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2 檀華相 1~10，19F〈襲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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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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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01-13 07: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2 檀華相 1~10，19F〈襲蓮〉

第一次寫……珍惜雞蛋……請勿見怪……

睜開眼，層層的霞暉從樹葉間濾了下來，竟像是把世界整個圍擁一樣。
風拂動，鳥一鳴而過，此起彼伏。卷葉打着旋，一陣陣落下。
那人站在不遠處，我眯着眼，對上他的目光。
深邃，清澈，不染塵俗。
我所感知的最初的真實，源自那人眼中明媚的秋。

一、【釋塵】

“釋塵。”溫厚的嗓音響起，我適時轉過去，對他頷首。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身邊。
溫潤而清淡的檀香味，隱隱約約的，只有從他身上，我才聞到過。
而且，也只有他，才會每天按時而來。
我並不很清楚這到底是何處，正如我也不知道這個他，到底是誰。
名字，對於我們來説並無多大意義，但他卻始終堅持他為我改來的名字——釋塵。
我不知道該如何喚他，他的名字，竟無端秘密得如同忌諱。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直到很久之後，我從別人口中聽到對他的稱呼：萬聖崖大日殿主事，聖尊者•一步蓮華。
那時的我們，只是密切地陌生着，保持不遠，也絕不近的關係。
雖然我們理所當然地應當密切。
然而，這些我都不在乎，我所知道的，只有我在這片有限天地中，能看到、能感覺到的一切——
眼前這個黑髮白袍，有著慈祥眼光的帶髮行者。

“釋塵，千萬記得，不可離開此處。”每次送水送糧后、準備離開前，他總提到這句。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看我，然後轉頭，漸行，漸遠。
我望着他遠去，然後放任自己往後倒，腳上的鎖鏈“哐儅”一響，松厚的落葉承接着我，放眼望去，盡目蒼黃。
正是，天涼，好個秋。

我的“家”，確切來説是住着的地方，是一個山洞。不很深，但對於我來説，足夠寬敞。山洞盡頭処是一塊堅實的石壁，鎖鏈一頭就鑲在其上，另一頭，在我腳上。
這裡的生活，一切都很足夠。足夠的食物，足夠的距離，足夠的空間。
除了孤寂，除了空洞。
但那時，我並不知道空洞，每天遠望裊裊清煙，數着鐘聲響過三遍，等待着那人到來。
偶爾，也會等不到他。這時，一個小沙彌模樣的就會代替他來找我，送上食物用具，只是，並不說話。
他是啞巴。我總算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比我開口的機會更少，雖然我是無人可說，無話可講。
“這裡到底是哪裏？”某次，他正準備走的時候，我問。
黑髮行者似乎有點詫異地看我，神色一閃而過，但我覺察到了。
頓了一下，在我以爲他並不會說的時候，他開口：“萬聖崖。”
哦，知道了。我點點頭，又指着每日鐘聲響起的地方，問：“爲什麽要敲鐘？發生什麽了嗎？”
他學着我盤腿坐下，視線望進我眼裏，於是我看到他的眼神，雖然平淡，但很熟悉，很溫暖。
“暮鼓晨鐘，每天都要進行的作業。”
“爲什麽？”
“為修煉，為警醒，無日間斷。”
“不敲鐘就不能修煉？不敲鐘就不能警醒？”
“……非也。行于意，銘于心。無日無止。”
“那可真辛苦。”我躺了下去，側頭看他。
他眼神有點複雜，慾言又止，最後只是搖了搖頭，伸手撿去我頭上的落葉。
他的嘴唇，上唇微薄，下唇豐滿。如果笑起來，一定會很好看。我如此想着，心中有點惚然。

[ 此貼被海東青在2007-02-02 21: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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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推《六龍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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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樓發表於: 2007-01-13 07: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黑髮行者是一步？
貌似後來變成白髮會是有趣的一段故事(滿心期待)
釋塵是襲滅嗎？
假如黑髮一步是年輕時的他
那他很早就化出襲滅了？
而這篇的釋塵似乎對自己和一步一無所知？
不知道釋塵等不等於襲滅，只是一徑瞎猜，不過開頭滿吸引人的
希望樓主能繼續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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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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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1-13 07: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釋塵是襲滅??!!
可是好像什麼事都不知道....
看那對話好像宵出現了....
一直問為什麼....
期待大大的文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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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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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8)

3樓發表於: 2007-01-13 07: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悲雨滿喜歡這篇文章給人的感覺
該怎麼說呢....
個人一直覺得自述型比較有感覺^^
而且還是以襲滅的觀點

看不出來樓主是第一次寫文，不錯唷///

[ 此貼被悲雨在2007-01-28 18: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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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彼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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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7-01-13 22: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写的很好啊~
用第一人称写的，很特别哟~
袭灭开始的名字很有深意啊……是后决裂的时候袭灭才替自己改了后来的名字吧？
白袍黑发的莲华呀……
后来就成了白袍华发了……（私心还是认为后者比较好看……XD……）
只有一章啊……后来怎样发展全然不清楚呢，大人加紧更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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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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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7-01-14 07: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devil親：
謝謝支持^^
有趣倒不敢說，但用心的寫、保證完坑應該還是米問題的~（水平問題……）
“釋塵”跟小襲應該算是同素異形體吧……bbb嘿嘿

to 劍龍親：
謝謝支持^^
這個……宵寶寶我也是挺喜歡的……
水平問題啊，俺也不想把襲寫成小白orz（會慢慢好起來吧？）

to 悲雨親：
謝謝支持^^
俺不是第一次寫文了，不過寫了很久還是很爛……
襲蓮的cp是第一次“痛下決心”寫的、算是比較長的文（計劃中），因爲喜歡，又怕寫坏了……
我一直在考慮大師跟襲的内心到底是如何看待對方的呢？所以想試試用第一人稱來交待，或許會比較清晰吧，但可能過於直白，這個問題……握拳努力ing

to 念彼昔人親：
謝謝支持^^
謝謝你喜歡俺改的名字>_<///
親的猜測俺不好說，希望你能繼續支持下去吧，我會盡量給個合理的交待的~~

[ 此貼被海東青在2007-01-14 23:40重新編輯 ]

本帖最近評分記錄︰

財富:-5 (by 晏雪) | 理由: 出現數字555，請勿用數字代替中文，請速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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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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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7-01-14 07: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淨蓮】
我的名字，叫淨蓮。
“劫生，心生，魔生。劫死，心滅，魂寂。”
師傅了慈大師圓寂之前把我召入禪房，如是説道。
那正是秋黃，院裏的菩提樹葉顫動，一下，又一下。
樹葉落地之時，師傅噎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跪在師傅面前，看着漏進室内的陽光把他平靜的面容分割開來，一半慈悲，一半晦暗。口中為他頌着經咒，内心卻是一片茫然。
魔是什麽？我無從得悉。佛的慈悲，又在哪裏？
習了多年佛法，但在死亡面前，我竟是全然無力。

禪房門“嘰呀”一聲打開，我轉過頭，看着他。
“師傅……已經去了嗎？”暗啞的聲音，逆光中去我看不清他的臉。
輕微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床席上的師傅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
淨法慢慢踱了進來，腳步有點亂，但始終沉穩，呼吸也不見淩散，只是海青之下的身軀有點愈形單薄。
他在我身邊跪了下來，向師傅恭敬地拜了三拜。再擡頭時，臉上神色依然，我只覺剛才落入蒲團中的晶瑩水光是否錯覺。
“上萬聖崖吧。”他對我說，“我們倆。”
是的，如今，也只剩下我們兩人了。我看他，說：“好。”

三、【釋塵】
我們不常交談，多是他囑咐一些事，而我間或回應，眼神或是動作。
最近，我卻很想和他說說話，聼聼他的聲音，或是看看他坐在我身邊，什麽也不做。
挖空心思，所想到的詞彙卻很貧乏，連自己都覺得十分無趣。他卻好像知道我的念頭，每次都會多逗留一下，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回答我一些不知所謂的問題。
“樹葉爲什麽是綠色的？”
“色相如是。”
“那又爲什麽枯黃衰敗？”
“色相如是。”
“啊？”
“衆生色相，不過因你所看，所思，所感。”
見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又解釋說：“如果你看到的是綠，那是因爲你心裏所感的是‘綠’；如果你所見是黃，亦因你所感的是‘黃’。葉的本相就是葉，無論你看到的是如何的一種葉，都是你的心理使然。”
我搖了搖頭：“那你跟小沙彌就是一樣嗎？”
“衆生一相，無論是我，是他人，還是魚蟲鳥獸。”
“我看你們就是不一樣。”我伸手指他的臉，“這鼻子，眼睛，耳朵……對了，小沙彌這邊臉上還有一顆小痣。”我點着他的右臉頰，說，“而且，你總沒有翅膀，總也比獸類少用了兩條腿走路吧？”
他有點不自在，微微退開了一點距離。一只麻雀落在他肩上，他伸手輕輕地逗弄着，小麻雀歪着腦袋，似乎頗爲享受這種親昵。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長得完全一樣的人，那他們就是一樣的嗎？”
逗着麻雀的手頓了下，我不解地追問：“一樣嗎？”
他放開手，麻雀受了點驚動，撲楞着翅膀飛了去，在樹林間化作一個小小的黑點。
他望着麻雀，很用力地。然後，這種視線落盡我的眼裏。
“你會知道的。”他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只是希望，你能記得……不要忘記。”

云移影動，日光從他臉上漸漸斂去，晦暗不明。
那時，我突然有種錯覺。
從他眼裏滋生的某种情緒在莫名間已經纏植到我心臟，讓我喘不過氣，只想好好地，抱着他。
後來，我知道，那種錯覺，叫傷感。

那鍋……某襲會不會因爲我把他寫成這樣而來砍我？（歡喜乎？恐懼乎？orz……）

[ 此貼被海東青在2007-01-13 23: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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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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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7-01-16 07: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如果可以的話，請給點建議俺>_<~~~~~

四、【淨蓮】
待師傅荼毘過後，我們按照師傅的遺願來到萬聖崖。我跟淨法被分到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他在執戒殿，而我在大日殿，作主事的侍者。淨法生性嚴謹，如此安排倒也合適。
一切都如常，早課晚練，並無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只是在傍晚，看着巍峨群山中的叢叢山門，或是在夜間靜息，聼着遠處飄渺的木魚聲時，我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内心的不平靜——
一種狂潮暗湧正蠢蠢欲動，而我卻不知所來爲何。
——劫生，心生，魔生。
——劫死，心滅，魂寂。
師傅最後的話始終縈繞在耳邊。
是業障，或是心魔？
魔，是因我而生嗎？
若不是，卻又因何而生呢……
妄念一起，困惑、煩躁便籐蔓般纏在心上、腦中，時而冒出頭角，就連坐禪也不得安息。
“呃！”我霍然睜眼，眼前還是宏偉的大殿，佛祖正俯首衆生，香爐升騰着渺渺青煙，木魚、罄聲還是一下一下響得清澈。
似乎無人察覺異狀，我下意識地抹了抹額角，滿頭的汗水。
右邊的袖子緊了緊，我望過去，淨法不着痕跡地湊過來,乾燥的手指抹在我濡濕的手心上，寫道：“怎麽了？”
我搖搖頭，示意他不用理會。
閉上眼繼續，一字一句往日無比熟悉的經文：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身想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陀，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挂礙，無挂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磐……
……究竟涅磐……究竟涅磐……
入雲的梵聲，竟無法抵達心底。

無邊際的黑暗混沌，是哪裏？
獵獵風聲從耳邊刮過，扯動身上的長袍，我緊了緊衣衫，透体的冰涼還是無阻地侵入。
試圖伸手觸摸，卻無法感覺到任何東西。
虛無。一片虛無。
我像墮入了一個空虛的所在，四面八方而來的風像枯瘦的鬼爪，一次一次襲來，又一次一次離去，我站在風裏，只感受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像在耳邊響起，一下，又一下。
着地處仍是堅硬的，我一邊在心中默念着經文，一邊小心地向前走，約摸半個時辰完全平整的路，我已汗溼重衣。
似乎永遠也無法到頭呢。
似乎是永遠也走不出去了。
念頭一起，整個人就像抽空了般，我乾脆就地坐下，再也沒了繼續的動力。
獨處在黑暗中，腦海也似乎變得模糊。反反復復想着過去的事，想着師傅跟淨法，人影交曡，最後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越想越沮喪，壓抑已久的情緒一旦有了缺口，便無可遏止地傾巢而出，我只覺自己像是分成了兩半，一半陷入無可名狀的瘋狂掙扎之中，無法自拔，唯有絕望地漸漸沒頂；而另一半，則冷然地看待自己沉淪，卻不施以援手……
有誰，有誰，有誰……可以救救我……
——能救你的，從來只有你自己呀。
是誰？是誰？
師傅？淨法？還是……
——呵呵。我從來都是你，而你，卻從來都不是我吧。
腦中似乎有把聲音對我說着，我順着聲音望過去，黑暗被劈裂開，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步來。
是你嗎？
——是我，也是你。
我？
——是啊……
人影越走越近，他的面容依稀可見，我卻感覺身上無可抑制地戰慄起來，簡直要窒息過去般難受。
——你跟我，從來都是一起的，從來如此……

“啊——！”我驚呼着醒來。
“你終于醒了？感覺還好嗎？”關切的，熟悉的聲音。我怔怔的望着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冷涼的夜風吹來，我一陣哆嗦。身上隨即傳來暖意，是他給我披上了外袍。
細瑣的衣物聲響起，我不由緊張，連忙拉住他的衣袖。
“怎麽了？”他安撫地拍了拍我的手，“我只是去把窗戶關上，免得你着涼了。”
我心裏一下窘然，馬上鬆開了手。
他把窗戶掩上，又重坐回我床邊。
我正準備躺下去，這才想起：“怎麽過來了？有什麽事嗎？”
他順手替我掖了掖被角：“看你今天神情恍惚，定是做了惡夢吧？你總是這樣的。”最後竟笑了，有點熟悉的無可奈何。
我往被子裏縮了縮，有點不好意思。
每次噩夢的時候，總要淨法陪在身邊，說些安慰的話才能安然入睡，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難得他還記着。
“是發生什麽了嗎？”他問道。
我有點訥訥，不知道該說的是師傅的遺言，還是那個讓我莫名心驚的夢，還是自己這段時間奇怪的思緒，想來想去，只覺説不清楚。
遲疑間，手上一暖，卻是他把手掌放在我手心：“睡吧，我在旁邊呢。”
如以往般，我平攤着手，與他的慢慢貼合。彼此交換着流竄的脈動，從他的手，到我的。
我合上了眼，心裏不再驚惶。
陪在我身邊的，一直只有淨法而已。

[ 此貼被海東青在2007-01-15 23: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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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7-01-17 06: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釋塵】

“這是什麽？”我指着他手上圓融的珠串，一顆一顆，晶瑩剔透，隱隱泛着藍光。
“是念珠。”他邊說，手中還是不徐不慢地掐捻着。
我數了數，整整一百零八粒。
“一百零八顆，代表斷絕一百零八种煩惱。”他微合上眼，緩緩地說。
一百零八，一百零八，紅顔白髮……他竟是要數着這些個直到終老？
我不由撫上了他的頭髮，烏黑如絲，纖細地從指縫間滑落，漾成一道瀑布。
就近處，也能聞到熟悉的，那種淡淡的檀香味。
我卻不由得厭惡起來。
某個偶然跟他同來的人，也有着如此的味道——
藍色的衣飾，凜然的神情，琥珀色的眼中偶爾掠過嚴厲的光彩。
善法天子，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的一個人。
我只是不諳世情，並不是傻瓜。
他對我的不屑和厭惡，從一開始就未曾掩飾過。我不知道確切的原因，但厭惡，與喜愛一樣，很多時候都毫無道理可言。
就像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喜愛着眼前的這個黑髮行者。
記得他某次跟我說過遠方聖湖——納木錯和唐古拉的傳説。
他說，納木錯的感情有多深，湖水就有多深。
我聼着，心裏面卻道，自己是否就如納木錯的感情一般呢？但如果有天見不到他……心頭狠狠一揪，我不願想。
於是，我捧着他的髮，跟他說：“我喜歡你。”
滑動的念珠停了下，他只是有點愕然，然後伸過手，溫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對待一只在他身邊憩息的松鼠，或是兔子。
不是的。我說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喜歡松鼠的那種。”我辯駁道。
“……”
“不是喜歡小鳥的那種。”
“……”
“不是花那種，不是草那種。是你。”
我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變上一分，愕然、驚詫，還有更多我無法表達的表情浮現其上。
我無暇欣賞他從未如此豐富的表情，我只看着他，問：“我喜歡你，你也是嗎？”
如果這種心情，是喜愛，你會有嗎？
他不語，也只看着我，用一種漸漸沉澱的目光，然後轉過頭。
“你是嗎？”我伸過手去，想扳他過來，他一縮，緊抿着唇，然後轉身離開。
他走得有點匆忙，我想追上去。
一步，再一步。
近了，近了。
但是，卻無法更近。
燦爛燃燒的黃，把他的背影慢慢拉長。
我掙了掙腳上的鎖鏈，這已經是最遠的行程，我無法再靠前，而他並無意回頭。
我們只能停在這裡，越離越遠，連影子都無法夠得到。

爲何走路也會腰痠背痛弄傷脖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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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7-01-18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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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淨蓮】

白天人多的時候，感覺還不算太糟糕，但到了晚上，心情就會變得愈加煩躁。
自從上次的夢境后，慢慢地就有種錯覺，仿佛身體裏寄存了兩個不同的個體——一個是我，另一個，也似乎是我。
——我從來都是你，而你，卻從來都不是我吧……
——你跟我，從來都是一起的，從來如此……
那天夢中聽到的話，始終耿耿於懷。
那個模糊的人影，並未再出現過，我的記憶卻異常固執地清晰。
熟悉而又陌生，話語間滿是嘲諷與惡意。
我……？非我……？
幸而，淨法多時抽空過來陪陪我，甚至留待我睡去才離開。偶爾夢中驚醒，張開眼就看到他坐在牀沿，心裏就難得地平靜下來。

“啊！”再次夢到被黑暗所吞沒，我一下子坐了起來。人還是有點昏昏然，意識沒清醒過來，稍歇了一下，才發覺手上生痛，張開手掌，幾道深深淺淺的印痕，原是做夢時太用力，手心都快被指甲戳破了。
房中亮了起來。淨法在近側，灼灼的燭火亮在他眼裏，搖曳着，映出一個驚惶的我。
我抹了把臉，才勉強的笑說：“嚇着你了吧？”
他搖了搖頭，就着燭光捧起我的手看：“都弄傷了。”
“這個……不礙事的。讓你掛慮了。”
他敷了條熱巾，擦去我手上的血絲，才說：“我只是擔心你。”
他語氣認真，我有點羞愧：“這不過是個夢而已……”
“人生如夢，哪裏不是夢呢？”他看着我，“說到底，我們都只是向佛的凡胎。想不通透，很容易鑽牛角尖的。”
“哈，你倒給我說起道理來了。”我說，“難道你想說我走火入魔了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
“……”我看着他，說不出話來。兩人的氣氛一時有點局促。
脖上一涼：“這是……”圓融剔透，卻是他隨身的念珠。
“‘若欲滅煩惱障、報障者，當贯木槵子一百八以常自随，若行若坐若臥，恒當至心’。希望凴此念珠，助你脫除業障，身心不亂。”
他眼中蘊着柔柔的火光，如此說道。

爲了寫文看了一些關於佛學的東東，不過……個人天資果然不由分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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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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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02 檀華相 1~10，19F〈襲蓮〉

如果可以的話，請給點建議俺>_<~~~~~

五、【釋塵】

六、【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