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28 【皇稣】稣雨浥轻尘番外之溯洄1-10，4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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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見月

驀然回首落花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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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89)

30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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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不、不好了，不好了，小王爷！”

“什么不好了？”

皇渊慵懒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问着，完全没意识到侍卫急得连伪装的称谓都改了，习惯性摸了摸身旁的座位。稣浥外出走访铸师尚未归来，他在车中无聊地等到睡着。

“小、小王爷，小、小先生他、他被抓走了!”

“什么？！”

在一连串砰然作响中，皇渊跌跌撞撞地冲下车来。

“稣浥被抓去哪了？快带我去！你们是怎么保护的？！怎会被人抓走？！难道你们没亮明我的身份吗？！”

顾不得责备侍卫，皇渊心急如焚地向前冲着，一边跑一边拆卸头上包裹的纱带。

稣浥，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来救你，你别害怕。稣浥！

“小王爷莫急，小先生是被无痕王爷的人抓去的。他们遇着波臣便抓，跋扈非常。我们见小先生暂无大碍，只是与其他波臣一同被押往烧窑，便不敢擅作主张与他们起冲突，免得暴露了小王爷的行踪。留了人手在附近盯着，就先回来给小王爷定夺了。”

侍卫们追着疾步如飞的皇渊，一一将事情原委说了。皇渊阴沉着脸，不发一语，领着自己全部的人马直往稣浥被押往的烧窑杀去。暴露于天光之下的满面鲲鳞，惊跪了沿途满满一地的波臣、宝躯和鲛人。

烧窑并非稣浥陌生之地。他的父亲就是位名噪一方的烧炼大师，从他记事起，他就常常出入父亲的烧窑。那里灼热的温度、窒闷的空气、满目的丹红以及父亲劳作不休的高大身影深深地刻在了他孩提的记忆里。他对锻铸之术的喜爱，大约也是受了父亲的熏陶与影响。

然而，眼前的烧窑不是他认知上的烧窑。

那，是屠宰场，是人间炼狱，是充满绝望的噩梦！

酷热的高温使涔涔的汗水流了众人满脸满身，也稀释掉了他们绝望的眼泪。惨绝人寰的景象在氤氲的热气中微微摇晃扭曲，在一双双惊惧的眸中倒影出一片血红。

拘押来的波臣被一个接一个地投入滚烫的窑坑中，鲜红的血雾随着滋滋的烧化声蒸腾而起。一声声痛不欲生的凄厉哭嚎震耳欲聋，而发声之人大都未能将此生最后的悲鸣喊完就已死去。

每一个窑坑都要葬送掉数百波臣的性命才算完成这一道工序，然后进行密封烧制。从四周密布的废弃窑坑与堆叠的残破器皿可推知，并非每一个窑坑都能成功烧制出合格的成品。

稣浥站在波臣之中，冷静地观视着这一切，六只手紧紧握起，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渗出血来。与那些逆来顺受被鞭抽着趋步赴死的波臣不同，他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麻木，更没有绝望。他此刻有的只是愤怒，出离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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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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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投窑的队伍在缓缓向前行进，每走一步，就代表着前方有一个生命已然消逝。被无尽怒火攫住神魂的稣浥在走到一名老者身边时，终于爆发了。

那名老者正佝偻着背，汗流浃背地蹲地做着水磨。那些新出窑的器皿竟是浸在浓稠的血水里，徒手细细盘磨。望着那满满一大盆不知取了几人性命的血水，稣浥终于忍无可忍，冲上去一把夺过老者手里晶红玲珑的酒杯猛然往地上一摔。

叮咚一声悦耳脆响，酒杯碎了一地。四周闻见之人全都既惊且惧地看着散落在地的晶红，呆若木鸡，似乎连呼吸也不敢了。

“同为波臣，你何能忍心终日浸着同胞的血水，做这令人发指之工？为了苟活于世吗？再苦再屈辱也必须逆来顺受？”

灼灼的目光从老者身上移向队伍里等死的众人。

“你们又因何坐以待毙，不奋起反抗？难道你们心甘情愿俯首就戮？难道我们波臣就该是生来被人践踏的？”

静，静得人窒息。

许久也没有人应声。

稣浥环视一圈，发现大多数人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一脸麻木呆滞，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像死人一般沉寂。

“你们难道不想与自己的家人平安喜乐地活着吗？还是你们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是因为恐惧与弱小而怯懦地不敢反抗吗？看一看你们的周围吧，这个烧窑里几乎全是波臣，只有十数名宝躯在监管。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住他们，然后逃出这里去。”

还是无人响应。

稣浥一一扫视着那些同胞的脸，无尽怒火由热转冷，成了深不见底的悲哀。

“……逃出去，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虚海境里并没有我们波臣的活路。”

许久，那名老者终于叹息出声，嗓音枯哑，听得人两耳发涩。

“那就推……”

大逆不道的话尚未出口，就被老者用沾满血的手严严实实地捂盖住了。

“你，是稣浥吧？”

作不得声的稣浥疑惑地睁大眼睛，仔细打量起面前之人，他应该从未见过。

“看来你果真是他的儿子。我就说海境之中生有金色六手的应该独一无二，不可能错认的。”

老者松开了捂嘴的手，还和蔼地掏出方帕给他擦去脸上沾染的血渍。

“您是？”

“你认不得我，我只在你很小的时候抱过你一回。我也是一名烧炼工匠，与你父亲源出同门，论起来，你该称我一声师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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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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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唉，少年人啊，太血气方刚容易闯祸。心怀抱负、坚强不屈并不等于无所畏惧，不识时务。要懂得忍辱负重，懂得能屈能伸，懂得量力而为，保护好自己才能成就一番大事。否则命都没了，什么也都不用再谈。这方面，你该好好学一学你的父亲。”

老者越过稣浥的肩头，望着匆匆赶来的宝躯监工，急急地将教诲说出。

“有时候，怯弱卑屈是应对权贵的利器，适时的应用可以逃得生天，可以救下他人。至刚易折，上善若水。孩子，记住我的……啊，大人，这儿没什么事，皆是一场误会，哈哈哈哈。这位是我们烧炼一门的青年才俊，应王爷所召前来改良水燐烧的烧炼技术，不想半路却被抓入投窑的队伍中，幸而被我及时救下，才没给各位大人造成麻烦。”

对着宝躯监工谄媚笑言的老者，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哼，老东西，尽会说些漂亮话。地上摔碎的水磷烧当我们瞎了眼瞧不见是不是？”

宝躯监工一上来就要把人押走。老者倚老卖老地苦苦拦着。

“哎呀，只是碎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杯，不碍事的。大人啊大人，听老朽一言，有他在，这里每个窑坑成功出产的水磷烧都能多上至少一成。您不知道，我们就是用他父亲独特的技术烧炼的。如今，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折损了他，若是王爷追究起来，我们可全都担待不起啊！”

宝躯监工一时被老者的言语唬住，又看稣浥气宇轩昂，闯了祸也毫无惧色，一身衣衫质地华贵，并非寻常波臣，便将信将疑起来。

老者见状，忙又趁热打铁。

“都是与朝中权贵打交道之人，谁背后没有些个靠山。那些贵人，我们一个都招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日子都好过，何必无端埋下祸端呢？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唉，不是我愿多事，而是王爷昨个才下了毁损水磷烧的重罚令，这里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可不能公然抗令。这样吧，既然他这么特殊，那就上报给王爷定夺。”

在老者关切的目光中，稣浥又被人押走了。

他有些恍惚，踉踉跄跄地走着。老者浑浊的双目总是浮现在他眼前，那关切的眼神仿佛在向他一遍一遍地说着来不及交代的叮嘱。

“孩子，机灵些，要活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来。活着，才有雪耻的可能，活着，才有推翻这一切不公的一天，活着，才会有希望。”

押送稣浥的车与皇渊一行人擦肩而过。等皇渊得知，调头来追时，前路已望不见车尘了。

“稣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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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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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是你打碎了我的水磷烧？”

衣饰雍容的男子伸出手来抓住了稣浥的手。

这一天中，稣浥遭逢了太多的刺激，先是被粗暴地押解了一路，而后又在大悲大怒的激烈情绪下，被烧窑里难耐的高温熏蒸。整个人身心憔悴，已然昏沉，恍惚中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状况。惨叫与血光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老者谆谆的告诫也在反反复复地回荡。

自己或许真是太冲动了。

在那种情形下，应该静待皇渊的救援，而不是去闯下更大的祸事。

可是，见了那般人间炼狱，见到自己父亲的特殊技艺被用来犯下这等滔天罪孽，他又怎能忍得住什么也不做？怎么能忍？！

“心怀抱负、坚强不屈并不等于无所畏惧，不识时务。”

“有时候，怯弱卑屈是应对权贵的利器，适时的应用可以逃得生天，可以救下他人。”

老者的话宛若重锤，一遍遍敲击着他尚未受过风雨的心灵。于是，他听到了连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殿下赦罪。”

柔弱的颤音无需假装，他现在是真的很虚弱，就连那紧握住他的手都难以挣脱。

“就是这双手，犯下了大错。”

渐渐加重的力道将稣浥握得生疼，另一只手也抚了上来，不怀好意地轻轻拍着。

“嗯，真美的一双手，值得收藏。”

男人的声音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场，暧昧的言语透露出危险的讯息。玩赏的目光开始顺着金色的手在稣浥身上徘徊。

他想见自己衣衫下的身体！

稣浥立即读懂了那目光里的意图。有太多的人对他流露过这种眼神，但那只是出于人之常情的好奇，并非像眼前这个男人眼底流露着一些难以捉摸的东西。

“别，别这样，殿下……”

在一双毒蛇般阴冷残忍的眼注视下，稣浥禁不住瑟瑟发起抖来。这一回，他真的怕了，惶恐无助。观赏他畸形的裸体，是他最不能忍受的耻辱，尤其是他的身上还遍布着斑驳的吻痕，那些与皇渊欢爱的痕迹，绝不能昭示人前。

然而，他被擒住的手怎么也挣不脱。

“三皇兄放开他！”

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伸了进来，一把掀开那个男人的手。

皇渊……

稣浥望着风尘仆仆及时赶到的来人，只觉哽咽在喉，竟作不得声来唤他。

“皇渊？你已经长成这样了？”

北冥无痕打量着不经通报就直闯进来的鲲帝，好半天才出声认道。

“不声不响跑来我这，难道是为了我的水燐烧？”

“是……是啊，三皇兄。我听闻父王对此称赞有加，忍不住好奇，便偷偷跑来一观，顺道四处游玩闲逛。三皇兄可要替皇渊保密，千万别惊动了父王。”

“哈。这是自然。”

“他是我的……侍从，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抓来三皇兄这，还请看在皇渊的薄面上饶了他。”

“哦？他是你的……侍从吗？既然是你的人，我自当奉还。只是我先前还不知你原来有此癖好，往后要是遇见漂亮的少年便抓来送你。”

“我不……我就不劳三皇兄操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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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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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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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發表於: 2017-08-28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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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樓發表於: 2017-09-02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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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溯洄1

三王之乱一直没有揭晓，怕打脸，于是先把番外写起。想让皇渊重生假黑化对稣浥这样那样，各种正篇里不方便玩的play，都可以在这里尽情地嗯嗯嗯……

一、

温暖，久违的温暖在黑暗中漫延。那似曾相识的熏香，也渐渐明晰起来，仿佛记忆暗河里发光的游鱼，一点点浮出水面，将这无尽的黑暗点亮。皇渊便情不自禁向着那光明而去，倐然睁开眼来。

“哈。母妃，你瞧，他睁开眼了。”

流君？

皇渊望着眼前晃动着手指逗引自己的少年，望着他依稀熟悉的眉目，一时懵然。

“小皇渊，这是你皇兄，他又来看你了，认不认识啊？”

皇渊循声而望，果然又看到一张记忆深处的容颜。他的母妃仿佛从未变过，他是看着她的美丽从小长到大，却找不到丝毫光阴流逝的痕迹。

母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身死了吗？难道说这里便是亡者的国度？

临终那一瞬的悲恸、不甘与怅然……诸多萦绕心间的炽烈情绪，使得忽逢至亲的皇渊不及言说，就已嚎啕大哭起来。

在母妃怀中哭泣的记忆已经久远得让他陌生。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未曾落过泪了？那个会让他伤心挥泪之人，总是让他欲哭无泪。

“哎呀哎呀，小皇渊别哭别哭，皇兄不逗你就是了。”

“小皇渊，乖乖，别哭。”

无论两人如何手忙脚乱地安抚，皇渊却只是哭，时而望着母妃，时而瞧着流君，多少伤心事尽在不言中，哭得涕泪横流。

“母妃，小皇渊怎会突然哭得这般凶？莫不是病着了？”

“兴许只是饿着了。铅！铅！你快来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

铅？！

皇渊瞪着匆忙赶来的铅，陡然止住了哭声。

且慢！铅怎么也来了？他不该有事才对。难道……难道说这里……莫非是我的记忆？都说人死时，生平所历会如走马灯般闪现，我这是沉陷在了那一霎的梦中了吗？……不对，依照流君的样貌推算年纪，现在该是我周岁前后之事。周岁的我已能记事了吗？

“嗯？他怎么瞧见铅就不哭了？”

“许是小家伙认生吧，被我这个母妃抱着也不能安心。”

“哈，娘娘说笑了，小殿下怎会与娘娘生分。”

铅抱起泪眼婆娑盯着他目不转睛的小皇渊，上上下下摸了摸，发觉衣物干爽，但背上却不知何故多了一小块坚硬之物。

“这是……”

“这、这……这、这是鲲鳞覆体！这、这怎么可能！他尚未满周岁啊！来、来人啊！快传御医！快给我传御医！”

“母妃，您别哭，别激动，小皇渊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安的。母妃……”

原来是我未满周岁鲲鳞初现的那一日……

寝宫里闹哄哄乱作了一团，彻彻底底痛哭了一场的皇渊却睡得很沉，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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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樓發表於: 2017-09-02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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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溯洄2

二、

这竟是一场重生。由生入死，双目翕张之间，魂归故往。

日复一日，皇渊适应着自己这副婴孩的躯壳，适应着这场古今罕闻的奇遇。上一世的悲欢离合如噬心啮骨的毒，与他形影相随，让他痛不欲生。他不明白上天何以赐他如此境遇，他不知晓重来一次，是否能挽回某些人，改变一些事，又或者只是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

重重的心事，无人可诉，亦无法言说。他也只能在吃睡之余，整日嘤嘤啼泣。旁人只道他身有异状，无法安生，是以日夜哭闹不休。

直长到姗姗学步之岁，皇渊才得些许消遣与解脱。他整日晃晃悠悠在宫里四处趴趴走，用稚子的双眼重新审视这座皇城和生活在内中的人们。那位与他并不亲厚的父王看起来比记忆中的更为阴鸷，从未对他展露过笑颜。而他的那些兄长们却总是谈笑风生，在学堂里读书，在皇家校场上习武，一个个意气风发。也不知有几人看着这一派英姿勃勃的盛世气象，会去想见十数年之后的凋零离散。

流君……

他同母的皇兄正倚在雕栏上，捧着茶，悠然地看着热闹。

大皇兄……

未来的王与相正同未来的帅打得不可开交。

皇姐……

那位未来以善闻名朝野的长公主正跳着脚劝着架。

还有骄雄与无痕……

哈哈大笑着捋袖跃跃欲试的天真少年们让皇渊无法与日后的残暴凶狠相提并论。

他们之中大多数都与他早早分离，叫他记不住掩埋在岁月里的容貌。于是，眼前的景象便很陌生，陌生得他潸然泪下。

“小殿下，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皇子公主都在那边玩呢，我们也过去玩吧。”

铅，我想见一见稣浥。这时候的他会在何处？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快活？还是在忍受着疾苦？波臣的生活总是很贫苦的吧？这个时候，稣浥约摸一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我真的好想见他啊，铅。

“……铅……铅……我想……想……稣……稣……”

小皇渊抹了一把眼泪，昂起脸来，口齿不清地唤着，却说不出自己的企盼。

“酥？小殿下可是想吃昨日娘娘派人送来的云锦酥？”

唉，罢了。

皇渊无可奈何地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当他以为要等到数年之后才能相逢时，却在铅的房中遇见了自己心尖上的人儿。

原来，稣浥比他所想象的离得还要近。

稣浥……想不到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再见你时，我还是如此的欣喜若狂。想不到，我还是会如此的思念你，哪怕你就在我眼前，触手可及……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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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樓發表於: 2017-09-02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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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溯洄3

三、

刚过一岁的稣浥生得很是瘦小，整个团缩在旧襁褓里，头脸都藏进了阴影里。乍一看只当是榻上放了一裹布。他睡得很香甜，小小的五官都皱在一处，看起来丑丑的，毫无半分日后俊秀迷人的影子。小眼紧紧闭着，金色的小手们一个个拽成小拳头，有些吮在嘴边，有些扯着襁褓，有些护在胸前。

“……稣……稣……”

稣浥……

小皇渊伸出颤巍巍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生命中的至宝。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始终将他视若珍宝，从未曾变过，也从未想要变过。

温温的软软的触感，仿佛是碰之即破的梦幻泡影。而他又一次如此轻巧、如此意外地再度闯入了那个人的世界。

稣浥，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不会再听不懂你的话，不会再忽视你的苦衷。

小皇渊吃力地将襁褓抱入怀中，一岁的稣浥对他而言，稍微有些沉。那是令他欣喜若狂的重量，是他此生所望能彻底承载的重量。

稣浥……

“啊！小殿下！”

铅刚进屋就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冲上来，从小皇渊手里抱走婴孩。小皇渊立即眼巴巴地望着他怀里的小稣浥，泪水涟涟。

“这是别人家的小弟弟，还太小，不能陪小殿下玩。”

“稣……稣……”

“嗯？难道小殿下知道他叫稣浥？”

“嗯！”

铅讶然地将襁褓放回榻上，看小皇渊眷恋地趴在一旁，用小手一遍遍轻抚稣浥的小拳头，乐此不疲。那专注的小眼神，仿佛在凝视着世间至宝。

“看来小殿下很喜欢这个小弟弟啊。”

“嗯！”

小皇渊看了铅一眼，蹭掉小鞋子，爬上榻去，卧在一旁，一只小胳膊揽着襁褓做出护卫的姿态，一副死活不让人带走稣浥的模样。

铅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这小殿下蛮不讲理起来，着实让人头痛。若是让人知晓他堂堂一名皇子，居然跟一介波臣作伙玩，那会有许多人遭殃的。

“小殿下，这个小弟弟不是宫里人，因生了病才被家人偷偷送来老臣这治病将养一段时日。若是不想他被送走，小殿下千万要保密，不可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可让别人瞧见你同他玩耍，知道吗？”

“嗯！”

“除了老臣，不可与别人提起这个小弟弟，就连娘娘与流君殿下也不能说。小殿下可做得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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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番外之溯洄1

番外之溯洄2

番外之溯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