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0 【小警察與殺人犯的圓舞曲】全+出差番外(全)，吞雪OOC，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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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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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樓主發表於: 2020-11-20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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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小警察與殺人犯的圓舞曲】全+出差番外(全)，吞雪OOC，3F

序章、

劍雪無名真的是吞佛童子見過最呆萌的警察沒有之一，遇見兇案發生現場還能將殺人兇手當成是受害者一樣，又是送茶又是安撫的，簡直快讓他裂嘴笑上兩天都不是問題。

吞佛童子原本就服務於異度組織這種白道經商、黑道殺人放火的公司，表面上是公司幹部，實際上則是為了清理掉組織絆腳石的殺手，因為最近麻煩纏身，才會到這鄉下地方來避避風頭，連出門買個消夜都要走幾十分鐘的路程才有辦法到附近的便利商店的小城鎮，這麼偏僻的地方原本就快要把他給悶死，可是偏偏這鄉下地方還有個呆到不行的小警察逗他開心。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吞佛童子是不想在這附近惹事的，無奈手太癢又剛好遇上幾名不要命的混混找他麻煩，所以就把對方給解決得乾乾淨淨，偏偏剛巧讓一名巡邏員警給遇上，他原本還在想要不要連警察都一起處理乾淨，但是對方看了下現場，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讓他認為現場唯一站的直挺挺的吞佛童子，是不小心被捲入混混的街頭械鬥的無辜民眾，還好心的錄完口供後讓他坐車…嗯，巡邏用腳踏車，蹬著腳踏板任勞任怨的把他給載回家去。

坐在後座的吞佛童子，事後想起來都捧著肚子笑得不能自己。

劍雪無名，他是這座小鎮的居民，在這生活了二十個年頭，努力考上警校，但是因為臉盲症的關係，只能做做指揮交通，或者巡視附近街道，幫人找找遺失物品的那種工作，刑事案件基本上跟他扯不上什麼關係，也因此每次路過街邊派出所，他總能看見那人在值班。

劍雪的時間相當彈性，基本上上班時間都是看當天有什麼任務，吞佛童子一次回家發現那青年站在路邊，似乎有些迷茫的模樣，結果那青年居然拿著一張黃金獵犬的相片，指著一隻哈士奇問他這兩隻狗是不是一樣的品種？

這已經遠遠超過臉盲症的範疇了吧。

因為覺得太有趣了，一開始吞佛童子只是要確認這個小員警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但是到最後卻發現人不只傻，還傻的很可愛。

一、

劍雪是孤兒，他自小就在鎮上長大，接受著鎮上居民的接濟得以成長，長大後他考取了一個基層員警，回到自己的鎮上服務，雖然因為臉盲症的關係，他根本沒辦法繼續晉升，可是他依舊很開心能夠待在自己的故鄉，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巡視周遭的安全，還有幫忙鎮上居民做些找貓貓狗狗的事情，每天都過得相當充實，雖然他依舊搞不清楚自己長官究竟長什麼樣子。

局內的長官聽說也是快要退休不管事的，名字叫做一蓮托生，原本是服務於刑事單位，後來因為跟上司起了衝突，被調來這座小鎮，對劍雪相當的照顧，照理說有人臉辨識困難的人，是不能加入警政單位的，可是一蓮托生看中了他，跟上邊打包票說他沒有問題，才讓劍雪有了這份工作。

今天劍雪依舊相當辛勤的接到工作，似乎是有人養的哈士奇不見了，所以需要人出去巡邏的時候順便留意一下，劍雪看著手上那張照片，費了好久的勁才勉強記住某個特徵，一蓮托生在他出門的時候還有些擔心：「要不要找個人陪你一塊兒去找？」

「不用，隊長，我可以的。」劍雪他還是可以藉由一蓮托生的警徽去辨識對方的身分，局內大部分的人都為了劍雪配戴自己的警徽，這樣他就不會搞錯人了。

「好吧，如果真的有問題，記得用無線電回報。」一蓮托生拍拍他的肩膀，就像是許多相當盡責照顧後輩的前輩一樣穩重，這在劍雪的心裡無疑也是相當高大上的。

劍雪領了任務，很快地就踩著自己的腳踏車出去巡邏了，只是他在路上仔細地注意著有沒有跟剛剛照片裡頭相似的小狗，偶爾看見有人拉著牽繩溜狗就多注意幾眼，約莫巡視了一會兒，他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

「劍雪…警官？」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是劍雪看著對方的臉依舊辨別不出來是誰，對方似乎知道劍雪認不出自己，所以好心的提醒他自己的身分：「我們在上次在命案現場見過面，你還送我回家的那個人。」

劍雪好陣子才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是有碰過這麼一件案子，這個小鎮也不大，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引起軒然大波，上次納起命案鬧的相當轟動，長官似乎還特別約談了一下眼前這人，可是因為對方表示真的就是「剛好」經過命案現場，現場也有打鬥的痕跡，於是只好先把對方收押一段時間就放了他。

「吞佛先生，買東西嗎？」劍雪看著對方手邊的購物袋，裡邊的微波食品隱約露頭，不免想著這人可吃得真不健康。

「你在這裡站了一段時間了，有什麼問題嗎？」吞佛童子看著劍雪手上還掐著一張照片，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張哈士奇的照片，又是尋找貓狗的任務，這小警察也幹的挺悠哉的。

「我覺得…那隻挺像這照片裡頭的哈士奇，你可以幫我確認下嗎？」劍雪頗沒有自信地將照片遞給眼前的男人，吞佛童子一接過再看他所說的相像目標。

…哈士奇跟土黑狗…到底哪裡像，額頭上的白毛嗎？吞佛童子覺得光是連品種都差了一大截：「不，我覺得不是，不如我們到別處去找找？」

「要坐車嗎？」劍雪亮出自己的腳踏車，吞佛童子在三分鐘以後坐在後座，摀著自己的嘴不能笑又隱忍不住的樣子。

※

「所以前幾天的案子有結果了嗎？」吞佛童子不經意地問起，劍雪他在前頭踩著踏板專注著騎車。

「嗯，用街頭鬥毆致死結案了。」劍雪他沒有長太多心眼，人就如同他的性子般的單純，他並不覺得透漏案件進度是什麼大事，吞佛童子坐在他身後聽完後，似乎對結果相當滿意：「真奇怪了，雖然說那幾個小混混平常會找人麻煩，可是也不見這麼嚴重過。」

「可能談不攏，所以動手了吧。」吞佛童子回應的有幾分敷衍。

「還好你沒事呀，要是有無辜民眾被捲進去就不好了。」劍雪覺得這是不幸中的大幸，腳踏車在騎到一個下坡時迅速的往下奔去。

坐在他身後的吞佛童子笑著，卻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對方傻，即便是在下坡的時候他也沒有因為恐懼反應環抱住劍雪的腰身，游刃有餘的模樣讓明眼人都清楚他的不自然，可惜劍雪認真騎車沒注意到身後人的古怪。

帶著吞佛童子到了他家，一間出租公寓，劍雪雖然上次就來過，可是他不太願意上樓的模樣，這次吞佛童子也在想要不要開口邀請他上樓喝茶，但是想想對方還在值勤，必然會被婉拒，也就沒有將話題往這上頭帶：「謝謝你，又讓你送我回來。」

「反正我接下來要巡視這附近，順便。」劍雪他人靠在腳踏車前頭，似乎有些疲憊，吞佛童子他從塑膠袋內拿出一罐瓶裝水遞給他，可是劍雪在接收的時候有些猶豫。「我不能隨便拿你的東西。」

「沒關係，你都送我回來了，就當作是謝禮。」吞佛童子神色溫和可親，還拿出手帕給劍雪擦汗。「下次有空的話，放假過來我這喝茶吧。」

「好，有空的話。」劍雪高興應答，看了眼腕表似乎又得趕緊投身工作：「那我先離開了。」說完，又蹬著腳踏車離去，吞佛童子待在公寓門口看著他遠去，才回身往自己二樓住處走去。

※

吞佛童子的房間很整潔、乾淨，甚至是具有質感的，與簡陋的公寓外表不太相同的房間內部，考慮到隔音的關係重新裝潢過，一廳兩房，一間用來作為客房、一間用來作為自己的臥室，室內的擺設走精簡路線，可依舊能看出他是個會享受生活的男人，隨時能播放古典樂的整套音響，玻璃茶几跟舒服的讓人躺上去就舒適不已的黑色沙發，將買回來的瓶裝水裝進小冰箱內，裡頭還放著啤酒跟幾樣能微波食用的速食餐點。

因為空間的侷限，浴室沒有辦法擴大範圍，但依舊被整理成相當乾淨的個人衛浴，吞佛童子把音響打開，僅有在古典樂裡邊他才能卸去那層假裝的親和，逐漸變的冰冷。

他依舊按照異度組織的命令，盡量不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不惹麻煩，可是當一名殺人者離開了那刀口舔血的生活之後，總有怕技能變生疏的恐懼，但是那天惹出來的事端依舊被他認為是一場失誤，要是有足夠多的時間，他可以將事情處理得更加完美。

劍雪無名的資料在電腦中，包括出身、經歷、工作上的習慣，還有他的病症，與之有關係的人…零零總總的事情都被調查了一清二楚，這也多虧了異度組織那些令人恐懼的情報網，才讓吞佛童子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這麼多關於那個人的資訊。

畢竟他依舊不知道劍雪那天究竟有沒有目擊到他所做的，吞佛童子從來不會讓不可預知的因素出現，這一點在他的任務上也是相同。

臉盲症除了無法辨別人臉之外，其他的功能幾乎與常人無異，劍雪依舊是可以辨別出他人的聲音、身形，可是他表現出來的行為依舊讓吞佛童子覺得相當有趣。

就像是一個脫線的孩子，純真的讓人覺得可愛。

打開電腦裡的另外一個視窗，那鏡頭裡是某個人的房間，從各式各樣的角度拍攝著房間內部，甚至連浴室都沒有放過，他的主人會在晚上六點多回到家。

果不其然的六點一到，原本昏暗的室內一下子燈火通明了起來，劍雪無名打開房門，回到家中，然後還沒有洗澡就直接攤在床上。

吞佛童子坐在電腦前，用手指戳了戳螢幕中的綠色腦袋：「好歹洗過再睡呀，小呆瓜。」

二、

劍雪的家很簡單，就是一間小套房，含有衛浴的，雖然熱水器偶爾會在奇怪的時間點故障，但是並不影響他的生活，大男孩的房間內沒有多少東西，簡潔的反映出劍雪入住時也沒有多少行李，除了必須品之外他很少購買其他多餘的東西，因為今天騎了一整天的腳踏車，他累得躺在床上卻在要入睡的前一刻又翻身起來。

先看看窗前矮桌上的那一排茂盛的小盆栽，這許是他為數不多的興趣之一，然後把電視打開讓房間內有了一點嘈雜的小聲音，他就拿著浴巾進入浴室洗澡，再洗好時裸著上半身套著一件灰色的四角內褲，而且他打開的窗口已經坐了一隻貓，那隻貓名叫「朱厭」，名字來自於他頸子上的項圈，他常常跑到劍雪的房間來，可是劍雪並未馴養他。

可貓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即便劍雪沒有馴養他，他依舊看中了劍雪房間的那張床，時常在別處吃飽以後又跑到劍雪這來蹭睡，而劍雪也是，只要他沒有弄壞自己的盆栽，或者是隨意大小便在自己家，他就不會驅趕那隻叫做朱厭的貓，也許是他生來寂寞，卻又不想主動留住誰。

劍雪關掉了電視，然後套上了薄長袖，朱厭已經在床上縮成一團，佔據了他的位置，青年想摸摸床上的貓兒，可是在碰到之前又縮回了手，像是怕驚擾了貓兒的好眠，他從床尾的位置鑽進棉被裡頭，然後再從棉被裡鑽出來找到自己的枕頭，朱厭呼嚕嚕的聲音一下子湊近，那隻貓兒鑽到劍雪的脖子旁，打著呼嚕蜷成一團睡著了。

「晚安，朱厭。」伸出手關了在床頭上的開關，屋子一下子暗下，劍雪跟貓兒總是這樣相親相愛的睡在一塊兒。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房間的一舉一動全都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眼，依舊毫無戒心的活著，如往常一般。

吞佛童子有些羨慕跟劍雪睡在一塊兒的貓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思，但是這小警官的睡眠時間也提得太早了些，幾乎像個老人家一樣生活，作息正常且規律，當然偶爾自己也能看見他如同小青年一樣有所謂的生理慾望，不過也都是進入浴室一邊沖澡一邊給自己安慰，如同只是在解決基本需求一樣的迅速且乾淨。

不過他倒是挺好奇青年在自我安慰時，腦海裡邊想的對象究竟是什麼類型，是成熟嫵媚的御姐還是青澀稚嫩的女孩，又或者是與他人不同的對象？可不論答案是什麼，吞佛童子想自己是永遠不可能知道，畢竟他又不可能衝到對方面前問這個問題的答案。

人們都避不過食色性也，就算是這個小呆瓜也不例外，只是劍雪比起他人而言倒是相對寡欲的範疇，吞佛童子有注意到自己對於劍雪的關心太過，或許是自己太過於緊繃，一個鄉下城鎮的小警察可以掀起多大的風浪？於是從一開始的提防關注成了現在的純粹是為了預防萬一而監視著對方。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因素是因為他有嚴重的失眠症，人總在睡不著的夜裡得找尋一些有趣的事情做，而劍雪會成為他的樂趣。

※

劍雪今天休假，所以他沒有跟往常一樣起個大早，他躺在床上發了足足三十分鐘的呆，直到朱厭用呼嚕嚕的聲音催促著他離開床，他才終於起身去浴室梳洗，再出來的時候朱厭已經去別家蹭早餐了，他把盆栽逐一的澆了水，拿上自己的背包出門。

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安排，就是想找點事情做，而今天他想吃過早餐以後就去圖書館坐到晚上再回家，可這樣的計畫卻被吞佛童子給破壞了，那男人依舊是拿著塑膠袋從便利商店出來，在遇到劍雪的時候打了聲招呼，不意外的劍雪又花了幾分鐘才想起是他。

「吞佛先生。」

「叫我吞佛就好，你今天沒穿制服，放假嗎？」

劍雪點點頭，又瞄到他手中的微波食品：「你好像很喜歡這間便利商店的微波食品？」

「簡單快速不是嗎？」而且不容易讓人下毒。吞佛童子這句話悶在心裡：「你要去哪呢？」

「去圖書館。」

「這麼勤學？」

「不是的，是因為也沒計畫，至少在那裏能找點事情做…」劍雪說來有些羞澀，畢竟他這麼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好青年，卻是個單身狗，還沒有什麼朋友能一塊兒約出去。

吞佛童子聽見他的回答禮貌地微笑，忽然道：「你昨天才說有空上我那喝茶呢，今天作不作數？」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不麻煩，而且我租了一些片子，既然你沒計劃就上我那打發打發時間吧…？」吞佛童子邀約相當熱情，劍雪似乎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於是頷首答應了。

※

劍雪這人到人家家裡還是頭一回，他顯得有幾分拘謹，可是吞佛童子是什麼人，他既然約了劍雪無名就一定是胸有成竹，先把人給哄好了，又端上美味的花草茶，劍雪一下子就被治的服貼，跟吞佛童子想像中的一樣，幾乎不費太多力氣就能擺平的傢伙。

花草茶內的藥效開始發作，劍雪發現自己明明昨晚睡得不錯，可是看影片看了沒一會兒就有些困倦，來不及揉眼就暈倒在對方的沙發上，喝了一半的茶杯因為他暈倒的關係脫手在地，吞佛童子卸下了溫和的面具，先是翻找了下劍雪的私人物品，然後又搜索了下他身上有沒有其他東西，很顯然的劍雪並沒有帶上警用配槍的習慣。

現在的劍雪無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就算吞佛童子在自己的屋內解決掉他，也很好處理後續的事情，但是吞佛童子最終考慮到他的身分，並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反而因為肌膚的觸感太好，為了滿足一下自己的慾望多摸了兩把。「這麼沒有防備心，都不知道死幾次了。」

那雙手在劍雪的脖頸跟臉頰之間徘徊，還揉了一把那柔軟的綠色瀏海，吞佛童子之前就覺得這傢伙的腦袋像是長了一株海草一樣，早就想大肆地摸一次看看。

男人並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裡邊有多少寵溺的意味，他給劍雪墊上了枕頭，讓他在沙發上躺好，他藥量放的並不多，應該過中午就會醒了，將打翻在地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又將花草茶迅速的毀屍滅跡。

現場又被偽裝成彷彿是劍雪因為看影片看得太無聊，不小心睡著的模樣，吞佛童子難得有了睡意，他躺在劍雪身邊，閉上眼睛。

※

這不是個好兆頭，可是一旦起了頭，那後果就是要始作俑者自己承擔的。

劍雪醒來的時候發現吞佛童子睡在自己身邊，整張臉都脹成紅色，一邊驚慌道歉一邊把熟睡的吞佛童子給吵醒了，他支支吾吾地以為自己在看片的時候打了瞌睡，絲毫沒有懷疑對方給自己的東西可能有某種不合法的東西在裡頭，吞佛童子默默地聽著他說，然後像是還沒有睡醒一般的把他的嘴給摀上，一頭鑽進他懷中，把他當個大抱枕一樣的抱著又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長久以來的失眠在劍雪身上得到了很好的治癒，吞佛童子發現自己在這青年懷中居然可以熟睡下午，直到劍雪因為不得不離開而把他給叫醒，離去時，這名青年還在道歉，說自己並不是有意要睡著的，吞佛童子只是笑道他下次會租更有趣的片子。

果不其然的，青年的臉又脹成了羞赧的紅色。

待青年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消失後，吞佛童子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悵然若失，有一個他不想面對可是卻鐵錚錚擺在眼前的原因。

他戀愛了。

對於一個投身於非法組織中的人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戀愛代表著他將做出無法自控的事情，這對一個有著重度控制慾以及工作狂的吞佛童子來說真的是個最糟糕不過的事實。

三、

劍雪覺得吞佛童子是個相當不錯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以前在鎮上根本連看都沒有看過他，最近卻能常常遇到，而且天氣越來越冷了，他還給自己送了一條圍巾，那時候收到禮物的時候，劍雪的耳根子都紅了，吞佛童子只是笑著給他圍上，說最近風大，瞧你耳朵凍的。

他想著，還好沒有被看出來。

這樣天真的腦迴路也沒誰了，吞佛童子怎麼會跟他說其實劍雪的表情一直都很好猜，幾乎有什麼心思一看透徹，走得近了，他們也就熟悉的成為了朋友，或者是比朋友在更多一點，現在劍雪聽見吞佛童子的聲音可以把他給認出來，可是隊長一蓮托生卻不怎麼看好他們，總是明裡暗裡的給劍雪暗示這吞佛童子不是什麼好人，少跟他來往比較明智。

劍雪不懂，怎麼吞佛童子就不是好人呢？可是對方對自己還不錯呀？

腦袋上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可是劍雪也不敢多問，他今天值小夜，約莫凌晨四點多交接以後，就離開派出所，肚子有點餓他只好繞點路去附近的便利商店找東西吃，就在他還在想自己要吃什麼的時候，一塊熱騰騰的烤番薯連著紙包被貼到他臉頰邊。

「劍雪，這麼晚才下班？」

「吞佛？你怎麼會在這？」

「我睡不著，想說來便利商店找點吃的。」吞佛童子對答如流，劍雪的手機上頭裝著追蹤器，人到了哪裡他都可以一清二楚的掌控。「要不要來我家？」

「啊？可是我等等打算回去休息，而且去你那我沒有換洗衣物…」劍雪越說聲音越虛，他真的很害怕看見吞佛童子失望的表情，最後只好悶頭答應。

他答應之後，吞佛童子哪裡還有剛才失望的模樣，變臉簡直跟魔術一樣，他拉著劍雪的手，往著回家的路上走，劍雪啃著手中的烤番薯，大概是因為肚子真的太餓了，一下子就把手中的番薯給吃得乾乾淨淨，男人回頭看著他的臉，輕聲笑了：「劍雪，你也吃得太快了，又沒人跟你搶。」拿出手帕給劍雪擦拭著嘴角，兩人靠得很近。

是怎麼吻上的？劍雪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吞佛童子的臉一下子離自己很近，再回神的時候對方已經在親吻自己了，唇上很柔軟，還有溼答答的感覺，不過並不討厭，鼻尖充斥著的，是吞佛童子身上的淡香水氣味。

「劍雪，接吻的時候眼睛要閉上。」

「哦…」這次劍雪乖乖地閉上眼睛，吞佛童子又捧著他的臉吻了他。

結果他還是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吞佛童子給拉回家，劍雪躺在對方的床上，他的臥室跟客廳一樣一塵不染的，好似根本沒有使用過的痕跡，或許是被劍雪那太過乾淨的眼睛刺痛了良心，頗有種誘拐無知兒童的錯覺，吞佛童子無奈道：「劍雪，我們交往好嗎？」

「但是，我們都是男的…」

「可我喜歡你呀。」

後知後覺的劍雪，腦子似乎當機許久終於開始運轉，他扭捏的翻過身去，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裡邊，吞佛童子對他害羞的反應有些錯愕，然後哈哈哈，爽朗的笑出聲音來，卻依舊固執地追逐著自己應該得到的答案：「劍雪，你的答案呢？」

劍雪還是沒有給他答案，可是行動已經表示一切，他放開了懷中的枕頭，勾住吞佛童子的脖頸，生澀的貼上自己的唇瓣。

※

一個月後，劍雪的多肉植物被放在吞佛童子的陽台上曬著陽光，洗乾淨的衣服也正在上頭曬著，空氣中有股清新的洗衣精香氣，生活美好而充實，他們同居了，雖然一開始劍雪挺不習慣的。

吞佛童子有著嚴重的潔癖，而且還常常打掃，不允許自己進他書房，可是對於劍雪來說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因為吞佛童子雖然有潔癖，可是依舊喜歡擁抱還沒洗澡的他，喜歡吃他吃過的東西，還老愛親吻他，而劍雪尊重他的隱私，不會進入書房，朱厭在劍雪搬家的那天一塊兒跟了過來，吞佛童子看劍雪這麼喜歡那隻貓就順理成章地收編了，但是活動範圍只有客廳。

吞佛童子的寵愛讓劍雪在生活上的質量有一定的提升，他的戀人無論是在經濟上或者是生活上都給予了一定的支持，這讓劍雪有些覺得自己像是被包養般的，而且對方還做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

忽然身上一個重量壓了上來，吞佛童子打斷了劍雪正躺在沙發上，拿逗貓棒逗貓的美好人生：「你為什麼都陪那隻貓玩，不多花點心思多陪陪我？」

熟悉的開場白，劍雪一開始還會被勾起愧疚感，可是久了以後這種方式似乎讓他有些麻木：「你想作什麼？」

「做愛。」吞佛童子說完，吻住他的唇瓣，劍雪抗議的嗚嗚兩聲，就放棄掙扎任由對方對自己上下其手，或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掙扎還是沒有用的，到最後一定會被對方給扒個精光。

他們美好的假日通常都是在床上度過，對於劍雪而言雖然很甜蜜，卻也是一種負擔，畢竟他是個寡欲的人，寡欲對修心有幫助，而吞佛童子的慾望卻總是超過他能接受的範圍，相較於他的安穩度日，吞佛童子更像是及時行樂的類型。

可是他依舊喜歡吞佛童子，也希望對方一直喜歡自己。

※

地方上又出現殺人案了，這次的受害者是一名男性，而且還是長期在收高利貸的，不只是這次，上上次也是，死掉的是專門吸收校園年輕人的黑幫頭頭，上上上次是一名藥頭，死人的頻率有些高，而且還幾乎都是或多或少讓警方相當頭痛的犯罪份子。

「最近是怎麼回事，難道最近的不法份子都倒楣了嗎？」一蓮托生困惑的看著報紙，雖然說這些人死了是好事，可是一直找不出兇手卻讓民眾對於警察的威信持續下降。「劍雪，別忙活了，都快下班了。」

「可是我的報告還沒有寫好…」劍雪焦頭爛額，因為每次死人都是他在負責報告文書，聽說這次上頭要派一個很厲害的警探來調查死亡案，所以他得趕快把文書整理好給對方才可以。

他只是個小警察，這種跟刑事有關的案子跟劍雪根本八百年扯不上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負責基層的事物，誰讓他天生臉盲呢。

「你不是下班還要去約會嗎？忙什麼。」一蓮托生打趣他的手下，果不其然劍雪一下子臉紅到耳根，整個人都不好了。「看看你那純情的模樣，哈哈，不就是交了個男朋友嗎？」

「唔…嗯嗯…」這下子劍雪連應聲都有些尷尬了，他埋頭繼續寫報告，只希望時間過快一點，看他這麼純情的模樣，一蓮托生不難想像他是不是在感情上也被另外一人吃得死死的，而且那人還相當精明。

吞佛童子不是好人，而且相當的惡名昭彰，一蓮托生當年就是因為吞佛童子的案子所以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可是長官已經被收買了，案件被吞掉就無權限可查，他也只能到這小鎮上來養養老，那天見到吞佛童子可以說是冤家路窄，可盤問半天也沒問出什麼。

他現在很擔心劍雪與吞佛童子在一塊兒，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目的才接近劍雪，可是劍雪也只是個普通小員警而已，應該也不可能給予吞佛童子什麼有利的消息。

才想著，劍雪忽然把一大疊文件夾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臉紅的說著：「長官，這就是整理好的文件，沒事的話我就先下班了。」

「好，你回家路上小心點。」一蓮托生看著他穿好外套，圍上圍巾，然後步出警局，依舊是憂心忡忡地。

來接他的男人只是與一蓮托生的目光短暫相交了一會兒，露出了外人看在是禮貌，對於熟知他的人卻知道是挑釁的笑容。

一蓮托生覺得這傢伙果然很惹人厭。

※

「今天下班可真晚？工作很多嗎？」吞佛童子牽著劍雪的手，關心的問著他。

「最近不是常有命案嗎？聽說上頭要派人來查，所以在忙著整理資料…」劍雪他跟吞佛童子分享著自己的工作內容，忽然道：「為什麼人一定要殺人呢？有話好好說就成了呀…」

吞佛童子聞言失笑：「可你不覺得那人做得還不錯嗎？至少死的都是壞人。」

「才不呢，會殺人的人心理一定有問題，他說不定是個變態。」劍雪略帶抱怨的說：「都是他害我最近要處理的文件有這──麼多。」

他毫不誇張的比了個高度，吞佛童子噗哧一聲笑出來，劍雪氣嘟嘟的鼓頰，認為自己根本沒有說錯呀，吞佛童子急著安撫他，摟著他的肩膀道：「是是，你說的沒有錯，所以我們今天回家吃火鍋好不好？」

「真的嗎？」

「當然，我得犒賞你工作這麼辛苦囉。」

語畢，吞佛童子在劍雪的臉頰上大大的親了一口，果不其然看見他的小海草臉又紅通通的像顆番茄一樣。
四、

吞佛童子在給自己找麻煩。

跟一名員警成為情人，而且還跟對方同居，簡直就像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偏偏吞佛童子還愛上這種感覺，這就是五分鐘前螣邪郎在電話裡頭嘶吼他的腦袋是不是壞了的原因，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會放開劍雪的手，他甚至連後路都已經想好了，如果劍雪知道真相以後決定要離開他，他就把這可愛的小傢伙給禁錮在地下室，眷養他直到自己死去為止。

如同劍雪所說的，他說不定真的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心理變態，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畢竟要是劍雪向警局洩漏了什麼事情，他就會有一大堆麻煩要處理，而這點在對於工作要求完美的他而言，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而他唯一容許的意外就是劍雪與自己成為了情人，為此吞佛童子可以在自己原本的生活上退一萬步去包容對方。

「死心機你不要再額外生枝，否則等不到組織讓你回來，本大爺就過去那裡把你的腦袋給轟了！」螣邪郎呸的一聲掛上電話，那聲量幾乎讓吞佛童子差點聾掉。

確定自己沒有因此而耳鳴，吞佛童子將桌上的資料給整理好，並且把文件都鎖進櫃子內，直到桌上再無任何能找到的資料後，他才步出自己的房間，劍雪來了之後他將原本的客房改成了書房，現在劍雪應該還沒有下班，不過他會去探班就是了。

從手機上大概知道劍雪的位置，那傢伙待在公園，應該又是去找貓貓狗狗了，不過那傢伙根本連品種都認不出來，卻辦任務辦得很認真，就喜歡對方這種傻勁，吞佛童子想到劍雪就忍不住勾起笑容，若是可以他或許該跟上頭申請一下退休，好陪伴劍雪待在這個地方。

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就算上頭同意，他也不肯屈就於這樣平凡的生活。

因為他是個殺人犯呀，手上早已經沾染無數血腥，這種在刀口舔血的日子是他所選擇也是他所嚮往的，最近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不過是他在閒暇之餘打發的玩物而已。

就像是獵人永遠在追尋獵物一樣，偶爾也會有無辜的生物一頭撞在刀口上，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

劍雪今天又在幫人家找狗。

可是他根本分不出短毛的黃金獵犬跟拉不拉多究竟差在哪裡，於是就上演了一幕他跟公園的拉不拉多互相對看了三個小時卻依舊不知道對方究竟哪裡跟照片裡邊不一樣。

嗚…今天下班的時候還得去買朱厭的貓糧，可是他任務還沒做完不敢回警局。劍雪陷入兩難，似乎很希望有人可以伸出援手幫幫他，可是又不能把狗留在這裡，要是他正好是自己想要找的狗怎麼辦，而他的援助很快就到了，吞佛童子每次都可以精準的在他需要對方的時刻出現在他身邊。

「又因為認不出狗兒長相苦惱了？」

「吞佛，這隻狗究竟是短毛黃金還是拉不拉多？」劍雪趕緊抓住他的手求救。

吞佛童子側了下腦袋，略帶苦惱地詢問劍雪：「我告訴你答案的話，你會給我什麼好處？」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似乎要劍雪意會該做的事情。

「你這是公然耍流氓！」劍雪臉色都垮了，可是為了早點回去回復任務，他還是迅速的在自己戀人唇上親了一口。「不要戲弄我了，你快點跟我說。」

「拉不拉多。」吞佛童子把他從狗身邊拉起，讓他站好拍拍身上的灰塵。「要是我沒有經過公園，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家了？」

「我還沒完成任務不能回家呀…」劍雪相當委屈。「你來這裡散步嗎？」

「是呀，剛好就看見某人在這對著狗發呆，要不是我知道你有辨識困難，我可能會以為你想把這隻狗給吃了。」吞佛童子正經地開著玩笑，劍雪卻很認真地回應。

「吞佛，我吃素。」劍雪又想著怎麼處理眼前的拉不拉多，他牽著那狗的項圈，又看著吞佛童子。

「…不行，帶回家就燉湯。」吞佛童子義正嚴詞的回絕劍雪，可是那雙漂亮的眼睛中滿滿寄望。

「吞佛…」劍雪他的聲音無限委屈，彷彿吞佛童子欺負他一般，吞佛童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有人可以收養牠。」吞佛童子知道有個養狗的同袍一定會非常的開心，畢竟他上個月才剛跟心愛的狗兒永別，而且品種還一模一樣。

劍雪聽他這麼說，開心的笑瞇了眼。

※

一蓮托生最近單位來了很麻煩的人物，說是要調查兇案現場卻對小警察們頤指氣使的，劍雪的工作量還因此暴增了兩倍，不只是文書要處理甚至連勤務都不能省略，要不是因為上頭有壓力，他實在很想找人處理一下這個傢伙，而且他怎麼覺得這傢伙不是來解決兇案，比較像是來欺負劍雪的。

「我說已經到下班時間，你就讓劍雪回去。」一蓮托生有些不滿地對著那名刑事警官說道。

「這怎麼行呢，你們這間派出所的所有資料都是他處裡的吧？為了民眾的安全，將檔案整理好給我不是理所當然地嗎？」俗話說官大一階壓死人，尤其在警員制度中輩分與階級尤其難以突破。

「你想要什麼資料我整理給你就是了，劍雪你先下班吧。」一蓮托生擺擺手，劍雪一臉尷尬，畢竟他不敢隨便離場。

兩位長官的暗潮洶湧雖然他不是很懂，可是他現在離開的話，一蓮托生跟他以後一定沒有好日子過，劍雪他有些傷腦筋，可是按這個時間點，吞佛童子已經在外頭等他了。

「事情沒做完就想走，我就說這鄉下小地方的警察真不靠譜。」

「那個，長官，我還是加班整理一下，只是我先跟吞佛說一聲…」劍雪實在不喜歡被這樣質疑能力，而且一蓮托生擔保他工作的事情要是被眼前這人給找碴的話，說不定自己會丟掉這份工作。

一蓮托生有些無奈，但是知道劍雪的性子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法勸阻，只好讓他去做了，於是就見到劍雪走出警局跟來階他下班的吞佛童子說了些什麼，那男人雖然不太高興，卻還是摸摸劍雪的腦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走前，吞佛童子還特意得看了裡頭一眼。

嗯…一蓮托生知道那眼神代表的意思，不過還是決定不去管對方，畢竟自己只是個鄉下養老的小警官，要是多管太多事情的話，可是會影響自己退休的。

那天劍雪加班到很晚，幾乎是直接在警局過夜的程度，因為要整理先前的資料是小事，偏偏那位從都市來的刑事警官要求出示最近一年的刑事資料，還要加上鎮上一些有前科罪犯的人的資料，這已經超出常理的範疇，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刁難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因為飯局的關係，直接拋下劍雪跟一蓮托生在局內忙得焦頭爛額，一蓮托生不免抱怨，劍雪只能苦笑著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不知道吞佛童子沒有他在家有沒有乖乖睡覺，他記得那人不是說他自己有失眠症嗎？

※

吞佛童子的心情相當不好，自從劍雪在身邊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熬夜了。

整夜工作無法喚起他的睡意，反而讓他精神越來越好，他不能輕易地去刺殺警方派來的人，這太過衝動了一些，所以他將這個工作交給了他的同袍，希望他可以按照計畫進行。

被撿回來的拉不拉多趴在客廳，跟朱厭大眼瞪小眼，朱厭一點都不懼怕眼前這隻狗兒，還示威的走到狗兒面前，翹高自己的尾巴，磨蹭了下那蠢萌的大狗腦袋，最後「喵」了一聲，那隻大狗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的跳開，又去別的地方找位置趴好。

這一幕都讓吞佛童子給看見，無奈地看著膽子小的狗兒，跟欺負他欺負的很歡的朱厭：「不要太過分了。」一腳踩住朱厭的尾巴，直接把貓給提起來扔到一邊去，他對於動物實在沒有什麼耐心，要不是劍雪喜歡，他全都一鍋燉了，大狗似乎感受到他恐怖的氣場，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就在屋內的氣氛恐怖的降到冰點的時候，玄關開鎖的聲音讓屋內的兩隻動物如獲大赦，熱情的奔到門口去歡迎剛歸家的劍雪，劍雪一看見大狗開心地摸摸那寵物的腦袋，正奇怪著寵物怎麼這麼熱情，抬臉望著吞佛童子依舊是那樣溫和的笑著，他頭上大大的問號。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吞佛童子迎上前擁抱他，劍雪卻是先捧著他的臉，像是在看他的氣色。

「你又沒有睡了對吧？」劍雪拉著他進房間，吞佛童子被他直接拉進臥房裡邊，大狗乖巧地趴在角落，不敢跟進臥室內。

「沒有你我睡不著。」吞佛童子跟劍雪躺上床，昏暗的房間，兩人緊緊的相擁，那份溫暖的感覺會讓人流連忘返，但是忽然他對著劍雪道：「劍雪，你沒有洗澡。」

劍雪蹭進他的懷中，困倦的說：「嗯…醒來後再洗…」然後就沒有聲音了，吞佛童子看著他似乎真的累了，替兩人拉好被子，跟著閉上眼。

「沒事的，很快就會結束了。」

黑暗中，吞佛童子如此囈語。

[ 此帖被沐霧在2021-01-09 15: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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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0-11-20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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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11-2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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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0-11-20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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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靈山上，是舉目皆白的雪色。

劍雪一看見這麼漂亮的景色就放開了吞佛童子的手，開心的撲上由雪覆蓋的地面，然後像個孩子一樣地在雪地上打滾，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雪，他開心得不能自己，最後還是被吞佛童子從地上撈起來他才發現自己太興奮了，吞佛童子溫柔的拂去他臉上沾到的雪色，將他納入溫暖的懷中。

「會凍壞的。」吞佛童子親吻著他凍紅的臉龐，劍雪也順勢地在他懷抱中蹭了兩下。

「這裡真的好漂亮。」

兩人說話時都吐著白煙，吞佛童子帶著他往梅林步道走，此時正是隆冬，開滿了花的梅林一片粉嫩，紅梅與白梅交錯綻放著，劍雪就像是個孩子一樣，但是再怎麼開心，他都沒有忘記自己不能放開身邊這男人的手。

「吞佛每次出差都到這裡來嗎？」

「這次是專程帶你來的。」吞佛童子很開心能夠讓劍雪開懷，這次出行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與劍雪留下美好的回憶，畢竟總是悶在家中是不太好，原本一開始他還擔心劍雪會因為出國的關係沒辦法享受旅行，可是現在看來他是多慮。「我知道你會開心的。」

劍雪是真的很開心，他總是說服自己不要出遠門，但是咎其原因卻只是因為他深深的恐懼著陌生的人群，臉盲者雖然也能辨認他人衣著與聲音，但是畢竟記不住長相，即便是再熟悉的戀人待在自己身邊，吞佛童子的面容卻依舊讓他記不起來。

明明是自己最親密的愛人。

吞佛童子看劍雪的臉色又陷入沉思，知道他一定又在想些不開心的事情：「你又在想什麼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記不住你的面容，是種缺憾？」劍雪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吞佛童子，他低著腦袋看著一片雪白的地面，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

「你的病不是你的錯，劍雪。」吞佛童子將他拉進懷中，無奈地撫著他聳下的腦袋。「即便你不記得我，可是我會記住你的。」

一輩子將你放在心尖上，這便是他對劍雪的承諾。

晚上，兩人玩了一整天終於回到飯店，劍雪跟吞佛童子先後洗了個熱水澡，劍雪忽然想到自己跟吞佛童子似乎連一張紀念照片都沒有，在吞佛童子洗好以後出來看見的就是劍雪期待的蹲在浴室邊上等他，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他有些困惑的問：「怎麼了嗎？」

「跟我拍照，吞佛。」劍雪拿著相機，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他的手機還拿在手中，似乎想與吞佛童子自拍大頭貼的模樣。

「好端端的怎麼要拍照？」輕而易舉地奪過劍雪的手機，吞佛童子有些困惑，然後抱著他往床上去：「我沒穿衣服呢。」

「有啥關係，你不是有圍浴巾嗎？」劍雪才剛說，那人就一手把自己的浴巾給扯掉了。

「現在沒了。」吞佛童子吻上他的唇瓣，手機被拋到沙發上，他跟劍雪開始忙另外一件事情，似乎比拍照要來得重要多了。
※

鬼知發現吞佛童子對那名墨綠髮絲的青年真的相當喜愛，無論青年用過的牙刷、杯子、枕頭、床單與被褥，除了簡單的清洗之外都捨不得丟棄，他甚至在櫃內發現了幾樣塑膠袋，裝著那青年的髮絲，到底要多執著而扭曲的愛才能讓人幾近瘋狂的迷戀與深愛？

而那名青年依舊無知無覺，他恣意的享受著吞佛童子的疼愛，並且與他偕同出遊了多次，每次回來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意，彷彿每個熱戀中的普通人，他緊握著吞佛童子的手，就像是不願與他分開般的緊握著。

這種感情好到連外人看了都覺得幾分妒忌的狀態，已經好幾次出現在服務人員的眼前，他們不免要懷疑，那個冰冷殘酷的戰神是否開始起了變化？

但是戰神是不會說的，他只是專心的蒐集與青年有關的一切。

今天又被吩咐整理房間的鬼知依舊從房中的擺設得到了足量八卦，可惜他守口如瓶，這些事情他會永遠帶進墳墓中。

但是僅有一種狀況例外，那就是當組織需要的時候，戰神想掩藏的秘密都會直接被呈報上去。

鬼知也摸不清楚吞佛童子到底在想什麼，在正常的情況下，人會將自己的珍藏之物藏的仔細，尤以殺手為例，但是吞佛童子似乎沒有這種憂慮，他大方地將青年帶到此處，並且毫不掩飾自己對青年的喜愛，是有意或者無心？

說是無心，鬼知實在不怎麼相信，這會是組織內有戰神之名的吞佛童子做得出來的事情，但若是光明正大地將自己所愛之人暴露在組織前，為的是什麼？而且青年的資料在第二天就風風火火的上呈到了頂頭。

一個區警，要知道警察是異度組織最討厭也最忌諱的職業，可是青年的資料後頭又寫了「臉盲症」，認不得人的罕見疾病，這也讓鬼知清楚為什麼每次出門青年總要牢牢地抓住吞佛童子的手，不是因為他故意想秀恩愛，而是放開吞佛童子的手後，他根本認不得自己愛人。

所有的臉孔在他面前都是差不多的。

可這並不能消除鬼知的憂心與疑慮，今天他依舊一邊猜想一邊仔細整理著整間房間，在最低的限度下維持最高品質的整潔。

不能排除，在青年來了之後，他們的工作變得輕鬆許多，至少不再是整組整組家具的往外扔。

這大概是飯店財務在吞佛童子入住這些年來，開銷最省的一次吧。

※

劍雪他有些迷糊的賴床，吞佛童子喊了他幾次都只看見隆起的床山扭動幾下就沒有反應，想著是自己昨夜太勞累了他了嗎？

掀開被褥一角，劍雪可愛的睡臉露出一半，還是緊緊的死抓著被子，把自己給裹成一團球，因為太可愛了，吞佛童子忍不住湊上前去親了他好幾口，劍雪好夢被擾醒皺著眉，不甘願的睜開眼睛，但是也僅僅只是睜開了一條縫就又闔上了。

知道愛人昨夜被自己折騰得夠嗆，吞佛童子就不鬧他了，可是又鑽進被窩裡邊抱住他，劍雪翻了個身，鑽進他懷中，尋個好位置又不動了。

他思考著今天要跟劍雪就賴在飯店什麼都不做嗎？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最近總是帶劍雪東奔西跑的，總得給他留點時間好好的沉澱一下，畢竟他並不是那麼喜歡人群多的地方，雖然吞佛童子不可否認那是因為他喜歡劍雪全心全意依賴著他的模樣。

就這樣下去也不錯…

吞佛童子的心中有股邪惡慾望在叫囂，他想將劍雪給鎖起來、綁起來，疼愛他、弄痛他、弄壞他，看他在自己的身下逐漸崩潰、哭泣、叫喊，卻又愛著自己的模樣。

最後所有的慾望在劍雪可愛的睡臉下消失無蹤，他就蹭蹭劍雪，然後內心開始變得平靜，撫摸著他的身軀，被子底下的身子是一片光裸，不著片縷的狀態，他摸得很起勁，主人似乎因為他的騷擾反而被弄醒了。

「吞佛…」

「我什麼都沒做，就想摸摸你而已。」

吞佛童子的態度絕對誠懇無辜，可是厚實的大掌依舊在情人的後背摸呀摸的，吃足了豆腐，劍雪他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被子起了身往盥洗室走去，嘩啦啦的水聲流出，隔著毛玻璃還能看見對方身影。

日子再沒能比現在愜意了。

九、

劍雪他在遇見吞佛童子之前是相當寡欲樸素的一個人，甚至可以說他的生活已經跟老年生活沒有什麼差別，每天睜開眼就是上班、巡邏，做點小任務，然後下班回家洗過澡以後，就倒頭在床上呼呼大睡，假日也是到公園走走，偶爾餵來自己家作客的朱厭，跟他一塊兒睡覺。

臉盲症雖然是一種不嚴重的病症，並不會損及個人健康，可是對他的人際關係卻影響相當深遠，幼時他因為認不得總是來家裡送飯大媽的臉孔，而被覺得是個不念恩情的白眼狼，上了學後更是因為這樣沒辦法跟人維持較深刻的情誼，一開始會覺得受傷，可是久了以後他發現與人保持距離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

自己一個過日子沒什麼不好，就是寂寞了點。

後來他考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警校，一直隱藏著自己有臉盲症的事實，直到他在一次任務中出了差錯，眾人才知道他有這樣的病症，但是也是在那個時候他遇見了自己的長官一蓮托生，那人說要留下可以，可是只能擔任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職務，問劍雪這樣是否也願意，劍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他已經做好孤單一個人的準備，可是卻碰上吞佛童子。

一開始的時候，他發現那吞佛童子站在屍體前，雖然有瞬間的念頭他覺得眼前這男人就是兇手，可是劍雪還是不願意以先入為主的觀念去斷定一個人的善惡，只是先將對方留了下來，然後呼叫了警局的支援，對方自始自終都相當配合的留下資料。

一蓮托生剛到場的時候，看到這男人似乎有些訝異，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屍體，露出了一副相當困擾的表情，然後劍雪又被吩咐去做其他任務，畢竟刑事案件用不著他，只是那天之後，他似乎就常碰到吞佛童子。

※

吞佛童子什麼都好，可就是欲求有點大，讓劍雪有些吃不消。

劍雪他睡得正香甜，就感覺到一雙手摸進他衣內，模糊間他感覺到那雙帶著粗繭的手心滑過稚嫩的胸口，讓他忍不住一個哆嗦，可是他又不想離開美好的夢鄉，只好緊緊閉著眼睛裝死，希望那人知趣點知道自己的意思，可是很顯然地對方不是輕易放棄的主兒，溫軟的吻落在頸上、唇上，最後完全貼上的劍雪的唇瓣，與他口中的軟舌糾纏在一塊兒。

雖然記不住對方的臉孔，可是卻能記得吞佛童子身上的氣味、肌膚的觸感、還有親吻，相較於用「看」的記住對方，反而是一些小動作會較為放在心上，他知道戀人不耐煩時會微動手指，生氣時聲音會變得相當低沉，雖然旁人並分不出這樣的差別，可是劍雪分得出來。

他的戀人總是將這些隱藏得很好，好到讓人看不出來，可是劍雪能，甚至分得相當清楚。

「我進去了。」

「…」

劍雪沒好氣地看著他，這種預告根本不是詢問，因為當他說出來時，事情已成根本沒有拒絕或者改變的餘地，被從夢鄉中拉入慾海沉浮，就算是素來沒有起床氣得他也悶著一股不太好的情緒，可他的戀人故意裝作沒有察覺，只是笑著親吻他。

「別生氣，我會彌補你的。」

吞佛童子愛撫著他敏感的前端，劍雪張大口喘息，身子敏感的弓了起來，伴隨著幾乎要讓人瘋狂的挺動，那硬物在他體內一下又一下的抽動，每次都輾壓到他敏感的一點，唾沫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流出，被他的愛人舔去，兩人的唇舌再度交纏在一塊兒，像是在分享著彼此口中的美味似的。

劍雪閉上眼睛享受著，身體的快感讓他忽略了自己情緒上的不滿，很快地伸手環抱住吞佛童子的背部，呻吟聲從他喉嚨溢出，回應著愛人在他體內肆虐時的快感讓他有多麼滿足，雙腿夾在那人身側，偶爾因為刺激而磨蹭著，那男人了解自己，一如自己了解他一般。

他的愛人有些太縱慾了，這些天的求歡次數讓他有些吃不消，或許該好好地說說他，劍雪的思緒有些遠飄，又被一個用力的頂弄給拉回現實。

「你不專心，劍雪。」

「…我累了，吞佛。」

「待會兒再好好讓你休息。」

說是這樣說，可是劍雪知道在那人滿足之前，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肉體的歡愉是建立在靈魂交融之上，這樣的快感與發洩不同。

而正好，他愛著吞佛，吞佛也愛著他。

※

最讓劍雪好奇的是那間書房，因為吞佛童子說過不能進去，所以劍雪一直很乖巧的沒踏進過那個地方，唯一一次差點進門是因為朱厭跑進了吞佛童子的書房，他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吞佛童子就回來了，吞佛童子那時候在生氣，劍雪以為自己要被罵了，可是吞佛童子沒有罵他，只是把朱厭給抓出來以後，又拍了拍他的腦袋，對著他嚴肅地道。

「劍雪，不能再有下次了。」那次的警告，讓劍雪心底第一次感到恐懼。

書房裡頭到底有甚麼東西呢？應該是很重要吧，所以才讓吞佛童子這麼小心的保護著那處。

後來吞佛童子離開的時候都會鎖上門，他再也沒有機會進去過那間書房。

到現在，劍雪還是不清楚吞佛童子究竟是把什麼藏著掩著在書房那，但是這並不與他們的生活相衝突，他們依舊相愛，日子也相當平順。

※

劍雪此時此刻坐在海邊，等著吞佛童子給他買咖啡回來，不論是身體跟精神都相當放鬆，他開始有點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說法，他身邊的男人對他真的太好了，好到他都快要懷疑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又或者只是他的一場夢境而已。

忽然他的臉頰邊被貼上熱的卡布奇諾，吞佛童子笑著問他：「你在想什麼？」

接過咖啡，劍雪有些呆愣地回應：「我在想我現在好幸福，果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說法也有幾分可靠。」

「要是真的沒了怎麼辦，你可有想過被留下來的人該有多難過？」吞佛童子撫摸著他毛絨絨的腦袋，忍不住將他拉近自己懷抱內。

「在認識你之前我沒有想過，因為我沒有家人，就算死掉也只是拜託一蓮托生隊長幫我收屍，日子也就這樣能過一天是一天。」劍雪他有些消極，靠在吞佛童子懷抱中。

「那認識我之後呢？」

「嗯…我想我可以認真一點活著。」

「…傻劍雪。」

吞佛童子彈了下他的腦袋，又狠狠地親吻了他一下，才悻悻然地放開他：「以後，你有我在。」

劍雪聽見這句話開心的笑了：「嗯。」

十、

劍雪跟吞佛童子的長假在一個完美的周末結束了。

劍雪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班，他依舊是那個親民的小警察，偶爾幫老太太過馬路、找找寵物的那個可愛小警察，可是吞佛童子卻好像已經不是那個冷血的變態殺人狂，反而比較像是跟蹤狂加愛妻狂魔，他開始熱衷於蒐集劍雪用過的東西，甚至連毛髮都捨不得丟。

這種程度的狂熱已經逼近某些宗教信仰，但是吞佛童子依舊表現得相當淡然，他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錯，雖然他的同事或多或少都覺得他已經魔怔了。

螣邪郎跟赦生在禮拜一的早上拜訪他，避開了與劍雪碰面的機會，吞佛童子是有心安排，因為他最不願意讓劍雪與之碰面的就是螣邪郎，當兩兄弟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家裡打掃衛生，順便把朱厭從窗台趕出去，那隻貓感到相當不滿，卻又懾於他的淫威，只瞪了他一眼就去別家蹭飯了。

「看來你這陣子過得不錯嘛，聽說你愛人在幹啥？條子？」螣邪郎一進屋就大辣辣的當作自己家，直接從冰箱拿了啤酒就開，他身邊的赦生微皺眉，似乎對他這種不禮貌的舉動有些應膈。

「你們來應該不是為了知道他做什麼才是？」吞佛童子給赦生遞上果汁，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女后希望你盡快回到工作崗位上。」赦生他言簡意賅地說明來意，但是他的話讓吞佛童子不置可否。

「我不是一直都在處理事務嗎？」

「你被那警察迷的失了心神，女后要你收心，還不懂嗎？」螣邪郎有些不滿地看著他：「原本應該幹掉的對象，卻被你壓在床上幹，可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是他知道你幹的是哪一行，恐怕直接就把你給上報了。」

「他永遠都不會發現。」吞佛童子撐著頭側，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況且這麼小的一個職位，起不了什麼火花。」

吞佛童子對於這件事情相當有信心，因為他不會讓劍雪發現一絲一毫的線索，他會永遠都被蒙在鼓中，被自己珍藏著、愛惜著，然後死去，他深愛著劍雪，即便這樣的愛意已經扭曲成一種可怕的感情。

令人不寒而慄。

「你瘋了吧，死心機。」螣邪郎不可置信的看著吞佛童子，卻見後者只是微微對他們一笑。

※
吞佛童子去接劍雪下班的時候，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了，看著那人在打完卡以後很快地出了警局門口，親暱的擁抱以後，他愛憐地親吻那人的臉龐。

「累了嗎？上班還好嗎？」

「不太好呢，之前派來的刑警不知道為什麼出了意外…」

戀人有些擔心的與吞佛童子討論著今天的事情，收假剛回來就聽見這樣的消息，怎麼說也讓人開心不起來，劍雪跟吞佛童子走到一半，果不其然的開始下起毛毛雨，那男人自包中拿出摺疊傘與劍雪共撐。

「要去捻香嗎？」

「嗯，怎麼說也是前輩。」

吞佛童子伸手摟著劍雪的腰身，就像是一對普通的愛侶一樣，劍雪他依舊叨叨絮絮地說著其他的事情，包括一蓮托生隊長準備退休，警局人員異動，還有他被調任交通隊的事情，全都跟戀人毫無保留的分享。

「人的生死真是無常呢。」劍雪忽然感嘆的說著。

「是呀，一不小心就會丟了小命呢，所以我才希望你趕緊退下在家裡享福。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吞佛童子愛撫著他的腰身，像是在埋怨。

「等我七老八十再說嘛。」劍雪依舊倔強的堅守自己的堅持，吞佛童子知道拿他沒辦法，也就不再談這件事情了。

只是吞佛童子偶爾也會想，真想拿個項圈套在自己戀人脖子上，雖然他一直都沒機會這麼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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