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28【狂悟】墳上．9F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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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我願歸于平靜的時候陪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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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06-11-25 04:5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128【狂悟】墳上．9F新增

　　雲渡山。
　　悟僧打襌的時間愈來愈久了，有時狂狶也會被他拉著唸一會兒佛經，好讓他可以在雲渡山久待。如今的他們，是兩縷魂魄，雲渡山佛氣太重，除非如悟僧的修行，才待得住；狂狶說什麼也不分開，因此兩人必須整天握著彼此，才有辦法在一塊。
記得那時狂狶為了入雲渡山，差些魂飛魄散，悟僧循著氣息而去時，狂狶幾乎是拼盡了力氣才能說話。
　　他說，
　　「找到你了。」
　　待悟僧下一秒回神時，狂狶已暈厥在他懷裏。
　　「大哥…」
　　那是低低的，酸澀的聲音。
　　後來悟僧才知道，原來狂狶是找過了天雷穹，找過不分界，才不甘不願來到雲渡山的。
　　雲渡山下，狂狶曾發了一句豪語。
　　「戮神狩，若我還有力氣，我一定會電你！」

　　於是他們相會。在人間。
　
＊＊＊

　　有時一頁書會來到悟僧墓前，說一些話，或只是凝望，狂狶次次都飄到碑上，與他瞪著眼，嘴裡也總是不停，他最常喊的一句是：「不準你碰他！」
　　那是一頁書初回雲渡山那日，對悟僧說了些話，也像是自語，模樣既慈憐又讓人感到不捨。悟僧因此好幾日心不在焉的，有時還會按著自已的肩，眼裏是不悔與體諒，狂狶看了滿心不是滋味。
　　都是好幾日前的事，如今的世道似乎又亂了起來。江湖總是不平靜。
　　而這一次，一頁書離開的背影，給人他會好久才回歸的預感。
　　「保重。」
　　於是悟僧道。

　　狂狶嚷著要下山時，悟僧不曾阻止過，只將握著的手鬆開一些。然而好幾次悟僧鬆開的手卻又讓狂狶握痛了。
　　悟僧只好解釋：「我會接你回來。」
　　其實悟僧也從沒想過讓狂狶離開，那些血罪，不為他洗清，狂狶只能入輪迴受苦。
　　但狂狶也總是說，沒有做。
　　他抱著悟僧，語氣又沉又痛。「別傻了！我的罪是洗不清的！」
　　「大哥，你有我。」
　　眼神清潤如水。
　　狂狶卻是將他拉開，「哼，你還敢說！你知道我當時多生氣嗎？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你都不知道大哥多難過、多想你…」
　　寧願受盡任何苦，也不讓悟僧離去。而當事實與之相違時，他第一次覺得悟僧殘忍。
　　「大哥，抱歉。但悟僧有必須跟隨的腳步。」
　　「在我的身邊，你只能跟著我！」
　　狂狶高大的身影罩下，滿面腮鬍，將悟僧刺得有些疼。
　　悟僧只是扯動了下嘴角。
　　狂狶越來越沒規矩了。

　　他們不需入眠，因此兩人不是坐在墳上打襌，便是看月，即使悟僧仍是守著雲渡山的風吹草動，到底也不起什麼作用。
　　看月的時候，狂狶會饞酒，悟僧便將一頁書祭的那一盞清茶分予他。起先狂狶會叨著，再來也就靜下了，嫌茶無味時，就嚐嚐悟僧唇上的，只說：「這才夠味！」
　　悟僧會瞪著他好一會不說話，然後閉目念佛。這舉動久了，連他也不得不習以為常。
　　飽暖思淫欲，悟僧更是思戒起來。
　　「別人作鬼可以風流，我就不行？」
　　「大哥，此地是雲渡山。」悟僧的臉微微發紅。
　　「有人規定不能這樣喝茶嗎？就算雲渡山有，我也要打破！」
　　「大哥！」
　　「…我又沒其他心思！」狂狶吼了起來。
　　悟僧靜了會。
　　便是清楚狂狶別無他念，才為這般自然感到不自在。
　　太…慚愧了。
　　「你不用擔心我對你作啥，我還知道你的分寸。還是你不相信大哥？」
　　「我相信。」
　　而…越是相信狂狶，越不能相信自已。
　　悟僧暗歎。飽暖思淫欲，戒之。

[ 此貼被蘭無攸在2007-04-28 05: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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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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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1樓發表於: 2006-11-25 05: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棒喔...又看到大人的小短篇!
好個可愛又自我的狂狶...
很喜歡他說的那句〝不准你碰他〞
充滿了佔有慾的一句話(這樣的感覺真好阿^^/)

即便是化作一縷魂
兩人相念相繫的就是彼此
當鬼也要做夥
悟僧那句〝大哥,你有我〞真是令人動容!

呵...悟僧你也動心了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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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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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6-11-25 06: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可愛的狂狶
尤其是吃醋時（毆）

當初狂稀給我的感覺就是自殺
然後跑去便找悟僧

只是想不到他連雲渡山都闖，還跟書書對瞪冏
世上沒幾人（？）能做到這樣啊ＸＤ

就算成了鬼，兩人還是想著對方啊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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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c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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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3樓發表於: 2006-11-25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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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大人狂悟文~~
即時化作魂魄，這兩個人還是在一起呢~私心非常喜歡這樣的設定阿~
兩個人就一起在雲渡山好好相親相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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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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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4樓發表於: 2006-11-25 08: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小蓮
感謝賞文~^^
其實自已在寫那句話也數度傻笑不止XD(毆)
很喜歡攻君吃醋的樣子←惡趣味

to不正
感謝賞文~^^
看到狂狶退場會讓人又笑又淚的ＱＱ
不知該為兩兄弟的相會高興還是為狂狶的離開難過？

在我看來狂狶是什麼都不怕的呀XDDD
悟僧除外(怕他不理他)
兩人能在一塊我想看得人心裏也會很安慰^^

to　kuchiki
感謝賞文~^^
這真的是我最大的心願呀>////<
看他們兩人甜甜蜜蜜過著兩人世界
又有悟僧牽掛的前輩陪...(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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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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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5樓發表於: 2007-02-11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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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上》

　　

　　經過了長久的時間後，好不容易可以使魂魄碰碰東西，狂狶由初時的可有可無，然後興起壞心，想拿雲渡山那塊地碑練練拳，卻讓悟僧瞪眼蹙眉的。悟僧雖沒有出言阻止，狂狶看了自然心裡不快，但也沒有真正去「鬧鬼」。

　　「好，我不亂雲渡山，我去大亂世間！讓所有人知道我戤戮狂狶不是好擺平的！哈哈哈……」狂狶這麼說，就要走出雲渡山，那不需再緊緊相握的手隨著他的步伐晃擺。

　　「大哥，諸惡莫作。」悟僧語氣微凝，話裡有難得的強硬。

　　「沒你說，要我怎麼做？」狂狶霍然回身，那眼神是挑釁的。後來似乎太遷就悟僧一些……他也不是不樂意，不過氣悶久了覺得內傷也重了。

　　悟僧沒有回答。狂狶見他又自顧低下睫，人更加煩躁，便往回走，站在悟僧面前。

　　「親兄弟不算隔夜仇、我跟你是不計較上一句的混帳話。雖然你說的那些勸戒之言我的手腳不會去聽，不過……」狂狶似乎想了一下，才又道，「可以晚一點去做。」

　　說完，笑了一頓，便跑到雲渡山地碑前敲敲扣扣，似乎在找好下手的地方。

　　「大哥……」

　　悟僧歎聲氣，閉眼又開始打禪。狂狶的罪果然是洗不清了嗎？

　　七重台上也許不能有第二個悟僧……但此刻雲渡山上至少有一個不存屠戮之心的惡者。

　　思及此，抿著一線的薄唇，微微鬆下那拘僅。

　　「想什麼？看起來真高興怎樣？」

　　狂狶不知何時飄了回來，背靠著悟僧閉眸小歇。那語氣一如以往透著在意。

　　「沒什麼。」

　　「三八兄弟，還有什麼話好藏的？」狂狶側身，攬住悟僧的肩頭。

　　已經有太多話不曾聽悟僧提起，也許是他已習慣了隱瞞，畢竟在那段不算短的日子裡，要毫無保留還需要一點深刻的情緒；他也許久不曾認真探問悟僧的心情，總以為能用眼或心去看出來，直到時間模糊了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他也更不愛去猜。猜錯了，便是他已沒有自己以為的瞭解那麼深、而猜對，必將過往那人的影子再重新描畫一遍。

總有那麼一點害怕，害怕已找不回的從前還要加上改變、失去原有的最真，畢竟，當時那份心，在他保留了許久後已成為唯一。

而今若問，至少能避免那樣的難受，有時還能窺見悟僧柔軟的一面。

悟僧緩緩睜開眼，看著狂狶堅持的表情，沉吟間，也是思索狂狶此時可能的目的。

最後悟僧只道出一半：「我在想，大哥在此地，是不是太過束縛？」

「所以你想將我趕出去？然後一個人擔心一頁書、或是對著月亮發呆？」狂狶佯怒，扣緊悟僧的頸子，讓人跌入他懷中，打亂那一身安然空靈。

「不是。」悟僧反射性地拉拉他的手。「大哥，我說過你現在投胎會受苦，至少，要贖完你的血罪。」

「你的一生只有這件事可以做嗎？」

狂狶鬆了手勁後，改以指提起悟僧下頷，獸般的眼緊盯住悟僧，彷彿他下一句答得不順心，就要往那截小麥色的頸項咬去。

「曾經不是。」

「……」狂狶瞪大了眼，卻一時說不出話，最後發出一聲怒吼。「啊！！！臭小子！」

「大哥。」悟僧忽感到有些歉意，雖然，是有一點點小刻意，卻也不願狂狶真的氣壞了身子。

狂狶卻恍若未聞，霍然起身跳離墳上，風風火火往雲渡山內而去了。

「大哥！你要去哪？」悟僧趕緊追下，就跟在狂狶後頭。那一刻他還以為……狂狶要離開雲渡山，作他的惡鬼去了……

「我去燒光那些佛經，再重寫一遍！」

「大哥！」

之後過了數日，狂狶好幾回都百般不爽地抽走悟僧整天捏在手裡的筆，眼神一點也不帶歉意。那天他的確是燒掉了些經書，卻不打算真的重寫一遍，悟僧當時什麼話也沒說，撲滅了火後，一直不肯正眼看他。

「戮神狩！」狂狶氣極了。

「……大哥有事？」悟僧低垂著睫，只是靜靜闔上默寫了一半的經書。

「我……我刻好字了。」那語氣充滿挑釁。

「我知道。」悟僧閉了閉眼，心裡暗歎。昨夜抄經時刻意放空了心緒，對狂狶的呼喊充耳不聞，他想，待會再解釋就好了，後來狂狶氣不過說要在雲渡山地碑上留字，說要告訴一頁書他拉著戮神狩作了許多惡事云云。那鑿刻的聲音幾乎響遍整個雲渡山，足見狂狶是拿多少力氣去做這件事的。

見悟僧反應平淡，狂狶動了動唇，多日來心裡的慌亂變得清晰起來。

「是不是大哥做什麼壞事你都不管了？」

悟僧聞言，看向狂狶。那表情訴說著憤怒，瞇起的眼眸深處，卻還有些複雜，也有些苦；也許狂狶不知道，此時的他看起來像一隻傷獸，彷彿再多受一點疼，隨時都會反撲。

微微皺起了眉頭，悟僧把手一伸，輕輕握住狂狶拳在腿邊的手，感受那隱隱的顫抖，大大的顫動了一下。

「大哥，對不住。」

「哪一件事？」

「…不該對你說那種話，不該不理大哥。我以為，大哥明白寫佛經時我的心緒不宜動搖。」

狂狶挑了下眉。他的確是明白，不過連日來悟僧的態度，讓他有些心亂。

「哼！！！」重重哼一聲，狂狶手一反，扣住悟僧五指，將他帶到地碑前，邊走邊道：

「大哥是騙你的，我沒寫那麼多字，後來的聲音是我練字時用旁邊的石頭刻出來的。」

悟僧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抬起下巴，往狂狶手指的放向望去。

　　碑上有道粗淺不一的刻痕，說大不大、小而不細，是存心讓人看見的，眼力夠好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那上頭刻著兩個字。

　　上酒。

　　後來僧人見了，也只是靜默不語。

　　當然悟僧墓前仍是沒有置酒，那祭奠的杯水從此多了一只罷。

　　狂狶為此吹鬍瞪眼了一陣。「他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看到了竟還不理！不知道我已經喝茶喝到很口乾嗎！？」

　　「大哥，此地是雲渡山。」

　　「你就只有這句話。」撇了撇嘴，狂狶一臉不受教。轉頭看了悟僧一會，突地指著那石碑道：

　　「你有想要說的話沒有？」

悟僧搖了搖頭，不懂狂狶將雲渡山當成什麼了。他不敢這樣放肆的。「大哥，人鬼殊途。」

「好！人鬼殊途、人鬼殊途。以後什麼話都我來說就好，你呀，就寫你的佛經、唸你的禪。哈哈哈……不知一頁書半夜聽到刻石頭的聲音會嚇到睡不著沒？」

「我去把經書放好。大哥，聽我一勸，不要在梵天面前亂來。」

「他可以在我面前亂來，為什麼換我就不行？」狂狶氣沖沖地跟在悟僧身後，腳下踩到石子，就往地碑那重重踢去，惹得一陣如亂石崩雲。

悟僧只是看著手裡的數本抄書，偷偷彎起了嘴角。

若有一日，一頁書見著的話，那麼他必會知道，悟僧在雲渡山過得很好，並且沒有做出什麼惡事。

「大哥。」

「做什麼？」

「走在我旁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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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風1986

「God grant me the serenity 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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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1)

6樓發表於: 2007-02-12 0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很久很久之後，才看到狂悟再會的劇情呢，因為我劇集的進度真的很慢很慢。目前是...謎城第七集。

所以，當初狂悟的相處印象，其實是由蘭無攸你這兒建立的～，後來在看到劇集內他們再會的那一段，就受到影響，一整個萌到了～明明他們說話說得好好的，我卻每一句都給他腐起來了llllOrz

啊～感覺你真是寫出了，他們會說的話呢XD
不停的說要幹什麼，可是只要悟僧表露出一點不同意，那麼那人還是會在意的...跑去要做不做llllOrz

獻上小花。期待新文啦～

惡夢之始,美夢之初。 ...或許這該是場華麗的冒險,但於我們而言,卻只是個不計終局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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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7樓發表於: 2007-02-12 19: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先讓小蓮感動一會!
真是好久沒見到這篇文更新
再度看到,有種激動的情緒呢!

整個看完,小蓮有個想法:狂狶好像個拿不到糖鬧脾氣的小孩呀！
總總言行,無非就是要引起悟僧的注意,
那偏要相反的行徑,就像是要把自己深深刻印入悟僧的心底(永遠無法抹滅)
尤其那段〝上酒〞真是笑翻小蓮!
(大喊)狂狶你為什麼那麼可愛拉!

(看完之後,還餘笑....整個心情就是莫名的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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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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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8樓發表於: 2007-02-15 01: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嶺風1986
是這樣子的啊....(笑)

我覺得他們再會的第一幕非常有萌點阿！！！
打到一半悟僧就被狂狶抓進懷裡(?)、扣住他的脈門......>///<
有腐起來就一點也不遲XDDD
期待道友提筆那一天~~~~

因為狂狶真的有騙觀眾的紀錄啦~
說了什麼結果做出來的事卻相反XD
其實有些話我都是寫他們在劇裡講過的，寫這兩人我想用這樣的方式紀念他們的「兄弟情深」~
感謝賞文^^

to小蓮
一開始也沒打算會繼續寫
但想想，也覺得他們成魂後應該不只有這樣的XD

鬧脾氣的小孩....(噗)
他現在也都跟前輩爭寵沒錯！XD(毆)
因為這篇太多愛心的緣故吧~
一整個歡樂到
順說，上酒那段還是先寫完的XD
感覺狂狶就是會做出這種事
感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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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9樓發表於: 2007-04-28 13: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畫渡》

掰不出尾字是上的標題了orz

=============

「戮神狩，大哥教你一個渡我的方式。」
語畢，狂狶長臂一伸，便將悟僧手上那串佛珠攢進手裡，使得那人睜開一雙不解的眼眸，雖透出疑問卻沒有問出口。狂狶更是豪不客氣探手入他懷裡，披肩紅布幾乎被掀開，大掌在腰腹處碰了碰，一會兒後才取出前些日子悟僧用來抄經那管筆。
薄唇無意識輕咬著，翹起曲長紅睫，杏核大的雙眼不語望著他。狂狶朝悟僧露出一排雪白牙齒，這樣的表情怎麼也看不膩。
終於在長久的相處下來，那人的表情多了些許變化，不知該說是改變、抑或找回了原本，總有淡淡的戮者的影子。初時，狂狶以為自己會是欣喜若狂的，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沒有半分在意。
不管如何，他與他，總是要在一起的；很久很久以後，滄海桑田，也許再也沒有人記得，惡者與僧者百年的羈絆掛牽，他們依然不會有所改變。
起身移位到悟僧身後落了坐，狂狶微微駝起背脊，仍是緊緊靠住悟僧，只是埋頭專心起他的渡化大業，一時間，少了往日的吵鬧，雲渡山內只剩下安靜的風聲，和墓前短草細小的婆娑聲。
悟僧閉上眼，唇輕啟，默唄經文。
背後傳來熟悉的熱度，透過摩擦的衣布，能感覺身後那人的一動一靜。就算是拿著筆桿，狂狶的動作也粗魯大放。
不久，似乎聽見身後發出哼哼的得意聲，悟僧張開眼時，狂狶已轉過身子下巴靠在他肩頭，攤在他面前的掌心上，有兩顆上了墨色的佛珠。
不由得一怔。
那是狂狶暢意的笑容和自己拘謹的表情。
「大哥，你……」這樣真的可以嗎？
擱在腰上的手一按，便將悟僧擁入懷中，再將珠子戴回那人手上，有樣學樣轉了轉。
道：「來來來，這樣你可以開始渡我了！哈哈哈哈……」
悟僧仰頭看向狂狶，神情與那墨筆竟有七分的相似。
「…唉……。」
唇邊含著一抹幾不可見的輕笑，悟僧順從地闔上了眼，就著狂狶懷抱的姿勢，抿唇默起心經來。
風聲、草聲、還有狂狶的氣息，都溶為冥思裡的片景。
狂狶這一抱，就是很久。
紅睫顫了顫，耳邊狂狶發出均勻的聲息，於是他知道狂狶睡了。有些遲疑的，即使被人擁入懷中仍挺直得可以的腰桿，吸了口氣後緩緩鬆傾下來，這一動作，幾乎使他的背椎枕靠在狂狶胸膛上；頓了下，只是將珠子捏在指間，出神般凝望著。
狂狶，與他。
身後的人有了動作。
悟僧一回神，下意識就要挺直背，腰一挺，才發現早被一雙鐵臂緊緊攬住。側首，望進一雙燃著火光般溫暖的雙眸。
恍惚的，似乎聽見一陣沉穩熟悉的心跳聲。
若不是清楚兩人皆成一縷飄蕩的魂魄，或許下一刻，他會偎著，安安靜靜的聽。然而他始終明白自己處在什麼樣的情況，那個「或許」，也就只是一個盈滿妄念的辭彙。
忍不住抿唇輕歎，「吵到你了？」
真不該這麼依戀的樣子……
狂狶卻不答，頭顱在他頸邊蹭了蹭，睡醒的桑音低啞模糊。
「你很高興……是因為我的大澈大悟？還是那兩顆珠子？」
悟僧怕癢的縮了縮，更多是細密的扎刺感。「嗯。」
「哈哈……」
狂狶說：「反正這輩子我看的就是你，你若想做我的佛，那就好好渡我！」
「大哥……」

遲了些時日，悟僧才清楚明白狂狶那日畫渡的心思，和託付在其中的另外一層意義：
就這麼緊緊相繫著，用紅繩穿過，就好像是相連的骨脈，不能拆、也無法拆；也因為對狂狶來說，與悟僧生活在一起，便已是一場渡化，比起抄經念佛那般修身養性，要來得受用許多。
不知不覺間。
那人在自己心裡，就好像一甕甜美的春釀，一句話、一次回眸、一抹無心的笑容，就足以醞釀出醉入心骨的香郁，那是將燦爛春花、沁脾清泉陳封多年也釀製不出的美好。
所以，早已醉得不醒人事。
「大哥，我不渡你，我只求佛。」那日悟僧在他耳邊說，也許是自語，但狂狶的確聽見了。當那雙溫潤的眼眸再次閉起時，漂浮在空氣中淡淡的旑旎之情都被遺落在夢境中。「為你求輪迴，也求重生。」
可是，狂狶只有一個願。
自從那夜以後……

悟僧捻珠的手頓了一頓，感覺身後那熟悉的懷抱又襲來。
狂狶霸道地環住那截健瘦的腰身，只有他最清楚這傲骨底下的脆弱。咕噥一聲表示日子無趣，便又枕靠在比他弱小許多的肩頭，閉眼靜寐著。
很快，低低的夢囈隨著呼吸劃過耳畔，沿著耳廓滑入薄弱的耳膜，因為是這樣彷彿循序漸進的過程，所以聽來，竟像是遠在雲端之外。
那夜月明雲清。
他說，願，長終。

－－願抱明月而長終。

=============
畫好很久了，結果竟然留給這篇……考慮很久還是放上來，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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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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