藺無雙想搶，練峨眉為了不讓他得手，故意把手機拿到他搶不到的地方。
　藺無雙不甘心，「我只是這次沒當成爸爸，不代表我以後都不是妳未來孩子的爸爸，不準改！」
　「不要。」練峨眉不想讓藺無雙搶到手機，只要他伸手她的到右邊，她就馬上把手機換到左手；他想搶她左手的手機，她就把兩手連同手機收到自己的身後。
　藺無雙想到一個好方法，他決定伸手環抱著練峨眉，「把手機交出來吧。」
　「不給你。」練峨眉不但沒有掙扎，甚至還乖乖地將手機拿到自己的面前，「你看著我改好了，不滿意你可以抗議。」
　「嗯。」藺無雙改成側抱著她的腰，把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用臉貼近她的臉。
　練峨眉開始刪除他的名字，接著輸入了三個字──藺、先、生。
　藺無雙皺起眉頭，「我抗議，這個名稱一點也不特別，我要求像是『英勇的藺帥哥』，或者是『帥氣的藺型男無雙』一類的，這樣才符合我的形象。」伸手要搶手機。
　練峨眉立即閃過他的手，「警察先生，你之前知法犯法，偷偷更動我的手機，侵害我的隱私權，這個要怎麼算啊？」
　「這嘛…」藺無雙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因為妳取的名稱傷害了我這顆超級脆弱的心，對我打擊太大，妳一定要原諒我這麼一個天生柔弱，容易受到傷害的男人。」
　練峨眉噗哧一笑，「那我還是把你改名為『痞子藺』好了。」
　「不行！」藺無雙馬上反對。
　「為什麼不行？我覺『痞子藺』也挺順口的啊！還是你希望我輸入全名－－『藺痞子無雙』？」練峨眉已經面帶笑意了。
　她竟然沒有在生氣？藺無雙覺得真是不可思議…看到她的笑臉後，讓他原本很想順著她的意思答應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名稱實在是…「藺先生就藺先生吧！多念幾次之後，感覺還不錯。」
　練峨眉非常得意，「當然不錯啦！因為八珍的老公，我就輸入『八珍的先生』，也是先生，不會差太多的啦！」
　「八珍的『先生』？」妳的意思是…妳承認我是妳先生？真的嗎？會不會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
　「他也是我的老闆，他們夫妻一起從事這份事業。」練峨眉更改完畢後，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原來如此。話說回來，難得妳隔了這麼久才跟我反應名稱的事情。」妳應該在發現我偷動妳手機的第一時間，就先跟我抗議了。
　因為…我也覺得你真的很有機會…「怎麼你身上聞起來有一股汗臭味道？趕快去洗澡！」
　「汗臭味？」藺無雙聞聞自己的衣服，「沒有味道啊！」
　「趕快去洗澡就對了啦！」練峨眉推開藺無雙，叫他快點去洗澡。
　「好好好，我洗我洗。」藺無雙往浴室走去。
　她是為了岔開話題才叫我去洗澡的。不過，她對我的態度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了…這次沒有小孩沒關係，只要她還在我身邊、還住在這個屋子裡，我都還有機會。
　等藺無雙走進浴室後，練峨眉摸著自己的小腹，開始嘆息…這同時也是她長期以來的隱憂；因為她的生理期，正好是在那晚之後兩個禮拜報到。
　
　
　
　
　
後記
　這篇結束後，接下來的數篇都有關聯性，容易發生「一步錯、滿盤皆非」的情形。為了不讓此狀況發生，所以決定等都寫好之後再來發表。
　什麼時候會寫好？這…我也不知道…＞＜（收視率不佳，偷偷棄坑也沒關係吧…啦啦啦…）
　寫是一定會寫完，但可能到時也沒人記得了吧…

頂端

蝶舞

gr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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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52樓發表於: 2009-03-07 0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伯藏主應該就是犬若丸安排在罪惡裡的臥底，小黑被嫁禍就是為了掩飾伯藏主，無雙對黑衣的事那樣關心，恐怕已引起犬若丸的注意，會對付無雙吧！
狂龍其實應已懷疑幫內有內奸，伯藏主為了讓狂龍更信任他，打算出賣向日斜，也為了日後與犬若丸獨攬功勞，不許無雙他們來瓜分，去掉向日斜之後，若有其他計畫也較好實行，日子久了，怕向日斜及無雙知道，更加危險。
真怕之後是個悲劇。

頂端

maple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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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3樓發表於: 2009-03-10 04: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52樓(蝶舞) 的帖子

看完您的猜測之後
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您～～
　
您都猜錯了XD
　
　
至於答案何時會公佈…
以我目前的極龜速，夏天結束前能不能完成都是個未知數（唉…）
原則上希望年底前能完成＞＜

頂端

maple楓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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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4樓發表於: 2009-07-27 17: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消息。」
　藺無雙看著向日斜神采飛揚的樣子，應該八九不離十，「他們要交易了？」
　向日斜點點頭，「交易日期、地點全都一清二楚，應該能手到擒來，一網打盡。」
　現在收網…合適嗎？藺無雙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一直沉思。
　向日斜不解，「有什麼顧忌？」
　「你知道他們的倉庫位置嗎？」除了擒賊擒王之外，還要能直搗黃龍…現在最重要的倉庫位置還不知道，這樣行動會不會太倉促和冒險？
　向日斜神情不若剛剛興奮，「……目前還不清楚。」
　「你有問過伯藏主嗎？」
　「有。我以保護貨品為理由，想先得知倉庫所在，加強安全措施…他拒絕透露。」
　「他怎麼說？」
　「只說『時機未到』。但一再保証，交易結束後，必定帶我一同前往。」
　「會不會是他拖延的藉口？」
　「不可能。這陣子他言出必行。」
　「你覺得伯藏主信任你嗎？」
　「公事，信任；私事，不信任。」
　藺無雙開始思考各種可能。伯藏主可能尚未完全信任向日斜，但又為何會承諾帶他前往？伯藏主到底在想什麼？會不會這次交易不只是「交易」？莫非…
　「如果他真的信任你，會直接帶你去，為什麼他要這麼大費周章？我懷疑這次交易並不單純，他可能想藉此除去…內奸。」
　向日斜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怎麼可能？雙手交叉在胸前，不斷回想哪裡露出破綻…
　「因為如果他真的言出必行，會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不會讓你活到交易之後，所以儘管他承諾，但實際上不需要帶你去倉庫。」
　向日斜戴起太陽眼鏡，雙手仍舊交叉在胸前，蹺起二郎腿，並且開始…抖腳。
　「第二種可能…」藺無雙自己也不太相信這第二種可能，「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確會帶你去看倉庫，只是不是現在。」
　「有說等於沒說。」
　「假設他已經知道你是臥底，又假設他真的會帶你去倉庫，這次交易等於叫你不要有任何行動…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他要亮出底牌換你一次不行動？」
　向日斜的腳愈抖愈快…
　「不管是哪種可能，前提都是：他知道你的身份。」藺無雙做了決定，「生命要緊，萬事小心。若真碰到攸關生命的危險，放棄任務。你隨時站在伯藏主身邊，必要時挾持他保住自己的性命。」
　向日斜驚訝的看著藺無雙。
　藺無雙微笑，「我是認真的，萬一整個任務失敗，責任也是我扛；最糟不過就是革職嘛！如果丟掉工作可以救你一條命，我功德無量耶！」
　向日斜透過太陽眼鏡斜眼看著他，最後露出不屑的表情。會有生命危險的是我，不是你！別以為自己那麼偉大！
　「如果真的不當警察，我倒是有機會去實現一下自己的夢想。」
　「夢想？」
　「嗯。我一直想在山上的名勝風景區附近開一間民宿，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山上環境好、空氣好，住在那裡…」
　「冷死你。」
　藺無雙並沒有因此被打斷，「生活可能會有點不方便…如果有小孩，上學可能也會有點遠，但是我並不期望小孩念書考試都拿第一名，只要他安份守已，奉公守法，懂得知足常樂就好。」
　「……」
　「其實我連民宿的名字都想好了，叫『雲飄渺』，你覺得怎樣？」
　「回到現實吧。」
　藺無雙嘆了一口氣，「你需要我派人救你嗎？」
　向日斜也開始沉思…如果這次交易就行動，自己活命機率大增，但若沒有任何一點成效，整個任務將功虧一潰…
　伯藏主的話只能有這兩種解釋，機率五十五十…向日斜開始評估成功脫逃的機率…
　「我賭一賭。」沒道理他故意這麼信任我卻又要殺我。
　「確定？」
　向日斜點頭。
　「所以這次你的任務就是顧好性命，讓我有機會去開民宿，聽清楚沒？」藺無雙故意將話說的輕鬆，目的是讓向日斜能毫無顧忌的丟下任務，保住自己的性命。
　向日斜苦笑，接著從口袋掏出一張餐廳名片給藺無雙，「背後有人名。狂龍父親的遺產繼承人。」
　藺無雙一看，是一個女人及其子女…女人的名字十分陌生，「你怎麼找到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狂龍之前找到這個人，加以保護。」
　「放心吧。怎麼沒有子女的名字？」
　「遺囑上沒有；大嫂的機率不低。」
　「不可能！她有完整的家庭，不會是私生女。」
　「調查吧。」
　藺無雙無奈地收好名片，「狂龍應該找他們很久了，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找到？」
　「因為伯藏主總是用更重要的事情阻止狂龍。」
　「原來如此。我會馬上派人調查。」藺無雙聽到司儀說「自由拈香」四個字，「走吧，拈香了。萬事小心。」
　
　
＊＊
　
　
　前方就是花園了，燕歸人緩緩步入。
　轉頭一看，西風跟羽人正欣賞玫瑰，「羽仔，這裡的玫瑰好美，你送一束玫瑰給我好不好？」
　羽人非獍回答：「看就好了，何必一定要帶回家？」
　「不管啦，你一定要買給我！」
　羽人非獍毅然決然的搖頭。
　「吼！你真是沒有浪漫細胞耶！買花送我會死嗎？！」
　「我帶妳來看一整片花園，妳把它想像成是我送妳的就好了！這樣不是更有情調嗎？」
　燕歸人不想介入他們情侶之間的爭吵，便愈走愈遠。
　這裡的花都含苞待放…如果珠遺在就好了…她說含苞待放的花比盛開的花朵更美…
　接下來，他看見這些花朵慢慢綻放，每朵盛開的玫瑰裡，都出現了珠遺的笑靨…
　「原來妳在這裡，我一直在找妳。」燕歸人憐惜的觸摸著眼前這朵花，彷彿在撫摸著珠遺的笑臉…
　一陣風，所有的花朵都隨風搖曳；只是風愈來愈強，花朵逐漸被風連根拔起，隨風不知飄往何處…
　「珠遺，妳要去哪裡？」燕歸人開始著急，「等等我！」
　燕歸人順著風跑，追逐著珠遺的笑臉，愈跑愈遠，漸漸的遠離了羽人和西風…
　當燕歸人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停下了腳步。風依舊往前吹，花朵仍然無情的往前方飛去，不為誰停留片刻。
　這是哪裡？我似乎離開花園太遠了…雪，下雪了…我在哪？終年冰天雪地又下雪的地方…莫非這裡是北極？北極和南極，不是永畫就是永夜，半年才交換一次…
　天是黑的，燕歸人發現自己身處黑夜之中。我該往哪裡走？
　凜洌的寒風帶著冰雪和花朵依舊往前飛，呼嘯的風聲似是提醒燕歸人應該繼續往前走，不要停下腳步。
　燕歸人心生疑問：往哪裡才是正確方向？這裡一片漆黑，看不見四週，更不知來時路在何方…又該往哪裡走？
　燕歸人想將置身的環境看清楚…他揉揉眼睛，發現竟然有全音符、二分音符、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從眼前飄過…每個音符上帶著金色光芒…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裡，這些音符彷彿螢火蟲般，為他帶了來一絲光明。
　既然有音符，五線譜在哪？低頭一看，原來自己正踩在線譜上…燕歸人微笑，難怪這裡有這麼多音符，這畫面真是有趣。
　我最近常被沒靈感困擾，這裡卻有源源不絕的音樂，如果能帶一些回去就好了…念頭至此，燕歸人伸手一抓，看見音符已經被他的手吸收，手上只殘留些許金色光芒。
　看著自己的手…音符的源頭在哪？如果找到它，是不是這輩子都不用擔心沒有靈感？
　燕歸人轉過身來，追隨著這些金色光芒，逆著風行走…
　他看到所有的音符都飛往同一個地方，最後全部停留在一個東西上，金色光芒愈來愈亮、發光面積也愈來愈大…那道光芒雖然耀眼卻不刺眼，它照耀了…燕歸人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遠離了北極，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
　看來音符的源頭就在這裡了。燕歸人伸手觸及那道金色光芒，它有實體！柔軟而有溫度，彷彿是個人體…莫非這是神？！
　燕歸人感覺到金色光芒在改變形態，它在動！難道是我激怒了神？！
　金色光芒突然變得強烈而刺眼，燕歸人不得不閉上眼睛…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那道金色光芒幻化成人，從原本的坐姿到站了起來，慢慢轉過身來…
　燕歸人睜開雙眼。
　天花板、書櫃、廢紙簍，旁邊還有好幾團自己沒投中的廢紙。
　原來是夢。燕歸人開始回想這個夢…不解風情的羽人、可憐的西風，隨風而逝的花朵，靈感的源頭…
　燕歸人苦笑，真的有這麼一個靈感的桃花源嗎？它在哪裡？我真的很想找到它…
　
　
＊＊
　
　
　伯藏主和狂龍一聲笑一行人到了飯店餐廳的門口，伯藏主吩咐向日斜：「去幫我買本雜誌，有專訪六禍蒼龍那本。」
　「哦，好。」竟然有媒體專訪採訪六禍蒼龍？為何伯藏主要買來看？走沒幾步，又回頭：「主哥，如果賣完了…是一定要買到，還是買不到就算了？」
　「ｘ的，你以為六禍是什麼名人嗎？你以為會訪問他的是什麼大雜誌社嗎？我呸！要是雜誌都賣完，絕對是他不要臉自己買的！」狂龍一聲笑下命令，「絕對要給我買回來！」
　「哦…好！」向日斜只好馬上到附近便利商店尋找。幸好第一家店就買到。
　向日斜回到餐廳，問了在哪間包廂後，推開門，看見有人正在牆上掛兩幅畫，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心中雖然好奇、驚訝但沒多問，「主哥，雜誌。」
　「給大哥吧。」
　向日斜把雜誌拿給狂龍一聲笑，狂龍一聲笑隨意翻翻，便交給身旁的隨行之人。
掛好之後，伯藏主仔細端詳著這兩幅畫，「大哥，你覺得這兩幅畫掛的如何？」
　狂龍一聲笑點點頭。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準備交易？跟畫有什麼關係？
　想不到答案；但是想到接下來他們隨時找機會殺我，向日斜不由自主地緊緊跟在伯藏主後方。
　伯藏主對牆上掛的兩幅畫覺得滿意，準備回位置時，不小心撞上身後的向日斜，「怎麼今天跟我跟的這麼緊？」
　向日斜露出傻笑…「主哥，我怕等一下做什麼、說什麼都失禮，所以只要跟在你身後不用開口，應該就不會出錯了。」
　伯藏主笑了出來，「放輕鬆吧，沒那麼嚴重的。」
　
　
　包廂的門被打開，江封嶽單獨一個人走進來。向日斜覺得奇怪：只有他？破玄奇呢？
　江封嶽自己也覺得不太對勁…「偶的大哥還沒有來？偶先站到外面等一下。」
　「不用。」伯藏主示意江封嶽站在破玄奇的空位，「他等一下就到，你在這等就好。」
　「謝謝。」向大家說明，「偶素接到大哥的電話，講伊有歹誌卡慢來，叫哇先來等。」
　狂龍一聲笑不耐煩，「破玄奇一定是在機場拖拖拉拉，才會到現在都還沒來！」
　「大哥，別生氣了。」伯藏主安撫狂龍一聲笑，「我挑的這個地方應該不錯吧，對方應該會喜歡這裡裝潢和擺飾。」
　狂龍一聲笑盯著那兩幅畫，愈看眉頭愈深…「這間包廂的擺設，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伯藏主大感不解，「不可能吧；難道大哥看過其他餐廳既有山水畫，又掛飛龍在天的？」
　狂龍一聲笑完全聽不進去，「總之我就是覺得不好，你們趕快給我換一家！」再看著江封嶽，「快打電話給破玄奇，說我們要改地點！」
　江封嶽正準備拿出手機，伯藏主面有難色的開口，「先不要打。大哥，臨時換餐廳…一是怕倉促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地點，二來是怕找到了也沒有包廂或足夠的座位，第三則是擔心破玄奇已經接到對方，現在在通往這裡的路上…」
　伯藏主話還沒說完就被狂龍一聲笑打斷，「ｘｘ啊！我叫你換就換！ｘｘｘｘ囉唆什麼！」接著命令江封嶽，「快打給破玄奇，叫他帶著對方到處繞！等我打電話通知他之後才能來！」
　江封嶽拿出手機，伯藏主開口：「先等一下。不如這樣，我們換包廂好了。」示意向日斜，「去問問櫃台還有沒有其他包廂。」
　「ｘ，不用問了！我說要換地點就換地點！」狂龍一聲笑勃然大怒！「你快點給我打電話通知破玄奇！」
　汪封嶽的手機再拿出來，伯藏主再次制止他，「放下手機。大哥，這間餐廳到底哪裡不對？」
　「反正我看這個包廂不爽！ｘ！我一定要換餐廳！」拍桌！
　向日斜覺得現在的狀況十分可疑…剛剛狂龍對這兩幅畫表示贊同，現在大發脾氣？「大哥大大你不要生氣啦！說不定主哥還有其他方法…」
　伯藏主依然維持好口氣：「大哥，這裡的佈置到底是哪裡不好？讓你這麼介意？」
　狂龍一聲笑根本不想理伯藏主，直接命令江封嶽：「打電話！」
　伯藏主馬上脫口而出，「不準打。」然後看著狂龍一聲笑，「大哥，我想起來了，這裡很像六禍蒼龍的辦公室。」
　向日斜心想：原來如此，難怪狂龍會不高興，但是…
　狂龍一聲笑非常質疑：「你是從哪裡知道六禍蒼龍辦公室的擺設？！」
　「大哥，前幾天我不是才拿一本六禍蒼龍接受專訪的雜誌給你看？照片裡他身後就是這兩幅畫！」
　「難怪看起來這麼眼熟…要我在六禍蒼龍的辦公室談生意？麥肖想啦！現在就給我換地方！」
　江封嶽這時終於開口了…「狂龍大哥大大，拍謝吼，偶能不能講句話？」
　「有屁快放！」
　「啊你們會不會記錯了？偶記得他的辦公室煮有灰龍在天，沒有山水畫啦！」
　「我不可能記錯的，」伯藏主對自己的記性深具信心，「大哥，雜誌在你那吧？」
　「嗯，我看看。」示意身旁之人將雜誌拿來，狂龍一聲笑翻了幾頁後，「哈哈，我們兩個都記錯了，這本雜誌是跟六禍蒼龍約在某家飯店咖啡廳進行專訪，背景根本不是他的辦公室！」
　接著狂龍一聲笑將雜誌丟到江封嶽面前，「你是從哪裡知道六禍蒼龍辦公室長什麼樣子的？！」
　「大哥，我記得老爺還在的時候，我們曾經跟著他去過六禍蒼龍的辦公室談事情，只是那個時候…」伯藏主嚴厲地看著江封嶽，「你根本還沒加入我們罪惡幫！」
　「是…素因為我…偶有朋友在幫倫看風水，偶朋友幫他看過，所以跟偶說的…」
　「另外，你明明可以正常說話，為什麼一直要裝成台灣國語？」伯藏主拿出一隻錄音筆，按下播放…「侯爺，罪惡幫再過一陣子就要交易了，我該怎麼做？找出倉庫…然後…報警？！侯爺你這招借刀殺人真是厲害！到時候他們想破頭也不會知道是誰做的，哈哈哈…」
　伯藏主低聲吩附：「向日斜，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主哥。」
　江封嶽一步一步向後退，準備隨時奪門而出…
　
　
　
　
　「我們好像很久沒像這樣聊天了。」金八珍喝了一口杯中的奶茶。
　練峨眉笑咪咪的看著金八珍：「那，老闆，這頓給妳請了！」
　金八珍差點嗆到，不可置信地看著練峨眉。
　練峨眉收起剛剛的嘻皮笑臉，「跟妳開玩笑的。怎麼，嚇到妳了？」
　「當然！雖然我一點也不在意這頓下午茶的費用，只是妳的玩笑…」簡直是脫序演出！該不會是…金八珍露出八卦狗仔隊的樣子，「妳的玩笑應該是跟妳男朋友學來的吧！」
　練峨眉鄭重否認，「我沒有男朋友。」
　「少來了，我已經注意到有好幾次，都是同一個男的送妳來工作。」
　「他只是碰巧順路送我來而已。」這是真的。
　「碰巧順路？還能碰巧這麼多次？！這種謊話我才不會相信，他絕對是刻意送妳來的！」金八珍繼續追問下去，「他是做什麼的？不然怎麼會這麼有空送妳？是不是自由業？收入穩不穩定？」
　「嗯…」總不能直接的告訴她，他是警察，為了和臥底見面交換情報才到會場吧…「就某方面來說，他算是公務員吧！」
　「公務員？！」金八珍的眼睛亮起來了，「那可是鐵飯碗、金飯碗、鑽石飯碗耶！」
　拿生命去拚來的，其實也不像妳說的那麼好…「唉唷，不是這個問題啦！」
　「雖然他的收入不能跟妳以前家裡的狀況相比，但是公務員工作輕鬆、收入穩定，他的經濟條件已經算不錯的了！」金八珍繼續道德勸說：「我看他長得也不錯啊，妳也不要太挑了，說不定還有其他年輕妹妹想倒追他呢！」
　年輕妹妹倒追他？這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他從不會跟我說太多關於他工作上的事，說不定帶新人的時候，有超崇拜長官的小妹妹…或者有其他同事…業務往來部門的同事…受害人的家屬…練峨眉愈想眉頭愈緊。
　金八珍見練峨眉不語，「沒錯吧！好東西當然要留著自己用，千萬別便宜別人！」
　「我和他真的不是那種關係。」練峨眉說得自己都有點心虛，只得用力搖頭加深自己的信念，「妳想太多了。」
　「公務員耶！要不是我已經結婚，不然我都想叫妳介紹給我認識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總覺得他有點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練峨眉不動聲色喝了一口咖啡，暗忖：其實妳也認識，就是高中同學藺無雙…
　金八珍像是突然想通什麼似的，「我知道了，妳是不是嫌他個性樸實，木訥呆板不夠浪漫體貼？往好處想，他絕對不會在外面偷吃，妳大可放一百二十顆心。」
　練峨眉差點把咖啡噴出來！個性樸實、木訥呆板…這些不是用來形容痞子的吧？！
　金八珍自顧自地說下去：「這種人也不錯啊！以後妳就可以掌管家裡經濟大權了！」
　他的確是把存摺和印章都交給我保管…但是只是保管而已，我沒有權動用的…練峨眉低頭喝了一口奶茶。
　「他喜歡小孩嗎？」
　練峨眉頓時覺得五味雜陳，是啊，他到底是喜歡小孩，還是只是想要得到我而已？甩開自己念頭，再次澄清，「八珍，妳想太遠了，我跟他真的不是那麼一回事！」
　「不喜歡小孩的話，那就不急著生，不生更好，女人一但有小孩，青春就結束了！」頓了一下，「最怕他明明不喜歡小孩，家裡又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到時候小孩都丟給妳自己照顧，苦難就開始了！」
　「八珍，這就是妳的婚姻甘苦論嗎？看來妳不太幸福哦！」練峨眉藉機糗糗好友。
　「我？我好的很！夫家把接場這塊都交給我和老公處理，我和老公雖然累，但是夫妻能一起攜手努力，這種感覺很踏實！」
　手機鈴聲響起。金八珍拿起來一看，「說曹操，曹操就打電話來了！」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拿出記事本翻閱。
　大概是要調整schedule，八珍恐怕要回去工作了。練峨眉一口氣將杯裡所剩無幾的奶茶喝完。
　「好，我等一下就到。」金八珍匆匆收起記事本，「峨眉，我有事要先走了，這次我請！」伸手拿去帳單。
　「八珍，我真的是跟妳開玩笑的。」
　「沒關係，妳回臺灣我招待妳，下次我去美國，換妳招待我！」拿著帳單走向櫃臺。
　沒想到八珍把玩笑話當真了，練峨眉淡然一笑。
　於是她拿起包包先去洗手間。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行程：等一下先去超市買點東西，再到學弟家…
　　
　　
　練峨眉揹著側背包從洗手間出來，經過包廂時，也未多加留意，只覺得剛好門打開，有人走出來。
　「不要過來！你只要靠過來，我就…」江封獄隨便擄了一個離他最近的路人，把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我就殺了她！」
　練峨眉覺得突然有一段強大的力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原本她打算借力使力，將對方來個過肩摔，但是…為什麼現在偏偏是在臺灣？！
　一個念頭的猶豫，練峨眉已經錯失先機，落入他人之手。一把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這個人敢在這種場合擄人當人質…絕非善類。看來我得提高注意力，隨機應變。
　當人質被江封嶽強行轉過身來的時候，向日斜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大嫂？！大嫂怎麼會在這裡？！我該怎麼救她？
　　江封嶽擄著練峨眉一步一步慢慢向後退，「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向日斜始終和他保持相同的距離，「背叛罪惡幫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不如這樣，我們一起當兄弟，你把紫耀幫的秘密全告訴我們，將功贖罪，這樣不是很好？！」
　「放ｘ！天底下不可能有這麼好的事！你們只是想利用我對紫耀幫的了解，鏟除紫耀幫！」江封嶽愈說愈激動，「當我失去利用價值，你們照樣會把我幹掉！」
　有些位置比較靠近的客人，看見這個狀況，紛紛快速離去。
　練峨眉一聽這兩個人的對話…原來是幫派鬥爭，這兩個人說不定都想置我於死地…媽咪，我現在在生死關頭，就算冒著被仇人認出來的危險，我也要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只要你不叛離罪惡幫，我們當然不會對你執行幫規，怎樣做最有利，你好好想清楚。」現在向日斜的腦子裡，想的全是：要如何才能讓江封嶽放下手上那把刀？我要怎麼讓大嫂平安離開這裡？
　「你要我出賣兄弟？！除非我死！」
　向日斜發現，因為江封嶽這一句話，已經引起餐廳裡所有客人的注意，開始造成一股不小的騷動…「是嗎？看來，我只能成全你了。」
　「不要再靠過來！我真的會殺了她！」刀子比剛剛更深入練峨眉的皮膚。
　練峨眉感覺到一股痛楚，提高內力，蓄勢待發。
　…當人質失去作用，歹徒將會拋下人質逃命…「你以為，我會怕你殺了這個女人嗎？」向日斜伸手進入西裝外套內側口袋，假裝要拿傢伙出來。
　不好，他要開槍殺我！江封嶽為了搶得先機，立刻將手中小刀直向日斜射出！
　「啊！殺人啦！」餐廳裡的客人看到這一幕，全部開始逃跑！現場一片混亂。
　就是現在！向日斜側身閃躲，準備向前一個箭步，趁機制伏江封嶽，沒想到眼前的變化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練峨眉在江封嶽把小刀挪出去的一瞬間，立即將自己脖子上的手順勢向後拗折，來到江封嶽身後，在他還沒來得及轉身之前，練峨眉從容不迫賞了江封嶽一掌！
　江封嶽失去平衡，往前撲倒在餐桌上；連帶掃了好幾個杯、碗、盤落地，摔得粉碎。
　練峨眉在恍惚間，彷彿聽見有人跟她說：還不快走？！
　對！快走！練峨眉毫不戀戰，迅速向出口走去。
　「臭娘們，竟然敢偷襲我！你不要命了！」江封嶽追上去想捉住練峨眉，卻只抓到練峨眉的側揹包，將它扯了下來。
　練峨眉回身一個後踢，江封嶽壓低身勢躲過，毫不保留的朝練峨眉擊出一手，練峨眉硬生生以掌接下；想再發一掌，對方一腳踢來直攻下盤，只得收腳躲避，改變重懂，重起招式…頓時，只見兩個人纏鬥在一起…
　原來大嫂真的會武藝。向日斜回想起還在追拿大嫂的時候，她可以面對面避開我一拳，我以為只是她運氣好，沒想到…
　現在讓大嫂平安脫身、活逮江封嶽是眼前重點；向日斜看了四週…我知道怎麼做了。
　「框噹」一聲，江封嶽的頭部受到重擊，一個花瓶應聲破碎。他搖搖晃晃後退數步，轉身看向日斜：「ｘｘｘ！老子跟你拚了！」
　盛怒之下，江封嶽心裡只有打垮對方的念頭，出手完全沒有章法，每一拳又快又猛，直擊向日斜身上多處罩門！
　向日斜只能勉強阻擋他的攻擊，最後抵擋不住，被江封嶽重拳擊退好幾步。
　現在是解決這個人的好機會…「道留萍蹤！」
　江封嶽中了這一掌，當場口吐鮮血！但他還是撐著回過頭，「我絕對要妳好看！」
　右拳往練峨眉一揮，胸前門戶大開；練峨眉迅速後退一步，脫離他的攻擊範圍。
　「砰！」
　意外聲響，讓練峨眉不得不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結果－－那個人就在她面前中槍死亡！
　整個人還在震驚中，耳邊聽見有人說著：快跑！他下一個就要殺妳了！
　練峨眉猶如大夢初醒，立刻以跑百米的速度朝大門跑去！每跑一步，她都會聽到身後有東西破碎的聲音；深怕跑慢一步，中槍的，就是自己了！
　「主哥，不要！」向日斜擋在伯藏主面前。
　伯藏主握著槍的手沒有放下，疾聲厲色問著擋在槍口前的向日斜：「你竟然替一個該被滅口的女人求情？！」
　向日斜舉起雙手，「主哥，她…她是我表嫂，我姨父姨母待我不薄，我跟表哥就像親兄弟…主哥，你放心，我回去會好好跟她溝通一下，她什麼都不會講的！」
　伯藏主的手仍維持原本的姿勢，語氣略見和緩，「如果她無法溝通？」
　向日斜聳聳肩，「那沒辦法了，我只好背著姨父姨母和表哥，好好教訓她一頓，我相信她一定什麼都不敢說的！」
　伯藏主把手放下，「姑且相信你一次。」慢慢朝江的屍體走去。
　向日斜默默看著伯藏主接下來的動作：他將右手拿的槍，直接放在江封嶽的左手。伯藏主的雙手皆戴著白手套。
　向日斜心裡非常疑惑，伯藏主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該走了，你先在這裡等著。」伯藏主走回包廂通知狂龍一聲笑。
　向日斜皺眉看著江封嶽的屍體…我只知道，他不是左撇子。
　在這空無一人的餐廳中，向日斜聽見輕慢的腳步聲…一抬頭…大嫂回來做什麼？！
　向日斜開始往包廂走去，一來是避免讓大嫂看到自己產生糾紛，二來…包廂隨便一個人走出來，大嫂的命遲早不保。
　她到底回來做什麼？稍微轉頭一看，她回來拿她的包包？！
　向日斜還是忍不住用心音喊著：拿了包包，趕快回家！
　練峨眉一撿到包包，迅速跑出餐廳。
　包廂的門打開了。狂龍一聲笑最先走出來，向日斜在一旁等待。
　伯藏主走出來時，「裡面的指紋已經處理乾津，你別再碰任何東西。」
　原來他們是在處理這件事…向日斜點頭，跟在伯藏主身邊。
　狂龍一聲笑忽然抬頭，指著監視器，「這個？」
　「早就處理好了，今天根本沒開。」
　「很好！」看看手錶，「飛機應該快要抵達機場，我先過去。倉庫的事，就交給你了。」
　「嗯。」伯藏主點頭。
　一行人出了餐廳後，分成二路，「走吧，我帶你去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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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樓發表於: 2009-08-03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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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3 (慎入)意外的樂章－14、吉？凶？(下)　(55F)

　藺無雙等了許久，終於看見犬若丸走進茶水間，馬上拿起自己的空杯子跟著走過去；聽說犬若丸喜歡喝綠茶。
　藺無雙先洗杯子，接著打開櫥櫃，伸手拿茶包…兩隻手同時碰到綠茶的盒子。
　「你先。」犬若丸帶著濃濃的鼻音。
　「還是你先。」藺無雙詢問：「感冒了？」
　「嗯。其實已經好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鼻音還沒退。」犬若丸拿了兩包茶包放進杯子後，把盒子遞給藺無雙，「你也喜歡喝綠茶？」
　藺無雙微笑，「最近咖啡喝多了，有點膩。」馬上換個話題，「我朋友誤以為看見殺人嫌疑犯的案子，處理的如何？」
　「很有進展。」但是卻不見犬若丸臉上有一絲喜悅。
　「是不是上頭又盯著要限期破案？」
　「倒不是這個，是因為…」話只說一半。
　藺無雙做合理猜測：「關係人被殺？還是証物被毀？」
　「不是。」犬若丸搖頭，「前陣子碰見一個之前的同事。」
　「看你愁雲慘霧的樣子，看來不是什麼好事。」藺無雙拍他的肩膀，「他寄給你一張紅色炸彈？」
　「更糟。他死了。」嘆一口氣。
　藺無雙裝做驚訝的後退一步，指著犬若丸：「你…你見鬼了？！」
　犬若丸被藺無雙逗笑，「好好好，是我話沒說清楚。我前一陣子遇見一個之前的同事，他離職的時候，精神狀況非常差，不肯接受治療…沒想到這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治療，而且還記得我…」
　看來他的確見過黑衣，「那後來…」
　只見犬若丸的神情愈來愈激動…「我本來這幾天就想抽空去探訪他的，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他竟然死了！我真後悔！我應該在見到他的隔天就去找他的！」搥桌！
　從他的反應來看…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就是他可以拿金馬獎了。藺無雙繼續探問：「那個人是怎麼死的？出車禍？」
　「出意外，摔死的。」犬若丸將茶杯拿去接熱水，「不好意思，讓你聽我發勞騷。」
　「沒什麼！大家的壓力都大！」藺無雙再次拍他的肩膀，「早點休息吧，不然感冒是不會好的。」
　「我也很想，只是這一個禮拜跟組員幾乎每天待到十一、二點才離開，除非以辦公室為家，否則要早睡實在很困難。」
　真的還假的？這代表黑衣出事那天，你也在辦公室？沒關係，我可以問你的組員，可以調監視器的紀錄…「保重身體。」
　「謝謝。」兩人便走出茶水間。
　
　
　剛走回座位，「老大，接電話！老大，接電話！」
　這個鈴聲從他設定以來，第一次聽到它響起！藺無雙迅速接起電話：「喂，你沒事吧？！」若非緊急事件，向日斜不會這個號碼跟我聯絡。
　「我很好，詳細過程有空再跟你報告。第一件事，我已經知道倉庫在哪裡…」
　「太好了！」藺無雙興奮的打斷向日斜的話。
　「還有第二件事，今天沒交易，但伯藏主清除一個紫耀幫的臥底。那個人想逃跑，卻挾持了大嫂當人質…」
　「什麼？！她怎麼會在那？！」
　「她沒事。」
　聽見「她沒事」，藺無雙鬆了一口氣。
　「她在和人交手，以及差點被伯藏主開槍殺死後，卻還記得回來撿自己掉落的包包，她太鎮定了。」
　「什麼？！」差點被伯藏主開槍殺死？！
　「大嫂完全沒事；只是太鎮定，太鎮定了。」
　了解向日斜要表達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知道。該掛電話了。」
　峨眉被挾持當人質？怎麼會這麼巧？！他們到底是在哪？餐廳？！
　處理過很多案子，被害人愈鎮定，之後精神狀況愈不穩…我要多留意她的精神狀況。
　這小子，看來真的該謝謝他。
　　
　
＊＊　
　
　
　跑出飯店的練峨眉，開始慶幸自己的機智和冷靜，懂得在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回去撿自己遺留下來的包包。不然若是身上沒錢，別說計程車，就連公車也搭不了。
　公車來了，練峨眉毫不思索的走上公車；開始思考著等一下自己要去超市買什麼東西…
　一瞬間，她發現自己抓著欄杆的手，開始發抖…
　是血糖太低嗎？不對啊，剛剛明明還吃了好幾塊蛋糕，不可能血糖過低！
　難道是因為咖啡因？不可能啊，我只是喝一杯奶茶，又不是空腹喝黑咖啡…為什麼我會出現四肢發抖的現象？
　我到底怎麼了？練峨眉直覺今天的身體不舒服。
　…快跑，他下一個就要殺妳了！
　這句話在練峨眉的耳邊迴盪著…這有什麼好怕的？我在美國曾經看過隔街的隔街有人在火拚…別怕別怕，妳現在在台灣，台灣那麼小，剛剛的案發現場，警察應該早到場了！
　練峨眉開始深呼吸；四肢發抖的情形卻沒有好轉…
　我該怎麼辦？回家？還是去看醫生？
　包包中傳來一陣音樂…練峨眉趕緊翻起包包尋找手機，「喂。」
　「峨眉，我今天發現一家好吃的店，我會外帶一些東西回家，妳不用準備晚餐了！」
　「哦…好…」
　「峨眉，妳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妳人在哪？」
　「我，我在搭公車。」
　「快點回家吧！人不舒服，早點回家休息。我也會儘快回去的。」
　「嗯。」
　那就回家吧，也許回家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練峨眉剛關上大門，走進客廳，包包再度傳出音樂聲…「喂。」
　「學姊，妳今天要不要來？」
　「抱歉，我人不舒服…」都忘記要通知學弟了…「我正準備跟你說…抱歉，我今天不過去你那裡了。」
　「沒關係。學姊，妳人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
　「嗯。」
　　
　
　掛上電話，燕歸人心想：學姊今天不來，那我要吃什麼？
　打開冰箱，沒有剩菜；打開冷凍庫，有一包水餃。
　這包水餃是什麼時候買的？學姊從來沒有煮過水餃…燕歸人並沒有伸手拿出那包水餃，反而關上冰箱門。
　打開旁邊的櫃子，裡面有泡麵。燕歸人再度關上櫃子。
　學姊沒有煮過泡麵，這些泡麵是什麼時候買的？
　……是在珠遺剛離開那陣子買的。一開始會想料理三餐…漸漸的，開始什麼事都不想做…
　今晚，都是不新鮮的食物，你會選哪個？
　我可以不要選嗎？燕歸人決定出去吃。
　打電話給羽人非獍：「羽人，你有空嗎？什麼，你們有演出？我知道了。」
　沒想到今天晚上羽人有演出…那表示泊寒波同樣沒空。
　那我該吃什麼呢？麥當勞還是肯德基？
　燕歸人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喂。」
　「喂，燕大叔，你方不方便來我家吃飯？」
　是西風，可是…「羽人和妳哥晚上不是有演出嗎？」
　「欸，你怎麼知道？」斷雁西風抱怨，「他們倆個都沒跟我說，卻跟你說！真是太過份了！」
　「妳誤會了，我也是剛剛打電話給羽人才知道。」
　「這樣啊…」斷雁西風開始撒嬌，「燕大叔，他們倆個都沒跟我說今天晚上有演出，害我晚餐準備好多東西，我一個人吃不完，你來幫我一起吃好不好？」
　「好。」只要不是泡麵和水餃就好。
　「那你趕快過來吧！」斷雁西風開心的掛電話。
　耶！燕大叔要來了，我要好好準備一下！
　斷雁西風跑進浴室，開始整理她的頭髮…畫眉毛…塗唇蜜…
　門鈴響起。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西風，加油！
　「來了！」斷雁西風打開門，「燕大叔，請進！」
　「嗯。」怎麼有種來到餐館吃飯的感覺？
　等兩人走到餐桌旁時，斷雁西風發現自己花太多時間裝扮自己，竟然忘記擺餐具！「燕大叔，你先坐好，我去拿碗筷。」
　燕歸人獨自坐在餐桌旁，看著桌上的菜肴：一大碗火腿蛋炒飯，裡面還有玉米粒、碗豆、蘿蔔丁。一盤…彩椒肉絲？呃…至少顏色比青椒肉絲來得賞欣悅目。一盤…泡菜？為什麼要準備泡菜？除了泡菜之外，還有一盤生菜，沒有沙拉醬的生菜。一大碗的蛋花湯。
　燕歸人皺眉，好奇怪的組合。
　「抱歉，讓你久等了！」斷雁西風拿著碗、筷子和湯匙出來，想要將碗筷放好在燕歸人面前，卻笨手笨腳的讓湯匙掉在碗中，發出聲響。
　「對不起！」斷雁西風趕快道歉！
　一陣旋律浮現在燕歸人的腦海…連「對不起」三個字一起加入音符陣容中，從燕歸人的頭頂上輕快飄過…
　對不起？收回心神，看見斷雁西風不知所措的表情，自己拿出湯匙，「沒關係。」
　「那就好。」斷雁西風準備坐下，一個不小心壓到自己放在碗上的筷子，兩隻筷子全掉地上了。
　登登…登登…吸吸…吸吸…6535 6512～啦～～～搭啦～～～燕歸人已經開始完全進入自己的音樂世界…剛剛都是伴奏，加橋樑音，直接帶進歌曲，等歌手開始唱歌的時候，由鍵盤拉長音伴奏襯底…
　唉唷，我今天晚上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斷雁西風非常的自責！想讓燕大叔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卻適得其反！
　可是…斷雁西風觀察著燕歸人…燕大叔從剛剛就像是在發呆的樣子，他怎麼了？斷雁西風在燕歸人面前揮揮手。
　燕歸人這才從音樂世界回神，「怎麼了？」
　怎麼了…是我問你怎麼了才對吧…斷雁西風裝做若無其事，「吃飯。」
　「好。」燕歸人拿碗裝些蛋炒飯。
　「啊！」斷雁西風突然輕聲低呼。
　「發生什麼事？」
　「對不起…我忘記調沙拉醬…」斷雁西風趕快站起來，「我現在就調！」
　燕歸人開始品嚐蛋炒飯…嗯，比學姊做的好吃；學姊炒飯都有一種奇怪的味怪，不知道放什麼香料，非常不習慣。
　挾一些彩椒肉絲…奇怪，這一堆黃椒、紅椒明明就是西餐才會用到的東西，為什麼西風料理起來就是比學姊好吃？
　斷雁西風拿著一個小碗回到餐桌，「我在調千島醬，等一下就可以吃了。」不停攪拌碗裡的沙拉和蕃茄醬。
　眼看碗裡的白色和紅色混合成美麗的粉紅色，「調好啦！」準備倒在生菜上，沒想到一抽起攪拌的湯匙，一小塊千島醬瞬間飛到燕歸人的臉上！
　「啊～～燕大叔，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斷雁西風馬上抽出面紙要幫燕歸人擦臉。
　燕歸人微笑，「我覺得今天晚上好熱鬧。」
　斷雁西風扁嘴，「燕大叔，你是在笑我笨手笨腳的嗎？」
　「不是。」看著斷雁西風，「不會講，這個餐桌上明明只有我和妳，可是活躍度卻遠超過兩個人！所以，我覺得很熱鬧！」
　活躍度？什麼意思啊？音樂創作人都會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名詞嗎？「燕大叔，你真的不是在嘲笑嗎？」斷雁西風想確定。
　「真的不是。」
　不是就好…斷雁西風鬆一口氣。吃幾口飯後，「燕大叔，你覺得我的手藝如何？」
　燕歸人由衷讚美：「好極了。」
　「真的嗎？！」斷雁西風整個人興奮起來！「比上次好吃？」
　「上次？」燕歸人很好奇西風口中的「上次」是哪次？
　「就是你帶烤雞來那次啊！」斷雁西風提醒他，「那次我弄義大利麵。」
　「哦，那次。」燕歸人回想一下，「妳的義大利麵不好吃，妳做中式好吃多了！」繼續挾彩椒肉絲配蛋炒飯。
　「燕大叔，那你覺得我的義大利麵哪裡需要改進？」
　「這個…我幫妳問問我朋友好了。」用筷子挾一些沾了千島醬的生菜…生菜沙拉和蛋炒飯，真是想不到的搭！
　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僅管斷雁西風很想知道答案，卻開不了口。
　燕歸人挾了泡菜，「這個是買的吧？」
　「嗯。」斷雁西風點頭。大哥說，在國外韓國泡菜不算難買，我先買來適應一下。
　有點辣不會太辣，開胃；燕歸人盛第二碗蛋炒飯。
　看來我的手藝真的不錯耶，燕大叔都吃第二碗了！斷雁西風暗自得意著。
　「我可以把這盤都吃完嗎？」燕歸人指著彩椒肉絲。
　「吃啊！沒關係的！」斷雁西風笑咪咪的看著燕歸人。
　「那我不客氣了。」把剩下的全撥進自己的碗裡。
　等兩個人用餐完畢，燕歸人站起來，幫忙收拾桌子。
　「燕大叔，你放著讓我收就可以啦！」伸手拿過燕歸人手上的碗盤。
　「不好意思了。」
　「不會啦！」斷雁西風將碗盤拿去廚房後回來，「燕大叔，要不要吃水果？」
　燕歸人搖頭，「不了，我想趕快回去把靈感寫下來。」
　「靈感？是之前那首你只寫了一半的歌嗎？」
　「不是，是另外一首；我在想編曲的部份。」燕歸人已經走到門口。
　「之前那首你寫完了嗎？」
　「曲完成，詞還沒填，我想留著自己寫。」打開門，「謝謝妳的招待。」
　「沒有啦，是我要謝謝你才對！」
　「是我該謝謝妳，不然今天晚上我只能自己煮泡麵或水餃了，再見。」
　「Bye Bye。」　
　看著燕大叔的背影走遠，斷雁西風關上門，高興的又叫又跳！太棒啦！今天跟燕大叔一起享受兩人時光，他還稱讚我手藝好…我真是太幸福啦！
　想不到燕大叔真是一個可憐的孤單老人，只會煮泡麵和水餃…或許，我可以趁這個時候多照顧他？沒錯，以後我可以去他們家做飯給他吃！也許…不知不覺中，他就會對我有好感了！我真是太聰明了！
　然而這時斷雁西風的心中，有另外一個聲音響起：那妳的遊學怎麼辦？難道妳要為了燕大叔而不去遊學？
　對啊…我該怎麼辦？
　
　
　回到家中，燕歸人寫下之前在吃飯時決定好的配樂手法和旋律。寫完之後，卻再也找不回剛剛靈感如泉湧的情形。
　又來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總是在別的地方有靈感，到家裡卻斷線？
　燕歸人抬頭看著自己的房子…會不會是裝潢和擺設的問題？如果…改變擺設，靈感的問題會不會得到解決？
　嗯…我可以試試。
　
　
＊＊
　
　
　結束和燕歸人通話的練峨眉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的症狀似乎減輕許多。
　不對！萬一…萬一那個老大派人跟蹤我怎麼辦？
　放心吧，妳跑出飯店的時候沒人跟著，下公車的時候，也沒人跟妳在同一站下車，不要疑神疑鬼的。
　可是…如果那個黑道老大真的要殺我滅口…我怎麼躲也沒用，他們遲早會殺上門來的！
　練峨眉整個人開始慌了起來！她抱著抱枕，縮在沙發上不敢動。
　天色漸黑，練峨眉甚至不敢開燈，不敢開電視…我不要讓人知道，我就躲在這裡…
　門鈴突然響起；練峨眉覺得自己如臨大敵！
　沒有人沒有人！這裡沒有人！快走，趕快走！
　門鈴愈按愈急，練峨眉的心跳愈快…萬分恐懼的看著大門…會不會等一下，就有人開槍破壞門鎖闖進來？！
　門，被鑰匙打開…
　「好好好，我知道了，謝謝里長！」藺無雙走進屋子。
　屋裡這麼黑…峨眉還沒回來嗎？順手開了燈。
　「峨眉，妳在？！」看見縮在沙發上的練峨眉，藺無雙非常驚訝，「怎麼不開燈？」
　「外面…是誰？」
　看著練峨眉緊張兮兮的樣子，她一定是嚇壞了！「里長說廣播系統壞掉，只好挨家挨戶通知大家：明天自來水公司管路維修，上午九點到下午三點暫停供水。」
　不是他們…還好，不是他們…練峨眉鬆了一口氣。
　「我買了豬腳麵線回來，快趁熱吃吧！」藺無雙打開塑膠袋，將麵線倒在碗中，端給練峨眉。
　練峨眉總算放開抱枕，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慢慢吃起來。
　「怎麼不開電視？」藺無雙拿起遙控。
　「不要！」練峨眉阻止他。這樣他們來的時候，會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怕什麼，有我在！」藺無雙摟著她的肩膀，「有警察在，沒人敢來這裡自找麻煩的！」
　練峨眉看著藺無雙…他…是不是知道什麼？「放手吧，你這樣我怎麼吃東西？」
　「好，妳慢慢吃，我看電視。」打開電視，刻意跳過新聞台，尋找好笑的綜藝節目。
　不管節目多好笑，或是藺無雙笑得多賣力，練峨眉都只是淺淺的微笑。
　藺無雙察覺到這個情形：她笑不出來，表示整個人還在驚恐的情緒中。
　等練峨眉把晚餐吃完，藺無雙整個人環抱著練峨眉。
　練峨眉只看了藺無雙一眼，怎麼他今天…抱我抱這麼緊？
　藺無雙沒說話，只是專心看著電視。
　算了。練峨眉一反常態，一點也不反對他這麼做…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安全…就像個嬰兒媽媽抱在懷中一樣…
　我一點都不想離開這份安全…練峨眉不自覺得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要繼續保護我…
　再好看的節目，都會有結束的時候，「很晚了，該睡了。」練峨眉提醒藺無雙。
　「嗯。」藺無雙沉思了一會兒，「我們兩個輪流使用浴室，太花時間，不如…我們一起洗，一舉兩得！妳覺得如何？」
　原來他抱著我整個晚上，是為了這件事？！「想得美！」練峨眉掙脫藺無雙的懷抱，「我先洗！」
　「妳先就妳先吧！」看著練峨眉拿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的背影，如果你連我這個建議都肯接受…我會帶妳去找心理醫生的。那表示──妳所有的心思都已經被恐懼佔領。幸好，妳還是妳。
　藺無雙站在浴室門口stand by，他仍舊害怕練峨眉會因為心神不寧，而在浴室發生什麼意外。
　練峨眉洗完澡，一開門，「你站在門口幹嘛？」
　藺無雙開起玩笑，「我在找機會偷看妳美麗的身體！」
　練峨眉瞪他一眼，「又不是沒看過。」
　藺無雙輕輕掀起她衣服的一角，「還想再看…」
　練峨眉拍掉他的手，「洗澡吧。」
　藺無雙離開浴室時，他看見練峨眉已經打開沙發床，背對著自己側躺著。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仔細觀察她的動靜。峨眉…我不認為妳會睡得著。
　練峨眉躺在床上，腦海中總會不自覺浮出下午的事情，始終沒有辦法放鬆心情…換個姿勢只能獲得片刻的平靜…就這樣不斷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藺無雙忍不住開口：「峨眉，要不要一起睡？」
　練峨眉馬上轉身面向他，想開口，卻不知是該拒絕他，還是該找個理由裝做勉強同意…內心不斷天人交戰…
　藺無雙向她伸手：「我的懷裡很安全的。」
　練峨眉眉頭輕促，抿著嘴唇，卻依然默不出聲。
　藺無雙看出她心中的掙扎和猶豫不決，「我可以保護妳，只要妳願意，我可以當妳專屬的私人保鏢。」
　這次練峨眉毫不猶豫，立刻撲進藺無雙的懷疑，像個小孩子似的，將他緊緊抱著…「我，我好怕…我好怕他們找上門來…」
　藺無雙輕拍著練峨眉的背，「不會的，只要有我在，他們不敢來的！」
　槍聲仍然在耳邊響起，揮之不去…「我…我不想死…」
藺無雙就像哄小孩一樣…「都過去了，那些可怕的事情都結束了！」輕吻她的額頭，「別害怕，他們不可能找到妳的，我也不會讓他們找到妳的！」
　練峨眉哽咽…「我…我想回家…我好想我媽咪和爹地…」
　妳哭出來就好，那表示已經替妳的情緒找到出口…「妳不是孤單一個人的，妳還有我，還有我這個私人保鏢在保護妳。」
　練峨眉愈哭愈大聲，將藺無雙愈抱愈緊…
　「沒事的，妳已經沒事了。」
　這夜，練峨眉就像個小女孩，在藺無雙的懷中哭到睡著。
　藺無雙看著懷裡的練峨眉…放心吧，我一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的。
　
　

[ 此帖被maple楓糖在2009-08-09 08: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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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樓發表於: 2009-08-06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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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6「峨眉無雙」更名公告(56F)

　當初取名「峨眉無雙」時，因為心裡沒底，便把男女主角名字掛出來充當權宜之計，打算晚一點之後再來取個正式名稱。　
　不知不覺已經寫完三分之二，突然想起這件事…於是乎，該改名啦！　
　說到要改名，大家應該都會不習慣吧XD（謎：我看只有妳會習慣=.=）
　請不要對新名稱抱什麼太大的期望啦，我只求將之前的「峨眉無雙」換掉而已…
　以我不怎麼的取名方法，決定了新的名稱－－意外的樂章
　
　
　有沒有一種「這是啥鬼」的感覺？XD
　首先，會寫這個故事，本身就是個意外！
　再來，故事中的人物發展，大多數是建立在「意外」（意想不到）上（哈，真是一堆老梗＞＜）
　而「樂章」則是為了配合故事中的音樂元素；另外，這個故事的背景時間是在＜霹靂國樂團＞之前，「樂章」和「國樂團」，剛好可以前後呼應，感覺挺讚的！　
　除此之外，不曉得會不會有人覺得，這個名字帶了點推理小說的fu ？（好啦，我自己覺得＞＜）
　
　
　綜合以上，就決定了＜意外的樂章＞這個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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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樓發表於: 2009-08-09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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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樂章－１６、交易（上）

　寬敞的客廳，一個人獨自看著電視。
　「明天就要跟對方交易，緊張嗎？」伯藏主走到向日斜身旁坐下。
　「主哥，我…我…第一次碰到大場面…」向日斜裝著一付自己不能勝任的模樣，「我超緊張！」
　伯藏主微笑，「第一次碰到大場面，我看未必吧。」
　他絕對話中有話！向日斜小心應答：「對了，我都忘了上次跟江封嶽那次，場面也不算小，只是再怎樣，我都覺得那次比不上這次隆重。」
　「你要這麼想，無所謂。只要記住一件最重要的事」，拍著向日斜的肩膀，「明天一定要記得找人保護你。」
　「找人保護我？」向日斜又驚又疑的誇張表情中帶著幾分真實，「是找人保護主哥你吧…還有還有大哥大大、奇哥才對！只是…明天幾乎所有人都會到場，還要找什麼人來？」
　「我不管是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總之你記著，明天千萬要找人保護你就對了！」伯藏主臉上仍維持那一抹分不出真假的微笑，「出門了，我想今晚他們應該不會有事找我，你可以放心睡好覺。」開門，離去。
　為什麼伯藏主要我找人保護我？他的心裡到底是盤算什麼？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是臥底，那麼一定猜得出我們警方將採取行動…莫非他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向日斜突然覺得這一夜將會十分漫長。
　
　
＊＊
　
　
　「後花園後花園，你們佈置好了嗎？」
　「佈置完畢！」
　「千里眼，你們現在的狀況如何？」
　「一隻麻雀也沒有。」
　視線範圍內的路人、清潔人員、巡邏的警衛、保全人員…等，雖然維持自己該做的事情，但是三不五時抬頭觀看動靜。
　「報告，千里眼現在有最新狀況，一輛汽車逐漸靠近倉庫，約１公里之外，還有一輛汽車尾隨在後…」
　「大蛇入洞，大家各就各位！」
　　　
　　
　車輛陸續抵達。
　「主哥，到了。」
　「嗯。」
　向日斜一下車，便朝四週觀望。什麼人都沒有。
　一名小弟低聲在伯藏主耳邊說話，他點點頭後，「我們先進去等。」
　狂龍一聲笑和交易對象陸續走進工廠。
　「想不到這裡還真不小，」交易對象環顧四週後，「這裡安全嗎？」
　破玄奇搶著回答，「當然安全！我們怎麼可能故意挑危險的地方跟你們交易！」
　「ｍ的，誰要你多嘴了！」狂龍一聲笑巴了破玄奇的頭。
　伯藏主直視對方，「抱歉，他說話就是直了點。經過這幾天，我相信你也該相信我們才對。」
　「這簡單，我相信這個絕對能讓你安心！」狂龍一聲笑示意手下將手提箱放置於交易對象面前，打開。
　裡面滿是鈔票。
　「我們給你的現鈔可不是小朋友，而是富蘭克林！」狂龍一聲笑提醒對方。
　交易對象不動聲色，同樣示意手下把手提箱放置於對方面前，打開。
　伯藏主示意手下前去檢查；「大哥，純度很高，是極品。」
　狂龍一聲笑開始大笑，「哈哈哈，合作愉快！」前去和交易對象握手。
　「這沒什麼，我只是叫這裡的兄弟把存貨拿來而已。」交易對象不改其嚴肅的表情，「這只是一次小小的交易，我打算看看市場反應如何，不排斥未來繼續合作的機會。」
　「我們也不打算只跟你交易一次而已，」伯藏主把話說明白了，「從一開始，我們就希望爭取到代理商這個角色，能直接跟你們從產地進貨。」
　交易對象微微笑，「年輕人，有現代化的經營觀念，很好。」
　當雙方都將手提箱收好，放鬆心情開始討論起晚上要去哪裡尋歡作樂時…「工廠裡面從事非法交易的人，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
　所有人聞聲色變！但交易對象這方反應更快，全數拔槍對著罪惡幫！
　破玄奇不甘屈於下風，同時也率領手下拿槍瞄準交易對象！
　狂龍一聲笑命令，「破玄奇，把槍放下！」
　「大哥，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做，這樣我們…」
　「靠ｘ啊，我說放下就給我放下！」
　破玄奇一群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槍收起。
　狂龍一聲笑向對方保証：「外面的條子，真的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交易對象依然保持沉著冷靜：「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船沉了，誰也得不到好處。」
　伯藏主要讓交易對象安心，「這點你大可放心，這個工廠有秘密通道，而且這個通道的出口是在幾公里之外。」
　交易對象蹙眉。
　狂龍一聲笑朝大門口看了一眼，「當初就是怕有一天會被該死的條子包圍這個地方，設計了一條秘密通道。這次被他們一鬧，我們得換地方了！」
　「大哥，這些都是小事，先讓他們趕快離開這裡比較重要。」伯藏主看向交易對象，「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讓破玄奇先帶你們離開。」
　破玄奇一臉措愕…伯藏主問著：「難道你忘了該怎麼走？！」
　「不是啊，我…」看著狂龍一聲笑。
　狂龍一聲笑也有點猶豫不決，但是看到交易對象懷疑的眼光，「去吧！」
　伯藏主將一串鑰匙交給破玄奇，「休旅車已經事前停在出口處附近，昨天還發動過，放心吧。」
　正好其他人也已經將一堆放置於角落的空木箱移開，出現一道向下的樓梯。
　「請跟我來。」破玄奇走在前面帶路，後面則是跟著交易對象一行人。
　「對了大哥，」破玄奇轉頭，「等我確定他們都安全後，我會馬上回來接應你們的！」
　狂龍一聲笑本來想說些什麼，伯藏主搶先開口，「再走回來太浪費時間，打手機回來說一聲就好！」
　狂龍一聲笑微怒的看著伯藏主，不得已，「打電話回來吧！」看著破玄奇的手下，「還不快跟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通道走去，離眾人愈來愈遠。
　此時，狂龍一聲笑終於忍不住了，「老二啊，你是沒把破玄奇當兄弟嗎？！你要他給那群死人骨頭帶路，那不於把破玄奇送給他們的當人質？！」
　「大哥，你放心吧，只要他們平安離開，他們就不會為難破玄奇的。」伯藏主安撫狂龍一聲笑，「況且還有這麼多兄弟跟著破玄奇，交易對象也不敢輕舉妄動。」
　「嗯。」
　
　
　地下道道漫長，而且略為崎嶇，過了好一陣子，才從一個久未人居的小屋出來，「安全了。」
　「這是哪裡？」交易對象問著。
　破玄奇解釋：「這裡已經離開工廠的廠區，而且極少人經過。」
　「車在哪？」
　「在屋外。」破玄奇開始往外走，有幾台休旅車和客貨兩用車停在路邊。
　破玄奇把鑰匙拆下來分給幾個手下，各自上車。破玄奇發動引擊之後下車，「你們上車吧！我要回去接應我大哥！」
　交易對象和顏悅色，「你老大不是叫你打手機回去報平安就好？上車吧！我們不知道路。」一把槍抵著破玄奇的太陽穴。
　破玄奇終於恍然大悟，為什麼大哥不希望自己帶路，寧願自己往回走的原因…ｘ！這個伯藏主實在太可惡！我下次也要讓他嚐嚐被人家當做人質的滋味！
　「好，沒關係，我可以幫你們開車，但是讓我先打個電話。」
　交易對象點頭，將槍卻未收起。
　「喂，大哥，我沒事了，我已經帶他們找到休旅車了…對，我現在要開車了…因為他們不認識路，所以…我知道。」一掛斷電話，便被人推進駕駛座，關門。接著副駕駛座位和駕駛座的後方，都坐了交易對象的人馬。
　交易對象上車了，「到市區，你就可以回去了。」
　破玄奇清楚知道他們身上都帶著槍…看來真的只能硬著頭皮，小心開車了。
　「怎麼回事？」破玄奇看到前方有道路維修告示牌。
　「只有這條路嗎？」
　「沒關係，我繞路。」便將車子開進一個小巷子裡。
　開到巷子中，引擎突然熄火，停了下來。後面隨行的車子，同樣停在巷子中。
　破玄奇重新發動汽車，但是引擎始終沒有反應…「爛車！」
　副駕駛座之人：「我跟你一起下車去看看。」
　打開引擎蓋，還沒發現出了什麼問題時，「你們已被警方包圍了！」接著巷子的前方和後方都湧入大批警方人員。
　「什麼？！連這裡都有條子？！」破玄奇顧不得這麼多，只想趕快回去告訴大哥：秘密通道不能走！
　有人馬上拔槍想攻擊警察，卻差點被槍射中！抬頭一看：兩旁房屋的屋頂上，同樣有眾多警察人員拿槍瞄準所有人！
　休旅車後方的客貨兩用車上，立刻有人下車，不惜於警方發生衝突…「大哥，我們掩護你離開！」
　慌亂中，破玄奇幸運地逃出重圍，往無人小屋跑去。
　一個人拿槍瞄準破玄奇…
　第一槍，沒中；第二槍，破玄奇閃過；第三槍，來不及，他已經進入無人小屋。
　開槍員警再追上去，卻被另一名警察阻止，「算了，他是往回跑，那就留給藺sir自己處理吧！」拍著他的肩膀，「我們的任務是那尾大魚。」指著交易對象。
　交易對象下車，「請問，現在是什麼情形？」
　「我們警方懷疑你們涉嫌從事毒品交易。」接著有一個人牽著一隻緝毒犬走過來，狗兒隨即在交易對象身旁坐下。
　交易對象臉色大變…

　「已經逮捕到國際販毒集團的首腦？做得好！」藺無雙透過無線電誇獎他的部屬。
　「藺sir，破玄奇往回跑，準備回到工廠！」
　「怎麼不阻止他？！」
　「有開槍，但是運氣太差，被他躲過。」
　「可惡！」
　「藺sir，現在怎麼辦？！」
　藺無雙原本的計畫，是在第一批逃跑之人落網後，馬上進入工廠…「現在等破玄奇回到工廠之後，大家再行動！」
　繼續開著監聽器，注意工廠內的動靜。

＊＊

　「西風啊，我醃好的豬排，妳收到哪去了？」
　「冰箱。」
　「沒看到啊…我找到了，妳收到冷凍庫去了！」
　「哥，我不小心的啦，剛好要拿冰塊，順手就放進去了…」
　
　
　「西風啊，我不是叫妳把沐浴乳拿到浴室，洗碗精拿到廚房嗎？妳怎麼把沐浴乳拿到廚房？！我差點用沐浴乳洗碗了！」
　「不好意思啦！下次我會注意，會注意！」
　
　
　「西風！妳怎麼把會褪色的衣服丟到洗衣機一起洗？！我的衣服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西風趕緊道歉！
　
　
　雖然說小妹本來就粗枝大葉，但是離譜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西風，妳到底怎麼了？還是最近發生什麼事？」
　斷雁西風裝作若無其事，「我沒事啊！」
　「真的？」泊寒波根本不相信。但是仔細推敲，小妹最近唯一的重要事情，也只有決定離職去遊學一事而已…「妳遊學的事辦得如何？」
　一語命中斷雁西風的要害…「我…我…還在仔細考慮…」
　「妳不是都繳了一部份訂金了？！還在猶豫什麼？」
　「嗯…」斷雁西風一時也說不上來，「你不懂啦！」
　「妳不告訴我，我怎麼可能會懂？」繼而一想，「妳該不會在擔心我吧？」
　「少來了，我不在你不知道多關心呢！」斷雁西風指出事實。
　「那妳在猶豫什麼？」泊寒波再想一想，「我知道了，妳是在擔心羽仔趁妳不在跟別人亂搞！妳放心吧，哥一定會幫妳看好他的！」
　「吼！你又來了！我跟羽仔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啦！」
　這下泊寒波真的是三丈金剛摸不著頭緒了，「那到底是什麼事？妳快說啊！」
　「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啦！」氣呼呼地走回房間。
　泊寒波也拿她沒辦法，只好隨便她了。
　斷雁西風躺在床上，她最擔心的，是那個獨居老人──燕大叔。
　雖然燕大叔跟我哥一樣大，可是他沒有我哥的手藝，只會煮泡麵和水餃，遲早會營養不良，加速衰老…
　連煮東西都不會，那麼做家事一定比我還笨手笨腳…老人家又最怕摔…萬一他有骨質疏鬆，一摔…成了粉碎性骨折怎麼辦？！
　叫羽仔照顧他？不行！首先羽仔的生活能力也沒多好，再來若跟他提太多燕大叔的事，羽仔也會起疑的…
　唉，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手機響了，斷雁西風拿起手機，有氣無力，「喂。」
　「妳在睡覺？」羽人非獍問著。
　「沒有，在想事情而已。」
　「燕歸人說他要調整家具擺放位置，我想妳應該沒事，一起來幫忙吧。」
　「好啊！」

　到了燕歸人家。
　燕歸人一開門，「羽人，你來了。我現在正打算把客廳的沙發、茶几都換個位置，可能要辛苦你了…」說到這才看來羽人非獍身後的斷雁西風。
　怎麼西風也來了？是啊…西風是羽人的女朋友，跟著來很正常…「羽人，女孩子不適合搬重物的，你怎麼讓她跟著來了？」
　羽人非獍理所當然的回答，「她可以幫忙打掃。」
　「打掃是小事，我可以自己處理，」看著斷雁西風，「西風，妳有事的話可以先走，沒關係的。」
　「她很閒。」
　「不是，她…」
　斷雁西風受不了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怎麼不直接問我的意見？本姑娘雖然瘦小，但還不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地步；另外，我現在的確沒事，所以，我很樂意幫燕大叔的忙！」
　燕歸人和羽人非獍聽了之後面面相覷…燕歸人想起自己畢竟是主人，「非常謝謝妳來幫忙！」
　走進客廳後，「那我們要從哪開始？」
　燕歸人指著沙發，「先從沙發開始吧，我打算把沙發和櫃子的位置對調。」
　斷雁西風心想：這兩個我都搬不動…「那…你們兩個搬沙發，我先幫你們把茶几和其他東西移開。」
　三個人花了好一段時間後，終於將這兩個東西的位置對調。
　此時，羽人非獍拿著一塊木板，「燕歸人，這塊板子掉下來了。」
　斷雁西風驚呼：「羽仔，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把燕大叔的櫃子弄壞啦！」
　燕歸人一看羽人非獍手上的木板，「這個跟羽人沒關係，是它的螺絲又鬆了，我去找一下工具。」
　我還記得好像是把放在雜物間…燕歸人猶豫了一會兒…打開門走進去。
　結婚照馬上映入眼簾。
　珠遺…燕歸人再次蹲在照片前。
　輕撫照片上珠遺的臉，燕歸人不禁想起跟她求婚的畫面－－珠遺興奮地又叫又跳，笑中帶淚、淚中帶笑的摟著自己，在自己的耳邊說著，「我等這天等了好久…我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
　燕歸人依稀還記得懷中的珠遺…她的心跳，她的溫度，她的香味…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一絲絲甜蜜的笑意…
　妳總像一個優雅的公主，我的求婚竟然能讓妳這麼開心，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妳這麼瘋狂…沒想到卻也是最後一次…
　妳永遠都在我心裡。但，這卻成為我最大的遺憾…燕歸人心中只覺得一陣苦澀。
　珠遺，妳的笑容還是那麼幸福，就像盛開的花朵一樣…
　燕歸人的思緒飄到那個夢－－綻放的花兒裡滿是珠遺的笑靨，但是花兒卻隨風而逝，怎麼也追不到，再也找不到…
　「珠遺，妳是在告訴我，我該忘記妳，重新尋找新的生活嗎？」
　燕歸人還記得那個夢，後來他走在五線譜上，跟著音樂，找到了音樂的源頭…「珠遺，妳是在告訴我，不要放棄我該走的路嗎？」
　燕歸人站起來，毅然決然將結婚照搬出雜物間，將照片面朝牆壁擺放。

＊＊

　狂龍一聲笑掛電話，看伯藏主一眼，「破玄奇算是安全了，我們走吧。」
　「大哥，你先走。」
　狂龍一聲笑和隨從走在前方，準備進入秘密通道。
　伯藏主伸出右手，旁邊的隨從拿出一把槍交給伯藏主。伯藏主接過槍，套上滅音器，朝狂龍一聲笑身旁之人下手，一槍、二槍、三槍…哼都沒哼一聲，便在一瞬間死去。
　狂龍一聲笑發現有人在拍他的肩膀，還來不及轉頭，就看有人倒在自己的腳邊…這是怎麼回事？轉過身，赫然發現伯藏主拿槍對著自己，「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狂龍，你早該死了！你早在老爺身亡那天就該死了！」伯藏主冷笑，「不對，我應該說－－該死的應該是你，而不是老爺！」
　死老頭死掉那天…狂龍一聲笑猛然驚覺，「原來是你！」

　「老爺，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坐。」示意伯藏主坐在辦公桌前，拿出一包東西交給他，「我相信你一定不願讓狂龍知道這件事。」
　伯藏主正好奇袋中之物，拿出一看，全是照片。再看見照片中的人物，恐懼之意油然而生…我明明隱瞞的很好，怎麼會…心中駭然卻強做鎮定，「老爺，您這麼做的用意是？」
　老爺微笑，「你是個人材，留在狂龍身邊太過可惜。」
　伯藏主默不出聲。老爺這番話是褒還是貶？是肯定我的能力，希望我繼續為幫中賣命？還是擔心我總有一天會掌控一切，對幫派不利？
　老爺語重心長：「我打算收山了。」
　伯藏主既驚且疑。驚的是老爺竟然打算退出江湖，疑的是…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有？「老爺，您是在說笑吧。」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還沒跟狂龍提起。如果他願意收手、願意跟著我從良，那是最好的狀況。如果他不願放手，不肯悔改…我會親手解決他。」
　老爺絕對比我還清楚大哥的個性－－他是不可能會放手的；所以老爺找我來的目的，是為了…除掉大哥？！「老爺，人說虎毒不食子…」
　「他在我每天喝的茶裡下毒時，又何嘗想過我是他爸？！」
　連大哥下慢性毒的事情也被老爺發現了！現在該怎麼辦？我是該跟大哥同一陣線，還是要幫老爺的忙？
　老爺看伯藏主眼神遊移不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老爺您的意思是…？」
　「很簡單。這些照片我可以讓你帶走銷毀，至於底片，你就拿一把不驚動狂龍的傢伙來換。你知道我老早把這塊生意交給狂龍處理。我想這件事應該不難。」看伯藏主還沒有任何表示，老爺繼續補充，「事成之後，我可以放你自由。」
　自由？！我沒聽錯？「老爺，您是說真的？」
　「我向來說話算話。」老爺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一把槍換一卷底片、和你自由之後的無限可能，嚴格來說，倒是我吃虧了。」
　底片和「自由」…「老爺，您什麼時候要？」
　「愈快愈好。我下禮拜約了六禍談事情，打算在那天動手。」
　一石二鳥，好計！「我絕對會在那之前辦到，請老爺放心。」
　

　伯藏主在書房外靜心等侯。不知道老爺和大哥在書房裡談得如何…大哥肯定不會善罷干休，老爺又會用什麼方法說服大哥？還是真如老爺所說－－親手解決他？
　忽然聽到一聲似是預料之中的槍響…答案揭曉。伯藏主立刻衝進書房。
　一開門，卻是觸目驚心的畫面呈現在眼前：老爺倒在血泊中，瞪大雙眼…而大哥一直維持著拿槍的姿勢…怎麼會？！
　伯藏主趕緊去探探老爺的氣息和脈膊…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回天乏術。
　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深呼吸一口氣，「大哥，你殺了老爺？」
　「老頭死了…老頭子死了！我終於把老頭子給殺死了，哈哈哈！」
　伯藏主看著狂龍一聲笑都震驚到自豪，「大哥，你跟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
　「哼，老頭子他瘋了！竟然要退隱收山！我告訴他，要退就你自己一個人退，事業放手留給我搞。誰知道他竟然威脅我，要我跟他一起改邪歸正…歸個屁！他一聽到我反對，馬上拿出上個月姦殺美容院小姐的事情來威脅我，說他不想看我在牢獄中渡過下半輩子！ｘ，我明明做得乾乾淨淨，他是怎麼知道的？！」
　想不到老爺也派人跟監狂龍…「然後？」
　「我就嗆老頭，大爺我不怕他告，反正絕對找得到人替我頂罪！他就拿出這把槍對著我，要我聽他的話，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你就跟老爺起衝突？」
　「我沒有笨到跟他當面起衝突。我假裝跟老頭妥協，老頭要我簽定一堆協議和契約，我統統照簽！等老頭失去戒心，放下那把槍，我就把它搶過來。誰知道老頭的速度竟然比我還快！為了活命，我豁出去了，跟老頭爭奪那把槍！老頭就我一個兒子，我就不相信下得了手殺我！接著也不知道是誰扣了板機，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槍在你手裡，當然是你扣的板機！伯藏主心中的怒意和恨意油然而生：狂龍，你毀了我的希望、我的自由、和我無限可能的人生！
　狂龍一聲笑看著地上的屍體，「老頭死了，固然令人開心，但是只要有屍體，那些ｘ壽死條子一定會來調查…殺人就這點麻煩！」還踢了屍體一腳，「不過這個好解決，我可以叫破玄奇幫我們做不在場証明。至於這把槍，」狂龍一聲笑交給伯藏主，「你的方法多，想個辦法幫我解決吧！」
　伯藏主不動聲色接過那把槍；人是你殺的，為什麼要我替你善後？！
　狂龍一聲笑非常不屑的看著那把槍，「這把槍又爛又舊，真不知老頭是從哪弄來的；話說回來，他竟然可以不經過我而弄到一把槍，ｘ，他一定私底下有留一手，沒有完全把事業都交給我！」
　說完，發現伯藏主不吭一聲，「你嚇傻啦？！放心吧，我現在就去搞定一切！」
　看著狂龍一聲笑往外走出去的背影，伯藏主拿起手中那把槍瞄準他。該死的應該是你，而不是老爺！我要導正這個錯誤！
　隨著狂龍一聲笑一步一步往前走，伯藏主扣著板機的手指逐漸加重力道…
　「對了，」狂龍一聲笑突然停下腳步。
　伯藏主迅速放下自己舉槍的手，若無其事的回答，「什麼事？」
　狂龍一聲笑回頭朝辦公桌走去，「剛剛簽的那一堆死人骨頭合約，一定要銷毀！」拿起文件，開啟電動碎紙機，碎完所有合約後，「老二啊，我記得上次你提了一個不錯的方法，因為死老頭還在管，所以沒辦法答應你。現在老頭變成死老頭，我們可以全權作主了！」拍了伯藏主的肩膀。
　伯藏主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好，我回去整理後，明天再詳細跟你報告。」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這樣發展下去，罪惡幫遲早會在道上呼風喚雨！」
　你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有這麼一天！因為我會在你身邊隨時扳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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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樓發表於: 2009-08-16 08: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8.16 意外的樂章－17、交易（下）(58F)

　狅龍一聲笑終於領悟，「原來死老頭那把槍是你弄來給他的！」
　伯藏主冷酷且理所當然的回答：「沒錯！我真後悔當時沒有一槍殺了你！不過幸好你果然不負我的期望，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
　「你！」狂龍一聲笑不甘遭伯藏主看低和背叛，「虧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竟然這樣對我？！」
　「把我當兄弟？！」伯藏主鄙夷地看著狂龍一聲笑：「你何時有把我當兄弟？！你所有事情都要我幫你收拾殘局，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激動著指責對方，「從老爺死後，你害怕遲早有一天會控制不了我，擔心幫中大權會落在我的手上，你開始從我身旁親近的人下手，想利用他們的安危在關鍵時刻威脅我，從我以前玩過的女人到我出櫃後交往的朋友都一樣！
　「你派人跟蹤、威脅、恐嚇他們，只要他們一但想跟我透露任何不尋常的訊息，你會毫不情的殺了他們！雖然他們表面上死於意外，但是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都是你幹的！」
　「哈哈哈！」狂龍一聲笑仰天大笑，「我還以為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原來還是被你識破了！」冷冷地看著伯藏主，「但是，還是有一個仍然安全活在你身邊！」
　「如果我沒有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他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伯藏主嘆了一口氣，「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親愛的大哥…」扣下板機。
　「啊！」
　槍聲和尖叫聲同時響起。
　一道人影撲倒狂龍一聲笑。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伯藏主殺紅了眼，不斷開槍！「破玄奇，你是回來送死的嗎！」
　伯藏主猛扣板機，直到沒子彈後才回過神來，發現這兩個人倒地的時候，正好在一排木箱後面，子彈多半是打到木箱上了！！伯藏主氣得摔手槍，轉頭命令手下，「你們還不快去把他們找出來？！」「是！」
　狂龍一聲笑和破玄奇眼見伯藏主暫緩攻勢，趕緊壓低身形往工廠內部躲藏。「你沒事吧？」
　「一點擦傷而已。」破玄奇顧不得手臂被槍劃過的傷口，趕緊告訴狂龍一聲笑，「大哥，我們一開車就碰到條子，我好不容易脫身回來…」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伯藏主搞的鬼！」
　「噓…大哥，有人來了…」
　兩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移動自己的腳步…
　
　
　破玄奇能逃出藺sir的佈局，這絕對是意外！我不能再讓狂龍也逃出這裡！向日斜開口建議：「主哥，他們不可能沒受傷，跟著血跡走，一定可以找到他們！」
　「聽到沒？還不快照著他的話做！」
　「是！」
　「裡面的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趕快出來投降！不然後果自行負責！」
　緊張而凝重的氣氛開始蔓延…
　「主哥，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是要先抓到狂龍？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
　「大哥，我們還是趕快走吧，不然條子殺進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
　伯藏主和向日斜同時拔槍對著對方！
　眾人驚見此變…「斜哥，你這是幹嘛？！」
　「斜哥，你快把槍放下吧！」
　「是啊是啊，你跟主哥要是鬧什麼彆扭，等一下再好好解釋清楚…」
　向日斜一反常態，用犀利的眼神看著伯藏主，「把槍放下！」
　伯藏主仍然一派輕鬆，「不可能，因為你是我最後的王牌，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全都靠你了！」
　「我敢進罪惡幫，就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我真正的弟兄在外面隨時會進來，你們還是快點投降吧！」
　狂龍一聲笑和破玄奇正小心翼翼往後門前進，聽到向日斜和伯藏主的對話，心中暗罵著：這兩個混帳傢伙！一個竟然是該死的條子，一個是聯合條子吃裡扒外的王八蛋！等我逃出去後，我一定要找他們算帳！
　突然，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兩個人用餘光看到，那是一顆…手榴彈！兩人迅速往旁邊一躲，找掩護。
　手榴彈爆炸後，工廠的門被打開，「我要活捉他們，明白嗎！大家要小心行事！」
　還沒踏入門口，已經有人向他們開槍作為警告！
　「大家小心！」利用工廠內各種儀器當掩護。
　隨著警方進入工廠的人數增多，原本企圖阻止任何人進入的罪惡幫眾人，在子彈用盡後，決定撤退。
　向日斜見狀立即出手阻止伯藏主逃跑，「你逃不了的！」
　伯藏主的身手亦不在向日斜之下，「你真的認為，我會笨到把所有工廠的秘密全部告訴你嗎？！」
　「主哥，快逃吧！」隨即有數人前來對付向日斜，讓向日斜疲於應付。
　最先進入工廠的警察，發現一群人大動拳腳，迅速拿著槍對著這一群人，「不要動，你們已經被逮捕了！」
　所有人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藺sir，藺sir！」
　藺無雙聽見向日斜呼喚自己，馬上過來示意身旁的部屬，「這個是我派去罪惡幫的臥底。」
　聽見這句話的警員們都愣了一下。
　向日斜十分著急，「藺sir，工廠還有別的出路！」
　「放心吧，工廠四週我都有派人駐守！」拍著向日斜的肩膀，「先帶他們去找出貨藏在哪裡。」
　「Yes sir！」
　藺無雙帶人繼續追趕。「長官，這裡有血跡！」
　「很好，跟著血跡走！」
　
　
　
　
　「ｘｎｍｄ！走到哪裡都有條子！」狂龍一聲笑低聲咒罵著。
　「大哥，現在怎麼辦？」
　好不容易才從工廠隱藏的後門出來，前方全是條子，後面還有那個王八蛋的追兵…
　「你先往前走…然後…」
　
　
　一名警員發現了一個人往前逃竄…「別動！」
　「呀～～」破玄奇從身後用手刀劈了那名警員的脖子，那名警員昏了過去。
　「大哥，他昏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往前走沒幾步，剛好看見有人正在停車，「破玄奇，去把那台車搶過來！」
　「沒問題！」
　車主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一打開車門，立刻被抓出車廂，「大爺我要借你的車用用！」
　「不行，這車是我…」話還沒說完，破玄奇賞了他一拳，讓他閉嘴。
　「大哥，快上車！」
　正當狂龍一聲笑坐上副駕駛座時，這輛車後方的擋風玻璃，一瞬間全部粉碎！
　兩人回頭一看，是伯藏主！
　「是那個王ｘ蛋！還不快開車！」
　破玄奇用力踩下油門，飆速往前開去！
　伯藏主邊追邊開了幾槍後，發現路旁有人在叫他，「在這，快過來！」
　伯藏主趕緊跑過去，「車子給我用，你幫我擋一擋。」
　「發生什麼事了？」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幫我擋一擋就對了！」急忙進入駕駛座，開車追趕狂龍一聲笑和破玄奇。
　到底要擋誰？心裡的疑惑還在尋找解答時，身旁已經有人追上來了…一轉身…
　藺無雙無法置信：「犬若丸？！你怎麼會在這裡？伯藏主呢？！他要去哪裡？！」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沒關係，我自己追！」
　犬若丸隨即擋在藺無雙前面，卻不說任何一句話。
　「犬若丸，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身為警察人員，知法犯法，包庇犯人，罪加一等！」
　「他是我哥，我會自己帶他來找你的。」
　他是你哥？！藺無雙強壓自己心中的震驚，「他是你哥？！好，真是太好了！這件事我絕對會公事公辦，往上報告，我相信長官會秉公處理。收隊！」
　
　
＊＊
　
　
　接完場回家休息的練峨眉，坐在沙發上順手打開電視。
　沒什麼影片好看的…那找些綜藝節目看看好了。開始按著遙控器一台轉過一台…這裡剛好都是新聞台…
　「歡迎收看這節整點新聞。最新消息，今天位於某某工業區所發生的槍戰事件，警方已經公開發表聲明，指出這次的行動乃是一次佈局已久的成果，並且順利破獲一個走私毒品的國際集團。」
　畫面一換，彷彿到了警方所召開的記者會現場，旁邊還打出字幕：「稍早畫面。」
　「……我們警方非常重視這次的攻堅行動，因為我們優秀的警察同仁事先做了完善、周詳的計劃，以及多次的沙盤演練，才會得到今日成功的結果…」
　練峨眉對於這個發言人感到反感，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機管主管，才會說一堆不切實際又沒有重點的廢話。
　正想轉台，有位記者提出一個問題，「聽說有相關的重要嫌犯仍然在逃，請問關於這點，警方會採取怎樣的應對措施？」
　主管旁邊的另一位警方人員回答：「這點請放心，我們警方已經掌握到他們的行蹤，相信很快就可以將他們逮捕到案。」
　練峨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藺無雙出現在記者會現場？！還接受記者採訪？！
　這代表什麼？這不就表示他有參與這次的攻堅行動？！
　練峨眉沒來由的感到生氣。這麼重要的事，竟然沒有先跟我說一聲？！
　念頭至此，練峨眉已經預知藺無雙的回答：「說了幹嗎？只是讓妳白擔心而已。因為我一定會沒事的，不要太小看我、要對我有信心！」
　我當然對你有信心，但是…但是…我就是很不喜歡這種你有事沒有告訴我的感覺！
　練峨眉正想著要怎麼跟藺無雙表達自己的不滿時，手機鈴聲響起。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人名…這個人怎麼會找我？「喂。」
　「小姐，您現在有在看電視嗎？」
　「有，在看新聞。」
　「請您留意一則關於某工業區發生槍戰的新聞……」
　練峨眉留心聽著，突然間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電視螢幕…
　　
　
＊＊
　
　
　走出客廳的燕歸人覺得怎麼這麼安靜？他們為什麼一直盯著牆上看？「我的聖戟神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原來它叫聖戟神嘆啊，我剛剛還在猜它是什麼武器呢！」斷雁西風恍然大悟，隨後指著羽人非獍，「羽仔有把神刀天泣，或許你們改天可以切磋一下。」
　羽人非獍皺起眉頭。
　燕歸人淡淡地回答：「練武是用來強身健體，不是拿來和人比試身手的。」
　羽人非獍鬆開眉頭，輕輕點頭。
　「話不能這麼說啊！你跟羽仔都這麼厲害，難道你們不會想要分出高下嗎？」
　羽人非獍馬上搖頭。
　燕歸人微微笑，「妳呀，惟恐天下不亂！」
　「我哪有？！」看著羽人非獍，「羽仔，你說句話啦！」
　「我覺得燕歸人說得很對。」
　「羽仔！！」斷雁西風氣的跺腳。
　突然想起，剛剛走進雜物間是為了拿工具，再度回去找尋。
　看著他們吵嘴，挺有意思的…只是羽人可能要辛苦一點。
　…如果以後你的女朋友像西風這樣，你會怎麼辦？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燕歸人心一緊。這個假設太遙遠，以後的問題，以後碰到再說吧。
　「工具在這，讓我來吧。」
　羽人非獍拿著木板，燕歸人開始鎖緊螺絲。
　斷雁西風沒事做，開始參觀起燕歸人的家…「燕大叔，為什麼你家裡沒有電視？」
　前幾天故障，送去修說是機型太舊，已經沒零件…「因為要保持靈感的純粹。」暫時不想買而已。
　斷雁西風追問：「看電視會影響你的創作嗎？」
　「或多或少。」
　「那燕大叔有電腦嗎？」
　燕歸人搖頭。現在想想有點後悔，當時因為珠遺離開，太傷心難過，了無生趣…整套設備全部賣掉了…
　斷雁西風和羽人非獍都嚇了一跳！
　原來這個傢伙是比我還純粹的原始人；羽人非獍突然覺得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那…」斷雁西風繼續問下去，「也是因為要保持靈感的純粹嗎？」
　燕歸人不想多做解釋，「是的。」
　哇！原來作音樂的人，生活都這麼簡單和單純…斷雁西風覺得自己上了一課。
　一陣優美的二胡樂聲響起，「喂，什麼事？我現在很忙…」羽人非獍走出客廳講電話。
　斷雁西風自然而然遞補羽人非獍的位置，幫燕歸人拿著木板。
　「他的手機鈴聲很特別。」燕歸人鎖著最後一顆螺絲時說著。
　「那是他自己拉的。」斷雁西風說出事實。
　「妳怎麼這麼清楚？」真是多此一問，她一定參與錄音過程。
　「因為他叫我幫他拿手機，利用遠近來調整收音的大小，」斷雁西風埋怨著，「我跟他說，錄音之後用手機鈴聲來調整音量大小就好嘛，他偏偏不聽，錄了好幾次，真是麻煩。」
　看著燕歸人把螺絲鎖好，斷雁西風突然想起，「燕大叔，為什麼你想改變家俱的位置？」
　「因為…也許改變一下環境，心境也會跟改變；也許改變一下心境，靈感就會隨之而來。」燕歸人走去廚房拿抹布，把以前櫃上子擦不到的地方擦乾淨。
　「燕大叔，你很缺靈感嗎？」斷雁西風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前幾天才完成一首曲子的編曲？」
　燕歸人微笑不答。我要找的，不是一時的靈感，是不再被打斷，不再被中止，不再時有時無的創作能量…
　手機鈴聲響起，燕歸人拿起來一看，是學姊打來的，「喂學姊，有什麼事嗎？哦…」
　什麼？！學姊？！燕大叔都幾歲了，還有學姊？！
　「…好，我知道了。」燕歸人掛上電話。
　斷雁西風試探性的問著：「燕大叔，剛剛打電話來的，是你學姊？」
　「是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她找你做什麼？」斷雁西風猜測，這個學姊應該是什麼晨運會還是什麼活動的老人家吧…只是燕大叔比她晚一點加入這個活動，所以尊稱她一聲學姊…
　「她說她今天不過來做飯了，」想一下，補充說明，「就是上次幫我做烤雞的朋友，我學姊。」再帶點歉意，「我忘了幫妳問她，好吃的義大利麵該怎麼做。」
　做烤雞的朋友…還過來幫你做飯？！她…她…她…難道她跟你一樣，失去了另一半…所以你們同病相憐、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常常過來照顧你？！
　斷雁西風此刻的心情，彷彿被人在腳上綁了千斤重的石頭，沉入大海，再也浮不起來…
　堅強點，西風，妳還是有希望的…「燕大叔，你學姊年紀多大了？」說不定她還比燕大叔大上十幾二十歲…
　「學姊…」她大我一屆而已，「差不多三十左右吧。」轉過頭看著斷雁西風，「怎麼，很奇怪嗎？」
　三…三十出頭？！什麼學姊啊，根本是你學妹吧！
　想不到除了你心裡放不下的未婚妻之外…還有一個學妹在照顧你…我…我還會有機會嗎？
　「燕大叔，你覺得男人，是會選成熟一點的人當伴侶，還是喜歡照顧別人、享受被別人需要的感覺？」
　「其實一直照顧別人，久了，也會累；」燕歸人繼續擦著櫃子，語重心長，「有時成熟一點，懂得照顧別人，兩個人互相照顧不是很好？」
　所以你的意思，你寧願選你的學妹，也不可能會看上我…對不對？
　西風，妳真傻！妳以為妳留在他身邊，他就會注意到妳嗎？！妳自以為你們兩個相處的不錯，他就會愛上妳了嗎？！
　西風，妳在作什麼白日夢啊…妳竟然還打算為了照顧他、放棄自己出國遊學的夢想？！妳真是個笨蛋！
　斷雁西風靜悄悄地離開燕歸人的家…西風，妳終於可以下定決心去遊學了…只是現在倒好，妳還可以當做是失戀出去散心…
　「不過，鬥嘴有時候也會很有趣，只要你們不互相傷害、不故意找對方麻煩…或許，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情趣吧…」轉身，西風怎麼不見了？
　羽人非獍剛好講完電話走進來，燕歸人問道：「西風呢？」
　「我剛看見她走出去。」
　「她…不是沒事？」我記得她剛剛的確說她沒事。
　羽人非獍聳聳肩，他也不知道。
　「來幫我搬這個吧。」燕歸人放下抹布，指著牆角的結婚照。
　「它不重。」你應該自己可以處理。
　「它很大。」我不好拿。
　羽人非獍走過來，和燕歸人一起拿起那幅結婚照，「要放哪裡？」
　「客房裡的衣櫃上。」
　那裡代表──我埋葬這段感情的地方。
　
　
＊＊
　
　
　忙完了記者會，接下來還有錄口供、整理報告，跟國際刑警聯絡，辦理引渡跨國犯罪者的事情；零零總總的，藺無雙還是下不了班。
　「藺sir，我事情告一段落，先回家了。」
　「是啊，我也要先下班了。」
　「好，沒關係，先走吧。」藺無雙抬頭跟下屬說再見，發現已經超過八點。
　回不了家吃晚餐，拿出手機準備跟峨眉說一聲，發現有一封簡訊：恭禧你，再一次為民除害，懲奸罰惡。
　誰發的？看連絡人：蒼。
　藺無雙微笑，想不到你已經看新聞知道這件事了…藺無雙馬上回發簡訊：謝謝你這個音樂家，何時會有音樂發表會？
　連蒼都看到新聞了，那峨眉應該也是吧…我發生這麼大的事，她連問的都沒問…會不會是生我的氣？
　簡訊鈴聲響起。應該是蒼回訊息…果然…「下個月。眾多原因，不聽也罷。」
　不聽也罷？蒼的樂團發生什麼事了？竟然給我這種結論。
　看來似乎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或許，我該先吃個飯再回家跟峨眉解釋一下。
　等藺無雙回到家，打開門…發現屋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接著他看見練峨眉睡在自己的雙人床上。
　會這麼早睡，表示她明天是接清晨的場。
　餐桌上…藺無雙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瓶香檳…她想跟我一起慶祝？！只是我太晚回來，她先睡了？！
　藺無雙突然覺得自己很該死；有任務沒事先說就算了，人家要給你驚喜，你卻沒回家？！她就算原本不生氣，也會變得要找你算帳了！
　唉…洗個澡，睡覺吧…
　藺無雙從浴室輕手輕腳走出來，小心翼翼的躺到床上，深怕驚醒練峨眉。
　練峨眉似乎在矇矓之際，感覺床的重心有變化…「嗯…」
　「我…吵醒妳了嗎？」藺無雙極輕聲問著。
　沒有…練峨眉閉著眼睛翻過身對著藺無雙，手抱著他的手臂，頭靠著他的肩膀。
　藺無雙看著練峨眉這個舉動…
　有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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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樓發表於: 2009-08-23 21: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8.23 意外的樂章－18、加菜(59F)

　其實限制級的部份只有一小段，不要期望太高，不然會失望很深的＾＾
　

　「早。」
　「藺sir早。」　
　藺無雙剛在座位上坐下，就有人走進來，「藺sir。」
　「什麼事？」
　「這是你上次交代我調查那個女人的資料，只是前陣子因為罪惡幫的行動，我暫時先擱著沒處理，現在已經完成了。」
　「什麼女人的資料？」藺無雙自己反而沒印象。
　「你寫在一張餐廳名片背面那個女人的資料。」看藺無雙有點遲疑，「就上次叫我查的嘛！」
　想起來了，前罪惡幫老大的遺產繼承人。
　藺無雙馬上接過那疊資料，最上面是那個女人本人，有照片、出生日期，以及一堆基本資料。
　翻頁，是她先生。這女人已經嫁給別人，竟然還能讓前罪惡幫老大留遺產給她，真是不簡單…她的丈夫姓氏挺特別的，姓練，不知道會不會跟峨眉有什麼親戚關係。
　再翻頁，子女…藺無雙瞪大雙眼！「練峨眉」三個字清清楚楚出現在他眼前！
　所以…所以…練峨眉真是的狂龍同父異母的親生姊姊？也就是狂龍急欲尋找的遺產繼承人？！
　看著藺無雙警訝的眼神…「藺sir，你認識她？」
　藺無雙點頭，「她是我高中同學。」
　「那他們家是不是移民了？」
　移民？她是很久沒回臺灣了，但是我該暴露她的行蹤嗎？藺無雙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也不知道哦？因為根據出入境紀錄來看，」那個人又給他幾張資料，指著上面的日期，「這三個人十年前離開台灣，隔五年才入境停留一個禮拜後離開，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年，仍然沒有入境紀錄，所以我猜他們是移民了。」那人走回自己座位。　
　再也沒有入境紀錄？！怎麼可能會沒有入境紀錄？！那練峨眉是怎麼進來的？偷渡？不可能！更何況她兩個多月前還去了一次香港，怎麼會沒有出入境紀錄？！
　難道…藺無雙不斷回想之前練峨眉所說的時間點…「反正我只打算在台灣待三個月…」「…我延後回去了，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不管待多久，總之不超過三個月…
　藺無雙理出頭緒，「阿Ben，外國人在台灣可以停留多久？」
　「什麼停留多久？」對於藺sir沒頭沒尾的問題，他也沒頭沒尾的回答：「只要他有台灣居留証，他想停留多久就可以停留多久。」
　峨眉的停留時間有被限制…「如果這個外國人沒有居留証，他可以在台灣停留多久？」
　「不一定欸，要看哪個國家；國籍不同，可以停留的時間不同。」
　哪個國家…峨眉是從美國念書回來…「如果是美國人呢？」
　「這個嘛，我上網查查。」搜尋一陣子後，「藺sir，持美國護照入境台灣，三個月內免簽証。」
　BINGO！藺無雙露出微笑，「謝謝。」

　一陣刻意加重音量的腳步聲從遠方而來，愈來愈近…最後，停在藺無雙面前，立定。
　「警員編號369852，找長官報到！」聲音嘹亮。
　藺無雙抬頭，看見一個人筆直站在自己面前，不小心笑了出來，「有必要這麼正式嗎，向日斜？」
　向日斜瞪他一眼。
　「好了，各位注意！」藺無雙召集了他的小組，「跟各位介紹，這是為了配合逮捕罪惡幫一干人等，而前去臥底的警員──向日斜，現在任務結束，從今以後，他會加入我們這個小組，大家一起努力！」
　「我是阿Ben, 以後要怎麼稱呼你呢？」
　「那叫你…斜哥怎樣？」
　向日斜急忙搖頭，「千萬別這麼叫，會讓我想起臥底的生活。」
　另一個人開口，「不叫斜哥，那叫向哥！」
　「不對啦！他肯去罪惡幫臥底，簡直就是我們藺sir的左右手…不如，我們叫他向左使！」
　「我還向右轉咧！」
　藺無雙巴了那個提議「向左使」的頭，「他是向左使，那我不就變成任我行？！夠囉！回坐位！」
　藺無雙帶著向日斜來到一個空置的座位，「以後，你就坐這。」
　向日斜摸著眼前的電腦螢幕…鍵盤…桌子…
　「有什麼不對嗎？」藺無雙問著。
　「終於…當回警察。」聲音中帶有無限感慨。
　藺無雙拍著向日斜的肩膀，「這幾年是難為你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跟我進辦公室，有事討論。」
　「嗯。」
　進辦公室，藺無雙坐回位置，將剛剛一疊資料交給坐在面前的向日斜，「你猜對了。」
　向日斜面無表情翻完資料，「是你不肯相信事實。」
　藺無雙非常無奈，「你要我怎麼相信？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竟然是黑幫老大的女兒？！」
　「大嫂沒跟你提過這件事？」
　「一個字也沒說過！要是她說過，我不會這麼驚訝了！」
　「你難道不知道大嫂這次回臺灣的目的？」
　「她說回來喝喜酒，只是…」藺無雙回想起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我怎麼看她，都像是回台灣久住的樣子…」
　「或許，她回來奪取遺產？」向日斜指出這個可能性。
　「不像。如果她有這個心，不會一直躲在我家。」
　「因為她的心已經被你拐走。」
　藺無雙看著向日斜…「這句話從你口中講出來，一點也不好笑。」
　向日斜反倒微笑，「我覺得好笑。」隨即正色說道：「狂龍知道有這個繼承人跟他分遺產，是這半年內的事；或許大嫂也是突然得知這個事實。」
　「嗯…」有可能，或許峨眉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或許峨眉的母親臨終前才告知這件事…
　「不管怎樣，大嫂在你家是最安全的。」向日斜為這件討論不出結果的事情下了結論。
　藺無雙皺起眉頭，換個話題，「你知不知道罪惡幫還有哪些其他據點？」
　向日斜搖頭，「他們三個人的辦公室和家裡，你不是派人全搜了？」
　「你也知道，他們三個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裡藏起來…」
　「偷渡？」
　「不可能，首先這次行動已經讓他們元氣大傷，再來我們已經對他們的資產申請假扣押，要逃亡也沒現金！第三，已經請相關單位注意，有可疑人士就通知我們；我不認為他們逃得出去！」
　向日斜臉色凝重…「大嫂會更危險。」
　因為她的名下還有一半可以完全動用的遺產！「你覺得目前有誰知道這件事？」
　「只擔心伯藏主。」因為怕他阻止狂龍調查，自己得知真相。
　「如果是伯藏主，那我就放心了。」微笑看著向日斜，「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好運嗎？因為他要藉我們的手來扳倒狂龍！」
　向日斜點頭；在他準備挾持我的時候，我才徹底了解。
　「說到伯藏主，走，我們去要人！」藺無雙站起來，要向日斜跟著他一起走。
　「去哪？」
　「伯藏主在被我們逮捕之前，被他弟弟護送離開。」一步一步往另一間辦公室走去。
　「伯藏主有弟弟？！」我在他身邊這麼久，竟然不知道？！
　「好巧啊，還是跟我們是同行，叫犬若丸！」在一間辦公室前停住。
　向日斜還來不及反應，已經先聽到有人說著…我們懷疑你和最近偵破的罪惡幫有關聯，請你先暫停職務，並隨時配合我們的調查！
　接下來，看見犬若丸將証件和警槍交給前來調查之人，收了些東西，準備離開。
　犬若丸經過他們身邊，藺無雙開口：「記住，我會要你把你哥交出來的！」
　犬若丸只是看了藺無雙一眼，緩緩走出去。
　「他的反應…怪，」向日斜提議，「要不要我跟蹤他？」
　藺無雙搖頭，「不用了，現在這個情形，伯藏主不會和他聯絡，跟蹤他不會有效果，」接著拍拍向日斜的肩膀，「狂龍和破玄奇抓到之前，你比較危險，萬事小心。」

＊＊

　燕歸人心裡非常的苦惱，有件事，他不曉得該不該跟西風提起。
　他發現自從羽人非獍考上國樂團後，講手機的時間變多了。
　包括上次幫忙移動傢俱時也一樣，他有一半的時間在跟別人講電話。
　燕歸人曾趁機偷看羽人非獍的手機，來電紀錄最多的，是個叫越小楓的女孩子。
　如果是公事，為什麼不在上班時解決？一定要留到下班後再來討論？
　如果羽人心裡沒有鬼，為什麼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講公事，非得要到沒有外人的地方，才肯安心說事情？
　燕歸人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如果羽人和西風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不該瞞著西風…不該讓西風最後一個才知道…
　握在手中的手機開始唱歌…「喂。」
　「學弟，不好意思，我今天不過去你那裡了。」
　「好，我知道了。只是學姊，妳最近…都不做飯？」
　練峨眉開個玩笑，「怎麼，你會餓死嗎？」
　「餓不死的，只是好奇。」
　「學弟，我決定回美國了。」聲音非常慎重。
　「這個決定…太突然了！」
　「會嗎？我本來只打算在台灣停留三個月，因為你一付行屍走肉的樣子，讓人放不下心，我才多停留三個月，現在時間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行屍走肉…學姊，雖然妳說得沒錯，但不需要這麼直接吧？」
　「既然你已經還魂，我想我可以放心回去了，唯一可惜的，是沒看到你交新女朋友…」
　「學姊，別說得妳好像再也不回來似的。」
　「如果你要再結婚，記得跟我聯絡。」
　「嗯。」
　「bye。」
　看著這間屋子，練峨眉不知不覺流下淚水…再不走，我就永遠離不開這裡了…
　擦乾淚水，臨走前，還有事要做呢…

　今天晚上又沒飯吃了。
　冰箱的水餃、櫃子裡的泡麵…燕歸人開始覺得反胃。
　他不禁想到上次…美味的蛋炒飯和彩椒肉絲…
　我該用什麼理由去找西風？要找西風，不如先找羽人吧。
　播了羽人非獍的手機，「您撥的號碼將轉入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
　他沒開機？那正好，我有理由打給西風了…「西風，羽人在妳那嗎？」
　「沒有。」
　「我想找他一起吃飯…對了，妳吃了嗎？」
　「還沒。」
　「是不是泊寒波不在家？那妳有…」
　「燕大叔，你要學著好好照顧自己，不能只會煮泡麵和水餃而已，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別人…」
　西風在說什麼？怎麼我完全聽不懂？這跟吃飯有什關係？
　「還是妳想吃什麼？我們一起去出去吃好了！」
　「不用了，我吃不下，沒胃口。」
　「怎麼可以不吃東西？妳這樣也是沒照顧好自己！說我，妳自己…」
　話沒說完，便被斷雁西風打斷，「燕大叔，你們的年紀都大了，機會是稍縱即逝的，一定要把握住，別再讓她從你身旁溜走了…」
　「西風，妳怎麼了？一直說一些奇怪的話。」
　「燕大叔，我累了，想要先去休息。而且，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麻煩你多幫我照顧羽仔。」
　西風今天特別怪…難道，她已經知道羽人的事情？！
　燕歸人覺得不對勁，馬上再打電話給羽人非獍…「您撥的號碼將轉入語音信箱…」
　掛上電話。燕歸人開始回想：剛剛西風的語氣聽起來帶著哀傷，又說要去很遠的地方…去哪？
　燕歸人心頭一震…西風該不會…自殺？！
　立刻撥手機給西風，鈴聲一直響，卻沒有人接…
　不妙。隨即改撥給泊寒波，同樣是只聽鈴聲響，沒有人接。
　為什麼沒有人接電話？！
　燕歸人的腦海裡開始浮現各種可能…泊寒波現在不在家，結果等他回到家時，打開大門，一具上吊而死的屍體出現在眼前…
　再不然…泊寒波覺得西風洗澡洗太久了，叫她又沒反應，強行打開浴室的門，發現…牆壁、天花板都有噴灑的血跡，地上流著滿地的鮮血…
　或者…等到第二天早上，發現西風一直沒起床，叫她起床的時候，卻在床邊發現一個空的藥罐…空的安眠藥罐…
　失去摯愛的痛，我比誰都清楚！我不能讓羽人重蹈履徹、步上我的後塵！我一定要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燕歸人立即打開大門，朝斷雁西風家狂奔而去。
　西風的笑容，就像一張一張投影片一樣，浮現在自己眼前…
　他心裡愈焦急，跑得愈快，深怕自己慢一步，西風已經做了無法挽回的決定。
　一邊跑，一邊思索著這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是要叫救護車，還是抱著她搭計程車爭取時間…　
　

　燕歸人在大門口停下腳步，伸手按門鈴，卻在觸碰到門鈴那一秒立刻將手收了回來。
　萬一西風是開瓦斯自殺，一按豈不是馬上爆炸？！
　不能按門鈴，那就撞門吧！
　燕歸人後退幾步，正準備衝刺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是西風的誰啊？
　…朋友。
　朋友？朋友又怎樣，說不定西風睜開眼睛那一刻，最想看見的人是羽人非獍，你哪位啊？
　燕歸人氣餒了，因為西風會希望救她的人，是羽人，而不是我…不會是你的，燕歸人！
　可是現在人命關天，我該怎麼辦？Call羽人來救他？
　燕歸人掙扎數秒後，再次拿起手機撥給羽人非獍，「您撥的號碼將轉入語音信箱…」
　羽人非獍，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刻，你還是不開機！！
燕歸人隨即改撥泊寒波，響了數聲之後，「喂。」
　「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
　「那你剛剛怎麼沒接電話？！」燕歸人不自覺流露出責備的口吻。
　泊寒波的語氣也沒好到哪去，「我在洗澡，怎麼接？！」
　燕歸人鬆了一口氣，原來泊寒波在家，那麼西風就不可能上吊、割腕、吞安眠藥…
　「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打球嗎？太晚了，改天吧。」
　「西風在嗎？」
　「在啊，她在房間裡。她給你惹麻煩了嗎？」
　「不是，我剛剛打電話給她，她說話怪怪的，我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我最近也覺得她怪怪的，你放心，我會好好開導她的。」
　「那就好。」
　「還有其它事嗎？」
　「沒有了，那就這樣了。」掛上電話。
　

　燕歸人看著大門，默默地轉身離去。西風沒事就好。
　幸好我剛剛沒有太衝動。
　燕歸人往前踏出幾步後，再度轉身看著大門…西風是個好女孩，羽人應該好好珍惜她、放在手掌心疼愛她，而不該是這樣糟蹋她！
　看來我需要跟羽人好好談談。
　燕歸人心情一放鬆後，開始聽見自己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好餓。
　經過一家咖啡簡餐店，燕歸人看見有兩個人在用餐，非常憤怒地走進去。
　「羽人，你在這裡做什麼？」燕歸人強壓心中怒火，質疑地看著他。
　「吃飯，辦公。」指著空位，「要不要一起坐？」
　「她是…？」看著羽人非獍對面的女孩子。
　「我同事。」
　那個女孩子很有禮貌的微笑，「你好，我是越小楓，是羽人的組長。」
　原來就是妳！就是妳讓西風這麼難過！
　燕歸人撇過頭不想再看到她，他怕他忍不住動手將那個女人丟到店外！
　「羽人，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你，你不接？！」
　「手機沒電，沒辦法接。」羽人非獍一抬頭，看到燕歸人瞪著自己…那雙眼睛…彷彿在冒火…
　沒電？！這只是你的藉口吧？！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避開西風跟這個人約會！！「明天，帶著你的神刀天泣到公園，我要跟你決鬥！」
　決鬥？！為什麼？只因為我沒有接你電話？你也不用生氣到跟我決鬥吧…「不要。」
　「不要？！」燕歸人拍桌！「為什麼不要？我看你是敢做不敢當，所以不敢跟我決一死戰！」
　羽人非獍皺著眉頭看著燕歸人，我是手機沒電又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這種決鬥太無聊…羽人非獍毅然決然的搖頭。
　燕歸人激動地抓著羽人非獍胸前的衣服，「你確定你不要跟我決鬥？！你若不跟我決鬥，就別怪我對不起你了！」你不決鬥，更好！為了西風的幸福，我會直接從你手中搶走她！
　「好好好！你不要激動，」越小楓想替羽人非獍解圍，「我幫他答應你！不要動手！」
　「明天中午，公園見！」燕歸人放下羽人非獍往外走。
　「這位先生等一下啦！」越小楓叫住燕歸人，「明天中午，我們還沒下班耶！」
　燕歸人轉頭看著羽人非獍，「明天晚上七點！」揚長而去。
　羽人非獍莫名其妙的看著燕歸人的背影，再看著越小楓，「為什麼要幫我答應他？」
　「他都說你不答應他，就別怪他對不起你了！我怕他接下來會出手傷人，只好答應他了。」
　「有話可以好好說。」羽人非獍弄平自己胸前的衣服。
　「他那麼激動，我才不相信他會好好聽你說呢！」越小楓指著羽人非獍的電話，「等他明天氣消了，你再好好跟他解釋，說不定就不用決鬥了！」
　「也許吧。」
　「羽人，不好意思，」越小楓拿出一疊厚厚的譜，「我發誓，這是最後一疊！這疊弄好，樂團的擦弦組就沒有弓法要訂了！」
　羽人非獍看著這疊譜嘆氣…現在樂團主事者正好在換人之際，前任首席又以交接為由，什麼事都留給我做…在團裡已經忙得不可開交，這種雜事只能留到下班後處理…

＊＊

　斷雁西風很沮喪的走出房間，坐到電視機前面。
　泊寒波搶過遙控器，「小妹，大哥有事要和妳談談。」
　「什麼事？」
　泊寒波表情沉重，「妳最近真的很不對勁，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斷雁西風倔強的回答：「沒有。」
　「別再騙妳哥了，妳有事我怎麼會看不出來？」泊寒波看著斷雁西風：「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哥一定會想辦法幫妳解決。」
　「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失戀了…哇…」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是誰？羽仔嗎？」泊寒波拿出手機，「我馬上叫他過來跟妳講清楚！」
　「哥，你不要再開玩笑了…」斷雁西風擦眼淚，「我喜歡的不是他！從來都不是他啦！」
　泊寒波這回終於把斷雁西風的話聽進去了，「妳跟羽仔這麼熟，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從來都不是，都是你自己認為的！」抽面紙，擰鼻涕。
　「那是誰？」泊寒波詢問著。
　斷雁西風一點都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個不重要…反正…那個人心裡又沒有我…」念頭至於，眼淚開始潸然落下。
　「妳確定？！他是怎麼說的？」泊寒波打算追根究柢。
　「什麼怎麼說的？」
　「對方是怎麼拒絕妳的，他拒絕妳的理由是什麼？」
　「我…」斷雁西風坦承，「我…沒有跟他說過…」
　「妳沒跟他說？！那妳怎麼知道他不喜歡妳？！」
　「人家…人家就是知道嘛！」燕大叔都選擇了成熟一點的人了，他的心裡…當然沒有我…
　「知道妳個頭！」泊寒波顧不得自己妹妹正傷心，還是念了她一頓，「妳沒告訴對方，對方怎麼會知道妳的心意？有時候男孩子是很遲頓的！他根本不知道妳的暗示，也不知道他說的話、做的事在無意中傷害到妳！」
　斷雁西風哽咽：「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泊寒波同樣抽了一張面紙，幫妹妹擦眼淚，「別哭了，聽哥的話，去找他問個清楚；就算被他拒絕，到時候妳再哭還來得及！」
　「所以，你叫我…找他…告白？」
　「是啊！妳講了，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妳不說，就永遠沒機會！」
　「你說的，好像很對…」
　「當然啦！乖，別哭了，明天就去找他問清楚吧！」
　斷雁西風走回自己的房間，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

＊＊

　「你回來了，那我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練峨眉拿著小鍋子接了熱水瓶的水，再拿到電磁爐上加熱。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等兩人回復心神…「峨眉，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想…」拿起旁邊已經預備好的剪刀，將繩索剪開，再把剪刀放好。
　雙手一獲得自由的藺無雙，隨即抱住練峨眉，略帶著哽咽：「峨眉，妳壞死了！壞死了！」
　「乖，人家只是想跟你玩嘛！」
　藺無雙恢復正常，「這個玩法太刺激，我受不了。」
　「偶爾嚐試一下當人質的滋味嘛，警察先生。」練峨眉開始往藺無雙的懷裡鑽去。
　藺無雙若有所思…她太反常，一定有原因…「為什麼妳會想這麼對我？」
　練峨眉頓了一下：「我要回美國了。」
　藺無雙抱著她：「不要走，再去一次香港，好嗎？」
　練峨眉凝視著藺無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妳是不是也知道什麼，沒告訴我？」
　練峨眉不願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只知道，我回去之後，你不要太想我！」
　要死了…她已經被我帶壞，說話都開始變痞了！「我覺得今晚，真是我的報應。」
　語畢，藺無雙感覺到練峨眉在他胸前偷笑。

[ 此帖被maple楓糖在2009-08-24 08: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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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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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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