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6 【空俏/mob俏】【虐H】連枝 (3/2 59/F 更新補完所有結局)| 九脈峰| 金光論壇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6 【空俏/mob俏】【虐H】連枝 (3/2 59/F 更新補完所有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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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kaak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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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1)

10樓發表於: 2021-01-02 10: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刀

第三章

　　一瞬間的輕敵換來不可挽回的頹勢，凶岳疆朝三王子甚至來不及整軍徹退便給打個落花流水。來者是妖族軍隊，換句話說哪怕當場殺死俏如來奪走誅魔之利，仍無助反敗為勝。如今，唯一的活路便是挾持人質以自保，畢竟戮世摩羅到底還是在意兄長生死才會設計來營救的。

　　只可惜，當他從兵荒馬亂之下他趕回帳中，正打算將眼前一絲不掛的人兒從床上撈起的時候。雙手在觸碰到對方前止住了動作，大腦失去了對四肢的控制權。直至畫面急速晃動，直至看見戮世摩羅的鞋子踩在自己臉上……

　　應龍師的三公子死於逆神之下，身首異處而亡。

　　不願兄長再沾上半點污穢的血液，戮世摩羅一腳踢開擋在前方那礙眼的屍體，瞬間映入眼簾的，是教他心坎處痛得幾近停止跳動的畫面。蒼白如紙的身軀之上滿佈粗繩勒出來的血痕，手腕、大腿、腰間、脖子……大大小小、深深淺淺，莫不訴說著這幾天以來他的大哥遭受過何種不人道的對待。

　　還有……還有兩腿間如網狀的血跡，連帶著不堪入目的濁液滲染到床單上。臉頰上的淚痕沒有拭去，睫毛上仍掛著尚未乾涸的淚珠，不曉得是否一直不停地從那雙緊閉的眼簾中滲出來。

　　明明眼前的人已昏迷不醒，明明只有畫面上的衝擊，戮世摩羅卻下意識地掩住雙耳。此刻，他彷彿能清晰地聽見，俏如來被侵犯時那無助的泣叫聲。

　　他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對方的死活，他以為自己還可以粗魯地搖醒對方再來一頓冷嘲熱諷。然而雙腿偏要不聽使喚地放輕了步履，雙手任性地將眼前脆弱的人兒抱進懷中，指尖叛逆了他的意旨擅自替大哥拭去臉上的淚痕，連往日最伶俐的一張嘴都在出賣他……

　　抱著兄長的臉，抑壓著失去對方的恐懼去撫摸他的臉頰，頸側，直至確認懷中的人兒仍在呼吸、仍懂得心跳。無比溫柔的吻遂落在凌亂的白髮上，點在額印、鼻尖處，最終落到乾燥的薄唇，還捨不得離開。

　　「蠢才……」分不清到底在罵懷中的兄長，還是輕率將人送進戰場的自己。戮世摩羅低聲地罵了好幾遍，最終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踩過地上的屍體將對方抱離帳中：「大哥，我們回家了。」

　　凶岳疆朝的部隊在一夜間全軍覆沒，木魅在營中找到墨狂，戮世摩羅則尋回了他的……

　　也許連戮世摩羅本人也無法總結，俏如來對他而言是怎樣的存在。若只有單純的恨，何以在目睹對方受盡侮辱的畫面時，他會嘗到如斯切膚的痛？若說他愛他，何以自己在無時無刻都管不住嘴巴，非要奚落對方不可？

　　戮世摩羅自問沒想象中那麼了解自己。

　　總之，龍王子的屍體被掛在沉淪海岸邊，分離的身首給蜘蛛絲勉強連接回去。策君提醒過這舉動是對凶岳疆朝明刀明槍的挑釁，戮世摩羅卻更正這叫做試探、叫誘敵。反正修羅帝尊從來都是不聽勸告的臭小子，策君只好無奈備戰。

　　幸而十多天過去，沉淪海彼岸一如往常，既沒進軍的跡象，亦不見所謂暴風雨前的過份寧靜。直至屍體在荒野曝曬乾枯，化為白骨再被潮汐吞噬。他的兄弟始終沒有來，這曾經嘲笑俏如來被兄弟丟下的魔，原來才是真正被血親徹底背棄的一個，這好不諷刺。

　　「啊！沒想到九界之中還有比史家人更可笑的親情，真是長見識了。」戮世摩羅當然少不了落井下石，然而這次他只敢當著三弟的面前說。

　　至於俏如來……

　　除了在剛清醒的片刻，受驚過度的白髮青年曾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往後的時間俏如來看起來都是平靜非常，實在平靜得有點兒過份。有時候，看著面向牆壁發愣的大哥，他心裡總不禁憂心對方會否仍在回憶被俘虜時的片段。

　　當時候，他親眼看著大哥清醒，對方驚恐不已的表情可謂刻骨銘心地烙在他的腦海中。然後，在他反應過來以前，俏如來已恢復原來冷靜且端莊的姿態。他甚至來不及說出一句安撫的說話，二人的便卡死在那尷尬的沉默裡頭。

　　直至他將墨狂物歸原主，才意外地聽見兄長的一聲：「謝謝。」

　　交接的一刻，二人不曾觸碰對方，但戮世摩羅注意到大哥微顫的十指，與那掛在臉上的若無其事的表情成強烈對比。他突然後悔自己過早將墨狂歸還，俏如來本是為了代替三弟出戰而進入魔世的，如今雖然重傷未愈，但戮世摩羅可以想象大哥在接過這把可惡的誅魔之利後，腦子便開始思考戰場上的事情。

　　「專心養傷。」簡單直接的命令，修羅帝尊一把搶回墨狂，並將它安放在床邊。

　　接下來的好幾天，俏如來一直由小誠負責看顧。說是照顧，其實也就跟監視無異，總之帝尊說過要他的大哥待在房間裡休息，那小誠便不會隨便放人離開。俏如來當然認得他是月牙嵐和愛靈靈的獨子，雖然外貌看似十六、七歲的少年，但他記得劍無極說過，這孩子的實際年齡才不過五歲。

　　換句話說，小誠失去父母的時候，應該還不過三歲。

　　「你在幹什麼？」看著俏如來拿著毛筆在寫字，小誠好奇對方是否要寫信給什麼人。帝尊說過俏如來是壞蛋，跟那些放棄替他父母報仇的人一樣，是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他說不定是在跟誰通風報信，說不定又在策劃些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我在抄經。」說著，俏如來將紙筆遞到對方面前，但小誠不敢伸手去接。察覺到對方戒備的反應，俏如來便把自己抄寫的經文推前一點讓他看個明白。偏偏，這善意的舉動卻換來對方更加疑惑的眼神。此刻，俏如來才意識到他讀不懂那些經文：「小誠會拿毛筆嗎？」

　　「當然會！」從前，母親耐心地教他寫字的畫面重現腦海。小誠於是搶過毛筆，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漢字。

　　所以，小誠的字是愛靈靈教的，只是年紀這麼小的孩子，學過的字應該不多，短暫的天倫之樂不足夠教他學會能讀懂佛經的漢字。至於來到魔世以後，俏如來總不認為戮世摩羅會有閒情逸致來教他讀書識字。

　　一想到這兒，他便不禁輕嘆一聲，換了新的紙張，默寫出孩童時母親教他的《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人之初，性本善。

　　身為大哥的他明明知道，小空和銀燕的本性其實不壞，只是命運一直在捉弄他們，讓他們變成了中原盟主還有修羅帝尊。如今兄弟之間立場各異，哪怕是這樣，在他被玩弄至快要精神崩潰的時候，小空不也就來了救他嗎？俏如來，你還奢求些什麼呢？

　　顧慮到在場的小誠，俏如來閉上眼試圖穩定情緒。卻沒想到，就在他努力止住淚水的同時，紙上的字莫名其妙地化開，是小誠低著頭偷偷在啜泣。

　　他記得，還在東瀛的日子裡，母親總是喜歡穿著那整潔的白裳，牽著他的小手教他寫字。《三字經》不難讀，難懂的是娘親用那溫柔的聲線跟他講過的道理：

　　小誠，要相信人的本性。
　　小誠，阿爹和娘親曾經遇過很多好人。
　　小誠很乖……

　　突然撲進懷中的孩子讓俏如來一時間手忙腳亂，連夾在指間的毛筆也來不及放下。心底裡仍未釋懷的恐懼教他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他下意識想要推開對方，然而眼下是因想念雙親哭得可憐的小誠，俏如來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只好由他抱著自己盡情哭個痛快。

　　「哇！大哥，你看你連寫個字都能殺人。」

　　終於，突然出現在房間的小空出言化解了這尷尬的局面，又或是將氣氛拖到更難堪的境地。他上前拍了拍小誠的腦袋，吩咐他去找木魅老師練習。就這麼一瞬間，彷彿父母與孩子的幸福畫面重現眼前。

　　戮世摩羅其實知道自己的大哥仍然經不起觸碰。

　　這幾天以來，除了年紀尚幼的小誠外，任何男性只要稍為靠近一點，他便會反射性地往後退，往往動不動就撞到椅子、牆壁。有時候甚至連小誠突然出現，也夠把他嚇得臉無血色。明明已經怕成這樣子，偏偏在親兄弟面前仍要強撐起大哥的模樣，還要故作鎮定地跟二弟談條件。

　　更甚的是，幾乎每個在噩夢中轉醒的深夜。俏如來在寂靜無人的房間裡，用被單裹住自己，瑟縮在床頭的角落低聲啜泣。戮世摩羅對這一切瞭如指掌，只因那半掩的門是他親手打開的。

　　只消一聲清喉嚨咳嗽，門的另一方便會有人羞恥得無地自容。

　　然而好幾個這樣的晚上，小空將掌心貼在門上，如此這般默默地守在原地，靜候兄長再次入睡。他彷彿已經跨了半條腿在俏如來最後的尊嚴上，一步之間，那顆長滿裂痕的心便要碎滿一地。而這一步，既狠不下心卻也收不回來，將彼此的關係懸在半空。

待續

俏俏的PTSD
被刀捅到的人請舉手(喂!!!)

[ 此帖被askaakira在2021-01-03 22:27重新編輯 ]

- 已獲認證後媽，爺是賣刀的
- 俏俏過來，后媽保證不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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