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 【王相/鱗魚】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完结）|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30 【王相/鱗魚】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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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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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1-02-22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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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 “這是我出身海境，卻被迫背井離鄉的原因。”

董事會硝煙甫定，鮫人派系氣勢衝衝離開本部，硯寒清輕手輕腳溜進會議室，正看到北冥封宇疲憊地倚在正座之上，會場裡桌椅傾倒一片，無奈地“啊”了一聲。

“王，先去休息吧。”他低聲道，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回頭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會場，歎氣道，“這裡交給我來打掃吧。”

“多謝你了，硯卿。”北冥封宇揉了揉太陽穴，端起茶杯，問，“師相去哪裡了？”

“師相很早就離開了。”硯寒清道，“呃，他說……無聊。”

北冥封宇飲茶的動作微頓，搖了搖頭，失笑道：“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話雖如此，他臉上卻也終於顯露出一點輕鬆神色，家的那種溫暖又柔軟的感覺情不自禁地浮現起來，催著他回去。北冥封宇將隨身光腦關閉，站起身來，溫聲道：“硯卿，打掃完畢，你也快些下班吧，辛苦你了。”

董事會再不睦，他畢竟手握28.4%的絕對優勢股份，名正言順的第一決策人。更何況鮫人亦分派系，內部未必齊心。北冥封宇心下稍定，驅車回家，推門便聞熟悉飯菜香味，然而四顧無人，他眨眨眼睛，一時疑惑。

“師相？”北冥封宇詫異道。他安靜片刻，卻不聞回答，側耳細聽，卻似有細微水聲。北冥封宇“嗯？”了一聲，舉步下樓，略一遲疑，推開泳池的門。

公寓三層，有一層乃是室內泳池。然而他不常用，此時偌大房間內燈光俱滅，落地窗內可見窗外漫天霓虹，投射到水面上，一片波光粼粼的冷光。北冥封宇緩步踏在瓷磚地面上，情不自禁放輕聲音，啞聲道：“星移？”

霎時間。遠處水面嘩啦一聲，暗影之中，似有什麼巨物入水，掀起一個漂亮的水花。隨即水聲汩汩，一條白線劃破水面，頃刻便至！北冥封宇不及反應，便見池邊驟然破水，一雙手臂攀上池緣，水中抬起的，是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一雙螢光閃爍的紫紅色眸子，伏在池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北冥封宇一愣，旋即長出一口氣，笑起來。“師相，”他道，“你嚇到我了。”

“哎呀，真是抱歉。”欲星移回答，長尾一擺，掀起一片激浪水聲，四處燈光隨之淺淡浮起，水面上竟而飄著數十朵燭花，池邊更是牽出電線，擺了個燈火溫暖的燈陣。水光粼粼，被滿室華光映照得溫柔萬分，散發的鮫人濕漉漉趴在池邊，一雙眼睛多情萬分注視著他，下身纖長的魚尾隨著造浪機微微擺動，上萬片鱗片反射著瑩潤珠光，層疊的巨大尾鰭更是不類世間之物。北冥封宇一時失語，恍惚以為夢見了志怪傳說中上古時代，夤夜爬上遠航人的木船，以容貌勾引水手下水的那種鮫人。

“王，怎樣了？”欲星移道，用手臂將自己撐起來一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甘不會是我真正將王嚇到了吧？”他眨眨眼睛，擔憂道。說話時，大尾巴還在水下起伏，北冥封宇垂目望著他，忽而有些口乾舌燥。

“好了，別玩了，師相。”他歎了口氣，抓住欲星移的手，按著池邊坐下來，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游泳。”欲星移道，沾了水的手臂滑不溜手，一下子便抽了出去。話音甫落，他就又一頭紮進水裡。北冥封宇“哎”了一聲，還不及說話，欲星移的大尾鰭便自水底翻出來，結結實實地打了他一個水花。北冥封宇抬手急遮，依舊被濕透全身，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低頭脫去外套，抬起頭時，未出口的話語卻又化作無言。水面上浮著星星點點的燈火，時隱時現，纖長的鮫人則貼著池底仰游，藍白長髮於水底鋪開，身上折射著溫暖光暈，有力的尾鰭輕輕晃動，暗波推遊。欲星移臉上的表情沉靜又溫柔，那雙眸子一直纏在他臉上，遊過整個泳池，卻見他輕輕巧巧地一個翻身，滿身細鱗絲綢般翻湧，低頭向下俯衝，尾鰭猛拍池底，驟然旋身躍起，帶著綻開的水花，燦藍鮫尾躍水而出！北冥封宇驚歎出聲，欲星移已經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重新入水，閉目轉身，裹挾著翻湧的氣泡，翩翩然遊回他面前。

北冥封宇身上濕透的襯衫扯開一半，呆呆地注視著這俊美鮫人將泳池攪出花來，一時間竟而有些口乾舌燥。有極柔和的輕音樂輕輕響起，滿室燭光隨著水波蕩漾。他低頭望著水裡仰頭看著他的鮫人，視線從水潤的雙瞳下行到柔軟的嘴唇，久久無言。半晌，他回過一點神來，猛然偏過頭去，將襯衫的前襟拉緊了，啞聲道：“我……”

北冥封宇倏然收聲。這是他的聲音？卻為什麼……飽染情欲？還珠樓的實驗臺上，溫皇的話又響起來——他手指自那處拉出粘稠的銀絲來，笑得是那樣促狹——北冥封宇呼吸急促起來，他屈起腿，努力壓平聲音，道：“師相，走吧，該吃晚飯了。”

但是欲星移壓住了他的手。“王，穿著濕衣服容易感冒。”他說，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勾人的尾音，纖長的手指攀上他的胸膛，輕輕巧巧地將襯衫前襟解開來。

北冥封宇合了合眼睛，遲疑地，偏過頭去看他。鮫人在昏黃的燭火下仰起臉，披散的長髮下是那張堪稱完美的臉龐。他那樣溫柔地凝視著他，聲音柔軟極了。

“我是您的，”他說，“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哢地一聲。北冥封宇聽到腦中的弦，斷了。

北冥封宇伏在柔軟的床上，呼吸沉靜，仿佛還陷在昨晚的魚水之歡之中。清晨的曦光透過窗簾撲進來，北冥封宇低低地囈語一聲，翻了個身，露出半個赤裸的脊背來。他聽到一些細微的動靜，卻依舊不願意清醒，愜意與舒適依然纏著他，拖他入安詳的好夢。但那聲音急促起來，北冥封宇眼睫顫動一下，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抬手遮了一下陽光，又側臉看了看身邊。被角被掖得嚴實，另半張床已經空了，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壓痕。他這才自悠然的美夢中清醒，伸手去摸在床頭叫個不停的元兇——他的隨身光腦。電話在他手裡斷了，北冥封宇眨了眨困倦的眼睛，點開詳情，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午硨磲打了16個電話，硯寒清則打了3個。眨眼間，午硨磲的電話又撥過來，北冥封宇按下接聽，一邊傾身去讀壓在他光腦下的那張紙條。

“我去處理了，王不要出門。——欲星移”

北冥封宇心裡翻起無限的驚惶來，午硨磲的聲音已經從那邊響起。

“太好了，您終於接電話了——”他喘著氣，急匆匆地道，“王，今天千萬別過來，也別看新聞，師相說他會處理。您最好也換個地方住，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曝光您的住址，安全第一——”

北冥封宇翻身下床，飛快地扯過掛在床邊的新襯衫披上，快步走到客廳開電視，沉聲道：“發生什麼事了？說清楚。”

“有、有一群示威者，”午硨磲氣喘吁吁，喧鬧的雜音混在背景之中，叫得聲嘶力竭，“堵住了本部大門，說我們的生意損害了倫理道德，他們自稱……”

北冥封宇站在客廳裡，看著電視上喧鬧的畫面，緩緩接到：“……鰭鱗會。”

各大電視臺，無數的記者，不同角度的畫面，各類驚世駭俗的標題，全部的鏡頭，都指向同一個正站在高臺上的男人。新聞台為他打上的頭銜是：鰭鱗會宗酋、著名調查記者、工會領導人與工會運動先鋒——八紘穌浥。

“……是的，北冥家族一直在進行非人道的實驗。我早有察覺，卻一直苦於沒有實證。”鏡頭裡，八紘穌浥面對整整兩排的話筒，聲音斬釘截鐵，“而北冥家族的迫害，也正是我出身海境，卻幾十年被迫背井離鄉的原因。”

[ 此帖被imous在2021-05-31 23: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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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1-02-25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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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 “生活再怎樣不如意，飯還是要吃的。”

北冥封宇立起風衣領，低頭以帽子遮掩刺目的閃光燈，快步離開新聞發佈會。午硨磲與申玳瑁一左一右護持著他，大呼小叫，奮力推開層層阻隔的記者與鏡頭。

“太虛海境真的進行人體實驗嗎？你們是否還參與黑市人口買賣生意？倫理審核會是不是已經被你們一手遮天或者行賄買通？”

“太虛海境的業務是由人口買賣洗白而來，是真的嗎？前任鱗王北冥宣是否把他的黑生意一起繼承給了你？生意裡包括用來刺殺八紘穌浥的殺手買賣嗎？”

“鱗王怎麼看待人體實驗的受害者慚參和他指控的其他人？作為北冥家族的現任當家人，你會為這些被你們犧牲的‘人下人’償命嗎？”

“雨相複出是為了替太虛海境背鍋嗎？鱗王是否不準備承認自己在位時與此事有關了？”

毛茸茸的收音筒盡往臉上懟，四面八方都是聞風而動的新聞人興奮又快意的臉，更不用提空中飄著的采景機器人，幾乎可以用蜂群來形容。午硨磲二人疲於應對，只能不停地嘶喊著譬如“新聞發佈會已經結束了”“如果真的觸犯法律，法律會制裁我們的”或是“我們不回答問題”等車軲轆話。喧鬧的人聲層層遝遝傳來，北冥封宇眼睫低垂，掩去一抹不忍，卻依舊緘口不言。

突然間，人群裡傳來一聲滿含恨意的高喊。“惡魔！滾出去！”那個聲音帶著尖利的哭腔道，人群為之一驚，旋即更興奮地大聲起來。下一秒，一隻雞蛋自人群中急射而來，正正砸在北冥封宇額頭之上。申玳瑁大驚，慌忙撲將上來，暴怒道：“都給我讓開！”他身形魁梧，此下再不留手，狠狠推搡出去，人群為之一阻，午硨磲連忙攬住北冥封宇，奮力向那空處擠過去。

北冥封宇低下頭，抹了一把額上的蛋液，緩緩闔目。他們終於擠到了車前，記者卻如跗骨之蛆一般緊緊纏上來，收音筒和鏡頭伸得筆直，無數張嘴一併說話，北冥封宇低頭緩緩吸了口氣，忽而推開護著他的午硨磲，目冷如冰，轉過身來！

“我，海境現任當家人，北冥封宇，在此發誓。”不及反應，他扶住最近的話筒，一字一頓道，“在我在任期間，我從不知情也不允許八紘穌浥先生所控訴的人體實驗發生在太虛海境。”

他破了欲星移給他下的封口令，但那股鬱結在心頭的惡氣仿佛終於暢快一分。北冥封宇已經猜到了明天新聞會說些什麼——眼前的人群沉默片刻，旋即狂歡般綻開，記者們語速飛快，用不同的立場轉述他的聲明。北冥封宇推開眼前最後的阻礙，強行鑽入車內，一隻只不死心的手掌按在車窗上，嗡嗡的質問聲依然不斷。北冥封宇闔目倒在後座上，攥起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王——”午硨磲小聲道，遞過來一件乾淨的手巾，做了一個擦臉的動作。北冥封宇低聲道謝，接過來擦掉臉上狼藉，卻見他們二人也是衣衫淩亂，午硨磲前襟上甚至還有一個腳印，不禁歎了口氣，道：“辛苦你們了。”

“沒事啦。”午硨磲愁眉苦臉地歎氣，“還好已經退休的雨相都出來幫王說話，不然今天恐怕更難脫身——”

北冥封宇沉默許久，揉了揉太陽穴，別過眼睛從後視鏡裡看著追趕的人流，低聲道：“消息的來源，查到了嗎？”

“八紘穌浥向來不做沒有證據的指控，他的證據，確認為真。”車載音響中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但是他所指的時間是老鱗王在世之時，材料在三王之亂時期受損極多，更不用說海境從未有涉足過仿生人領域，吾還在查。”

欲星移頓了頓，溫聲道：“王今日辛苦了。”

北冥封宇掩去眉間幾分疲憊，擔憂道：“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師相，我是否，失言了？”

“您做得很好。”欲星移道，“這是您的責任。”話音未落，車猛一加速，驟然急轉！北冥封宇驚道：“師相？”

“沒事。有人追我們。”欲星移從容道，眼前紅燈亮起，自動駕駛一秒都不遲疑，立刻轉道右轉，“三輛車，一台飛艇。”他切入道路監控，複眼內同時閃過上千個畫面，“路上還有眼線，唔——王，煩請戴上耳機。”

北冥封宇微微蹙眉，立刻將藍牙耳機從車裡扯了出來，戴在耳上，沉聲道：“你說。”

“轉過前面那個彎，由於紅綠燈和道路高差的關係，會有七秒的視線盲區。”欲星移操縱跑車在市內七拐八繞地疾馳，語氣依然從容不迫，“王利用這個機會下車，聽我指揮。午硨磲和申玳瑁就麻煩留在車上引開對方了。”

“好。”北冥封宇道，“對方是什麼人？記者嗎？”

“記者可沒有這麼瘋的車技。”欲星移道，車驟然疾停，“好了，跳。旁邊有個牆縫，穿過去。”

他站在灶台邊，面前懸著數張財務報表，低頭滑開一個菜譜頁面來，右手在左臂的如意上畫出一條車行路線，一邊還有條不紊地指揮道：“……從那個棚子邊上左轉，第一家便利店，從右第一條貨架穿過去，有個後門。嗯，加快一點腳步，前面那個門是開著的，這是酒店後勤通道。”

北冥封宇側耳聽了一下，低聲道：“後面有人。唔！”他飛速閃躲了一下，加快腳步，“他們好像有鐳射武器。”

“他們在路上也有眼線。王注意安全。”欲星移溫聲道，將前路的幾個攝像頭依次短路，替換重複畫面， “但是追車小隊追得太遠了，下班高峰期的環島可不容易離開，王放心。” 他瞟了一眼菜譜，低頭咣咣剁排骨，一邊道，“別走大堂，右手邊有個安全樓梯，到地下車庫去。”

北冥封宇閃身進入秘密頻道，飛速下樓，道：“越來越近了。”

“我知道。”欲星移道，“麻煩王要跑一下了，正好當做身體鍛煉。”他把調料裝進盆裡，戴上手套，開始給排骨肉做馬殺雞，嘴上絲毫不停，“……前面路口左轉再右轉，前走五個車位，再往右轉一下，看到了嗎，這裡有一個通道。”

北冥封宇疾步行走，看到身後的燈盞盞熄滅，追擊者不得不打開手電筒，腳步慢下來，心知是欲星移手筆，心下稍定。他快步奔進通道之中，蹙眉低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追我？是……”他頓了頓，問，“受害者嗎？不好！門鎖了！這條路走不通！”這通道竟是個死胡同，底部是一道級別極高的密碼門。

“是想要對王不利的人。受害者如果有這種能力，也不至於受害了。”欲星移從容回答，蹙眉看菜譜，“莫慌，我在解了。”他琢磨了半晌“少許”和“適量”到底是多少，終於決定換一張機器人看得懂的菜譜。

“快些，師相。”北冥封宇側身站在黑暗中，耳聽著腳步聲漸近，低聲催促道。

“別急，別急。”欲星移道，紫紅的瞳子中有資料流程劃過，腦海中一念千思，“有一點難，我馬上就要解出了。”他終於找到合適的菜譜，伸手把它抽了出來。

“師相？”北冥封宇低聲道，手已經握上了腰帶上的防身電棍，凝神聽著腳步聲，“他們來了。”

耳機裡傳來一聲輕笑，厚重密碼門應聲而開，露出門後一片光明。“好了。”欲星移道，“王到219號車位元去，提車密碼是……”他打開灶，把鍋架上去，笑了一聲，“前兩天剛把您的車送去洗，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發揮作用。”

追兵被阻礙在密碼鎖彼端，北冥封宇依照指示找到停車位，換車離開。欲星移從容接手幫他自動駕駛，還順手打開了車載音響，自動咖啡機咕嘟嘟運作，為北冥封宇倒了一杯咖啡。

“好了，”欲星移把排骨倒進鍋裡，唰啦一聲，語氣平淡，“王可以安心小憩了。”

車慢慢悠悠把北冥封宇送回公寓左近，欲星移突然“啊呀”了一聲，道：“王，還得勞煩你多走一段路了，車只能停在這裡。”

北冥封宇蹙眉回頭看看，道：“還有人嗎？”卻也不猶豫，下車順著欲星移指示進入樓下的商店。

“A7貨架，拿一瓶白芝麻，不要這個牌子的，換那個牌子，嗯。”欲星移道，“然後到收銀台，掃一下，嗯，就是這樣。然後左轉，從那個後門出來，回家吧。”

“……”北冥封宇握著那瓶芝麻回到公寓時，都是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神情，卻見欲星移一手端著糖醋排骨出來，從容接過他手裡的芝麻，拆開包裝，向菜上抖了兩下。

“家裡斷貨了，王就順手買一下嘛。”他理所當然地道，夾起一塊排骨來，“王，來嘗嘗今天的菜怎麼樣。好了——”他打斷北冥封宇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容置喙地道，“生活再怎樣不如意，飯還是要吃的嘛。唔，今天給王做一杯放糖的晶珠涼，犒勞一下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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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1-02-2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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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的精采啊!! 欲罷不能的讓人想一直看下去~~
坐等著作者揭開這背後的黑幕，王相兩人依定是夫妻合作其利斷金阿XDDDDD

文坑集散地→魔頭的秘密基地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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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13樓發表於: 2021-03-0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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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2樓ester于2021-02-27 22:06發表的 : a3f-9LN
真的非常的精采啊!! 欲罷不能的讓人想一直看下去~~ v@&UTU
坐等著作者揭開這背後的黑幕，王相兩人依定是夫妻合作其利斷金阿XDDDDD ;h7W(NO~z

感谢喜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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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1-03-03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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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煉人做器，怎麼可能？！”

電視裡主持人正聲淚俱下地講述著八紘穌浥指控海境惡行的重要人證慚參的生平過往。當事人隱沒在黑暗裡，聲音也經過處理，語氣平靜地回答問題，短短十幾分鐘，已有數次情緒波動難以再言。

午硨磲氣憤地站起來關掉電視，轉身控訴道：“王，他們簡直是在胡編亂造——用活人改造成仿生人，這怎麼可能！這太荒謬了！”

“就是啊！”申玳瑁道，“如果真照他所說，有那麼高的報廢率，時間跨度又這麼長，怕是有上千受害者了，我們又不是搞黑社會的！”

“此事確實荒謬。”未珊瑚悠悠開口，附和道。

“八紘穌浥所言，必多有誇張。”欲星移端著茶杯過來道，“但他所說的‘水磷燒’卻未必不存在。”

“呃……可是，煉人做器，怎麼可能？”硯寒清道。

北冥封宇抬了抬頭，伸手接過茶來，終於開口道：“師相是什麼意思？”

“還珠樓所產‘酆都月’不也是生物材料的仿生人嗎？雖然‘水磷燒’的指控荒謬，卻不能排除可能性。”欲星移道，“八紘穌浥拿不出‘水磷燒’的證據，不過嘛，我倒是有點發現。”

北冥封宇眨了眨眼睛，直起腰來，道：“你說。”

“近些日子我讀海境的財政報表，發現每年都有一筆不明去向的資金。”欲星移淡淡道，面前打開數個光屏供他閱讀，手指輕輕一點，“上呈董事會的報表都做得很漂亮，但若追根溯源，探求每一筆資金時，會發現均有或大或小的誤差，日積月累，數目不小，這筆資金就莫名其妙從海境蒸發了。”

“啊，假賬？”午硨磲道，“是財務處的事，慢墀夫做的？”

“報表由他簽字沒錯，他也確實貪污。此事卻恐怕與他無關。”欲星移道，手指輕輕一劃，“這樣的造假，需要物件握有核心金鑰不說，牽涉之大、心思之縝密，非他所能。我追溯資金來源，只查到數個空帳戶，資金一入帳就立刻被劃走，我最終是在一份合同檔中才查到一點端倪。”

“一個位址？這是……”北冥封宇蹙眉看著螢幕上所示，道。

“一個廢舊工廠——也許並沒有廢棄。”欲星移調出衛星圖來，“王有興趣一探嗎？”

半日後，北冥封宇、欲星移、硯寒清三人站在這片廢舊的老工業區內，抬頭觀視。

“呃……”硯寒清回頭看了一眼周圍，不確定地道，“就……我們三人？太……倉促了吧，如果裡面有人呢？”

“如果有那麼大的資金流，為什麼要將基地建在收錄在檔的廠區裡？”欲星移反問道，“這裡應該早已人去樓空，不過，一切事物，只要存在過，必定會留下痕跡。”

硯寒清欲言又止，北冥封宇拍拍他的肩膀：“有師相在，沒事的。我們走吧。”

他們謹慎地進入廠區，欲星移伸手拉了一下電網，道：“沒電了。”便將電網扯開一個大口子，示意他們進入，紫紅色眼睛泛起幽幽螢光，緩慢掃視著。

他們摸到廠房的邊門，硯寒清摸了摸門鎖上的鐵銹，蹙眉看了一會兒，道：“師相……這似乎是密碼鎖，你能解嗎？”

“可以。”欲星移道，“但是鎖沒電了，不如換一種方法來得快。——王，麻煩退一點距離。”

北冥封宇眨眨眼睛，後退三步，卻見欲星移耳鰭微閃，右手劍指，指尖幻出一道碧藍光刃，語氣淡淡：“武裝系統，相星九絕，錄入完畢。”旋即低喝一聲，光刃直切門扇，須臾之間，厚重鋼板冒起絲絲青煙，毫無抵抗地崩解開來。欲星移左手探掌在前，展開防禦光屏格去飛濺的碎屑，溫聲道：“沒人。王，可以進入了。”

他們等揚起的塵埃落下，才進入廠房。欲星移收起了光劍，左掌心裡亮起一道光源引路，硯寒清手拿電筒斷後。輕忽的足音在偌大廠房裡空蕩蕩地迴響。地面是一層厚重的灰，四周是巨大的空置貨架、廢棄的機器與流水線，角落堆著不知是工業垃圾還是廢棄機器人，八個巨大的深筒分為兩列排布在廠房中間，手電筒光掃過，硯寒清探頭看了一眼，鏽跡斑斑的明黃色警告牌，“高溫危險”。

“嗯……看起來確實是很正常的廢棄廠房呢。”硯寒清快走幾步，跟上隊伍，小聲道。他們走到廠房正中——那裡立著一個十幾米高的巨型圓筒，表面開了一個幾米寬的視窗，數十個管道口排列在兩側。北冥封宇抬頭看了一眼，問道：“師相，這是做什麼的？”

“看起來像是盛放什麼液體。”欲星移回答道，“可能是溶液，或者冶金原料也說不定。”

“那麼……也沒有必要有這樣多的管口吧。”硯寒清提出疑問。

“哎呀，我也未必全知全能。”欲星移悠哉道，“說不定，也有可能是營養液呢。”

“營養液？”北冥封宇微微驚詫，轉過頭來。

“臣與王第一次見面之時，王所見的那種營養液——看起來真像，不是嗎？”欲星移道。

於是他們又一齊扭頭看那巨型罐子，北冥封宇蹙眉道：“營養液……就算還珠樓那一隻，也不過只有它的三分之一大吧。這樣的大小……”他若有所感，低頭在周圍空蕩蕩的地面上找尋痕跡。欲星移介面道：“王也發現了？廠區被儀器和貨架堆得滿滿，只有這中間一塊，啊呀，是不是太過空曠了些？”

“嗯……有痕跡。”硯寒清低聲道，指了一指，“好像是曾經有什麼東西……長時間堆放在這裡，後來又被搬走了。”

北冥封宇垂目沉思，湛藍的瞳孔流光華轉，他沉默半晌，歎道：“師相，你有什麼發現，便直說吧。”

“我只是隨口亂猜而已。”欲星移退了幾步，搖頭道，“啊呀，別這麼認真——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所在。”

北冥封宇側臉看他，道：“那師相的情報來源是……”

欲星移環顧空蕩蕩的廠房，聲音淡淡響起：“二十年前，那筆神秘的資金化整為零，從此隱入地下。但二十一年前，這筆帳卻還有處可查——太虛海境內最後一次有不知去向的帳目出現在案上，資金，便是匯入這裡。”

他看向北冥封宇，神情堅定，微微一禮，正色道：“王啊，雖然仿生人只說概率，不談猜測，但臣依然要說，這是臣的預感，這座工廠，絕對來頭不小，或許，王將從這裡得到答案。”

他們在這偌大廠房裡轉了一會兒，即使欲星移也只能斷言此地曾用於生產什麼機械制物，除此之外，毫無線索，一切都再正常不過。北冥封宇蹙眉沉思，道：“師相，你說資金曾經匯入這裡？”

“是，王。”欲星移道。

“打款時候想來沒有備註，不然不可能是‘不知去向’。”北冥封宇道，“然而作為資金接受方，這裡卻不可能沒有帳目。廠房的地圖你有嗎？存放文書和檔案的辦公室在哪裡？”

欲星移頓了一刹，旋即，紫紅色眼睛亮起，鋪天蓋地的資料流程自複眼之中流淌而過。0.05秒之後，他從容開口：“王，請跟我來。”

他用先前一樣的方法接連打開兩道密碼門，三人一同穿過長長的走道。硯寒清落在最後，以電筒掃過裝著濾氣閥的通風口和高級合金的面板，疑惑地“嗯？”了一聲。北冥封宇若有所感，回頭問道：“硯卿，怎麼了？”

“呃……沒事。”硯寒清道，“只是……有點奇怪……”

他猶豫著壓下疑慮，欲星移已經打開了最後一道門：“到了。”面前展現出的乃是密密麻麻的長滿鏽斑的鐵架與紙質檔案。北冥封宇微驚，蹙眉道：“師相？這個廠房，到底是為什麼廢棄？”

“聽說是原料洩露。臣也不瞭解。如果它不曾連接過外網，就算超級電腦也對他束手無策啊。”欲星移回答。

“呃……這看起來像是……什麼都不曾拿走。”硯寒清低聲道，掩著口鼻，試探著伸手抽出一本攢著厚厚灰塵的檔案，“奇怪，廠區裡的機器和原材料都搬空了……為什麼檔案反而留在這裡？”

欲星移眉頭一挑：“不對，旁邊的灰比這裡要薄……”話音未落，神色微動，“小心！”不及反應之間，一道淡藍色光屏已經鋪開，一道驚天爆炸悍然轟上，攪起一潭水波紋的震動！旋即，煙塵漫捲，無聲無息的鐳射炮自彼端兇猛射來，四處書架因震動傾倒而下，書頁四散，遇火即燃，硯寒清色變道：“有人？！”便一把被撈起，欲星移緊緊護著北冥封宇，將硯寒清挾在腋下，夾著風塵烈火急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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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21-03-03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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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鎮海四權，許可權核驗通過——”

“失策了，難道臣真是做人失敗。”欲星移歎道，信手在身後布下數道阻擋的屏障，“王，沒嚇到您吧？”

北冥封宇抹了一把額上的土，鐳射炮襲身的驚駭仿佛還在眉頭，沉聲道：“是什麼人？”

“可能同上次追王的是同一批人。”欲星移答道，左臂上如意瞬間翻轉為槍，借著轉角輕快地一個彈身，向後方煙塵中急射數下，炮火頓時一窒。欲星移蹬牆借力，一把把硯寒清甩到背上，加快腳步沖出通道，踩著送貨管道躥上二層，在鐵架網上飛馳。他身法輕盈，背著兩個人步速不減，然而廠房老朽，許多地方根本只夠一踩。

硯寒清回頭看見來路丁零噹啷地解體，心下驚恐，顫聲道：“師、師相，他們沒追上來，我們是不是走慢一點……” “當心。”欲星移一把把他的頭壓了下去，正正避開一道灼燙的鐳射。硯寒清看到那道火紅鐳射將眼前一個水泥樁子炸飛，嚇出一身白毛汗。

北冥封宇攀著欲星移的肩膀，自腰後抽出鐳射槍來，將手腕擱在他頸窩上，眯著一隻眼睛向後點射，低聲道：“五個……六個人，右邊有一把重武器，師相，當心。”欲星移轉了個Z字形的彎，溫柔地應了一聲，自五米高飛躍而下，一腳蹬在一個黑衣人身上，當場鮮血四濺。他雙腳夾住倒地那人的頸子，正欲一擰，垂目瞟了一眼北冥封宇，腳步微頓，不動聲色改擰為蹬，踹碎那人肩骨，勉強留了一條性命。

“王，”欲星移溫聲道，壓下他持槍的手來，“不必勞煩，臣會處理，現在是法治社會了。”他說著，閃身以鐳射幕擋下一道攻勢，旋即神色微變，飛速繞到一個鐵桶後，將北冥封宇二人一起推在桶上，半球狀的湛藍色光屏驟然如翅膀般張開，密質的電解液密佈整個保護罩。僅僅千分之一秒後，方才的檔案室爆發出轟然巨響，猛烈的衝擊波將保護罩震盪出陣陣水波紋。

“傳說中的‘無根水’……”硯寒清喃喃道，“還珠樓還真捨得下本錢……”

“檔案室看來是假的，早就埋布好了炸彈。”欲星移淡淡道，蹙起眉來，“不好，是連環炸彈……退！”

卻見那爆炸絲毫未停，轉瞬便一路向這邊炸來。欲星移面上慌亂一閃而過，一把攬過北冥封宇的腰來，抓著二人飛躍而起，踩著複雜的管道旋身而上，壓著爆炸的火花跳上廠房中央深筒數米高的水泥外牆，隨後避無可避，在整個廠區圖窮匕見的殺局中，被逼著跳下數十米高的已被廢棄的煙道。強烈的衝擊波、被炸飛的廠房殘骸與巨大的重力牽引力同時襲來，欲星移調動全身能源，奮力撐起防護罩，左手護在北冥封宇後腦之上，右手則化指為刃，狠狠插入管壁之中！

“咳，咳——”半晌，漸漸平定的煙塵裡，北冥封宇捂著暈暈沉沉的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片螢火般黯淡閃爍的藍光，破碎了的保護罩依然兢兢業業，為他擋住最後幾片落下來的瓦礫，北冥封宇看了看另一個角落裡也正艱難坐起呻吟的硯寒清，這才找到欲星移的身影。

他半跪在他身後，一隻手向上承托著，勉強點亮最後一片殘存的保護罩，右臂則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外翻著。而半跪的理由……北冥封宇向下看了一眼，發現他的一條腿已經袒露出銀灰色的金屬骨架，暴露的斷裂電線在空氣中萎靡地閃著電簇。北冥封宇大驚，支著身體爬起來，顫聲道：“師相？！”

“……王。”欲星移低聲回答，紫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說話間，一片廠房的殘骸落下來，正正砸在他身上。欲星移一個踉蹌，虛弱地又倒下去一點，身上斷裂的地方洩露出一片瑩藍色的液體。北冥封宇雙耳轟鳴，半晌才恢復一點神識，意識到那不是血，僅僅是營養液，而欲星移，也僅僅是仿生人……而已。

他沉默著看著周圍地面和佈滿煙灰的內壁上四處飛濺的營養液痕跡，以及欲星移身後那一道深邃的刻痕，明白這就是他們平安無事的原因。他嘴唇顫抖，輕輕地攬住欲星移，卻又不知道該把手放在他遍體鱗傷的身體哪個部位，許久，低聲道：“師相，你又救我一次。”

“仿生人條約第一條……仿生人不得……傷害主人，或者……目睹主人……身處危險，而，咳……袖手不管。”欲星移帶著滋滋的電流聲，慢慢地回答，“保護……王的安全……是……欲星移的……責任……”

他終於沒有力氣支撐保護罩，最後一點藍色的螢光暗下去。硯寒清打起電筒，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蹲下來檢查欲星移的身體，低聲道：“王——”

北冥封宇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欲星移的後背幾乎是皮開肉綻，暴露出複雜的內部結構來，電線和管道扯得到處都是，然而真正的致命傷是一根尖銳的金屬棍——它正插入欲星移右肋之下，堅韌的皮膚在周圍撕扯出不情不願的纖維。這個地方很不巧妙，正穿破他的能量儲存槽，瑩藍的營養液正一股股順著金屬棍湧出來。欲星移低低歎息一聲，無力地倒下去。北冥封宇連忙上前一步，把他殘破的身軀攬在懷裡。

“只是……能源……不足……骨架和晶片……沒有……損壞……”欲星移的聲音低落下去，手卻執著地抬起來，“那邊……有……”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最後一滴營養液已經落下。那雙多情的紅色眼睛流幹了淚，枯涸地黯淡下去，耳鰭也停止了閃光，然而手卻指著一個方向。硯寒清拿電筒照了一下，驚奇道：“呃……王，有個門——應該是檢修通道什麼的，看起來我們可以從這裡離開。”他躊躇了一下，“雖然師相是仿生人……但我們最好也快點離開才是。”

“嗯。”北冥封宇道。他仔細檢查欲星移身上每一處觸目驚心的傷痕，低頭把他的部件都盡可能地搜羅起來，然後把閉目沉睡的欲星移背在身上——他關機的時候連呼吸都沒有，真的仿若一具屍體——穿過同他們一起墜落下來的爆炸的廢墟，借著硯寒清的手電筒光一齊穿過那扇小小的門。

門是鑄鐵的，很拙劣的材料，因銹蝕已經有些變形了，硯寒清廢了一些功夫才打開。然而下一秒，二人便一齊頓在那裡。北冥封宇沉默許久，道：“硯卿，你覺得這些煙囪本來是做什麼用的？”

“我以為……”硯寒清艱難地道，“應該是排煙管或者鍋爐什麼的吧。”

“那麼……”北冥封宇喃喃道，“這是什麼……”他們抬起頭，注視著眼前這道由納米材料α-7打造的銀色走廊，和末端那一扇時過二十年完好如新的門。門扇之上，象徵鯤帝王脈的紫金色巨鯤正躍水而出。

他們頓了一會兒，北冥封宇看了一眼側邊的樓梯，決定道：“過去看看。”硯寒清不及阻止，他已經邁出了第一步，踏上那條詭異的銀色走廊。下一秒，走廊裡的燈光盈盈亮起，旋即，是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提示音：“滴——”

……荒廢二十餘年的工廠，深深的地下，怎麼竟會有電？！“王！”硯寒清心下驟驚，急追上去。但一道綠光已經海潮般掃過，電子女音已經愉快地響起：“鎮海四權許可權核驗通過——歡迎回來，鱗王冕下。”話音甫落，大門發出一聲細微的機括聲，緩緩而開。

而門後赫然是——“父親……的書房？！”北冥封宇驚駭出聲。

數十米隱秘煙道下的入口、虛假的用以遮蓋的廠房、“鎮海四權”才能打開的密室、一模一樣複刻的北冥宣的書房……橫跨多年的陰謀似乎正在悄悄展開。北冥封宇手握在防身的鐳射槍上，緩步進入密室。腳步掀起重重的灰塵，塵封著這僅存於記憶深處的熟悉場景。硯寒清仔細檢查一圈，低聲道：“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應該……安全。”

北冥封宇閉了閉眼睛，決定先從這詭譎的疑雲中抽身出來，先解決眼前之事。他挽起袖子，清掃出一片較為乾淨的地方，把欲星移放上去，自腰包裡掏出備用能源來，低頭打開欲星移的能源倉，欲為他裝上備用能源。然而，身後突然傳來硯寒清的聲音：“呃……王，我想……你也許想看看這個……”

北冥封宇轉過頭，挑起眉毛，從他手裡接過那本被厚厚灰塵覆蓋的檔案。浮灰吹去，露出其上泛黃的手寫痕跡——

試驗品代號：渡江卿
試驗品狀態：成功（刪除線）失敗，已銷毀

文字的右邊，乃是一張色澤褪去的列印照片。北冥封宇以手指拂去厚厚灰繭，指下顯露的面容……他驟然回身，厚重檔案，脫手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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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16樓發表於: 2021-03-03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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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玄，玄。北冥封宇、硯寒清、欲星移墜落深井，出現在面前的神秘暗室，到底是何玄機？北冥封宇又逢追殺，隱藏在暗處的有心人到底是誰？一本發黃的檔案，一個死去多年的名字，欲星移與渡江卿，究竟是何關係？劇情即將進入最高潮，預知後續如何，請追更《AI代號：封鱗非冕，欲星移》最新章節
（我真的沒有在玩梗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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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17樓發表於: 2021-03-08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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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無論如何，我相信欲星移”

[檔案]Y0562
[試驗品代號]渡江卿
[試驗品狀態]成功（刪除線）失敗，已銷毀
[錄入日期]□□□□-□□-□□
[出廠日期]□□□□-□□-□□
[安全等級]特等
[收錄場所]浪辰台
[母株] □□□
[附錄-實驗記錄]
□□年□月□日：母株錄入，載體產生強烈反應（黑色水筆手寫記錄：24小時內報廢四成以上，我們還在繼續進行凝練，實驗品來之不易，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武斷，我們本應該分批少量進行實驗）
□□年□月□日：第一輪篩選結束，過檢率12.5%，清除報廢載體，回收殘次品進入水磷燒車間（黑色水筆手寫記錄：我沒有見過初篩就這麼兇狠的母株，他是對的，只有強大的基因才能成功，早就應該這樣做了，也許我們真的找到了對的母株）
□□年□月□日：第二輪篩選結束，過檢21個，清除報廢載體，回收殘次品進入水磷燒車間（黑色水筆手寫記錄：太奢侈了，二篩下來的廢品幾乎不能再利用，腦死亡的廢品連水磷燒都不能做，聽說全部推到飼料間集中處理了，成本遠超過我們的估計，但boss要求繼續做。我不能理解，既然這麼不計代價，為什麼不直接用母株？）（紅字批註：因為母株很珍貴，蠢人，誰准你把實驗記錄當做日記？！）
□□年□月□日：第三輪篩選結束，過檢3個，清除報廢載體，回收殘次品進入水磷燒車間
□□年□月□日：第四輪篩選結束，1號產品心律不齊，已回收。
□□年□月□日：選擇更為完美的2號產品，3號產品收錄入閻王鬼途實驗室進行後續研究，對2號產品進行終端改造
（黑色水筆手寫記錄：這是完美的產物，我們造出了神！！）
（黑色水筆手寫記錄：我發現2號仍存在載體痕跡，希望我是錯的。）
（黑色水筆手寫記錄：他說他叫過江鯽（刪除線）載體痕跡消失了，他是完美的）
（黑色水筆手寫記錄：他們消滅了3號。無稽之談，2號的失敗不代表著（塗抹痕跡））
（黑色水筆手寫記錄：我見到了母株（大量塗抹痕跡，筆跡中斷））
[附錄-出廠審核單（體檢報告）]
……
[安全核驗]通過，允許出廠
（□□年□月□日紅批：進行廣泛性實驗）
（□□年□月□日備註：忠誠性出現問題；□□年□月□日備註：出現自主意識，已叛逃；□□年□月□日備註：回收成功（紅章））
（□□年□月□日紅批：實驗室樣品銷毀）
[審核員]北冥無痕、□□□
[蓋章]鎮海四權印
（藍色水筆手寫痕跡）閻王鬼途實驗室
（□□年□月□日紅批：關停工廠，搬遷檔案，急速，搬不走的全部燒毀）

（便簽條上狂亂的紅字：喜歡吾特意留給你的禮物嗎？？正人君子發現他的血管裡流淌著同樣罪孽的血，北冥封宇，真期待看你臉上的表情啊！吾還給你留下了一個趣味的解謎遊戲，看在叫你一聲大哥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提示：小心你身後的人！！（笑臉））

硯寒清頂著漫天的塵灰小心翼翼地走到成列的檔案櫃深處去翻找，忽然“啊”地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退出來。北冥封宇驚覺，從故紙堆裡那句血紅的威脅裡抬起頭來，道：“硯卿，怎麼了？”

“有有有……有一具……屍體，啊不對，”硯寒清結結巴巴道，“應該說是，屍骸，只剩骨頭了。”

北冥封宇蹙眉攥住鐳射槍，另一手從地上摸了一把朽化到只剩半匹的椅子，慢慢地走過去，挑了一下。白骨化的屍體倒在傾倒的檔案之下，屍骨散亂一地。硯寒清膽戰心驚，低聲道：“他、他被埋住了，我想拿檔案，拿掉好幾本才發現……”

北冥封宇看了半晌，抽出一本檔案輕輕蓋在那骷髏臉上，低聲道：“是北冥無痕。”他小心翼翼繞過倒在地上的白骨化的手，撿起那只滾落在地上的戒指，以袖口抹掉上面的塵土，向硯寒清展示上面的紋章。

“這裡面好像還有個晶片，可以做公寓鑰匙。”他低低地說，“我不知道在哪裡，但我記得他在那裡養最喜歡的情婦，聽說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住了嘴，半晌，輕輕搖了搖頭，“我有些……記不清了……”

北冥封宇歎了口氣，把手上那本渡江卿的檔案遞給硯寒清，道：“你看過這個檔案嗎？實驗記錄上說，殘次品被送入‘水磷燒’車間。‘水磷燒’如果如八紘穌浥所言，是煉人做器，那‘母株’又是什麼？‘水磷燒’僅僅是殘次品做成，他們真正想做的又是什麼？”他環顧一圈，慢慢地道，“不過看起來，他們失敗了。‘渡江卿’被銷毀，北冥無痕逃入這裡而死……然而又是出了什麼變故？唉，事情愈來愈複雜了。待我們出去，我再叫人來為無痕收屍吧。”

他拉過扯壞了的外套，把手上塵土細細拂去，再次拿起那管營養液，走到低垂著頭了無聲息的欲星移面前，打開他下腹部的能量介面，一點點把罐裝的備用能源推進去。

“王、王……”硯寒清顫聲道，“您要不要……待會再喚醒他？”他站在北冥封宇身後，舉起那本檔案來，“上面說……小心您背後的人……”

他瞳孔顫抖，將目光緩緩投向欲星移，低聲道：“是他帶我們前來此地，而渡江卿與他有同一張臉……如果這就是北冥無痕所說的人……我們……話說，王，你真正沒有懷疑過嗎？海境的財產，怎麼可能出現在還珠樓？他的委託人，到底是老鱗王，還是……”

他右手背在身後，已經暗暗握住藏在腰帶裡的電棍。欲星移的骨架和皮膚都是最上等的納米材質，他給他做身體檢查的時候試驗過，無法傷害——但絕對不限於此刻。暴露的結構使欲星移正處於最脆弱的情況之下，只需要一次電擊，電路就會因為無法抵禦而大面積短路。硯寒清眼睫低垂，壓抑住眸中淺淺殺意。

北冥封宇會被欲星移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仿生人哄得團團轉，但硯寒清不會。他天然地對一切突然出現在生命中的新鮮事物抱著滿滿的懷疑與疏離，尤其是在上次後勤部接到修補地下車庫的“白蟻腐蝕痕跡”之後。欲星移也許對所有人都禮貌而溫柔，但他絕對不是北冥封宇眼中那種人畜無害的辦公秘書或者家政機器人。而廢棄工廠意外的連環刺殺、詭異的檔案室和北冥無痕的“遺書”令所有事有了更深的疑點，與北冥封宇一同生活起居的仿生人如果真是北冥無痕死而不僵的“後手”，那種可能性令硯寒清脊背發涼。一句話，只要北冥封宇一句話，他甘冒出頭的風險，也要解決掉這個隱患。

然而北冥封宇沉默許久，微微旋轉罐子，將營養液繼續推了進去。

“是他救了我們。”他溫和地道，“無論如何，我相信欲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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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18樓發表於: 2021-03-10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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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这篇太精彩了，非常非常好奇后续，我怎么才点进来啊！真的是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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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19樓發表於: 2021-03-16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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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我會為王解決一切”

藍色營養液緩緩填充裸露出的管道，欲星移的耳鰭重新瑩瑩亮起，垂落的頭顱也一點點抬了起來。他動作緩慢而僵硬，但慢慢柔和起來的肌膚表示，他正在蘇醒。隨即，是熟悉的開機歡迎語——

“觀星望鬥慣幽居，一片神鱗渡太虛。伯仲分時同綬冕，虹蜺過處盡疆輿。”欲星移紫紅色的眼睛慢慢睜開，他遍體鱗傷，然而聲音依然溫柔得過分，“……王啊，今天的太虛海境，也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呢。”

北冥封宇俯下身注視他，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髮，溫聲道：“師相，歡迎回來——多謝你救了我們，只是還要再忍受一下疼痛了，恐怕我們回去才能修理你。”

“臣是……仿生人，臣可以切斷痛覺系統，王又忘記了。”欲星移輕聲道，他一邊不動聲色地檢視環境，一邊低頭把自己裸露在外面的電線一點點塞了回去。

“王啊，”他說，平靜地與一步之遙的硯寒清對視，“如果你們還打算在此稍作停留的話，請允許我暫時切斷感知，做一個自檢。”

“稍等……師相，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還是要問一下，”北冥封宇遲疑一下，依然道，“你會背叛我嗎？”他問得太直白，饒是如硯寒清也不禁驟然緊張。然而欲星移眼神平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王的身邊，永遠都會有欲星移。”

北冥封宇點了點頭，輕聲道：“抱歉，師相，我只是確認一下……話說回來，你的能源可以支撐你掃描房間裡的這些檔案嗎？雖然也許……太過勉強了。”

欲星移抬起頭環顧房間，紫紅色的流光自眼內閃過，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問題——王永遠可以麻煩在下，不必說抱歉，因為這是我的責任。”

“嗯。”北冥封宇道，“師相先自檢一下吧，我和硯卿再檢視一下。”

他們花費了半天的時間讓欲星移收錄所有的紙質檔案——這很費勁，因為欲星移傷到幾乎不能行走，他們必須一本本搬到他面前。露出檔案下北冥無痕的骸骨的時候欲星移還說了一聲“節哀”，雖然聽起來毫無誠意。離開通道的時候，那個電子女音又“滴”地響了起來，提示“鎮海四權許可權通過”，硯寒清突然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如果這個房間出入都必須有鎮海四權許可權，”他小聲說，回頭看了一眼房間，“他……是怎麼進來的？”

“可能這是他死在裡面的原因。”欲星移伏在北冥封宇背上，答非所問地回答。

硯寒清看了他一眼，脊背忽然寒毛倒豎。“你是說……”他啞聲道，“他逃進來，然後……出不去了。”他立刻想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可能性，倏然回頭，看向北冥封宇，失聲道，“他是用許可權進來的！然後……許可權，失效了……”

“在我接手海境以後，做過一次‘鎮海四權’的初始化操作，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北冥封宇道。這是有人建議的，為了保證權力的屬一性，而在那之前北冥宣怎樣分配權力，他並不很記得請，尤其是在他的萬年。然而北冥封宇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三王之亂”是一段混亂的時期，他的記憶仿佛也紊亂了。北冥封宇甩了甩頭去除掉那些想法，替硯寒清說出那些他不敢說的話——

“不管怎樣，父親必然有參與此事，甚至可能此事完全是由他主導，無痕只是來替他分管。”北冥封宇落下判詞，又情不自禁想起那鮮紅的瘋狂字跡。“血管裡流淌著同樣罪孽的血”，北冥無痕這樣說他。他心裡沉甸甸地，厚重故紙堆裡的一個個名字，或者說試驗品代號又翻湧起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王，不必太苛責自己。”欲星移溫聲開口，輕柔的嗓音羽毛一樣撲在他耳邊，“無論如何，您是比您的父親和兄弟更好的領導者。”

“唉……”北冥封宇低低歎了口氣，把欲星移在背上托得更穩了些，偏頭問他，“星移，你說，若我早些發現，是不是就能……至少挽回一些。”

“那些實驗記錄最晚也在二十一年前了。”欲星移輕聲道，“那個時候，王還……剛剛出世，不是嗎？”

硯寒清扭過頭，借著黯淡的電筒光，在黑暗狹長的樓梯間裡看了欲星移一眼。頓了頓，硯寒清開口道：“是啊，王，往事不可追，然而未來……卻也可以彌補，一切還……為時未晚。”

北冥封宇又歎了一口氣，尚未說話，欲星移便打斷了他。

“信號恢復了。”他說，“聯繫上申玳瑁了，他們正在趕來。”

然而，在廠房門口迎接的，卻不止申玳瑁一個。午硨磲哭喪著臉迎上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急匆匆道：“王，師相，怎麼辦——啊，師相怎麼傷成這樣？王遭遇到危險了？”

“不必管我。”欲星移道，“何事？”

“八紘穌浥受到刺殺，鰭鱗會認為是我們幹的！”午硨磲愁眉苦臉道，“我們海境又不是做黑社會的，刺殺他幹什麼——怎麼辦啊，我們是不是要被查封了——”

“午硨磲，你話說完整！”申玳瑁趕上幾步，“雨相已經去和鰭鱗會交涉了，他讓我們交給他就好。”

“雨相……”北冥封宇歎著氣搖了搖頭，把欲星移小心翼翼抱進車裡，“雨相都退休這麼久，還要麻煩他老人家，真是……”

“可是如果八紘穌浥報警怎麼辦。”午硨磲一臉快要急哭了的表情道，“我們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我們幹的。鰭鱗會那邊就咬死了我們一直在迫害八紘穌浥，這不是空口汙人清白嘛——”

清白……北冥封宇緩緩闔目，八紘穌浥的指控、神秘的資金去向、閻王鬼途實驗室、“水磷燒”、鎮海四權印和北冥無痕的簽字、無端出現的殺手和爆炸，一樁樁一件件紛至遝來的謎團像一團纏得緊緊的灰色霧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真相、過去、未來……他的生活驟然籠罩上了沉沉的陰雲，一切都仿佛變了樣子。

柔軟的觸感遲疑著，撫上他的手背，北冥封宇睜開眼睛來。欲星移動作顫抖，卻依然堅定地向他伸出手來，殘破的仿生人身軀上，那雙多情的電子複眼依然保有那種令人情不自禁依靠的從容，沉默而專注地注視著他。

“臣會為王解決一切。”他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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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鄭重聲明：這不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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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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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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