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5 【龙剑】妄想集之心灯篇，10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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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yingwei

昔時情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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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4)

100樓發表於: 2019-11-15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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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5 妄想集之心灯篇（龍劍），10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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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妄想集之《心灯》篇 svhr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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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为情公子的秦假仙捧了一本坊间小册，坐在茶棚里，优哉游哉品茶磕牙，看到某一处啧了啧。
“有什么问题？”借小册给他的人问。
“以情某人纵横江湖多年的经验看，写这本大观的人，眼界太窄！”秦假仙戳了戳图文并茂的册页，“看，上面记录的各种兵器，独少了一样超超超狠的——”
“是什么？”那人眨巴眼。
秦假仙话音未落，啪，一声厉响，有道影子从半空中划了道弧线，落在茶棚外面，砸了个大坑。紧接着，坑里的人又被什么卷了起来，啪，一声厉响，又被丢了回去，坐在这里的人们双耳生风，顿觉一身汗毛倒竖。
“就是这位三教最强流氓——”秦假仙左手一指茶棚东侧，右手一点茶棚西侧，“还有那位黑道尼桑手里的拂尘啦！”
一袭白衣翩然的剑子缓缓而至，十丈开外的六弦之首苍朝他颔首，两人怀中拂尘同扫，被夹击之人瞬间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不禁哀嚎大叫——
“我错了，我错了，面具给你们，钱也还你们还不行嘛！”
剑子雪睫微动：“哦，弦首怎样看？”
苍垂眼道：“他并非真心实意。”
“言之有理——”
啊啊啊啊鬼哭狼嚎再次穿破云霄，秦假仙掏了掏耳朵，对身边呆傻的人说：“你看我老秦啊、情说得有错没啊？”
没，没错，何止没错，这不见刀光剑影的狠，简直至绝！
事实上，这段插曲要从数天前说起，自秦假仙因缘巧合遇到了曾为罪恶坑老三的破玄奇，且搭伴了好一阵，时不时就有罪恶坑旧部的消息，据说某地不知何时开了个黑市，尽拍卖江湖名人的物品，尤其是遗物。
秦假仙见多了套路，心说无缘无故收别人的东西，要么引活人上钩，要么利用死人做傀儡，什么妖术邪气一灌，到时死而复活，难以收场。偏偏萍山练峨眉的面具也在其列，此物应是狂龙一声笑死后从罪恶坑流出去的，他知晓练云人是剑子仙迹的恩人，以剑子性格绝不会坐视，便颠颠跑去找人帮忙。
时逢寒衣节，剑子出门凭吊故人，路上请秦假仙吃了好几顿蚵仔煎，又到岘匿迷谷喂了喂鱼，方转往萍山旧址，秦假仙跟着剑子晕头转向，最后，在岔路口遇到了去白云山祭奠蔺无双的六弦之首。
秦假仙是个精明鬼，在不知背后阴谋者情况时，觉得有必要拉苍下水，反正江湖上无人不知蔺无双对练峨眉的一片痴心，他把状况添油加醋形容一番，听得六弦之首不住皱眉，继而应允。
“剑子，有你和弦首，可以直接拆了鬼市！”秦假仙手舞足蹈。
“耶，这样不妥。”剑子一甩长袖，摇了摇头，“既找不到收物源头，也便宜了那出手倒卖的人。”
“嗯。”苍淡淡应声。
秦假仙眼珠转转：“哟哟哟，剑子你有主意了！”
“你先帮吾确认一下黑市最低起拍价。”剑子有条不紊安排，“容吾失陪一下。”
秦假仙忙不迭照办，留下苍在原地等候。
剑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掏出玉锦囊，指尖凝法，紫光闪现一抹熟悉的华丽身影，正是儒门龙首。
“何事？”
短短两字既焦且躁。
喔……有情况，剑子手指若有似无摩挲下颌，打量光中人影：“谁惹龙宿大人不欢喜了，不会是吾吧！”
龙宿摇着扇子不答反问：“汝说呢？”
有的人，兴致好时，可从天地源流扯到路边花草，反之与河蚌没什么区别，剑子深谙其道，话锋一转，把正事细细说明。
龙宿道：“汝把鬼市方圆几家钱庄告知吾即可。”
“有劳好友。”
龙宿揉了下眉心：“请。”
见他要中断玉锦囊的联系，剑子忽道：“龙宿啊……”
那一声很是低柔，带着些微幽怨，又有几分欲诉还休，是旁人无从得知的销魂滋味，以前只有把剑子弄得意乱情迷难以自控之时，才可能听到，龙宿果然受用，偏过头仔细看了看剑子，确认他没什么不妥之后才道：“汝犯规了。”
剑子捂了捂胸口：“没办法，吾的知心人和吾不知心了。”
“是否想听‘换吾心为你心’那一整句？”龙宿是相当雅致的人，身为男子，顾盼神飞之间睥睨天下，也只有心情好时，真正一笑，两颊梨涡才会浮现。
好友风华又现，剑子见好就收：“耶，吾岂会见心起意！”
龙宿轻哼：“自己在外小心。”
剑子这才点点头收了术法。
待秦假仙把鬼市的规矩捎来，三人商量，由秦假仙盘点周遭钱庄，剑子和苍则围着鬼市踩点。傍晚的小镇，热闹非凡，剑子发现当地百姓都在放天灯，漫天华彩缀满夜空，与星月交辉，点点鹅暖之色朦胧缥缈，如梦似幻。
“弦首不来么？”
剑子与苍也算熟识，不过弦首内敛少言，剑子也不会轻易与他玩笑，念及苍身为道境之人，背井离乡，又在无数次大战中失去了挚友和玄宗同修，如今孤身一人，剑子特意买了两盏小灯，分他一盏。
“剑子……”苍见他两手不得闲，帮剑子拿了臂弯中的拂尘。
“吾知弦首顺天知命。”剑子顺势向卖天灯的老板借了笔，“但是人嘛，总要有点期许才有意思。”
剑子并无避讳之意，笔走龙蛇在灯纸上写了几个字，继而一捻道印，令它悠悠浮空，归入天阶灯海之中。
“你不为自己祈愿？”苍问道。
剑子长袖飘飞，抬头仰望那盏灯：“吾一切安好，也盼友人如是。”
苍已孑然一身本无牵挂，见此淡笑：“昔日道境有一条长河，名曰天波，每逢节日吾之同修也会在河中放灯。”
剑子转过来将苍那盏灯托起：“江湖路远，此情不变。”
人生漫漫，往来皆是过客，同行之人离去总有先后，唯那一抹记挂久存心间，化为明灯指引长途。
“然也。”苍化出惯用的青玉龙毫，也不避剑子，在灯壁上题字。
——望剑子得偿如愿。
剑子哈哈一笑：“苍，你有偷懒之嫌。”
六弦之首狭眸微开，不置可否，一甩拂尘放飞了天灯。
苍亦是情深义重的性子啊，剑子忖着，注意到秦假仙探头缩脑，大约已完成任务，故而挥手示意他来。
“是这几家。”秦假仙把纸条递给剑子。
剑子把消息暗中知会龙宿，再以情公子的名义弄到了通关信物，三人各自乔装，混入鬼市。秦假仙看到剑子一头乌发年轻秀逸的模样，啧啧道：“这小白脸，老秦我又想起当初在南域，被你那侠仙若士骗得团团转！”
“有么？”剑子眨了眨眼。
好嘛好嘛，有没有你剑子大仙说了算！秦假仙默默吐槽。
计划一切顺利，鬼市开门，什么牛鬼蛇神都有，重头戏最后登场，出现萍山练峨眉的面具时，却险些出了乱子。主要是那主持人嘴贱，为了哗众取宠，把云飘渺蔺无双和练峨眉以及狂龙一声笑之间的关系说得十分不堪，连老秦都有些听不下去，更遑论他一左一右的那两个人。
凌厉杀气不断溢出，秦假仙汗流浃背，分别攥住剑子和苍的拂尘，小声道：“两位高高人，我造那两位一个是你的救命恩公，一个是你的论剑至交，但是稳、稳住啊！这不用我老秦说，你们心里比谁都懂啊不是——”
剑子冷冷一哼，苍别过眼去。
接下来，面具越拍价越高，令人咂舌，苍眼角余光睨向剑子。
剑子不动声色继续听着偶尔会抬一下价。
秦假仙开始摸自己的口袋，他也有准备银票，但不及那些人报价之万一，真玩脱了怎么办，难道还是要剑子拆城？
谁知出价最高者刚刚三锤定音，就有人送来消息，他听罢竟是当众反悔，这且不说，之后再出价的人也无一例外，全在兑付时出了状况，最后剑子三人以高出在场之人身上的现钱拿下面具！
这超低的出价果然惹怒了出货源头，半路劫杀拿了面具的他们，这才被剑子和苍反杀一路揪出了始作俑者。
“总之，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我打~~~！”
世上可怕的不止是杀人饮血，有些投机者更为可恶，秦假仙把兵器册还了借他的路人，等道门顶峰和黑道尼桑教训完毕，过去一问究竟。
“所以说，那些大买家为何反悔？”秦假仙直觉此事与他统计的钱庄有关。
剑子慢条斯理道：“哦，这要感谢吾那名好友力挺。”
“等一等——”秦假仙何等聪明，“该不会是龙宿把钱庄搬空了吧？！”
剑子点了点头。
“我去！他到底是多有钱？！”一夜之间席卷那么多钱庄！
何止秦假仙震惊，连苍也微睁了眼：“……”
“哈，因为你有罪恶坑人脉得知今夜有恩公的面具，别人没有，临时再动脑筋，钱就被四处存放的龙宿取光了。”剑子解释道，“儒门天下之人再利用前去取钱未果的字据，回溯查访，便知是谁想收买遗物图谋不轨。”
“此法一举两得，不愧是三教流氓的剑子！“”秦假仙挑起大拇指。
“好说。”
事情告一段落，剑子与苍、秦假仙一一辞别，没有回豁然之境，直接去了龙宿最近常驻的宫灯帏。
好友帮了一个大忙，他不露面，委实说不过去。
然而剑子扑了个空，宫灯帏没人，他倒也不甚在意，把带来的一大包根苗埋在了篱笆后的角落里。
次日起身，外面细雨飘飞，重重灯帏之中站定一人，不是疏楼龙宿又是谁？
“汝醒了？”龙宿摇扇望他。
剑子睡眼惺忪，一头雪白长发微有凌乱，披着外袍走了出来，轻轻吐纳感受一下清新之气，赞叹道：“龙宿，你带了阵好雨。”
“怎讲？”闻言，珠扇巧转，龙宿掩藏了一丝笑意。
剑子找到昨日耕作之处，弯下腰碰了碰小嫩苗：“好雨最是润物。”
雨势渐大，龙宿一探掌，亭子里倒置的油纸伞入手，撑在了彼此头顶：“所以汝是否该感谢吾？”
剑子雪白眉毛扬了起来：“这就是吾之心意。”
竹苗？龙宿眯眼看了半天：“剑子，汝是不是忘了，宫灯帏最不缺的就是竹子。”
“这不是一般的绿竹——”剑子一本正经道，“乃上好的‘紫’竹，茫茫竹林吾一眼看中它的与众不同。”
一眼看上么……
剑子唇齿间那个咬得很刻意的紫字，别有深意，龙宿莞尔道：“那吾要把三分春色的白鹤挪到此地。”
“为何？”剑子起身接下伞，无声无息将龙宿被雨水打湿的肩也笼罩其间。
“紫竹白鹤要在一起画面才好看。”
剑子一听眉眼弯了弯：“这话有几分耳熟喔。”
龙宿将衣着单薄的剑子揽进怀里，在他毛茸茸的鬓边，轻咬低笑。
剑子没有执伞的那只手，则搭在龙宿背后，有一下没一下拍着：“看来龙宿大人的心情好些了？”
“是有棘手之事，不过嘛——”龙宿好整以暇道，“那夜忽来一梦，有盏天灯照彻前路，令吾思绪顿开。”
剑子哈了一声。
“汝笑什么？”龙宿不明所以。
剑子故作神秘地说：“此行遇到苍，吾见他在放天灯时许了一个愿，龙宿你又把天灯说得这么灵，弦首必定如意。”
因为剑子得偿所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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