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墨倾池all】坚壁清野（完结）通贩中|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7.3【墨倾池all】坚壁清野（完结）通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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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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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80樓發表於: 2018-06-27 01: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口氣看下來感受到了一種節制的、清冷的美。聖司自不必說，就連看似情感最外放最濃烈的嘆總都如此。作者姑娘寫的是人的故事，卻讓我看見了浮雲和流水。

頂端

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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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1)

181樓發表於: 2018-07-01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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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落

墨倾池x逆神旸

烟花春复秋 #0Tq=:AE>

“你要离开了。”

“是。”

竹影森森，绰约的影在他肩上晃动。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

逆神旸拂去衣摆上细长的竹叶，没有回头。

“我已经取回了自己的东西，自然没了逗留的理由。”

“你取回了什么呢？”

墨倾池跟着他慢慢行进，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茂密的花枝树丛。

“我的名字。”

“还满意吗？”

“满意？”逆神旸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不是你给我的名字吗？这般问，难道是想博得我几句赞许，以满足你此刻的自夸？”

闻言，墨倾池淡淡一笑。笑声极轻微，浸了许多怀缅过去的色彩，因为沉溺而失神，瞬时的欢笑不属于现在。没有故意收敛，也没有特别突出，不是为了让逆神旸听到或听不到，他只是笑了，仅此而已。

他从他身上看过某个逝去的影。

逆神旸微妙地不悦起来。

墨倾池凝视着他的背影，解释道。

“那是你留给我的名字，现在，我只是将那个名字还你。”

“你在说什么？”

他本该追问下去，但胸中无法排解的积郁感先一步阻止了他。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逆神旸恼怒地想着。

就算那真是他，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自私和愚蠢。到底是为了什么，硬生生要将前生延续到后世，甚至剥夺尽自己的名姓，将存在的意义放进另一人的掌心。那时的他，到底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将狩宇和族人统统抛之脑后，固执如斯，给未来的自己留下命运的符号。

无需多言，他无意去承接那个逆神旸的执念。如果这个名字意味着束缚和枷锁，那他也不是非要不可。

“逆神旸永远是属于我的精灵。”

墨倾池忽而开口说道。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直到海枯石烂。”

逆神旸停下脚步，皱紧了眉头。他回身看向墨倾池，那个人站在高他两级的石阶上，垂着目光看他。

“你太逾越。”

他不习惯被人俯视的感觉。

变幻的光影在墨倾池眼里闪过，四周有轻微的风摇树动。逆神旸被身后吹来的山风推向面前的人，整个世界似是倒转，外物全然静止，摇曳的反而是他。

“这是你亲口说的。”

逆神旸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不要说是这句话，就连墨倾池的影子都未找到。他无意识地攥紧了那枚宝石，仿佛这样就可从鲜红中剖出往事的真实。

他一无所获。

“我不记得了。”

逆神旸茫然地说。

“你不记得，不代表它没有发生。”

墨倾池踏下台阶，走到他身边。逆神旸看着他，反问道。

“如果我不再记得，发生与不发生有何区别？”

他摊开掌心，将血色的宝石抬到墨倾池面前。

“想要说服我，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呢？

“证明我还是你所认识的那个逆神旸。”

他提出一个极有意思的提议。

然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墨倾池已更加笃信，他就是逆神旸。他怎么证明，他无法证明，就像他不能证明自己是墨倾池同样。

“证明了这一点，你就是我的了。”

“确定吗？”

这是一座迷宫，一旦进入，迂回摸索中只有一个出口。逆神旸不确定结果是好是坏，但他想，他赌得起。

第一枚烟火投入夜空，绽开佳节盛大的序幕。半边天空被迸射的烂漫烟花填满，繁星失色。

逆神旸站在文诣经纬之上，隔着云雾眺望人间。

“烟火好看吗？”

墨倾池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升起又坠落的烟花。

好看自是好看。但逆神旸的心思并不在眼前的绚丽之中，他不自觉看向墨倾池，想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窥得几分心事。墨倾池却像是个胸有成竹的猎手，在视线落下的刹那便已将他捕捉。

四目交汇的感觉陌生，又不陌生。

“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逆神旸移开目光，自己都觉得欲盖弥彰，“带我来看这个做什么？”

甚至不如狩宇内祭典的排场，普通寻常。

墨倾池并未穷追不舍，他负了手，另起一段故事。

“曾有一人···送给我一场极盛大的焰火。”

“我再也没见过那么美丽的焰火。”

逆神旸还在等他下文，他却兀地停下不说了，只遥望着远处，追寻着记忆里的细枝末节。明明他就站在他身边啊，为什么他看着满城烟火，流露出寂寥的神色。

他还记得多少？

是因为回忆巨细无靡而难以抽离，还是因为无可奈何地淡忘而怅惘。

“我那时说了什么？”

“你对我说，若是不曾相遇，岂不是太寂寞了。”

墨倾池就着回忆轻叹。

“你说，无论我心中如何想你，逆神旸···永远是属于我的精灵。”

逆神旸便问他。

“为什么是永远？”

“时间，只是一个期限。”

他把逆神旸当时的话转述给他听。那些话语隔绝了时间，如今依然让他觉得触动。

精灵之神心无杂念地微笑着，他拢起眼睫的模样是如此生动，如此鲜活。

这是我作为精灵的骄傲。

“你要我永远记得，我拥有一个精灵，期限是永远。”

“那你呢？”

“我记得。”

逆神旸的胸口忽而漫上细细碎碎的疼痛，一阵又一阵，碾压着他的骨。

可是他已经不记得了。

又一簇烟花猛然爆开，盛放如同火瀑。

他们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知晓所有烟火都会在那一场光芒万丈前黯然失色，故而再无品评。

“你为什么要来？”

墨倾池问得很轻巧，要回答却很难。逆神旸凝目望着天空，易逝的烟火在他眼底莲花般开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许是命数在天幕背后做手，将他一步步诱入。

分明不曾爱过，怎么又好像已爱了很久。

但这般微妙隐秘的心思，他说不出口。

“我为什么不能来。”

这条路太过顺利，没人拦阻，与其问他为何要来，不如问他因何不来，问他为何用了这么久。

逆神旸终于明白过来，从头到尾，都是那个逆神旸给他自己设下的局。身份的证明只取决于他自己，只取决于他想不想当那个逆神旸。

那几乎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但与此同时，他不能不承认，这孤注一掷的作风确实很“逆神旸”。

他知道墨倾池将这些事情告诉他，是为了让他做出不后悔的选择。然而很多事情知晓缘由过后，就无法如初时那般无动于衷了。

怎能不好奇呢。

因而他决定，等这场焰火结束，他会做出抉择。

于是他们两人沉默着，在沉默中迎来了落幕。

白色的烟气飘散在空中，渐渐消失。

“你是他吗？”

墨倾池没有看他，语气平静。

他不是。

他不是那个陪墨倾池一起看过烟花的逆神旸，他从不曾给过他任何承诺，他们几乎还不算认识，那个逆神旸已经永远消失了。

就像这场烟花一样。

时间、地点、人物、情节，全都不对。并且无法重来。

逆神旸陷入长久的沉默，他在想，却发现已无法可想。这团乱麻他理不出头绪，甚至不知从何着手。

他该如何作答。

墨倾池似是叹息了一声。

“你不是他···”

他是逆神旸，如假包换。但他不是那个逆神旸，那个如烟花般决绝、灿烂一霎的逆神旸。他只在夜空中闪耀过如此短暂的时间，抓不紧、握不住，如同以网捕风，故而值得留恋。

墨倾池忽然觉得逆神旸也许比他所意识到的更狠更果决。

“我可以是。”

“什么？”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逆神旸直视他的双目，淡色的瞳仁在夜色中深邃。

“我可以是。”

精灵之神做下决定，便不会再后悔。

他赌得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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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1)

182樓發表於: 2018-07-01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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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番外，放出就彻底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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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1)

183樓發表於: 2018-07-03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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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谢枝

墨倾池x剑非道

梅谢雪中枝

我看见府尊走进来，脸上带着种奇妙的神色，似是失意，又似是失而复得。总之他一人静静坐了许久，连我们扒在门外看他都未发觉。

月伴用手肘捅我，有点痛。我也捅回去，不肯吃亏。月伴总是因为入门早想要做我大哥。我们两个相互戳了一个回合，都不肯服输，于是战事激烈起来，各找了根树枝“咚咚锵锵”地比试。

府尊的事被我俩抛之脑后，差点就要上房揭瓦。月伴被我逼得连连后退，干脆坐在地上耍起赖来。

“你赖皮！”我很大声地说。

“嘘嘘！”月伴把手指立在唇上叫我小点声，“不要吵到师父。”

我跑回去偷偷看一眼，府尊还是那个姿势，动都不动一下，像是座形容皎洁的玉像，与先前不同的是，他此时带着些微小的笑意，淡淡的。他低垂着眼，睫毛在眼睑下密密布了一层。你有见过水晶串的帘子吗，府尊差不多就是那个模样。

“师父在笑耶。”月伴说。

我很不耐烦地用枝子戳他。这种事情还用说，我当然看得见啦。

“他为什么笑啊。”月伴又问。

“我哪里知道。”我朝天翻个白眼，来太上府是学道的，又不是来算命。

到了晚课时府尊照常给我们讲课，他那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很认真地教我们功课。府尊本来就不是严苛的人，那天尤其温柔，眼睛里粼粼闪光，比烛火还亮。晚上我跟月伴偷偷出门，一起蹲在草丛捉蝈蝈，他发现了，也没有生气，只说叫我们早点回去休息，不要着了凉。

我们俩温驯地点头，在他的目送下离开，走到一半，月伴拉拉我的袖子，我们就心照不宣地折回去。一路上放轻了脚步，鞋尖被芒草深深地掩着，发生窸窸窣窣的声音，月伴以为是蛇，站在原地不肯走。我站在他后面推他，他才不得不迈步。

然后我们看到府尊。

他一个人站在空寂的庭院里，银色的月光洒下来，他的发上、衣袖上都落满了雪白的清辉。那天的月亮是弯弯的弦月，挂在天幕上显得很消瘦，也像是为情所伤似的。府尊仰首望着那片月，仿佛随时要飘然而去。我说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似乎是有点难过。他的难过很克制，不说什么话，不做什么事，他只是看着月亮。

我想他可能是在想念一个人。我想我爹娘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看月亮。月亮很温和，没有太阳那么刺眼，虽然只有一个，但足够明亮。它不像星星，那么多，数都数不完，你们看到的未必是同一颗。

“师父在看月亮诶，”月伴仰起头看，“今天的月亮看起来好小。”

我想反驳月伴，说府尊并不是在看月亮。但我有些困了，很想回去睡觉，揉着眼睛敷衍道：“师尊愿意看咯。”

月伴不说话了，估计是被我说服了。整个太上府，只有我最会说话了。说不定儒门更适合我。

府尊经常看月亮，无云时看，有云时也看。我越发肯定他不是在看月亮，没有人会在赏月时眼神放空。他只是借着看月亮放任自己去想一个人而已。他的思念或许并没有什么底气，要不然他为什么总是叹气呢。

太上府管得宽，我们几个修行弟子有时会溜下山去玩。城里有个卖糖的铺子，我们见了，就会买一只含在嘴里嘬着，玩够了再回太上府。月伴年纪最大，还记得要买些笔墨什么的回去，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儒门的铺子。儒门见我们是太上府的弟子，便很客气，临走时还送了一册诗词。虽然在我看来是挺滑稽，里头尽是些“多情不似无情苦”之类的话，跟修道人讲这个简直是对牛弹琴。于是走到半路月伴扔掉册子，大家拉着手回去了。

睡觉的时候，那句“多情不似无情苦”却总是从我脑子里蹦出来，像是从哪里见过这句话似的，但是我又寻不出个由头。半夜里睡不着，月伴嫌我吵，叫我出去喝点水再回来睡，我就穿上衣服跑出去，在太上府里转了转。

府尊又在看月亮。

我也扬起脖子睁大眼睛看啊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出。一朵云慢慢地飘过来，遮住了月色。府尊清俊的面容上便显出怅然若失的神情。他敛下眸子，沉思似的，被月色映得冷冰冰的双颊染上一点浅浅的红，一抹笑意还未出现就已经消失了。

府尊有一天出门去了，说是要去文诣经纬找儒门的圣司。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之间竟有交谊。但大家知道圣司德高望重，心中都很仰慕，只当他们是英雄惜英雄。或许他们之间有过故事，不过对我们这些弟子来说，那都是太久远的事情。若是天极地限师祖在的话，这些问题才有可能解答。

府尊回来之后心情不错，看月亮的次数没那么多了。他有时还会吹笛，笛声清脆朗润，我们都很喜欢听，有时课业结束，还会央着府尊吹奏一首。

他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当中有一大半都是要去找圣司。他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见到，也有几次无功而返。府尊回来的时候，有时笑着，有时疲惫，有时眼里空荡荡的，继续放空了看月亮。有次我忘了拿书本，没敲门就闯进静室，看见府尊握着一支毫笔在练字。

“府尊！”

我冒冒失失地喊了他一声。幸好他并没有生气。府尊对我招招手，我就抱着书本走过去，桌上垒着厚厚一摞纸，尽是“墨”字。

我认得这个字，又隐约想起那位圣司似乎也是墨姓。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原来我们太上府的府尊，竟默不作声地喜欢上一个人。

之后江湖上忽然起了很大的风浪，府尊安排好我们就离开了太上府，担起匡扶正义的责任。道镇偶尔能收到从仙脚寄来的传信，府尊一切安好，叫我们不要担心。

但是大人的话不太能信任。因为府尊回来的时候，目上覆着一层白纱，他看不见了。听说是去跟文载龙渊的正御决斗，他本占得上风，道剑相忘贯穿对方胸肺，可惜对方早有准备，不仅吞下还命金丹，还散下毒雾致他失明，最后全身而退的竟是必败的人。

府尊带着白纱，却无半点怨怼之色，待人接物仍与从前一样。夜里无人时，他依旧踱步中庭，沐浴在月色里，横笛于胸，奏起一首绵绵无绝的长歌。

我直觉他的双眼与那个墨倾池有关联，却不知是怎样的关联。

府尊很安静地过他的日子，仙脚的那位前前辈助他开了道眼。这下府尊赏月便更加理直气壮，原先月伴还能用这个借口劝他好好休养，如今整个太上府又轮到他做主了。

夏天炎热，我和月伴出去乘凉，府尊又在庭院里，他坐在一株开得快败了的玉兰花底下，白衣沾染香气。花瓣在空中轻柔旋飞，落在他手背上，府尊似有感觉，唇角微微扬起。

一副恒久等待的模样。

我们待的地方虫子多，月伴说可以去后院那里荡秋千。于是我俩绕了一个大圈子，跑到府尊的屋子后头，隔着一堵白墙，晃起秋千来。

“嘘！”月伴忽然示意我噤声。

我也听到了，生人的脚步声。

我们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用尽浑身解数力图不出声地靠近。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另一端却寂然无语。

那人在等府尊说话，我们在等他们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府尊终是开口。他低柔了语气，缓声问道：

“你是墨倾池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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